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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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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就真的不知给如何面对他了,我不想自己离去的心意再动摇。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又成了一片漆黑,果然如他所说,我的眼睛根本还没好利索。
  
  秋日的暖阳找得人懒懒的,我醒来的晚,早饭和中饭可以算作一起吃了,吃完饭就坐在窗下,专心地用树胶粘红枫木版画,我想把它粘成一副山居秋暝图。
  
  太过专注,甚至不知道高衍什么时候进的屋。他笑着看我把最后一片叶子粘上去,缓缓击掌:“真好看!”
  
  我被他这一声赞叹吓了一跳,抚胸叹道:“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今天没有回王府?”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接过那幅画:“可以送给我么?”
  
  我一愣,随即歪头一笑:“可以啊!反正这画我是带不走的。”
  
  “素手拈花,红叶漫覆。”他伸手把画板举起来,轻轻感叹。
  
  我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温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察觉我看他的目光,带着点宠溺的笑意:“你没有听话出去看风景。”
  
  我扬眉答道:“我手下这画就是风景。”
  
  “你我眼前的一切何其广阔,来,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他不管不顾地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去。
  
  我们奔跑在石子路上,踩过槭枫艳丽的前院,穿过飒飒竹林。
  
  院门外已经有一架马车,我惊讶道:“要去哪里?我还没有收拾好东西!”
  
  “不必收拾,都给你准备好了!”高衍答着,黑曜石般的眸子尽是坚定。
  
  高衍带着我赶到西建城外,我这才发现,高衍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于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讶道。
  
  高衍回头,老老实实地说:“长乐公主成婚,皇上命我护送公主到栾江边。把你一个人扔在坐看青山老,我不放心,更何况,你的病情得根据好坏程度来调整用药,我必须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一愣:“你说谁?长乐公主要嫁人了?嫁给谁啊?”
  
  高衍笑了笑:“这些你就不要管了,不外乎是拉拢外邦。护送她是我的任务,而你的任务是看看风景,散散心。老闷在一个地方,对眼睛的恢复不好。”
  
  我叹了口气,确实,莫褚不在了,这段时间我都是闷闷不乐。其实恢复视力是小事,估计是想让我开心点吧。
  
  长乐公主是郭皇后最小的女儿,当年我入宫时,她才12岁,一晃5年过去了,也出落成了大姑娘。既然是嫡女出嫁,估计阵势应该不小。
  
  果然,在我们等候半日后,终于远远看见一条长龙蜿蜒而至,仪仗绵延数里。高衍身着玄黑盔甲,长剑悬于腰际,凛然跨坐于那匹通体墨黑的宝驹上,立于队伍的前面,冷峻威严得让人生畏。
  
  长乐公主的车驾在余晖沐浴下驶入西建城。车队的护送将军同高衍见礼。
  
  众人一番你拜我,我拜你的繁琐见礼之后,回到府里,才请出长乐公主,公主茜色长纱覆面,翔凤丝履缓步踏下车外,举手抬足皆是皇家风范。
  
  在西建城留宿的这一宿,我才知道,我和高衍在坐看青山老养伤的那些日子,睿王妃已经返回京城,不知道因为什么。长乐公主在睿王府留宿一宿,次日清晨,公主车队的护送将军将公主交到睿王高衍手上后,由高衍担当送亲大臣。
  
  虽然高衍没有告诉我,但我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长乐公主要嫁的人是容国皇帝。可怜她一个如花少女,居然要嫁给垂垂老矣的容国皇帝。
  
  一路上,我们一行人走得极其缓慢。十日之后才到达西建与景国的交界——栾江。是夜,宿营江畔,高衍给我用药熏完眼睛,还坐在帐中不走。
  
  我睁开眼看他,觉得他的神色有几分严肃又有几分悲伤,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就像是一池盛满了痛苦的深潭,无数说不清的情绪在其间涌动。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避开他的眼神,故作坦然道:“时间不早,我要休息了。”
  
  他还是没有走,那样专注的眼神看得我脸上有些发烫,一时竟然开不了口再下一次逐客令。
  
  “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看月亮吗?”他突然问道,眼睛里的痛苦被一片清亮和诚恳掩下,“最后一次。”
  
  我一怔,最后一次?
  
  我和高衍来到江边,明月千里,宽阔的栾江水在月光下奔涌向前。
  
  我们坐在沙岸上,细小的浪花拍打着河边的卵石。我抬头仰望这另一个时空的月亮,和一个爱我也伤我至深的人。
  
  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最后一次的意思,来生都不可能,怎么不是最后一次?
  
  高衍躺倒到岸边的细沙上,笑着看我:“这沙子很软很暖和。”
  
  我会意一笑,也躺了下去。白天太阳的余温还在沙子上散发,还有一丝丝水岸的气息。我们两人就这么并排躺着。
  
  仰望苍穹,只觉天地浩大,良夜旖旎。
  
  “你那个世界,也有月亮么?”他突然问道。
  
  我认真地答道:“有!”
  
  他露出欣喜的表情,侧首看我:“是不是一样的?那我们也可以共赏一轮明月了?”
  
  我默然无语,这个时空,我更倾向于认为它是与我原来的世界是一个平行时空,有相似的事物,甚至月亮都是相似的,但是不可能有交集。
  
  他见我不说话,有些落寞地自嘲一笑:“我忘了,你说过,不会。”
  
  良久,我们都沉默不语。
  
  “你回去以后,会忘了我么?”他柔声问道,目光投向浩瀚的夜空。
  
  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如果可以,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忘了你。”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泄露出我好不容易隐藏的情绪,心如刀割。
  
  “那就好。忘了我,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让我永远从你记忆中消失。”他转过头,凝视我良久,有些寂寥地淡淡说道,眸中似波涛翻涌又似风平浪静。
  
  我将头侧向另一边,不想让他看见我湿润的眼眶。
  
  江风习习,夜凉如水。
  
  “回去休息吧,你的眼睛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他站起身,伸手来我拉,兀自说道。
  
  我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那双眸子灿若星辰,仿佛可以看穿我的内心,又让我惶惶不安。
  
  回营的途中,我们走得极慢,并肩行走在江边,踏着一地月光,耳边是江水的吟唱。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我们正在诀别。
  
  到了营帐门口,他淡淡一笑,眸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光华,“保重,沐素华。”
  
  我一愣,随即对他回以一个微笑:“晚安!”
  
  他笑着看我,笑容越来越灿烂,那样的目光仿佛想穷尽一生来追随,他将我的眉眼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决然转身。
  
  我是被震天的乐声惊醒的,蹙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居然不是熟悉的白色帐顶,而是朱红漆就的木顶,身下还不断晃荡,似乎地面不稳。
  
  我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穿了身十分喜庆的玫红色衣裙,急忙从墙角站起,扫视一圈这个逼仄得像个船舱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幸而还有个窗户,我急忙趴上去往外看去。
  
  果然是在一艘大船上,岸边整齐的军队左右排开,中间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应该就是公主的銮驾,在河岸和船中间搭着一块极其厚实的木板,送亲人从那里将一箱箱嫁妆和礼品搬上船。
  
  我一下糊涂了,怎么回事?长乐公主嫁人,怎么把我也捎上了。回想起昨晚高衍说的话,我突然一阵心悸,拼命摇着船舱门口,那门却像是从外面卡死一般,纹丝不动。
  
  我这阵摇,倒是把一样东西从袖袋里抖落。捡起一看,是一封信。
  素华:
  
  请允许我再这样叫你一次。
  
  我爱你,没有办法改变。我曾经自私地把你从你所爱之人的身边抢走,让你和他分离三年,让你痛苦了三年。爱不是掠夺,一开始我就错了,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现在,我要让你自由,让你回到他的身边。迎亲的是云铎,他已是容国皇帝,有能力保护你,保护你们的感情。
  
  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我不想再看见你伤心难过。你厌恶我、恨我,我是注定要失去你了素华!可是我也知道自己不值得同情,我真的不想让你恨我一辈子。
  
  今日,我要目送你走向幸福,望珍重。
  
  高衍
  
  像是一个惊天霹雳乍响在耳畔,我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云铎,云铎,那些遥远的往事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云铎,居然是他!那云枫呢?这个答案既意外又不意外,云枫的潇洒不羁和云铎的隐忍深沉也许一早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云铎,那个位子终归是他的。
  
  可是让我回到云铎的身边?!高衍,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信封里还有另外一张纸,里面详细记载了我日常用药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甚至还有一句:“我医术不精,若云兄能觅得良医,根治素华之疾,必要好好待她。”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趴到窗前,在在军队中急切地寻找着高衍的身影,又急又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怎么看都像是穿着同样穿战袍的人。
  
  长乐公主已经从銮驾上下来,她回望故国山河一眼,便转身走向我所在这艘船。她茜色的面纱在风中飞扬,步伐坚定。
  
  我急了,连踹带摇,可舱门还是关得死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番外,其实偶已经透露出云铎当了皇帝了,云枫问他,他不是应该在太庙么?清明节,他应该去太庙祭祖,就是这个意思。云枫跑到山南当了个闲人去了,云铎得到了皇位~




☆、蓦然回首

  眼看大船就要开了,我终于在队伍中寻觅到高衍的身影,他的眸子沉静无波,似绝望又似希冀,他挺直脊梁坐在马背上,定定地望着这艘船,望向我所在的船舱。
  
  我将头伸出船舱外,不顾一切地喊道:“高衍!你以为你这样子很高尚很无私,是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原谅你?!高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想把我抢走就抢走,说把我还回去就还回去!我是一件物品吗?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自己思想的人!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爱是需要平等的!不是任人摆布,更不是随心所欲!”
  
  我歇斯底里地一通大喊,引得船上一阵骚动,终于有人把外面的舱门给我打开,我在陪嫁嬷嬷惊诧的目光中夺路而逃,还没等她喊抓刺客,就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奔上了甲板。
  
  船已经开了,我望着下面涛涛的栾江水,冲着岸边的方向,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岸上、船上一片惊呼。
  
  近岸的水并不深,我胡乱淌着往前走,倒也不至于淹死,高衍早就从马上跳下来,迎着我淌水而来。
  
  他急切而不解地伸手来拉我,我望着他喜忧莫辩的脸,狠狠将他手打开:“我不要你所谓的怜悯和一时无私。”
  
  他愣住,我从他身边趟过,裙裾兜满了河水,阻力极大,步伐沉重而艰难地向岸边走去。
  
  我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脑袋一阵阵嗡嗡作响,晕乎乎的,依然咬牙支撑着自己走到岸边才跌坐到沙地上,大口喘着气。高衍紧跟在我身后上了岸,他静静地立在我身侧凝视着我我,盔甲上的水落在沙地上聚成一滩滩。
  
  我拧了拧裙裾上的水,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对岸。
  
  嫁船缓缓驶入江心。对岸丝竹礼乐声震天,华盖招摇,幡旗飞舞,一片喜庆之色。众人簇拥下,有一黄袍者高坐在銮驾上。忽一瞟见那道明黄身影,我的心似被捏住一般赫然收紧,呼吸一滞。可距离甚远,除去大体身形和灿金龙袍,便再看不清其他。
  
  那迎亲之人身后的城池就是简州,那里正是我与他初次相遇的地方,不,不是和他,是和那个叫苏墨卿的男子,而不是现在这个高坐龙椅的帝王。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想让自己再去想那些往事。
  
  正想着,突然滚滚的栾江水声和震天的鼓乐声中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鸟鸣,我抬头,只见晴朗湛碧的天空中仿若划破一道宝蓝色闪电,那道闪电在我们头顶上方盘旋一圈过后便冲我直直袭来。
  我惊诧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只有着宝蓝色羽毛的美丽鸟儿,修长的橘色鸟喙,尾部卷曲的羽毛。极乐鸟!居然是它!
  
  高衍蹙眉抽出腰际的长剑,我急忙道:“不要伤害它!它没有恶意!”
  
  正说着,它已稳稳落到了我的肩头。周围人纷纷惊叹,高衍微微蹙了蹙眉,还剑入鞘,疑惑地看着这一切。我小心又紧张地托着极乐鸟,那心情就像小时候架起小板凳从柜子里偷零食吃。
  
  我抚摸着极乐鸟背上光滑的羽毛,轻声唤它:“樱桃!”内心的失落难过悲伤全部涌上,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挚友,人可以变,禽兽有时候比人还念旧情。快四年了,它还记得我!
  
  它还是那么调皮,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用橘色的长喙啄了啄我的耳垂算是回应了,这家伙,打招呼的方法还是这么特别!我被它啄得痒痒,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眼眶却不觉湿润。
  鸟兽犹此,人何以堪?我长叹一声,心中汹涌,远远望去,那道明黄的身影沉稳端坐,已有了帝王的气势和姿态。“樱桃”依旧,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突然一声尖锐的长唿,樱桃像是听到命令般肃然立起羽毛,我一惊:“樱桃,你怎么了?”樱桃扭过头来望我,黑溜溜眼睛定定望我,又啄了几下我的手掌。
  
  我不解望它,这时又是一声唿哨,这次我终于听清这声音是从对岸传来。樱桃如接到命令般扑棱了几下翅膀,随即跃上我的肩头,啄了一下我的耳垂便骤然起飞,飞至半空还似不舍般在景军上方盘旋几周。
  
  我急忙往耳边一摸,发现耳坠已不见了一颗。这才想起樱桃从前是我和云铎的信使,每次我都会让它带点东西给云铎,不管是花笺还是红叶,总之它既是信使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方才它一定是收到了返回的信号,见我没有反应,便自作主张衔了个耳坠回去。
  
  我一颗心缓缓下沉,那道宝蓝的身影越飞越远,已飞越过栾江,直直落到了那灿金龙袍之人车驾上。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忽然觉得浑身僵硬,使不上力气,咬紧牙关望向对岸。
  
  那边似乎出了些动静,不一会儿见得明黄衣袍的容国皇帝下得鸾车往江畔急走,一批官员急忙紧随其后。云铎步伐之仓促急大,足以让人以为这一国之君对长乐公主的爱慕深情,居然下了銮驾亲自迎接新嫁娘。
  
  云铎面朝对岸,立定江边。隔着一条江,我们根本看不清彼此。
  
  我苦笑,他在找什么吗?一个耳坠而已,他能发现什么?不过,纵然已经过了千山万水,心弦还是不经意间被拨动,那些美好和伤害共存的回忆,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残忍。他的目光明明遥远,我却仿佛能在心底感触到。
  
  不要想,不要想!你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些人和事都将是过往了。
  
  我闭上眼再睁开,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便站起来往高衍的那匹战马跑去,爬上马背就挥鞭催马掉头。
  
  嫁船到岸,云铎却仍定定望向对岸,身侧有青色朝服的官员拜倒提醒,他仍无动于衷,半晌才缓缓侧首望向从船上下去的长乐公主——他的新娘。
  
  望了长乐公主一眼,他再次向对岸投来一瞥,终于他转身步向对他福身见礼的长乐公主,扶起她,携住她的手缓缓向迎亲的车队行去,这一路再也没有回头。
  
  而我已经骑着那匹高头大马往前奔出了好远。
  
  身后有马蹄声紧紧追随,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但是我现在一颗心被愤怒和气恼撑得满满的,恨不得永远不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所致,眼睛有些模糊,我死死拽住缰绳,眼前随后变为黯淡与光明的交替。我仍旧没有停下,身子已有些不由自主的歪斜。
  
  马蹄声愈近,高衍策马到了我身侧,他焦灼地望着我有些迷茫的双眼,伸手想将我从这匹马上抱到他那匹上。我拒绝了他,一言不发地往前冲。
  
  “素华,你不要乱跑,你的病不能受太大刺激!你快停下来!”他焦急地喊,见我没有反应,他干脆跃上我的马背,从后抱住我,扯住缰绳让马停下。
  
  我胸口起伏,喘着气恨恨道:“你现在怎么那么大度呢?把我还回去?呵呵......还称呼云兄,你们什么时候都称兄道弟了?我还真是感激感动又感谢!”
  
  高衍沉默不语,我只感觉到身后他紧贴我的胸膛也在剧烈起伏。
  
  我眼中的不争气的泪水已经流出:“你问过我么?你问过我愿不愿意么?我最恨你这种什么都唯我独尊的自私之人!还什么看风景,散心恢复视力,你根本就是把我骗来扔给云铎的!”
  
  高衍依旧不说话,我抹了一把泪,用力挣开他的手,跳下马背,指着他恨恨道:“你和云铎一样,都是骗子!”
  
  高衍的眼神一滞,随即充满了疑惑,紧接着也跳下马来。
  
  “素华,这三年来,难道你心里想的不都是他么,你不想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今天却要放弃这个机会?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既然你不爱我,我应该放你回到你爱的人身边。虽然我明白得太晚,可是,我真的希望从今往后,你能幸福。”他痛苦地蹙紧眉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闪亮。
  
  我苦笑:“谁说我还想回到他身边?这个世上,我谁都不爱。”
  
  高衍有些震惊地看着我:“你......我以为你还一直爱着他......”
  
  我擦了擦不断涌出的泪水,好笑地冷哼了一声,“我跟他很久以前就结束了,跟你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结束了。我现在要回家!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高衍怔怔立在原地,像是被我的话语震住,又像是不知所措、后悔万分。
  
  我直直向马匹走去,但眼前又是一黑,这次我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高衍上前扶住我,焦急问道:“素华,你怎么样?”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高衍给云铎的那份药单上写的那句话“根治素华之疾”,心缓缓下沉。
  
  “高衍,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得了什么病?骗了我这么多天,就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病,更不是什么腿伤并发症。”
  
  高衍抓住我肩膀的手紧了紧,他似乎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我的心更凉了:“是不治之症,我。。。。。。我就要死了,对吗?”
  
  高衍的鼻息有些阻塞,他将我紧紧勒入怀中,把脸贴在我鬓角:“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治好你.......”
  
  我却像心地落下一块巨石,突然轻松了。这样也好,让我自己知道总比拖着掩着让我乱猜强。
  
  “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我笑着开口。
  
  “蛊毒。”高衍艰涩看口,不忍看我的笑容。
  
  这两个字一出,我便浑身一颤,蛊毒!五年前,在皇宫,如缀给我上了一课,她说我是真正的宇文韵玦的替身,宇文家为了方便控制,给我下了蛊。可是它在我身体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发现,更没有发作过,我曾经以为蛊毒已经不在了或者说失效了。
  
  “我是中过蛊,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发作?”我奇怪道。
  
  “你有没有还中过其他的毒?”高衍蹙眉问道。
  
  我想了想,当然有!如缀给我下了剧毒无解的石岩草,然后我就痛得昏死过去,醒来发现被扔在乱坟岗,而自己还活着,当时还以为是体内的蛊毒和石岩草药性相抵消了,难道不是吗?
  
  “有,我还中过石岩草的毒,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死。”
  
  高衍低低叹了一声:“那就对了,也许就是你所中的蛊将石岩草药性吸收,让你逃过一劫,却使其自身变为一种毒性更强的蛊,潜伏在你身体里。不发作,根本没法查出。”
  
  “不能解毒吗?”
  
  高衍目光有些凄迷,缓缓道:“石岩草剧毒无解,这种蛊吸收了石岩草的毒性,要解它,已经不是杀死蛊母那么简单的事。”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中了蛊毒的?是从那天我落入洪水后,对吗?”我发现一切突然明了了,这些日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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