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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txt-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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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贞看了看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还好,五嫂。”
幼兰的心底一沉。
看她口齿清晰、神清志明的模样,本该令人放心的,可在她面上却看不到一丝生气,就像是个万念俱休的人,又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似乎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令她挂念了,随时都会飘然离去一样。
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住她,幼兰有些心惊胆颤,回想着载沣对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还是不行吗?连孩子也无法挽回她的求生意志吗?
想了想,她说道:“婉贞,我知道雷德先生是你的朋友,你一定很担心他的状况吧?当日他虽然中了枪,却好歹捡回一条命,如今正在六爷府里住着呢,听说情形不错,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换了个话题,希望以婉贞对朋友的重视,能够稍微拉回一点点注意力,不要再那么飘忽没有人气了。
然而婉贞却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只说了一声:“是么,那太好了。”
她知道其实还有人死、还有人受伤,可他们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奥斯顿是她的朋友,可此刻她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又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管他的死活?
幼兰心中一阵难过,看着如今的婉贞,眼泪终究是忍不住,默默流下了眼眶。她哽咽道:“婉贞,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啊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那是七爷唯一的骨肉而且七爷在天之灵也绝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啊”
婉贞淡淡地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五嫂,别担心,我没事的。”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样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半点说服力的话说出来,反倒令人更加的放心不下了幼兰看着她,又是难过又是发愁——这可怎么办好?
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出可行的办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不说话,婉贞就更加不可能主动提出什么话题了,于是,屋子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沉甸甸的压力重重压在心头,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幼兰有些抵受不住,只得勉强笑着,对婉贞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且先歇着。这几**就住在我这儿,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特意顿了一下,见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暗叹了口气,又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你和你的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是么?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想太多,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我会的,五嫂。”她终于说话了,却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语调,除了加深人的忧虑之外,其不到任何作用。
幼兰紧皱着眉头,挫败地走了出去。且不说皇帝下了死命令要他们仔细照顾婉贞,就算他不说,平日里她们的关系那么好,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啊只是现在这种情形,有劲没处使,该怎么办才好?
看得出来,婉贞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下意识中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把她自己同他们隔开来。如果不打碎这堵墙,怕是没人能走进她的心里,也就没人能真正唤起她对生的渴望,长此下去,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都未必能保住
她长长叹了口气,仰头看向阴霾的天空。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似乎快要下雨了啊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却变得乌云压顶,就像这无端的世道,明明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就发生这样的祸事呢?
轻轻摇着头,她迈步向外走去。不管怎样,总得找到个办法让婉贞重新振作起来,从理智上讲,这是他们欠她、欠载涛的,从感情上讲,也是她内心由衷的祈盼。
房间里,眼看着幼兰也是无功而返,菊月的心中更加沉重了。她红着眼睛,却努力扮出轻松的神色,对婉贞说道:“主子,您累了吗?不如躺下来歇会儿吧。”
婉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就着菊月的服侍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菊月强压着嘴边细碎的啜泣,轻手轻脚为她盖上被子,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于是只剩下了婉贞。她其实并无半点睡意,只是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如此而已。此刻静静躺在床上,脑子里呈现出一片空白状态,在完全无意识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忽然,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叫着她,声音很轻很柔,听在她的耳中却仿佛炸雷一般,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贞儿……”
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看见载涛那张熟悉的脸、温柔眷恋的眼神,就在她的眼前
第二百二十五章 永别
“爷?”她猛地捂住嘴,捣住即将冲出口的惊呼,想哭又想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都是骗我的你没事,你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她伸出手,向他摸过去。
他却在眨眼之间飘出了老远。
“爷?”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苦涩地笑着,眼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轻轻地说道:“贞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你要去哪里?”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仿佛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空空荡荡,“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不顾一切地爬下床,支撑着桌子向他走去,然而无论她怎么接近,他却始终在她的眼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你不能去的。”他缓缓说着,眼中的爱意愈加深刻,眼神慢慢看向她的肚子,爱怜地说道,“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你若是走了,孩子怎么办?”
“可是……”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不能兼顾吗?不能拥有他的同时也拥有孩子?
他微微地笑着,凝视着她,似乎要将她的音容笑貌永远镌刻在心底,带着全心的爱恋和愧疚,缓缓说道:“贞儿,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是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好吗?看着他,就等于看到了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通过孩子永远跟你在一起。”
“不……”她掩面哭了起来,“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傻贞儿。”他笑着,却掩不住深深的悲哀,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肩头,像以前一样给她全心的安慰,可刚刚抬起手,却又顿住了,微微颤抖着,竭力保持平静地说道,“你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还有那么多没做完的事,怎么能跟我走呢?我走之后,你要记得保重你自己,善待自个儿,不要让悲伤和痛苦控制了你的心。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你应该一一去享受,世上还有那么多真挚的感情,你也应该有权利去追求。你值得真心的对待,所以,千万不要封闭了自己,敞开心扉去接受生活、接受感情,这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期望,你知道吗?”
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肝肠寸断,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不她不要什么美好的生活,也不要什么真挚的感情,她只要他好好地活着,跟她白头偕老,仅此而已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贞儿,我该走了。答应我,一定要善待你自己,好吗?”
“不……”哭得声嘶力竭,她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
他的表情焦灼起来,不自禁地带上了些微的严厉:“答应我,贞儿你一定要答应我善待自己,好好把我们的孩子养大,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她抬起头,泪眼滂沱中只看见他的身影渐渐模糊。
“不要”她惊呼着扑上去,却没想到一下子穿透了那层朦朦胧胧的雾,重重摔倒在地上。
“贞儿”他惊叫了一声,随即大声说道,“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看着他渐渐消逝的身影,努力睁大了眼睛,却留不住如风般的流逝。
“贞儿,永别了……”他满足地叹息着,越来越淡、越来越清,渐至完全消失……
她哭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猛地一下惊醒过来,婉贞睁开眼,感觉脸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抹,全是泪水。
心仍然在一下一下抽痛着,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跟之前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位置,除了满脸的泪水,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做梦吗?
不,不可能的那么真实的情景,至今想起来都难抑心中的悲痛,那种深入灵魂的绝望,怎能是梦?怎会是梦?
但,若不是梦,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载涛……他真的走了么?
回想起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处处透着对她的深情和挚爱,难道这就是他的遗愿么?他真的希望自己如同允诺的那样活着么?他难道不知道,没有了他,她再也没有快乐活下去的信心了么?
抬手掩面,却堵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在屋里走动着。不一会儿,菊月温柔的声音说道:“主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儿稀粥吧。”
她放下手,顿时亮堂的烛光映入眼帘,她不由得不适地闭上了眼。菊月见状,急忙将烛光调暗了些,这才感觉好点。
慢慢睁开眼睛,一点一点适应了这光线,她仍旧觉得眼睛有些刺疼,却并不是亮光的原因,八成是因为哭得太多了吧?但她此刻并没心情去理会,只是问道:“什么时辰了,已经晚上了吗?”
菊月看着她已经哭肿的眼睛,暗地里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主子。已经过了晚膳时分了,奴婢怕您饿着,况且待会儿您还要喝药,空着肚子也不好,所以就自作主张给您熬了点儿稀粥,好歹您喝点儿垫垫肚子。”
她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哭了那么久了啊自从载涛出事以来,她要么昏睡,要么浑浑噩噩,倒是从没有真真正正哭过一场。今天这一场痛哭,难道是真的接受了,他已经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了么?
这么一想,却又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又再一串串落下眼眶。
菊月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她的床前,悲泣道:“主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这么多天了,您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啊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了吗?”
她猛地一震,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醒来这么久,被人告知已经怀孕之事至今,却还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怀孕”这个词的意思,而她已经有了载涛的孩子这个事实也终于真正进入了她的心中,顿时,一颗几乎已经死寂的心重新又跳动了起来。
脑子里下意识想起方才载涛说过的话,擦了擦眼泪,她哽咽着说道:“扶……扶我起来吧。”
菊月愣了一下,急忙站起身来,上前扶着她坐起身子。
靠在床头上,因为虚弱,她大口喘息着,看着菊月说道:“把……把粥给我吧。”
菊月又是一愣,继而喜出望外——她终于肯吃东西了
忙不迭将桌上的碗拿起来,递到婉贞嘴边,她笑中带泪,说道:“主子,奴婢服侍您吃吧。”
婉贞点了点头,是真的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口一口就着菊月的手吃下去。热气腾腾的粥,再加上菊月心细地加入了一些滋补的材料,吃下一碗之后,她终于觉得身上似乎恢复了点力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困倦,眼皮子忍不住耷拉下来。
菊月担忧地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您觉得怎么样了?要不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婉贞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顿时改变了主意。她颓废了这许多日子,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她受罪,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一念及此,她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去叫他进来。”
菊月又惊又喜地看着她,这才确信她真的已经不同了急忙连声应着,迅速跑了出去,生恐晚了一步她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婉贞闭上眼,靠在床头养神,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菊月的催促声:“太医,快点儿,主子正等着您呢”
太医急匆匆跟着菊月走进屋子,额头布满了汗水。以他的身份,本不必受这种奴才的指使,但他奉皇帝之命守在醇亲王府,为的就是替钟郡王福晋治病疗养身子。就算他不曾听过以前的那些流言碎语,但就此次皇帝的反应和紧张程度看来,都无不说明了这位七福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的脑袋也不必要了,因此一听说福晋相召,他一溜小跑就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在意下人的举止是否符合规矩?
一进门,就看见婉贞靠坐在床头,面色憔悴,平静地看着他。他一愣,急忙上前拜见道:“臣参见七福晋。”
婉贞微微摆了摆手,气虚地说道:“免了……太医,劳烦您过来帮我瞧瞧,孩子怎么样了?”
他不由又是一愣。怎么这位福晋只字不提自个儿的身子,却一开口就询问肚子里的孩子?
菊月也是心中诧异,不过却没表现在脸上。见太医呆呆地站着,急忙催促道:“太医,福晋说了,请您瞧瞧小主子的情形,您快点儿吧”
太医一下子回过神来,急忙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道:“臣失礼,臣这就为福晋把脉。”说着,示意菊月拿过锦布包放在婉贞的腕下,腕上搭了一张丝巾,然后仔细诊察起来。
望闻问切,一一做过之后,他站起了身子,对婉贞恭声说道:“回福晋的话,由于您的母体虚弱,所以对孩子也有稍许影响。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您能够养好身子,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婉贞这才松了口气,倦意又一次袭来,对菊月说道:“你送太医出去吧。今晚我乏了,想睡了,就不喝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菊月却不敢做主,怯怯地看了太医一眼。他沉吟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点点头道:“一晚不喝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请福晋明早一定要喝药,才能保得母子平安。”
婉贞点了点头,疲累地挥了挥手,菊月这才急忙送了太医出门,又转回身服侍着婉贞躺下,一切打点好了,这才走出门去,关好了房门,然后就在隔间和衣睡下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担忧
第二天一早,菊月便早早地醒来了,本想着去服侍婉贞吃药,却没想到她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大睡了一场的婉贞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不仅喝了药,还吃了一点东西,人也不像前两天一般的死气沉沉,看得菊月很是开心。
太医又来了一次,诊脉的结果是一切如常,但也马虎不得。婉贞现在对此是极为上心的,细细询问了这种情形下的禁忌和注意事项,让菊月认真地记了下来。
菊月对此自然是又惊又喜,见婉贞似乎真的从失去载涛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禁如释重负。
这厢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身为主人家的幼兰。她早就派人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婉贞的情形,因此婉贞稍微好一点儿了,消息就立刻报到了幼兰那儿,吃过了午饭,她便来到偏房里看望婉贞。
一进门便看到婉贞斜倚在床头,菊月在旁边一手拿笔、一手拿纸不知在记着些什么。她于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婉贞虽然面色苍白憔悴,眼中却不像前几日那样一团死水,虽比不上平日的灵动精神,却也多少有了些生气,看上去确实好了很多。
心中略微宽慰,她轻咳了一声,抬步走进去。
轻咳声吸引了主仆俩的注意力,齐齐转头一看,菊月急忙放下纸笔站起身来,躬身说道:“见过五福晋,五福晋吉祥。”
“免了。”幼兰随意地挥了挥手,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婉贞身上,看着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今儿个感觉可好些了?”
婉贞感激地笑笑,拉着她在床边坐下,说道:“多谢五嫂费心了,今儿个感觉还行。”
幼兰忍不住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怜惜地说道:“费心说不上,只是看着你天天这么消瘦下去,我们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心里着实着急。”微微一叹,又道,“不过如今见你这样子,倒是好得多了,如此我便也就放心了。”
婉贞淡淡地笑了,眼神有些飘忽,平静地说道:“其实,爷昨儿个来看过我了。”
幼兰一愣,惊道:“什么?”
婉贞笑了笑,说道:“五嫂不必担心,爷只是来跟我告别的。他跟我说了些话,我听进去了,所以,我会好好活着,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养大他。”
幼兰听得有些迷糊,但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婉贞真的振作起来了。且不论她见到的是什么,鬼魂?还是幻觉?可只要能帮她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重新燃起她对生的希望,那就是好的,又何必去追究太多呢?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你能想通是最好的了。七爷离开了,固然令人痛苦,可他却给你留下了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该珍惜这个孩子,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
婉贞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五嫂,我会好好保重自个儿的。”
幼兰这才松了口气。
婉贞毕竟是刚刚恢复一点儿,起来坐了这么久早就有些精神不济了,只是强打着精神跟幼兰说话而已。幼兰也是个心细的人,很快便看出了她的逞强,于是站起身说道:“好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你且安心在这儿养胎,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婉贞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出房门,这才让菊月服侍着躺了下去,这一躺又是一整天
载沣从衙门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起婉贞的情况,幼兰详细对他说了,末了说道:“我瞧她的精神,确实比前几天稳定了许多,也有些振作起来,想来是真的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
载沣却皱着眉头说道:“话虽如此,可为何她总是昏睡呢?会不会身子终究有些不妥,咱们不知道的?”
幼兰也有些不确定,但毕竟是生养过的女人,想了想道:“她骤逢大变,心力交瘁,前些日子一直郁郁不乐,想是精神上损耗太过了,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补得回来的。再说,有孕的女人本就嗜睡,这也许也是原因之一呢。”
载沣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些天,其实谁都不好过。尤其是皇上,一方面为老七的事情难过,一方面要费尽心机找出此次的罪魁祸首,还要担心婉贞的事情,也并不比她轻松到哪儿去。明儿个我且先不去衙门了,随你去看看婉贞,顺便再让太医诊断一下,确定情况以后才好禀明皇上,也免得他总是挂念着。”
幼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今她的情绪平定下来,应当可以见见你们了。只是……七爷的殡葬事宜,该不该告诉她?”
载沣心中一阵刺痛,闭了闭眼睛说道:“先别说吧。她的情形才刚刚好些,别又加重了她的病情才好。另外,我也不认为她能够在这事儿上起什么作用,徒自引来伤悲罢了,还是我们自个儿办好了,到时通知她就行。”
幼兰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也不再多说。
正如载沣所言,这两日谁都不轻松。他们要处理此次事件的后续事宜,事情是在他们家门口发生的,死的也多是他家的下人,安抚、抚恤,直把两人忙了个焦头烂额。另外,他们一方面要照顾婉贞,时刻关心着婉贞的恢复情况,另一方面又要照顾到皇帝的情绪,为光绪分忧解劳,夫妻俩各司其职,桩桩件件都省不下心。因此一到晚上,吃完了饭,两人也没什么精力去搞什么娱乐了,直接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梦乡,天天如此。
第二日,因为暂不去衙门上差,载沣便稍微睡久了一点儿。但终究心里记挂着婉贞的事儿,也没赖什么床,还是一早就醒了,然后梳洗之后,便跟幼兰一起前往探望。
婉贞今儿个倒是起得早,此时已经在菊月的服侍下喝了药了。刚要躺下养神,见载沣夫妇同来,只得打起精神,陪他们说起了话。
自从那日跟光绪等人一起看过婉贞之后,载沣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由得仔细观察了下。只见她虽然面上还有些憔悴,精神也不如往日的康健,但确实比那日见的时候好了很多,于是心下有几分欢喜,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也没来得及来看你,你可千万别见怪。不过今日一见,你的气色好了许多,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婉贞笑了笑道:“五爷太客气了。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当以国事为重。我只不过是有些虚弱罢了,连病都算不上,您实在无需挂心的。”她柔和地说着,尽量轻描淡写,但还是在说到“左膀右臂”的时候,心中一痛。
载沣又何尝不是这样?神色不由得一黯,说道:“说起皇上,这几日他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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