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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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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迹象——像是中毒?

来不及多想,蓝玉衡猛地提力想要把这种不适感压下,不想内力才一运作,脚下突然一个虚浮险些就要站不稳。

“你对我下毒?”蓝玉衡不可置信的急忙屏息后退两步,他倒是不觉得秦菁的手段会有多高尚,只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

“水囊里的桂花酿,莫大夫替本宫调制了一些大补的药物,怪只怪你小人之心了。”秦菁道,随手解下腰间的一个香囊抛到他怀里。

那香囊的样子极普通,富贵鱼的绣品上面挂着明黄流苏,隐约间有若有似无的一点异香飘散出来,蓝玉衡狐疑的将其捏在手中,仍是屏住呼吸不敢妄动。

“大公子不必紧张,今夜本宫的清白还得你来作保,必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怎么样的。”秦菁见他这副谨慎的样子就再次轻笑出声解释道,“这香囊里头的香料本来是没有毒的,只是方才趁你在门口赏景的空当,本宫取了些在这火上烧了,现在,我们一起下山,还得要劳烦你亲自护送本宫回去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本宫相信你是知道的。”

几个时辰之内连番被一个黄毛丫头算计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对蓝玉衡这种心气的人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如果我不肯呢?”蓝玉衡的脸色铁青,咬牙道。

“莫大夫在这里,你会肯的。”秦菁不以为然的摇头,索性收了弓箭,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答复。

蓝玉衡心里明白,既然莫如风先一步找到了这里,他就绝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秦菁提出的条件到了这会儿的确是不容他拒绝的。

虽然心里不甘,也诚如秦菁所言,他的抱负太过高远,断不会把自己折在这里。

闭上眼狠狠的吸进一口气,直至通体冰凉蓝玉衡才是重新睁开眼,举步朝门口走了过来。

三个人仍是循着原路下山,白奕没有出现,却是月七带着一行车马等在山下心急如焚的左右张望。

见着秦菁,他急忙迎过来见礼:“公主,您还好吧?”

“还好!”秦菁道,四下看了眼,没见着白奕也不当着众人的面多问,只对月七道:“本宫的车马路上出了些意外,眼下要急着回宫求见父皇,回头你同四公子说一声,就说这辆马车本宫先行借用,回头让人给他送回丞相府。”

眼下已经是黎明时分,再有个把时辰眼见着就要天光大亮。

月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急忙就引着秦菁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长公主客气了,您开上车吧。”

“好!”秦菁颔首,对他微微一笑,继而回头看向蓝玉衡道:“大公子,这里的马匹数量有限,您也一块儿车上请吧!”

蓝玉衡受制于人,所有的脾气都压抑着不得发作,一声不吭的走过去。

秦菁冷眼看着他进得车内,回头却见莫如风手里握着方帕子按在唇边轻咳,脸色颜色涨红一片触目惊心。

“如风,你还好吗?”秦菁疾步迎上去。

莫如风手里死死的抓着那方帕子别过头去对她摆摆手,缓了片刻才重新回过头来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就是方才下山走的急了些,受了风,一会儿就好!”

他微笑的表情一如既往,神色之间却有种难掩的虚弱之态,说着又马上掩嘴压抑着又咳嗽了两声。

“可是你——要不要快点回城找个大夫瞧瞧?”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好,秦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不由的着了晃。

“不用!不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莫如风道,抬头看了眼天色,催促道:“你快走吧,四公子那边我会替你跟他说。”

她已经在宫外逗留了整夜,此刻天色将明,在宫外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秦菁垂眸略一思忖,终于还是点头,抬手招呼了月七到眼前:“叫两个下人驾车送我就行了,你和如风一起回去。”

虽然不放心秦菁,但见着莫如风这样,月七也只能点头:“好,我把所有人都给您留下,莫大夫这边,小的亲自送他回去,请公主放心。”

“嗯!”秦菁点点头,于是不再滞留,转身上了马车。

这个时辰,即使没有完成任务,那些黑衣人也应该撤回去了。

月七很是谨慎的叮嘱了一遍白府的那几名侍卫,这才放了他们护送秦菁回宫。

白家的这辆马车要比秦菁的车驾轻便很多,一路狂奔之下刚刚好赶在天色露白的时候抵达西华门外。

彼时苏沐和灵歌都还在外寻找秦菁的下落不曾回来,旋舞回宫报信也没见秦菁,刚秘密请了萧文皇后的令牌准备再出宫去寻找,见着她回来,激动的当场就落下泪来,急忙两步迎上去。

“公主,您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奴婢还——”

“没事,路上遇到点意外,好在有惊无险!”皇宫门口并不是说话的地方,秦菁急忙使了个眼神打断她的话,拉了她的手道:“这个时辰,父皇应该还在启天殿上朝吧?”

“没!”旋舞抹了把泪回道:“墨荷姐姐说陛下昨夜宿疾发作,头疼了整晚,早朝就给免了,这会儿——许是还在贤妃娘娘宫中歇着呢吧!”

景帝没有上朝,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秦菁心里冷笑一声:“那正好,本宫这便过去见他,你去母后宫中与她说一声,告诉她本宫回来了,省的她挂心。”

“是!”旋舞点头,对她屈膝福了福就转身一路小跑着去了。

“蓝大公子,请吧!”秦菁挥手驱散其他人,待到他们全部离去之后才又回头去看蓝玉衡。

蓝玉衡面色不善的冷嗤一声,讽刺道:“即使你及时赶回来了又怎么样?现在前去见他不过是让他添堵,对你自己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有大公子陪着一道儿进去,本宫安心的很!”秦菁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眼中笑意隐去,定定的看着蓝玉衡:“看来大公子你是已经明白过来了!”

灵隐寺外意图劫持秦菁的人是蓝玉华的爪牙,而回宫的路上埋伏的那批黑衣人却是出自景帝的手笔,在这世上也唯有他有能力驱动那样一队精锐的杀手为他卖命,否则以秦菁这样的身份,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做出这件事。

蓝玉衡也是到了临近宫门的时候才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再看向眼前这个凌厉的女子时他的眼中突然就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与她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是一回事,可是被自己的生身父亲如此这般的算计,却是一件这世上至悲凉的事情,虽然不合时宜,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忽而就生出了那么一点微弱的同情来。

如果换做上一世,秦菁也许就会为这样的事情而疯魔,但是在把景帝其人看透之后,此时她已经心如止水,不再懂得悲伤的滋味了,眼中连半分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你好像对此并不介意?”蓝玉衡完全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冷静和淡薄,眉心不觉紧紧的拧成了疙瘩。

“别忘了,昨夜可是蓝大公子你的出现坏了事,本宫逃出生天你责无旁贷,还是想想你自己要如何撇清吧!”秦菁被他眼中莫名深刻的情绪惊了一跳,回过神来就极为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道:“而且经过昨夜之事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本来就是个没有退路可走的人,这一点就注定了你在我面前永远处于弱势。”

以前的蓝玉衡也一直都不明白,秦菁这样的一个女子何以会对皇权地位生出这般狂烈的渴望来,这一刻他忽而觉得,她这样做或许并不是对事,而是针对的某一个人。

她不惜以身犯险果然不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她不仅事先知道景帝的计划,更是故意做出不察出宫的假象,为的——

就是拖自己下水!

蓝玉衡的思绪回拢,忽而就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目光瞬间就变得森凉无比。

他知道,他要败了,即使不是完败,但这夜之后也至少要输掉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打下的半壁江山。

秦菁看着他脸上忽而清白交替的脸色一眼,转身就施施然的往前走。

卷四:皇城惊梦 第179章

景帝因为头疼一夜未眠,秦菁去时陆贤妃正服侍他坐在偏殿的暖阁里,他头上裹着厚厚的额带,脸色憔悴异常,尤其是印堂处,干黄的皮肤下隐隐的竟然呈现出一片煞白的青灰色,显然是被这头痛的毛病折磨的不轻。舒虺璩丣

彼时他正死死的拧着眉心,斜倚在炕桌上,身上明黄中衣凌乱的披着,整个人看上去阴唳而暴躁。

陆贤妃秀眉蹙起,小心翼翼的服侍在侧,试探着讨好道:“皇上,还是让臣妾先给您揉一揉吧,杜太医正在宫中,要不显然我先让梅香去传他过来给您瞧瞧?”

“不要烦朕,也不要太医!”景帝粗暴的一把推开她的手,使劲闭着眼睛,忽然狂躁的大声对着门口嚷道:“国师呢?管海盛,朕不是让你去请他过来了吗?这么半天了,他怎么还没到?”

这一次算是这么多年来景帝这头痛的毛病爆发的最激烈的一次,管海盛也因为他的脾气战战兢兢,不过他到底也是景帝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见惯了大场面,脸上表情却很镇定的挂了丝笑道:“回禀陛下,老奴已经差了连子和小井子两个去了,国师现在行动不方便——大约就快到了。”

“快去请,快去,快去请国师过来!”景帝不管不顾的用力挥挥手,斥道:“让人抬着朕的龙辇去宫门口等着,赶快,赶快去把国师给朕请来。”

“这——奴才已经派人去了,陛下您再坚持会儿,这会儿没准就在路上了,老奴这就差人再去看。”管海盛愁眉不展的劝道,却不敢说让他“忍”之类的话。

景帝大约是疼的有些神志不清,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无力的挥了挥。

管海盛察言观色,找到机会赶紧的弓身退出去,行至门口刚好撞见秦菁和蓝玉衡两个自殿外进来,不由的表情一僵,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景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即使景帝不将他作为心腹看待,但有些事儿也是不可能完全瞒着他的,比如这一次调动暗卫对秦菁下手的事。

可能也是没有想到那些精心培植出来的暗卫会失手,乍一见到秦菁这般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他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大总管!”秦菁嘴角扯出一个温和微笑的表情,先一步开口道:“本宫有要事须得马上求见父皇,听闻父皇在贤妃娘娘这里,麻烦您给通报一声吧。”

景帝正在头痛,秦菁这边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逃出生天,首要的肯定是要来向景帝告状的。

管海盛猛地惊醒,顿时也觉得头痛欲裂,这若是让秦菁闹到景帝面前,景帝只怕是更要病上加病了,为今之计最好是让秦菁连门都别进,省的把景帝给刺激到。

“这个——”他吱唔了一声,纠结了半晌才回头看了看暖阁里神智混沌的景帝,与秦菁商量道,“殿下您也看到了,陛下他旧疾复发,这会儿正是疼的紧,怕是——要不殿下您还是先行回宫吧,回头等陛下好些了,老奴再让人去请您过来?”

管海盛的一张老脸扭曲着,秦菁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么一副真心为难的表情。

要是就是这个时候见缝插针,火上浇油,秦菁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也是拧了眉头,露出担忧的神色道:“父皇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最近他的头疼病不是甚少发作看吗?”

“谁说不是呢!”管海盛一筹莫展的摇头,“这不,从昨儿个半夜开始,这疼的死去活来的也睡不着觉,贤妃娘娘这里急的跟什么似的,也不让请太医,正等着国师来呢。”

自从身边有了晋天都,景帝就开始不再相信太医院的太医们了,今日这事儿他指定是要晋天都来的。

秦菁点头,想了想又道:“父皇发病的事,皇祖母那边知晓了吗?”

“没,大晚上的,贤妃娘娘没让去惊动太后。”管海盛道。

“那母后那里呢?怎么也不见人来?”

“这——”管海盛迟疑了一下,道:“娘娘原也没有相当皇上这次的病来势竟会如此凶猛,所以——”

这样一来就是刻意的没有知会萧文皇后了!

景帝突然发了这么重的病,虽然人是在陆贤妃这,她不敢惊动梁太后还说的过去,但是萧文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却没有出现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回头在宫里传开了,少不得就要落下不少的是非。

秦菁心里冷冷一笑,不动声色的回头巡视一眼殿中侍立的婢女,冷声斥道:“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贤妃娘娘关心父皇的龙体一时顾不得吩咐,你们都是瞎的吗?父皇病的这样重也不知道去请母后拿主意,这差事还要不要再当下去了?”

那些婢女被她厉声一斥都吓得不轻,纷纷屈膝跪了一地,拼命的告饶道:“奴婢失职,奴婢知罪。”

这样说着已经有一个识得眼色的大宫女叩了个头主动道:“奴婢这就去请皇后娘娘过来。”言罢,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外跑去。

秦菁这一来就是下马威,管海盛心道不妙,再看一眼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看白戏的蓝玉衡不由的更加狐疑:“蓝统领,昨儿个夜里好像是苏统领当值,这么大清早的,您这是——”

“哦,蓝统领是与本宫一道进宫的,前来拜见父皇。”这个时候秦菁也不指望蓝玉衡会配合她演戏,索性就抢先开口替他接了口,说着又是话锋一转抬脚就往里走:“本宫还是先进去看看父皇吧!”

管海盛急欲拦住她,却根本无从发挥,眼见着她已经一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这才忙不迭的急忙跟进去快走到景帝面前柔声禀报道:“陛下,您好些了吗?长公主来看您了!”

景帝正是头痛欲裂之时也无暇消化他的话,只就迷迷糊糊的挥挥手,不耐烦道:“出去!朕谁也不见,国师,除了国师,朕谁也不见!”

管海盛尴尬的回头去看秦菁:“长公主,您看这——”

秦菁毫不介意的微微一笑,与陆贤妃点头示意之后就举步上前,直接越过他走到暖炕前头挨着景帝的脚边坐下,笑着去拽了拽景帝的袖子道:“父皇,您还好吗?”

她的声音刻意放轻,说话间一直在用心的观察着景帝的反应,景帝的呻、吟声便是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似是在努力的回味,好半天抬眸迎上秦菁明亮的眸子时脸上表情却是淡定的近乎木然的拍拍她的手道:“你来啦!”

“嗯!”秦菁与他一般镇定的两厢观望,也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心平气和道:“儿臣昨日出宫去灵隐寺替皇祖母还愿,晚间回来出了点意外,行得偶遇蓝统领才有惊无险,本来是赶着过来向父皇禀报此事的,父皇你怎的就突然病下了?还是这般严重?”

昨夜的生死大劫她一语带过,并不在这个时候与景帝据理力争的起冲突。

两世为人,她了解自己的父皇太深太深,她来只是要他知道,自己安好无恙,然后——

是蓝玉衡坏了他的事,打乱了他布局周详的一盘棋。

虽然做了完全的打算,不过这一朝失手,景帝却也泰然处之,只就不断痛苦的揉着眉心,“好,你能平安无事,回头等朕好些了再赏。”

景帝说着这才抬头朦胧着眼神去看了眼立在门口的蓝玉衡。

蓝玉衡咬牙拜倒,做出从容之姿,淡淡道:“保护皇上和公主殿下的安全是玉衡为人臣子的本分,微臣不敢居功,既然陛下身体抱恙,臣便先行告退。”

“去吧!”景帝叹息的摆摆手,显然是没有心力与他多说什么。

蓝玉衡冷冷的看着秦菁一眼,起身刚要退出去,就听着外头连子尖锐急躁的声音大声道:“皇上,皇上,国师到了!”

景帝闻言忽而睁开眼,目光也再不复前一刻的混沌,精锐起来,急忙道:“传,快请国师进来!”

“是,陛下!”管海盛应道,转身出去亲自去请晋天都进来。

蓝玉衡似闻惊雷,脚下便在听到“国师”二字时生根长在了那里,静立不动了。

景帝身边如今最信任的莫过于晋天都,能将他意欲对秦菁下手这般隐秘的事情原原本本透露给秦菁知道的——

晋天都是不二人选。

之前因为步苍雪的病,蓝家与他是有盟约在先的,即使他不完全听从蓝家人的调配,至少立场还是有的。

自从上次普济寺的地动事件以后,蓝玉衡就一直都在怀疑,秦菁针对晋天都的意图那般明显却没有要他的命,他原以为她断了晋天都双腿就是恶趣味妄图从精神上摧毁他,毕竟晋天都那般高傲的一个人,肯定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就晋天都之后的表现来看,也几乎是证明了这一点,却不曾想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之内这晋天都的立场竟然这般彻底的转变了——

秦菁是他的仇人!他们应该势不两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摇身一变就成了她的心腹爪牙?

蓝玉衡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失去晋天都这个盟友的本身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对方退到秦菁的阵营当中对他而言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他的目光森冷如刀静静的与秦菁对视,似是想要狠狠的将她撕裂,从她的血肉当中找出答案。

秦菁回望他的目光,只是回敬他以一抹素雅的浅笑。

是啊,晋天都是不可能投靠到她的阵营里的,他们势不两立犹且不及,他怎么心甘情愿的替她卖命,可如果那人是他一奶同胞的孪生兄弟晋初元就另当别论了。

墨岭步家老当家的得意爱徒,步苍雪青梅竹马的恋人,在步家那场灭门大火中他重伤昏迷,生生被落下的横梁砸断双腿,从此只能像一个废人一样在地上爬行,而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同胞的兄弟所为。

杀他师长,夺他所爱,即使他自己的一双腿不值一提,步家满门其余三十五条冤魂的孽债却是需要他这个废人来一一讨还的。

他忍辱偷生,那般屈辱的活了十年,转瞬那个丧心病狂的罪人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大秦国师,他要为师尊报仇,他在祈宁小镇那条荒芜的街道上风雨无阻的等,为的就是那日酒楼之上秦菁这个天降贵人神情冷漠的一瞥。

她许诺替他报仇,他愿意为她所用。

晋天都的这条线是秦菁从带回晋初元时就开始部署设计的,那一场地动也只是个引子,截了晋天都的双腿也只是为了让晋初元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取而代之。

他们的孪生兄弟,在相貌身材上完全不漏破绽,即使这些年的苦痛折磨让晋初元较之贵为国师之尊的晋天都身形上要消瘦一些,但是晋天都出事后那一个月内的变故足以让人接受他在这一点上的变化。

所以蓝玉衡想不到,包括景帝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但是这个“晋天都”就是切切实实转身站在了秦菁的阵营里,而且不同于他本尊的那方狂肆阴鸷不受控制,他几乎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在为秦菁卖命。

蓝玉衡胸中怒火涌动,他越是劝慰自己要冷静,这股莫名的火气就越发的控制不住的往外窜,直至喉间突然涌出的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吞咽到了肚子里他才猛然惊醒——

是莫如风调制的毒药发作了!

晋天都拒绝了管海盛的殷勤举动,自己操控着轮椅从外间进来,有小太监手忙脚乱的在内外两间的门槛处搭了板子方便他通行。

他脸色的表情暗沉,目光阴鸷晦暗,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缓缓自门外进来,拱手对景帝道:“微臣参见陛下!”

“国师——”救星终于到了,景帝竟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声音突然就软弱下来,冲他抬抬手急切道:“朕的头疼病又发作了,你快些给朕拿些丹药来止一止,朕的头痛的就快要裂开了!”

管海盛也急忙凑过去,满脸担忧道:“是啊国师,陛下这次疼的好像又严重了些,您快给他把把脉瞧瞧吧!”

晋天都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却未如往常般上前替景帝把脉,而是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个酒红色的小瓷瓶递给管海盛道:“取两粒出来,用温水调和了喂陛下喝下吧。”

“好!”管海盛由不得多想,也不再过问请脉的事,急忙就去取了温水过来给冲药。

“我来吧!”陆贤妃走过去,接了他手中茶壶,亲自用瓷碗把药汁调好,那药汁呈浓稠的褐色,里面更是有种浓烈的异香,味道十分刺鼻。

陆贤妃强忍着不适断了那药碗过来,就在这时萧文皇后也闻讯赶到,急匆匆的跨进门口,满脸的焦灼之色,看到秦菁却也不好越过景帝去顾及她,仍是快步过去探了探景帝的额头。

“臣妾听闻皇上的头疼病又犯了,皇上您还好吗?”萧文皇后道,言罢这才回身握了秦菁的手:“菁儿,你也在呢!你父皇这怎么样了,本宫看他脸色差得很,严重吗?”

“儿臣也是过来才刚知道此事,母后您且宽心,国师已经取了丹药来,父皇很快就会大好的。”秦菁皱着眉安抚道,说话间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抬眸去看了眼旁边陆贤妃手里端的药碗。

陆贤妃是个识趣的,见着萧文皇后来就不好狱卒代庖,微笑着把碗递过去道:“皇后来的正好,药在这里,快给皇上服下吧!”

“好!”萧文皇后正在着急也顾不得许多,忙是接过那药碗。

秦菁从暖炕旁边借故让开给她腾了地方,自己则是不动声色的使劲退到门口站的与蓝玉衡稍近。

蓝玉衡的目光狠狠的斜过来,她却目不斜视挺直了脊背婉约的微笑着,同时趁着大家都在关心景帝无暇它顾的时候用微不可察的叹息声道:“大公子,之前本宫是不是告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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