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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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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子?何清君只觉脑子一阵眩晕,苍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啊,谁来给她解惑?为何她阶下囚在异国他乡成了狐媚子?她狐媚谁了,她儿子?她儿子是太子,一堆的绝色女人,会被她这姿色中庸之人媚惑?

可是她也深知,这元贵妃是晋望之的生母,得罪了她,晋望之夹在中间会不好受,本来他好不好受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可是现在她在人家儿子手里,人家儿子一难受,又怎会善待她这俘虏呢?所以不是万不得已,还是要对这个元贵妃客气点,不是有句话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当即打个哈哈,笑问:“请问贵妃娘娘,臣妾怎地狐媚了?臣妾每日都有照镜子,便是往脸上抹上三层水粉,仍旧难将这中庸之姿换成妖艳狐媚之貌,贵妃娘娘说臣妾狐媚,当真是冤枉死臣妾了。”

元贵妃那带着几分怨毒的目光在她脸上剜来剜去,似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何清君心里不由得心里发毛,她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贵妃娘娘,以致令她对自己这般怨恨?其实……貌似……她是第一次和这位贵妃娘娘见面吧?

“贵妃娘娘,有话好好说嘛,便是要治臣妾个死罪,也得让臣妾死个明白,贵妃娘娘这般端着无名业火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要给臣妾治罪,臣妾自是不服的。”其实住在这太子府,跟这些极擅家斗的女子说话斗角,实在是难为了她这江湖人。

元贵妃拨开眉侧妃,对着何清君怒目而视,道:“好,本宫便给你个明白。”

何清君径直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下,却听元贵妃怒道:“本宫面前,有你坐的份儿吗?”

何清君嘴唇微微张开,囧了,她倒忘了,这元贵妃是当她时儿媳看待的……她暗暗抹把辛酸泪,元贵妃这婆婆当得跟白刘氏有得一拼,呃,难道当婆婆的皆对儿媳妇苛刻看不顺眼?要不怎么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说法?

算了算了,她都尊老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就当这位贵妃娘娘被白老夫人附体了,于是她尴尬的站起来,“呃,臣妾不坐便是,请贵妃娘娘娘说吧。”

元贵妃那眸子闪着厉色,紧紧盯着何清君,“你这野丫头,要礼仪没礼仪,要容貌无容貌,据说还是个舞刀弄棍的粗俗女子,倒底使了手段迷惑了太子?!”

何清君嘴唇再一次因为惊讶张开,呃,果然是被白老夫人附体了,想当年白刘氏在她和白逸扬成亲的第二日,也是这般质问她的……其实她一直不解,同样是舞刀弄棍,为何男子就是英雄盖世,女子便成粗俗不堪?

“贵妃娘娘也说了臣妾要礼仪没礼仪,要容貌没容貌,又怎么能迷惑住太子?”说着抬抬右脚踝,拖动镣铐,“贵妃娘娘也瞧见了,臣妾是被锁在这院子里的,臣妾从未想去迷惑太子,若是贵妃娘娘实在不放心,只需将这镣铐帮臣妾打开,放了臣妾出府,自生自灭去,臣妾必定对贵妃娘娘的恩德戴德,便是在街头卖艺讨生活,必也会大力宣扬贵妃娘的美德和太子殿下的仁德贤明。”好吧,其实她只是随口说说,元贵妃怎会放了她。

元贵妃疑惑地望着她,倒是动了放她走的念头,转目瞧向眉侧妃,道:“眉儿,你觉得如何?”

尹画眉蹙眉道:“母妃若是放了她,太子必然不依不饶,就怕太子被她媚惑得厉害,又接她回来……臣妾只怕太子会更无心国事……”

何清君似笑非笑看她,梅草曾说,尹画眉极为恭顺温婉……这就是所谓的恭顺温婉,她的意思分明是让元贵妃暗地处死了她,一了百了,否则晋望之便会因她废弃雄心大志……

元贵妃抬起眼皮,连咳数声,看着尹画眉,眼底惊讶一闪而过,这就是她眼里温婉敦厚的眉儿?“望之既然喜欢这野丫头,咱们若杀了她,势必会引得他极为不满,对咱们也无好处。”她转向何清君道:“本宫问你,你是使了什么下流手段竟令太子生了不做太子的想法?”

何清君怔住,原来症结竟在此处!不过是昨夜晋望之与她的戏言,竟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话传进宫里!这个院子,除了梅草和那个文二嫂还有一名厨娘,便只有门口的守门下人了,是谁将消息传进宫去的?按说晋望之和她在屋内说的话,便是梅草,若是有意附耳门上偷听,也是听不到的。

她转目寻找梅草,屋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当即轻笑道:“贵妃娘娘若是因此发怒,实在是平白生了一顿气。昨夜太子是在跟臣妾戏言,并非当真如此,贵妃娘娘是过来人,男子岂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锦绣前程和大好江山?再说那也是闺房之间,男人哄女人开心的甜言蜜语罢了,旁人无知,当了真,贵妃娘娘这般睿智且见多识广的人难道也会当真么?”

元贵妃一怔,她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今早上她一听到这消息便慌了神,急匆匆便拖着病体出了宫,唯恐太子当真是被哪个狐媚女子所惑,做出什么傻事,她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狐媚女子将太子迷惑成这般,岂知一见之下,大为失望,就这种姿色的女子岂能将聪明冷淡的儿子迷得连江山都不要?

正在她迟疑不决之时,听尹画眉道:“母妃莫听她伶牙利齿的狡辩,太子素来对府里女人冷清,母妃可以将所有妃妾都招集一起问问,太子可曾对哪个侧妃妾氏说过这种甜言蜜语?便是太子妃那等绝色容貌,太子也只不过敬重有加,几时说过这般没分寸的话?母妃,正因为她无貌无才,偏得到太子如此宠爱,才更可疑,太子不是为色所迷,那自然是被她的狐媚之术给迷惑了……懂得狐媚之术的女子是不需要美貌惊人的……”

何清君暗啐数声,这尹画眉非止半点温婉恭顺没有,分明就个蛇蝎美人!唯恐不能治死她!

元贵妃闻言果然眼里动了杀机,眉儿说得没错,她的儿子天之骄子,素来只有女子千方百计讨他欢心,绝不需向女子讨好,因此她一向对女子冷淡稳重,眉儿这般说,自然是儿子从来未向府里其他妃妾说过甜言蜜语,却对这个野丫头这般说,委实可疑。

不管是戏言还是当真如此,她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宁可错杀,绝不能任这种苗头滋长。当即叫道:“来人!咳咳……”

尹画眉忙大声叫道:“来人!”

早在外面候着的一队侍卫一涌而进,领头者仍是那日那名领头的,跪地道:“属下叩见贵妃娘娘。”

元贵妃咳着道:“行了,起来罢,将这贱人拉出去杖毙!”她权衡过,为了儿子的锦绣江山,绝不能允许他身边出现这等令他心动分心之人,她一定要在太子酿成大错前,将这苗头掐死!儿子是明事理成大事者,就算当时伤心痛苦,也不过是痛一阵,过些日子,必会明白,她是为他的大业着想,再说,母子之间,哪儿来得隔夜仇,他一定会明白她这当娘的苦心。

何清君目瞪口呆,天啊,皇家的人都是这般草菅人命的吗?眼见今日不动手是不行了,当即身影一晃,夺了一名侍卫的剑护在胸前,锐目扫过诸人道:“谁敢碰我?!”

元贵妃一拍桌子,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拿下她!”

贵妃有命,谁敢不听?众侍卫立时拔剑便涌向何清君。

“住手!”一人清脆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清君惊讶转头,却是白淑慧急步走进来,朝元贵妃矮身行礼:“儿媳见过母妃。”

元贵妃锐目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白淑慧笑道:“母妃,儿媳原来只是过来瞧瞧青主儿,却见这里这么大阵仗,不知青姐姐做了什么事,竟惹得母妃大动肝火,要将她拿下?”

元贵妃厉声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一边呆着去,否则本宫连你一起罚!”

白淑慧面无惧色,轻笑:“若儿媳惹得母妃不悦,受罚也是应该的,只是这青姐姐是太子殿下新纳回来的,又疼到心坎里,若是母妃竟因旁人三言两语的调拨便杀了青主儿,太子回来必定大怒,那调拨之人倒没什么损失,只怕会坏了太子与母妃的母子情分。”

元贵妃顿了一下,微微犹豫起来。

尹画眉却道:“母妃莫听淑侧民妃胡言乱语,太子素来孝顺,又岂会因为一女子而与母妃翻脸,太子是事明理的人,自然会知道母妃为是他着想。”

白淑慧怒道:“眉姐姐既然说太子不会因一个女子与母妃翻脸,那为何眉姐姐偏要置这个女子于死地!”

尹画眉道:“谁要置她于死地了?淑侧妃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青姐姐妖媚惑主,引得母妃不满,怎能说是我要置她于死地!”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元贵妃大喝一声,然后便开始大咳,她随身的婢女忙给她抚胸顺气。

“这个刘青,本宫今日是必要除掉她的,本宫一心为太子打算,就算会引得他不快,也顾不得了。来人,还不快将这个刘青拿下!”

“母妃……”白淑慧急叫。

“你住口!”元贵妃厉声朝她喝斥。“将那贱人拿下!”

那头领挥手命众侍卫上前捉拿,何清君持剑挥出,堪堪数招,已经有四名侍卫倒地,生死不明。她足尖一点,跳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冷笑:“不想要命的,尽管来吧。”

那侍卫头领自知不敌,立即命近五十名侍卫一哄而上。

何清君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既然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她死,自然也不用跟他们客气,手起剑落,血液溅出,她每一剑下去,都会有人亡命扑地。

那厢元贵妃眼见何清君竟敢反抗,武功还这般高,更是气得不轻,大骂:“废物!都是些废物,连个小女子都治不住,要你们何用!”

……

白淑慧急得团团转,却苦于帮不上任何忙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清君在院里与众侍卫杀成一片,好在她武功高强,一时半会不会吃亏,但是她毕竟戴着镣铐,既跑不掉,太子府侍卫又多,再打下去,别处的侍卫必会赶来相助。

眼见何清君也杀红了眼,只不过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已横了十几名侍卫,太子再不来,这局面当真不可收拾了。

正想着,只见院里突然出现一条人影,厉声喝道:“全部住手!”

白淑慧大喜,是太子来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主子动手?!”晋望之素来温和的俊脸结了一层冰霜,“都滚出去!”那帮侍卫立即抬着伤亡的侍卫退出去。

元贵妃此时已在眉侧妃的搀扶下到了门口,冷声道:“是本宫让他们动的手。”

晋望之恭敬向母妃行礼:“儿臣见过母妃,不知母妃突然至府里,所为何事?”

元贵妃哼了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本宫这母妃吗?”

晋望之笑道:“母妃这是说什么话,母妃是儿臣的母亲,儿臣眼里怎么会没有母妃。”说着目光扫过尹画眉,道:“母妃一直深居深宫,极少外出,今儿个却是听了谁的谗言,竟不顾身体欠安,跑到儿臣府里跟一个侍妾置气?”

尹画眉低下头去,柔声道:“太子殿下可是在怪眉儿吗?”

晋望之冷哼:“母妃凤体欠安,你们又不是不知,遇上事情,不多劝着点,反在旁边火上浇油,是存了何等居心?”

尹画眉与白淑慧同时跪下,道:“妾身不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乱了伦理人常

2

元贵妃道:“望之不必拿着眉侧妃发泄,本宫是怕你沉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晋望之苦笑不得:“儿臣是母妃所生,母妃该是最了解儿臣的人,儿臣岂是会沉溺儿女私情的人 ?'…99down'若母妃是因为昨夜儿臣的戏言,大可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舒籛镧钔”

元贵妃哼了一声:“既是如此,为何拦着本宫?”

“儿臣虽然不会沉溺儿女私情,可也不会滥杀无辜,何况她还是与儿臣同床共枕过的女子。”晋望之道:“母妃素来心慈,今日为何却要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要妄杀儿臣的女人 ?'…99down'”

元贵妃美目注视他良久,轻叹:“还能为何,本宫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吗?这皇室中多少人仍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太子之位……”

晋望之走过去扶着元贵妃的手臂,道:“母妃的担扰,儿臣明白,不过这些问题很快就会解决,母妃安心养病便是,儿臣心里自有分寸。”

元贵妃语重心长地道:“望之,大业为重,千万莫儿女私情缚住了手脚。”

“母妃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母妃,儿臣送你回宫,以后这太子府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儿臣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元贵妃点了点头,“但愿望之不要辜负本宫这么多年的心血。”

晋望之笑道:“母妃放心。”扶着元贵妃往外走,那群宫女太监紧随其后。片刻间,院子里安静下来。

一场大祸就这样因为母子之间的几句对话消于无形。

眉侧妃和白淑慧互相看了一视,互相嗤之以鼻,尹画眉带着婢女离开。

何清君朝白淑慧抱拳:“今日之事,多谢淑侧妃。”

白淑慧淡淡地笑着:“何必言谢,也未帮上什么忙。”

何清君正色道:“这种情形下,淑侧妃肯为我说话便是帮了大忙,我自会铭记在心。”

白淑慧瞧了瞧四下无人,将婢女遣远,低声道:“我白家曾受过摄政王令狐薄的恩惠,如今你陷入太子府,我虽无法救你出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可能帮你的。”

何清君一脸惊喜地望向她,她果然是令狐薄在天晋按排的人。

“清君谢过淑侧妃。”

“不必客气,按说你是薄王妃,我见你当给你行礼才是。”白淑慧笑道:“梅草虽然是太子的人,对你却是忠心,今儿个太子能及时赶来,便是她跑去兵部找回来的。”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晋望之来得这般及时,却原来是梅草的功劳啊。

“我不能在此久待,免得引起旁人的猜疑,这便告辞了。”

“嗯。”何清君突然想起她小产一事:“淑侧妃,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小产是怎么回事?”

白淑慧脸色一黯,眼圈儿一红,轻咬着唇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未防住有心人的算计,在我的安胎药里混入了滑胎药物。”

何清君一阵惋惜,果然是受人算计啊。“淑侧妃可知是谁做的手脚?”

白淑慧以绢帕按按眼角,满眼恨意:“尹画眉算计了我数次,都被我躲了过去,却未想到,最后会栽在太子妃手里。其时她刚嫁进太子府不过一个月,表面温婉淑德,到处收买人心,暗地行事却比眉侧妃更加狠毒……”

何清君轻叹一声道:“淑侧妃你安心调养身子,将身子养好,总会再有的。”

白淑慧点头:“也只能如此,只是这仇若不报,总觉得对不起那未出世的孩儿……”

何清君道:“淑侧妃应该也知道南雪莹在想方设法对付我……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白淑慧会意,点了下头,“我先走了。”

何清君将她送至门口。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梅草才回来,只见她头发散乱,左颊肿着,脸上指印清析可见,唇角尚带着未干的血迹。

何清君惊讶瞧着梅草问道:“这是谁打的?”说着取了干净巾帕让她擦拭嘴角血迹。

梅草接过巾帕,边擦边道:“适才遇见了太子妃的两个婢女,就是那日青主儿打她耳光的那个婢女,她们将奴婢拖入无人处教训了奴婢一顿。”

何清君冷笑,这太子府果然是处处藏污纳垢,无一处干净,她相信若无南雪莹的授意,那两名婢女绝不敢这么嚣张,只是她被困在这院里出不去,不能自行教训那两名婢女和南雪莹,却只能在这里守住待兔,很是被动。

“梅草,你跟我进屋。”

两人进屋,将房门关上,然后进了何清君的卧房,同样关上门。何清君拉着梅草坐下,正色道:“梅草,是你去兵部找太子回府的吧?”

梅草点头。

“我问你,昨夜太子的戏言,是否是你传给眉侧妃的?”

梅草急忙跪地,“青主儿,奴婢绝不敢做出这等出卖主子的事情。”

何清君伸手扶起她:“梅草,我相信你,那么现下你可否告诉我那个文二嫂是什么身份?”

梅草犹豫片刻,“青主儿是怀疑文二嫂?”

何清君不语,双目直视她。

“文二嫂刘师傅手下的人,是效忠皇上的。”梅草低着头道:“只是人都是可能被收买的,奴婢知道元贵妃曾在皇上面前保下文二嫂的夫君……”

何清君明白了,这文二嫂虽然刘匀松的人,可是也是元贵妃的人,她武功不弱,当时晋望之和她只顾着说话,竟未留意外侧有人偷听,这文二嫂是替元贵妃防着府里的女人妖媚惑主的。

“梅草,前几日我问你的话,你可曾想好?”

梅草一愣,道:“青主儿……”

何清君嗤笑一声道:“梅草,你这么聪明的人,当分得清我说得话可信不可信,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

梅草踌躇一会儿,道:“不是梅草不相信青主儿,只是这府里的人个个权势极大,奴婢……怕出了府也不得善终。”

何清君沉默片刻,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微微蹙眉:“梅草,你若怕在天晋会遭到报复,我可以将你带回南宛。”

梅草眉间闪过一丝惊喜,继而又垂下眼皮:“奴婢就是一个婢女,青主儿走的时候哪还会想着我这个小小婢女?”

何清君笑道:“梅草这个不用担心,我是个江湖人,最重信义承诺,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信守承诺。”接着又道:“若是梅草不愿去南宛,我自会派人护送你到想去的地方,并给你一笔银子将你安顿好。”

梅草这才放下心来,抬头咬牙下定决心,道:“好。青主儿,奴婢便听你的吩咐。”

何清君“嗯”地一声道:“梅草,既然做了决定,便没有回到路了,若是你中途背叛了我,我是会下杀手的,我杀人的手段你是见过的。”

梅草点头,抬眼望着她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是不想再在府里,日夜提心吊胆的,怕一个不慎,便被主子们打死。”

何清君笑咪咪地道:“你放心,只要不背叛我,我很好伺候的,无须提心吊胆。”

梅草格格笑着:“奴婢便是知道青主儿好伺候,才决意跟着青主儿的。”

何清君以手背支着下巴,瞧着她道:“梅草,咱们打个商量,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青主儿,便叫我清姑娘吧。”

梅草微微皱眉,“太子府里人多嘴杂,这样好吗?”

何清君点头,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教令狐薄知道,她在太子府最亲近的婢女都称她为青主儿,会不会直接挥剑杀人 ?'…99down'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若被旁人砍了也只能认了,但被令狐薄砍了,她可不甘心!

“梅草可知文二嫂平时都呆在哪里?”

梅草是个聪明的丫头,立时明白何清君的意思,道:“青主……清姑娘,你是想拿这副镣铐的钥匙?”

何清君杏眸闪着热切的光芒,“是啊是啊,不用偷出来,只须在软面上压个印,咱们再找人打制一把钥匙即可。”

梅草摇头,“文二嫂很谨慎,那把钥匙一直在她脖子上挂着,甚至沐浴时都不取下。”

何清君闻言极为失望,沐浴时都不取下……暂时是无法将钥匙拿到手了,她忽地转头,笑着:“梅草,你怎知……难道你早就打过那钥匙的主意?”

梅草“嗯”地答应:“梅草跟了清姑娘,自然要为姑娘着想,那日姑娘跟奴婢谈过后,便想偷了那钥匙算作是取信姑娘的礼物。岂知连着观察数日,发现文二嫂将那钥匙收得极为妥贴,只好作罢。”

何清君暗暗称赞,这个梅草可比小秋贴心多了。“钥匙只能再想办法,到时逼急了,咱们就来个硬抢!”

梅草点头:“姑娘武功这般高强,若是使个诈,说不定就将钥匙抢到手了。”

何清君不再跟她讨论钥匙的问题,将话题转到尹画眉身上,“眼下我有两个人要对付,一个是太子妃,另一个是尹画眉,我问你,这位眉侧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99down'”

提起尹画眉,梅草一改初始对她的称赞,反而眼底掠过鄙视,“眉侧妃是宰相的庶出小姐……。宰相原是要将尹家嫡女嫁给太子的,却不知为何成亲的前两天,尹家嫡女突然得了失心疯,失足落水而亡,于是这庶出的二小姐便代替大小姐嫁进了太子府,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下毒手,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何清君闻言恍然大悟,莫不是眉侧妃为了取代嫡姐嫁给太子,便对嫡姐下了毒手?亲姐姐,她怎么下得了手?

“那太子一直没有子嗣出生又是怎么回事?”

梅草摇头表示她也不知,“说来真是奇怪,太子府里只淑侧妃、瑶侧妃和两名侍妾有孕过,但是都未曾生下来,太子似乎对子嗣之事浑不在意,每次胎儿小产,他只是吩咐婢女婆子们好生照顾主子,需要什么尽管找他,却从未追查过小产的原因。”

何清君垂目冷哼一声,大概是晋望之自己不想要吧,或许对他来说,府里的女人不过是些随时可抛弃的棋子,他大概为了以后抛得方便无负累吧?

“眉侧妃可有什么顾及的事情?”

梅草仍然摇头,低头思索着。

何清君吩咐她:“京城士家小姐许多都是相识的,梅草,你去找淑侧妃,问问她可识得眉侧妃的姐姐?若是识得,请她画一副丹青给我。”

梅草皱眉:“淑侧妃素来孤僻,不喜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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