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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网络完结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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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大民,东海上就有皇室的度假小岛。还是在太祖手里圈的地,名字也取得极具太祖特色:蓬莱,方丈,瀛洲。就算回不了家,她总可以原样修几个度假岛吧?从前她身体不好,这度假小岛也就只跟母皇去了一次。这回时间一大把,倒是可以老死其上了。
安鞅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纸上,匀染出好大一片,这一下午的劳动成果,算是毁了。
“不回来了?”
长生没有回答,只站起身来,负手往晋阳皇宫方向看去,神情是说不来的漠然。晋阳的格局,跟燕京是极像的,只是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红墙黄瓦却不是她的汉广宫。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京城由来就是纷争之地,没得消停,但这台戏就是唱得再热闹,她却已没心思看。既然这样,那还在搁这儿待着干嘛?去东海,听听潮涨潮落,了此余生吧。
安鞅什么都不说,伸手抽了张新纸,换了支笔,重新蘸了墨,唰唰唰的埋头写起来。
吕四儿又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罚扎马步。不过他显然已不将这曾嚎啕大哭的“苦刑”放在眼里,一边稳稳的如钉在地上般扎着马步,一边驾轻就熟的磨着墨,还能有心思努力伸长了脖子,好奇道:“阿鞅,你干嘛呢?”
“乞骸骨,告老还乡。”安鞅头也不抬的道。
南离一口水喷了出来。
长生低头看着安鞅,也有些失笑:“鞅儿,你尚有大好前途。”建明帝是不会再把他当权臣培养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依安鞅的资质,日后入主中堂,也不是没可能。
安鞅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手上的笔却径自唰唰的没停下来。
见他这样,长生眨了下眼睛,也就不再多说。既如此,那就算了,男儿家的,少在官场上滚打,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她还曾忏悔过几秒,预备改变教育方向,用心指导一下呢。
因为连安鞅都要一并走人,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打算来个集体大搬迁,除了三两只留守,剩下人都走。
这回可真是要彻彻底底的退隐江湖,安享晚年了。
再听吕四儿侃一阵海中的大鱼,惊涛骇浪的刺激,这些原本就不安分的家伙越加兴奋得睡不着,半夜还跟勤劳的小蚂蚁似的,进进出出的忙乎。就连最老实忠厚的竹心,都忍不住拖出了大箱子,一件件往里放安鞅要带走的东西。不过谁也没有紫砂的情形严重,除了已经睡下的长生她不敢去惊扰,青瓷绿衣等人,里里外外被她烦了个遍。就差没卷起床上的被子往箱子里塞了,恨不得天一亮就坐上马车闪人。
此时,情绪高涨的人们谁也没有留意到这兴奋的人群中少了个人。
夜色下,南离握着白玉酒杯,月光清辉照在他脸上,面上一贯的没有表情,眼中浮现出的却是一片落寞。
安鞅每次看见神出鬼没的南离,都忍不住要臆想下他真实的面容。虽然从来都没有答案,但安鞅肯定,南离真实的面容,一定比他所有的面具中最俊美的还要出色上许多。因为他的眼睛,从来都是那样的高贵与忧伤。
他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每一个都不简单,每一个背后似乎都有着说不尽前尘旧事,但南离,尤其不一样。
空中“哑哑”传来两声鹰鸣。只有小金,才会在长生入睡后还敢扑往东苑去。
南离抬头,远远的注视着那庞大的影子消失在东苑。你也懂人的情感吗,为了什么要不惜离家万里追来?
良久,他垂下眼睛暗沉沉的笑了两声,低声自语道:“如果追不上了,那怎么办……”这声音是如此的清平。
夜凉如水。
寒波澹澹起
大家都是行动派,长生说给几日收拾,其实不到两日,便已经都准备妥当,可以走人了。唯一麻烦点的安鞅,长生也没放在心上。就算不走辞官这道程序,在安府放上官服鱼袋跟一纸书笺直接消失,她也不认为建明帝会如何大发雷霆。那老狐狸巴不得自己清心寡欲,一走老远,直接隐到深山老林里去,贴一个安鞅算不得什么。
然而,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主上。”
长生手指在摇椅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南离脱了鞋进来,在垫子上端端的跽坐下来。长生闭着眼睛,摇椅轻轻晃荡,她习惯在午后小睡下。今日跟往日,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南离看着她平静的脸,几乎想要就这样转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身上没有半点少年人该有的气质。比如安鞅,表现得再如何温和平静,总掩盖不了一身的朝气,生机勃勃。而这个女子,更像一个千帆过尽的老人,再犀利傲慢,她也没有半点躁气。她藐视天下,但你甚至不能说她桀骜,因为她是一片死海,一口枯井,虽然深不见底,实则毫无波澜。
是心境的原因么,大宗师的境界,难道会让人省略了年华直接苍老?
众人都为即将到来的东海之行兴致勃勃,只有她,一直平淡得像一个旁观者。秋水山庄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为适应她,费过不少心思,可她说丢就丢,没有半点不舍。甚至秋玉络,她的生身母亲,该是这世上唯一能牵动她些许的人吧?她也是送得远远的,从不曾想念。就好像她对侯府白氏夫人所说,她欠了秋玉络的。这个“欠”字,是恩是债,唯独不是感情。
如此冷酷的人呀,犹胜过他的父皇。南离看着她,不知为何,眼睛忍不住要微笑起来。
“当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四处硝烟,九州支离破碎,民不聊生。再有宗师出世,以绝对性武力介入乱世,各有扶持,无人可约束,事态一时僵持不下。”
长生睁开眼睛,平淡的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平静得一如既往。
南离伸出一只手,长生没有躲,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他只是温柔撩起她脸颊上几缕碎发,轻轻顺到耳后,然后便收了回去。如换了个人般,此时的南离的温柔、高贵,平和,哪里还有半点冰冷之气,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实的他?
“此药名‘锁’,取困龙之意。出自当年一位天纵奇才的药师,专为克制天下宗师所制。一炉双丸,一毒一解,入水既化,无色无味。与旁人无用,唯独对到宗师境界之人,犹如一条锁链,只锁那飞天的翅膀。那位药师只制了两炉,便死而非命,一干弟子被杀得一个不剩,此药就此绝也。两对药,一对当年慈航静斋取走用来对付魔门之主,另一对传说是毁在药炉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是落在太宗皇帝手里了。”
长生依旧漠然。
南离也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隐在魔门隐宗,只当是一秘,却没有想到,会因为青楼的暴露,而让你摸到隐宗直接将满门挑灭。”南离微微摇头,似乎也觉得隐匿了数百年之久,连当年群雄逐鹿之时都没有参合进来的隐宗灭得有些冤枉。
的确,任谁也想不到,所谓的“老字号”杀手组织——青楼,其实不过是一个门面上的幌子罢了,藏身在他后面的,正是那号称世上最神秘的魔门六宗之隐宗。这一宗的理念不知道是什么,从来不出世,以至于连魔门中人现在都以为魔门只有五宗。不过隐宗隐起来要干什么,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长生单手撑头,侧脸看着南离,示意他继续。
南离看着她,微笑,笑容温柔而忧伤:“秋夫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长生眯起细长的眼睛,眸黑如夜。南离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咫尺天涯。
“姐,御林军——”安鞅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叫声噶然而止,僵在原地,傻了般的看着那个跽坐在他姐侧面的男子。
这是一个极高贵的男子。肤色白得近乎病态,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睛,眼睫毛比女子还要长而浓密。这样的高贵并不刺眼,反而是极其的动人,让人迷醉,因为他即使是高高在上,也忧郁得让人心痴。
“太子殿下……”安鞅喃喃道。
紫砂捂了嘴巴站在门外,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双眼睛。
橙兮长剑出鞘直指他面门:“解药!”
南离优雅的站起来,俯身轻轻一吻落在长生额边:“我名赵曦。”
长生慢慢勾起嘴角,这是一个嘲讽的笑容。虽然有心理准备,南离依旧给刺痛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冷酷与决绝,一旦被视之如敝屣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在门外微微顿住脚,里面那女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连声叹息都没有。南离,不,现在应该叫他赵曦,暄曦太子,他背对她静静的站着,然后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千岁!”
众口一声,声势近乎排山倒海。密密麻麻的人齐刷刷的跪下,金盔金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一步步走去,无人敢抬头窥视。
他衣袂飘飘,尊贵高雅,目视远方,眼神浅浅忧伤,点滴不沾尘俗。正如传言所说,是个谪仙般的皇子。
孝贤德皇后的长子,太宗皇帝寄予厚望的皇孙,是世间至善至美的代表。他深邃的眼睛,可以让最邪恶的罪犯自惭形秽;忧郁的神情,能使天下的女子心碎;他手抚琴弦,能让残暴的老虎与怯弱的兔子和睦共处。
孤僻古怪不染世事的太子,神秘高贵的先生南离?安鞅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先生——”紫砂冲出东苑冲着那本该熟悉却突然如此陌生的背影大声叫道,眼中泪光盈盈。这还是个浑金璞玉样的女孩,隐宗被灭时,她刚被训练没多久,还没有被摧残得扭曲而麻木,还善良和充满梦想。
没有人回头,没有人应声。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先生,有的只是一个闲着没事爱玩狡兔三窟的暄曦太子。
她无意间撞破了他潜龙的踪迹,他不肯放了她逍遥,要拖她入人世沉浮。
打上个不解的死结,梗梗你一生。
长生伸着懒腰从摇椅上起身,叫道:“泡茶。”
何须解,挥刀便是。
番外: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正是秋日,大道两旁梧桐正是于彼朝阳,却不见凤凰,或许是有的,只是这凤凰不立在树上,而在梧桐树下。
整洁的大道,两旁梧桐挺立,沉重的雕花大铁门深锁。门里面沉睡着的,就是那再不会飞翔起来的凤凰。
没错,这华美宁静的存在,不是哪位帝王的行宫,而是建在燕京西山上的烈士陵园,或者人们更习惯称呼它为——皇家陵园。自太祖皇帝坚持不肯为自己修建皇陵,而将自己的骨灰埋在她的烈士身边,至今367年来,姬君家已经有二十三位帝王葬在了这里。从开国太祖玄皇帝一直到去年秋天驾崩的圣英宗皇帝——姬君长生陛下。
这个圣字是今上坚持,内阁跟宗室一致同意,加在英字前面的。
这里春风起时有炫目得铺天盖地的桃花,夏季有一池塘连着一池塘的睡莲,有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脚下的梧桐静听秋雨,有红梅挺立在白雪中装点严冬。唯独没有一点尘嚣。
这是大民的圣地,是死者永恒的安宁之地。
就在这秋风瑟瑟的午后,大道那端缓缓行过来一辆典雅华贵的马车。虽然车厢上镶着明显的贵族纹章,但守门的兵士并没有一点要放行的意思。
先帝入陵不足一年,按照规矩,皇家陵园必须封闭一年,除了特殊情况跟清明扫墓日,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士兵走下站台行礼,马车内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托着一块令牌,士兵接过仔细验证无误,再一行礼让开,铁门缓缓打开,马车渐去渐远。
站岗的两位士兵目送马车在大道尽头拐弯不见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表情都有些怜悯。是翮羽君——先帝的近身长侍。
陵园深深深几许,但也终有到达之时。秋意沉沉的梧桐站岗,平整的草坪铺地,高大的华表,洁白宽大的行道,凶猛威武的金银雕坐兽,汉白玉的台阶,漆黑的大理石台,还有一面泣血荆棘鸟的浮雕,圣英宗陛下的一生,只剩下了这些。
一身披黑色貂皮斗篷,身形修长的贵族男子站在台前。这是一位极其高贵优雅的俊美男子,其气质之高华,就是在公卿贵族中都很少见。美中不足的是,这男子脸色苍白,身体虚浮,分明已然病入膏盲,时日无多了。
男子蹲下身,修长苍白的手指长生两字上一点一点轻轻慢慢的挪动着,面带微笑,却眼神凄凉。旁边的侍从努力扶着他,眼圈红红的闪着泪花:“公子,陛下也不愿看见您这样……”
男子摇头,声音嘶哑而低沉:“她不会。”
手指停在生字最后一笔,迟迟舍不得划下,眼前终于朦胧。
再看不见了,那个一身黑袍歪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眼神却深沉如苍茫大海的女子,再看不见了。
相遇之初,她不过年方十二,却仿佛已经无比高大。他比她年长三岁,却稚嫩如孩童,在她一瞥之下恪醍懂的丢失了心魂。
为这一腔痴念,他抛弃贵公子的身份坚持留在她身边当宫侍,整十年。那女子是如此尊贵,如此睿智,也如此寡情,她的眼神总是深沉睿智又严酷如寒冬。她的精神强大到能庇护下整个大民帝国一直到遥远的海外异域,可她的肉体却脆弱得如秋风下飘飘摇摇的落叶,或许瞬间就是终点。
十年的贴身守候,他从不敢奢望她的心,只想努力留下她的生命。
然而她还是走了。
没有像先前无数次昏迷又无数次醒来一样,这次大民帝国等待了三天,所有人祈求了三天,可她再没有醒来。
只剩一点装在盒子里的灰烬,埋在这漆黑的大理石碑下。
“燕儿,我求你一件事。”
他不是她的皇后,没有资格躺在她身边。他是唯一为她侍过寝的人,非是专宠,而是那冷酷的君王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既然接受了一个人,多少就要费一些心思,而她本人又是极其讨厌浪费一点点的心思,所以这样的人当然越少越好。她为他费的心思,就是留了一张册封翮羽君的诏书放在皇太妹那里,直到她驾崩才允许打开。
这样的君位是爵衔,虽然不能传承,却可以终生享有皇室待遇,可以再嫁甚至招妻……
直到她死,他都只是她的长侍,却偏偏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她承认了他曾为她的君……
小侍从终于哭了出来:“公子,您别、别……”
翮羽君眷恋不舍的轻抚着碑上的名字,笑得温柔深情。我的陛下,我狠心的陛下呀,若天上神佛有灵,我愿粉身碎骨,祈你来生再无病痛纠缠,逍遥长生;祈天宽地阔,任你飞翔;祈水秀山清,尽入你目;祈欢喜悲伤随你恣意,莫再让我想怨你,都心疼得无法呼吸……
宫中太后与嫆和陛下,得知有人偷进皇室陵园,意图挖圣英皇帝的陵墓时,都万分震怒,连夜赶到西山,御前夜审。
刚开始死活不肯说的少年,看着怀中荷包被搜走,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荷包中是一点点骨灰。少年遵照主子生前的嘱托,偷偷取出来,想埋在圣英宗皇帝陛下墓旁。
嫆和陛下久久说不出话来,太后紧握着荷包悲伤得掉下眼泪:“夙歌这孩子,何苦呢……”
翮羽君,金蔷薇公爵府的大公子,名:夙歌。
——完——
&&&太祖家法:正室生育权。长女继承制。&&&
——姬君,卫,姬三家,必须遵循正室生育权法,只有正夫才有生育权,皇帝亦不例外。违者私生子没有身份,生父剥夺身份。情节严重者,生母亦除名,其名下所有财产由其长女继承,若无子息,正夫继。若是皇帝违此法并一意孤行,退其帝位居太上,皇位由长公主继承,若无公主,依照皇位继承顺位推。(所谓情节严重,一般都是指母亲坚决要承认私生子地位……)
知名案例:当年太宗之女,文宗皇帝宠爱梅贵君,贵君有孕,文宗皇帝欲废太祖家法,朝中不无支持者,却经当时以安乐大长帝卿为首的宗室强烈对抗,文宗皇帝险些被退位居太上,让长公主登基。最后,文宗皇帝无奈,梅贵君腹中三月的胎儿被落,知法犯法阴谋怀孕的梅贵君亦被打入冷宫。期间牵扯进此事件中的梅氏一族,经查实有涉案者,无一宽恕。
【卷三】
人心由来苦
东苑,书房。
长生翻看着一本折子。
是安鞅呈上去请求“告老”的折子,太子殿下刚派人装在礼盒里送来的。里面干干净净,除了安鞅的正文,几乎没有人翻看过的痕迹。
安鞅一眼看见,立刻脸就沉了下来。
这折子是他亲手写了呈上去的,就是不知道在哪个环节被太子扣了下来。
太子给人印象一直是良善高洁与世无争的,声势甚至还不如几位王爷,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最起码就他知道的那几位呼声甚高的王爷,没有一位有这个胆量跟能耐,敢悄无声息的扣下直呈御览的折子。
青瓷跪在地上,脸上早不见常有的笑容。
橙兮立在长生身后,眼神冰冷。绿衣手卷着她那三丈多长的雪白披帛,一脸漠然。就连平日里最活泼的紫砂都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安鞅默默的扭过了头去。他与青瓷她们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他算是亲属,而青瓷她们是下属。平日里看来没什么区别,但一旦碰到正事,比如现在他姐处理下属,他是不能插手的。
“去刑堂领十板子吧。”长生淡淡道。
所谓刑堂,出自长生的手笔,顾名思义,它就是个军法处。这个机制现在已经很完善,不过在长生的身边,用的反倒不是很多。因为这都是些聪明人,近几年来,已经很难犯上一回需要上刑堂的错误。
治大国若烹小鲜,换到长生就是烹小鲜若治大国了。若是一国之主,事必躬亲只能累死,长生从前就很擅长甩手,现在更是甩得没心没肺。
这次南离之事,其实根本大部分原因在她自己,她根本没用心思在上面。漫说南离,就是所有人都跑得一个不剩了,她恐怕也顶多皱皱眉,觉得重新找人麻烦而已。不过南离走人就走人吧,居然还下毒暗算她,这让长生觉得有点不悦了。
是的,就是不悦,不悦而已。一般情况下,长生其实是个挺有“淑女”风度的人,对男人的容忍度,一直高于女人。
——她甚至不打男人。
朱雀门大半被赵曦带走,苏州秋夫人的车驾已经到了半路,青瓷做为内管事,对此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此严重的失职,十板子的责罚实在不算重。好在长生还算有自觉,将大部分原因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手下留情。
“是!”青瓷俯身应下,然后起身,准备去刑堂领罚。
长生挥了挥手:“先记下吧,有空再打。”
“是。”绿衣冲着青瓷龇了龇牙。她就是刑堂堂主,别看柔弱弱的像个大家闺秀,此人的威慑程度还在冷冰冰的橙兮之上。
长生屈指敲了敲桌子,一众人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清洗朱雀门,所有被赵曦知晓的情报线全部由暗转明,暗线另设。”长生清声道。
“是。”绿衣站直身体应道。
“调井补南离的缺。”
“是。”青瓷应道,嘴角有点抽搐。南离者,赤,朱雀也,非是人名,而是职位。即内又外,内侍与外臣的综合,也就是所谓的家臣。想到井那整天瞌睡不醒的德行,也难怪青瓷嘴角抽搐。
长生迷了迷眼睛,突然笑得有点邪气的道:“潜出关了吧?叫他回来。”
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大师兄……想到大师兄在知道主上竟然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被太子下毒,那张脸会寒什么样……所有人,包括橙兮在内,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让玄武留在东海,庄子修建完了就继续造大船吧。其他人等,一概原样。”长生打了个呵欠,示意话题到底为止。至于上京的秋玉络那边要换人去保护,这点如果还要她交代的话,这些人就真的不用要了。
“姐!”安鞅忍不住出声,犹豫道:“那毒……”
正准备出去的青瓷等人都回头将目光落在长生脸上,这问题她们也一直揪在心头,没敢问。
长生摸了摸鼻子:“放了四十多年的东西,也不知道过期没。这人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
“姐——”安鞅额头青筋暴突。
“女儿处事,岂在蛮力乎?”长生还有心情拽文。其实她根本最不擅长的就是武斗。
众人脸色都有点发黑。大宗师也!被她说得跟个胸口碎大石的一样。
“姐!你认真一点,先找大夫看看!”安鞅焦虑道。那药听起来怪恐怖的,虽然寻常大夫可能没办法,但好歹先看看安心。
长生将折子合起来拿在手里,轻轻一下敲在安鞅头上。这还用他提醒,论对身体健康的重视,她比他着紧多了。简单说了句没事,然后将折子递给他:“收起来,以后用。”
安鞅接过折子,再要说什么,长生已经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走人。
青瓷走出东苑,抬头担忧的看了看天。太子想做什么?但愿不要太过分才是,真惹火了小姐,安定才不到五十年的天下重新大乱,以为小姐她不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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