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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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公子小的身无分文~~~~当然是您这金主请客啊”不知为何，陈瑛在慕容席云面前像是褪了层面具，耍嘴皮倒是有些没分寸了。
　　“好的，那么是去酒楼呢？还是。。”
　　“那用那么破费。小的还是知耻的。不贪心，吃点小吃啥的就好”
　　“哈哈，好的。真不曾想到小红袖还是会精打细算的人”
　　陈瑛腹诽：小小小个毛线啊，真受不了！
　　“那是，一毛钱要花出两毛的价值，才叫水准”陈瑛果真是得意忘形，开始口无遮拦道：“跟这姐姐我，保证吃得饱，吃得好，还不乱花钱”
　　“。。”于是，慕容席云只剩无语。
　　月明星稀的天幕，恍如隔世的画卷。这古国的天际，真的很美。
　　“看，那里居然有花灯”陈瑛兴奋的手舞足蹈，指着湖中央漂浮的彩灯说：“真是太幸运了”。
　　“傻丫头，这是天天都会有的”慕容席云说完，还不忘用手中折扇敲敲她的头。
　　“我不是没见过吗？”陈瑛瘪着嘴，揉着头道：“以后打轻点”
　　“呵呵，还有以后啊~~~~”慕容席云不由笑出声。
　　“既然来了，怎么可以不去买花灯入水呢？”陈瑛满是期待的看着慕容。
　　“好”慕容摇了摇有头，无奈的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呵呵”陈瑛龇了龇牙，扯着慕容的衣袖边走边道：“就在前边，我刚刚看到有卖花灯的小摊呢？”。
　　慕容觉得这一刻，自己不像是自己。任由着身边这个小丫头呼来喝去，无法无天。是这世界变得混乱了？也只允许这一次了，就今天吧！陪她一起疯。。。
　　“快来啊，慕容！”陈瑛点燃了一个花灯，轻轻放入水中。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见过的那样，双手合什——许愿。也许这是没有可能的心愿，可是陈瑛依旧许下。就像那些信奉神佛的人一般：即使一生都无见都真的神佛，却依旧虔诚。有信仰，真不错。
　　“这个给你”陈瑛讨好般的将另一只花灯递给慕容，“点燃啦，块放进水里吧。然后，正如刚才我做的那样，在心里默默说出里的心愿。天上的神仙会听到的，然后就会成真啦！”。
　　“哦~~~这是梁国的风俗？”慕容席云倒是有些吃惊，今天是第一次来的梁国？
　　“啊？没有嘛”，陈瑛也有些诧异，这不是古代就。。
　　“没关系，只要相信可以，就一切都可以！”陈瑛毫不见外的握起慕容席云的手，硬是把花灯塞到他的手中，“快点啊，别熄灭了”
　　“尚可”相信就可以吗？那么就姑且相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烟花易冷

　　日及半腰，空气之中浮香隐隐，陈瑛不觉开怀。闻香踏光觅去，带着满心欢喜。在依稀可见香源之时，管乐之声徐徐响起。箫声悱恻凄清，又难于表达的相思。
　　这是。。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陈瑛不自主的和着箫音，念起诗来。李商隐这人，说来也是陈瑛很喜欢的诗人呢？可是如今却不能照本宣科地读，这是凭着模糊的记忆了。
　　曲尽语止，陈瑛便见那身着紫衣黄纹绣白边之人，步履健健地朝陈瑛走来。那人不是慕容席云，又是何人？
　　“红袖，梅花开得正好。可喜欢？”依旧帅气不凡，霸气勃勃的面容。
　　梅花开了吗？又是谁在独赏？陈瑛不禁想起陈子洛来。不过幸亏陈子洛从不来着烟柳花巷之地。故而，就算是这秦国王爷莅临，也不见其初衷。这样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
　　“小红袖~~~”慕容凑近过来，语气里透着不满道：“在想什么呢？”
　　“呵呵，在想王爷的记忆力果真惊人。竟连半个月前听过的一遍曲子，还能吹奏地如此妙”
　　慕容席云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很是不满。不满？是的，这样的不诚实，令他很是不悦。还是那夜的陈瑛才是最令人欢喜的吧。那般自由不拘，才是真的她吧。
　　陈瑛目光流转，触及石亭处，见有一幅字画放于石桌。其上，有镇纸稳压。
　　“好漂亮的镇纸”陈瑛爱不释手的用手轻抚，陈瑛充满渴知地抬头望向王爷，“其色似玉，其触似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石头？！”。
　　“呵呵，这本是玉石制成。如此这般，便不觉奇了吧”，慕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正常之人，不应该先看到镇纸下所压之物？她没有注意，竟有些小小失望。
　　“咦~~~”陈瑛这才注意到，镇纸之下压的宣纸上，画了幅好画，提了首好诗。刚才眼是被玉质镇纸所吸引，只觉得其下宣纸之上，一团红黑色。真是，过分。。
　　“一作寒枝盘虬身，
　　白斩红琼三方土。
　　卧龙石鉴定前路，
　　浮香暗涌逼苍穹。
　　休将青翼为风云，
　　误把庙宇拟江湖。
　　不闻归途何寂苦，
　　只应雨磬梦中人。
　　这诗。。”陈瑛读罢一遍，惊疑地望向慕容席云，“慕容公子所做？”
　　“嗯”慕容席云轻点下颚，那线条在阳光下，极为动人。这场景，竟有些熟悉。。
　　果真，这世间的男子身处优渥，极少草包的。长得好看，看是放荡，实则是极有才华。
　　“怎么，小红袖见解如何”慕容席云故意拖长语音“可愿为诗一首”
　　“不、不、不”陈瑛连忙拒绝，“附庸风雅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岂敢班门弄斧，献丑。。”这话说得，越来越偏了。
　　“哦，红袖是在说本王在附庸风雅，在献丑？”慕容故意将语气加强，似生气状。
　　“不敢不敢”陈瑛窘得脸都红了，只差跺脚，“真不是”
　　“那就不要推脱了”
　　“这。。”陈瑛这得在心底默默地向先贤圣人们——抱歉，又要剽窃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只有这种本事呢？写现代诗好凑合，古代的——就免了吧。
　　“乘兴而从速”慕容决计不再让陈瑛推三阻四，“否则，我可生气了”
　　这——真没见过，故作生气，还生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嗯哼”这——叫自己怎么是好！咏梅的诗太多，可记得的去不多！这几首都是自己很喜欢的，选那首好？陈瑛那个纠结：王安石的够气质，可是这里没下雪啊！李商隐的很喜欢，苏轼的也不赖啊！怎么办？怎么办！
　　慕容席云见陈瑛那样辛苦般的思索，还真不忍。刚想令其不必勉强，随意就好。却听到陈瑛，朗上口来。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黄金樽”，陈瑛有些窃笑，‘暗香浮动’，算不算重叠了。。
　　“这诗是昨夜见有梅开月下，有感所作。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哦，暗香浮动月黄昏吗？”慕容只是含笑，“今夜，便要观看着月下寒梅，何其美好”
　　独立寒阶望月华，露浓香泛小庭花。
　　“此曲名唤相思引，便先献给慕容”陈瑛边拨动情弦，便说道：“词曲是一名女子所著，只求与君共白发”
　　慕容在二楼席间，心有些蠢蠢，连自己也不曾知道的心动。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渺渺余音，犹似天上来。
　　“这一曲。。”话到嘴边留一半，陈瑛觉得自己开口尤为艰难：“是素琴姑娘为慕容公子所著。。。”说完，仿佛有尽全身力气。这样的男子，有谁不爱。更何况陈瑛已经和慕容席云共处一月有余。像两个迷途的孩子，找到归属。虽说还有很多事会瞒着对方，但却有了苦恼时倾诉的对象。
　　陈瑛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谎言家。无休止的用模棱两可的话语，哄骗着众人。
　　是这样吗？慕容席云觉得是被骗了一般：不可能，这明明是你。。
　　他也不明究竟的觉得，这应该是陈瑛谱给自己的。怎么会。。
　　陈瑛觉得自己的嘴角越发苦涩：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素琴呢？那个女子，那样动情时诉说——真的令自己感动了？绝对不会——好心。明明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欢慕容的，可是。。。。
　　依旧选择不去努力，依旧选择帮素琴去表达爱意。以陈瑛的头脑，还不至于被人利用。她知道，素琴是故意如此为之。故做的纯情善良，是想。。
　　真的不能在一起吗？是自己在意他的三妻四妾？他的王族身份？他的不定向人生？还是。。
　　不是，都不是。三妻四妾算不得什么，不过自己是他最喜的便好；王族身份不许也好吗，若真爱了可以相互牺牲的；人生什么的，太远。。。。。
　　危险？！是的，陈瑛从慕容身上嗅到的。她不清楚他身上背负着什么。但她清楚，自己于他而言，还不够令他放弃悲伤。或许，自己与他真的只是新鲜而已。而他与自己，也没有重要都，连生命也不顾的地步，去面向那未知的危险。
　　这样也好，或许他便会认为自己与他是无情的。无情便无伤、无殇。。
　　这月余的时光是那样的美好，好到胜过与清羽相处时的闲适光景。是自己太。。
　　贪心？想要一直这样的快乐。
　　不过，烟花易冷。一切都是会冷寂下来的。
　　他们只是两条相交线，会有重合的时候，却不可能一直重合。过了那唯一的交点，便会越行越远。
　　自己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
　　谁没有曾经做梦过？曾经憧憬过？只是理想与现实，从来都是南辕北辙。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不会重要到死去活来。
　　那些美好，从来只是昙花的一瞬间。过去了，也便结束了。何况，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说不定，谁都不曾认真过。
　　人心乱，世事更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缘何这般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大厅依旧热闹，可这些本就与陈瑛无关。她只想要离开了。难过的时候，真的不想于人前存着：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愿强颜欢笑。
　　“素琴姑娘对王爷的心意真是咏桑寓柳，遥以照心啊”似乎有人在这般议论纷纷。
　　“可不是我是光瞧着那狐媚子的眼神就知道了”一紫色纱衣女子半倚在楼层回廊柱边，对另一女子嚼着舌根。
　　“那自然，素琴姑娘虽为。。”还有谁在说些什么，声音字眼变得很模糊了。
　　其他的，陈瑛不愿多想、多听、多看。自顾自得走下高台，穿过回廊。
　　陈瑛回到房间，依旧坐在琴案前，拨动琴弦。
　　痛直奔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去不成调，拨动的琴弦却突然断了。
　　为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伤感与无奈，就这样倾泻下来。还有一些泪花的东西，一点一点，缓缓滑落下。
　　慕容席云站在门外，本来是想敲门而入，质问她的。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一直跟着她，从她走下高台，便不自控的跟着。今天明明是为他举办的送别宴席，却不想再理会。
　　慕容一直房门前徘徊，徘徊局促了良久，终是不敢敲门，亦不肯离去。
　　之后，竟然听见有丝竹声传来。脚便像生根一般，不肯挪动半分。
　　他有很多无可奈何，是她懂的。即使他不曾提过，他也知道她能懂。可是，两个人都是保护自己太好的人，谁也不愿牺牲、让步。可是，他比她更自私。所以，对不起。。
　　“是谁”□□听到敲门声，但心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没有平常那般温柔。慕容今夜是否有些过分，居然不声不响消失了。即使两国的权贵不算重要，却也不可这般轻视！
　　“是我”慕容席云也不待□□同意，便推门而入，“我有事，与你商量”
　　“哦？”余怒未消的□□道：“慕容公子有何事？还用得着商量？！”。
　　“我知今夜是有些过分”一张脸上全没了平时玩笑。
　　□□也知其不平常之处，便消了怒气问道：“到底何事，你还会上心，如此严重？”
　　“呵呵”慕容只觉一阵发苦，便说道：“我。。”
　　“嗯？为何不说？怎可这般草率！你以为瞒得过我吗？”□□望向慕容的眼神变得很是严厉。
　　“我。。”慕容低着头，声音也不确切，“不知道”
　　“莫不真是对那丫头动情了？！云儿，玩玩可以，你应该知道，动情之事，还不该发生在你身上”
　　“我知道。。我怎会为她动情。姨娘应该查出其身份了——梁相千金。这虽然没有价值，但她曾救过李清凤——这便价值高了很多吧”说着这些，慕容席云觉得自己越发。。
　　“呵，很好啊！果真这般”□□依旧蹙眉，脸上的笑容却叫人发寒。
　　“是”慕容回到得很坚定，然而头却低了下来。
　　“无论是否真的这般，你想的是什么”，婉娘说得毫不婉转。
　　“若我。。。。。。”慕容轻声喃喃，像是在说服□□，更像是说服自己“真的是放不下呢？”
　　“你！”□□一甩一些，“随便，分寸却应当知道！她也算不得很重要，不过是小小丞相之女，便放任你一次”
　　“多谢姨娘”虽然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慕容却并未放松拢聚的眉峰。
　　斜风细雨不须归。
　　是真的不做它想？怎么可能！陈瑛觉察到自己一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来来去去，总没有自己想要的归途。
　　依旧是车马远途，只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罢了。才半年的光景，那不到三十的帝王，便已病痛缠身。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陈瑛拨开车窗布帘，双眼迷离的看向窗外。
　　“终于肯说话了”慕容席云左手握住陈瑛拨开帘子的手腕，扭转她的身子。冷冷的这么一句，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公子说笑了，我去哪不一样？”陈瑛笑得看似很随意。
　　“不许这么笑！不生气，为何要这般。。”慕容看不透她，就像。。。。。
　　是啊！生什么气？故作冷漠干什么。这样虚伪，又是在干什么？真正的自己，从什么时候掉了？是，进入监牢无望时？还是，被迫压抑自己做人丫鬟时？还是。。
　　没有还是，来这个时空一开始即注定。
　　“我？真的没生气”陈瑛深深吸了口气，不要把自己推得更远“我陈瑛犯不着为这些小事生气”
　　慕容席云有些愕然，越是这番姿态叫人耐寻。
　　“慕容公子吃惊？我想不会吧。公子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以锦梧居这般大的场所，定不会轻易找什么祸端。要真的接纳什么人，定会先弄清此人身份。再者，公子第一次见面便‘随意’路出那扇门来——桃花呀！再怎么喜欢，也不至于将别人的诗作随身携带，何况那人如今归为娘娘。身为九王爷，这应该不会忘了吧”。
　　“呵呵，是吗？”，慕容右手开启手中折扇，只见扇面绘有一轮明月，数枝寒梅。月影婆娑，栩栩如生。那首诗，便是那次——梅间石亭所作。
　　“那么公子敢说不认得我是何人？”
　　“认得这些，我不能否认——小瑛果真聪明”
　　“公子还是不要这般唤我，我们没有这么熟悉”
　　“是吗”慕容席云捏着陈瑛手腕的力道不由加大。
　　“这是自然，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王爷厚爱，与王爷熟悉？”
　　“呵呵”慕容怒极反笑，放开扭住陈瑛手腕的手。用手指挑起陈瑛的下巴，将脸靠近。态度极暧昧的轻声道：“看来，果真生我的气了”。温热的气体传来，陈瑛打了个颤。慕容席云不及眼底的笑意，令陈瑛从心底发寒。
　　“嘿嘿”陈瑛强自镇定，不躲不闪。只是期望此刻的自己不要脸红得好。“王爷有什么吩咐，直说好了。不然奴家怎知该如何行事”，说着还配合的抛了个媚眼。不禁有些害怕的想：这——连自己都想吐了，可以放过我吗？唉，这不该忘记这是什么时代！
　　“好，很好”慕容席云依旧是笑意充盈，却让人不由想远离。特别是陈瑛这种保护意识很强的动物。
　　“王爷认为怎样便是怎样”陈瑛很是温柔，“再若不然，陈瑛真不知该怎么行事做人”。
　　是复杂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做好人更难？做个善良的人，别人嫌之弱懦；做个热情慷慨之人，又会被是为做作；做个恶人，却又成了人人得而诛之之辈；做个事不关己之人？那么别人又会责怪其冷漠。还有什么不做人更难？！　　　　　　　　　　　　　　　　　　　　
作者有话要说：　　

　　☆、情有矫作

　　冬日的白昼总是很短。一日走不了多远，便又是尽时。
　　这样的王爷是过于自信，还是——有人在暗处保护他？一行人，也只有四个。除了两个被伺候的，也就只有一个慕容席云的御用车夫，一个贴身跟随的护卫而已。正应为如此，此时，只有陈瑛和慕容席云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冬日的夜晚，由此更显得安静寂寥。陈瑛陈瑛坐在慕容席云斜对方，一丈开外。两人谁也没有想开口，只有时不时的火苗爆破声入耳。
　　“叶子恋上了风的自由和洒脱，于是决定离开树，与风双宿双飞。也拥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惜，风终于厌倦了渐黄渐枯叶子。决绝地弃她而去，去追寻新的绿叶。叶子离开风后，被碾压过、被烈日煎烤、被雨淋过。最终埋没在泥土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叶子才忆起曾经守护在她身边的大树。笨重的树曾细心的照料着她，爱护着她。为她遮雨避阳，心细如发。那样平静的日子，没有激情，却是这最后一刻至死不忘的细节”。陈瑛说的很平静，这样突然的言论，却是毫不突兀。淡红色的火焰印在她脸颊上，竟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之味。
　　“我不知道是该怪叶子太傻，只是才醒悟。还是——敬她，敢于放弃现有的安逸生活，追求想要的人生”，陈瑛含笑说着，眼里满是温柔缱卷。瞳仁里，却是茫然，“叶子临死前那一刻也不知道值与不值。毕竟真的快乐过。那么，慕容可知晓？”。
　　“。。”慕容席云松握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嘴角已经抿成一条直线。他很想大声的、自私的说——值得。可是。。
　　“你不是叶子，自然不知。我亦非之，怎会明了”慕容本没有想着这般说的，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可以会说出这，有些伤人的话。
　　“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陈瑛此刻觉得自己傻了。
　　是在暗示吗？想要去证明什么？一定是疯了，才会故意说出这让人误会的话来。他——本来就对自己无心吧。是自己自多了。呵呵呵，只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陈瑛的内心，充满对自我的鄙夷与否定。
　　“到秦都还有月余吧？”陈瑛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糟糕的心情，故作诚恳的看着慕容这样询问。也为自己没有低下头哀叹，敢于直视对方——便是勇敢。
　　“嗯”慕容轻哼。似乎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具，在她面前越来越难以戴上。连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的脸，冰冷骇人。
　　陈瑛看着不由腹诽：臭着一张脸干嘛。像谁欠了你几毛钱一样！于是，内心的伤感一瞬间，就被消散。陈瑛也不懂，是想见到慕容笑脸的时候，还是的严肃的时候。如果笑得更真挚点，应该是最好的了。
　　陈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篝火明暗不清，致人昏睡。夜色寂寂，使人迷失。
　　车轮向前移动，正如时间的河流，奔向已知的终点，从不止息。
　　一众车马很快的，便离开了梁国。
　　江南，终该是要真的作别了的。
　　对于秦国，陈瑛也不知道该做何想法。不过是半年的距离，也没有多少阔别重逢过的喜悦。没有朋友、亲人存在的国度——永远都是异国他乡。哪怕，这是她最初到临的地界。
　　进入秦国，便是一切都已安然。离京都也只有且天的路程了。陈瑛有些惘然若失：到底应该怎样的去融入其中。
　　“天色不早，今日便在此歇息”慕容席云做手势示意车夫，马车便停在一客店前。店面算是高档的了，一般人自是无缘入住的。
　　晚餐也不再是草草了事即可，很是丰盛。不过，陈瑛却开始想念那些野味来。没有什么味道的食物，却散发着自然的烤肉香味。真是诱人涎水泗溢。
　　“出去走走吧”慕容并未看向谁，这是望着门外，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
　　陈瑛有些愕然。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慕容席云第一次对自己说话呢。从那一天起，他收起了轻佻？不再像以前一般，笑的像狐狸似的眼睛直视自己的眼。
　　“好啊”故作轻快地语气，不想让人发觉自己的异常。陈瑛发觉自己是越来越不对劲，情绪难以自控。不就是被冷漠以待吗？为什么要觉得不舒服？！
　　可是，那夜自己醒来时，又怎么会跑到慕容的怀里去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