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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滚远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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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岸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一径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悄悄变红。黎青见状知道他不好意思,便让他做自己的事去了。

霍清尘这两天心情稍微有些好转,妙手神医施针暂时阻止了她爹休内的剧毒流窜,因此她爹虽然暂时清醒不了,却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只等找到药引之后,再行救治。

“尘尘,出去散散心吧,你这样老在房间里闷着也不好。”玄云执行完任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霍清尘。

“云大哥你回来啦?我没事啦,你别担心。”霍清尘略微消瘦的脸,让玄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这样辛酸的笑,心里就怪怪的,有些疼。

“这是我在城里买的绿豆糕,听说味道不错,来,吃吃看。”努力忽略掉心里的怪异,玄云将手里的糕点盒递给霍清尘。

“恩,真的好好吃,云大哥你也吃。”霍清尘打开盒子,尝了一块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便拿了一块递给玄云,他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来笑眯眯地吃掉了。看来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了,之前带回来的东西,她只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今天连吃好几块。

“云大哥,那是什么啊?”霍清尘边吃糕点边问道。玄云还拎了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不会又是吃的吧?好多哦……

“哦,这个啊……前几天我经过一家丝绸庄,看着好像很多姑娘进进出出,想来应该是不错的,就买了一些丝绸做了几件衣裳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玄云搔了搔头,将包裹递给霍清尘。她疑惑着打开一看,顿时有些感动,自从与爹娘分离,几乎很少有人如此关心过她,虽然舅舅对她也很好,但毕竟也有自己的家庭,她也不愿给他们造成负担,所以一年到头的穿着,也不过是些舅妈改过的旧衣。没想到玄云竟会给她买新衣服,还都这么漂亮。

“云大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霍清尘感激地说道,眼中有些泪意涌动。

“你别哭啊,如果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去换的,没关系,别哭别哭。”玄云看她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手指一触到她的脸,突然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心里一阵抖动,急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霍清尘擦擦眼睛,吸吸鼻子看着他笑了起来,说道:“云大哥,我很喜欢,我只是太感动了。谢谢你。”

“不用谢,跟我客气什么呀。”玄云有些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弄不明白刚刚那阵酸酸麻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云大哥,你的手怎么了吗?”霍清尘抓起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伤口,不免有些疑惑。

完了完了,又来了,酸酸的,麻麻的,像有很多只蚂蚁在血液里爬一样,遭了,他该不是生病了吧?

“尘尘,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玄云抽回手说道。

“那云大哥你快去休息吧,别累坏了。”霍清尘急忙说道。

玄云点点头,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嗫嚅道:“尘尘……”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

“别担心,你爹会好起来的。”想来想去,他却只能说出这一句,然而心里却有些不满,笨蛋啊,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嗯!”霍清尘重重点头,小脸上盈满笑意,玄云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又来了。

不行,得赶快去找大夫问问。

于是他冲她笑了笑,脚步略有些加快地离去了。剩下霍清尘对着那些漂亮衣服笑着发呆。

兮兮用木梳将二丫的毛梳顺,然后亲亲二丫的鼻头:“二丫,梳好啦,美美的。”二丫早上不知道又被大毛怎么刺激到了,叼着木梳围着她转了又转,非要她给它梳毛。

二丫高兴地用鼻头拱了拱兮兮的颈项,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白毛。哼,那只死鸟的一身乌鸦毛,怎么可能比得过它这一身油光水滑的如雪毛发。看着吧,很快就会有一堆公豹迷上它的!!比围在死乌鸦身边的傻鸟们还要多得多!

兮兮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精神抖擞地往房间外走去。刚刚听宁宁说阿岸今天没有出去,她要去找他。

一出门,便看见风凌波站在一棵杏树下,抓着一根垂着长的枝丫,一边揪上面的叶子,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兮兮拍拍二丫的头:“二丫,你去找大毛玩儿吧。我去看看风姐姐在干什么。”

二丫不屑地抽了抽鼻头,切,它跟那死鸟的关系可没那么好,才不要找它玩儿。不过,让它看看它那身臭羽毛跟它这身雪白毛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也好,省得那厮一天到晚尾巴翘上天!哼,明明尾巴上都没几根毛,翘什么翘……

二丫迈着轻快地步伐去找大毛“比毛”去了……

“风姐姐,你在干什么?”兮兮上前好奇地问道。

风凌波仿佛才看到她似的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松开了手里的杏枝,枝丫反弹到脸上,“啪”地留下一道伤痕,风凌波反手捂住脸,痛叫了一声。

“风姐姐!”兮兮大叫一声,急忙上前要看看伤口,风凌波却死死捂住被抽到的地方,不停地摆手急急说道:“兮兮我没事,没事的。”

“刚刚声音好大,一定很疼。我帮你呼呼,呼呼就好了。”兮兮想起小时候受伤,阿娘总是帮她呼呼,便也想如法炮制。嘟起小嘴凑了上去,无奈风凌波东躲西躲,就是不肯让她看伤口。

黎湛和独孤岸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就是,风凌波捂住脸四处逃窜,兮兮嘟着嘴穷追不舍。

风凌波一心想着脸上的面皮肯定破了,不能让兮兮发现她带着人皮面具,也没顾着看前面的路,就这么一头撞进了黎湛怀中。

“风……姑娘,你怎么了?”黎湛抱着怀中的人儿,关心地问道。

风凌波挣脱着说道:“不关你的事,放开我。”要死了,距离上次那件事已有两三天,她一直躲着他,没想到现在还是碰到了,好烦躁。

独孤岸一把揪住嘴嘟得高高的兮兮问道:“你想干吗?”跟谁学的这是?居然追着女人亲……

“阿岸!”兮兮定睛一看,是想念许久的独孤岸,一时忘记要帮风凌波呼呼的大事,投进他怀中,热情地叫道。

“怎么回事?”独孤岸轻轻拉开她问道。往旁边瞟了一眼,那两人也甚是奇怪,一个死命挣着,一个死命抱着,纠缠半天,反而越缠越紧。

“风姐姐的脸被树枝刮到,受伤了。”兮兮严肃地说道:“我要帮她呼呼。”说着奇怪地看着黎湛说道:“湛哥哥也要帮风姐姐呼呼吗?”那她就不用了。

“你的脸受伤了?把手拿开我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你把手拿开我看看啊,你捂得这么紧我怎么看?哎呀你不要乱动,万一伤口破皮了,手上的汗沾上去会很痛的,如果发炎了就不好办了……”黎湛碎碎念着,一手扣住风凌波的肩膀,一手要去拨开她的手察看伤口。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啦!”风凌波又羞又气地叫道,这死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上下其手,她,她要射得他开花啦!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们那天……”黎湛说到一半突然忆起现场还有两个旁观者,急急打住,又道:“不管怎么样,先去上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弄破流血,走走,我房间里有金创药,要赶紧上药……”边说边扯着不情愿的风凌波直往他的房间走去,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再加上风凌波又要顾及自己的脸,挣了半天挣不开,只好由他拖着走,两眼只差没射出刀子来。

“唔?风姐姐为什么要生气呀?湛哥哥人好好,要给她上药哩。”兮兮疑惑地问道,脑袋偏过来看向独孤岸,又高兴起来:“阿岸,你前几天好忙好忙,我都找不到你,我好想你……”认真地向他倾诉思念之情,小手还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独孤岸将眼投向别处,淡淡说道:“我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我等得都睡着了,你还没有回来。”兮兮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看。

“以后别等我,该睡觉就去睡觉。”独孤岸将眼光又撤回来,看着她盈满渴望的双眼,轻声说道。

“可是我很想你,我想跟你说话。”

独孤岸沉默不语,良久,才低语一句:“傻瓜。”他要追踪神秘组织的下落,又要练功,哪里有时间陪她……

兮兮摇摇他的袖子,叫道:“阿岸阿岸。”

独孤岸将目光投向她木木的脸庞,注视半晌,才开口道:“什么事。”

“我今天可以跟着你吗?”兮兮双眼写满“我想跟”三个字。

独孤岸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兮兮的双手从他的袖子上缓缓滑下,他还是不让她跟吗?

“还不跟上。”独孤岸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兮兮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几步蹦到他身边,熟门熟路地巴住他的臂弯,被他轻轻扯了下来,将袖子塞进了她手中。

春天来了

兮兮托着双颊一眨不眨地盯着道场中间那道潇洒自若地横穿低掠、旋闪翻起的白色人影,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只觉得他就似一道淡淡的白色烟雾,在她眼前掠过又回来。

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兮兮脑海里没有这么华丽的词汇,她只是痴痴地,不假旁视地看着独孤岸练剑。

一套剑法练毕,独孤岸收势,将剑合于鞘中,长吐一口气,看到那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小身板儿,突然觉得被神秘组织搅得焦躁的心好像找到了宁静。

“阿岸,喝水。”兮兮将抱在怀里的小水袋拧开盖子,递给独孤岸。

他接过水一仰而饮。颈间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而上下浮动,兮兮看了觉得好神奇,会动诶……直到他喝完将水递回来,她还在观察他的喉结。

“看什么?”独孤岸见她只是死死盯着他喉间,并不接过水袋,不由得挑眉问道。

“你这里会动……”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摸一下他的喉结,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大掌滑动,继而捏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去:“走了。”

兮兮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包在他大大的掌心中,觉得心里真比吃了两盒糖还要甜。

“我想去看看风姐姐的脸好了没。”兮兮边走边晃着被他牵住的小手,仰起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嗯。”他轻声应道,算是同意。

兮兮继续晃着小手,带动他的大手一起摇摇晃晃。

萧笑生猫在屋顶上看着那携手而去的一双人影,轻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连个男人都不会追,啧。”

“风姐姐,你好点了吗?”兮兮轻轻拍了拍黎湛的房间,刚刚去风凌波的房里没有找到人,独孤岸便带了她到黎湛的房间。没想到房门只是虚掩着,一碰就开了。

“咦?”兮兮歪着头看着房门缓缓打开,风凌波与黎湛抱在一起,交颈相缠。

兮兮呆住了,独孤岸也怔住了。

黎湛紧紧抱住风凌波的腰,她的双手也缠在他的颈项上,二人均双目紧闭,唇舌相连,浅吟低语,浑然忘我,自然没注意到门没关好,更不知道门外直直伫立着两道身影,齐齐教他们看了去。

“阿岸,他们……”兮兮愣愣地转头问道,却发现独孤岸的脸上满是红潮,两只耳朵也瞬间充血。他低头一把抓过兮兮的手,衣袖一甩,房门复又关上,拉着兮兮匆匆逃离。只听得身后传来软软的问话:“刚刚……唔……好像有人……唔……”仅有的一点疑问,又被男人不死心的亲吻给堵了回去。

“阿岸,你脸好红……”独孤岸拉着兮兮快速走着,脸上的潮红久久未退,兮兮不免有些担心。

“刚刚所见之事,不要对他人提起。”湛那家伙,亲热都不知道关好门。

“你是说风姐姐和湛哥哥亲亲吗?”兮兮停下来问道。

独孤岸轻瞪她一眼,示意她小心点声。兮兮缩缩头,然后说道:“阿岸我也要亲亲。”语气里满是渴望。

“别胡闹。”独孤岸的脸更红了,捏着兮兮的那只手渐渐渗出汗来。

“阿爹和阿娘经常亲亲,阿娘说跟喜欢的人可以这样哦。”兮兮说完就踮起脚,嘟起唇要往独孤岸脸上凑,他急忙甩开她的手,身体往后一闪,惊道:“你……别乱来。”

#炫#兮兮保持着嘟嘴的形状,愣愣地站在原处,阿岸不想跟她亲亲吗……

#书#“不要轻易对男人做这种动作,听到没有?”独孤岸有些恶狠狠地对她低吼道。

#网#“哦。”兮兮点点头,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起气来。

“走了。”见她没有异议,他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阿岸我们去哪里呀?”兮兮很快便忘了刚刚的事,问道。

“去练功。”都是湛那家伙,害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咦,刚刚不是练过了吗?”阿岸忘记了么?

“……继续练。”

斐墨看着玄云一会儿暴躁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抱着旁边一人高的大花瓶哀声叹气,一会儿又对着茶几上的青花瓷杯傻笑不已,不由奇怪地问向玄风:“小疯子,小云子怎么了?”就他看到这样的情形,都已经有三四天了。

最近一直充当“疯子”的某兄长没啥好气地道:“能怎么了?相思病呗。”像个傻瓜似的,出去他都不好意思说这是他弟弟,偏偏两人长着相同的一张脸,想赖都赖不掉。

斐墨即刻了然地笑得柔如春柳,道:“难怪如此。”

“阁主阁主,你这里有没有治心跳过快的药?我好像病了。”玄云正陶醉地傻笑着,一想到霍清尘的脸,心脏又不对劲儿了,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他急忙扑了过来,虚弱地倚在玄风身上,可怜巴巴地冲斐墨说道。

“药我这里倒是没有,不过嘛,药方却有一副,小尘尘应该有这味药。”斐墨笑得灿如夏阳。

“真的吗?求阁主快将药方赐给属下。”玄云一脸渴望,随后又有些疑惑:“没听说尘尘会治病啊……”

玄风捂住脸,这真是他那个十三岁就当上阁主暗卫的天才弟弟吗?果然,人坠入情网就会变笨……

斐墨笑眯眯地刷刷写下几个蝇头小楷,吹了吹,然后折了起来,递给玄云后说道:“你将这方子拿给小尘尘,让她去抓这味药,包准药到病除。记住,你不能看哦,看了,就没效了。”

“嘎?为什么我不能看?”不是给他治病么?

“这是命令。”斐墨继续笑眯眯地用阁主的权利压榨亲爱的贴身护卫。

“……属下遵命……”玄云不明白自家哥哥干吗用那么羞耻的眼光看着他,还有阁主笑成这样怎么看怎么有问题,但是一想到尘尘将会给他治病,他的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反正他哥和阁主阴阳怪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懒得管,治病去也。

斐墨看着玄云的背影,笑得分外妖娆。玄风风则在心里暗暗祈祷…………笨弟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兮兮坐在花园长廊的栏杆上,双腿可爱地晃呀晃,嘴里还咬着斐墨递给她的糖酥糕,边嚼边问:“墨哥哥,亲亲是什么滋味?”阿岸从前天看到湛哥哥跟风姐姐亲亲,就有点奇怪。前天和昨天都不给她亲,今天一看到她,就跑掉了。真奇怪哪……

难道亲亲很恐怖吗?她看湛哥哥和风姐姐好像很喜欢哪,阿娘说过,亲亲的滋味就是甜甜的,比蜂蜜还甜,可是她亲过阿娘,虽然阿娘香香的,可是不甜啊;也亲过臭阿爹,不过阿爹都故意不刮胡子,扎得她脸好疼,哼,明明他跟阿娘亲亲的时候就没胡子;还有二丫,亲起来毛毛的,也不甜。

不过阿娘说的一定就是对的,所以她觉得,也许只有跟阿岸亲亲才是甜的,因为她一看到他,一想起他,心里就像喝了糖水一样甜蜜蜜的!嗯,一定要跟阿岸试一下。

“小嘻嘻想知道?”斐墨优雅地坐到兮兮身边,笑眯眯地问道。

兮兮点头如捣蒜。

“那,兮兮和墨哥哥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斐墨深深地看向兮兮的眼睛,看着她的眼中印上自己的身影,浅浅笑着靠近她的脸。

“啊?可是我想和阿岸试。”兮兮喃喃说道,看着斐墨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呼吸渐渐拂到她脸上,痒痒的,却又很好闻。

“墨哥哥,你身上真香。”就在斐墨快要吻上她的唇时,兮兮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斐墨一顿,随即哭笑不得地将头搁在兮兮肩窝,轻叹道:“小嘻嘻……你可真是会煞风景啊……”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嗓音响起,仿佛隐忍着很大的怒气。

兮兮扭头一看,长廊的入口处,站着的可不就是独孤岸么?只是,他的身体紧绷,双拳紧握,双眼射出来锐利的寒光让人瞬间有些发冷,她眨眨眼睛,一时只想着,他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斐墨轻轻笑道:“独孤兄不是看得到么?”右手不着痕迹地搂住兮兮的腰。这丫头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呆愣地看着怒极的独孤岸。

独孤岸转身就走,离去的背影,仿佛有熊熊火焰正在燃烧。

“墨哥哥,你快起来,阿岸好像在生气,我要去看看。”兮兮急着想从栏杆上跳下来,却差点摔倒,斐墨一把扶住她,轻道:“小心点儿,嘻嘻。”

“谢谢墨哥哥。”匆匆道了谢,她就想追寻独孤岸的背影而去。

“嘻嘻,墨哥哥不可以吗?”斐墨抓住她的左手,紧紧捏在掌心,浅笑着问道,眼中闪耀点点光芒。

“可以什么?墨哥哥,阿岸要走远了。“兮兮扭头看着独孤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不由得有些心急地说道。

“看来还是不可以……”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温柔拭去她嘴角的糕饼屑,低低说着:“你去吧。”

兮兮转身就往前冲。

斐墨垂下头,嘴角高高翘起,却只能无声笑着。

“墨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斐墨身形一顿,抬起头,嘴角的笑来不及收起,只能复杂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兮兮。

“我先送你去房里休息。”兮兮拉过斐墨的双手,扶着他要往前走。

“嘻嘻……”斐墨看着她扶在他臂弯的双手,温柔低喃着,仿佛这是世上最美丽的词汇。

这傻丫头,不是要去追独孤岸吗?

“墨哥哥你要是生病了,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的。虽然不知道阿岸为什么生气,可是等一下再去找他,他应该也会好的。”兮兮脆生生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扶着斐墨走下台阶。她本来跑了出去,可是又觉得墨哥哥着实有些奇怪,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她从来没有看到墨哥哥这么消沉,他一定是生病了,都自己扛着不告诉她,还陪着她玩儿,在这里吹风。她好笨都没看出来。所以她一定要回来先送墨哥哥去休息,然后找大夫过来。

斐墨在这一刻决定,他生病了。

将斐墨扶到床上半靠着床头躺好,兮兮将被子笨拙地铺到他身上,然后看着他略微虚弱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摸摸,呀,有些烫呢,得去叫神医姐姐来给他看看。

“墨哥哥,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我去叫神医姐姐来给你看病。”兮兮说完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斐墨抓住了不肯松开。

“嘻嘻,我不要紧,只是有些累,你陪在我身边,我便很快就能好。”不待兮兮开口,他又虚弱地说道:“嘻嘻,能给墨哥哥倒杯水吗?”

兮兮连忙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然后端过来喂给他喝,边喂边担心地看着他,呆呆小脸上更是庄严肃穆。

斐墨喝完水,看着她严肃的神情,不由有些好笑,心里同时溢满各种柔软的情绪,这个小家伙呵……

与此同时,麒麟山一大块宽敞的空地上,一抹淡淡的白烟倏地掠过,仿佛流星一般一曳千里,又似暮色里的点点浮光,天地中的一片幻影,所经之处,树叶纷飞,点点花瓣随强烈的剑气而盈盈坠落,在黄昏的沉沉暮色中,宛如自虚无里出现,刚刚发觉即已无踪,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往何去。唯有脸上冷冽寒意,散发着不容忽略的怒气。

春天,可真是个好季节啊,万物都发芽了……

改头换面

最近,与殷洲城只相隔十几里的郧县突然出现许多背刀提剑的江湖人物。

虽然殷洲从来都是武林重镇,但寻常黎民百姓对江湖人的感觉却并不好。毕竟在老百姓眼中,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并不总是行侠仗义,大多数时候,他们会仗着一身武力和功夫四处横行,言语间稍有不合,便会刀剑相向,若是惹上他们,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对这种人,百姓们大多只能自求多福,能闪多远闪多远,尽量不沾惹上他们,以免惹祸上身,不然就真真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指望官府出面管制?那更不可能了。官府向来最是欺善怕恶,对这些江湖人物只会推拒,从来不敢多管。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几种生意必然就会兴隆。其中最旺的营生要数酒楼和客栈,再来就是勾栏院了。

尤其是交通便利四通八达的城镇。

陨县的花舫近段时间便客似云来,生意相当红火。即便是青天白日里,上门找乐子的客人也络绎不绝。

绮梦舫位于涤尘江的中段,即郧县的入口处,是这一带最负盛名、生意最红火的一艘花舫。暮色临近时分,雕栏楼台处处彩灯高悬,绸纱轻扬,映衬于粼粼江水之中,堪称瑰丽奇绝,美不胜收。

这天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渐隐山后。绮梦坊内莺声燕语不断,不时扬起阵阵粗鲁的笑声,混杂着声声娇笑,夹带着猜拳行令的吆喝,声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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