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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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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诸葛端云只喝茶不言,诸葛锦旭便笑眯眯地把劲儿往宁阳身上使,说道:“皇婶还未去过城外吧?那儿上元节可是一番胜景!虽然湖水尚未解冻,山道旁的茶摊子倒有不少,还有个上林庵堂甚是有名,不少人都到那儿用斋饭去,热闹着呢。”
  宁阳听他说得这般卖力,不由微微笑了笑,问道:“听皇上的意思,可是以前去过?”诸葛锦旭闻言看了诸葛端云一眼,有些顾忌地嘿嘿一笑,说道:“去年,去年。呃……去年上元的时候,不是绫儿主持宫宴么?我就偷偷溜出去逛了一圈儿……今年绫儿无事,便想着带她一起去散散心。”
  宁阳听了这话,这才想起诸葛绫来,只见她今日难得没与她皇兄一起穿红衣出来,只一身雪色的衣袍,平添了几分淡雅,却衬得眉目间愁绪甚重。宁阳自入了花厅就看出来了,大年初一那日去宫中问安并没见着诸葛绫,皇帝只说她夜里看烟火时着了凉,如今看来气色确实不太好。
  此时却听诸葛端云说道:“胡闹!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如今宫中眼线甚多,你这番出宫来,若是被人知道了,无端生出麻烦来。”
  “哎,皇叔放心吧,我自然都安排好了。我从小到大偷偷做过的事儿也不少了,可曾有一回叫人抓着把柄?”诸葛锦旭笑道,见诸葛端云眉宇阴郁不散,这才又说道,“今儿我该去奉仪殿上香祭祖来着,只叫人围了,说要独自于祖宗灵位前祈愿自省,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扰了,铁卫都是从北关带出来的,靠得住。况且那里是列祖列宗的圣殿,无旨意谁敢擅进?呵,那些老家伙在世时可没给我一点庇佑,身后倒是有点用处。”
  “浑话!”诸葛端云放了茶盏,蹙眉说道,“此话若是……”
  “哎呦皇叔……我这不就是在你这儿一说嘛。”诸葛锦旭摆了摆手,不愿再谈这事,又转而狐狸似的问宁阳,“方才忘了和皇婶说了,东湖上今日有人开冰捕鱼,最大的那条若是买下来能保一年安乐。那庵子里也可上香祈福,女人不都喜欢上香么?皇婶若是喜欢就快些应了吧,晚了可就挤不上了!”
  宁阳确实从未去过城外,听着诸葛锦旭说那儿热闹也不免有些动心,她性子宅,自嫁入王府就那年和诸葛端云去逛过一次庙会,后来府中杂事甚多,终日脱不开身出门,若是不提出去她自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一说起来倒真觉得在府中呆久了有些累,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她不免偷偷抬起头来瞅诸葛端云一眼,他似乎对皇帝偷偷溜出宫的事有些担忧,能答应出去么……
  诸葛端云抬起眼来,正对上一双满是期盼的眸子,那眸子眨着,小鹿般地偷偷望着他。诸葛端云敛眸,面儿上有几分烦躁,却对着花厅外面喊了一句:“来人!准备车马,给王妃拿件裘子,去东湖!”
  花厅外的下人忙应下准备去了,宁阳顿时笑了,心里生出些雀跃来。
  马车还未出城,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都是往东门去的。马车的速度待出了城就越发慢了下来,宁阳坐在车里,微微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泥石小道并不算宽敞,却不少结伴而行的百姓。也有不少马车慢慢而行,有几辆锦篷银盖的车马,四周有家丁守着,有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百姓见了这样的马车多半绕开,不敢靠得太近。
  今日出来,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王府的马车不过是辆大乌篷,里面铺着驼绒毯子,置着小桌,打着虎皮帘子,可外边看也不过只是稍大些的马车而已。
  雪在三日前便停了,今日日头倒也算好,马车慢慢行到能看见湖面的时候,诸葛锦旭捏了块点心放在嘴里,随即拍了拍手,说道:“叫马车在后面跟着,咱们下去走走吧。”说罢便径自喊了马夫停下,自个儿一撩袍子便轻快地跳了下去。
  东湖依山而生,除了这边的山道,三面都围着山。湖面白冰盖着,阳光下耀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一群汉子吆喝着拉着大渔网正走在湖面上,三四个人拿着家伙什儿正在凿冰,不少百姓都站在湖岸上看,有的人跟着吆喝,旁边山道上置着三四家茶点铺子,蒸笼里正蒸着香腾腾的包子,闻着正香。
  宁阳下了马车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副热闹的情形。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略略拢了拢灰貂鼠的小裘,眯着眼望着湖面。
  诸葛锦旭却已经挑了处能看见湖面的茶摊坐下,叫了几屉小笼包子,正笑眯眯地喊宁阳和诸葛端云过去。
  待坐了下来,宁阳问道:“何以此时捕鱼?这湖面还冻着呢,岂非费力?”
  一旁过来倒茶的伙计听见了,笑道:“这位小姐您莫非是外地来的?咱们帝都东湖的鱼,这时候最是肥美。一会儿捞上来的可有几个汉子才能抬动的大鱼呢!大家都趁着上元节的时候买上一条这新年里第一网的鱼回去做了吃,求个年年有余。有钱人家就买条大的,没钱的人家也能拿出几个铜板来最后挑几只小的。看四位公子小姐的打扮,想来是富贵人家,指不定能买到条大的呢。”
  诸葛锦旭正埋头吃包子,听了这话好奇地问道:“怎么还说指不定?你看我们这四人的打扮,难不成还买不下那条最大的?”
  小二又将四人打量了一遍,有些讪讪地笑道:“并非小的看不起几位公子小姐,只是这富贵人家也有个好坏不是?去年那条最大的鱼足有两个汉子那么大,那肥的呀……”小二说得天花乱坠,仿佛那条鱼就在他眼前,他边给几人倒茶边问,“你们猜,最后被人多少银子买去了?”
  诸葛锦旭眯了眯眼,一番摇头晃脑,胡乱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一万两?”小二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公子说大话!一条鱼哪里值得上那么多钱?再说了,谁家能有那么多银子?”说着话,他四下里看了看,四周的摊子都是满的,山路上也是人来人往,十分喧哗热闹,他却压低了声音,像说秘密似地说道,“其实呀,家里有那么多银子的自然是有的。徐国公家里不就是?去年买下那条鱼的正是他家的公子,花了三千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啧啧,这世道真是,家门罩着,花钱如流水,像我们这样的一辈子做梦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人家只买条鱼。我们哪,也就是等到那最后,捡着旁人挑剩下的,花三个铜板买条早就冻死了的,还是只小得可怜的……”
  诸葛锦旭闻言眸光微微动了动,却又大口吃包子,倒是随意。只是那吃相,若是被人知道这就是大夏皇帝,指不定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诸葛端云却微微蹙眉,看了那伙计一眼,又垂下眼去,眸中似有纠结之色。
  宁阳只摇摇头,为那伙计的话感慨,自从持家她是知道的,这三千两银子够王府几百号人一年的绸缎布料裁衣之用了。富余的还可以存起来用来当年礼送出去,或是平日里赏给那个管事的用。这些银子徐国公家里的公子只用来买条鱼,实在够奢侈的。别说王府都从未这样奢侈过,这世上许多百姓家里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什么样儿。
  茶摊的伙计见宁阳微微蹙着眉,似有不赞同之色,便一巴掌轻轻打在自己脸上,赔罪道:“瞧我这张嘴,今儿可是上元节,白日游山晚上看花灯的好日子,我去说这些作甚?平白叫小姐没心情。得了,小的给您沏茶赔不是,您且用着,小的去别的地方侍候了。”
  宁阳忙笑着说不碍事,那伙计给宁阳斟了茶,转身便要走,这时却听诸葛端云说道:“且慢。”
  那伙计回身,见他眉峰敛着,似有不豫之色,以为是自己说话坏了几人的心情,心里不由懊恼,脸上堆起笑了,刚要赔罪,便听诸葛端云开口说道:“夫人。”
  “啊?”那伙计愣住,不知他这话何意。
  宁阳也不解地歪头看他一眼,诸葛锦旭解决完了两屉包子,掏出帕子擦着嘴,眼睛却也看着诸葛端云。
  诸葛端云慢慢抬起眼来,微微抿着唇,直看得那伙计脊背发凉,这才开口说道:“你该叫她夫人。”
  “噗!”诸葛锦旭正拿了茶喝,一听这话顿时喷了出来,惨了那剩下的半屉包子。刚巧诸葛绫正要去夹,筷子停在半空不知说什么好,诸葛锦旭讪讪地笑了笑,说道:“见谅,见谅。一会儿再叫一屉来吧。”
  那伙计算是听明白了,不由睁大眼,只见宁阳忍着笑,憋得脸儿红红的,融在灰貂鼠毛的裘衣领子里,更衬得娇俏可爱。
  “这、这是位……夫人?”那伙计不免讶异,这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嘛。
  宁阳虽今年十五了,可毕竟是夏天的生日,加上她生在南国大周,承袭了那边女子柔美的气质,脸蛋儿只有巴掌大,就更显得小了些,看起来倒真不像快要及笄的人,也难怪小二惊讶。
  诸葛端云略微挑眉,那伙计看了他一眼,暗自猜测,这人这般在意称谓,自然该是这位小夫人的夫君了。自己今日也算倒霉,当着人家夫君的面儿称人小姐,确实于理不合。算了算了,反正十三四岁嫁人的女子也有不少……于是忙给宁阳赔了不是,唤了一声“夫人”,见诸葛端云不再理会他,这才松了口气,这客人瞪着人的时候,他还真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伙计转身要走时,又赔着笑看了诸葛绫一眼,说道:“这位夫人,小的再给你来屉包子?”别看他方才忙着给那位小夫人赔罪,可他眼睛耳朵都是尖的,有生意能做的事,他定不会听岔了。
  却不想诸葛绫闻言一愣,诸葛锦旭在一旁大笑起来,说道:“你不用叫她夫人,她还没嫁呢。”
  这话叫诸葛绫又是一愣,随即放了筷子,脸上竟有些恼怒,只起身说道:“不吃了,山上有庵堂,去那儿转转吧。”言罢便只身一人走入了人群里。宁阳见了忙起身和诸葛端云跟了过去,留下诸葛锦旭在后面付钱。
  待四人都走了,伙计才闹不明白地挠了挠头。那小姐还未嫁?看着有二十了吧,在他们村子里这年纪的妇人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她怎还未嫁呢……这四人可真够奇怪的,那十三四本可等几年的倒是嫁了,那看着该嫁了的反倒未嫁,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伙计摇摇头,回身便去招呼旁的客人去了,反正事不关己,也无需想那么多了。
  山道上人来人往,宁阳好不容易找到诸葛绫,便走到她身旁问道:“今日见姑娘心中似有烦闷之事,何不说来听听?左右今儿出来不过就是为了散心。”虽是这样问,宁阳猜测多半是与云风有关,之前试探他的心意,只知他尚无娶妻之意,却仍旧不知他对诸葛绫的心思。
  诸葛绫却并不说话,宁阳知她心中郁闷,也不催她,只在一旁陪着她走。约莫一刻钟后,前面便现出一处庵堂来,那庵子算是大的,青石砖铺着地面,打扫得极干净。这庵堂只每年上元这日接待男客,只是男客不得入庵,只能在庵外的厢房里用斋饭。女子可入内上香礼佛、求签问卜,斋饭亦可在庵内用。
  捐了香油钱,有个小尼上前来领着诸葛端云和诸葛锦旭去了一处厢房,诸葛绫则和宁阳入了庵堂内上香。入了庵堂才发现有不少女子正跪着上香求签,暂时还轮不到两人,于是便站着慢慢等。
  却听诸葛绫说道:“听说这儿求的签极是灵验,因而香火百年不断,婶子要求一签么?”
  宁阳对求签之事本是不欲多信,只是见诸葛绫心绪不佳,不愿扫她的兴,便说道:“那便求一签好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总算轮到两人上香,有个尼子过来整了整蒲团,给两人点了香便退到一旁去。跪着许愿的时候,诸葛绫却望着那佛像,眼神迷茫里带起些苦痛,只低声说道:“最近家里那些老人又催促婚事了,家中怕是要有变故。”
  宁阳听了一愣,她知道家里就是指朝上,于是忙问道:“是何变故?”诸葛绫只盯着佛像看,好半会儿才说道:“北边怕是要起战事,家里主和一派想要以联姻之法化解战事……”
  联姻?宁阳心下一惊,北边应该是指北戎,那联姻就是说……和亲?
  “家里的老人想让……你去?”宁阳不确定地问。诸葛绫却惨然一笑,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哥哥就我一个妹子。”
  那云风怎么办?诸葛锦旭应该不会同意和亲吧?他与诸葛绫是龙凤双胎,自小就感情好,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宁阳想说些什么,此时却见诸葛绫已经站了起来,把香敬入香炉,转身时笑了笑,说道:“婶子陪我去求个签吧。”宁阳闻言只得点了头,到了求签的去处才见到那签是符签,像护符一般装着放在一只竹筒里,与求竹签的方法一样,想着心中要求的事慢慢地筛出一张来便好。
  两人各自求了,却在解签时,诸葛绫难得犹豫了,只捏着手里的那张护符,握得都有些皱了却不肯拿上前去,只说道:“婶子先来吧。”
  宁阳摇了摇头,诸葛绫这性子也有这般畏畏缩缩的时候,可见心里有多纠结。于是便也不说什么,只把自己的那只递给了解签的人。
  那尼子是个师傅打扮的人,穿着灰蓬蓬的褂子,洗得有些发白,却很是齐整,上面连道褶皱都不见。面容望去大约知天命的年纪,脸上已有些随意的纹路,眼却有些与那些沧桑不同的清明。
  “这位施主所求为何?”声音听来祥和平静。
  宁阳本不信这些求签问卜之事,只是听了这声音心里竟有些平静,不免生出些敬意来。只是却不知求什么,想来想去思及方才诸葛绫说起北边有战事,又想起府中还有个妾室,于是便说道:“求家门。”
  93婚嫁(下)
  吉时一到,安阳被陈王妃搀扶着出了屋子,路被盖头遮着,脚下的那一小块也时常被裙袍挡着,尽管两边都有人搀着,她还是走得有点惊心。只是这惊心是惊是喜还是别的什么,她已经有些难以分辨,只觉得耳边鼓乐阵阵,喜娘唱着吉利话,四周隐约有不大的笑谈声,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只觉得耳朵里混沌一片,所有的声音搅在一起,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直到听到一声:“新人进香——跪,献香——”,安阳才隐约想起当初宫正教她规矩时曾提过婚礼的过程,因为太过繁琐,她听得头都大了,因而只记住了一点,只记得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祭祀天地。
  正想着,喜娘交给她三柱清香,安阳跪在蒲团上时偷偷瞄了一眼身旁,只透过盖头下面的一小块天地见到一人跪在她旁边,一样的大红袍子。
  安阳咬了咬唇,唇角还是禁不住微微绽开,心儿怦怦地跳。她一颗心思都放在柳子轩身上,只听着指引叩首三拜,祭了天地后被人扶起来,走过几道堂子,这才在一处正殿上停了下来。
  礼乐转入高调,安阳与柳子轩跪了,有宫人于殿上唱着嗓子读着圣旨,大约就是一长串辞藻华丽的骈文,听得安阳迷迷糊糊,大抵就是赞美她如何得帝宠爱,如何青春年华等等,然后又赞了驸马如何才俊无双,堪为皇家婿云云。
  待读完之后,并无拜天地高堂的礼,只夫妻对拜。先是柳子轩对安阳施礼,而后安阳回了同礼,微微俯身时,安阳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旁边的声音一点也听不清了。直到有人扶着她的胳膊,把她引往某处屋子,在一张可容三四人的喜榻上坐了,安阳低着头瞅瞅四周,只见得喜榻上鸾凤红锦铺着,上面撒着好多五谷、花生、红枣等物,她坐下来时还把好几样都坐在了屁股底下,现在有点硌硌的,感觉好奇异。原来经历一次古代的婚礼是这样的感觉。
  “新人揭盖头,称心如意——”
  正当此时,喜娘一声喊,把安阳从猎奇的心态中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到要掀盖头了!
  屋里有些安静,虽说成婚是喜事,倒觉得有几分肃穆。
  如云的大红水袖掩着,安阳的手指绞在一处,只尽量垂下眼去,却又忍不住抬起眼来透过盖头往外看。
  一支纯金镶翠的秤杆慢慢入了红盖头,只揭着一角轻轻往上挑,那姿态说不清的优雅。安阳忙垂下眼去,心跳得像要从胸膛里鼓出来,气血涌到脸上,一阵热腾腾。
  眼前的视线什么时候开始明亮起来,安阳已经有些记不清,只是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一身红袍的男子立在她眼前,淡雅谦谦。他并不适合红色,神态却是温润自如,好似穿在他身上的依旧是素衣若雪,与常日并无不同。
  柳子轩……柳家哥哥……从今以后就是她的驸马了……
  安阳咬唇笑了起来,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眼睛却只顾盯着柳子轩看,脸蛋儿有些酡红,平日里明媚的眼睛里此时有些小女儿的娇态,却带着几分兴奋,几分朦胧。
  门外陈王妃为首的命妇们见了都掩嘴一笑,倒是被安阳盯着的柳子轩袖袍清雅地拂动之时,身子微微侧了侧,面容温润不改,无半分尴尬之色,眼睛却无意间略了喜娘一眼。
  喜娘一惊,忙笑了起来,给旁边侍候者彩结酒盅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嘴上喊道:“新人合卺,同尊同好。”那两个宫人忙将酒盅跪着奉上。
  安阳这才回过神儿来,发觉屋里还有人在,门口也站了一堆妇人,那些人她大多不认识,只陈王妃以前是见过的。这些成婚多年的妇人皆垂着眸立在门外,嘴角却都翘着。安阳不由大窘,脸轰得一声似是烧着了,只赶忙低下头去再不敢抬起来,眉头却皱着,一跳一跳的,脸上神色变了十八般,样样皆是懊恼窘迫。
  这模样不免有些逗趣,柳子轩看在眼里,脸上神色不改,向安阳谦谦施了礼,便坐于她身侧喜榻之上,于宫人手中接过酒盅,先奉给安阳,再执过自己那盅,二人交臂饮下。
  安阳从未喝过酒,这酒是温过的,虽不辛辣,她却甚是紧张,不免有些呛着。柳子轩见了抬眸看了喜娘一眼,喜娘马上端了盏温茶来,柳子轩接过亲自递给安阳,安阳心头小鹿乱撞,接过喝下后果然好了许多,心头也不免盈满甜蜜。
  此时,柳子轩却站了起来,缓缓向安阳施了一礼,慢声道:“府中尚有宾客,臣夫需得前去礼待一番,稍有离身,望公主恕罪。”
  安阳微微愣了愣,只觉得这话也实在太客气,听着好生别扭。不过思及屋中尚有他人在,而且结婚当日新郎去喝酒礼宾也是常情,于是便也不往心里去,只笑着点点头。
  待柳子轩退了下去,陈王妃为首的命妇才在门外向安阳行了礼进屋,各自向她道喜。安阳想起自己刚才犯花痴的样子一定被取笑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听着这些成婚的妇人道喜的话,她心里也不免高兴,便笑着听了。
  道喜过后,喜娘过来帮安阳去了凤冠霞帔,只穿了大红牡丹的对襟襦裙,外罩了件百鸟鸾凤的轻纱罗袍,身子一下子轻了不少,也凉快了不少。
  安阳只以为这便等着时候稍晚些柳子轩回来便好,没想到喜娘却叫宫人将她引到妆台旁置着的矮脚软榻上,笑着说道:“禀公主,该开脸了。”
  安阳这才想起那日宫正给她说的规矩似乎真有很长很长一串儿,后面的她真记不清了。可是刚刚那些礼节过场她已经觉得很长了,没想到还有。
  只是这开脸的过程实在是痛苦,陈王妃亲自拿了几根搓在一起的五色丝线,在她脸上绞啊绞,汗毛被生生绞掉的感觉怎一个痛苦了得。安阳几番都忍着没喊出来,只是脸都皱到了一处,暗道这成亲除了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点让人觉得幸福以外,其他的都是遭罪。偏偏陈王妃还笑着道:“这女子开过脸盘过发就是正正经经的妇人了,而且这开脸好处可多着呢。日后公主可按月叫人绞绞面,可能保肌肤润滑如脂呢。”
  开脸的效果确实不错,安阳如今的年纪本就肤嫩如脂,待盘发时对镜自观,确有吹弹可破之感。只是这番美容的酷刑安阳却不敢苟同,要美容嘛,有很多方法,何必要用这么痛苦的?以后她可以自己研究研究,反正公主府里住着,比宫里自由多了。
  待盘过发,喜娘便将安阳请回喜榻上重新坐了,将杆秤、瓷瓶、箅筘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全放进她怀里,陈王妃领着几个命妇在她跟前儿说着吉利话,之后就叫她端坐在帐内,轻易不得动。
  安阳没想到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她这辈子就没这么安静过,坐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偶尔喜娘端盏茶来喝一口,却只给润润喉,多喝一口都不行,东西更是不能吃。她今日卯时初便起了来,那时天才刚刚亮,只吃了一点清粥,这一天忙活,却连口点心都不能吃,还得端坐着不能动,真真把她苦到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更鼓打过一更,屋里掌了喜灯红烛,屋外才传来脚步声。
  待柳子轩进了屋,陈王妃等命妇才和喜娘一起又给两人道了喜,这才退了下去关了房门,只留了个宫人守在窗外听房。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烛火噼啪的声音,昏黄映着屋子红影,安阳本累到脱力,眼见着柳子轩慢步行来,她却忽而紧张了起来,挺着背僵直地抱着怀里的一堆杆秤瓷瓶,原先想着等喜娘等人都走了,她一定要起身活动一下的,只这会子竟什么都忘了。
  柳子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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