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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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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昭满眼疑惑地看着令狐薄,这个姓何的女子不是他的保镖么?适才在云鹤居外间见他强搂着她,已经令他连连咂舌,惊奇不已了,不过,他只道令狐薄是在戏弄自己的保镖,或许是想纳了了她为妾,如今看来,好像不止如此。

“三皇子,你可知那个勘矿能人家中是如何失火的?”

徐云昭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两人,“失火便失火了,我管他是如何失火的,八九跟大魏脱不了干系。”

何清君双手互相交握着,微微轻颤,不是娘亲放的火吗?明明五姨娘临闭眼前说,她亲眼瞧见是娘亲放的火,是娘亲受了不白之冤,忍受不了父亲的误解,才怒极放火的,五姨娘曾声嘶力竭地喊叫,就算是做鬼也要送母亲下十八层地狱的……怎么会有错?

怎么会有错?!

令狐薄伸手握住她颤个不停的双手,用力握了一下,道:“清君别急,只要有疑点,本王自会为你查清此事。”

何清君抬头看他,眼底一片茫然无助,脸色煞白,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说不起来。

徐云昭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女保镖不但跟令狐薄关系暧昧,而且可能跟那个勘矿能人有极大的关系,所以她才会这般紧张失色。

令狐薄一手按着她交握的双手,一手取了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唇边,“喝口热茶,缓缓神。”

何清君机械地张嘴,就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大口喝着。徐云昭震惊抽一口气,不由得站了起来,令狐薄那般狂傲之人平素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竟然为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亲自奉茶,还喂到她嘴边?这倒有意思了,若这女子真的对令狐薄很重要,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当年因了那勘矿能人全家遭了灭顶之灾,大魏的人便销声匿迹了,父皇觉得已经无戏可瞧,也跟着沉寂下来,若是何姑娘想知道事情真相,我倒是可以去找父皇问问详细经过,循着从前的线索查一下,不过……时隔多年可能需要些时间。”徐云昭说着坐下来。

令狐薄放下手里的茶杯,深邃双眸盯着徐云昭,神情凝重,“三皇子你若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本王承诺你,必与大燕结盟,绝不让大魏威胁到大燕的安全。”

大魏将手伸到南宛朝廷,他原本就极为恼火,准备在收拾了南家之后,便一心对付大魏,与大燕结盟,虽然有利,却不急于一时,他本想趁此际从大燕勒索些商贸上的实惠,所以才会他对结盟之事态度不明,故意吊着徐云昭,但既然大魏早插手了吴山银矿,又刺杀四公主阻挠两国联姻结盟,亦非分一杯羹那般简单了,分明是想瓜分争夺吴山银矿。

如今更牵出了何清君家变之事,极有可能何家家破人亡亦跟大魏有关,他……不能不为她出头。

徐云昭不意他突然这般痛快,目光落在何清君身上,难道真是因为她?她与那家人有何关系?

何清君讶然抬头,满目感激,道:“这事……属下想自己查。”她蜂雀阁里的小蜂雀亦非等闲之辈,既然有了线索,也未必就查不到真相。虽然那时尚小,许多事情看不明白,但印象中,五姨娘是几位姨娘中最温婉善良的人,唯有她未伙同其他姨娘算计母亲,她也应该不会骗自己……

令狐薄那上等的面皮沉了下来,眸底闪过不悦,冷声道:“本王说过,偏要跟你纠缠不清……何清君,纪芙并不能改变什么,白逸扬同样不能改变什么!”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她还在悲伤中,能不能不要又这般恶霸?

徐云昭瞠目结舌:“……”他猫儿般的优雅神态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副如被雷劈的表情,嘴巴半天未合上。

令狐薄似乎有些烦燥,起身走到窗旁,推开窗户,负手临窗而立,突然转头道:“三皇子,不如咱们再赌一次,若你输了,便如你提议的光着身子再去调戏王寡妇一次。”

徐云昭再一次呆住,他不是没兴趣了吗?刚刚还一脸恼怒烦燥,怎地突然便起了兴致?目光再次落在何清君身上,这么个平凡女子会媚惑得他精神失常?

“……如何……如何赌?”

令狐薄眸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同第一次一样,赌下一个进店的人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徐云昭眯起眼,又显出那副猫儿般的笑容,欢快点头,道:“好啊,我一直对绝尘公子调戏王寡妇很是期待,何姑娘,你期不期待?”

何清君无语抚额,其实她对他们一起去调戏王寡妇更期待!

令狐薄道:“本王赌那人必先迈左脚。”

徐云昭道:“我赌右脚。”

于是两个穷极无聊的两国王孙一齐下楼,分别找了个位置坐下,专注盯着门口,静等不远处的那人走进云鹤居。

何清君面无表情地杵在门旁,眼看着那人只有两步就要迈进,左脚,右脚……她回头同情地看向令狐薄,摄政王大老爷调戏王寡妇必也是精彩绝伦的!

谁知就在那人右脚刚抬起准备跨进来的时候,突然面部表情痛苦,按着右膝,缓缓放下右脚,似是不小心抽了筋。

他微微躬腰揉着膝盖一小会儿,然后皱着眉头抬起左脚迈进云鹤居!

“呼——”何清君长吁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全部排出,幸好……将目光转向大燕三皇子,虽然他不是衰神,但遇上令狐薄,他也只能被衰神强迫附体了!她表示同情,为他哀悼一弹指的时间!

徐云昭瞪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进门的那人,怎么可能?!明明右脚马上就要迈进,怎地就抽筋了?有诈,一定有诈!

他一个高儿窜起,一把抓住那人,怒问:“你迈了右脚就迈了,为何缩回?!”那人被他捏得双肩生疼,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也怒了,没好气地大声回道:“老子愿意迈那只脚就迈那只脚,关你屁事?”

“***,我劈了你!”堂堂大燕三皇子竟暴粗口了,说着右掌举起,朝他胸口拍去。

一只纤细手臂格住他的,“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输了,愿赌服输便是,若迁怒一个不知情的无辜对象,未免太没气度了!”何清君哭笑不得地劝道。

徐云昭气呼呼地丢开那人,怒瞪令狐薄:“绝尘,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令狐薄似笑非笑睨他,起身,以仅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是输不起便不要赌,你不去找王寡妇也可,不过……本王会派人到大燕到处嚷嚷,他们的三皇子,未来的大燕皇帝是个言而无信,赌输就反悔懦弱之人。”

徐云昭一窒,差点一口气未上来,半天,才缓过气来:“好,算你狠!”

“先记着帐,改日本公子有功夫了,亲自去看你调戏王寡妇!”令狐薄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此话一出,云鹤居一楼大厅吵杂的声音立时停下,众客一片寂静,一齐转头望向徐云昭,那一双双眼睛中是赤裸裸的鄙视和不屑:瞧这人长得人模人样,仪表堂堂的,竟干出这等龌龊卑鄙之事!深深鄙视之!

徐云昭顿时满面通红,“嗖”地窜上楼,逃回自己的房间。

厅中这才回复了吵杂,纷纷私语。

何清君无语地望向令狐薄,给了他一个“你好奸诈”的眼神!

旁人可能未听到,以她的内功修为,适才也是运气凝神,才听得一丝几不可闻的真气破空之声,在那人抬起右脚进店时,分明是令狐薄以真气击了那人右膝的穴道,令他有抽筋般的疼痛感觉,人在一只腿脚不爽的情况下,再走路时,自然会以另一只腿为主,先抬起另一只脚。

徐云昭吃亏就吃亏在武功不够高,内力不够深!

令狐薄哼了一声,朝已经目瞪口呆的黄掌柜睨了一眼,走出云鹤居。黄掌柜先是一怔,继而一副了解的表情,迅速进了内室,然后追出云鹤居。

“摄……两位客官请留步!”

令狐薄和何清君一前一后停下,一齐侧身回头。

黄掌柜跑到何清君面前,笑容可掬地从怀中取出银票,双手奉上,“何姑娘,上次老夫准备不足,见面礼未免小气了些,今儿个正巧姑娘再次降临云鹤居,老夫便将上次应给姑娘的补给姑娘。”

他已听说德玉庄的刘伯不但奉送了四千两银子,还送了珍贵玉饰,并诱她缺钱时去店里随便拿玉器去换钱,既然同是拿王爷的钱和店送人情,云鹤居岂能落德玉庄之后?

“……”何清君瞬间石化。

令狐薄倒是眸底染上些许笑意,伸手拿进银票看一眼,勾了下唇角,朝黄掌柜点头,“黄掌柜果然大有长进,嗯,本王府里有你们,必定会后院无忧,家和万事兴。”

何清君:“……”

黄掌柜眉开眼笑,连连道:“这是老奴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边说边退,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朝何清君频频挥手告别。

何清君囧囧有神地快走几步上车,躲进车厢,开始面朝车壁,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车厢壁,真是丢脸死了,丢死人了!

令狐薄飞身上车,命车夫赶车回宫,他坐进厢内小榻上,将手中的三张银票折好,弯身放进正在撞墙的某女腰间茶袋里,并善意提醒她:“黄掌柜这次还算有心,又送了三千两。”

何清君闻言,重重地撞了两下,令狐薄,你究竟是糟蹋她呢还是糟蹋她呢?虽然名声够差,但她也是有脸皮的,好不好?

令狐薄勾着唇角,满眼笑意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才道:“清君,我们谈谈罢。”

何清君猛地摇头,她不谈,她不想谈任何跟和离有关的事情,她只想过几日舒心的日子,然后回乐山做她的大师姐,照顾师弟妹们。“

令狐薄拉住她,正色道:”何清君,那日纪芙失控,将她和纪绍恒做的事情交待了不少,你要不要听听?“何清君听闻他不是问和离书的事,心下大松一口气,停止了墙壁的动作,转回身来,点头。

令狐薄当即将纪芙交待的一切向她详细说了一遍,见她表情极淡,似乎对一切并不意外,便问道:”你是否早就知道了纪芙的一些事情?“

何清君低头沉吟了良久,才缓缓抬头,瞧了他一会儿,道:”千岁大老爷,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既然他选择背叛盟誓,我便让他守着那个女子过一生,让他慢慢看清那个女子的真实面目,独自饮尽自己酿得苦酒吗?“

令狐薄点头,正是因为她说过,所以他才会让白逸扬去济民堂,亲眼看着他揭开纪芙陷害何清君的真相。

”蜂雀阁的小蜂雀们若想挖一个人的隐秘,必会千方百计的去挖出,当年离开白逸扬后,自然是极难过的,钟师妹跟小蜂雀们心疼我,便去查害我和师父兜了两个多月圈子的那条消息,查来查去,一切线索都在指向纪芙,于是他们又一门心思去查纪芙,却只查到她是被纪绍恒收养,以后便查不出什么了,至于纪绍恒为何要收养纪芙,没人清楚。“

”纪绍恒看起来又未营党结私,为官也算正直……但我一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又实在查不出什么,所以我一直只是对纪芙身后有人极为肯定。“何清君苦笑一声道:”当时也是恨极了白逸扬,明知纪芙不简单,她背后的势力必会给白家带来麻烦,却未向他作任何暗示,一心等着看他的笑话。

令狐薄瞧了她一会儿,轻叹:“清君,你不必懊恼后悔,你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你当时既恨他无情无义,又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这样做也算出了口恶气。”微微顿了下,道:“若非纪芙被纪绍恒逼着突然进宫行刺四公主导致事情败露,你打算如何做?”

何清君双目微微失神,道:“我已让小蜂雀们在查纪芙背后的势力,原本想亲自在白逸扬面前揭开她的丑陋,我让小蜂雀们查纪芙身后的人是不是五王爷,我一直怀疑五王爷……如今想来,却是我的方向错了……纪绍恒是大魏奸细,又岂会背靠南宛的五王爷?”

提起五王爷,她又皱起眉头来,喃喃地道:“可我还是坚持认为纪芙跟五王爷有关,为什么?”

令狐薄哂然一笑,拉过她的手轻拍一下,“本王也有这种预感,却也是不解。”

何清君眼里升起笑意,“千岁大老爷也是这样想的?”

令狐薄点头,然后凝视着她半晌,道:“……清君,你……”他想问她和离书的事,可是却觉得无法启齿……

何清君也不傻,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一下,岔开话题:“千岁大老爷觉得徐云昭会登上皇位么?”

令狐薄又注视她片刻,终于无奈地长叹一声,“何清君,有些问题,是逃避不了的,本王可以给些时间去考虑,但你要清楚,本王绝不会放你走的。”

何清君闻言低下头,虽然她绝不会回头,但她只是没想好该如何面对白逸扬,该如何跟令狐薄谈起此事,他的心,她看得清楚,也感受得到,所以她一直在努心接受他,可是纪芙一死,那和离书就像个平地炸雷似和击在头顶,让她失了勇气。

听他这般说,她心里是又难过又愧疚,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涩涩地道:“……千岁大老爷……容我些时间……”

令狐薄视线从她面上扫过,凤目半眯,倚向厢壁,暗哼一声,便容她一些时间又如何,若等不来她心甘情愿地站在他身边,便以摄政王的身份,以白家的安危做交换条件,逼白逸扬亲笔写一纸休书便是,大不了落个强占臣妻的恶名而已,他一点都不在乎,只在乎眼前这位女子是不是留在他身边,他没那么无私,会自动退出去成全白逸扬和她。

何清君低着头,偷偷用余光瞄着他,心中暗叹一声,不敢再说话,唯恐不小心触怒他。

“千岁大老爷,我突然想起,你是如何处理纪芙的尸体的?”

令狐薄似乎也惊觉了什么,“本王命人将她丢在乱葬岗喂野狗去了。”

“摄政王,可试过她的脉息?”何清君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令狐薄摇头,反而问道:“你不是说她撞墙而亡吗?你也没试她的脉息?”

何清君忽然苦笑:“你倒是相信我,我只说她撞墙自尽了,至于她死没死透,我并不知。”

令狐薄凤目眯起,就算她没死,又能如何?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她一个小女子还能扑腾出天来?

两人一路无语,回到皇宫。令狐薄立即让吴义弘去乱葬岗查纪芙,果然早已没人纪芙的尸体,许是被人救走,许是被狼狗吃了……

接下来几日,令狐薄恢复了上朝,在朝堂上正式宣布了南雪莹的送嫁日期,但是年后的二月初八。又请天晋太子晋望之带使臣进乾极殿,当着两国众臣的面签下婚书。

签完婚书后,以晋望之为首的天晋使团请求为四公主指婚。

南宛大臣们自然意向是摄政王,但晋望之却瞅了瞅令狐薄道:“我四皇妹似乎最近一直跟贵朝皇帝走得极近,不知摄政王和皇上有何看法?”

令狐薄装作面色一滞的样子,有些吃惊地看向小皇帝,问道:“皇上,可有此事?”

小皇帝眼里微现茫然,一脸的稚气:“有啊,四公主长得美丽,琴弹得也好……”

群臣闻言哗然,纷纷私语,他们本是希望摄政王与四公主联姻,如今半路杀出个小皇帝,顿时不知没了主意,皇帝虽然比四公主年幼一岁多,但再过个一两年,皇帝身高再长高一些,就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差别了。摄政王与四公主联姻固然是利于两国的,但小皇帝与之联姻似乎更冠冕堂皇一些,效果是差不多的。

天晋公主刚到南宛时,众臣因为小皇帝年龄上比四公主小了些,又尚未亲政,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与四公主和亲的首选是摄政王。既然小皇帝与四公主极相处得来,他们倒是不便再说了,只等摄政王自己定夺。

万云安向旁踏出一步,“臣以为将四公主指与皇上也未尝不可。”

却听南浩志道:“万太傅,皇上年龄尚小,与四公联姻,未必显得我南宛太没诚意了吧?”

杨鸿义跟着驳道:“南宛雪莹郡主封为公主指给太子,这算不得诚意吗?既然已将雪莹郡主指给太子,那么皇上年幼,四公主亦年幼,何不等上两年再成婚?”

第一百零三章 姨娘亲妹平地冒出

施燕臣出列反讽,“杨爵爷未瞧到摄政王年过二十六尚未成婚么?自然是先长后幼,难道杨爵爷不知长幼有序吗?”

杨鸿义道:“长幼有序自然没错,但皇上与摄政王也算是尊卑有别,既然皇上跟四公主情义相投,为何不能等上个一两年,成全一对佳话?”

施燕臣跟着讽道:“尊卑有别?杨爵爷的意思是摄政王不够尊贵,配不上四公主?”他故意抓住尊卑有别大做文章,打算让摄政王对杨鸿义产生反感,趁机打击杨鸿义。舒唛鎷灞癹却不知,杨鸿义敢如是说,自然是经过摄政王与小皇帝默许了的。

杨鸿义顿时语窒。倒是万云安道:“施大人此言差矣,杨爵爷并非此意,只不过四公主与摄政王年龄相差较大,反而与皇上年龄相仿,既然皇上与四公主都有几分情意,何不成全了二人,我说得对吧,杨爵爷?”

杨鸿义点头道:“我正是此意,当然,此事还得摄政王与皇上定夺。”

令狐薄面上无表情的环视群臣,朝堂上立时噤若寒蝉,寂静一片。“太子的意思呢?可是想将四公主指给我朝皇上?”

晋望之眸底闪过一丝对他的不满,笑道:“我父皇希望两朝和亲,自然也更希望四皇妹幸福,若能两全其美,倒是美事一桩。”

令狐薄只当未瞧见他眼底闪过的那丝不满,点头,转向上方的令狐义,问道:“皇上,若把四公主指给你,你可愿意?”

令狐义“哦”了一声,摇头道:“四公主不是要送给皇叔的吗?朕……当然不能夺皇叔所爱。”

令狐薄轻笑道:“哪儿来的夺皇叔所爱?本王整日忙于朝政,平素里极少与四公主相处,哪儿来的爱,只不过见四公主生得好看而已,杨爵爷说得甚是有理,皇叔比四公主确实大了许多,若是皇上也有意,成全你们又何妨?”

令狐义脸上浮现笑意:“那便听凭皇叔作主吧。”

令狐薄眸底闪过笑意,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看向晋望之道:“既是如此,那便将四公主指给皇上罢,望之太子,可满意?”

晋望之暗暗咬了下牙,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然后嘴边绽出笑容:“本王自是十分满意,摄政王胸襟宽广,气度不凡,本王自愧不如。”

杨鸿义率先跪拜,“摄政王胸襟宽广,气度不凡!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众臣愣了片刻,俱都跪下:“摄政王胸襟宽广,气度不凡!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何清君在殿后方听到此震山叩拜,不禁一愣,这千岁大老爷在朝殿上又搞了什么名堂,引得众臣如此崇拜?听说今日晋望之带天晋使团在乾极殿谨见,想来必是与两国和亲有关,心中不屑,一切还不是他在算计之中?偏要装作一副成人之美,为势所迫的样子!撇撇嘴,若他身为朝臣,必是一代沽名钓誉的大奸臣。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黄公公高呼一声道:“退朝——”

何清君赶紧站好,等令狐薄下朝。不多时,便见令狐薄,晋望之和小皇帝依次出了乾极殿。

令狐薄满面春风,甚是得意,晋望之脸色却有些冷,小皇帝则双目闪着几分兴奋,似乎在极力压抑,面上装出一番平静。

下了台阶,令狐薄转身,笑道:“恭喜太子,恭喜皇上!”

晋望之冷冷看他:“有何可恭喜的,还不是都在摄政王的算计之中?”眸光落在何清君身上,“何护卫,你欠本王一个人情!”

何清君莫名其妙抬头,满眼的疑惑不解,她既未向他借钱,亦未求他办事,招谁惹谁了,怎地就欠了堂堂天晋太子的人情啦?

“无论是本王娶南雪莹,还是本王的四皇妹嫁给贵国皇帝,都是为了成全摄政王与你!”晋望之不客气地转头看向令狐薄,“摄政王,本王说得没错吧?”

令狐薄但笑不语,以晋望之的深沉心思,怎么可能猜不透他对何清君的情意,只不过是先前被他算计已经造成这种局面,迫于形势,不得不顾全大局而已。

何清君愕然,晋望之的意思可是说,适才在朝堂上不但签了与南雪莹的婚书,还将四公主与小皇帝凑成了一对?她转头,见令狐薄朝她微微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她心中不禁炸开了锅,果然将四公主指给了小皇帝吗?她该为他喝彩一声呢,还是该为四公主掬一捧同情泪呢?

“皇上倒是一心为摄政王着想,只是不知皇上是否是听了摄政王的授意呢?”晋望之语含调拨之意。

令狐义负手笑着,摆出皇帝的架势,“太子多虑了,朕想娶四公主与皇叔无关,不过是喜欢公主的绝色容貌和精湛无匹的琴音而已,这样的女子,难道太子瞧见不喜欢吗?”

晋望之似笑非笑地望他,不语。

“朕想,身为男子没有不喜爱如此美好的女子吧?只是觉得委屈了朕的皇叔。”他这一悉话说得在情在理,依常理,确实如此,没有男人不喜欢绝色的女子,他是喜欢,皇叔必也喜欢,便是天晋太子应也如此吧,人同此心,心同此意。

倒令晋望之无可反驳了,只是冷哼一声,“个中原由,旁人不知,我们三人心里俱都有数,便不必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了。”说着朝小皇帝和令狐薄拱手道:“本王还要去瞧瞧四皇妹的伤势,便先告辞了。”

令狐义却道:“太子先去,朕一会儿也去瞧瞧四公主,这几日,朕每日若不去看一眼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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