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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国千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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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开始筹划我登基之事,朝中一些重要官职也开始任命。
  
  虽然老丞相是一心为我复国,可是私心免不了。老臣们付出了甚至灭门的代价,为我撑起了江山,是她们一手联络旧臣,招兵买马,日夜操练,为我打下江山,此时纵然操些私心,也无可厚非。
  
  可是我不想让东圣再次毁掉,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很容易被一群贪婪的人吞没。我想要一个生气勃勃的王朝,一个繁荣强大的帝国,一个百姓可以活得幸福些的乐土。
  
  我纵然前生做学生时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也知道历史上历朝历代都会发生的事情,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宋时有好听点的说法是杯酒释兵权,明有火烧庆功楼,就连聪明智慧如刘伯温,也逃不过被逼自尽。当年吴差被杀,范大夫立刻辞官回乡,传说带着西施游荡西湖终老,他的好友因贪恋功名,后被勾践所杀。更有汉朝刘邦一定天下,张良功成身退。当日共患难时可以做的,如今已经不能了。
  
  可笑的是,如今轮到我时,我不是让人同情的良弓,也不是功成身退的高士,却是应该举起屠刀烹杀功臣的无情帝王。
  
  我一想到这个,腿肚子就哆嗦。几曾何时,姑奶奶前生还是个纯洁的学生时,以前我们一群寝室里的小混混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感慨万分,口诛笔伐,破口大骂某某帝王如何如何狠心,如何如何没有人性,竟然把谁谁谁害死了逼死了云云,如今轮到我,才知道,我就是没人性的那个,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逼不得已。
  
  历朝历代的开国帝王,你以为他真的没有人性吗?你以为他诛杀昔日生死相随的臣子时心不痛吗?比如老子我,就是心很痛很痛,痛得满地蹦达都没办法。那啥,帝王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位在高处,冷暖自知,眼里只有天下,便不得不取舍。
  
  如果不去除开国老臣们的势力,江山就无法稳固,朝政无法推行,那么很快就会重蹈前朝覆辙。
  
  我坐在这个传说中的高位子上后,发现,他娘的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寒得没边儿。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元盛世背后,是李世民的无奈。他顾忌着英名,没有清算老臣,导致长孙无忌势力过大,一帮老臣掌控朝政。在太子被废后,李世民无法立自己中意的李恪位储君,不得已立了懦弱无能的太子李治,只因他是长孙皇后生的亲生。
  
  结果,就直接导致了武则天的大周朝,而唐家子孙尽被屠。
  
  当然,当年我那是十分十分地高兴李治是个笨蛋,要不然咋出来个女皇帝给我们出气呢?
  
  可是,可是,莫非我也应该懦弱一回,弄出个男皇帝,然后他也称帝立新朝,成为女尊时空里的男皇帝,收纳千八百个无数宫妃,从此以后彻底改变男卑女尊地位,江山涣然一新,处处是男子扬眉天下,女人终于又回家哄孩子做妾,一堆人围住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里的历史从此翻开新的一页,步入父系社会,阿门。
  
  啊,呸!我唾弃自己一口。纵然我再同情这里的男同胞,也绝不会让男人再次骑到了女人头上,如果让宿舍老大知道我如此卖了女人国,一定会掐死我!
  
  可是,可是,如今,该我举起屠刀,可是我忍心杀得了谁?我不杀她们又岂肯乖乖让出以血汗打出的权力和地位?
  
  老丞相的女儿宋怀玉正当年轻,双十年华,英姿勃发,在举荐司大胆任用出身微末的人才管理地方,很得我心。当日刚开始征讨收复城池时,东圣的门阀世族历代都是互相通婚,各阶层都讲究门当户对,绝不肯与低自己一等的其他阶层通婚。但如今东圣国人丁稀少,近亲者众,如果维持此一风俗,无异于自取灭亡。
  
  我那时已经想了许久,后来果然等到有谋士们上书,建议废止这一风气,我曾与群臣讨论,老臣们疑虑重重,倒是宋怀玉一力赞成,我颁下命令后,她毫不犹豫地在各地大力推行,这个人用得得心应手,以后用她做宰相,料来老丞相,也没有什么异议。
  
  宋怀玉是我暗中挑选许久才相中的人,她是老丞相的第四女,也是现在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女儿,老臣们毕竟已经年迈,必定要选新臣的,而选了宋怀玉,不出意外是可以得到老丞相为代表的一批势力的支持。借着她的手可以推行新政,让打算居功至伟的一班老臣们慢慢把权力交还给年轻的大臣,也许可以更快地把东圣从死气沉沉的暮年拉回到繁荣昌盛的朝气蓬勃一代,我可以更快地把这个大麻烦脱手。
  
  我提出宋怀玉为相,果然老丞相虽有踌躇,却是藏不住满眼的惊喜和欣慰,她本有四个女儿,在宫乱中,她在朝中为官的大女儿被杀,二女儿守护皇宫时战死,几年后,三女儿到京城暗中联络旧臣,招兵买马时,被左丘宋的人发现,抓进刑房受近酷刑折磨而死。
  
  宋怀玉是她唯一的女儿了,也是她家族地位的继承者,无论如何,老丞相一家也担得起这荣耀。老丞相为东圣的付出,有目共睹。她失去的,我会给她补回来,只要不出谋逆大罪,三代以内都让宋家风光荣耀。
  
  三代以后,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了。荣辱兴衰,自有天命。
  
  为了让宋怀玉顺利地推行新政,老丞相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全力支持。这样一来,至少这一班老臣们不会再站在我的对立面。新政会顺利许多,而朝廷也不会发生太过剧烈的震荡。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她们要立凤后,想让我登基那一日便大婚,娶笙儿。颜大人倒是个开朗的,女儿已经入了朝为官,也不在乎真的是否由笙儿做凤后。
  
  老臣们认为,既然笙儿是我爹爹亲自选出的人,自然应该做我的凤后。我没有时间和她们争执这个,我要去接江月。
  
  立凤后虽然是大事,但到底比不上登基大典急。东圣历经多年战乱,国力空虚,民不堪苦,登基大典自然不能铺张奢华,只是该做的祭祀天地、宗祠,一样不能少。午后,将左丘薇、左丘宋及叛逆一众斩首祭奠先帝。
  
  这一年的五月十六,我——左丘瞳明登上了东圣国的皇位,在安京称帝,年号建文,后来的帝王将我加封“圣德”。
  
  登基的第二日,我没有上朝,径自离开安京,只让鼎麓在朝堂之上宣召群臣:“朕在微末之时曾经有一把旧剑,今朕甚思念之,众卿家可否为朕找回?”
  
  这一段浪漫的典故是前世看电视剧时唏嘘感叹不已的爱情,汉朝刚登基的汉宣帝刘病己为自己的糟糠妻所下的一道诏书感动了几千年的青史。   
  
  当时的刘病己深知霍光的位高权重。作为武帝的托孤忠臣,霍光的确是兢兢业业为汉家天下着想,但他扶起昌邑王,又把他拉下宝座的能力,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不忌惮。当时众公卿都认为霍光之女是最佳的皇后人选,甚至于集体上书。为什么?因为霍光与皇室联姻,于霍光是固崇,于皇家则是笼络权臣。
  
  这时候,皇帝却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诏书, “上乃召求微时故剑”——《汉书》。  
  
  故剑情深的浪漫典故从此开始流传, 这是前世中国历史上一道最浪漫的诏书,一道王子对贫女的许诺,即便我害怕霍光,即便群臣们害怕霍光,即便这个天下让我去委屈求全。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必须让你,母仪天下,因为你才是我真正最爱的人。 
  
  三宫六院,宫怨深深,但是这里也有一曲传诵了2000年的伟大爱情。今天,我就借来一用,我爱的是秦江月,如果没有他,我宁可放弃这江山,左丘皇族又不是,没有人了!
  
  兰池,曾经是繁华之地,客商云集,街铺林立,车水马龙热闹拥挤。而今,满眼的冷冷清清,一片颓废破败的景象。青月国的饥荒和兵乱,终于让这座城池变得戒备森严。
  
  作为临时的驻扎地,自然没有京城那样奢华的亭台楼阁,但是封少鸿选的地方依然很不错。
  
  庭院里打扫的很干净,却没有几个宫人,初夏的暗夜中,只有寂寞的宫灯有时会在风里头摇晃一两下,偶尔有个宫人走过,也是急匆匆,脚下一点声音也无,听说九殿下不喜人在外头走动,怕搅得他听错了声音。
  
  庭院里的栀子花幽香袭人,芭蕉下,隔着纸窗,能看见房里头单薄的剪影,好象一尊雕像,在跳跃的烛火里沉默。
  
  我推门进去,里间坐在塌上的人忽然抬头,乌黑的眸子怔怔看我,像隔着千万年的光阴。我似乎可以听见筝弦一根根断裂的声音,一声声敲打在心头,我朝他微笑:“江月,我回来了……”
  
  玉簪抖落在塌上,他光着脚下地,一头奔过来死死抱住了我。
  
  外面的雨落下来,一滴滴打落在芭蕉上,好象飞逝的流年,风华妖娆。
  
  秦江月头发凌乱,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看我,眨也不眨,似乎我会化做烟云消散,一点一点小心地抚摩我的脸。
  
  灯底下,他的容颜如枯萎了的昙花,秦江月竭力抓紧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窗外雨打芭蕉,树叶婆娑。
  
  “啧啧,你这么丑,除了我都没有人要你。”我俯身轻轻抱起他,泪落了满脸。秦江月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却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摸在手里只有一把骨头。
  
  秦江月紧抿着唇,死死地看我,我朝他一笑,抵上他的额头,轻轻一吻:“你要记住,你是我乔弄萧的人。看看,真是又瘦又丑,都没了人样,这世上也就我乔弄萧一个人会要你这个丑八怪。”
  
  秦江月攥着我的一绺头发,颤抖着,终于抱住我的脖子哭了出来。我抱着他上塌,他死死攥着我不放,我一叹,收起玉簪,跟着上去搂紧他,扯开铺盖盖上。
  
  淡色的兰草床单,绯色的帐,一如我们在江边时那间简陋的洞房里布置的那样。秦江月抱着我哭不出大声,牙关直哆嗦。我紧紧揽他入怀,抚开他额上的发,一点一点地吻他的唇,消瘦的下巴,还有颈子,像摩挲我最珍贵的宝贝。
  
  秦江月拽着我的衣服,狠命地撕咬我的衣领,终于趴在我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外头的雨声渐歇,只有灯火安静地映着似水流年。
  
  我抱着秦江月,放任他哭闹撕咬,后来,江月攥着我的头发和衣服哭累了,昏睡过去,满脸的泪,脸委屈地拧成一团,呼吸很轻,睡眠浅得我略微动一动身他都会醒,睁开眼睛惊慌地看我,不肯合眼,却抵不过疲惫又睡过去。
  
  每醒一次,他的手都攥得更紧些,仿佛惊恐不安的鹿,到后来,指甲陷到了肉里,青青白白,指节分明。
  
  我把他抱起来,江月仰着头看我,我朝他笑了笑,圈住他的腰身,勾起他的腿,与他四肢纠缠在一处。秦江月脸红地垂了眼,趴在我颈子里,我安抚地笑:“这样我一定跑不掉了。”
  
  秦江月歪着脑袋瞧了瞧我,扁扁嘴,咬一口我的锁骨,恨不能把我嚼碎了吞下肚,把鼻涕眼泪都蹭在我衣服上,终于合上眼疲倦睡去。
  
  初夏的雨夜,谁在拨弄琵琶,一声声地慢挑,拨动人的心弦,好似江南的小调。
  
  醒的时候,我被大太阳耀花了眼,眯了半天才看清东西。秦江月紧蹙着眉头,在我怀里熟睡得像只猫。我伸进他的衣服里东摸摸西摸摸,瘦的吓人。
  
  秦江月被我惊醒,皱着脸瞥我一眼,钻进我怀里:“困……”他忽地又钻出来,失了魂一般直直地看我,我在他额上轻吻:“吃些东西再睡,可好?”
  
  秦江月的眼泪落下来,一动也不动,忽然脸色一变,照我肩膀上狠咬。我吃痛地叫,秦江月一把摁住我,扯我衣襟:“乔弄萧,你敢骗我,我要杀了你!”
  
  我啧啧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这么有力气,真是一只浑身长刺的猫。
  
  外头忽然有人大声咳嗽,我一把抓起案头上的一只茶杯撂出去:“人都死哪儿去了?!端早饭去!”外头的人闪身躲过,茶杯砰地落地碎了,程二娘在外头破口大骂:“姓水的!你把我家殿下害苦了!”她的话貌似还没喊完,就被花锄和墨竹连拖带拉拽走了。
  
  外头太阳真好,暖洋洋的。秦江月无聊地打个哈欠,蜷缩进我怀里,我摸摸他的肚子,秦江月闭着眼睛在我怀里蹭了蹭脑袋,又睁开:“若没有这个孽障,我一早已经随你去了。”
  
  我辛酸地抱住他,秦江月扯开我的衣襟,看见那已经成了深红色的伤疤,怔了半日,小心地抚了抚,好象生怕那里再裂开。他的指头在我锁骨下划圈,一圈一圈,痒得挠人。我一把捉住,秦江月勾住我的脖子,眼里噙着泪喃喃地笑:“萧萧,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我闭上眼,泪珠滚下来,抱紧他,一把扯下帏帐,秦江月大睁着眼睛失神地看我,像只温顺的懒猫,靠了上来。外头墨竹忽然大叫一声:“姓水的,你不是人!我家殿下都这样的身子你还……唔……”他被花锄捂住嘴巴拖走。
  
  秦江月在我怀里妖冶地斜过来一眼,我啧啧嘴,凑着他的嘴角轻啄一下,低语:“好,养两天,肥了些再说,到时我不饶你。”
  
  秦江月红了脸,垂下眼钻进被子里去,一把扯去我的腰带。
  
  我小心翼翼地拉住秦江月:“你这么瘦,又有了身子,还是再养……”
  
  咳,那个,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该掉泪的时候,莫吝啬眼泪  给秦江月穿衣服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地落,衣服套上去,全都空荡荡的,头发也是毛躁的,用了发油,才看着好些。
  
  就这些,听花锄唠叨,还是在素问带来玉簪和我还活着的口信后,江月精神好了些,天天满怀希望地盯着门,这些日子也肯吃饭了,这才养出来的。本来找了宫里的裁缝再做新衣,可是秦江月不肯,他只说了一句:“她又不在,我做新衣给谁看?!”一句话打发了。
  
  我附身吻上江月削尖的下巴,秦江月眼角瞥瞥我,懒洋洋靠回我身上,把玩玉簪,他问那中间那桃子一样的形状是什么。
  
  我笑,拿到他跟前:“江月,这是我为你挑的玉钗,你看钗头刻着你的名字,钗尾是我的名字,中间是心的图形,是我们那个世界里独有的图案,表示很喜欢很喜欢的意思,这支钗合起来就是秦江月喜欢萧萧,萧萧喜欢秦江月,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天下不会再有第二支这样的钗,我要你时时刻刻插在头上,时时刻刻想着我。”
  
  秦江月斜眉瞧我一眼,不屑地扁扁嘴,我把玉簪仔细别上去,合上玉冠。秦江月对着镜子瞅了又瞅,含笑不语。
  
  花锄进来端茶送水,看见秦江月颈子里的草莓印,白我一眼,大骂:“殿下就是太依了她,殿下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由着她乱来!”
  
  我啧啧嘴,秦江月瞪我一眼拉扯拉扯自己的衣领,自然是盖不住的。花锄气哼哼地丢下茶托就摔门出去。这孩子,真是不把我这当家的看在眼里,脾气越发大了!
  
  秦江月皱着眉努力地拉扯衣服,我忍不住笑,一把抱起他出门。
  
  五月的天气正好,太阳还娇媚着,庭前的花儿开得很欢。早饭煲的是瘦肉粥,秦江月很不耐烦吃,挑三拣四,这也不爱吃,那个不爱吃。我耐心把菜夹到他碗里,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听花锄说秦江月已经几个月都是食不下咽,就算强迫,恐怕他也吃不了。我叫他吩咐厨上一天到晚不停火,做个五六顿餐,让秦江月一点一点地吃。
  
  秦江月的身子太弱,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也跟着受了许多苦,不知道以后生下来会不会身体弱。幸好现在还来得及补。孩子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叫人家一听这孩子的名字就知道是我和秦江月生的,就叫乔秦生好了!
  
  我自豪地告诉秦江月,秦江月咽下汤,眯着眸子朝我笑得红口白牙,闲闲问道:“若是男胎呢?”
  
  我眉飞色舞:“那自然更好,还叫乔秦生!”
  
  秦江月一拍桌子:“乔弄萧,你就不会起别的名字了?!”
  
  这名字怎么不好了?那叫乔江生。。。。。。
  
  秦江月一把推开碗,咬牙冷笑:“叫乔笨蛋!”
  
  我怒,谁敢说我的孩子是笨蛋?!我一定追杀到她姥姥家!花锄和墨竹嘴巴一咧,不厚道地翻个白眼。
  
  我眉头一跳,拍桌子定论:“一个一个来,咱们生个十数八个,老大叫乔秦生,老二叫乔江生,老三叫乔月生,老四叫乔爱秦,老五老六下头依次类推,哪个不孝敬老子,就给他起名乔笨蛋!”
  
  秦江月陡然红了脸,瞥瞥我抿起唇,转脸垂眼去喝茶,程二娘噗嗤笑出声来,我一愣,转头看秦江月,秦小公子不动声色地摸摸肚子,不屑地低笑一声:“也就你这笨蛋才起得了这等名字。”
  
  “啵!”我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一口,得意洋洋:“我是笨蛋不要紧,只要是你的妻主就好了。这世上,只有我乔弄萧才配得上秦江月”
  
  秦江月斜我一眼,不闲不淡:“我有说你是我妻主吗?”
  
  我得意洋洋掏出胸前挂的香囊,里头裹着一根古朴不起眼的簪子,上好的翡翠玉雕制。秦小公子瞧见簪子,立刻眯起了眸子,我在他面前炫耀:“瞧,早在成阳郡的时候,你就看上我是块做妻主的好料子,把簪子送给我,还不承认?!”
  
  秦江月磨牙冷笑,把碟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搁:“乔弄萧!素日的旧帐还未清算,你这小无赖,当日抢了我爹爹留下的簪子,还有脸皮讲!”
  
  我大言不惭抱住他轻轻浅浅地啄:“管我是抢的好,你送的也好,既然是你爹爹留下的,簪子既然在我这儿,人自然也归我了,自然是已经允了嫁给我给我生孩子了。这信物我可是一直小心收着呢,咱们,早已经是定了终身的夫妻,你赖不掉的?!”
  
  秦小公子目瞪口呆,半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吼:“乔弄……晤……”他挣了一下,失神地挂在我怀里像只温顺的小老虎。
  
  一看到饭后端上来的保胎药,秦小公子的眉头简直蹙得比山还高,苦着脸拉扯我的头发,就是不肯喝。这保胎的药是美人师父给的,为了孩子的将来,无论如何都要给秦小公子灌进去。
  
  我一勺一勺地喂,他还是不消停地抱怨苦,我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秦江月一怔,抿住嘴儿,瞪我两眼,不乐意地咽下药。我坐近他,一口一口喂下去,果然秦小公子不再喊苦,最后,两个人吃撑了肚子,摊坐在院子里看蝴蝶。
  
  中午的时候,秦江月吃得太饱,被我拉着起来走动消食都不肯,只管眯着眸子粘在我怀里,我一点一点给他揉捏肩膀。花锄和墨竹他们赶走了人,没有旁人打扰。院子里只剩我和秦江月悠闲地靠在花丛前的塌上午眠,秦江月模糊了神情,半闭着眼睛把玩我的头发。
  
  秦江月没有问我封夙赢和水明君的事,可并不等于他们不存在。我揽起他:“江月,水凤后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秦江月的动作顿了一下,嫌太阳耀眼,钻进我怀里去:“恩,我晓得。夙赢已经疯了,罗大人和我说……夙赢是从凤后那里知道你……”秦江月从我怀里钻出来,皱眉瞥我一眼:“知道你,身上……那些胎记的。你回来,我就不恨他了……”
  
  我揉揉额角,水明君很明显并不喜欢夙赢,而且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叫我小心提防夙赢,为什么他会告诉夙赢这些?
  
  秦江月眯着狭长的眸子打个哈欠,扯着我的一缕头发把我扯回神,啧啧嘴:“乔弄萧,你打算让孩子在哪儿出生?!”
  
  我拍拍脑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还有一个新秘密要告诉你,江月,水萝衍其实根本不是水家亲生的女儿,她真实的身份是东圣国前太女左丘瞳明,只是寄养在水家。我刚在东圣登基为帝,年号建文,你赚了,现在你拐带的可是东圣国的女皇。”
  
  秦江月怔住,半响回过神,脸色一沉,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来,咬牙:“你说你做了皇帝?!”
  
  咳,我慌忙抱紧这只张牙舞爪的猫,干笑道:“放心,我的后宫里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别人……哎,哎,不要扯我耳朵……”
  
  秦江月拧着我耳朵大吼:“你说要走得远远的,自由自在过日子的!”
  
  我叹息一声,瞧着他道:“若我不是东圣女皇,只能眼睁睁瞧着你成为别人的夫……”
  
  秦江月一僵,垂了眼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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