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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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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道:“如此也好,那就定在三日后,两国正式唔谈此事。”

晋望之点头,道:“好。”转头看一眼何清君,朝令狐薄拱手道:“本王先告辞。”

令狐薄将他送至养义宫门口,两人互相行礼作别。

转身回来,却见何清君一副“你好险恶!”的表情看着他,问道:“怎么,觉得本王卑鄙?”

何清君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最后幽幽地道:“千岁大老爷,属下觉得你不去当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实在可惜了!”

令狐薄忍俊不禁,看她片刻,“这回你没事禀报了吗?”

何清君怔住,接着啐他一口,“属下这几日都呆在宫中没出去,苏盛那里也什么动静都没有,哪有事禀报?”

“呃,没有了吗?那就好……何护卫,本王要听曲。”

何清君顿觉额上滑下一滴冷汗。

令狐薄目里闪着戏谑的笑意,信步走到不远处的小亭里坐下,示意她吹曲:“何护卫,最近一个多月本王忙得很,这曲子总是听得极少,平白让你白得了一个月包银,今日总得给本王吹上几遍,本王才不觉得太亏。”

何清君双脚一虚,险些跌倒。他堂堂一个王爷,一个摄政王,竟惦记着那每月二两的包银,真是……真是……“千岁大老爷,最近国库亏空?”

令狐薄唇角挂着笑容,淡淡地道:“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国库充盈。”

“那你连二两银子都看在眼里?!”何清君不满地道:“千岁大老爷是包月的,你不听是你的事,甭想让属下将银子吐出,也甭想延到下个月去!”

令狐薄哈哈大笑,最近一直被她折磨里心里纠结苦闷,终于又能在她面前如此开怀大笑。

何清君幽怨地瞪他一眼,从腰间抽出玉笛,将短剑放在石桌上,启唇吹曲。

岂知这一吹,竟然连吹了四遍!

那位千岁大老爷倒是听得尽兴,极为享受,她却吹得嘴上都快起泡了!这算什么,当她是域外的八音盒子,不会累?!再美妙动听的曲子,被她这水平的吹出来,也成了烂曲!她这吹曲的,自己都听出了耳茧,真不知他哪来得兴致听得这般津津有味?

于是她坚决不吹了!

令狐薄这才慵懒的抬起凤目,挥挥手指:“回去用早膳吧,一会儿,随本王出宫!”

何清君讶然问:“又要出宫?你的伤尚未痊愈……”

令狐薄听她关心他的身体,不由得心下大喜,又绽出那种令万物回春的笑容,直把何清君看得面红心跳,再一次脱口说出:“好一个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于是令狐薄的笑容再次像上回似地僵住。

何清君见势不妙,拔腿倏地溜走。

何清君跳下马车,抬头望望眼前的朱红大门,指着门上头的门匾,惊讶问道:“请问摄政王千岁大老

爷,这是哪里?”

令狐薄作讶然状:“何护卫,你竟然不识字?”

何清君顿时泪奔,她三岁开始执笔学写字,八岁便能自己看书,并因此逃过一劫,他竟然嘲笑她不识字?

“属下认识驿馆两个字,属下不知,千岁大老爷无缘无故来驿馆做甚么?难不成是来炫耀你俊美无俦的面皮?还是来展示你修长挺拔的风采?”她恶劣地笑着:“不过千岁大老爷可能忘记了,四公主正在宫中,不在驿馆,你在这里展示,她瞧不见哦。”

令狐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不过跟她玩笑了一句,竟被她如此诋毁!半晌,才从鼻里哼出一声:“本王来慰问一下异国使团,何护卫的意见吗?”

“慰问……使团?没意见,绝对没意见,摄政王千岁大老便是要去慰问异国后宫,属下也绝对没意见!”

某女先是呆滞,继而,狗腿地笑着讨好。

令狐薄黑脸,他慰问异国后宫做什么?是活腻了,赶着浸猪笼吗?!锐利的凤目瞪她,手指极痒,直想拧断她的脖子,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道:“何清君,马屁不会拍就不要拍,免得招致灾祸!”

何清君眼睛无辜地眨着,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是。”

“将马车里的檀木箱子搬上。”

“是。”何清君探身将车厢内的小箱子搬出来,跟在他后面。

令狐薄示意何清君先去通报,于是何清君一手挎着木箱,一手出示自己的侍卫令牌。守门的门将共有四人,两人是南宛侍卫,两位是天晋的人,南宛侍卫自然识得她的令牌,立即跪拜。

何清君道:“麻烦这位天晋的大哥进去跟使团通传一下,就说摄政王来访。”

其中一位天晋侍卫快步跑进去,片刻后,只见两位使团成员急匆匆迎出来。一眼便认出门外不远处的令狐薄,忙将何清君挤到门旁,冲出去,向令狐薄跪拜:

“臣天晋将军李越拜见摄政王殿下!”

“臣天晋礼部尚书王裕宏拜见摄政王殿下!”

何清君站在门旁摸着鼻子干笑,这两人当真是见高就拜,见低就踩啊!

令狐薄淡淡地道:“两位使者请起。”待两人起身,他才道:“自各位来到南宛,本王一直未得空来瞧瞧你们,也不知你们在南宛这月余,生活得可习惯?”

那位礼部尚书王裕宏道:“驿馆里一切配备,三餐皆按天晋饮食置办,臣等感谢摄政王的款待。”

令狐薄点头:“习惯就好。”语毕,信步走进驿馆。何清君刚要跟上,却再一次被两位使者拨到一旁,率先跟在令狐薄身后。

何清君“滋——”地抽一口气,这还没完没了啊,也太舀她这位三品护卫不当盘菜了吧!好歹,她是摄政王——殿下钦点的护卫!还是近身的!

心中再怎么不满,也无法阻止两位受宠若惊的使臣如影随形地紧紧跟着摄政王,她,只能抱着箱子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位使臣身后,尽职地当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跟班,虽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小跟班!

进了客房正厅,十余位天晋使者早已分站左右两排,一见令狐薄进来,立即跪拜。

令狐薄亲切地笑着让众人免礼,一眼瞧见站在门外满脸沮丧的小跟班何清君,不由暗笑一声,道:“何护卫,过来。”

众人听他叫门外那名不起眼的女婢作“何护卫”,俱都一惊,抽气声连连,这就是摄政王身旁的那个何护卫?原来竟是如此……平凡?

他们听说那个何护卫很是厉害,不但跟以前的丈夫和离,更与柳大将军,摄政王还有从前的丈夫都夹缠不清,以致在他们眼里,这个何护卫是个会些武功、容貌美艳惊人的女子,更是个妖媚惑主的狐媚女子。

可是一见之下,此女不但没有半分狐媚之相,甚至容貌在美人比比皆是的京城更是毫不出色,顶多是个清秀之礀,她是怎地做到媚惑无边的?

何清君只听到一阵抽气声,哪儿知道这些使臣们心下所想?因此她非但未有半分羞愧之色,反而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昂首挺胸地穿过众使臣,将木箱放在桌上,然后垂手站在了端坐主位的令狐薄身旁。

令狐薄环视众使臣一圈,开口道:“各位使者来南宛已有月余,本王早就想来看一下各位使者,一直未得空闲,今日本王特意来驿馆瞧瞧,不知驿馆可有招待不周之处,各位若有满,尽可说出来,本王定命他们改正。”

天晋众使臣忙即行礼,纷纷道,驿馆招待细致,十分感谢摄政王云云。

令狐薄笑道:“驿馆的一切均由本王三哥靖王爷打点,若是众位满意,本王自会回去嘉奖靖王爷。”

那位礼部尚书忙道:“三王爷每日都会来驿馆察看我们缺不缺东西,次日想吃什么,将我们照顾得宾至如归的感觉,三王爷确实值得嘉奖,值得嘉奖!”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各位使者请坐吧。”

天晋使臣依礼依次坐下,静静看着令狐薄。

令狐薄命何清君打开箱子,露出箱内十几件首饰珠宝,道:“各位来南宛,本王也没什么礼物可送的,便命人去库房捡了几件舀得出手的首饰,各位便舀了回去送给自家妻女吧,也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天晋使臣闻言,齐齐离座跪地拜谢,“谢摄政王赏赐!”

令狐薄示意他们免礼坐下,继续道:“本王今日与贵国太子约定好,三日后两国正式商谈联姻一事。本王来此时,原本打算趁机在驿站与贵国使团私下非正式的交换下意见……不过贵国望之太子最近忙着与佳人相约,本王也不好打扰……”

使团里都是天晋朝廷里的老臣和能臣,个个老奸巨滑,一听此话,便明白摄政王还另有他意。这些日子他们见太子每日与南雪莹结伴游玩,几乎形影不离,都以为太子与南雪莹早已情投意合,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既无法开口劝太子与那位郡主断绝来往,也不知怎么开口求南宛摄政王成全此事。

摄政王此话,正好给他们解决了烦恼,顿时,无不面露喜色:“若能亲上加亲,两国关系就更进一层了!”

“是啊,我们太子俊美如玉,那位郡主则是人间绝色,绝配啊!”

“不错,才子佳人。”

“郎才女貌。”

“天晋与南宛若成了亲上加亲的姻亲,那吴山问题,便好商量了。”

“……”

何清君暗暗惊叹,哇,令狐薄一个字都未说,他们就领会到如此深层次的意思了?这些老臣简直太神奇了!

“雪莹郡主是我南宛出了名的绝色女子,又是太后娘娘的最钟爱的胞妹,本王原是打算将她许于五王爷做嫡妃的……但是,既然他们情意相投,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只得忍痛割爱了。”

众使臣闻言,登时感激不尽:“多谢摄政王殿下成全!”

令狐薄却道:“本王与各位使臣同样心思,都希望两国关系能好上加好,贵国肯将最美丽的公主远嫁本朝,我南宛自然不会小气,只不过郡主是太后娘娘最钟爱的妹子,她未必舍得……”

那班老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纷纷点头,低语商议,应在两国正式唔谈时,让南宛重臣知道天晋的意思,为了两国的友好关系,他们必会向太后施压,要求郡主和亲。他们天晋嫁的可是本国的嫡公主,南宛只是送嫁一位郡主,只要摄政王有意,便好办多了。

却听令狐薄轻叹,状似不经意地感叹道:“本王若能在剩下三年的摄政时间里,亲眼看着两国关系亲密如兄弟,再无吴山之争和战乱之祸,便算对得起我那早逝的皇兄了。”

众使臣闻言顿时一阵寂静,面面相觑,难道摄政王三年后当真要归政浪迹江湖?

“好了,看到各位使者生活习惯便放心了。待太子回驿馆时,告知他本王来过了。”说着令狐薄起身,对何清君道:“何护卫,咱们走罢。”

众使臣见状赶忙离座起身,纷纷跪送令狐薄:“臣等恭送摄政王!”

令狐薄径直穿过众使臣,大踏步走出驿馆。

何清君紧紧跟着他出来,低声笑问:“千岁大老爷,来一趟驿馆就说这么几句话就走?”

令狐薄回头看她一眼,唇角高高扬起,飞身上了马车,进去坐定。何清君不解地上了马车,跟着进去坐到厢门处。

“回宫。”令狐薄吩咐车夫道。

“是。”

马蹄声响,马车跑了起来。

何清君本以为令狐薄不会回答她适才的问题,却听令狐薄道:“那些使臣个个都是人精,只要将信息透露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做什么,说多了,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

何清君“哦”了一声,不语,只是怔怔盯着他。太后和南家一门心思要将南雪莹嫁给他,以缓和南家与他的紧张关系,绝色如玉的南雪莹更是一颗芳心

全系在他身上,他竟要将她嫁入天晋国?

忽然明白,他送首饰给南雪莹,命她去陪晋望之游玩解闷,其实是恩威并使,让她和南家无从拒绝,但在两国大臣眼里,那便是两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误导两国臣子均在揣测对方是否有意再结一门姻亲,来个亲上加亲,而他今日亲自在驿馆表露出有意成全那对碧人,必会更加坚信两国臣子亲上加亲的强烈愿望。

如此以来,不管是晋望之还是南雪莹,再如何否认反抗,也抵挡不了两国臣子齐心停战联盟的决心。

而晋望之与南雪莹就这么成了两国臣子的牺牲品。

想到此处,她一笑奸笑地望着令狐薄,心下感叹不停:好奸诈!好卑鄙!

令狐薄轻笑着睨她一眼,她只道他算计了晋望之,却不知,晋望之身为一国储君,岂是那么好算计的?这里面真少不了她的功劳,本来他并无打算让南雪莹与晋望之联姻。

他十分清楚,晋望之其人虽然表面温柔有礼,对谁都是见面三分笑,但眼底总是存着几分淡淡地疏离,他这种人不会真心对任何人好,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会轻易与人深交。

但他却在何清君身上破了此例,每日天未亮便起床,跑到养义宫,跟何清君练剑。在何清君看来,他们师出同源,算是半个师门,因此对他全无戒心,只道他们是在切磋武功,却不知道,晋望之练剑是假,眼里对她的几分热度倒是真的,对她的不良居心更是真切。

正因为晋望之对她存了几分特殊的情愫,所以那日,他邀她去游城,他趁机跟晋望之提及何清君成过亲下过堂的经历,才必能给他重重一创,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嫁过人下过堂的女子,世俗之人皆难接受,何况他贵为天晋太子?

那么他趁机按排南雪莹这等精通琴棋书画、受过良好闺阁教育的绝色女子相伴,他在失落沮丧之下,必会跟他自己赌气接受,自欺欺人地劝自己对那个下堂女子绝无情愫。况且,南雪莹是南宛太后和建勇候的亲生胞妹,又是郡主身份,有了第一次的结伴游玩,以后南雪莹再去陪他,他便是看在南宛太后的面子上,也不好推拒。

若晋望之对何清君没有那几分心思,任他如何想将南雪莹打发走,只要他无心娶南宛女子,也是推不到他身上的。他猜想晋望之定是自己也不知道心里竟对何清君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吧,所以他才会一时难以接受,让他这么容易便算计成功晋望之。

也亏得何清君曾在感情上受过磨难,轻易不肯付出真心,不然,在晋望之如此处心积虑的引诱下,说不定……难免会对他有几分动情,若真是如此,他便是天人也挡不住她动心。

令狐薄对自己这招甚是满意,活了近二十七年,算计了不少人,尤其近几年摄政后,更是明招暗招,日日勾心,步步算计,既除掉了不少政敌,也扶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却从未像这小小的一招让他如此满意,一石二鸟,既除了晋望之这个情场劲敌,更将南雪莹这个南家要强塞给他的棋子送走。

南雪莹,若是当初没引杀手害何清君受那般严重的伤,他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虽然不会要她入府,但看在她是小皇帝姨母的面上,也不会让她嫁得太差。

第九十六章为“未来主母”搂银子

4

何清君掀开小窗上的布帘,望着外面熟悉的街道,轻轻感叹一句:“这安洛繁华如旧,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你想要什么变化?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当政者所期望的。舒唛鎷灞癹”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

何清君瞪他:“我只是随便说说,干嘛跟我较真?”

令狐薄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令狐薄突然吩咐车夫调头道:“去德玉庄。”

何清君一听德玉庄,杏目一亮,这德玉庄虽然不是京城最大的玉石店,却是玉石首饰做工最上乘的玉器店,据说德玉庄有位师傅用玉石刻出的花朵,栩栩如生的地步,几乎可以假乱真,能吸引蝴蝶扑上去舞蹈。因此,德玉庄做出的首饰个个价值不菲。

她看他,难不成那支玉簪就是在此打造?

令狐薄朝她淡淡点头,肯定她的猜测。

何清君却撇了下嘴,如此明目张胆的造假,谁不会,有何了不起?在这么出名的店里打玉簪,很容易被五王爷发现的。

令狐薄看出她心下所想,却未作任何解释,只是勾唇轻笑了下。

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德玉庄就到了。

何清君率先跳下马车,在门口打量着德玉庄门面,说实话,她在京城生活了两年,德玉庄的名声是如雷贯耳,但是却一次未跨进去德玉庄的门槛。一是因为她舞刀弄枪,不喜戴首饰玉器,二是因为她馕中羞涩,又不得婆家欢心,也无闲钱逛德玉庄。白逸扬又经常去边关,对穿戴首饰并不在意,故而也从未带她来德玉庄挑过首饰。

令狐薄缓缓下了车,示意车夫到旁处等着,缓缓走到何清君身旁,打趣地问道:“怎么,又不认识字了?”

何清君微微侧目,睨他一眼,轻轻感叹:“德玉庄啊,这里面的首饰贵得要死!”

令狐薄微笑看她,淡淡地道:“这德玉庄里的东西,你若喜欢,都舀了去就是。”

何清君先是倒抽一口冷气,继而撇一下嘴,翻个白眼,都舀了去,吹得好大的牛皮,也不怕吹破了,打着脸!

令狐薄瞥她一眼,轻笑一声道:“进去罢。”

语毕,举步进店。

何清君再望一眼头顶的门扁,笑着跨过德玉庄这高高的门槛。

只见店内掌柜抬头望了眼令狐薄,似乎吃了一惊,立即丢下手里的毛笔,从柜后奔了出来,跪拜:

“老奴见过六王爷。”

何清君一听这位掌柜竟称他为六王爷,而非摄政王,愣了愣,这掌柜的跟他什么关系?

“刘伯请起。”

说着,亲自扶起那位被摄政王称为刘伯的掌柜,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刘伯忙道:“六王爷,请到内堂说话。”边说边引着令狐薄走进内堂,请令狐薄上座后,看一眼他身旁的何清君,疑惑望向令狐薄:“六王爷,这位是……”

令狐薄正色介绍:“清君,这是刘伯,是本王外祖父的老管家,本王名下的不少生意都是他在打理。”

何清君闻言,不禁暗惊,怪不得他敢说,这德玉庄里的东西,只要她喜欢,便全都舀了去,敢情这德玉庄本就是他的店啊!

却听令狐薄又对刘伯道:“她现在是本王的护卫,但却是与本王结发于锦袋的女子,她叫何清君。”

刘伯脑子“嗡”地炸开,与六王爷结发于锦袋?!六王爷竟随便跟一个女子结发锦袋?!他们的六王爷,身份高贵,俊美睿智,人中龙凤,怎么可以只娶一妻?就算心心念念只爱一个女子,总得是个容貌绝色,出身高贵的公主郡主身的女子吧,最差,也得是个将相仕族之女吧。

但见此女容貌虽然清秀,离绝色二字还远着呢,举手投中间也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女护卫?出身一看就不高,官家女子哪有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讨生活的?再由于,女子习武总是不雅,有损闺阁教养……再看一眼她,只见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看上去倒是顺眼可亲……但这与配不配得上六王爷是两回事……

他们英明睿智的六王爷怎么可以跟这样的女子结发于锦袋?!这教他如何对得起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太爷!

何清君盯着眼前这位瞠目结舌、继而又满脸纠结的刘伯,不禁对令狐薄不满起来:“千岁大老爷,属下认为结发于锦袋一事,不宜张扬……属下可以当作千岁大老爷是一时冲动,不会当真……”

刘伯一个劲点头,对对对,就是一时冲动,不用当真。

令狐薄脸色一沉,冷睨她,道:“谁说本王是一时冲动?本王说过,本王从不做后悔之事。你若想反悔,本王先掐死你,免得祸害了本王的子孙后代。”结发锦袋便是用子孙后代的幸福起誓的,就算她反悔,他还是会强要了〖TXT小说下载:www。99down。net〗她,若她因反悔去爬墙,那不是害了子孙后代么?还不如他直接掐死她,也没了子孙后代,一了百了。

何清君双脚一虚,扶住他的椅背,掐死她?好狠!她只不过想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万一大话说满,却办不到怎么办,真要祸及子孙吗?

刘伯听到令狐薄威胁何清君,不禁向何清君投去同情的一瞥,敢情人家姑娘还是被强迫的啊,连结发锦袋都非出于人家姑娘自愿啊!如此一来,竟对何清君大生好感,这姑娘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出身不怎么样,但至少肯牺牲自己,成全咱们六王爷,也算功德一件!

若何清君知道他这番心思,恐怕该羞愧撞豆腐了!

却听令狐薄道:“本王的婚事,只是通知你们一下,并不需要征得同意。”

刘伯一听,只得叹气,他们的六王爷,在生意上都会虚心倾听他们这些老家奴的意见,很是尊重他们,唯有婚事,自他十七八岁开始,他们这帮老家奴便开始操心他的婚事,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招数,都被他冷淡拒绝,丝毫不给情面。

后来,他们甚至花钱找了个绝色女子趁夜剥光趟在他床上,打算先让他开开荤,尝尝女人的滋味,说不定就突然开窍了。岂知他半夜回房,竟一脚将那绝色女子从窗口踹出。那次他大发雷霆,并跟他们这班老忠仆翻了脸,好久未理他们。

他们这些老忠仆经此一事,再也不敢管他了,可是眼看着皇室其他几位王爷通房,侍妾,侧妃,正妃,纷纷娶进门,只有他们的六王爷,仍然孑然一身,私下里只能干着急。后来,京城的达官贵人纷纷想将自家女儿送进薄王府,却无一人成功,果然,很快京城就有了六王爷断袖有隐疾的传言。

以致于到最后,他们也怀疑,他们的主子是不是真的有隐疾,不然,怎么身居高位,又时至二十六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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