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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 天下归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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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悠悠晃晃,狭小的空间身体紧贴,身体不住轻轻碰撞,彼此热度传递来去,透过薄薄的衣感觉到那般的细微的颤动……不知道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长孙无极爱怜的抱着孟扶摇,她发间这瞬间汗湿一片,乌黑的发黏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日光下渐渐化雪的雪山,他伸指,轻轻勾起一缕发,在指尖温柔的绕了绕,然后,拉过自己的发,两发交结,欲待系起。
  此刻,结发。
  孟扶摇突然大力挣扎起来。
  她看见他眸光流溢,看见他深情如许,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彼此的发,日光淡淡从窗缝间泻入,照见那两缕同样润泽乌亮的发,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发相结,会打出世上最美最亮最润的结。
  然而那发丝将结的一刻,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缕白发,一双手,一本卷起边的童话书。
  她霍然跳起。
  在这狭小的,几乎无法挪动的空间大力跳起。
  “轰”!
  轿顶被掀了。
  孟扶摇兔子般从轿顶窜了出来。
  训练有素的统领府轿夫早已得了嘱咐,一般的动静不用理它,所以轿子晃啊晃啊动啊动啊都当不知道,然而孟扶摇全力跳起的力量岂是他们可以抵抗的?四人只觉得大力一撞,双手一软轿子落地,再一回首,孟扶摇已经踩在了轿子的废墟上。
  她身后,气质优雅的“临时管家大人”负手施施然从支离破碎的轿子废墟中走来,依旧在微笑:“统领大人醉了,以为这是她的练功堂。”
  孟扶摇一昂头,大力将脑袋一扭,望天。姿势彪悍决绝,脖子上却很可疑的一层淡淡粉红。
  长孙无极已经招招手,跟随的护卫立即牵来两匹马,太子殿下亲自递过缰绳,微笑怡然:“请上马。”
  原来有马!孟扶摇大怒,用眼神责问:那你咋一定要拖着我坐轿子?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嘛,太子殿下微笑,轿子是一定要坐的,八成也是要坏的,马也是应该备的,坏了以后有代步的。
  ……
  ……
  孟统领娶小妾了。
  统领府为此摆了几桌喜酒,请军中同僚都来喝酒,席间自然有人取笑“肚兜”统领,喝得醉醺醺的新郎官答:“我真傻,真的。”
  哄堂大笑,笑完送人进洞房,看着孟扶摇高高兴兴进洞房,众人都艳羡
——这小子就是运气好,嫖了王爷的女人,王爷也没和他动真格的,一转手干脆送他了,早知道俺们也去勾搭个……
  战南成自然也听说了那个著名的“我真傻。”饶是忧心忡忡也忍不住笑了笑,只是很快又眉头深锁——沂江隔河而战的朝廷大军,在战北野手下屡屡没能讨得了好,更不妙的是,继最早投附战北野的一些军事力量之后,国内一些持观望状态的边军和驻军将领,也有些不安定的模样,眼下他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扭转不利局势,然而这场胜利在战北野手下,看来完全遥遥无期。
  战北野本就是天煞皇朝第一名将,甚至放眼整个五洲大陆,也是绝对数一数二的牛人,据那些闲的没事的军事学家分析,除了至今没在战场上亲自出过手的无极太子没人知道深浅外,战北野完全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这也是当初战南成一旦要杀他,就出动数万大军围剿的原因,一旦不能速杀,后患无穷,如今,后患便来了。
  战南成长吁短叹,甚至更添几分忧愁——太子最近不知怎的,突生怪病,总在莫名昏睡,精神萎靡,太医看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遍请天下名医,也没个明确说法。
  这般郁郁着,战南成越发觉得寂寞,随即又奇怪以前也就是这样过的,怎么突然觉得寂寞呢?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最近孟扶摇在休婚假,有段日子没进宫了。
  平日里听这小子胡言乱语觉得烦,一旦没了,反倒觉得空落落的,战南成笑了笑,暗骂,这见鬼的小子,娶个妾,休什么“婚假!”
  暮气渐渐的下来,乾安宫中点起灯烛,老太监花公公指挥着小太监挂好宫灯,一边眉开眼笑的说着什么,战南成慢慢踱过去听,却听他在说孟统领家风流轶事——孟统领在家开舞会,新姨娘穿了个露背装,喷喷……一群太监吱吱嘎嘎的笑,回头看见战南成都变了颜色。
  战南成却突然起了兴致,哎,那小子新娶了老婆,是不是老成了些?看看去!也算散散心。
  他自从上次遇刺很少出宫,这次出宫也是前后跟了一大串,悄没声息迈进孟府时,果然看见府里热闹得不堪,孟扶摇带领了一帮丫鬟小子,邀请了军中同僚携带家属在办假面舞会呢。
  她看见战南成倒是高兴,行了礼之后便拉他戴了面具跳舞,战南成虽然好奇,却也坚决拒绝,笑话,戴了面具混在人群里?谁抽冷子一刀朕不就完了?
  孟扶摇也不勉强,便陪他坐着,又叫新姨娘来参拜皇上,战南成在战北恒府上也见过这位小妾的,如今见她打扮得稀奇古怪,眉目间喜气盈盈,倒也忍不住一笑,婉言抚慰几句,就让她下去。
  九仙花瑚蝶一般的去了,满场乱窜,孟扶摇凑过来,再三请战南成内堂里休息,说这花园里热闹得不堪,怕吵着陛下,战南成摆摇手,坐着没动,他心底阴霾阵阵,压得心绪不欢,倒想好好看看这红尘欢乐,纾解纾解。
  他靠着凉亭栏杆,让孟扶摇去跳舞,自己喝茶,想着太子的莫名其妙的病,眉头深锁。
  忽听见凉亭后一簇矮树后有两个女子对话。
  一人道:“孟夫人你好福气,瞧你家统领给你打扮得,这红宝珠串,怕不价值千金。”
  “是啊,”是九仙那个没心眼的,洋洋得意的声气,“我家老爷说了,好女就要珠宝衬,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她似在炫耀着腕上玉镯,银铃般的笑:“妹子,跟你说,看人要看准,我是有福,看准了我家老爷,换成以前……哼哼。”
  战南成听着,本觉得一国之君这样听两个妇人壁角不太好,正想走开,听到这里倒忍不住笑了笑,想九仙这个女子真是大胆无耻,明明是不光彩的事儿,当初要不是他们关柴房那两天,自己暗示北恒干脆做个人情,把她送了孟扶摇,这两人早该卖窑子的卖窑子,降职的降职了,换别人都恨不得藏着掖着的事,她倒好,自己提起来。
  那和九仙对谈的妇人也静了静,似是想不到九仙竟然这么胸大无脑,半晌才勉强搭了一句,道:“听说恒王殿下当初待夫人你也很不错的……”
  “好什么。”九仙嗤之以鼻,“整天净说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我,要我好生收着,却不过是些烂纸片子人人儿,用盒子锁了,还动了我屋子里的地,神秘兮兮的,我是不认识字,他又不许我问,看着又不像地契,王爷啊……就是个闷葫芦……”
  两人的话声渐渐远去,凉亭后,战南成沉默着,缓缓放下了茶盏,默然半晌,他直起身来,向外走。
  跳得一头汗的孟扶摇匆匆过来,见他要走,愕然道:“陛下怎么便要走了?是微臣不好,不该自己玩的。”
  “不干你的事,也该回宫了。”战南成摆摆手,笑笑,道:“这夜太深,走夜路容易出事。”
  “是。”孟扶摇立即乖觉的躬身,“属下派一队飞豹营兄弟送陛下。”
  “嗯。”战南成微笑看她,“换你自己的飞狐营吧,飞豹营经常在大内,也该换换班了,有时候,靠得太近的人,未必是好。”
  孟扶摇一笑躬身,送他出门,眼见着战南成匆匆离去的背影在夜色中消逝,良久,露出一丝飘忽的笑意。
  那笑意浮光掠影,像一朵开在夜色中的有毒的曼陀罗。
  ……
  三日后,惊天霹雳震翻京华。
  当代天煞皇族中地位最尊的亲王、掌握内廷外政诸般重要事务、陛下最爱也最信任的幼弟,号称天煞铁狮之门,不倒王爷的战北恒,突然被执下狱!
  八月十九,禁卫军趁夜无声包围恒王府,迅速控制了王府所有侍卫,外廷中书大臣亲自带队,对王府进行了查抄,并直奔已被关闭的旧日最受宠爱的小妾九仙居处,掘地三尺。
  八月二十,恒王被执于天牢,虢夺王爵,获罪待审。
  豁拉拉大厦倾,油惨惨灯将灭,三天之内,禁卫军缇骑如奔雷如乌云,自大开的深红宫门里潮水一般泻出,源源不绝的流入磐都亲贵之族,他们四处出动,查抄余党,捉拿共犯,战南成则频频下旨,以雷霆之势,对所有战北恒以往势力可以涉足的机构军队进行调动清洗,而那些以往标明恒党的,或者和战北恒走得过近的,一个也逃不掉,磐都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风声鹤唳的惊恐氛围中。
  此案轰动磐都,战北恒素来门客三千,广施善缘,很多人意图为其申冤,不料朝堂之上刚刚有人提起,战南成便冷笑着扔下一堆东西——那是在王府内查出许多违禁物事和内用贡品,还有木偶人牲若干,上刻太子及今上生辰八字。
  巫蛊大案!
  所有人立即噤声,满头冷汗的退了下去,历朝历代,巫蛊之案向来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尤其皇族,对巫蛊之术尤其忌讳万分,一旦涉及,百死莫赎。
  每个人心底都飘过一句话。
  恒王,完了!
  此案来得雷霆万钧,事前毫无风声,恒王连丝毫准备都没有,便已成阶下囚,以往亲信死的死换的换,他在京多年,虽然很多事务都是代管兼理,但这些年慢慢安插的人脉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大多受了牵连,但是,依旧令世人惊讶的是,和恒王走得最近的,连自己小妾都是恒王旧人的孟统领,竟然是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一个,依旧安安稳稳的当她的统领,甚至还有更受器重之势,这已经不是皇朝异数,大抵可以算是奇迹了。
  据说恒王之案掀起时,也有人弹劾孟扶摇撺掇恒王有不臣之心,不过却被战南成留中不发,彼时战南成凝视着奏章,仔仔细细的将整件事思索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孟扶摇不可能于其中有手脚——九夫人当初这小子不肯要,是自己命令战北恒赐给他的;自己那天去统领府完全是临时起意,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去府中看舞会时,孟扶摇再三邀请他进内堂休息,根本没打算留他在花园听见那段话,一切不过是巧合,有谁能拥有这般惊人智慧,将这许多巧合都算得一步不错?
  战南成想了很久,都觉得凭孟扶摇那种人,怎么可能设出如此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的局?于是孟扶摇继续安稳,做她人缘极好的新番统领,白日里大营里混混日子,晚上回家琢磨害人。
  此时,天煞千秋七年八月下旬,很长一段时间密云不雨的天气,天煞朝廷的气氛也像这天气一般乌云盖顶,政令军令粮草辎重军队源源不断发出去,奔向沂水之岸,依旧不能抵挡势力越发庞大的苍龙之军,朝廷大军被打得摇摇欲坠,一次比一次丧胆心惊,眼看沂水一渡,整个天煞腹地再无可挡苍龙之军的城池,整个天煞,尽坦敌前!
  天煞千秋七年八月二十四,夜,气氛紧张的磐都,气氛休闲的孟统领府。
  花厅里孟统领正满室融融的打她的自制麻将,输了的罚吃花生米不许用手拿。
  其实孟扶摇是想看帅哥们用嘴啃花生米,那该是多么的萌啊啊啊……她笑眯眯的洗牌——想当初我可是麻坛高手,靠这个挣宿舍姐们的零花钱,你们就等着当大家伙面用嘴舔花生米吧啊哈哈……
  第一局,云痕输,该人冷冷的抽剑,孟扶摇脸白了——啊哥哥你不想出丑就和姐姐我说一声,不用拿刀动枪吧?
  云痕出剑,剑光一闪,放着花生米的那个桌角豆腐般应声而落,花生米弹起,落入他嘴中。
  ……
  第二局宗越输,蒙古大夫慢条斯理的瞟花生米一眼,衣袖抖了抖,然后……花生米不见了。
  孟扶摇不依,是吃花生米不是让花生米毁尸灭迹,宗越对她微笑:“这是最新化尸粉,下次给你试试?”
  第三局,终于长孙无极输,孟扶摇目光灼灼,道:“不许用武器,不许用药物!”
  长孙无极微笑点头,十分合作,孟扶摇欣慰,终于可以看到太子殿下不雅一回了。
  结果殿下弹弹手指,蹲在桌边的元宝大人立即颠颠的捧了花生米,一颗颗送入他口中。
  太子殿下优雅咀嚼,点头:“很香。”
  ……
  三局未毕,窗户被敲响,孟扶摇脸色一沉走到窗边,黑暗中乌光一闪,一个小小的蜡丸射入她掌中。
  孟扶摇笑道:“八成那家伙告捷了……”一边走到桌边摊开蜡丸,几人都关心的凑过来。
  桌上素笺一张,纸质很不讲究,还染着些血火硝烟味道,只轻轻展卷,便似可感觉到铁血战场气息扑面而来。
  纸上更不讲究的,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墨迹淋漓的大字:
  “扶摇!沂水终渡,等我相会!”


天煞雄主 第二十章 血色江山
  一室灯火。
  两个凑过来的脑袋——雅兰珠和元宝。
  还有三个端坐不动,神情各异的帅哥。
  云痕垂下眼,宗越漠然喝茶,长孙无极洗着牌,眼神从那纸条上一掠,似笑非笑。
  纸条墨迹淋漓,笔画深刻,笔触潦草而气势逼人,那寥寥数字写得入木三分,同样,相思期待之意也入木三分。
  孟扶摇豁拉将纸一揉,抓在手中,对好奇凑过来看的雅兰珠傻笑:“战北野说他快打回来了。”
  雅兰珠因为不想做三大帅哥的灯泡,很自觉的让出了麻将桌,一直因为爪子痒而心情不豫,听孟扶摇敷行搪塞的语气,不屑的撇撇嘴道:“按那家伙性子,不用看我也知道,八成写什么‘XX已灭,等我杀回’之类的词儿。”
  孟扶摇膜拜的仰望她:“珠珠真乃神人也!”
  雅兰珠眼神黯了一黯,随即笑道:“和你比,谁都是神人。”抓了元宝大人回榻上聊天了,孟扶摇望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想着雅兰珠一定心知肚明那句“等我”,不是对她说的,这个苦苦追逐战北野多年,因为一次洗头便认定自己良人的少女,因为自己的出现,再次无限期的延长了那般追逐的路程,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属于自己的梦想?而一个女人又有多少的青春,经得起这般的挥霍的追逐?
  孟扶摇托着腮,仔细思考着将战北野和雅兰珠送做堆的可能性,然而想起那次自己胡乱撮合长孙无极和胡桑所造成的后果,想想长孙无极那么宽容大度的人都不能忍受这种乱点鸳鸯谱,把自己狠狠整一顿,换战北野那个大炮性子,不立即把自己骨头给拆了?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她这里眼珠子乱转,无心牌局,那几个还在专心的打,长孙无极蓦地将牌一推,道:“胡了。”
  孟扶摇凑过去一望,哀嚎:“我滴银子啊……”
  当晚,孟扶摇输掉了一座房子十亩良田一打婢仆,连带新娶小妾都输给宗越了,宗越不要人,要求孟扶摇拿银子来抵,孟扶摇含泪从九仙手上往下捋红宝珠串,被九仙狠狠的踩了一脚。
  九仙自然已经不是真的九仙——王府里那个是真的,喜欢上孟扶摇要强上她的也是真的,孟扶摇早已在和战北恒的相处中,仔细考察过他的妾们,终于选定了这个最受宠最大胆的九仙,并买动内院小厮,用兽医宗越提供的烈马爽身粉惊了她的马,然后孟扶摇顺理成章的英雅救美,当那个九仙顺利被送给孟扶摇,孟扶摇立即将她远远送了出去——将来她知道战北恒的下场,也不会再回来找死,算起来还是孟扶摇救了她一命,而战南成看见的九仙,已经是长孙无极手下隐卫改扮的了,反正战南成也不可能对一个深居王府的小妾之一有什么深刻印象。
  至于王府里原来九仙居住的屋子地下的那好东西,包括医官屋子里的违禁贡品等等,都是战北野外公手下的秘密力量的作用,老外公颇有战国平原君风范,手下网罗各类人才,不乏鸡鸣狗盗之辈,挖个地道啊做做小偷啊都是一流的,诸方能手,群策群力,算计一个战北恒,那还不容易?
  可惜孟将军算计别人容易,逢上自己面前那几位就废柴了,云痕精于算数,玩不到两遍,每张牌都记得清清楚楚,宗越打牌就像他开药,行云流水熟练自然,比她这老手手势还熟,他不算牌,也不记自己的牌,专门记孟扶摇,孟扶摇需要什么牌,他绝对不打什么牌,抱着的宗旨就是——我无所谓赢,你也别想赢。长孙无极更好,闲闲散散的打牌,好像也输,并不每把都赢,乍一看平平无奇,不如那两个精彩,但是一局打下来,孟扶摇便发现,他每输两次必赢一次,且必定把输掉的银子赢回来,最后算下来绝对不亏——能把麻将这种几率性运气性的娱乐玩到这么精准的地步,那已经不是玩麻将,又在玩智慧了。
  孟扶摇崩溃,玩到半夜,将牌一椎,大呼:“三个欺负一个,不玩了,换人。”拖雅兰珠上桌,她自己一边看着,结果看着看着,黑了脸。
  雅兰珠一上,那几个,牌也不算了,张数也不记了,控制输赢的也不控制了,大大方方的打,高高兴兴的输,元宝大人还在一边泄牌—— 竖起一根爪子:一条,两根爪子:二条,依此类推,亮出屁股是白板,吐出的舌头是红中,等等。
  玩到天亮,孟扶摇输掉的一座房子十亩良田一打婢仆及红宝珠串,统统到了雅兰珠手里,孟扶摇怒极掀桌——果然人品有高下,偏心无国界,忒伤心。
  她忧伤的去换了衣服,直奔——法场。
  今日,磐都曲水主街落龙台上,斩战北恒!
  ……
  落龙台。
  天煞四品以上官员及王公贵族特享的魂断之地。
  今日微雨濛濛,落龙台上被洗得湿湿滑滑,白石地面上纹路清晰,因浸透了无数人的鲜血而脉络微红,台周黑石雕刻的狰狞苍龙盘旋飞舞,张大利齿森森的龙。”等待新鲜鲜血的献祭。
  台上早已摆了监斩案,孟扶摇和主斩的中书大臣寇庆鸩揖让过了,自在下首坐了,她是副监斩。
  巨大的镶龙侧刀寒光熠熠,四面垂了竹幕——天煞开国以来,首次行刑亲王,战北恒将成为落龙台建成至今有幸吞噬的最尊贵人物,为了给尊贵人物相配的待遇,除了文武百官观刑之外,其余百姓都远远拦在三条街之外,便是行刑,也在竹幕内进行,以免天家龙子的龙头四处乱滚,有伤体面。
  盛夏已将过,初秋的凉意丝丝沁人,雨丝将落龙台下深红的花朵打湿,有一种凄惨的艳。
  长街上传来辗辗车声,吱吱呀呀的单调,在一片寂静中听来有几分耍ソサ模3道锬蛔诺幕歧惫吓飞⒎⒌恼奖焙悖鱿衷诎俟偈右爸小
  看着昔日金尊玉贵威权不可一世的恒王殿下,如今这般惨状,天煞文武都露出怅惘悲凉的神情,他们仰头看着阴霾灰沉的天空,想着沂水终渡挥兵而来,亦如乌云压城的烈王北野,都在心中生出隐隐的不祥预兆,仿佛今日恒王的末日,似乎也将是天煞皇朝的末日,而即将从战北恒脖腔里流出的鲜血,不过是更多鲜血流出的开始。
  铁帽亲王能刹那间头颅落地,玉阶金宫为什么不能在转瞬间崩毁?
  这一刹整个磐都,都失了声。
  这一刹整个天下,都转过眼,惊异的注视着天煞这一场离奇的杀王大案,等待着其后掩藏着的更多阴谋和风暴。
  这一刹孟扶摇注视着战北恒,心中想着的却是死于他暗杀之手的老周太师。
  那个目光远大不计荣辱的两国贰臣,用一生的时间来为摧毁这个王朝做着努力,并在死后多年,依旧为自己报了仇。
  战北恒木然的下了车,木然的被引上落龙台,四面竹幕刷刷垂下,遮挡了最后一点天光。
  生命的终场,也将落幕。
  寂静无声里,竹幕里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帝家无情,陷我沉冤!”
  携着巨大疼痛的呼声,巨杵般撞向沉沉的天空,将那些乌云都似乎撞开了些许,却也只一霎微移,瞬间合拢,仍旧锅盖般罩下来。
  孟扶摇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在众目睽睽下平静的站起,斟了一杯酒,淡淡道:“我去送送恒王。”也不看众人震惊神情,转身就走。
  “孟大人。”身后监斩官低声呼唤,提醒她此刻的立场。
  孟扶摇转身,高台之上声音清晰,一字字道:“恒王便纵有千般不是,也已受了天朝国法,他向来待我厚重,我怎能任他于这凄风苦雨之中,连杯暖身子的酒都喝不上,便这么上路?”
  百官们在她清澈的目光下,惭愧的微低了头。
  竹幕里战北恒却微微湿了眼眶——当此绝路,百官为避嫌都在躲避他,唯有这个二百五统领,生死关头见血性!
  孟扶摇掀帘而入,带动层层光影,战北恒泪眼模糊的抬头看去,见那少年端了酒过来,半跪他身前,恭敬的将酒杯奉到他唇边。
  那少年微微的笑,平和而纯粹,坦然而明朗,战北恒看着这样的眼神,一腔郁怒渐渐消散,有点惭愧的想起自己将她关柴房的旧事,歉疚的笑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战南成那晚在孟府的遭遇,也不知道人偶是在九仙房内起出的,他如果知道眼前这诚恳的少年就是将一国亲王至于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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