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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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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帮呢?总不会白要人家妇人的心肝粮吧?说不得,只能或赏或奖,拿出一笔超过粮食本身的钱帛出来。

    不过,等天放睛?

    可惜,短时间内,天不会睛。五殿下收下的那些粮食,注定会霉烂!而赵俊,在一个个有心无心的同僚攻击下,也会落个以功要挟,强主子所难的名声!而她妩娘,让夫主不高兴了,自然也无法再如此得意。

    冯宛微笑着点头,道:“如此,恭喜妩娘了。”

    “这事还得谢过夫人提点。”

    妩娘哼着歌,再不向冯宛看一眼,扭着腰朝房内走去。

    她一入房,冯宛便听到那刻意提高的声音,“呀,这房间真是又潮又暗,等天放睛了,得让夫主给我单独盖一栋小楼才是。”

    妩娘的声音一落,左儿马上笑道:“就是就是,主子立有大功,值得更好的房间。”

    转眼又二天过去了。

    这时,便是阁楼上存下的那点柴火,婢妾们都注意省着用。

    傍晚时,赵俊回来了。

    他是冒着雨回来了。

    远远地看到他回来,众妾连忙迎上。

    赵俊沉着一张脸,对上欢喜迎来的妩娘,他皱眉道:“天一直没有放睛。”抿着薄唇,他的声音中有着不安,“也不知你那些粮食这样堆着,会不会发芽?”

    妩娘呆了呆。

    她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便是粮食不在自己手中了,可她还是应该继续担心这鬼天气的。

    白着脸,妩娘结结巴巴地说道:“应该不会发芽吧?”

    赵俊瞟了她一眼,忧虑地说道:“不会就好。”他长叹一声,道:“别看殿下用我,盯着我的人多啊。光那么点粮食,这两天就有人说闲话。哎,粮食能用最好,如果不能用了,那些人都会骂我为了私欲,无视殿下利益。”

    妩娘的脸更白了。

    赵俊没有注意到,他一过接过热毛巾拭脸,一边说道:“这雨下个不停,听说山中农户有成村成村被山洪冲毁的。我刚才路过时,看到一破庙售的干柴火,足比以前贵了六七倍。”

    长叹一声,赵俊道:“这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哎,若是苍天动怒所致,少不得要请大巫祈天。”

    妩娘依然白着脸,唯唯应是。

    应赵俊所求,这个晚上,雨停了。

    第十二天,雨如飘丝,偶尔才下几点。

    望着东方隐约透出的光亮,赵俊心花怒放地去了五殿下府中。而妩娘,再次高声谈笑起来。

    这样的天气,一直延续到了晚间。

    第十三天,当天空再次倒起了倾盆大雨时,赵府变得安静之极。

    隔了一天,在第十五天傍晚,赵俊回来了。

    他青着一张脸。

    看到妩娘走近,他右手一扬,“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甩去。这巴掌甚狠,在打得妩娘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泥土中时,赵俊青着脸,红着眼嘶骂道:“你这个无知的愚妇!那十几车粮食值多少钱?啊?多少钱?一百枚金叶子够不够?就为了这些,你竟然跑到五殿下府中,逼着我,逼着殿下收了它。愚妇,你知道吗?你那些粮全部霉了,全部没用了!”

    他冲到妩娘面前,伸脚正要踢去,却又停了下来。扶着膝,他艰难地佝起腰,红着眼睛瞪着妩娘,声音嘶哑苦涩,“为了博得殿下的看重,我费了多少心力,用了多少功夫?蠢妇,蠢妇啊!”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收获


    赵俊的愤怒,引得妩娘尖叫起来。泪中滂沱中,她指着冯宛嘶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是夫人让我去的,是她让我说的!”

    妩娘的叫声,惊醒了赵俊,他抬起头,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盯向冯宛。

    好不容易看到妩娘受苦的眉娘,这下可不依了。她走出来,对着妩娘冷笑道:“你还敢怪夫人?我可记得夫人当时是这样说的:‘你去五殿下府中找郎主,告诉他这件事。。。。。。五殿下手下军马众多,若是恰好需要军粮,这些打湿的了粮食可以赶紧研磨充军粮用。只有这样,可以免了损失。’”

    说到这里,她转向绢儿叫道:“夫人是不是这样说的?”

    除了左儿之外,几女同时点头。相对起温和的夫人来说,咄咄逼人的妩娘可招人恨得多,她们巴不得她被夫主冷落呢。

    在众女地指证中,妩娘张着嘴,想要反驳什么,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赵俊这时清醒些了。

    他瞪向妩娘,无力的,疲惫地说道:“宛娘行事向来周到。。。。。。你若真听了她的,悄然找到我,再由我来运作,此事末必不能成。可你呢?你仗着是殿下府中出来的,这么冲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的。。。。。。”

    说到这里,赵俊牙齿又咬得格格作响。

    真说起来,他也有错,当日妩娘来到五殿下府中时,他如果态度强硬,死也不愿意接受殿下的援助,便不会有后来之事。可他当时也是穷疯了,一想到家里分文不剩,他又要回到那捉襟见肘的日子,便抱着一丝侥幸,任由妩娘哭着求着五殿下。

    当然,赵俊可不会这样反省。他只是瞪着妩娘,雨水淋漓的脸上苍白一片。

    有心想狠狠地打妩娘一顿,可赵俊毕竟不是一个喜欢用蛮力的人,恨了一阵还是作罢。

    向后退了一步,赵俊哑声说道:“好不容易,因宛娘地提醒,殿下他重用于我。。。。。。却被你愚妇把什么都弄砸了!”

    他似是筋疲力尽,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眉娘和绢儿同时惊叫一声,分左右扶住了他。

    赵俊被扶着走向台阶,一到台阶上,他厌倦的声音传来,“把妩娘关起来,一天不给她吃饭。”

    这惩罚不重,左儿连忙应了一声。她扶起妩娘,在对上众女幸灾乐祸的目光时,左儿那脑袋都要埋到胸口了。

    赵俊走了几步,轻轻甩脱两妾地扶持,向冯宛走来。

    望着悄然而立,宁静温柔,眼神尽是关切的冯宛,赵俊嘶哑地求道:“宛娘,你是个聪慧人,你想一想,为夫要怎么做,才能让殿下重新信任我?好不好?”声音中有着急切的卑微。

    冯宛垂眸,恭顺应道:“是。”

    应过后,她温柔地说道:“雨大伤身,夫主还是洗个热汤吧。”

    “那你好好想一想?”

    “我会的。”

    得到她地应承,赵俊这才步履蹒跚地朝浴房走去。走了几步,他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妩娘也洗洗吧。”

    妩娘本来失落之极,陡然听到夫主关心自己,心下大喜。她连忙抬头看来,对上赵俊那冰冷的眼神时,吓得垂了下去。福了福,她怯怯应道:“谢夫主。”

    雨还在下。

    用过晚餐后,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却是绢儿住的那间房塌了下去。望着那大雨中灰尘冲天的地方,绢儿愣在当地,泪水滚滚而下。

    屋塌了,她人是没有受伤,可她的随身物事都在里面。她本不得夫主喜欢,又没了随身物事。。。。。。

    冯宛见状,叹息一声,对着赵俊说道:“夫主,先让绢儿和眉娘她们一起住吧。”

    赵俊哪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点了点头,衣袖一拂回了书房。

    大雨还在下。

    在这场大雨冲击下,所有的街道中都是洪水泛滥。前两天还可以走马车,现在马车行进很不便,众人干脆解开车子,骑着马在街道中冲来冲去。

    中秋前一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那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空,照耀着都城无数无数的破木烂梁时,百姓们已是笑不出声。

    随着时间流逝,街道中的洪水慢慢在退去。

    这一天,冯宛坐上马车,在家中呆了二十五天后,第一次出了家门。

    街道的两侧,许多地势低矮的店面还浸泡在水中。荡漾的浑水里,漂浮着粮食烂布,烂木头。

    当然,愁眉苦脸的永远只有普通人家,那些世家大户,贵族豪门,他们的府第虽然也是木制结构,可根基扎得深,房屋建得牢固,加上常年战乱,府府都有备粮草柴火的习惯,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

    一路走过无数断垣残壁,冯宛的眼前,出现了唯一一座砖石结构的建筑物,那是一座破庙。。。。。。中国历史上,沿续了很多年的习惯,砖石结构主要用于寺庙,百姓们住的房子,以木制为主。

    破庙前也是一片凌乱,好几个人正垂头丧气地驱车离开。

    冯宛还没有靠近,便听到曾老叔叫道:“真没柴火了,全卖光了。”他大声道:“这天都睛了,不出两日就有了柴火,你们急什么?”

    比起周围人的颓丧,他倒是容光焕发得很。远远瞟到冯宛,曾老叔咧嘴一笑。

    冯宛跟驭夫说了一声后,便跳下马车,朝着曾老叔走去。

    主仆两人来到了二层阁楼上。

    见冯宛四下打量,曾老叔搔着后脑壳笑道:“柴火刚卖完,这里还乱着呢。”指着一角,“女郎你看,那原本放粮的,现也卖完了。”又指了指头顶,曾老叔不无得意地说道:“幸好听了女郎的,把这屋顶修得结实。你不知道好些府第都漏雨了,只有我这里完好。那些个浑人啊,干脆一窝窝住了进来。”

    老头一边说,一边跑到一侧角落,在墙壁上掏出几块石头后,他弯腰从墙洞里抱出一个大陶瓮出来。

    费力地抱着那陶瓮,曾老叔得意地说道:“女郎给我二十片金叶子,修屋顶用了二片,买粮用了二片,剩下的都购了柴火。嘿嘿,女郎你猜赚了多少?”他抬起笑成了菊花的老脸,高兴地说道:“一十八枚金叶子拿出去,现在变成了一百一十三枚!”

    冯宛含笑看着他。

    当着曾老叔的面,她把金叶子数了数:便是最信任的人,这种事都不能免。没有适当的监督,便是善良的人也会逼得不再善良。

    数完后,冯宛推出十枚金叶子,道:“曾秀的那些朋友,多是仗义的汉子,这次要不是有他们相助,我们也得不到了这么多。老叔你拿去分一分。”

    然后,她推出十枚金叶子给曾老叔本人,道:“叔老了,得留些棺材本。”

    又拿出二十三枚金叶子藏入怀中,冯宛笑道:“老叔,剩下的埋到庄子里,你的床下面。”她原本是想与上次的金叶子埋在一起的,后来想到狡兔尚需三窟,又改变了主意。

   
 

正文 第六十章让陈雅泄泄火



    曾老叔是个憨厚的人,在冯宛一连串地动作下,嘴唇哆得不像样,偏偏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冯宛笑了,她把金叶子拢于袖中,道:“老叔,我先走了。”直到曾老叔呆呆傻傻地把她送上车,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叫道:“女郎”

    刚叫出一声,曾老叔对上驭夫投来的好奇目光,那话又说不出了。

    冯宛温婉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便驱动了马车。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这一天大早,赵俊大步走向冯宛,道:“宛娘,”他低声问道:“那个可有想好?”

    他问得不明不白,冯宛自是知道,他问的是怎么使得五殿下重新信任他。她摇了摇头,垂眸应道:“还没有,这种事甚难。”

    赵俊自是知道甚难。

    他看着冯宛,欲言又止,好一会,他讷讷说道:“宛娘,你,你去一下卫府吧,看看卫子扬有什么好法子。”

    几乎是他的声音一落,冯宛便抬头看向他。

    去卫府么?明知道她可能与卫子扬有染,他这个做夫主的,还开口要她去卫府么?

    她的目光明明平静宁澈如以往,可赵俊还是狼狈地别过了头。

    好一会,冯宛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赵俊点了点头,他嘴张了张,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衣袖一扬,上了马车。

    赵俊既有这个意思,冯宛便是无事,也当外出走走。

    街道中,明明洪灾刚过,可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却是陛下生辰将至,庶民们存个讨好之心,便处处点起了灯火。这种热闹喜庆,倒是把洪灾引起的颓废败落一扫而空。

    马车经过妩娘开设的店面前,店面已重新开张,又有一批远道而来的粮食,正被抬进店中……那天赵俊虽然气恨交加,可他后来,还是挑一晚跟妩娘温存了一番。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现在的妩娘神态坚定,一副拼尽积蓄,也要挽回败局的态势。

    在冯宛向妩娘看去时,妩娘正好看到了自家的马车,也在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冯宛温婉一笑,妩娘则低下了头。那天她情急之下攀咬冯宛,少不了被眉娘绢儿她们冷嘲热讽的。说得多了,妩娘也觉得冯宛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是带着寒意。

    不过她飞快地抬起头,远远的,对着冯宛一福,妩娘走入店中。

    冯宛再次一笑,道:“走吧。”

    “是。”

    这一天,冯宛自是无功而返。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睛天,冯宛等人起了个大早,忙着沐浴更衣。赵俊则把马车留给众女。

    今天,她们要上香……灾难过后,圣寿之前,拜一拜菩萨,这是应该的事。

    当冯宛走出时,准备妥当的众妾连忙靠来,婢女们跟随着,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府门。

    刚刚走出府门,一辆马车急速驶来,见到赵府众女,那马车一停,一婢拉开车帘,居高临下地叫道:“冯氏阿宛吗?先别忙着走,我家大公主要见你”

    婢妾一惊,同时看向冯宛,而冯宛,则是慢慢掀开车帘。

    她看着那鼻孔朝天,倨傲的,不耐烦地瞪着自己的宫婢,暗暗忖道:还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仆,这些宫婢,与陈雅的性格可真像。

    冯宛垂眸,淡淡的,坚定地摇头,“还请大公主见谅,妾实是有事。”

    她朝驭夫叫道:“走罢。”那驭夫跟她久了,闻言二话不说便挥动了马鞭

    她竟是这么丢下一句,便完全不在意地横冲而过。

    冯宛这个举动,那宫婢气得一口痰堵在了胸口,她咬牙想道:天下有如此无礼的妇人,我不亲眼见到,还不相信呢

    瞪着那两辆越去越远的马车,宫婢眼珠子一转,恨道:要上香吗?行,我就去告诉大公主。

    冯宛这般扬长而去,她不在意,婢妾们可是惊呆了。妩娘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冯宛,当下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打量。

    而这时,冯宛突然对驭夫吩咐道:“走慢些?”

    走慢些?

    驭夫一怔间,妩娘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冯宛淡淡一笑:某人不是一直都想找她说说话吗?拒了两回,也到了让她泄泄火的时机了。只是那地方嘛,得由我自己来决定

    冯宛自是没有回答妩娘地问话。

    马车还没有靠近金弘寺,一辆一辆的马车从各个方向驶来。马车里外,飘荡着女眷们的笑声,招呼声。

    金弘寺外,更是马车林立,人流如潮。高大的乔木直伸天际,从浓密的树叶丛中透过来的阳光,艳丽而温暖,让人心情大好。

    冯宛在婢妾们地筹拥下,顺着山道向庙门走去。她长身玉立,气度雍容,比一般的贵妇人更像贵妇人,当下引得不少女眷频频望来,暗中打听她的身份。

    这般慢慢地抬阶而上,眼看庙门就在眼前时,终于,一个响亮而不耐烦地喝叫声传来,“冯氏阿宛?”

    这声音有着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倨傲,一时之间,不管是各处家户中的女眷,还是凑热闹跟着上香的青年郎君,少年文士们,都停下了脚步,回头望来。

    冯宛也停下脚步,在她回头望去时,原本筹拥着她的婢妾们,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出一步,把她晾到了中间。

    因此,四周众人只一眼,便明白是她了。

    冯宛转过身来,她双手拢于袖中,长袖大袖,束得紧紧的细腰,和长长飘拂的腰带,随着风在飘拂。陡然望去,这般站在台阶上的冯宛,竟似壁画上的晋地贵女,富贵飘逸之姿难言难画。

    冯宛含笑,朝着来人福了福,道:“见过大公主殿下。”

    称呼一声,哗声四起,这一下,不止是赵府的婢妾,便是众人,也都退后一步,把地方让给了来人。

    陈雅在宫婢护卫地筹拥下,向冯宛大步走来。

    转眼,她冲到了冯宛面前。

    站在下面的台阶上,她抬头盯着冯宛,那响亮得有点粗嘎的声音,带着讥嘲地说道:“真是巧啊,这个时候,赵夫人终于有闲了”

    冯宛垂眸含笑,不等她开口,陈雅便厉声低喝道:“给本公主收起你那笑容,呸,真是让人看了恶心。”

    毫不客气的唾骂,引得四周惊疑的目光更剧了,众人再次退后一步,神色各异地盯向冯宛。

    冯宛依然淡淡而笑,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这一瞬间,众人直觉得那雍容的华光逼人而来

    相比起冯宛,陈雅的五官也许更胜一筹,可她骨节粗大,冯宛身量修长,她却还要高出冯宛半个头,直与普通的汉人丈夫相仿。最重要的是,她眼带四白,脸庞大而无肉,整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与秀雅灵透,雍容飘逸毫无干系。这么一来,她站在冯宛面前,虽然张牙舞爪,给人的感觉,却是冯宛才是真正的公主。

    冯宛把头发捋了捋,温婉地说道:“公主言过了。”

    说罢,她朝着大公主福了福,既无二话,也不再看她,便这么转过身,继续向寺院大门走去。

    这般理所当然,这般宁静得张扬。

    大公主愕在了当地,直到此时,她才完全相信婢女们所说的话。

    眼看冯宛就要走到寺院大门前了,大公主尖叫一声,“给我站住”尖叫声中,她蹬蹬蹬冲了上去。才一靠近,她右手一扬,一个巴掌便重重挥向冯宛。

    大公主打人耳光,那是打惯了的,这一巴掌挥下,又利落又结实。

    眼看就要挥中冯宛时,冯宛的右手,再次闪电般伸出,扣住了她的手腕。

    牢牢地扣着大公主的手腕,把它定在头顶,冯宛盯着大公主,声音一提,冷冷地说道:“大公主,菩萨面前,还请自律。”

    本来,大公主这一巴掌,只是气恼她不听话的下意识动作,那天被两个长辈训过后,她被劝告过不要无缘无故地针对为难,或陷害冯宛的。

    可现在,冯宛再一次扣住了她的手腕,强行中断了她的发泄,大公主粗长的眉毛一挑,瞪着四白眼尖声叫道:“冯氏阿宛,你好大的胆子!”

    冯宛完全无视她的愤怒,盯着大公主,淡淡一笑,声音比她还威严,“陛下圣寿在即,大公主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令菩萨不快么?”

    这话一出,陈雅怔住了。那些原本走近来的护卫宫婢,停下了脚步。便是正向这里走来的沙佗大师,也都双手合什,连呼佛号。

    在一阵低声议论中,冯宛松开大公主的手腕,再次转身。

    大公主目送着冯宛挺直腰背,风姿佼然地走向寺院。

    她刚下意识地提脚,刚走出两步,便有好十几双目光朝她盯来。这些目光,都是属于信徒的,她们正警惕地瞪着大公主,似是防着她在菩萨面前捣乱。

    对上这些目光,大公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她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一提,大公主怒不可遏地暴喝道:“冯氏阿宛,你给本公主站住!”

    喝声如雷,震得四周回音阵阵。

    喝声中,冯宛没有站住,她依然腰背挺直,双掌合什,雍容的,虔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倒是四周,嗖嗖嗖走出几个信徒来,他们挡在了大公主之前,防止她暴怒之下,做出让菩萨动怒的事。

    这时,一个婢女小心地说道:“大公主,我们还是等会吧?”

    她是说得小心,可眼下大公主正是怒火无处发泄时,闻言,她腾地转身,手掌一扬,便给了她重重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带着太过明显的戾气,在天地之间回荡。

    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高僧从寺院中走出,他缓步走到大公主面前,双掌合什,称了一声佛号后,缓缓说道:“佛门清净地,众生皆自在……施主,请回吧。”

    他这是在赶人

    他竟然在赶大公主走

    当然,做为一个笃信佛教的天子亲封的大师,他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胆量。

    腾地一下,大公主一张脸涨得紫红……这是羞辱

    她脸色一沉,怒道:“你知道本公主是谁?”

    高僧再次颂了一声佛号,道:“施主是谁,与老讷何干?与菩萨何干?”

    大公主一噎。

    她刚要喝骂,一个声音传来,“阿雅,回来”

    四个婢女筹拥着一个中年贵妇走了过来,她快步走到大公主面前,有点愠怒,也有点鄙薄地说道:“这是佛门清净地,你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中年贵妇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怒道:“你看看四周,真是不知事的。”

    四周,无数鄙薄中带着不快的目光,正在投向这边……这次上香,来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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