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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囧事 搞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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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师姐给几位师姐喂完了药,也轻轻一跃落到地上。
  “小师妹刚入门,对内力研究不深,不过她先前习的是别派大家武功,所以能防迷香也不稀奇。”
  “别派大家?”阮似穹似乎若有所思,“敢问是哪两位大家?”
  “正是隐世高手东方红与西门不败两位大侠!”七师姐雄赳赳的声音插进来——她这回是彻底醒了。
  小乔以手掩面,不敢直视阮似穹。
  “……这两位大侠的名号倒是有些陌生。”阮似穹的声音还是不急不慢,波澜不惊,“不知他们的必杀技都有哪些?”
  大家都安静了,等待着小乔的回话。
  小乔心中哀号一声,急中生智道:“其实家母与家父最擅长的不是武艺,而是阵法。”
  “哦?是何奇阵?”阮似穹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兴趣。
  她深吸一口气:“便是传说中的天涯八卦阵。”
  
  大家静默片刻。
  忽闻阮似穹一声轻笑,打破这僵局:“……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居然没听过。”他拍拍小乔的背,状似亲昵,“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小乔方松一口大气,只是被他这么一拍,胸腔突然有鱼腥味涌上,最终破喉而出。
  “哇”的一声,她呕出好大一口血。
  师姐们顿时傻眼了。
  “你中的那掌果然不一般。”阮似穹拧起眉头,“那大汉当时手冒青烟,许是烈焰斩。”
  众人面色大变,一向娇生惯养的九师姐居然被吓的滚出泪花来。
  “小师妹,你要不要紧?是不是很痛?”她伸手去摸小乔。
  “不碍事,不碍事。”小乔努力朝她牵动嘴角,“其实呢,师姐,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
  话音未落,忽然被人打横抱起,轻轻揽在怀里。
  “药王谷的弟子居然敢施这般毒计,不知轻重!”阮似穹的眼瞳如漆墨一般深不可测。
  转头望小乔,话语却是温柔无比,“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山求医。”
  他冷着脸,迈开步子朝前方奔去。
  
  几位师姐也赶紧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约莫行了一炷香时间,阮似穹隐约听见怀中少女痛苦的嘤咛。
  “怎么了?很辛苦?”他俯下脸。
  “师叔……能不能走慢一点儿……我被晃得好疼……”
  小乔咬着嘴唇,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痛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阮似穹却加快了脚程,低声安慰着:“乖,这烈焰斩虽然最忌晃动伤者,但如若延时不治,只怕会没命。你听话,先忍一忍。”
  小乔无法争辩,嘴角已经咬破了,渗出丝丝嫣红。
  阮似穹心中不忍,便哄她道:“你若疼的实在厉害,就唱歌发泄,不要老咬着嘴。”
  怀中人静默片刻。
  就在阮似穹以为她已经痛晕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真挚的,带着哭腔的,夹杂微微颤音的奇异歌声——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菜疗伤
  阳光明艳,暖风滑过他们的面颊。
  
  “就要到了,你且忍着点。”阮似穹将怀抱收拢,对着怀中人儿安抚。
  “……我这样送你回去,你师傅见了一定会大发雷霆,怪我没有照看好西陵弟子……”
  他轻柔低语,似认真,又似调笑。
  “……你们师傅顶讨厌我,呆会儿见了他,你要说句公道话,我可没对离三堂的人见死不救……”
  清乔什么也没听进,她迷迷糊糊看他,忽然想起了一些斑驳的往事。
  
  月牙色衫子,薄觖依依,同样出尘逸致,同样绝代风华。
  有人也曾这样揽着她嬉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他为她驯服百年一现的西域神驹,为她几句戏言寻遍天下。
  最终,他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杀她。
  
  我本欲带着梦想无害的生活,无奈这现实总是反复嘲弄我。
  胸腔如着了火般滚烫,心却是冷的,就像秋夜里的泉,一汪透心的凉。
  她轻轻合上双目。
  
  阮似穹眼儿一敛,不着痕迹打量着怀中人儿。
  薄衫下少女的身子正瑟瑟发抖,没有温度,淡淡的体香,似初夏一朵亭亭小荷。
  在她的细白的左腕上,套着一只精致银镯,风儿一吹,叮当轻响。
  于是他抿了抿嘴,清泠的视线自眼角边沿擦出去。
  
  再行片刻,已到西陵派跟前。
  依山而建的院落极见气势,朱色大门外立着几名青衣剑士。他们瞧见阮似穹,先是一怔,随即恭谨行礼,方才将大门打开。
  一路上有无数西陵子弟朝他们行注目礼,阮似穹大约是习惯了,熟视无睹处之泰然。
  进了离三堂,清乔顿时被吓一跳——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厅中其他美罗汉悉数到齐,个个神情肃穆,唯独不见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天山。
  “——师傅呢?”三师姐向前跨出一步,神色焦急,“小师妹受伤的事,他老人家可知道了吗?”
  “知道。”答话的是鲁花花,慢吞吞的白水性子,不温不火。
  “知道了怎么还不出来?”三师姐一跺脚,“你们到底有没有通报?小师妹中的可是烈焰斩!”
  “通报是通报了……”鲁花花偷瞄一眼阮似穹,面带三分为难,“不过师傅听说阮师叔要来,一直忙着在里屋挑衣服……”
  
  这话映在阮似穹耳中,他只莞尔一笑,静远悠然。
  
  “哈哈哈——”忽闻三声大笑,一位中年男子从幕帘中仪态万方的走出来。
  浅绿长袍,临风飘然,脑后束发,层层漆韵,领口有锦红牡丹撩动,缤纷花了众人的眼。一看就知道经过了精心搭配。
  众人皆很有默契地做陶醉欣赏状,唯有阮似穹不失孩童心性,他朝小乔眨眼,横斜右眉,沉甸甸的满是嘲弄。
  
  “——你们还知道回来?”幸好王天山只当他透明,径直朝座下人劈头问罪。
  “徒儿知错!”三师姐扑通一声跪倒地,满脸惭愧,“是徒儿无能,没能护的小师妹周全,还请师傅责罚!”
  “哼!”王天山冷哼一声,转头朝小乔看来。
  “——你又受伤了!”他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如刃,“要我怎么向他交代?”
  “不碍事,不碍事。”小乔讪笑,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休息两天自然就好了。”
  “恐怕不行。”阮似穹忽然开口,声音朗朗如玉,“王堂主,你这徒儿中的是烈焰斩,要用般若功疗伤半月。”
  “什么?!”王天山一拍桌子,几乎要怒发冲冠,“甘小乔,你真是吃干饭的?头次下山就中个烈焰斩回来,真是丢我的脸!”
  “师傅,您不要生气,生气伤肝。”小乔以手捂脸,表现地万分委屈,“其实单纯就武学而言,我是一个天才,只可惜天妒英才……”
  眼看王天山又要发怒,小乔赶快嚷嚷:“师傅呀,所有的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您得给我时间……”
  阮似穹终于莞尔,扬起嘴角对王天山道:“我看王堂主还是稍后再做责罚吧,你这徒儿的伤耽误不得,需要赶紧医治。”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阵奇异的静默。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放眼整个西陵,除了师傅和你阮似穹,还有谁会那般若功?!”
  好半响,王天山终于开口,却是面红耳赤,咬紧了牙关。
  “我自然清楚。”
  阮似穹浅笑,眉间唇角都是兴味:“不过直接带走你的徒弟不合规矩,于情于理,总还是要过来问问。”
  言下之意,我来只是顺应情理,与你本人无关。
  “你……随你怎么办吧,能治好她就成。”
  王天山颓然挥手,浑身斗气消去一大半。
  阮似穹颔首莞尔,带着碧草青青的曼春之味,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这样不落痕迹天上人间的风采,岂是师傅精心打扮就可以胜过的?
  众人皆在心中赞叹。
  
  “我这就带你去疗伤。”出了门,阮似穹朝小乔埋头,淡淡一笑。
  承着他一起一伏的温厚胸膛,半缕发尖斜斜擦过她的脸。小乔忽然发觉,自己其实一直停留在他的怀里,半步也不曾离开。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笃定了这一切。
  她静静打量他。
  他的眼中凝着一抹幽蓝暗沉,目色清泠,就像晨间飞鸟掠过带起的一阵风。
  
  “师叔。”她轻声唤他。
  “什么?”他侧过美好的脸,半边玲珑,半边暗。
  “……我只想说,请你务必治好我。”她神色凝重,大义凌然拍拍他的肩,“我的下半生,可就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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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伤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
  在漫长的运功治疗中,顾清乔终于沉沉睡去,迷糊中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名为“穿越”的漆黑剧院里,茫然不知所措。
  
  “要有光!”作者的声音忽然响起。
  于是舞台大亮,穿越的世界从此有了光。
  “要有美男!”读者甲的声音紧随其后。
  舞台一阵天摇地动,她的身边多了段玉、陆子筝、阮似穹三个帅哥。
  “要有虐!”读者乙发表高见。
  于是段玉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朝她胸膛戳去。
  噗的一声。
  她感觉不到疼痛,只呆呆看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大窟窿,鲜血自洞中潺潺而出。
  “这算什么!光虐女猪不够,还要虐男猪!”读者丙大为不满。
  于是段玉拿起宝剑,十分无奈地朝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
  “后妈,后妈!作者是后妈!”“挺段派”读者丁戊己庚心疼了,开始尖声嚷嚷。
  “我来也!”
  妖孽陆子筝忽然跳出来,按住她的伤口,“我要打破少女小说里但凡后出场者都是男配的魔咒!”
  “啊啊啊,不要1对1,我们要NP!”又一群读者大声呼喊。
  “……这个,NP不好。”某书商突然出现,面带为难,“最近国家严打,我们要走清纯朦胧流,请作者务必将情节控制在高压线以内……”
  一时间,剧院里鸡飞狗跳闹哄哄吵翻了天。
  
  “我靠!”
  顾清乔终于忍无可忍,一脚将作者踢飞:“滚你妈的蛋!老娘是要穿回去的,NP = no person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的左鼻孔里突然淌下一行鲜血。
  “怎么回事?”她惊惶失措起来,“我只是身体受伤,为什么鼻子要流血?难道这是所谓的报应?”
  “因为在导演看来,鼻孔流血便于特写面部表情,更加有震撼力。”
  段玉缓缓发话,满脸淡定。
  无奈二十分钟后,鼻血依旧狂流不止。
  “不要啊!”她开始嚎啕大哭,“血为什么还不停?难道我得了白血病?”
  段玉看她一眼,叹口气:“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背着她来到一个人际荒芜的海边,白鸥飞翔,寒风呼啸。
  夕阳中,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到一块儿,在沙滩上洒下长长的影子。
  天边响起了经典的《Romance》。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让她经不住眼含热泪:“……欧巴,我是不是要死了?”
  “没有。”段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你只是太累,需要睡一下。”
  “欧巴,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做一棵树。”眼泪流到了嘴角,好咸。“因为树一旦种在这个地方;以后它都会永远在那里,不会换地方。”
  这样我就再也不会穿越了。
  
  段玉静默不语,只是脚步略显踉跄。
  清乔带着满面的泪仰头望天,只见一架喷气式战斗机自夕阳边缓缓滑过,身后拉出一条硕大横幅:“穿越的童话——囧色生死恋”。
  
  啊,多么凄美的人生!我终于也成为了八点档肥皂剧里的一员!
  她正想感叹,却忽觉后背一阵火燎般的疼痛。
  梦惊醒,睁开眼,对上的是阮似穹观戏般的笑脸。
  
  
                  菜哈佛
  “你可是做了什么噩梦?”阮似穹无声无息悄然落坐于床边。
  “……也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个很伤感的故事。”清乔吃力支起身体,觉得颇有些头晕目眩,“师叔,我突然觉得背后很疼,可是运功疗伤的缘故?”
  阮似穹淡淡一笑:“无需慌张,方才我确实透过后背给你传输了至阳内力。”
  “至阳?怎么?难道烈焰斩不是需要九阴真经这类极柔武功来化解么?”清乔双眼大瞪表示吃惊,莫非自己今天遇到了赤脚医生?
  “九阴真经?”阮似穹略一挑眉,“我倒是没听过有这么一门武功。”
  “——不过你无需担心。”他话锋一转,满面自信,“烈焰斩的名字虽阳刚,却是一门不折不扣的阴毒武功。中招者若无至阳内力及时化解体内寒气,最后会七窍流血化作一滩腐水。”最后总结陈词,“我对你用般若功是绝对没错的。”
  清乔点点头,既然生死由作者定,目前看来故事情节还长,估计师叔不会骗她。
  放松心情环顾四周,发觉床头挂着一只黄铜鸟笼,里面站着两只肥美华贵的鹦鹉。
  一只雪白,一只翠绿,眼神犀利无比。
  “……这不是我的房间。”她一脸平静陈述事实,“我的床没有这些蓝色布幔,我也养不起这么娇气的鸟。”
  阮似穹扬起嘴角:“这是我的房间,是我把你抱来的。至于这些鸟——它们是我的宠物。”
  “您的宠物?”清乔自动忽视可能别有深意的前半句,嘴唇张开做O型状,“阮师叔,您这样的人才,不是应该养老鹰豹子老虎毒蛇吗?”
  阮似穹一愣,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有底气,便用不着虚张声势。”他探出手来,轻轻逗弄那两只鹦鹉,脸上是恬淡的笑,“养什么宠物不打紧,宠物的主人是谁,才是关键。”
  
  “你信不信,我以前喜欢养蚂蚁?”他侧过半边脸,线条极其优美,“掌门觉得我爱好太古怪,这才送来一对鹦鹉。”
  “长的倒是好看。”他静静仰起下巴,“只是不知又有些什么本事?”
  他的眼神有点儿飘,清乔心头发毛,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不知这两只鹦鹉可有名字?”
  “白的叫马纳。”阮似穹回头一笑,“是我亲手所刃首人之名。”
  寒气漫上后脊梁,清乔脸上的笑也顿时有几分僵:“原、原来师叔还记得?”
  唉,想当年阮师叔应该也是一个身姿翩翩的玉面少年,第一次动手杀人,难免要刻骨铭心。
  “不记得了。”阮似穹却一本正经摇起头,“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事情过去这么久,细节我都忘了。”
  “倒是绿的那只还没有名字。”他的眼眉一直都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小事,“我本想用最后死在我剑下人的名字,却始终不知道,谁才是最后。”
  
  屋中帘幕微动,冷风里香气暗涌。
  清乔呆呆看着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说出来。
  “或许你给个建议,这绿的叫什么好?”阮似穹瞧着她的傻样,忍俊不禁,“听闻离三堂中有弟子名“乔”,因善断字而被满满大师封为上宾,想来就是你了。”
  呃,这个嘛,实在是另有隐情。
  清乔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讪讪道:“既然一只叫马纳,我看另一只还是叫多纳吧,这样日后必能威震江湖。”
  阮似穹再次微怔,却不发疑问,只是笑言道:“可以考虑。”
  
  从阮似穹的房间出来,三师姐和七师姐早已候在门口。
  “小师妹,真羡慕你可以和阮师叔这般亲密接触。”七师姐的面颊上飞着两朵红霞,“若是能让他为我疗伤,中一千次烈焰斩我也心甘情愿。”
  一千次?只怕那时师姐你早化成了灰,十个阮似穹也救不回来。唉,盲目崇拜真是可怕。
  三师姐也附和点头,边拍她的肩膀边道:“般若功乃佛家心法,专修至阳内力,全天下此功的人不超十名。西陵派中只有掌门和阮师叔得到真传,你这次,实在是运气好。”
  清乔赶紧点头,脸上泛起庆幸的笑。
  “阮师叔已经吩咐下来,以后每日辰时,他练功归来便为你疗伤。”三师姐又道,“小师妹,日后你可不能再睡懒觉了,卯时就要起来沐浴洗漱,提前去师叔的房里候着。”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清乔默不作声,心中暗悼自己与周公的蜜月期可是要缩短了。
  “对了,悄悄庙的满满住持听说你受伤,特地赶来看你。”三师姐见她情绪忽然转低,好言安慰起来,“大师真是慈悲为怀。”
  莫名其妙的,身边气压突然更低了。
  
  西陵,离三堂内的某个小院落。
  满满大师带着他瘦弱,黝黑的老脸,以及被众人誉为“仙风道骨”的身板,翩然而至。
  “姑娘为何不好好在山上呆着?如今得罪了药王谷异人,真是平地里起祸端。”
  大师见清乔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不由摇头叹气。
  唉,我也不想的,关键一切都是作者的安排。她想起昨晚那个穿越大剧院的噩梦,无奈苦笑。
  满满见四下无人,忽然凑过身子低声道:“姑娘还是要当心身子,不然老衲很难向那位大人交代……”
  清乔一个激灵,顿时挺直了背满脸正色:“请大师回禀大人,甘小乔定不辱命。”
  满满长吐一口气,方道:“我带了些上好药材过来,姑娘没事不妨熬两碗喝喝看。”
  清乔点头道谢。
  “对了,如今本寺的藏经阁眼看就要建成,还盼姑娘赐字。”
  满满放下手中茶杯,终于开始说重点。
  ——又来了!
  清乔以手撑头,挡去满面痛苦:“大师,我已经为你题不少字了,如今为何还要为寺庙赐字?”
  “姑娘身份特殊,字多一点可佑我悄悄庙千年平安。”满满板起面孔,严肃正经。
  “……大师所言极是。”清乔叹口气,决定弃械投降,“既然是寺庙藏经阁,有四字再合适不过——‘哈佛书院’,大师尽管拿去用吧。”
  “何为‘哈佛’?”满满有些愕然。
  “‘哈佛’就是很喜欢佛,很喜欢很喜欢,简直喜欢到了极点。”清乔耐心解释着。
  
  满满相当满意这个解释,取了字,欢天喜地要离去。
  “大师且慢!”清乔在背后唤他,“不知小乔可否有幸踏入藏经阁一步?”
  “自然不行。”满满定住身子,头也不回,“藏经阁乃佛门重地,非得道高僧,一概不许入内。”
  清乔顿时气泄。
  满满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若无其事道:“哎呀,那地每逢丑时便人迹稀少,疏于看管。”
  清乔听得两眼精光四射,朝满满后背一拱手道:“多谢大师!”
  
  几日后的丑时,悄悄庙里多出一道纤细的黑影。
  “哈……佛……书……院……”
  那道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逐一打量门上牌匾,嘴里念念有词。
  终于找到,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幸亏这秃驴的动作快,只花三天就命人把金匾做好挂了起来。
  拿工具挑开窗棂上的木栓,黑影蹑手蹑脚跳进房间里,又回头将窗户掩好。
  许久不行偷鸡摸狗之事,自然要百般小心。
  想当年偷家里的菜票去换糖吃,由于抽屉没锁好最终被父母发现,唉,那一顿好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进了阁楼先打量满屋齐天顶的藏书,哟,真是十分有霍格沃兹图书馆的风范。
  “西陵派……西陵派……”沿着书架一行行的找,任何有关“西陵”二字的书籍都不放过。
  上山已有月余,她几次暗暗打听,不想青木人形剑这个东西几乎没人听说过。心中焦急万分又不敢声张,只盼望能在悄悄庙的藏经阁里扒出点什么来,毕竟两派一向交好。
  找了半个时辰,终于觅到一整排以“西陵”打头的书籍,大喜过望,于是一本本开始往下翻。
  
  ——《西陵派来源考》:该书列举了十八种西陵派名字可能的来源,有前朝皇帝钦点说,有女娲托梦说,天花乱地一阵吹嘘,最后作者得出结论,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创建时所在的山叫西陵山,所以此派才名叫西陵派,Orz。
  ——《西陵派风俗记》:该书详细记录了西陵派的一些奇风怪俗,诸如每年正月初五男弟子要穿着袜子洗脚,每年腊八节女弟子要将梅花枝插满发髻等等。最匪夷所思的是,该派掌门逢初一不能吃黄瓜?!
  ——《西陵派掌门回忆录》:历代的掌门的公事私事大事小事全在里面了。看完这本书,顾清乔的最大收获是,原来现任掌门张四丰背上的那颗黑痣长了毛!
  翻啊翻,翻啊翻,居然还翻出了一本《西陵派菜谱大全》,里面详细描述了西陵山上生存了哪些动植物,最佳烹饪方法是什么,所需调料药材在哪里可以找到……
  看到最后,顾清乔已然头晕眼花,几乎就要绝望。
  带来的熏香已经燃完,眼看着丑时已过,她决定暂时放弃,改为明日再来。
  人活着,能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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