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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一生又何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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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不知道李蕴庭的真实身份，可我知道……
潺潺《流水》如天籁，幽冥曲下皆亡魂……
像风一样无拘无束，狂妄张扬的男子，居然也有了牵绊的人了么？
我承认，掳走安安，一半是因为炫，一半是因为李蕴庭。
我怕有一日安安明白李蕴庭的深情……
怕有一日病的时候她不在身边了……
天晓得，李蕴庭杀入清宫那日，她要留下的决定有多么的让我惊喜。
以为，她会走，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可她没有，无论她留下的理由是炫还是别的什么
我都很开心……
炫很喜欢她，超乎我想象的喜欢……
信赖，珍惜，无条件的听从……
此时的炫就如同初生婴儿般的纯净。
让人忍不住守护……
可她说，她要教导炫，让炫重新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和她起了争执。
最终，我退步了，因为她说，我的过度保护会毁了炫的一生……
日日相伴的读书声
为炫束发，为炫穿衣……
我知道我不该嫉妒的……因为……因为……那是炫啊……
而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补偿炫而已……不该胡思乱想的……
也许
她是对的，炫果然一日一日的迅速成长起来，没有傲人的灵力，却依然聪慧绝顶……
只是……她没发现
炫眼中一日比一日加深的眷恋……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
是我要她陪炫的……是我希望她能给炫生个孩子的……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会难过呢？
为什么呢？
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炫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只有安安……
可没人知道……我也……也只有安安而已啊……
越来越不确定，当初让她留下，究竟是为了炫，还是为了自己……
炫的神智似乎恢复了很多，已经像个成年人那样去思考问题了……
于是，更多更多的时候，我和炫都在凉亭里安静坐着……
含笑的看安安傻傻的忙进忙出……
给她心爱的白兰花浇水……
不怕死的逗弄炫的阿黄……
甚至恶作剧的往我的茶水里放巴豆……
只是有一个话题，我不能说……
炫也不会说……
我们之中……究竟哪一个才可以得到她的爱……相守一生……
若是都不能说……放在心底……就这样每日佯装无事的和谐快乐……也好……只是……自私的……蹉跎了她的青春……
及笈
好累好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酸胀感……睡的不太踏实……
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打在脸上……不愿意醒……
“安安，你流血了！！”
身子被剧烈的摇醒……
睁开酸涩的眼，映入炫儿美丽焦急的脸……
“安安，你清醒点，不要吓我！”炫儿大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呃？－ －＃待我完全清醒，看见的就是炫儿动情的抱着我，用力呼唤，这个经典的生离死别场面……
蒙了……我除了有些累……貌似还都好吧……
难道我又要穿了……？
“安安，怎么会流血？”
“血？”
顺着炫儿的视线往下望……奶白色的睡裙上……下腹几寸处一滩殷红的血迹……
炫儿的手正放在那……着急的抚摸着……
这也太……限制级了吧……
这要不是炫真的纯净似水……我相信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小行星撞地球了……火星人来了……
脑袋轰得一下，满脸热烫……
想不到15岁才月经初潮，15年了，这种感觉久的我都快忘记了……
窘迫的挣脱炫儿的怀抱，扯过锦被，裹住下体……
看着还在担心的炫儿，我轻抚抽动的额角，扯出个尴尬至极的笑容，“炫儿，我没事，你先去吃早饭吧，我呆会去书房找你……”
“可是你的伤……”
炫儿以为我在安慰他，缓缓摇摇头，手上还诡异的粘着一丝我的血……
我不敢再看了……我心脏病要犯了……
他不肯走……难道让我在床上……亲身实践的给他讲一堂生理启蒙课？
说什么呢？说这是子宫内膜有规律的脱落？
此刻，我只能无限的感慨……
生理老师，偶崇拜你们……
“咳咳……女孩子长大了都会像安安这样的……炫儿不必担心了，先出去，好么？”
大概是由于我的老脸上难得一见的羞红，大概是看我真的没有什么异样。
炫这才缓缓站起身子……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临走之前还不忘了补充一句，“一会炫儿给安安上药吧！”
门被轻轻关上……
我轰然倒塌……
嘴角抽搐……上药？……
曾经有一样东西，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望着香兰给我准备的草木灰填充的垫子……
我深情的怀念起卫生巾……苏菲牌的……防测漏……立体护围……
女人！越活越轻松……
55555555555……
“炫儿，在读哪本书啊？”踏进书房，就瞥见在窗边发呆的炫儿，从没见过哪个男子穿白衣能像他这么飘逸出尘的……啧啧……好看……
“……淮国……淮国……淮国游记……”支支吾吾的声音。
“怎么啦？盐吃多啦？”玩笑似的托起炫儿俊俏的下巴……
不期然看见一张红的像番茄似的脸……
“哇……炫儿被煮啦？”脱口而出，从未见过这样的炫儿，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清风拂面般的男子……即使失去记忆……也没这么方寸大乱过……
“安安，别……闹了。”轻轻拍掉我的手，炫儿佯装生气的侧过脸。
唉？怎么了？貌似早上被非礼的是我吧？大哥。
小破孩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呢……
无奈地笑笑，也在他身边坐下看书……
就像这两年来的每一天一样……
可总是感觉一道视线灼热的看着我，抬头捕捉，却又开始与我玩起捉迷藏……
半炷香之后……
唉……
我无奈的放下书，扳过炫儿的肩膀……
“炫儿，怎么了，和安安说说。”上哪找我这样的人才去？简直一个陪读兼心理咨询师。
“炫儿刚刚问了郑大夫了……”小声的陈诉……脸却是更红了……
“嗯……炫儿现在懂了？”呵呵，单纯的炫儿啊，什么都不懂呢，大概是我学医的关系吧，只要不是在床上，和炫讨论这个话题我是能接受的……毕竟，他要懂得的东西还很多，是我害的他什么都不记得的，如果不教他，难道日后他娘子每来月经一次他都哭一次么？
“嗯……”小声的回答，真是真是好清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某色女抓狂中……
“女人每个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才会有生育的能力，才会繁衍后代，所以炫儿要记住了哦，别大惊小怪的知道么？”尽量轻柔的叙述，可怎么说都感觉自己像诱哄小男孩的变态怪阿姨－ －＃
“就是说安安从今以后就能生孩子了？”炫儿突然眼神晶晶亮的看着我。
“呃……”心中突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清儿那日说的话……他该不会知道吧？
“清儿说，安安会和炫儿生孩子对吧！”银发掠过绝美的脸庞，美眸中尽是被羞涩点燃的无限风情……
面对炫儿纯纯的祈求……
我无语了……
我其实非常想说……炫儿……生孩子这种技术活……我干不了－ －＃
“可是，我们俩怎样才能有孩子呢？”炫儿轻轻皱起眉头。
求知若渴的眼神，纯净的让人升不起一丝欲念……
炫儿……
你真是太强了……这种问题……你都能问的这么纯……
我都快内出血了的说……
我闷闷出声……放弃了教育炫儿的伟大梦想……“我也不知道，不如哪天我回家问问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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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明天是你生日罢……”临睡着前，耳边幽幽的叹息。
“嗯……”嘤咛了一声睡去，不再理会身旁的炫儿……
越来越不懂他了，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又好像想很多事情……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奇怪于今天炫儿没有唤我起床，迷迷糊糊的穿好罗裙，赤着脚走到菱镜前……及腰的黑发松松散散的披散着……
发……竟是很久未绾了……
眼前……滑过一滴清泪……为什么会哭呢？
是想起了恒哥哥的怀木簪，还是BT李那个总是嘲讽的笑容……
李蕴庭……日子一天一天滑过……知道么？我甚至……不敢想你……
“吱嘎”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那个一身白衣的银发男子……在阳光下笑的明媚耀眼……
“炫儿……”偷偷的擦干眼泪，换上平日的笑容。
炫儿站在那片阳光里，似乎有些拘谨，手紧张的交握着……
“炫儿，手怎么受伤了？”
一把扯过炫儿温润修长的手，上面竟然有着为数不少的刀口……
这双平时只会写字下棋的手……究竟怎么了……
“安安，生辰快乐。”
放大的笑容，炫儿小心的从衣袖里抽出一支簪子……
木制的……崭新的……有些粗糙……
“炫儿自己做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为这个生辰的感动……
“嗯，炫儿看书上说，女子十五及笈……所以……炫儿希望今天能为安安绾发……”
及笈……是成年的意思么？想不到在这异时空我也成了个大姑娘了呢。
当真是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啊……
“谢谢你，炫儿。”
乖乖的在菱镜前坐好，任炫儿拿起桃木梳子，温柔小心的梳理着我的长发……
二年的每日……我也是这样为炫儿梳头的呢……
像是这样一下一下，就能梳掉我的歉疚……
可是二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梳理开……反而更乱了……
竟然……无法抽身走开呢……
李蕴庭……你定会说我没用吧……
我果然是个很没用的人呢……
思绪忽而飘的很远……回到了二年前在李府的日子……
那样气我的李蕴庭……为了我究竟舍弃了什么呢？
二年没有消息……安安从不曾怪过你……
毫无理由的信任……只因你是李蕴庭啊……只因为那样的琴音不会骗人……只因为那日灼灼的目光不会骗人……
“安安，好了，喜欢么？”轻柔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
怔了一下……
看见镜中的人儿，熨贴的螺髻上面斜斜的插着炫儿送我的木簪……
泪水……忽而模糊了双眼……
炫儿……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在那个温暖的白色怀抱里，第一次痛哭失声……
炫儿……我好想回家……可是却不想让你伤心……
炫儿……我好担心李蕴庭了……却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炫儿……你这样的温柔……我本不该在继续沉沦下去了……可我却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炫儿……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犹犹豫豫……顾此失彼……想要每个人都幸福……却偏偏让每个人都因为我受苦……
可笑的是……这些话……我都不能对你讲……我不能再给你负担……我该拿什么去补偿你失去的一切呢？
炫儿……让我任性一次吧……生日这天……哭个痛快……哭过之后……我还是那个只会笑的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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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清晨
树影斑驳，鸟儿叫的有些让人心烦……
那一日清晨，银发白衣的男子小心的拥着怀里痛哭的女孩，黑眸突然变的深不见底……
那一日清晨，红衣的男子不期然的推门而进……
撞破一室沉醉……
打翻了手中的锦盒……
滚落地上的是一支……
缀满五彩垂珠的……
金步摇……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之躯已归泡影，而况影中之影。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笔，颤抖的落下……
宣纸上弥漫的……是我断断续续的心思……
想平静……却愈加汹涌的思绪……
“李蕴庭死了。”
“什么时候？”
“三日前，葬身大海。”
……
泪水倔强地不肯落下，灼伤了眼眶。
果然……那日竟成诀别了么？
“为什么会死？”
“无人加害，旁观的人都说李蕴庭神智不清，自己投海自尽了。”
试思未生前有何相貌，又思即死之后作何景色？则万念灰冷……
《庄子．至乐》中有个故事：支离叔和滑介叔，一起到寂寞幽暗的山上去游览，这里是昆仑山上的一块地方，圣明的黄帝不管不问的处所。不多会，滑介叔左臂上长了一颗柳（瘤），他惊慌失措，显得非常难看。
支离叔说：“您厌恶他吗？”
滑介叔说：“没有。我为什么厌恶？生命，是一种假借，假借来的那个东西不断生长，实则是些尘土和污垢。死和生就像夜和昼。况且我和您来观看变化而变化轮到了我，我为什么厌恶呢？”
我为什么厌恶呢……经历一场生死……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看淡的……一性寂然……
可……竟是一直错了呢……呵……关心则乱啊……
笔尖狠狠的落下，划破了一沓宣纸……
不停的写……写那日《流水》的震撼，写得遇知音的悲切……
我……果然很傻……什么事情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想的明白……
那日，你的黑发在夜空中肆意张扬，眸中难解的深情……
那日，你温润如玉，轻抚《流水》……
那日，我作茧自缚，不肯看清自己的心……
那日，我恍若梦境，却对你嗤然一笑……
“安安，不要再写了！”
清儿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蘸满黑色墨汁的毛笔……
滑落……
描黑了我的淡黄罗裙……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清儿，我要去找李蕴庭。”
“可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
“若是真的死了呢？”
“那就去他葬身的那片海……为他抚一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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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要同你一起去！”
城墙外，谁的白衣翻飞……只叫彩蝶翩翩，也为他沉醉……
可我不能再退却了……我已经辜负李蕴庭太多了……想起病房里涵握着我的手……那种刻骨铭心的心痛……是我留给涵的……也是李蕴庭留给我的……
“慕容炫！你不用骗安安了！你已经全好了，对不对？”
那日，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听见他在耳边痛苦低喃，“欲其中者，如波沸寒潭……”
炫儿，你知不知道，你念的那个句子……我们从未学过……
从未……
你想起来了十几年前的一切……你恢复了……却苦苦隐瞒……
“安安会怪我吗？”炫儿唇边一个透明至极的笑容，像是丢了心。
“我怪，我怪我自己！我怪自己为什么欠了你的情，要这样归还，怪自己明明察觉你有些不对，却仍旧纵容自己傻傻的相信你！我怪我的心摇摆不定，贪恋你的温柔，我怪李蕴庭两年来毫无音讯，再难相见……
狠狠的咬住嘴唇……不能哭……不能哭……
炫儿泛白的手指轻轻的扶过我的唇……
“安安……原以为天下间没有我慕容炫可以执著的……”
“炫儿至今回想，仍感激十五年前的决定……在滚滚红尘中与你结缘。”
“安安，炫儿不逼你做决定，就在你身边守护你，可好？”
纤尘不染，如水墨画的男子，深邃的眼眸就这样映在我心底。
可我只能缓缓摇头，心只有一颗，情只系一人……
捂住嘴……
后退了一步……
怕自己再次沉浸在他那个可以魅惑天下的双眸中……
身子轻轻颤抖……旋即跌入一个泛着青草香味的怀抱……
那样轻柔的拥抱……让人错觉自己是个易碎的琉璃……被他百般疼宠珍惜……
“明白了，我的安安，是想要自由呢……”耳边，是谁的叹息，如珠碎玉盘……清风入林……
我不忍挣扎……因为……因为这样的炫儿……在告别呢……
这个拥抱，像是用尽他一生的爱……
这个拥抱，像是生生世世，时光停滞……
时间快的仿佛白驹过隙……慢的仿佛亘古不改……
山川万物……是都静止了么？
恍惚当中……
炫儿抬起我的头，在我眉心轻轻印上滚烫的一吻。
“炫儿只有这次会放手，他日若是让炫儿知道李蕴庭给不了安安快乐，即便天涯海角，即便死生相隔，炫儿也不会再放手。”
泪眼中，那个白色的身影绝尘而去……
干脆的，就好像刚才那些眷恋和温暖都只是我一人的错觉……
炫儿……你说李蕴庭……你也觉得他没死吗？对啊，你知天命的……
泪水中，我忽又放声大笑，笑的声竭力嘶，笑的肝肠寸断……
放开脚步，踏上回到青龙国的旅途……
李蕴庭！老娘放下一切去找你，给我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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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久久凝望。
“炫，不后悔？”
“你呢？后悔吗？”白色的身影幽幽叹息。一别之后，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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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那雨声斑驳，如泣如诉……
不由得让人停住脚步……
炫儿，是你在伤心么？
一只老虎的自白（一）
首先强调！我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以下的自白，可不是别人代笔的，哼哼！
不相信老虎会思考的傻瓜人类就不用看了！
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强者中的强者，万兽之王。
身上流淌着狂野的血。
那种利齿穿破猎物动脉的快感……让人兴奋莫名。
我鄙视自以为是的人类，他们除了破坏还会做什么？平白的污了这一方山清水秀。
而我，只会尊重真正的强者。
常常在想，慕容炫是不是天上的派来的神呢？
3岁时，在捕兽夹下逃生。拖着伤痛的后腿，遇见了林泉中的他……
山花烂漫，不及他的笑容耀眼……
冰雪皎洁，不及他超然的双眸……
常听父亲说，百鸟朝凤是确有其事的。
是怎样的魔力……
让山间的鸟儿都为他歌唱……
满地的鲜花都为他开放……
拈花一笑，万物寄声……
那双眼，像树林的清晨最柔和的一缕春风……像初冬暖阳下最清澈的一泓泉水……
眼底似乎空明一片，又仿佛包容山川万物……
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目光，涤荡了沸腾的血液……
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他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
突然很愿意……
一生都这样……仰望……跟随……
很欣喜的听见他那一句，“我们有缘，就叫你御风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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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记得，与他一同站在氤都的城墙上，那个银发垂地，白衣翻飞的慕容炫。
缓缓合上他那空灵的双眸……
强大的念力……
让山川变色……风云骤起……
使整个圣凝国，免于一场浩劫。
于是我又迷惑了……他真的是普通的人类么？
仍然记得，十五年前，他夜观天象，忽然说要去青龙国走走。
如果我知道走这一趟，他会失去什么，就是咬死他，也会阻止的。
满院的沧兰……在碧游山庄……不合时宜的开着……散发着诡异神秘的气息……
炫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女婴，皮肤皱巴巴的，好难看。
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就是为了见她么？
我不懂炫……
更不懂炫十年来第一次卜卦……也是为她……
只记得女婴父亲那个惊恐的神色……
还有女婴那个烦透了的眼神……
烦透了？……这个刚出生的女婴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真的是天降异象么？
朗朗星空下，炫对我说。
他可能会死……
我惊慌了，着急的舔着炫的手心，神仙怎么可能会死？
炫笑了……轻轻梳理我的毛发……
“改变天命，应该会死吧。”
我虽然是一只老虎，也知道万物皆有法则，既然是天命，为什么还要改变呢？不怕惩罚吗？
一滴清泪，忽然滑过炫的眼角。突兀的，让我猝不及防。
仍记得他心碎的喃喃自语……
“她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了……”
一个出生的婴儿怎么会记得你？我愣愣的看着炫，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三生三世前的约定……她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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