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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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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珩笑问阿獙:“平日里你可以在桃花树下歇息,和烈阳毗邻而居,下雨时,就住在竹楼中,怎么样?”
    阿獙眉开眼笑,绕着桃树打转。
    阿珩布置好一切后,站在竹楼前仔细打量着,绿竹楼、碧螺帘、天青纱、凤尾竹、桃花林……好像还缺点什么?
    她炒屋子里跑去,从旧箱子里找出当年玉山上悬挂的兽牙风铃,颜色旧黄,却别有一番上了年头的沧桑感。
    挂到廊下,清风吹过,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声音依旧向三百年前一样悦耳。
    蚩尤乘逍遥来到九黎时,看到阿珩已经等在了桃花树下。
    蚩尤飞跃而下,大笑着抱住阿珩,“到了多久了?去听山歌吗?”
    阿珩笑着摇摇头,拽着蚩尤的手,“我们回家。”
    绯红的桃花开满山坡,碧绿的竹楼在花丛中若隐若现,人还未走近,已经听到了风铃的叮叮当当声,时有时无,煞是悦耳。蚩尤不禁加快了步伐,待行到竹楼前,只觉眼前骤然一亮。
    竹楼四周打了竹篱笆,篱下种着蔷薇、石菊、牵牛、杜鹃……红的、黄的、白的、蓝的……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篱笆。屋后开出了一小畦菜地,烈阳正指挥着十来只鸟飞来飞去地播种,忙的热火朝天,阿獙懒洋洋地卧在桃花树下,乍一看像一条看门犬。
    蚩尤愣愣站着,他自小长于荒郊野岭,啸傲山林,快意驰骋,整个天地都属于他,却从未有过“家”。小时候他曾见过,每到炊烟升起时,孩子们都会在母亲的呼唤声中,快乐地奔回一座座屋子,那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宁愿被打,也徘徊在村落外不肯离去,后来他明白了,却不愿去深想。今日,他真正知道了,那个野兽一般的野孩子不停地绕着山寨转来转去,躲在树林间每一户人家,只是因为他也想走进一个属于他的家。
    蚩尤强压着澎湃心潮,说道:“如果推开门扉,再看到一桌菜,那可真就是回家了。”
    阿珩跳开碧螺帘,“我们到家了。”
    桌子上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蚩尤默默走了过去,跪坐下开始用饭,吃得十分香甜。阿珩坐到他身边,尝了一口,皱了皱眉,种花弄草她还行,可这饭也就是勉强下咽的水准。
    蚩尤含笑道:“以后我来做饭就行了。”
    阿珩听到那个“以后”,只觉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点头,“说话算话,不算话的是……”说别人是畜生,算骂人,说蚩尤是畜生,按可算褒奖,蚩尤高兴着呢!阿珩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算话的是人!”
    蚩尤刚喝了一口酒嘎,闻言全喷了出来。
    阿珩笑看着他,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到心爱的人欢笑更幸福的呢?
    用过饭后,两人就坐在竹楼上喝茶纳凉,蚩尤低声问:“这真是你给我的家吗?”
    “也是你给我的家。”
    “那少昊给你的家呢?”
    阿珩笑吟吟地卖着关子,故意逗他,“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就会离开少昊。”
    蚩尤此时心满意足,全不在意,挑起阿珩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你指哪方面?榻上吗?”
    阿珩羞恼,抡拳打他,蚩尤把她抱到脚上,双臂圈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阿珩靠在他肩头,问道:“这次你能留几天?”
    “你能留几天,我就能留几天。”
    “宫里有个傀儡代替我,有少昊的遮掩,根本看不出是假的,大家又都知道我身体弱,不怎么见客,我多住几天,也不会有人察觉,你可是督国大将军。”
    “祝融出关后,忙不迭地揽活干,这几百年榆罔嘴上不说,心里却也觉得我过于残暴,正好借助祝融,平复一下那些诸侯贵族们的怨气,我现在乐得清闲。”
    阿珩意有所指地问:“清闲到可以退养山林了吗?我们可以就在九黎定居,你种桃树,我来养蚕。”
    蚩尤笑着,却笑而不答,半晌后说:“总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我可不耐烦种桃子。我要带你和逍遥做一些所有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众人都说大荒的最东面是汤谷,最西面是虞渊,最南面是南冥,最北面是北冥。可汤谷的东面,虞渊的西面,南冥的南面,北冥的北面是什么?难道就是无边无际的汤谷虞渊、南冥北冥?等到那一天,我们一起坐着逍遥去看看所有人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还有烈阳和阿獙。”
    “嗯,还有烈阳和阿獙!”
    阿珩笑了,伸出小手指,“拉钩上吊!”
    蚩尤笑勾住她的手指,“永不变!”
    两人来来回回用力勾了几下,大拇指对按在一起,就好像两个人在亲密地亲吻,他们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哈哈大笑,不约而同地五指张开,交握住了对方。
    蚩尤另一只手抱着阿珩走进了屋子,把阿珩放在榻上,扯开她的衣衫,掌心贴着她的腹部,滑到胸口,从胸口滑到臂膀,与另一只手交握,纠缠在一起。
    屋檐下的风铃,欢快地在风中荡来荡去。
    叮当、叮当、叮当……
    山中日月流逝快,不知不觉中,蚩尤和阿珩已经在九黎住了一个多月。
    有时候,阿珩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只要他们躲在九黎,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可是,他们可以忘掉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却不会遗忘他们。
    赤鸟带着一份玉简飞来九黎。
    蚩尤看完玉简后,对阿珩说:“我必须回去了。黄帝御驾亲征,已经打败了共工,神农军心散乱,榆罔被祝融鼓动,为了对抗黄帝,也准备御驾亲征。”
    “什么?”阿珩震惊地不敢相信。
    “三千年前黄帝轩辕一夜之间打下了燕北十八峰的奇迹还在神族中流传,黄帝任统帅的消息传出,神农国的将领都心惊胆战。榆罔派了共工出战,共工却惨败,神农举国皆惊,不断有臣子向榆罔进言应该割地求安。榆罔为了稳定军心,激励士气,在祝融的鼓动下,也决定御驾亲征,大军已经出发。”
    黄帝和炎帝亲自对决?
    阿珩头晕目眩,扶着窗户,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山中不过一月,世上竟然已经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蚩尤的性子从来不拖泥带水,他用力抱了一下阿珩,就跃到了逍遥背上,“事情平息后,我会来找你。”
    阿珩默默地点了下头,心中有重重压迫,猛地拽住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蚩尤笑着挑了挑眉,“阿珩,你知道你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被祝融追杀时,是榆罔深夜跪求炎帝收回杀我的旨意;我到神农山后,所有人都既鄙视我又害怕我,只有榆罔用平常心待我,和我一起喝酒;我怒气冲冲打伤众人,逃下神农山,连炎帝都决定放弃我,是榆罔星夜来追赶我,跟了我几天几夜。如果没有这个心慈手软,婆妈啰嗦的榆罔,就没有今日的蚩尤,也就没有你我的再次相遇。”
    阿珩不能言语,的确如蚩尤所说,连炎帝都为了神农对蚩尤有算计之心,可榆罔自始自终一直待蚩尤赤诚真挚,蚩尤对他的敌人固然凶残,对他的恩人更是涌泉相报。
    蚩尤从窗口探过身子,狠狠亲了阿珩一下,“我走了!”
    阿珩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想放!
    逍遥慢慢升高,他的手从她手里渐渐远去。可逍遥似乎也知道阿珩的心情,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闪而逝,而是慢慢地飞着,蚩尤回头凝望着阿珩。
    整面山坡都是桃林,此时已是绿肥红瘦。东风送春归去,落花残蕊被卷得漫天飞舞小巧的竹楼独立在桃花林中,阿珩站在窗口,目送着他离去,青色的身影在迷迷蒙蒙的桃花雨中透出了孤单。
    阿珩知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用力挥了挥手,故作欢快地大声叫:“下次你回来时,我们就可以做自己种的菜吃了。”
    蚩尤只觉柔情百转,眼眶发涩,似乎满腔铁血豪情都化作了千回百转的绕指柔,莫说英雄无泪,只是未到落泪时。
    阿珩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蚩尤猛地回头,一边命逍遥加速,一边高声而唱,将一腔热情都化作了奔放热烈的情歌,让天地都听到他对心爱姑娘的情意。 

六 弃我而去,孰饮我酒,孰听我琴
    阿珩把竹楼收拾好后,启程赶往高辛。
    一路行来,清楚的感觉到两大帝王正面对决对整个大荒的冲击。
    往日繁华的街道变得冷清,城外的大道上总能看到匆匆赶路的马车向着高辛奔驰,车上坐满了抱着大包小包的人,也许在他们心中,那个没有参与战争的高辛是大荒最后的安宁之地。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再有笑容,家中有征兵的固然愁眉不展,担忧着亲人的安危,没有征兵的也不能放心,因为他们的儿子。丈夫随时都有可能被征召入伍。
    神农国愁云密布,高辛国则截然不同,茶楼酒肆的生意越发热闹,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喜欢聚到这里,听一听避难而来的神农人讲一讲那场距离他们很遥远的战争。
    战争发生自己身上时是痛彻心扉的疼痛,与己无关时,却是精彩的热闹。
    这些安宁地享受着别人精彩的高辛百姓并不知道少昊的焦虑和担忧,以及他为了他们的这份安宁所做的一切和即将要做的一切。
    阿珩回到五神山,径直去找少昊,她迫切需要知道有关战事的一切。
    夕阳西斜,少昊一人静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整座华美的宫殿空无一人,就好似只剩了他一个透着难言的萧索。
    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一直玄鸟飞来,落在他的手上,向他呈报消息。
    他看到阿珩,淡淡一笑,“你回来了。”
    阿珩左道他身边的台阶上,“结果会如何?”
    “只会有两个结果,轩辕胜,或神农胜。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结果。”
    “你希望哪个胜?”
    “你想听真话?”
    “嗯。”
    “同归于尽不可能,我只能降低希望,两败俱伤吧!”
    阿珩苦笑,“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忍得了你?”
    少昊笑着,眼中却是思虑重重,青阳,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复我的消息?
    “现在是什么情形?”阿珩问。
    “刚才的情报是两军在阪泉对峙,一触即发。”
    一只玄鸟穿破夕阳的光影,片片落在了少昊的指头上,少昊静静看完玉简,一扬手,玄鸟又飞走了。
    “应龙率领妖族的两路军队从南翼率先发起了进攻,黄帝应该是想利用妖族远胜于神族和人族的速度,强行跨过济水。”
    “我听大哥说过应龙,是罕见的将才,智勇双全,父王看来想先声夺人,对手是谁?”
    “后土。”
    竟然是他,应龙并没有胜算。阿珩沉默,少昊也陷入沉默。
    不一会儿,玄鸟又飞了来。
    “夷彭率两路军对从西翼出发,即将和祝融相遇。”
    阿珩轻声说:“夷彭性子坚忍,行事谨慎,可祝融的神力远胜于当年,夷彭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忘记,黄帝是这个天下最会下棋的谋略家。夷彭一母同胞的哥哥轩辕挥被祝融活活烧死,夷彭等这个复仇的机会已经等了几百年,他会毫不畏死地战斗,黄帝给他的又是精锐部队,祝融神力再高,也会怕死,夷鹏至少有四成胜的希望。”少昊略带讥讽的赞叹,“黄帝十分懂得在什么样的地方落什么样的棋子,连儿子的仇恨都会被他精确地利用。”
    阿珩默不作声,人人尊崇黄帝,却不知道当黄帝的儿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夕阳慢慢落了,天色转黑。
    朝阳慢慢升起,天气转亮。
    玄鸟一只又一只来了,又去了。
    已经一夜一日,应龙和后土仍然在血战,夷彭和祝融也僵持不下。
    又一只玄鸟飞来,少昊:“你父王率领四路军队出发,和蚩尤的大军相遇。”
    阿珩面色发白,少昊蹙眉沉思,青阳呢?青阳去了哪里?这么重要的战役,黄帝怎么会不用青阳?
    他随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幅水灵凝聚的地图,高耸的阪山,七泉相通的阪泉,险要的阪城,水流湍急的济河····一个阪泉之野的地形非常立体地展现了出来。
    少昊边看便低声自语:“济水只有在这里最狭窄。可以渡河,所以黄帝派熟悉水性、行动迅速的妖族从此处进攻,进攻的策略很正确。炎帝已经想到,所以派了谨慎小心的后土驻守此处,防守的策略也没有错。”
    他指着阪山四周,“夷彭从这里出发,祝融的军队在这里,精锐对抗精锐;黄帝从这里出发,蚩尤的军队在这里,用黄帝的威攻击蚩尤的猛。”看上去黄帝的计划天衣无缝,正在全力夺取阪城,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哪里不对?
    少昊一直皱眉沉思,水灵凝聚的地图在月色下蓝光莹莹,照得他神色阴晴不定。
    阿珩说:“父王自小就指导我们要珍惜实力、谋定后动、一击必中,我怎么都没有料到父王这么快就会倾全国之兵进攻神农,逼得炎帝也倾巢出动,两军决战。”
    少昊猛地站了起来,神色大变。
    全力对全力!黄帝不是这样的性子!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几千年前,轩辕族只是一个小神族,黄帝不得不珍惜每点兵力,因为他浪费不起!以弱小蚕食强大,回避正面作战,尽量不牺牲自己的力量,这才是他的一贯的风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黄帝怎么可能突然改变呢?而且他还明知道高辛在旁窥伺,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亡,所以不可能!
    阿珩忙问:“怎么了?”
    少昊定了定心神,凝视着地图说:“整个大荒都被黄帝骗了,虽然古歌谣一直唱‘失阪城,失中原;得阪城,得中原’,但是黄帝并非想要神农国的第一要塞阪城。”
    “那我父王举全国之兵想要什么?”
    少昊说:“他想要炎帝的命!”
    阿珩猛的跳了起来,神色惊骇。
    少昊说:“战争拼的不仅仅是武力,更是国力,神农在蚩尤和榆罔一刚一柔的治理下,国力强盛,人民富足,贫瘠的轩辕怎么可能和富庶的神农对抗?这两百多年来,你父王使用了无数的计谋,想离间榆罔和蚩尤,但蚩尤狡猾如狐,从不上当,榆罔却像个榆树疙瘩,认定一个死理,别的都不理会。在强盛的神农面前,黄帝东扩的愿望似乎已经不可实现,但只要榆罔一死,情势就会立变。蚩尤行事太刚烈,刚则易折,这两百多年来一直是榆罔的怀柔手段在化解着各方和蚩尤的矛盾,那些诸侯国主们再不满,只要榆罔在一日,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削弱蚩尤的权利,并不敢反叛,但如果榆罔一死,这些人决不会敬服和他们出身利益皆不同的蚩尤·····”
    阿珩脸色煞白,喃喃说:“神农国就会四分五裂,父王就可以分别击破。”
    少昊望着地图,带着几分敬畏地感叹:“神农炎帝!轩辕黄帝!”如果说前代炎帝利用蚩尤独特的出身和性格,剑走偏锋,下了一步绝妙之棋,那么黄帝如今就是又利用蚩尤独特的出身和性格,成功地破解了炎帝的必杀之局,并且反将炎帝一军。
    两位帝王隔着生死下了一盘长达几百年的棋,他看到如今,才知道他们这些人比起那两只老狐狸还是差了很多。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又是心生畏惧,又是心痒难耐,想知道如果炎帝仍在,会如何回应黄帝破军之招。可是,炎帝毕竟早已经死了,所以,他不可能再落子。黄帝赢定了!
    少昊突然冷汗直冒,黄帝这样的人物,他怎么能自负地以为可以像对付自己的父王那样去对付?青阳,杀心一起,命危矣!
    少昊立即召唤玄鸟。
    阿珩耳畔一遍遍回响着少昊的话:黄帝是想要榆罔的命,黄帝是想要榆罔命······蚩尤也许什么都不在乎,权力、地位、名誉,甚至生死都不过是他纵横尘世的游戏,但是榆罔却不同——
    阿珩匆匆召来阿獙,飞向西北方,连招呼都顾不上和少昊打,没想到,少昊也策着玄鸟全速向西北方飞。
    两人都神色凝重,一声不吭,只知道用足灵力,驱策坐骑全力飞行,都在心里焦急地呐喊。
    快点,再快点!
    只要晚一步,也许就会失去此生此世心中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可是,纵使他们灵力再高强,阿獙和玄鸟速度再快,关山几万里,也不可能瞬间到达。  
    阪泉之野,日薄虞渊十分。
    泣血残阳,如涂如抹,将所有山川河流都浸染成了红色,整个大地就像是用鲜血泼染出的巨幅水画。
    雄伟的阪山伫立于荒野,像是一位迟暮英雄,凄凉磅礴。
    阿珩和少昊驾驭坐骑冲向阪山,有士兵来拦截他们,可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楚,就被打下座椅。
    在阪山和阪河之间,有一条河水改道后留下的深壑,深壑之上,黄帝和蚩尤各自带领人马正在激斗,因为是神族对神族,又没有用阵法,各种灵力激撞在一起,颜色变换,恍若虹霓,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少昊看到“黄帝”,阿珩看到蚩尤,都松了一口气,他还在!
    突然,洪厚的声音响彻天地,“榆罔已死!”
    榆罔已死!
    两边的战士都下意识地望向空中。
    天空中出现了另一个黄帝,穿着金色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重明鸟背上,一手握金枪,一手提着一颗人头。
    因为再被斩下,头颅上还不断地滴着鲜血,灵力随着鲜血飘逸,血滴变成了绿色光点,像是无数只萤火虫在曼妙地飞舞。
    在绿色光华的笼罩下,头颅分外清晰,,头上戴着建木雕成的王冠,五官栩栩如生,眼睛惊讶地圆瞪着,唇瓣带着深深的歉意,好似在对他的子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在保护你们了!又好似在对父亲抱歉,对不起,爹爹,我没有做到对您的承诺!还好似在对蚩尤抱歉,对不起,好兄弟,我不能再和你并肩而战了!
    剧变之下,神农的士兵摇摇晃晃的跪倒,轩辕的士兵也变得呆呆傻傻。
    阿珩软倒在阿獙的背上,泪眼迷蒙中,她看到蚩尤和逍遥化作了闪电,扑向站立在重明鸟背上的黄帝。“不!”惊恐悲伤的尖叫赶不上逍遥的速度。
    黄帝所站的位置经过精心考虑,这么遥远的距离,任何坐骑都不可能一瞬到达,一旦有变,他的贴身侍卫可以立即应对。可是,黄帝不知道蚩尤的坐骑不是普通的鹏鸟,而是北冥鲲多变化的大鹏,可以一振翅就九万里,所以,当蚩尤闪电般地到了黄帝面前时,黄帝完全没有想到。
    蚩尤劈手夺过榆罔的头颅,悲愤之下,对榆罔嘶声吼道:“榆罔,你看着,我这就替你报仇!”
    他咬住榆罔的头发,榆罔的头挂在他颚下,睁着双眼,看向前方,恰恰凝视着黄帝。蚩尤空出了双手,整个手掌变得通红,所有山川河流草木的力量都汇聚向他的手掌。
    黄帝双眼惊恐地睁大,所有情报都说蚩尤修炼的是木灵,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情报错了,蚩尤是五灵皆具!在激怒悲伤之下,冒着毁灭自己灵体的危险,调集着阪泉之野全部的五灵,五灵固然相克,可是也相生,蚩尤一旦开启了阵门,金木水火土彼此互相吸引,旋风般地汇聚向他。
    黄帝感觉身体周围全被抽空,任何灵力都没有了,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蚩尤的灵力如巨龙一般向他扑撕而下。他日日教导青阳,犯错就是死!今日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再次验证这个道理。
    砰!
    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连星辰都消失不见。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天地似乎都要死去。
    一瞬后,众人揉着眼睛,看见漆黑的天空中,蚩尤脚踩大鹏,怒目而视,头发随风狂舞,血红的袍子猎猎飞扬,脸色触目惊心地煞白,七窍皆在滴血,他口中又紧咬这榆罔的头,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好似魔域来的魔王。
    众人心惊胆裂,轩辕族的士兵甚至在后退,生怕被蚩尤吞噬掉。
    就在此时,蚩尤身子晃了几晃,昏死过去,从逍遥背下摔下,坠向大地,逍遥尖叫一声去追赶他。
    应龙大叫“射”,无数箭矢飞向高空。
    阿珩挥章劈开箭矢,心急如焚,去救蚩尤,只怕晚一步,他的灵体就会烟消云散。
    少昊大叫:“阿珩!”
    阿珩应声回头,看到——
    黄帝身前又是一个“黄帝”,七窍流血,正在软软地倒下。
    少昊抱住了“黄帝”,随着灵力的消失,他的面容慢慢地变成青阳的模样。
    原来,刚才和蚩尤作战的黄帝是青阳所化,他变作黄帝吸引着所有人的主意力,而真正的黄帝则带兵去暗杀榆罔。当蚩尤策大鹏去击杀黄帝时,青阳应变迅速,立即抓住大鹏的双爪,跟了蚩尤过来。从蚩尤夺榆罔的头到全力击杀黄帝,只是短短一瞬,电光火石间,青阳为黄帝挡下了蚩尤的雷霆一击。
    阿珩惊恐地看着青阳,不相信灵力高强的大哥也会倒下。
    一边是生死未卜的蚩尤,一边是生死未卜的大哥,一个瞬间,阿珩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就谁,她的心像被割成了两半,两半都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少昊凝聚起所有的灵力,阻止着青阳灵体的散去,但是,没有任何用了,整个灵体已经碎裂成粉末,比水灵更小。他满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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