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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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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已经一闪身过去抢了付厉染手里缰绳。

付厉染手里一空的同时,腕下突然灵活一转,于广袖之下握了她的皓腕在手。

秦菁微愣,他却未动,只就一缕浅淡的叹息声传来,“不好意思,方才来时本来是想送你一份大礼,可惜——那人我没能拿住。”

“意料之中!”秦菁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继而目光下移落在他袖子上,“我赶时间。”

广袖之下没有人能看清他们彼此之间的动作,付厉染并没有多做纠缠,悄然无声的往后退去半步。

秦菁利落的一翻身跃上马背,调转马头,刚要打马离开,身后的叛军当中忽然有人暴呵一声:“慢!”

秦菁就势收住缰绳,回眸看去。

容色明艳的女子高居马背之上,一身柔色飞舞中的裙裾并未能掩盖住骨子里那种华艳桀骜之气,衣裙猎猎。

吴伟业铁青着脸一咬牙,突然滑下马背,远远的当庭跪下,悲恸道,“微臣愚昧,被人蛊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殿下宽宏,请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机会?”秦菁眨眨眼,唇边扬起一丝讽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匍匐在地的身影道,“你要如何跟本宫求这个机会?”

“微臣请降,请殿下准我带兵围剿叛臣,将功折罪!”吴伟业道,言辞振振,说着一挥手对一众属下叱道,“我等是为人蒙蔽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把兵器方向,向殿下请罪。”

他这个弯一时拐的太快,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即使他身边离他最近的亲卫兵都迟疑了好半天,一直到被他忍无可忍的拽了一把裤脚才猛地明白过来,急忙扔了手中长刀,伏地跪了下去。

“奴才有罪,殿下宽宏,请给奴才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告饶声四下响起,不过瞬间,二万余人已经尽数匍匐在地,姿态恭谨的求饶告罪,言辞恳切,虔诚的表示愿为先驱往北门剿杀乱党。

秦菁高坐在马背上神情冷漠的看着,身后中央宫前颤巍巍站着的姚阁老等人皆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这一夜之间的腥风血雨都在这一刻尽数消散无踪。

付厉染负手站于秦菁马下,微微扬起脸来,眼中情绪虽不明显,但那隐藏间的深意秦菁还是看的清楚明白。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半晌,他淡然一笑,“殿下要记得积德行善。”

“悔与不悔,可不是听他们两句话的事!”秦菁唇角一扬,同样低声的回他。

“哦?那殿下觉得又当如何?你的朝臣百官可都还在那里殷切的看着呢!”付厉染微微闭了下眼,姿态更显悠然。

秦菁没再回她,重新调整了马头往被行去。

万众瞩目之下,眼见着她渐行渐远。

吴伟业一时情急忍不住再次出声喊道:“殿下!”

“我秦氏王朝,最不可容忍的,是背叛!”秦菁面不改色亦不回头,众人的目光之下只见她素手一扬,毫不拖泥带水的吐出一个字:“杀!”

语音清脆,掷地有声。

苏晋阳似乎是愣了一下,但那一点的反应极为迅速,马上跟着下了命令,“所有叛军,一个不留,杀!”

那些人的屠刀刚放,还没有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走出来,紧跟着已经是大好的头颅落地,血溅当场。

秦菁面无表情执意没有再回头,神色之间一片漠然的清叱一声,飞快的打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往北城门的方向行去。

苏沐等人不敢擅自离她左右,也都急忙找了马匹跟着她一并扬长而去。

这一晚为了孤注一掷,宫中所有的禁卫军都被调动起来,在中央宫外血流成河的同时,司徒南火速出宫调派了他暗中集结而来的二十万大军意图围困整座云都。

他的人从东西南三面夹攻,愿意是要封锁三处城门,但是不想人才堪堪到位,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远胜于他的兵力,从外围又将他给裹在了馅里,而这三方兵力的领军人物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魏国公府出身的少年将军梁明岳,右丞相府白家从不参与政事的四公子白奕,还有一个,宴会前他还派人确认过本应该被困在江北大营不得其门而出的白爽。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在江北大营的眼线已经被人制住,给了他假消息。

不过白爽既然出现在这里,他倒是放心不少,因为白爽手下带着的梁家军,而非江北大营的皇家卫队。

为了保险起见,江北大营,除了景帝之外,唯有直接持有管辖权的白爽可以调令,白爽人在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三处城门,他驻军二十万,对方紧随其后,压兵三十万。

虽然双方在兵力上有所差距,横竖是困死城下,他原也是个破釜沉舟的打算,却不曾想双方才刚交上手,他手下士兵竟然集体突发恶疾,未等对方出手已经倒下大半。

他心中惊诧之余,马上明白过来,定是有人在他的粮草中动了手脚。

因为秘密招兵组建的队伍,他这支队伍的粮草不能请从朝中发放,他几乎是调动了自己暗中掌控在内的整个江南道的财力,选了个可靠的秘密渠道采购的粮草军备来备今日之战。

前段时间就是因为粮草方面一直推脱没有准备停当,所以他才没能赶在九九重阳之际动手。

当时他虽然也是愤恨,但转念想想,供应二十万人食用的粮草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一时凑不来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也就按捺下来,却不曾想最终还是败在了粮草上。

因为他军中生变,战斗力大减,白家兄弟联合梁明岳几乎都没用强出手,已经把他逼得节节败退。

而且几人好像是有意为之,一路都逼着他往北边那个被大江拦截了后路的城北方向退避,直至最后,以白爽和梁明岳以两面夹击之势将他剩余的五万残兵尽数压在了北城门外。

百姓们都被夜里的喊打喊杀声惊吓的不轻,闭门锁户不敢露面,秦菁一路策马疾驰,出了宫门直奔北城门而去。

彼时天还未亮,四野之内一片寂静,她孤身登楼站在高高的角楼上,看着脚下四零八落的叛军。

城下司徒南一身狼狈的坐在马上,双方这般对垒。

“左相辛苦,这大半夜的还要劳您在外吹风,本宫真是过意不去!”秦菁淡然开口,衣袂翩翩高居城楼之上,完全是一片睥睨天下之姿。

“荣安长公主,你当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司徒南冷笑,冷风之中他那笑容更是凛冽如刀,直直的向着城门楼上那人射去。

“左相轻敌,败得其所,何必如此这般心有不甘。”秦菁不以为然的摇头一叹,说着却是话锋一转,突然道,“对了,宫里蓝氏那个寡情薄意的女人,本宫已经代左相处理干净了,为免左相烦心,本宫也就没有让她留下遗言,同样,举手之劳而已,您也不必言谢了。”

蓝月仙那个女人,果然是成事不足!

司徒南心中暗暗恼恨,再一想,自己二十万的铁血战士竟然莫名其妙败在一批粮草上更是奇耻大辱。

心中郁结之余,他倒也没了责难蓝月仙的心情。

“若不是动我粮草,咱们短兵相接,我何至于落败至此?”司徒南怒道,他这是动了真怒了,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谋划布局的计划竟然就这么被毁于一旦。

“所谓兵不厌诈,左相你这是输不起吗?”秦菁不留情面的反唇相讥,“怎么样,你是现在就束手就擒,让本宫送你去阴曹地府和蓝月仙好好算账,还是您识时务点,自己了断?”

她说着,强压下心里的早怒,抬手一挥,城楼上立时压下一排弓箭手,个个剑拔弩张对准脚下司徒南。

“保护大人!”他身边副将大喊一声,他那边人也反应的相当迅速,立时架起两层盾牌将他连人带马一并护住。

按理说秦菁这边在高处安置了弓箭手,这样的战局对司徒南方面而言相当不利,而且以他混迹官场多年的手腕来看,他也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这一劣势所在。

所以即使被白爽和梁明岳双方施压,他也可以继续后退,寻一处视野开阔处暂缓,总好过在这城门之下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地方的弓箭手面前。

早在宫里听探子报说司徒南被困城门之外秦菁心里就已经有数——

灵歌去寻萧文皇后,一直没有回来复命。

她心中焦躁却必须得要隐忍不发,果不其然就见那枪盾之后司徒南不慌不忙摆摆手。

随着他的手势动作,他身后严阵以待的士兵整齐让开,一大一小两个人五花大绑的被人从后面推出来。

萧文皇后还穿着一身华服,显然是之前去中央宫赴宴时候的打扮,头发却在挣扎中散乱下来;而她旁边,那个孩子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还是那衣服木楞呆滞的表情。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你怎知道我今日必败!”司徒南命人将那孩子往前一推,大声笑道,“荣安,即使我宫中事败又怎样?你也不见得就能成事,你最大的筹码现在在我手里。就算你控制了宫廷打压了我的军队又当如何?今天只要我一刀杀了宣王,你所有的努力也自当付诸东流。没有可以继位的皇子,你能按捺的住朝中那些老顽固的臣子?到最后还不是一败涂地?秦氏建国八百余年,可还没有女帝登基的前例。而且今日宣王和萧文皇后一死,这个责任必定是得要你来担着,众目睽睽之下是你迫我于城下而不肯妥协,你不顾皇嗣生死妄自操刀杀戮,那些老臣弹劾之下岂能容你?”

所以,他滞留城外不走,等的就是她来,好再翻盘一把?

“所以呢?你想怎样?”秦菁脚下一软,开口的声音里却仍然带了丝明显的笑意。

“让你的人撤兵回去,辅太子登。”司徒南道,字字狠厉,“宫中是蓝氏意图不轨联合禁卫军作乱,你我各自调兵营救皇城,咱们会师于此。等到太子登基天下大定,你仍是一朝公主,宣王和皇后娘娘的命我也都可以给你留着,否则的话,咱们鱼死网破。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该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劫持皇嗣,与本宫开出这样破天荒的条件来,还不算是玩笑吗?”秦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面上却一直维持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也幸得是天色暗沉,否则若是暴露在天光之下司徒南一定不会被她骗过,因为此刻她脸上那种掩盖不住的苍白。

而此刻,因为她不合时宜的镇定,司徒南倒是有些微愣。

不过他如今狗急跳墙,自然是没什么好顾虑的,马上又是目光一寒,冷声道,“这么说来,你就是要一意孤行了?你母亲和弟弟的两条性命,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他说着,已经怒不可遏的自己翻身下马,一手夺了侍卫手里的刀,横刀一扫,已经落了萧文皇后耳边一缕发丝,然后反手将刀一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一旦秦菁放弃抵抗,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却偏偏还要做出这样的假象来——

因为他觉得秦菁这样一个玩弄权术的女人,会在意秦宣的生死更多一些,所以他选择以萧文皇后先做那块开路石。

敌阵之前,那个素来温柔婉约的女人静静的立着,但是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往城墙上看。

她知道那里站着的是她的女儿,拼了一切都在试图保护她的那个女儿,她也知道,这一夜走来她经历了怎样的血腥和威胁,她不看她,是为了不想在最后这个时候成为她的负累。

秦菁远远的看着她,心中百味陈杂。

在她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后这般近乎决绝的表情,她不怕功亏一篑,一切从头再来,可是明知道司徒南这种人是不会守信的——

就因为敌营阵前,站着的是她一直发誓要努力护住的母亲。

“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本宫会留这么大的一个空子等你来钻吧?”她开口,努力维持的平静之下,袖子底下的手指已经用力的攥紧。

“你说什么?”司徒南持刀的手略一震颤,萧文皇后的颈边已经滑过一缕血丝染在衣襟上。

秦菁心中一恸,忍无可忍的就要一步抢上前去,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拉住了她的右手,同时略带着戏谑之气的清朗男声从身边传来。

“文人的手还是不要随便动刀子,左相大人你手抖了。”白奕从楼梯口处一个箭步冲上来,但是却在暴露于众人之下的时候刻意缓了一步,做出闲散洒脱的姿态慢慢上前。

他从袖子底下握了秦菁的手,用力的将她的手攥着,径自走过去神色淡远站在城楼之上,缓声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来做筹码做交易的,有些人的命,很值钱,有些人的命,不值钱,有些人的人头,还有些人,活着才更有利可图不是吗?”

他悠然笑着,并不回头去和秦菁正面相对,只就不动神色的将她的身子半挡在自己的伸手,两掌撑在门楼外延的砖墙上,笑着去看下面的司徒南。

想着方才自己就是被这个无名小子逼迫到走投无路,司徒南不由的勃然变色,“白奕?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几时轮到有你说话的份了?”

“其实我也不想你与这将死之人说话浪费口水,只是你与我父也算同朝为官多年的老臣,忍不住,送送你!”白奕对他的辱骂之词却是毫不在意,仍是言笑晏晏,以一个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角度看下去,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不动宣王却独拿了皇后娘娘出来做戏,不就是料准了长公主殿下会对宣王安危有所顾忌,回头即使谈不拢,你带了他,就算不得门路渡江,涉水而下或是逆流而上,沿途总要有个把柄在手的吗?可是左相大人,你现在何不回头看看,江北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全线压来,你觉得哪条路可以走的顺畅些?”

白爽明明带着十万梁家军在围堵自己,哪里还能分身去指挥江北大营拦截他?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司徒南闭眼缓了缓神,语气强硬的讽刺一笑,仰头对白奕身后的秦菁道,“荣安公主,本相方才开出的条件,你可是考虑好了?我的耐性可不多了。”

“左相大人,有些人的劝您还是该听一听的。”秦菁冷笑一声,未及说话,冷不防却是一个清亮略显稚嫩的嗓音从他背后响起。

这个声音,莫名的带了几分熟悉。

司徒南心头剧烈一震,他身后严阵以待的兵士也始料未及,方才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城楼上,此时骤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无不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一辆华丽辇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阵列之后,更让人惊讶的是与它一同神出鬼没的还有一支三千余人的装甲卫队。

司徒南戒备的看着,两个护卫上前拨开车上挂着的垂帐,里面一个身着黄色锦衣的少年款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遮了半章纯银的面具,露在人前的半张脸却极为秀气,身量还没有完全长开,也就是个十多岁的模样。

那少年仪态匆匆负手站于辇车之上,唇角带了丝薄笑,司徒南乍一见他脸上那班长面具,顿时气血上涌,一个箭步迎着冲上去暴怒道,“是你!”

“左相大人,真是好记性!”那少年微微颔首,一副云淡风情的模样,说着却是话锋一转,敛了笑意道,“可是我觉得,这两个字,你可能马上还得再说一遍!”

说话间,他缓缓抬手取下自己脸上面具,仍是淡然一笑,“左相大人,别来无恙!”

卷四:皇城惊梦 第213章

面具之后是少年含笑的脸庞,若有似无的一点笑意噙在嘴角,雍容高贵点尘不惊,左半边脸颊上现出一个明显的梨涡。舒殢殩獍

前太子——宣?

“你——是你——你——”司徒南愕然一怔,见了鬼一般猛地回头看向自己旁边被五花大绑的那个少年。

几乎可以乱真的面孔,不过一个神情呆滞木讷,一个姿态从容肆意。

他猛地转身去捏住那孩子的下巴,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颊上强硬的挤出一个那个属于秦宣特有的标志性的梨涡,可是左右揉捏之下,一无所获。

他身边侍卫有几个是从宫里调派出来的高手,自然是见过秦宣的样貌的,而其他人即使没有见过,此时看这两个少年的样貌已经是一目了然。

人群里发出一片不可思议的抽气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那锦衣少年和身边所谓的俘虏亲王身上转来转去。

辇车之上,秦宣迎风而立肆意轻笑,“左相大人您在找什么?您于父皇身边多年,又是本宫的开蒙恩师,应该很清楚本宫到底有没有一个孪生的兄弟。”

这个人,是秦宣,从他公然现身的那一刻起已经毋庸置疑。

而司徒南所惊的还不止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前几个月为了筹备粮草他曾假借出京巡视西北道的名义去见了一个人,那日深夜,他便是在四海旗下的一处隐秘私宅里同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谈了整夜。

为免树大招风,无论是在萧羽手下还是秦宣手下,四海钱庄的真实实力和规模都做了相当分量的隐藏,所以表面上看国内最大的连锁银号还是万利,但四海家暗中控制南北两处大粮仓的事情他却是隐隐知道的。

那日约见这个少年的时候,虽然对他的身份也很好奇,毕竟这么大的一份产业,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所完全掌握的,只是对方不肯多言他也无从追究。

事后他又让人暗中查访了这少年的底细,但据说十分神秘,连四海自家的家奴都很少见到他。

那时候他也是觉得这少年的心思和应变都出人意表,很有些不可思议。

诚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宫里那个痴傻的宣王身上,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那日虽然没有见到他的脸,但是他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的声音。

所以方才,这少年一经出现他就马上反应过来——

是他,是他在提供给自己的那批粮草中做了手脚,才造成了今日他二十万大军不战而败的损失。

原来是想不明白原因何在,这会儿看见他的脸,顿觉五雷轰顶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只怕前段时间他一直推说那批粮草的数量太大一时很难凑齐也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拖延他举事的时间,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人家掐住了他在粮草上的这个软肋,根本从一开始,他的所有计划行程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呵——怎么会这样?”司徒南突然觉得好笑,似乎他筹谋半生的这场事关生死天下大业的赌局,从一开始就个天大的荒唐局。

“胜败乃兵家常事,左相大人其实不必如此介怀的。”秦宣道,说着身姿轻快的跳下辇车,与他在两军阵前遥遥相对。

他身后带着从江北大营急调过来的经营铁骑,明晃晃一色的长刀已经出鞘,虽然线头部队不过三千余人,但那声势却远非司徒南手下剩余残兵可比。

江北大营那里驻扎的,本来就是整个大秦皇朝的精英部队。

“江北大营,向来都是只有天子才有权调派的皇家卫队,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调兵离营?”司徒南冷笑一声,突然目光一厉,紧跟着大手一挥,大声喝道,“把这个狼子野心的小子给我拿下。”

谋逆之举,其罪当诛。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明知道没有活路可走的情况下,他手下士兵也都无所畏惧,挑了长枪就转头迎过来。

秦宣站在原地未动,眼见着叛军如潮水般涌来却寸步不让,只在最后关头忽而眸光一敛,扬声道,“左相,在你动手之前,本宫还有件东西需要交予你过目。”

他身后卫队涌上来一批人,将他严实的护住,但是因为没得他的命令,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司徒南的人冲上来一匹,后面城楼上的秦菁不禁上前一步,急声道,“白奕!”

“嗯!”白奕回头看她一眼,安抚性的握了下她的手背,然后对身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那黑衣人似乎是个精通箭术指挥的行家,马上会意,连番几个手势挥下,城楼上齐刷刷一片箭雨骤降,把那些正要迎上秦宣的叛军从背后射了个透心凉。

一排数百人惨叫扑地,人群中一阵慌乱,这才猛然记起身后的城楼上还有一批虎视眈眈的弓箭手。

“快,快保护大人!”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声惊呼,马上有人手忙脚乱的把铁盾搬过来,以一道铁皮壁垒把司徒南护住。

司徒南咬牙切齿,无计可施之下也再不敢妄动。

白奕和秦菁站在高处的城楼上带着一众弓箭手严密注意着城楼下面,只要有人敢于轻举妄动,马上以箭射杀。

秦宣招招手,他身后随行的侍卫马上捧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上前,恭敬道:“殿下!”

“嗯!”秦宣点头,直接抬手指向前面司徒南道,“拿去给左相大人过目。”

他这个时候送上来的必定是扰乱军心的东西,司徒南并不想接,但是人在矮檐下,半分都由不得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一咬牙,“打开来看看!”

一个小兵上前接了那盒子,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敢往他面前送,只在外围的盾牌军之前把那盒子打开。

一尺见方的锦缎盒子,打开了里面以黄布裹住一个圆鼓鼓的东西,那士兵就着黄布把东西提出来,因为四角没有抓牢,那东西砰然落地咕噜里的滚在泥土里——

赫然一颗血色全无的大好人头。

那头颅上面的血迹明显是被人特意清理过了,所以虽然天色未明,样貌还能分辨。

“啊,是太子,是太子殿下!”有人惊呼一声,有人惨叫,整个叛军当中开始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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