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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相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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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胭脂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明晃晃的日光照在她与冷日濯同样半裸的身体上，让她在一瞬间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脸颊不由又红了起来。接着，她快速的挺起身子，原本半掩的棉被也瞬间的滑落了下来。
“不要看！”她叫，慌忙的去抓掉落下去的棉被，抽手抓到的却是一样挺立的异物。
“冷冷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呆呆的模样，让冷日濯不由划出一抹邪肆的微笑，跟着将自己的手覆在柳胭脂的手背上：“胭脂，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记得吗？”
柳胭脂傻呆呆的点头，抓着异物的手，放也不是，握也不是。
完蛋了，冷大哥会不会当她是色情狂？？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一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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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床，挽了发，柳胭脂等着镜子中装扮成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迟疑。她知道逃妻怎么当，知道皇帝的妃子要怎么做，却偏偏的不知道要如何做冷大哥的妻子。
“哎！”轻轻的叹了口气，柳胭脂扯了扯垂落在一旁的发丝，然后悄悄的凑近冷日濯问了句：“冷大哥，做你的妻子都要做什么啊？”
原本正在擦拭手中利剑的冷日濯也停下的手中的动作，他瞧着柳胭脂一脸愁苦的模样，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难道做你的妻子，要做的事情很麻烦？”柳胭脂不确定的问，丢掉了那些乱七八槽的身份，恢复自我的胭脂满打满算其实也不过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女生。
“应该不麻烦。”冷日濯再次摇了一下头。
“那做你的老婆究竟都要做什么？”柳胭脂不死心的将身子贴过去，伸手触摸着冷日濯脸上的那道伤疤。冷日濯稍微的闪躲了一下，接着抓起桌子上那半张面具遮在了自己的脸上。柳胭脂心里一颤，明白在冷大哥的心里，他其实比自己还要介意他脸上的那道疤痕。
“不要。”柳胭脂将面具又轻轻拿了下来，然后用神情的目光凝视着他的眼睛：“胭脂不想看到一个整日藏在面具后面的冷大哥。”
冷日濯的手指跟着动了一下，接着将剑“哐啷”一声收入鞘中。
伤口被撕开的时候或许真的很疼，可若是一直放任不管，那伤口也许会流脓，流血，然后一直溃烂到心底。如今，柳胭脂已经解开了心中的那个结，她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成了冷大哥的小妻子。可冷大哥的心或许永远的都停留在了那样一个黑暗的夜晚，他的世界里或许也还横着那一道扭曲的疤痕。
“冷大哥，能不能告诉胭脂，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胭脂将身子依偎过去，双手紧紧的拦住冷日濯的脖子。
“胭脂。”冷日濯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胭脂，如果你的冷大哥其实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会如何？”冷日濯将手中的剑用力的插到地面上，跟着也紧紧的抱住了胭脂。
“在我的老家有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胭脂既然嫁给了冷大哥，就一辈子是冷大哥的妻子。无论冷大哥是正义的侠士也好，是土匪头子也好，是江洋大盗也好，胭脂都跟定了你。”柳胭脂说着，自己闷头笑了一下：“可是胭脂相信，冷大哥是个好人。”
“那日，我送你入京，八王爷私下密我，说是在洛城顾家庄可以找到当年冷家被灭门的真相。我连夜启程，终于在七日后到达了顾家。”冷日濯微微的闭了下眼睛，他没有理会刚刚胭脂说的那些话，而是回忆起了那段自己刻意隐瞒的往事。
洛城顾家
当冷日濯带着满身的风尘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确是白绫高悬，哭声遍野的景象。偌大的宅院，给人一种凄凄凉凉的感觉。下马，撩袍上前，一位老者带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迎了过来。
“敢问这位公子是？”老者抬头看了眼冷日濯，当目光触及到他手中的剑，原本细密着双眼也随着睁开，眼中有了些许的警惕与防备。
“在下冷日濯，从京城来拜会你家老爷的。”冷日濯递出随身带着的名帖，老者接过，细细的看了一眼，跟着躬身道：“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刚刚过世，公子只怕是白跑这一趟了。”
“如此，冷日濯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听着里头哀痛的哭声，冷日濯也不忍进去为难那些孤儿寡母的，挥动衣袖，便要告辞。可偏偏，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沾染在老者脚底的血迹。
“如此就不送公子了。”看着冷日濯的背影，老者的眼中闪出一丝的寒光来。他的右手轻轻的＊＊＊＊＊自己的腰间，似乎要拔什么东西出来，可就在那个时候，冷日濯忽然一个转身，他惊了一下，脚步几乎跟着后退。
“公子还有事？”他问，瞧瞧的将衣袖往下拉了几分，掩住微颤的手。
“是冷某无理了，既然到此，焉能不拜一拜顾老爷便如此离去。”冷日濯抬手，眼角的余光将老者不自在的表情尽收眼底。
撩袍进入大院，便看到正堂中停着的一具漆黑棺木。镶了金线的边，在太阳光的反射下似乎有些灼眼。棺木的两旁，各跪着几名白衣家人，左边是最靠里的是名老妇人，一头的银丝，目光哀痛，表情却相当的木然。在她的旁边，依次跪着两名少妇，孝服的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楚眉目，最靠门口的那名少妇怀中抱着一名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棺木的右边，是两名中年男子，看模样倒有几分绿林气息。
冷日濯上前，接过先前那名老者送上的冥香，跟着在棺木前拜了几拜，这才起身告辞。可路过那名小女孩儿身边的时候，衣摆却被她的小手死死的扯了住。
“玉函，你这是做什么？”一脸木然的老太太见孙女如此，不禁开口大骂，跟着一柄龙头杖子冲着小女孩儿的手就打了下来：“小小年纪，便揪扯陌生男子的衣角，长大了还不得败坏我顾家的门风。”
小女孩儿回头胆怯的瞟了祖母一眼，却还是死死的拉着冷日濯的衣衫不肯松手。
“玉函，松开啊，快松开，不要惹你祖母生气。”旁边的少妇先是冲着冷日濯抱歉的笑了笑，接着用力去掰女儿的手：“听娘的话，快些松开了。”
小女孩儿固执的摇了摇头，然后抬着一双眸子，直愣愣的瞧着冷日濯。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固执，倔强而又带着一汪委屈的，不肯落下来的眼泪。纵然是在江湖上行走了那么多年的冷日濯，都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小女孩儿，更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一家人。
“是挺奇怪的。”柳胭脂听到这里，也不由的插了句嘴，“冷大哥，那个顾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怎么那小女孩儿一见你就拉住你的衣服不肯松开，难道她真的是小小年纪，就知道欣赏冷大哥你的俊俏了？”
若是以往，冷日濯少不得也要反驳一句柳胭脂，可此刻，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盯着外头白晃晃的日光，用力的握了一下柳胭脂的手。
“那个小女孩儿她”冷日濯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是在向我求救！”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一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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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救？”柳胭脂脑海中跟着幻想出当时那副场景，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因为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
当日的冷日濯也觉得有些奇怪，顾家的门楣装饰，顾家的格局摆设无一不向外人告知，这是一个书香世家。可偏偏，这个书香世家宅院里头的人却一个个诡异莫名。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目光与小女孩儿尽量的持平，不等开口，那小女孩儿便问了他一句：“大哥哥，深陷牢笼的小兔子，除了等待猎人的归来，还有别的办法吗？”
听完这句话，冷日濯犀利的眸光猛然的扫向了她身后的年轻少妇，那少妇惊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
“那个，公子您别听玉函她胡说，小孩子她接受不了爷爷的死亡的真相，所以容易胡思乱想。”少妇的目光有些游移，一只手却悄悄的伸到小女孩儿的衣服下面，狠狠的掐了一把。
小女孩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抬眼看着冷日濯：“大哥哥，你是爷爷的朋友吗，玉函想要知道爷爷更多的故事，你能告诉玉函吗？”
小女孩儿终究还是小女孩儿，无论她多么想沉住气，她的言语始终不够老练。可冷日濯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大厅中，除了这个小女孩儿，其余的那些人全都是外人。而那名自称管家的老者脚底的血迹，似乎也解释了在他到来之前，顾家正在发生的一切。
“顾老夫人，我看令孙女不适合呆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冷日濯伸手将小女孩儿抱起，侧眼却瞧见她白色孝服内染满血污的单衣。
“放肆。”表情木然的顾老夫人，使劲的戳了一下龙头拐杖。“你一个外人，竟然想要带走我的孙女，你是不是欺我顾家没人了？”
“那又如何？”冷日濯看着围上来的众多家丁，淡然的笑了一下：“就凭你们这些人，怕还不能让我留下吧。”
老太太给那些家丁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家丁们便一个个如狼似虎般的扑了上来。冷日濯一个闪身，跟着将手中的剑＊＊＊＊＊青石地板中，一个绚丽的转身，跟着将剑拔了出来，眨眼间，那柄利剑便指向了年轻少妇的喉咙。
“说，你们是谁？”冷冷的询问，剑尖毫不留情的刺入一分，鲜红的血顺着少妇光洁的脖颈滑下，染红了她纯白的孝衣。
“哼。”少妇冷哼了声：“名动京城的冷护卫果然有几分胆色，咱们遮掩的这么细心都能被你看出几分端倪来。”
“看出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他竖着进来，还能竖着出去吗？”老太太跟着冷哼一声，用力的在脸上撕扯一下，露出一张娇艳入蛇蝎的脸庞来：“来人啊，给我杀，凡是到顾家的人，一个都不留。”
“大哥哥，小心，她们都是坏人。”小女孩儿用力的抱着冷日濯的脖颈低泣。
冷日濯冲着小女孩儿点了点头，跟着剑尖滑动，刚刚还冷笑着的那名少妇，顷刻间变作一朵飞舞在苍茫间的血蝶，重重跌落在地。
杀人，冷日濯从来都不曾犹豫过，尤其是杀那些该杀之人。
只不过在他跳动剑尖的时候，不曾忘记将小女孩的头转过来，让自己飞舞的发丝遮掩住即将呈现在她眼前的血腥场面。
“杀！”耳边是众多的喊杀声，眼前是众多嗜血的红色眼睛。冷日濯冰冷的双眸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别的色彩，只有无尽的白，然后是遍地的红。
弯月如钩，斜斜的挂在苍穹之上，衣衫几乎被划成碎片的冷日濯半跪在地上，缓缓的松开了一只捂着小女孩儿的手。
“大哥哥，坏人都死掉了吗？”小女孩儿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小小的声音轻轻的问。
“嗯。”冷日濯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小女孩儿被弄的零乱的发丝。记得冷大哥发生灭门血案的时候，他的小表妹也是这般的年纪。
小女孩儿慢慢的睁开眼睛，跟着嘴角露出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来，她盯着冷日濯的眼睛，然后用小手轻轻的从他的额前抚摸到鼻梁：“大哥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小女孩儿其实也是很可怕的？”
胸口一阵微刺，冷日濯的手脚跟着麻木起来。再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小女孩儿镶嵌在指甲缝隙中的闪闪银光。
“大哥哥，你长的真的很英俊，只可惜，它很快也就消失了。”小女孩儿开始发出诡异的笑声，跟着指甲顺着冷日濯的额头一点点的划下来，血跟着她手指滑动的方向缓缓的往下流，冷日濯漆黑的眸中只剩下小女孩儿那张诡异到变形的脸。
“冷大哥？”听到那里，柳胭脂不由全身跟着痉挛了一下，跟着紧紧的抱住了冷日濯的腰：“那个小女孩儿她——”
“在西域有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那里的杀手自幼便服用一种药物，可以将自己的身形样貌控制在孩童时期。我想我遇到的就是那个杀手组织中的人，只是可惜，真相究竟如何，我现在还无从知晓。”冷日濯用手轻触了下自己脸上的伤疤，跟着笑了一下，过去的事情他不想胭脂为他再担更多的心。
“既然是杀手，那肯定有雇佣他们的人，那个人是谁？”柳胭脂咋脑海中急速的搜索者答案：“是八王爷要你去的顾家，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你的行踪，难道会是八王爷？”
柳胭脂觉得自己的心脏用力的收缩了一下，她不相信八王爷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可联想到事情的始末，还有那天在军帐中那个叫做什么默的侍女的话，柳胭脂就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猜测。而她所想的，也正是之前冷日濯自己的推断。
“那么后来呢？”柳胭脂将脑海中那可怕的猜测暂时的丢弃到一旁：“那个小女孩儿，不，应该是小杀手，她又对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死了。”冷日濯伸出手去将柳胭脂抱进怀中，淡淡的一句她死了，就代表着他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死了好，要是她不死，我肯定要将她找出来，狠狠的虐死她。”柳胭脂狠狠的咬着牙齿，跟着手掌也握成了拳。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是水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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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瞧着柳胭脂惊颤的模样，冷日濯的心被狠狠的揪疼起来。他怎么忘记了，胭脂的身体里还藏着毒，虽然水易寒临走之前曾许诺过要帮胭脂解毒，可身为她的夫君，难道真的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咳，咳咳！”跳水的女子，忽然重重的咳起来，一口一口的水也伴随着她的咳声流了出来。
“墨蝶，你没事吧？”听到咳声，再看到她那副难受的样子，柳胭脂瞬间又将自己中毒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急忙的跑过去，帮忙拍着她的后背。
“面纱，我的面纱？”落水女子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处寻找可以遮掩自己容颜的面纱。小丫鬟在旁边着急的寻找了一周之后，也急得几乎哭出声音来：“小姐，你的面纱可能丢掉了。”
“面纱，我的面纱！”女子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脸，跟着一口水再次冲口中“噗！”的一声喷出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柳胭脂将自己从河水中捡到的那条黑色丝巾拿了出来，刚递到一半，便被那黑衣女子发疯似的抢了过去。
“墨蝶，你还认得我吗？”柳胭脂慢慢的蹲下，跟着缓缓的拉起她的手来。
带上了面纱，女子的情绪才似乎稍稍的稳定了下来，她仔细的看了柳胭脂几眼，接着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出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墨蝶。”
“你的名字不是叫做水墨蝶吗，还有你的师兄不是叫做水易寒？”柳胭脂问着，眼神却是瞟向冷日濯。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旁边的小丫头跟着插了句嘴：“我们家小姐是据此不远的水家庄的二小姐，她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位什么墨蝶姑娘。”
不等小丫鬟将话说完，冷日濯便将黑衣女子的手拉了起来，接着将手指扣在她的脉搏处。
“你果真不是墨蝶？”她的脉象和普通人的一样，未曾有过习武的痕迹，而且也没有什么中毒的症状。而且这个时候仔细的去查看，也还是能够看出她和水墨蝶的不同。
原来只是两个身形相似的女子而已，冷日濯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可眼神却还狐疑的盯在她被黑纱遮挡的脸上。
那些刀伤与记忆中的墨蝶是那样的相似，相似到在他刚刚将其从水中捞起来的时候，也差一点便将她当做了水墨蝶。
那一夜，当那个小丫头自以为得意的在自己脸上留下伤痕的时候，他冲破了毒素的控制，逃离了顾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断崖下面，在他身旁坐着是他驱赶了一路的水墨蝶。
“冷公子，你中的是西域奇毒，所以请恕墨蝶冒犯之罪。”一柄尖刀，凌厉的挥起，然后直直的朝着他的心脏刺下来。
再然后，他看到一脸羞涩的水墨蝶趴在了自己的胸口，用嘴一点点的将他体内的毒素吸出来。
西域奇毒，无药可解，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便是在其中毒的七十二小时内，有一人在其心脏的隐秘部位刺穿一洞，然后用将毒素一点点的吸食出来。
而吸食此毒之人，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活命，那就是将毁掉自己的容颜，然后让毒血从那个人的脸部一点点的流淌出来。
只是想想便让人觉得遍体生寒，更何况这世界上又有几人肯做如此牺牲。所以，发明此毒的人为其取了一个很怪异的名字叫做：“痴情！”
江湖上曾有传言，说研制此毒的人曾是一个被男人负了心的女子，她的爱人因为她年老色衰而钟情她人，所以在她研制出这种毒药之后，便将它喂给了心爱的男子，然后再看着他喜欢的另外一个女人为他解毒。
而水墨蝶也正是依着传说中的解毒方法帮冷日濯解了他身上所中的西域奇毒，可也是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水墨蝶。
事后，他曾在断崖边苦苦寻找多日，却只是在断崖的深处发现了水墨蝶随身的一些物件，可她的人却从此消失不见了。
“冷大哥，你在想什么？”柳胭脂轻轻的推了一下他：“小小请求咱们帮忙送她的小姐回家，你觉得呢？”
冷日濯又瞧了一眼那黑衣女子单薄的背影，跟着点了一下头。
“谢谢公子，谢谢夫人。你们帮忙照看着我家小姐，小小这就去牵马车过来。”小丫鬟冲着冷日濯和柳胭脂分别感激的拜了一拜，这才将依旧遥遥欲晃黑衣女子交到了柳胭脂的手中。
一阵冷风吹来，柳胭脂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冷日濯看了眼，便将身上的半干的外衣脱了下来覆盖在她的身上。
“还是给这位水姑娘吧，她的身子比我的弱。”柳胭脂结果外衣，将她包裹在黑衣女子的身上，自己却冷的打了一个哆嗦。黑衣女子原本一直看向溪水的目光此时也跟着转了过来，她直愣愣的盯了柳胭脂一会儿，跟着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上了马车，黑衣女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柳胭脂这才安心的半躺在冷日濯的怀中，吸取由他身体哪里传来的热量。
“冷大哥，你说她为什么要自杀？”柳胭脂看着已经昏昏入睡的黑衣女子，小声的问了句。
尽管小声，可在前头赶车的小小还是听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小姐，接着咬了一下唇瓣说道：“我家小姐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其实都是给我家姑爷害的。”
“你家姑爷？”柳胭脂重复了句，脑海中不禁幻想出一个个类似陈世美那样的男子形象来。
“嗯，就是因为我家姑爷。”小小扬了一下手中的马鞭，然后看着前头直直的大路，犹豫了半响这才开了口：“咱们水家庄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庄子，可是从太老爷那一辈儿起就一直在做一些私盐和绸缎的生意。日子虽然不算是富贵，可也是富足的很。老爷那一辈儿是单传，到了小姐这里，就更是只有小姐一个人。老爷心疼小姐，就想着要为她招赘一个女婿进门，然后千挑万选的才在小姐十八岁的那年选中了现在的姑爷李京镗，要说咱们这位姑爷嘛，长相才学都是没得说，进庄之后，对小姐也是百般的呵护照顾。
一年前，老爷病逝。庄子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姑爷帮着料理的，就是老爷过世后的那半年，姑爷对小姐也一直是好的没的话说。
可就在半年前的一天，姑爷带着随身的书童到外地收银子，回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不光对小姐不冷不淡，不久还收了一房姨娘进门。
月前小姐得了风寒，那姨娘竟然在姑爷的面前造谣说小姐是被山里的狐媚附了身，要驱邪消灾，愣是将小姐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给毁成了这个样子。
从那之后，小姐就被姑爷囚禁在了后院之中。今日一早，姑爷带着姨娘出去看风景，小姐推说自己闷，小小这才斗胆将小姐带了出来，不想她竟然是来寻死的。”
说完，小小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黑衣女子一眼，接着背过身去，偷偷的抹去了挂在眼角的那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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