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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甜情涩爱-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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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维斯低头注视着她,胸口伸出一阵痛楚感,“Angel,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白幻幽松开手,弯身从靴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两柄匕首,然后坚定不移地递给埃里维斯,“所以,用它开掘的速度会更快,而我来负责运雪。这样,我们的工作速度会加快一倍。”

    “我有一个主意。”埃里维斯凝视着她。惊慌失策的神情已从她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殷切的期盼以及近乎兴奋的眼神。他感到十分奇异,就像是他早先抱她在怀中的感觉一样。

    是的,他印象中那个冷静坚韧的白幻幽又回来了。她是忉利天的魅,从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所以,就算是来滑雪,也会习惯性的在身上带着食品和工具。也许,魅是强硬的,但白幻幽却也会受伤,会害怕。

    给他一百万年的时间他也无法相信,在这副胸有成竹的外表下,竟能有一颗如此脆弱纤细、多愁善感的心。而如今,这样真实的她就站在他面前,他能使她那对悲伤的眼睛落泪,他能拥抱她、给她安慰,他能为她拭去眼泪。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给她希望。

    埃里维斯利索的走向通风口,找到他昨天举起烟囱作战时,用来做脚垫的那只木箱。他将木箱放到白幻幽的脚下,“如果你把挖下的雪倒在这里面,我就可以把它拖到角落去,再倒向那边。如此一来,它就不会挡住路。”

    之后的整个下午,他们一直在辛勤地工作,直到严寒和黑暗迫使他们不得不停止。进展是缓慢的,但是,埃里维斯已经设法从木屋里朝雪层表面努力地挖掘出一条朝上延伸的小通道。

    夜晚降临,工作也告一段落,埃里维斯因为耗尽力气而全身疼痛,他跌跌撞撞地走回穿点,摸索着他的雪衣,然后抬起早就麻木的手,穿进袖子里。他的手指早已冻僵麻痹,几乎连拉链都拉不紧。

    白幻幽连忙上前,为他拉上雪衣拉链,然后捧着他的手地呵着气,小心翼翼摩擦着他的双手。艰辛费力的工作在埃里维斯身上攫取了极大的代价,他不厌其烦的工作数小时,已经耗光他的能量,使他力气用尽。在微弱的烛光下,白幻幽看着他面如死灰的脸,浑身透着疲惫,双唇微带铁青,眼神显得有点迟钝。

    在埃里维斯的手指恢复知觉后,她为他取来满把的白雪,然后催促他吃下一些,补充水分。

    “这不是我期待的满汉全席,也不是你亲手做的面包。”埃里维斯喃喃自语,并用雪洇湿他的唇,然后躺在床垫上,“当你需要时,那些该死的客房服务员在哪儿呢?”

    “就在这里。”白幻幽紧张地说,然后拿出一块巧克力,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竟然还能维持幽默感,白幻幽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容我为您推荐,我们今晚的菜单上,有一道美味可口的主菜。”她剥开巧克力外的包装纸,微笑道,“它是由采用最好、最高品质的原料,纯可可亚、新鲜牛奶和奶油和土耳其榛果制成。您觉得味道如何?”

    “事实上,听起来很棒。”埃里维斯诚心诚意地回答。他坐起身子,伸出冰冷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巧克力。他贪婪地吃下它,虽然那小小的分量根本不够填。

    白幻幽注视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然后又变出一颗巧克力,“这颗是意大利杏仁的,其实,我不是很饿。”她无视于自己的饥饿,随口撒谎。“你何不把这颗也吃了。”

    埃里维斯注视着她,思索着他这一生从未听过如此甜美的谎言。他伸手轻抚她姣好的脸庞,尽管他的手虚弱无比,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肌肤的娇嫩和温暖。

    “你今天的工作也很累。”埃里维斯坦白指出,“保存体能对你来说很重要。”

    白幻幽觉得轰隆一紧,有股浓浓的情绪在吼间打转。他眸中的光芒如此真挚、纯净,她很想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焦虑和伤痛。

    一阵寒风自通风口吹下,夹带了飞舞而下的雪花。烛火猛烈晃动,几乎被吹熄。

    “气温在下降。”白幻幽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能看出在下雪么?”

    白幻幽自通风口向上眺望,然后摇摇头,“我想没有。”她明白埃里维斯问句背后的深意,更多的落雪将导致小屋塌陷,也会危及通风口再一次被堵塞。“你想今晚的气温会不会更低?”

    埃里维斯发抖地说,“大概会低个一两度,这很正常。”

    白幻幽看着他,微笑道,“你真是个乐观主义者。有没有什么情况能使你看到不光明的一面呢?”

    “当然有,而且还很多呢。”埃里维斯说着又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以手掌互相摸查生热。“我只是不认为在黑暗里面钻牛角尖有什么好处。重要的是要面对现实,以及尽最大的努力。”

    “喂,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的排球教练。”

    埃里维斯笑了,心想她可能是对的。“人们可以从运动里学到很多东西。”

    “哦?推过来、挤过去,诸如此类的嘛?”

    “等等,难道你认为喜欢运动的人都毫无大脑?”埃里维斯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一直很欣赏那些长脖子的男人。”

    “好,这下你完了。”埃里维斯想从床垫爬起来追着她打,但一瞬间,肩膀忽然剧烈抽痛,使得他痛苦的缩起身子,倒回垫上。

    “你的肩痛又发作了?”

    “是的。”他痛苦地揉搓着痛处。

    白幻幽连忙站起身,隔着厚重的雪衣,极轻柔地为他按摩抽筋的部位。这回她不再觉得困窘或不自在,为他按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你这是旧伤吧?”

    “你还真猜对了。”埃里维斯笑得好骄傲,“学生时代,我有自己的专属球衣号,还赢得了全额奖学金。我有点兴奋过头,希望你会原谅我的表达方式。”

    “更别提你被选为大学联队的代表选手,又是职业球队争相挖掘的主要目标。”白幻幽为他补充着,埃里维斯满脸惊讶抬头注视着她时,她以微笑作答,“嘿,别忘了,你在学校里可是女生们最仰慕的讲师之一。”

    “有么?”埃里维斯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轻笑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橄榄球,也许我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对我来说,或许它并不算是人生唯一的机会。但是,在我看来,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得很好。而且,对于我这种出身的孩子来说,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是件很愉悦的事情。”

    不过,他耸耸肩,“我本来打算打进大学就够了。因为,我发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白幻幽揉着他的肩膀,“那你的伤……是比赛的意外?”

    感觉到眼睑越来越沉,埃里维斯摇摇头,“这是我退役后受得伤,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阴冷的天气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便。”

    “我想你脑袋瓜子有点迷糊了。”白幻幽开玩笑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想你大概说对了。”他附议。

    白幻幽最后又为他抓揉了一下,然后挪回床垫的另一边。也需要那只是她的想象,但木屋里似乎愈来越使人孤独。尽管埃里维斯乐观地表示,降低一些温度不会有任何差异,但是,空气似乎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拉紧外套把自己裹得严实些,试着不去想通风口下的空气有多冷,但是每回她开口、甚至吐气时,眼前冒出的白色气体。

    “早些睡吧。”埃里维斯伸出手,揉了揉白幻幽的短发,然后将睡袋往上拉,盖过两个人的头。“你必须保持捏体力和精力。”

    白幻幽躺在黑暗里,耳朵却倾听风声,仍由脑中的思绪肆意翻腾。零散的风声出没无常地吹下烟管,风声萧瑟不止。而她疲惫的心里,几乎可以听到几年前,迷失在断壁残垣中,那些寂寞孤独的灵魂,一直唱着忧伤痛哭的挽歌。

    她回想着这一天,曾经窘迫地困在埃里维斯的怀里才只是今早发生的事情?距她上回躺在黑暗里,只过了24小时?感觉中有如物换星移,时间不照正规进行。光阴先是一小时尾随一小时龟步慢走,但当她几乎已忘了那些事,光阴却又流转飞逝。

    她能感觉到埃里维斯修长的身躯就在身旁,关于这个男人,她尚有许多不了解之处,然而也有许多是她已获悉的。

    白幻幽的思绪又飘到卡西迪奥身上,但是,时间极为短暂。她已经决定不再依赖他,虽然这是单方面的决定,但是……

    她不想再拖累他了。

    然后,她又想到哥哥,想到记忆中哥哥的神情和那温柔的唇……

    自从那一夜之后,白幻幽一直没有仔细考虑过那件事,甚至,不想让回忆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然而,雪崩以后,危险不但威胁着她的生命,它还搅乱了一切。一切她曾认为再确定不过的事情,一切看来曾如水晶般剔透、如黑白般分明,如律法般清楚的事情。在短短数天之后,都陷入不确定和疑虑的泥沼中。

    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在时间和空间外,真实与现实之外,促使她忘了该跳开一步,回头深思一切。

    她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她到底在逃离什么?

    埃里维斯的身躯猛然地发抖,驱散了她脑中的思绪,使白幻幽一惊之下回到现实。白幻幽发觉自己感受不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相反的,她发觉他正冷得直打颤。

    他没对她说什么,没有抱怨,也没有委屈,但是,白幻幽能猜得出他那双手仍在因寒冷受苦。或许,他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是,他是值得她付出的对象。所以,白幻幽将身子缓缓移近些,伸出双手将他环抱。

    “你的手。”她轻声耳语,脱下手套在黑暗中感觉他冰冷的肌肤,“它们好冰凉啊。”

    “真该死。”埃里维斯低声诅咒着,身体剧烈地发抖,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办法使它们缓和起来。”

    白幻幽拉起睡袋,把他们两包得更紧更密些,并且将身体的重心移向他,直到两个人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然后,她极其小心地抓住他的手,慢慢地引导它们钻进她雪衣的内层。

    虽然,白幻幽早有准备,然而,一阵寒意还是在瞬间将她冻僵。本能的,他的手吸取着她的温暖。当她逐渐适应它们带来的冰冷后,渐渐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以双臂包裹他,紧紧抱住他。逐渐的,一股热气开始取代先前致命的低温,他们俩的身体也双双臣妇在热气之下。

    埃里维斯躺在白幻幽的臂弯里,心里思索着她。他很清楚她下意识里觉得对自己有义务,因他救了她一命,但是,她是否知晓,她也以她的方式使他免于一死?她清楚她那慷慨的施舍和拥抱,对此刻的他是什么意义么?

    寒冷是那么的难耐,他疲累之极,全身的肌肉虚弱紧抽,老实说,他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但是,忧虑消失了。温暖正散漫全身,使他自这一切发生以来,感觉从未如此好过。她传来的感觉,她传出的温暖,是他只能意识到她——白幻幽。

    白幻幽。

    埃里维斯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千遍万遍,她新欢那名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回想,他知道这想法太过疯狂,也清楚这想法没有道理,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碰触和她那独特的味道……

    白幻幽已经成为他的一切——生命、空气以及希望。

    他紧闭双眼,任自己的双掌沿着她的肌肤轻轻移动。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个在他弟弟生命里占据绝对地位的女人,这个命运叵测的女人,安慰她,在黑暗中对他伸出援手,免去他冻死的命运。

    “Angel。”从寒冷转为舒适后,埃里维斯低语道,“谢谢你。”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坍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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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四章 坍塌(上)

    埃里维斯慢慢躺平身子,半睡半醒间仿若置身天堂。他觉得温暖又心满意足,而他的梦境则充满了阳光和笑语……还加上……白幻幽。

    他感觉到她在身边蠕动,而他的手臂则紧紧环抱她。双掌并未因寒冷而失去知觉,相反地,他还狂喜般沉溺于每个温暖的弧度,每个柔和玲珑的曲线中。自外界某处朦胧意识的边缘地带,他隐约感觉到刺骨寒意,隐约觉得有某个恶魔存在,有什么诡计似乎在暗中进行。但是,在这云雾梦境中,他却太有安全感,太有被呵护的感觉,他的心已经容不下一丝忧虑。

    如果能永远待在此处,待在这个令人快活迷醉的地方,怀里拥着白幻幽,心中拥有着希望,相信他将会成为一个快乐的男人。

    那是他已许久不曾快乐过。

    从那次意外以后,他脑中盘踞的尽是不确定感,尽是怀疑和不信任,尽是威胁感,而这些都归功于他的家族。

    埃里维斯感觉到自己在微笑,或许,这也只是梦境的一部分,但是只要他能放松休憩,享受此刻,便已心满意足。只是,当他转动身子,转换重心时,尖锐的痛楚瞬间传遍双肩,又将他拽回到现实里。随现实而至的是认知力,随认知力而来的则是寒冷阴郁的清晨。

    “你还好么?”白幻幽听到他的呻吟声后,睡眼惺忪地问道。

    “还好。”他呻吟着,试着伸直僵硬的手臂。他缓慢拉开手臂时,每块肌肉都不断地发出抗议。就在此时,他察觉到愿意只是梦境之事,却也并非都是梦境。他一直是这样拥着白幻幽,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察觉她也以同样的姿势抱着他。

    埃里维斯依依不舍地抽回手,就连最轻微的挪动都引来肌肉的反对声。他平躺在床垫上,思忖。

    尽管气候再坏,此刻救援小组也早该寻获他们了。今天,是他们在这小木屋度过的第三日,而这第三日他们将没有食物,有得,只是随时间递减的希望。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是幸运的,但是这好运不会持续太久。

    情势已经逐渐明朗化,通道将是他们逃出此地的最终希望,而埃里维斯只希望他仅剩的力气,足够将通道掘通。但是,挖通拿到雪墙需要相当的能量,然而,此刻的他却犹如即将燃尽的残烛。

    但是,他必须尝试,不尝试就代表接受死亡的命运,而那时他永远不会做的。他必须试一试,为了他自身,更是为了他的Angel。

    是的,他的Angel。

    在这样的时刻,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一盏明亮的信号灯,一座指示他方向的灯塔,引导他前进的方向。它们代表了生气、活力和一切值得争取的东西。他不要这木屋成为他的坟墓,不论如何,他们得逃离此地,他们不能死。

    这样想着,埃里维斯立刻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逐步由米事雪层上刮下薄层。他就像是身负神圣使命的十字军,在东征的途中不敢稍有怠慢。

    他们在沉默中工作了数小时,进展的速度极缓慢。紧密扎实的雪层,片片雪花彻底链接,犹若冰岩一般,使得他们的工作更加艰巨。

    白幻幽为了减轻埃里维斯的负担,将倒雪的工作也接了过来。她拖着一箱一箱的雪块,越过粗糙不平的地板,倒到角落里。上午时分,白雪已在屋中形成一个小堆,并且开始向外扩散,反而愈阔愈广。

    随着雪丘的行程,它也逐步使小屋内的气温更加寒冷。雪堆大的几乎淹没整个地面,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该拿它们怎么办?他们还必须从通道上挖掘多少雪,才能到达外面?

    白幻幽的身体在对这项艰苦雷人的工作发出抗议,而且,她已经三天没有吃过药了,但是,她仍在继续奋战。偶尔,她会瞄埃里维斯一眼,但他没再对她多说什么,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埋头工作,一心一意地态度,好像决意生命燃到尽头。他的脸上不带笑容,口中不发一言。他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小屋里的光线仍旧阴暗未明,这光线只使得他们的工作难上加难。辛苦数小时后,埃里维斯突然停止了工作,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沮丧空虚的。

    “该死”

    “怎么回事?”白幻幽被他突发的情绪吓了一跳。她把最后一箱雪倒至雪堆,然后转头注视着他。“出了什么事?”

    “这该死的东西。”埃里维斯将手中的匕首举高,其中一只的把手已经严重断裂。“不能用了。”

    白幻幽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视线穿过整个房间,“我有办法。”她从木箱上扯下一根木条,然后将匕首的刀片嵌入,然后从衬衣上用力扯下布条,然后一圈一圈缠绕着,务求那些毛刺不会扎到埃里维斯的手。。

    “Angel。”埃里维斯无助地低唤着她的名字。

    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人只能伫立在昏暗的光线中,私募相对。然后,像是两人都意识到此刻无声胜有声,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

    “Angel。”埃里维斯再度轻缓,双臂用力环绕着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Angel,我很抱歉。”

    “不要说抱歉,否则,我会无地自容。”白幻幽倚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得。”

    这拥抱并不是出于感官欲望,此刻,他们仅仅是两个人类,两个朋友,两个彼此依赖,在需要时互相伸出援手的朋友。

    “我是个不能遵守诺言的混蛋。”埃里维斯终于开口,“不是你的缘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白幻幽看到了答案。从他的眼眸,从他的眉尖和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是恐惧她怎么能如此迟钝?为何先前没察觉到呢?难道她以为会产生恐惧感是她自己的权力?这想起来有点可笑,直到目前为止,埃里维斯表现得如此坚强,她逐渐将他视为唯一的支柱,唯一她能信赖的人;唯一能将他俩救出此地的人。她一直依赖他的扶持,而又有谁来扶持他呢?他是如此的替人着想,如此关心她,并随时察觉她的需要和安慰。她怎么就如此盲目无知,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需要呢?

    “我知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白幻幽意志坚定地低声道,“埃里维斯,一切还未到绝境。在死亡来临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何况,我们谁都不是孤单的。无论如何,我们会离开这里。”

    她用手肘朝他胸部肋骨处轻轻一撞,“我们来把这臭小子挖通,这里我呆腻了。”

    埃里维斯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完全同意白幻幽的话,他对这个地方也腻了。他厌倦了那张臭味频传的床垫,他厌倦了姐带来的痛苦以及那永远无休止的寒冷。

    中午的时候,白幻幽试着告诉自己,别去想天气有多糟糕,全身肌肉有多酸痛。尽管她一再努力去忽视身体的痛苦,她仍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止的痛苦正在折磨着她的身体。

    冗长的时间,两个人都认真地持续工作,谁也不再开口说话。毕竟,这样刻意保留一些体力,但是,力量不再是争论的重点。

    他们的力量早已尽失。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出自意志力,而非体力。他们每份能量皆非源自正常的力量或正常的意志力。而求生存是人类自古以来既根本又直觉的本能。就是那求生的本能提供他们持续下去的燃料,它滋润他们所有的努力成果,支持他们战斗下去。

    白幻幽推着木箱,用力倒入巨型雪丘中,然后慢慢伸直腰身。她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虚弱无比,而且双手双脚已经麻木到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小屋内更为阴暗,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通风口下,观察的天色。

    上头的天空灰暗阴郁,通风口吹下的强风猛烈刺骨。如光退却的很快,他们将会被黑暗包围。

    不论他们的努力成果有多巨大,到达雪面还有多少距离,尚不可知。他们仍得再挖个一天,或许两天,而他不能确定体力能否再让他坚持一天。他整个身躯已经耗尽了能量,他们目前最需要的是温暖、休息和进食。

    蜡烛的火焰带来光明,而只要有光明的存在,便代表着希望。同时,两人都不愿意去想如果黑暗再度降临,又会代表着什么。

    “你的肩膀还痛么?”

    “我全身都在痛。”埃里维斯沉吟着,极为小心地伸展着僵硬的双臂和脖子。“我想我全身需要彻底检查一番。”

    “一旦我们真得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大吃一顿,绝不在为了维持体重绝食。”白幻幽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揉着自己的颈项和双肩。

    两个人肩并肩的平躺着,他们皆已筋疲力尽,四肢的力气已然耗尽,但是,两个人丝毫睡意都没有。

    他们双双陷在沉默里,白幻幽双臂交抱地紧紧裹住自己,用手掌上下摩擦着双肩,努力想让自己暖和一些。但是,当她一手摩擦过口袋时,她停住了。感觉到有东西在口袋里,她伸手进去,摸出做完随手塞进的巧克力。

    “嘿,你看”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拿着巧克力在他眼前晃,“我忘了还有这个。”

    埃里维斯注视着那块小小的巧克力,立刻赶到自己口中的唾液开始分泌,、;那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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