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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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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牵强!”许璧乔底气十足地反驳,“因为素华姑娘你的心根本就另有所属,当年,容国皇帝将你赐婚给五皇子云枫,你不愿意,想跟你喜欢之人——如今的容国皇帝云铎在一起,为了他,你甘愿到景国来做奸细,隐忍多年。睿王殿下心地纯良,居然被你一直蒙骗!”
我震惊无比,许璧乔。。。。。。她从何知道那么多的隐秘的往事,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不可能。。。。。。这幕后到底都有谁?
“你说不出话了吧?”许璧乔得意一笑,“因为这就是事实!”
“够了!”高衍骤然出声,铿锵之声仿佛在帐中回响,他的脸冷峻异常,黑曜石般的眸中沉静无波,又仿佛蕴着滔天巨浪。
田先生坚定地看着高衍,俯身以额触地,跪了一地的谋士也纷纷效仿。
我的心慢慢变凉,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希冀。如今,我已是百口莫辩,但是高衍知道,他知道一切,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他也依然会相信我!
“请殿下严惩奸细!”又从帐外迈入几人,一双双闪着仇恨的眼睛犹如把把剜人心的尖刀。他们是跟随高衍多年的将领,是崔放的袍泽,与其一同沙场浴血,如今崔放却被我这个“奸细”出卖情报害死,还枉死了十万大军,我的“罪责”足以让所有人仇恨。
愈来愈多的人涌入,最后连帐外的士兵都已跪下。严惩奸细的呼声渐渐散开,最后变为声势浩大的齐声高呼,响彻夜空。
一身玄黑骑服的高衍立在营帐中,犹如天神般伫立,俨然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他缓慢而艰难地回头看我,眸中包含了一切的愤怒与悲伤,还有那些深情与无奈,所有的这一切,我都能看懂。
我对他莞尔一笑,颔首。
他定定凝望着我的眼,半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似雷霆响在耳畔:“将王妃关入单独营帐,任何人不得接近!”
一种猜中的了然和失落的彷徨同时袭向心头,海啸般的冲击让我有一瞬间的灵魂虚脱,身体也木然了,不能微笑或者迈步,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高衍眉头紧蹙,下意识朝我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来扶我。
不知为何,一刹那间力气又回来了,我倒退半步,缓缓朝他福身行礼,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举步离开。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我走得很稳,甚至没有晃动,人就是这样,当真正面对打击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坚强。
夏方至春已残,在这个营帐里已经三天了,高衍从没来看过我。虽然失望难过,但是我不怪他。因为,如果我是他,坐在他现在这个位置,我也会这么做。当前局势内忧外患,若不稳定军心,随时可能哗变,无论是攻入京城还是反击容国,一切都是空话。
他虽没有明说,但我现在的状况等同于软禁。没有审问,因为根本不需要,以田先生为首的幕僚集团和温峻辰、许璧乔等人早就给我定了罪。现在已不在让高衍承认我是奸细那一地步,他们是在叫嚣着要让高衍惩治我。
怎么惩治?听听外头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就知道了。
“处死奸细!为崔将军报仇!为枉死的弟兄报仇!”
山呼海啸也不过如此,处死我?一盘棋下到这一步,许璧乔可以说已经胜利在望了吧。
“王妃。。。。。。”有人掀开帐帘,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正对上安安哭得红肿的眼睛,她手中的食盒猛然落地,她几乎是扑到我面前,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王妃。。。。。。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摇头一笑:“别叫我王妃了,我已经不是了。。。。。。不如像从前一样,你还是叫我素华姐姐吧。”
“素华姐姐。。。。。。”安安怔怔抬头,又忍不住埋头到我裙裾上,这一哭就忍不住了,几乎是嚎啕大哭。
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抚着她的长发交待道:“安安,沈敖是个好人,你以后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他跟随王爷多年,王爷不会怠慢你们的,但你也要提醒他小心,伴君如伴虎,过往的一些事。。。。。。特别关于我的,你们二人一定要守口如瓶,免得将来惹祸上身。。。。。。”
安安猛然抬头看我,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只是摇头:“不会的,王妃,王爷不会杀你的。。。。。。你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舍得杀你。。。。。。就是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他正在拖延时间想办法救你,让你千万要等他!”
我轻笑:“傻丫头!皇图霸业就在眼前,他没有选择。就算他一个人想放弃,别人也不会允许,一路走到现在,太多的人有太多的付出,从30多年前那些忠于高祖皇帝的臣子开始,到现在王爷身边的每一个人,多少流血牺牲,所有的代价和谋划,不可能为了一个我而停下来。”
安安似懂非懂地怔怔看我:“可你根本不是奸细!如果。。。。。。如果宇文将军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你说话,想办法救你的!”
“错!我正好是庆幸他不在。如果他在,情况更坏。”我摇头,“看来温家的野心不小,搞不好会成第二个郭氏,要不是现在宇文璞正在抵御容国入侵的前线,一定会被我这个妹妹连累成通敌罪人。”
“许璧乔!一定是她害的你!”安安恨恨道,“王爷现在根本就是厌恶极了她,她还想怎么样!”
“嘘!这话以后不要说了!”我打断她,示意她小声,“她日后要成了你的主子,你可要知道怎么做。别哭了,我都不哭了。。。。。。”
安安是高衍派来的,高衍知道我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特意请人做了几样我喜欢吃的东西送来。我望着那些食物,心里一阵苦涩。我曾经说过,将来等安定下来,要学做菜给他吃,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安安前脚刚走,就又有人进来了。我自嘲一笑,是不是我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一个个都来离别赠言。
来人并不是高衍,是精心打扮过的许璧乔,牙色长裙外罩玫红短襦,更衬得她服色莹白,面若桃李。
她看着我面前的那些菜肴,笑道:“王妃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这么好的菜都难以下咽吗?王爷让我来代表他送送你,他是不会见你了。呵呵。。。。。。被你毁了万世基业可不值。”
我冷冷瞟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许小姐现在就来验收胜利果实,未免太早了点,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也会看着将来许小姐如何一步步走进自己布的迷局中。”
许璧乔将我的直奔主题理解为嫉妒,欢快地笑了:“我早跟你说过,他是我的。你偏不信!这不,我们才不过几个回合,你就败下阵去,如今连性命都快没有了,拿什么和我斗?”
我觉得很好笑,这么想着就笑出声来,许璧乔的脸色微微变了,还是故作轻松道:“你就赶紧笑吧,趁现在还有机会笑,少拿什么鬼神来吓唬我。”
“许璧乔,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你以为自己最大的对手是我,那就错了。即便没有了我,他也不会再爱你了,永远不会!他只会憎恶你,厌弃你,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感到无比地恶心!你什么都得不到,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许璧乔被我戳中软肋,徒然怒了,一双细长美目有些扭曲地大睁:“你!你是嫉妒我!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他那么喜欢过我,如果没有你,我一定能重新夺回他的心!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日后,我会是皇后,我的孩子是未来的储君!而你,你不过是一坯黄土而已!”
“难道你不会成一坯黄土吗?”我冷笑道,“只怕你到时候的结局还不如郭太后。”
许璧乔狠狠咬了咬牙,压下怒火,挤出一个复杂的笑意:“其实,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也许你不用死了,你的老情人来救你了。”
心头被狠狠一击,我猛然抬头:“什么?你说谁。。。。。。”
许璧乔很满意我的震惊,脸上迅速恢复了淡定的神色:“就在一个时辰前,云铎派使者送来一封信,信中承认你确实是他所派奸细,乃容国顺亲王的亲女平岚郡主,你在景国潜伏多年,吃了很多苦头,是容国的大功臣。得知你将被处死,他于心不忍,甘愿交还侵占的城池,退出景国,条件只有一个——换回平岚郡主。”
脑中一片轰鸣,像是被雷击中,眼前甚至闪过一些虚白的画面。云铎。。。。。。他遣使来承认我就是奸细,还愿意用城池换回我?这多少有些交换战俘的味道。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极其虚幻,像是在听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我原本以为自己能掌控命运,可到头来才发现,很多事情,早就在我的理解之外。
“许小姐,王爷得知你私闯营帐,命属下请小姐即刻离开!”门口的守卫突然掀帘进入,对许璧乔严肃道。
原来,许璧乔是闯进来的,但她丝毫没有被戳穿的难堪,冲守卫厉声喝道,“我知道了!”然后对我笑着扬了扬眉:“素华姑娘,后会有期了。我想我们不用等太久就会再见面。刑场上,我会去送你,去容国的大道上,我也会去送你。”
不知一下午是怎么过去的,浑浑噩噩已经到了晚上。面前的饭菜一点没动,可我丝毫不觉得饿。
外头依旧是一浪高过一浪的严惩奸细呼声,直把人鼓耳膜震得发痛。我原本以为,死已经是最坏的结局,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个转折——云铎以这种意外的方式突然出现。
高衍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顺应众意处死我,以告慰南方枉死的将士,安抚军心,重新凝聚人心。二是将我这个“奸细”送回容国,交到云铎手上,容国人依约退兵,南方之困一解,高衍便可集中兵力,围攻京城。
再没第三条路。
夜深了,明天大概是个阴天,月色朦胧。营帐里没有点蜡烛,我静静坐在黑暗中,脚边有一只金色花纹隐隐闪烁的小蟋蟀,它很友好地在我脚旁边跳了几下,匍匐在草间瞿瞿歌唱。谁说过要夜夜拥我入睡,而如今,居然只有这样一只小蛐蛐在陪伴我。
回想来到这个时空的七年,不禁感叹光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七年时间,白驹过隙,从最初追求自由和无拘无束的我,到现在为了某一人可以豁出一切,走过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历程。然而,这一切就要戛然而止了吗?
突然,帐外传来两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倒在地上,还有一人的低咽和刀剑出鞘的声响。我刚警觉地站起,一道黑影便快速地闪了进来,他疾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将我往背上一甩,背好便飞速往帐外飞奔。
他对整个军营的布局非常熟悉,带着我左突右绕,奇迹般地没有被守卫发现。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跃出大营栅栏那一刻。面对围上来的军士,刀光剑影间,他一剑砍断了栅栏,吹响一声唿哨,暗夜之中奔来一匹毛色如黑绸善良的战马。黑衣人将我扔上马背,自己随即跃上,那马驮着我们从那道裂缝中飞跃出去。
这一跃,马腾空跃起那一瞬间的感觉,恍然间让我忆起多年前的芳华园的那一幕,有一人救我狮口脱险后,带着我于树顶御风而行,一样的洒脱和自在。
他抱住我匍匐在马背上,耳畔是呼呼划过的羽箭声,就像死亡的号角,但我一点都不害怕了,背后那人温暖而宽厚的怀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将我护住。
不知策马狂奔了多久,铁箭破空的声音渐渐少了,直到四周变为一片寂静。茫茫夜色中,我们骑在马上没有方向地奔跑着,耳边惟留马蹄踏在夜色下的嗒嗒回响,寂寥而急促。
身后那人只是牢牢圈住我,一刻不停地催马前行,两人都没有说话。天涯苍茫,天地浩阔,总有可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到现在,大家应该都觉得很明了了吧,许璧乔知道那么多往事的原因。。。。。。
是不是偶写得太糟糕了,这点击咋呈一段一段的不规则状递减,还好偶有一颗磨硬了的心,坚持到底的说!
☆、天涯静处无征战
这匹马耐力和速度都是上乘,跑了一整夜,当它浑身汗湿的时候,青云密布的天际终于现出一线曦光,万道金光冲破云层的阻碍,挥洒在宽广山河间。我看清面前是一片山地,高大葱郁的松树和桦树生长在山间。
太阳渐渐升高,天空湛蓝,晨风中飘散着花草和自由的气息,马蹄惊起一群在树上鸣唱的飞鸟,远远看见绿草如茵的山脚有一处村落。
身后一直紧紧抱住的人扯紧缰绳勒住马,□的黑马喘着粗气,微微耷拉下脑袋,放慢了脚步。我缓缓回头,毫无意外地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那里面映着最美丽的朝霞,还有最动人的情意。
我们彼此凝望着,相视一笑。这一笑却让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刹那间汹涌而出,要说的话太多,却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他理了理我被风吹散的长发,眼波澄澈,笑意暖暖。
昨晚从黑衣人进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谁,自己爱人的气息我怎么会感觉不出呢?即便蒙住眼睛,失去嗅觉,也还能感受得到他熟悉的体温。
“你。。。。。。”我揪紧眉头,哽咽着开口。
他放开缰绳,将我圈在怀中,低头在我额头印上一吻,背对灿烂的朝阳,笑容欢欣,语声笃定:“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千万种情绪冲击在心头,我无声地张了张口,再说不出什么,只能紧紧抱住他。我想说的他都了然于心,深邃的黑眸波光流转,他的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听到世界上最沉悦的声音:“从此以后,世间没有了高衍,只有一个叫高廷绪的男人和他的妻子。”
世间之大,总有可以容下我们的地方。
山坡上绿草如茵,已经有早起的农人赶着牛羊往林间走去,高衍下了马,顺着通往村庄的那条土路牵马前行,路边开满了粉色的格桑花,宁静美好。
迎面走来一个农人模样的和善老伯,高衍上前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在寻找到合适住所之前可不可以先暂住几日。那老伯一身简陋的粗麻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遍布皱纹,将我们上下打量一番后,咧嘴淳朴一笑:“看二位不像是寻常百姓,莫非是大户人家逃婚出来?”
我不得不惊叹于这老伯看人的眼光,我和高衍都穿着寻常布衣,这都能被他看出些端倪?我和高衍相视一笑,高衍点头道:“算是吧!我们二人以后就打算长住在此了,想选块地建所房子。”
老伯爽朗一笑:“二位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别找住处了,如果不嫌弃,就跟我来吧。那地方虽说简陋一些,但修一修总比你们自己动手盖来得快。”
那老伯把我们带入林间,叶影斑驳,鸟鸣幽幽,脚下厚厚的腐叶松软,往前走,居然听见水鸟悠长的叫声在不远处回响。当走到树林尽头时,我忍不住深深倒吸了口气。
眼前碧波万顷,白鹭从烟波浩渺的水面掠过,澄澈的水面倒映湛蓝天空,仿佛可以一眼看到深深的湖底,湖水呈数种颜色,依次从最边上的浅蓝到浅绿,最后到遥远湖心的墨绿幽深。岸边是笔直高大的松树,树脚开满了丛丛紫色和黄色的鸢尾,晃眼一看像是千万只蝴蝶栖息林间。
老伯见我们二人惊叹的表情,笑道:“这湖呀,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代桐花村人,后生们都在这打渔,家里的老人才去山上放羊。”边说便带我们沿岸前行。
我没想到湖边除了那些红松,居然还有其他植被——竹子。老伯把我们带到距离湖边不远的一片茂盛的竹林,其间有一座破败的竹屋。老伯解释说这片竹林是个很早隐居于此的一个世外高人所种,很多年过去了,这片竹林也愈发长得茂盛。竹屋则是他年轻时在湖边打渔时的居所,现在老了不再打渔也就废弃了。
我惊喜不已,在我看来,这个叫桐花村的地方简直就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有山有水还有这间小竹屋。我和高衍连声感谢他老人家,那老伯乐呵呵一笑,交待我们既然长住于此,以后有什么事就到村东头找他,还跟我们说了一番附近的风土人情。照他这么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在景国的西边,原来我们昨晚是一路向西行的。但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不管在何处,我身边都有那个人一直陪伴。
我和高衍谢绝了老伯的帮忙,自己动手修葺竹屋,这间竹屋隐藏在密林深处,很少被风吹日晒,保存完好,除了屋顶被覆满的落叶压塌以外,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高衍去附近找来些结实的藤条,将墙壁和屋顶重新捆弄了一番。我把里外仔细收捡打扫了一番,将屋里原本就有的一张简陋额藤条床和藤条桌椅擦洗干净,摆放好后,居然有了点家的味道。
正午时分,那老伯还专程来给我们送了馒头,老远就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他笑道就担心我们会饿肚子。高衍从怀里掏出银两给他,他却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要,最后干脆板起脸来严肃道:“虽说二位是大户人家出身,可也别小看了我们桐花村的人。我是看你们逃婚而来,无依无靠。这位公子又与我家小儿年纪相仿,才不忍心看你们受苦。”
我笑道:“老伯这么乐善好施,儿子也一定很孝顺,一家人肯定过得幸福和睦。”
老伯听后却神色一颓,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早就家不像家了,这几年打仗打的,小儿被抓去当兵了,两年多没归家,也不知道死是活。老婆子是生生把眼睛哭瞎了,儿媳在家也整日以泪洗面。唉!这日子。。。。。。”
口中的玉米馒头顿时变得难以下咽,高衍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蹙紧眉头,低头不再说话。没想到桐花村这么一个宁静如世外桃源般的偏僻小村庄也难逃战祸殃及,我急忙转移话题,向老伯打听起附近有没有什么城镇集市,好去买些家用的物品。
老伯说对岸就有一个镇子,划船过去要快一些。我们又絮絮地聊了一些,吃完了饭,我和高衍将老伯送出竹林,一路往村里走去。
老伯的家在村东头山坡脚,两间简陋的小土屋,篱笆围做院墙。一个年轻女子本正在井边取水,见到有外人来急忙扔了桶躲进了屋里。老伯笑着招呼坐在院中枣树下的老妇人,说是有客人来了,就是今天跟她说过的那位公子和小姐。
那老妇人摸索着椅边靠着的拐杖,抖抖索索要站起来却脚下一软,我和高衍一齐上前搀住她,那老妇人茫然地睁着无光的眼睛,咧着瘪下嘴笑了笑,嘴里念叨着说我们都是好人,一定有好报。
她的话说得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我们是好人。。。。。。高衍一直笑着看她,弯腰搀扶那老妇人进屋,趁老伯不注意,掏出自己怀中的钱袋,将全部银两都抖落堆放到屋角柜子下,我默契地替他挡住了老伯的视线。
老妇人拉着我们的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自己的儿子,想到那青年现在也许已经是沧河边上一具白骨,我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老妇人又吩咐儿媳将洗干净的床单送我们一条,一再强调是儿子结婚时缝的,统共没用过几次,洗得很干净。
我笑着接受了,但心里难过得想要掉眼泪,坐了一会儿,便以还要修葺竹屋为由告辞了。回去的路上,两人牵手边走边看路边风景,刚才那偷偷放下的银两,让我的心稍微宽慰了些,虽然知道那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我们都刻意压下愧疚伤感的情绪,气氛有些冷清。高衍从路边摘了些格桑花,编了个粉红的花环递给我,我对他一笑,想把花环往他头上放,他躲来躲去,我便追着他绕树跑,林间一时回响起两人的欢笑。
“你别跑!”我绕着树转了一个圈,不期撞入没有按原来方向跑的高衍怀里,他抱着我,低头看着喘笑不止的我,笑容澄澈:“娘子,从明天起,我们真的要自食其力了。”
我握紧他的手:“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么做应该的。他家中已经没有了壮年劳动力,我们以后还要多帮他们做些实事才好,有时间多去照顾照顾他们老两口。自食其力好啊,我喜欢自食其力的生活!”
高衍笑着点头,然后低头吻了吻我的脸颊,“你放心,你相公我不会是让娘子饿着肚子的。”
“那我今晚要吃烤鱼。或者这里的野山鸡也行。”
高衍含笑看着我,眼中似有深意:“娘子之命岂敢不遵?不过此刻,我一时觉得浑身无力。”灿烂的阳光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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