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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劫:妖龙孽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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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在月落身边，那猫妖废了道行要捉青儿去血祭恐怕有些难度。夏赢渊就不一样了……
“是结界？”凤鸣问。
“差不多。”
“怎么破？”
苏媚璃刚要说话却听到四周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凤鸣靠近苏媚璃一些，低声戏谑道“麻烦来了。”
苏媚璃淡淡一笑，“小心了。”来的这些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对付，她隐隐嗅到血锈味。
嗷——呜——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紧跟这又是一声，然后此起彼伏在周围。
蓦地数道暗影飞扑过来，两人闪身避过。
只见周围数十人……不对！是怪物！
利爪，狼面人身，却是浑身或黑或紫的长毛，直立如人。
苏媚璃不禁倒抽口冷气，是狼魔！古往今来最贪婪残邪的恶灵，嗜血嗜杀，凡能请来它们之人，必以自身血肉灵魂为祭，永世与狼魔为奴受苦。她疯了，她疯了！竟与它们缔下契约！
凤鸣冷冷环视一圈，“乖乖，今儿真是见识到了，”他牵强笑了笑，喝着白气，“你跟他们是熟不熟？能不能语言沟通和解一下？”光看着气势也知道……今天若是能活着回去，可真是他凤家祖坟冒青烟了。
嗷——狼魔蜂拥而上。
两人神色一凛，同时拔剑。
步步惊心（3）
翠微宫内。
周围微微散着的霉烂的气息，阴暗潮冷。破烂的门随风吱呀吱呀的响，空气像被彻骨的冷冻结，轻轻呵气都会有令人窒息的感觉。
帷帐已经残败的不知飘到哪去，床榻一端塌了一方，深深陷下去。上边铺着脏破的被褥，黑乎乎的有些发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上边躺了一人，几乎看不出衣物原来的颜色，衣袍凌乱破碎，满身上下皆是艳红，似是受了极重的伤，已经结了冰，血色还保持着涌出来时的鲜亮。
苏媚璃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倚在床~边，脸上，手上，衣服上亦都是血，有自己的，有那些妖怪的，还有……凤鸣的……
当时很乱。
她是千年白狐妖，有上好的元神，那些狼魔便极力进攻她。他替她挡了数下，她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的爪子撕开他的皮肉，洞穿他的身体……她疯了一样扑在他身上，来不及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她从没这么恨过，恨自己没有法力，又恨自己是个妖怪……脑海里猛然闪出好多画面，苏樱宁握着她的手将匕首狠狠刺进胸口，花笑雨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她失控用爪子贯穿夏赢渊的身体，她在众妖中拖出奄奄一息的青儿，她抱着苏夜冥跳崖……
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她不要他死！他是这样温柔的人，他给她送披风，抱着她，安慰她，给她做汤，与她说笑，帮她保守秘密，即使她不爱他，他依然守在自己身边……他怎么可以死，怎么能！她还要他陪着自己，她想看他温柔的笑，她再不要有人像花笑雨一样离开！
绝望的时候……一声婉转悠然的箫声入耳。
狼魔慌乱的散了。
这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
狼魔消失了，可结界却还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凤鸣拖到翠微宫里的，他很重，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她听到他在她怀里低喃……要她快逃。
浑身冷的僵硬，动作机械迟缓，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这么冷，她额角竟还有汗，是冷汗。
床~上的人越来越虚弱，脸色颓败，嘴唇灰白，泛着干裂的皮沫。
她自己亦好不到哪去，太冷了，这副身体能撑多久还是未知之数。苏媚璃打着冷颤，嘴唇青紫，脸色煞白，雪球握在手里竟不化，动作有丝僵硬的啃下一口雪屑含在嘴里。
雪慢慢融化，冰冷冷的在嘴里，许久才有了丝温度。她捏住他的下巴，俯身覆上他的唇，将雪水一点点推进他口内。
他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包扎过，没有药，她能做的其实不多。可她不敢停下来，……她怕，下一刻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死掉。
“冷……”他皱眉，脸上泛着微微的红。
苏媚璃一惊，伸手覆在他额头上，很烫。她慌乱的将他破碎的衣物裹在他身上，又为他盖上被。
脱掉自己的衣裙也给他盖上，她只着了亵衣站在床~边抖的狼狈。
——
步步惊心（4）
腕上的血因着空气中肃杀的寒冷流的越发缓慢。
苏媚璃蹙眉猛咳几下，将血吮进嘴里，再喂给他。
起身时似乎快了些，她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这里一直是黑天，具体过了多久她已经辨不清。
夏赢渊那家伙……该急坏了吧。
带着人搜遍皇宫，结果找不到。
其实她就在他眼皮底下。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拧着眉，抿着嘴，明明长得俊魅，却生生绷着一张脸，一双凤眸像要杀人，呵呵……
她可不想就这样子死掉，她还有好多情话没与他讲呢，她还没告诉他……其实，她真的好想为他生个孩子，姐姐都能她想她也能的。只怕他不肯要，也怕她自己没有这个时间。
他的怀疑她岂会不知，她有太多事情无法跟他说，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何尝没想过要把一切与他坦白？只是……月落他们连他是人妖之子的事都瞒下来，更何况她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千年狐妖。
她承认她懦弱，胆怯。
不说，他们尚且维持的这样辛苦脆弱，说了，她只怕他们连这样的平静都不能再奢望了。月落那一句在劫难逃……叫她如何敢赌？所以她想……罢了，就这样子吧。
自古天劫难度，不死也会费尽道行化为狐狸重新修炼。侥幸这种事，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她瞒骗了他这么多事，如果有什么不测，他也可以不用那么难过吧，恨她，嫌恶她，总归不至于痛苦就好。
又或许，是她自以为是了，他有莫兰，有这些衷心的手足，还有语嫣和孩子。
而她，是无关痛痒的吧。
总是死皮赖脸的粘着他，口口声声说不给他惹麻烦，说不定她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呢。
她忽然又想，若是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呢？她想又不想。
他不伤心，是不是就代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那她怕是又要伤心了。他伤心，她怕是会比他更痛。
其实她是真的不想他日日去见语嫣的，她这人嫉妒心真是强，怪不得他总叫她妒妇。可她什么都没说，每日看着他来去匆匆，她知道他一定很辛苦，她不想再给他平添烦恼。
不知道华凌玉玺的事他会怎么想……其实她倒真有些怕，怕听到他又说出什么狠话。
对了，过了这么久，那猫妖又做出什么没有？他别有事才好。
苏媚璃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侧身紧紧抱着一旁的凤鸣，幸好后背撕裂一样的疼时时刺激着她，让她清醒……
那猫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死吧，那岂不是太便宜自己了，她感觉自己竟笑了，死不了，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只要有他就好……
周围忽然有些暖了。
是她的幻觉么？
周围呼啦啦的响起脚步声，伴着人语声。
苏媚璃迷蒙的睁开眼，正看见门口人影绰绰，月落，青儿，李长，北逍，最前面的他，一身紫金龙袍，羽冠明朗。一双凤眸冷到了极致，正看着她。
步步惊心（5）
苏媚璃迷蒙的睁开眼，正看见门口人影绰绰，月落，青儿，李长，北逍，最前面的他，一身紫金龙袍，羽冠明朗。一双凤眸冷到了极致，正看着她。
没有安慰，没有他温暖的怀抱，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死寂一样的静默，还有他眼里嗜血一样的盛怒杀机。
苏媚璃怔了怔，看看自己，当真狼狈的可以，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浑身除了血污就是伤口。最难以理解的是，她如何与另外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吧。
“滚下来。”他冷冷开口。
苏媚璃动了动，身体有些麻木。
“滚下来，别让朕说第三遍。”他直直盯着她，眸色阴戾深冷。
她木然缓慢的下~床，赤脚走到他面前，地上冰凉，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底。
锦衣卫守在门外。
屋内除了青儿和夏赢渊，尽数低着头。
离他两三步之遥，她仰头看着他，他气得发抖，是她从没见过的盛怒。
“解释。”他咬牙道，指骨攥的咯咯作响。他几乎想掐死她。
“先救凤鸣。”她声音暗哑却坚定。
“朕要你解释。”他眼神一瞥凤鸣，仅仅是一瞬便又停在她脸上。
迎上他盛怒的眼神，苏媚璃也有些怒了，“你要我解释什么？玉玺，密函，还是我为何会消失，又为何与别的男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她话没说完。
周围，不知是谁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媚璃脸偏向一边，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昏花，踉跄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脸上火辣辣的，却不觉的疼。
夏赢渊的手掌还没来得及落下，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出手打了她……手掌又疼又麻，这一下他竟没留力，他想，她该是更疼。他心底亦是狠狠抽痛。
嘴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她挑唇笑了笑，像地上薄凉的清雪，一咧嘴血便流下来，她不去擦，是已经没力气抬手。
“姐姐——”青儿刚要上前，却被月落一把拉进怀里按住。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谁也帮不了。
“夏赢渊……你怎么不杀了我，你刚才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她低声开口，却并不卑微。晃了晃，身子似已到极限，她却倔强的不肯在现在倒下。她抬眸，眼底升腾起匪浅的薄凉，“凭什么？”
他凝着她，心里猛然窜起一股大恸，几乎将他逼疯。他手抖了抖，似想去扶她，却终究被她眼中的决绝和冷淡逼退。
她冷冷一笑，环顾众人，眼神最后落在夏赢渊脸上，“就因为我苏媚璃喜欢你，爱你，你就可以一次次这样践踏我？我苏媚璃可能欠这里每一位的人情，却独独不会欠你的。”
“我真是傻了，竟然还想着你会来救我。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担心你的安危。你的心愿，你的弟弟，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我若有丝毫对不起你，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够！我一次次卑躬屈膝，你就以为我苏媚璃下~贱到可以一次次任你玩弄？”
她忽的嗤笑一声，“我总算明白。原来这么久，我能从你那得到的不过就这一巴掌和那鄙薄的不堪一击的信任，我是傻了还是怎么招竟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她的话很轻。却狠狠钝在他心口。这话她曾说过的……那时她爱他，爱到无以复加。而此刻，她决绝的像要赴死。他突然害怕起来。
夏赢渊猛地跨出两步，抓住她的手。
谋策（1）
夏赢渊猛地跨出两步，抓住她的手。
“够了，真是够了”她摇头苦笑，挣开他，退了退，“夏赢渊……我爱你没错，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唯所欲为的伤害我。你不是以为我与别的男人有染么，我告诉你，”她突然笑起来，回手指着凤鸣一字一顿道，“我就算要染，也不会找他这种没权没势的病秧子！我要找也该找苏夜冥才对——”明明知道，他痛会更痛……她却还是用这种激奋的话刺激他。
他怒不可遏，翻手扼上她脖颈，狠声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
“怎么……恼羞成怒了？那不如杀了我……说不定能挽回些颜面。”喉咙越来越紧，她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薄红，却依旧在笑。
他猛地放手，双眼猩红的紧凝着她。他当真想杀了她，却如何能下的了手，他怎么舍得？！
她失踪了三日，他简直要疯了。翻遍整个皇宫，甚至命暗卫将帝都搜了个遍。她日日伴着他，在他不知不觉间，竟有种感情像罂粟一般疯狂的泛滥，却又叫人欲罢不能。
玉妃那日将那些所谓的密函成给他，他根本不信。连看都没看，却多少要留给玉妃点颜面，才带人去搜璃凤宫。却不曾想会找到华凌玉玺。近日华凌叛乱，众目睽睽之下，叫他如何决断？他又怎会不怀疑？
他回去拆了那密函，上边的字迹竟与苏夜冥当初差人送来庆贺他登基的信件一摸一样。他又怕又乱。猛然想起她失忆时说过的话……她爱苏夜冥，而那些日子苏夜冥对她更是百般呵护。
这一切都是假的么……她的感情，她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然后，总算找到她，她却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他一眼便看出凤鸣身受重伤，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清白。可他怕，怕她的心会变，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她真的和苏夜冥有过什么，他甚至怕她刻意隐藏的那些秘密。
她晃了晃，眼前忽明忽暗的闪烁。
他忙抱住她。手掌触到她脊背，她衣衫单薄冷硬，是被血浸透后又冻上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到腰迹，深可见骨，皮肉呲牙咧嘴的向外翻着，血色晶莹鲜亮的冷凝在身上。他心里狠狠一抽，不禁又怒起来，她受了这样重的伤，竟还死撑着跟他斗气！
“青儿。”她低唤一声，“扶我……”
夏赢渊又急又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扭头道，“传御医！”
伤口有些撕裂，她痛得闷哼一声，握拳的指甲深深嵌进皮肉，她道“不劳皇上费心……臣妾可以自己回去。”
夏赢渊脚步一顿，随即大步跨出门，咬牙道“苏媚璃，你别想着怎么死，这笔账朕会慢慢跟你算清楚……”
她神志不清间一遍一遍的叫着凤鸣。
夏赢渊又疼又怒只恨不得立刻把她扔了，就这么自生自灭。他一向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却想不到连她一句话都忍不下便打了她。他后悔了，本不该这样的。
当他看到她眼中，从愠怒到失望，再到彻底的淡漠，那一瞬间他怕极了，无数零碎的想法在叫嚣，最终他明白，就算她不爱了，不在乎了，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在所不惜。
谋策（2）
苏媚璃睁开眼，四周有些昏暗。
“这是哪？”
青儿低呼一声，“我的天，你总算醒了！都急死我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两个，”顿了顿，青儿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不知道，你失踪把那皇帝急成什么样子，啧啧，还有你昏迷的这三天，他罢了朝不说，脾气大的跟吃了火药似的，得谁要砍了谁呢，还有……”
苏媚璃淡淡打断她道“凤鸣呢？”
“他伤得很重，不过总算醒过来了。”青儿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伤口。
苏媚璃疼得呲牙咧嘴的到吸着冷气。“青儿，我们失踪了几天？”
“三天。”
“这三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除了你的事之外，倒真没什么事。”顿了顿，青儿又道，“姐姐，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了？”青儿看着那伤口，绝不会人造成的。
“大雪，还有狼魔。”苏媚璃闭上眼睛。
青儿惊叫一声，“狼魔！那猫妖是不是疯了！”
顿了顿，她又道“哎~下雪？这三天除了一场小雪，根本没下什么大雪！”
苏媚璃一怔，道“这三天间，你可有听见箫声？”
“箫声，恩……”青儿想了想，“有，似乎是皇后寝宫那边传来的，姐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苏媚璃冷冷一笑，暗道真是用的好心思。
青儿看着她，微叹口气道“姐姐，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和药。”
“恩。”
青儿出门不久。
“哎呦，妹妹伤的当真是不轻呢？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着妹妹你呢。”皇后慢悠悠的撩开帘子，讥诮看着正扶着桌子一步步挪动的苏媚璃，嘴角挑着放肆的笑。
“这么重的伤，该在床~上修养才是，怎么就下地了呢？哎呀，我都忘了，妹妹这是心急着去找皇上解释吧。”
苏媚璃似乎并不惊讶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眯眸笑道道“皇后娘娘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来探望，真是折杀妹妹了。”
顿了顿，苏媚璃笑道，“故意放出一具尸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你知道，月落他们定然会找我商量，然后利用玉妃陷害我。我和凤鸣关系非同一般恐怕也是从玉妃那里知道的，对么？”
“妹妹当真是聪明绝顶，怪不得会得皇上独宠呢。”皇后掩唇笑道，“不过，这最大的功劳还要归属于妹妹自己呀，若是没有那玉玺，皇上恐怕也不会对你怀疑的那么深呢。”
“还有之前的你请法师来，就是想让他怀疑我。为的也是今天！”
“没错。”皇后笑吟吟的觑着她，只是这其中另有目的，苏媚璃，你恐怕这辈子都猜不到。
苏媚璃笑起来，笑得不可抑扬，她几乎能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在一点点撕裂，“你召来狼魔，却在关键时刻又调走它们，那结界里冷得要命……都是为了让他看到我和凤鸣在床~上那一幕。”
皇后看着她，“猜的一点没错，可惜你还是中了圈套。要怪就只能怪你苏媚璃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本分，”她戏谑的笑起来，“你是妖，哦，不对，你哪里还配做妖？我真该恭喜你，你可比人还多情呢！怎么说该算是半个人了吧，你怎么不去跟他说，求他爱你呢？”
大殿里想起皇后凄厉的笑声。
苏媚璃脸色微变，身子晃了晃，虚弱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些密函，你是如何让他相信的。”
谋策（3）
苏媚璃脸色微变，身子晃了晃，虚弱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些密函，你是如何让皇上相信的。”
“我跟了苏夜冥那么多年，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更何况是区区几个字？”皇后幽幽笑起来。
“了如指掌……”苏媚璃突然笑开了，似自嘲，“了如指掌又如何，就算你此刻以命相抵，他心心念念那人终究不是你……我爱他的时候，他不敢迈出一步，他背负了全族的血肉、诅咒爱我的时候，我又要不起了。”顿了顿，她转头幽幽看着皇后，眸底的绝望像荆棘活生生的刺穿身体，鲜血淋淋却不会死，然后一点点见证自己的消亡。她一字一顿咬着，像诅咒，“你和我一样……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最爱的男人。注定了，得，不，到。”
“夜冥他只爱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呢”苏媚璃咯咯笑起来，“就算……夏赢渊不爱我又如何，我还可以回到夜冥身边，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再没人能分开我们。”
苏媚璃每一句话，都似一把钝刀，猛的刺进皇后心脏，然后血像决了堤的眼泪一般疯狂的涌出，将她淹没。
苏媚璃笑着，看皇后一点点扭曲的脸，眼底渐渐升腾起灰败的绝望。
有时候，打败一个人，并不需要许多花哨的计谋手段，你只需要找到他的死穴，然后一点一点挖出来给他自己看，扒开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撒上几把盐，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痛的死去活来后……身心都跟着这伤口一点点溃烂腐臭。
这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会用的绝妙……
“你陪了他几百年又怎样？”苏媚璃走近她，笑容幽深，似讥诮，似阴咒，又似凄绝，“我们双生双宿，心灵相通，一起修炼，一起玩耍，一起长大，”顿了顿，她故作一脸懊丧道，捏住皇后下巴，“你怎么比呀。”是在说她自己吧，苏媚璃心如锥捣，生生的疼，笑容却越绽越大。
“住嘴……”
空荡的大殿里，烛火如豆，忽明忽暗像垂死挣扎的人。
“这次他派你来，想必也是为了我吧。”苏媚璃绕着皇后，或摆弄她华丽的裙袍，或抚过她白皙的脸蛋，眼底尽是鄙薄的怜悯，嘴里吐出的却是淬了剧毒的刀锋，“哦，对了，瞧你的气质，该是一个倾国倾城的胚子吧。我不在他身边这几百年，他可曾正眼看过你？你这样爱他，他可曾碰过你……”
“别说了！别再说了！”皇后捂住耳朵，狂退几步撞到身后的柱子上。
苏媚璃一步步逼近，声音是抵死的温柔，“他爱的人不是你，挣扎，努力都是枉然。你把自己逼进死路，他却和他深爱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怎么办呢？你该怎么办呢？”
“住嘴！住嘴！”皇后怨毒的盯着苏媚璃，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爱我！只要你消失……只要你死！他就回到我身边！只要你死！”
苏媚璃只挣扎一下便停下来，冷笑看着她，“你死心吧……他若爱你，怎可能那么决绝的伤你……怎可能……对你视而不见……怎可能一次次丢下你去和别的女人欢爱……怎可能……”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却依然不肯停嘴，像在刺激皇后，亦是在讥讽自己。
谋策（4）
苏媚璃只挣扎一下便停下来，冷笑看着她，“你死心吧……他若爱你，怎可能那么决绝的伤你……怎可能……对你视而不见……怎可能一次次丢下你去和别的女人欢爱……怎可能……”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却依然不肯停嘴，像在刺激皇后，亦是在讥讽自己。
脖颈倏地一松，苏媚璃跌坐在地上，一边猛咳一边大口喘气，背上撕皮裂骨的疼险些让她昏过去。
耳边嗡嗡响着声音，有感觉似有人在抱她。
半晌，她才听清那人的声音，是夏赢渊。
“你怎……在这？”她眨眨眼睛，脸上的酡红还没退去却已经从内往外的泛着苍白。他来了……
“朕不来，明天璃妃给人掐死的消息就会传遍后宫。”他语气不善，凤眸里有深深的冷怒。
苏媚璃挑唇吃力的笑笑，“我没事，很晚了，你回吧。”明明是她自己的谋策，却还是会因为他打了她而气恼。
“皇后怎会来？”他不理她，径直将她放在床上。
“丝……”一沾床她疼得浑身一哆嗦，不禁微微恼了，“夏赢渊你这混蛋！到底会不会照顾人，不会的话就换个人来！”
夏赢渊怔了怔，谁还敢这样骂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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