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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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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解释。玄天青微抬眼,看着桑娘逐渐迷惑的神情。她想告诉他,她在蜃雾里发生了什么。玄天青的吻顺着桑娘颈侧的动脉一路往下。这样的接触与心里的认知让他觉得焦躁。脑海里闪过在蜃雾之中他所见。汴沧月那样拥着她,吻着她。心里的怒火又有若风暴一般的爆发。车厢里顿时充满剧烈的妖气。
  她叫他天青。
  这样的想法让玄天青眸子中狂怒的青色慢慢沉淀下来。她想和他解释,她将他错认了么?
  玄天青眸子幽沉的看着怀抱里的身体。什么丝绸行会。什么郭政小儿。于他何干?怀里的这个女人才是能入他眼的东西。他不想再等。他要她。就是现在。
  玄天青将衣衫不整地桑娘拥入怀中,仔细的替她整了整衣襟,挑起车帘对着外头的石头和昆子吩咐了一声:“掉头,去瑞玉楼。”
  桑娘有些惊慌的抬头,握住自己的衣襟。随即接触到他墨沉沉的眼。那样的眼神顿时让她明了他想要什么。手被他轻轻拂开,玄天青低头,在桑娘的脖子上吮吻出一个桃红色的印记:“……桑娘,我想要你。”
  身子发软,大脑晕眩。他的掌心带着让她承受不住的魔力。是魅惑之术?桑娘抬眼,撞进的却是他纯黑的眸子。玄天青垂了垂眼,大手下滑,轻轻抚过她修长的腿,让她不由得弓起了身子绷紧。她无处可逃,也不想再逃。
  车晃了一晃,停下了。玄天青从桑娘柔软的肌肤中抬起头,嗓子里含着淡淡的不悦:“昆子,为何停车?”
  “这可是桑府的马车?”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迎着风,他的声音有些破碎。玄天青微皱眉头,拉起了桑娘,手指温柔的帮她整理衣衫。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却在狂风中清晰可闻:“不知兄台是何人?”
  “在下罗毕天。乃平西将军的随身侍卫。敢问这可是彩衣庄桑府的马车?”
  桑娘震了一下。探身撩起车帘。只见外面的驿道上,整整齐齐的站着全身武装的军队,仿若一条长龙一般,队伍的尾端在入镇的城门处消失不见。军队的前方,几匹高头大马。喊话的正是一身戎装的罗毕天。见着桑娘探身,罗毕天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翻身下马猛地单膝跪下啪的一行礼:“夫人!”
  整个军队随着罗毕天的下跪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声音整齐划一:“夫人!”
  桑娘扶额,顿觉浑身无力。正要开口,街道上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闯进了平石镇。马上一个高大的男子,顾盼间不怒而威。原本有若大理石一般的脸见到了桑娘,顿时融出一个微笑。马尚在急奔只见,这男人已经脚下一点飞身离马,稳稳的落到马车前:“桑娘。”
  玄天青微探身,与正欲上前的男子打个照面。男子眼里原本的欣喜,期盼顿时一点一滴消失,转眼之间燃起熊熊怒火。他顿住脚步,表情冷凝:“这是谁?” 
  “天青。”桑娘无力的开了口。看看怒火滔天的男人和身后平静中透着丝丝冷意的玄天青:“这是平西将军魏阳魏大人。”
  “魏阳。”桑娘咬咬唇:“这……是桑娘的相公,玄天青。”
  一道惊雷炸响,紧跟着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不过正午时分的天气,竟然像是到了夜半。丝绸行会的人迎进了玄天青和桑娘,行会的大厅里,张三爷第一次没有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而是挪到了左边桑娘以前落座的椅子上。正中间的主位端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皮肤白皙,看过去仿若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商贾之气。他的身上穿着朱红色的三品袍服。此刻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斑指。微垂的眼中隐藏着不耐。
  桑娘的视线与三爷微触。三爷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桑娘脚步微顿,随即浮起一丝笑容:“不知郭尚书大驾光临,桑娘愚钝不识礼数,怠慢之处还望郭尚书海量包涵。”
  “愚钝?”郭政唇边浮过一丝冷笑:“桑当家的可真是客气了。全国谁个不知谁个不晓桑当家的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手握大半个江南市场——愚钝?桑当家的未免也太过自谦了。”
  暴雨阵阵的大门外传来沉重的车碾与整齐的脚步声。只听得一声口号。猛然的呼应便如同炸响在众人的心头一般。行会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正惊疑间门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三……三爷……外面来了……一群兵……”
  郭尚书脸色一沉,抬起了头。只见他生就一双三角眼,里面闪过一丝阴冷的光:“兵?”
  “还有将。”
  魏阳绕过长廊,同黑东生一道走了进来。雨水顺着他身上兽行的浮雕花纹嘀嗒落到地上。魏阳的视线扫过桑娘与玄天青,淡然落到郭政身上,抱了抱拳:“郭尚书有礼了。”
  “将军!”郭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堆起满脸的笑容站了起来回了个揖:“还有黑大人。不成想在这小小的平石镇竟然能见到两位同僚,实在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确实巧得很。”魏阳慢步上前,郭政赶紧侍立一旁。罗毕天跟上前来接过魏阳解下带水的盔甲:“不知郭大人怎的离了京城来到这个偏远小镇?”
  “皇上的意思。”郭政弓了弓身子,让魏阳在原本他的位置上坐下了:“皇上说这些年江南丝织市场庞大,着小的前来查看查看。”
  黑东生,桑娘,玄天青分别落了座。自有小厮奉上了茶。魏阳的目光环视大厅一周,最后又落到了桑娘的身上,话却是对着郭政说的:“哦,郭大人想来离京不久。魏某在边关数月,不知皇上和鄙姐可好?”
  “皇上身体安康。魏妃娘娘身子也还康健。前儿个不久刚替皇上得了一个龙子。现下还在调养中。”
  魏阳点了点头,视线挪到张三爷身上:“这丝绸行会主事的人是谁?”
  “回将军大人的话,是老朽。”张三爷赶紧离了座,颤颤巍巍的回话。魏阳打量他一番,点点头,温言相向:“三爷请起。魏阳曾听桑娘说起三爷的多般照顾。有劳三爷了。”
  玄天青的脸色一沉。三爷有些惊讶感激地看了满脸无力的桑娘一眼转身回魏阳的话:“将军哪里的话,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
  郭政看了看桑娘和玄天青,又看看魏阳:“不知将军因何来此?”
  “寻着黑大人而来。”魏阳对着黑东生点点头,随即又看着张三爷:“三爷。我这一大帮子人,还要劳烦三爷寻个地方安顿。”
  “将军的军队不如就在这行会里歇下吧。”张三爷作了个揖:“行会里的人自会安排众位兵士们的生活起居。至于将军大人……”
  “自然是回桑府歇下。”魏阳截过话头,目光冰冷的扫过沉着脸的玄天青,对着桑娘微微一笑:“正好黑大人也在府上,魏阳还有事相商。魏某与桑娘数年不见,自然也是要话话旧的。”
  玄天青眸子一沉。一旁黑东生压住了他的手:“将军能来府上小住,实在是黑某和天青的荣幸。”
  “如此,带兵士们安顿下来,魏某便与黑大人同行可好?”
  魏阳唇边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眼神淡淡的扫过黑东生压着玄天青的手,扭头对着桑娘柔声开了口:“桑娘,魏阳此次前来,特意带了礼物,不知家里大娘身体可还安好?”
  “大娘若知将军如此记挂于她,必然感激涕零。”桑娘微微颔首。魏阳微微沉了沉眼,随即淡然一笑:“经年不见,桑娘也生分了。”
  桑娘垂头不语。
  这边厢罗毕天随同丝绸行的人安排好了众将士,回来复命。魏阳点点头:“如此便起身吧。”
  “慢。”郭政上前一步,拦着魏阳,行了一礼:“既然将军在此,郭某还求将军还一个公道。”
  “此话怎讲?”魏阳挑了挑眉头,神情中掠过一丝不悦。郭政抬头看了看玄天青一众人等:“郭某义妹美蚕娘,数月前来到平石镇开了柔丝坊。前儿个与桑当家等人在念桑楼吃酒。后来念桑楼走水,数人均逃了出来,唯有敝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何?”魏阳扫了玄天青一眼。郭政深深行了一礼:“敝妹巧手天成,皇上御赐牌匾巧夺天工。郭某怀疑有人嫉妒敝妹,因而谋害于她。还请将军明察!”
          
  “哦?”
  魏阳慢条斯理的抬起手腕,整了整袖口:“依郭尚书所言,何人会对令妹下此毒手?”
  郭政微微一震。弯着腰不敢抬头。迟疑了半晌,斟酌的开了口:“郭政不敢妄言,还望将军下令,明察便是。”
  “郭尚书的事情,本将军自然不会不理。郭大人尽管放心。”魏阳笑笑,伸手扶起郭政:“如此,此案交给黑大人便是。本将军定将查明真相,还郭大人一个公道。”
  雷雨没有停歇,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墨黑,整个平石镇所有的商铺都早早关了门。家家户户都掌了灯。桑府的大厅里,点亮了四方一百多盏壁灯,厅正中摆上了八仙桌,府里的丫环们轮番上着各式菜品。玄天青默不作声的坐在墙边的藤椅上,把玩着手里的一方碧玉。黑东生在厅里踱了踱步子,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玄天青抬了抬眼:“这将军的架子,还真不小。”
  “朝堂上的人,又是皇亲国戚。在所难免。”黑东生淡然回答。看着桑娘撩开后院的帘子走了进来。整个桑府均有长廊围绕连通。雨下的虽然大,到没有影响到府里的人。
  “照这么下法,今年夏天淮河非得发大水不可。”桑娘掸了掸新换上的衣服。玄天青抬眼,眸子一沉,顿然闪过一丝不悦:“你打扮如此花枝招展做甚?”
  “花枝招展?”桑娘看了看自己。一如既往地发髻,金步摇,淡妆。身上穿的也是素色的长裙,上面一件对襟淡紫色小褂。不过平日的家常装束,哪里花枝招展了?!
  正厅厅侧的垂帘被人撩开。罗毕天先一步出来,恭敬的拂着垂帘,后面魏阳换过衣裳来到厅中。他脱下了盔甲与内衬的白色衣衫,换上了淡紫色滚着金边的长袍,束起了发冠,整理了胡子,竟然是一个气度非凡的轩昂男子。其相貌与宫里的魏妃娘娘有七分相似,但并没有让他偏于女性化,反而在他身上糅合出一种介于粗旷与儒雅中的气质。魏阳的眼睛分外深邃有神。一进厅他的视线便落到了桑娘的身上,微微一怔。她毕竟已为人妇,不再做当日少女的双髻,而盘起了长发。只是没想到为人妇的她,竟是这般的温柔婉约。魏阳心中一痛,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桑娘,魏阳来到府上,叨扰了。”
  “魏将军哪里的话。”桑娘垂了垂眼,再抬头时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入席吧。”
  “魏将军请。”黑东生站起来,让出了席上的主位。魏阳坐下了。黑东生随之其后,然后是玄天青,桑娘。罗毕天落座到魏阳的另一旁。魏阳扫视了一圈桌上的饭菜,哑然失笑:“难得桑娘还记得魏阳喜欢吃什么。”
  “哪里的话。”桑娘微微一笑:“魏将军这番话让大娘听见可该伤心了。不是桑娘上心。是大娘听说魏将军回来,特意亲自下厨做的。”
  正说话间,王大娘端着菜盘笑眯眯的从后面出来:“魏将军,这是今年湖里新采的莲角,你尝尝鲜。”
  “有劳大娘了。”魏阳抬头微笑:“大娘可还喜欢魏阳送的礼物?”
  “哎呀。”王大娘喜滋滋的搓着手:“将军记得大娘就是大娘莫大的福气了。真是……你们慢慢吃,我再回去炒几个小菜。”
  玄天青看见这一幕,扫了桑娘一眼。桑娘顿时低头,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喝。玄天青淡然伸手按住了桑娘的手:“娘子。这是盥洗的水杯。”
  桑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放下了水杯。这都快开席了,丫环们怎的还不把盥洗的杯子收走。害她一心虚差点丢人:“我……簌簌口。”
  魏阳看着二人,脸上浮起一丝淡笑:“玄兄不知是哪里人士?师出何门?竟然能够解了桑娘的三题选亲,实在是佩服。”
  “在下颍州人士。师从当今四品提刑吴大人。”
  “那岂不是和黑大人是同门?”魏阳转头对着黑东生微微颔首,黑东生抱拳行礼:“回将军的话,正是。”
  “果然是个人才。”魏阳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太快了,让人琢磨不清:“如此栋梁之材,为何没有同黑大人一般,向我朝廷效力?”
  “玄某闲云野鹤惯了,只想守着妻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没有大志,让魏将军见笑了。”玄天青温柔的看着桑娘。魏阳脸色一凝,过了半晌方才轻轻吐了口气:“菜都快凉了。魏阳既然回到平石镇,大家也不用如此客气。来,大家动手吧。”
  丫鬟掌了灯,对着桑娘福了一福,转身带上门下去了。桑娘轻呼一口气,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刚卸下头上的珠花与金步摇,便听见卧房的门轻轻被人敲响。桑娘的手顿时一顿。若是天青,便然是推门直入的。现在虽然时间并不晚,可是天色昏暗,她已嫁为人妻,又独在卧房之内。这个门,让她如何去开?
  “桑娘。”
  外面响起魏阳淳厚的声音:“我知你在房间里。”
  “魏阳。”桑娘放下手中的金步摇:“桑娘已嫁为人妻,岂可与你卧房私会?”
  外面于是安静了下去。房间里灯油清亮如水,细白的灯芯晃动着温暖的火焰。桑娘静然默坐一动不动。许久,魏阳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他……对你可好?”
  “……天青对于桑娘,自是百般疼爱。”桑娘轻叹一声:“多谢魏将军关心了。”
  “桑娘。”
  卧房的门应声而开。魏阳昂然立于门口,定定的看着她。桑娘大惊起身:“魏将军,你逾越了。”
  “他疼爱你?”魏阳英眉微皱:“如此,为何你们东西两院的住着?你说你不想嫁与我害我,只想好好的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我依你。可是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么?”
  “魏将军!”桑娘半转过身子:“好与不好,桑娘既已嫁于他,自然生是他玄天青的人,死是他玄天青的鬼。有劳魏将军费心!”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去。卧房的门被大风刮得啪啪拍打着墙壁。外面带着腥气的雨点顺着风的轨迹卷进了房间,微微濡湿了青砖铺就的地面。魏阳紧握双拳,又缓缓放开,倏的又紧握住。正待上前,旁边传来了王大娘的声音:“魏将军,您在这里?让老奴一顿好找。”
  “……大娘。”魏阳见着王大娘,脸上的风暴慢慢平息下去,只是眼睛里还卷着尚未平息的怒火。王大娘看看紧握着椅背站立的桑娘,再看看魏阳:“魏将军,黑大人在南院摆下几杯水酒,就等着您过去小酌哪!”
  “……好。”魏阳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等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桑娘才仿若虚脱一般跌坐在木椅上。王大娘看看四周,赶紧进了卧房,随手闭上房门:“姑娘!你这可……这要让公子爷知道,可如何是好?”
  “他知道又如何?”桑娘轻叹。许许多多他们看的如此之重的东西,对于玄天青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桑娘无力的扶住额头闭上了眼。
  “姑娘。”王大娘急得跺脚:“您的身世要是被揭穿了,那可是杀身之祸!魏将军见你嫁了人,心里作何感想,咱们可没有办法揣摩。他护了你这么久,这万一……”
  “大娘。”桑娘淡淡的开了口:“魏阳的人品,桑娘信得过。”
  “那公子爷呢?他要万一知道你是铢灭九族的遗孤,他……”
  “大娘。”桑娘柔柔开了口:“就算我是前朝罪臣,天青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这些事,以后切忌再提起。而今郭政来意不明,隔墙有耳,莫自乱阵脚。”
  王大娘轻叹一声,福了一福:“姑娘。公子爷在西院,让老身来请姑娘过去。”
  桑娘有些意外的抬头。王大娘犹豫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娘旦说无妨。”
  “将军的事情。姑娘还是与公子爷早些说清楚地好。不要起了芥蒂,日后再想解释,可就难了。”
  “这个……我自然省得。谢大娘了。”桑娘淡然垂下了眼睛。
  桑娘顺着长廊来到了西院。仿佛自玄天青来到桑府之后,她便再未来过此地。进了西院的大门,迎面便是宽阔的庭院,院中一方荷花叠叠的小湖。此刻亭亭盖盖的荷叶正在雨点的撞击下不断的摇晃着。湖水裸露的地方泛着一波一波的涟漪,倒映着岸上的灯火,只是破碎了,荡漾开去。
  西院在那场大火之后一并翻修过了。木色的小楼,雕花窗棂蒙着素白的窗纸。那些个繁杂的浮饰都被玄天青去掉,淡雅,幽静。走在此地,竟处处透露出一种纯男人的气息。桑娘到了正厅大门前,对这随行的丫环挥了挥手,丫环行了一礼,便退去厢房侯着了。桑娘呆立在门前,听大雨肆虐,竟然鼓不起勇气伸手推门。
  大门吱呀一声由里打开。玄天青淡然立于门内看着桑娘:“怎的来了还在外面吹冷风?进来吧。”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青铜的壶炉。冬日里是暖炉,此刻里面点着檀香。屋子里于是淡然青烟缭绕。玄天青在桌上沏了一壶热茶,抬眼看看桑娘:“虽然夏日,这样的急雨冷风也容易让人着凉,过来喝杯热茶驱驱寒再说。”
  桑娘迟疑的看着玄天青,轻轻咬了咬嘴唇:“……天青……”
  “我让黑东生引走魏阳。”玄天青截断了桑娘的话,低头轻轻涮着紫陶的茶杯,头也不抬:“你们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我自然一清二楚,你无须多言。”
  桑娘微微一惊。玄天青抬眼扫过她,桃花眼中含着一丝淡然地不悦:“他与你倒是旧识。”
  桑娘双手轻轻绞着手绢,轻咬下唇:“我们……”
  “喝了它。”抬头,玄天青轻捏一杯清茶来到了她的面前。桑娘刚要伸手接过茶杯,玄天青却一仰头自己喝下随即倾身吻住了她。
  淡淡的苦涩滋味顺着他的舌尖传递过来。桑娘的手抬起,又无力的放下轻轻拉着他的衣摆,玄天青微张着眼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呼吸间便全是她的淡香,吸引着他往下掉落。
  他微微离开了她的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记着你的相公是我,今生今世也只我一个就好。”
  心底深处有什么柔软的地方慢慢的泛起了些微的疼痛。这样的体温,气息,怀抱,慢慢的让她开始眷恋了。纠缠着纠缠着,就此放不开。
  玄天青的脸又逐渐靠近,却突然在中途微微一凝。原本温柔的眼睛里腾起了警觉地光,伸手猛地将桑娘一把揽进怀里一个转身:“谁?”
  西院的大门砰的一下被狂风吹开,忽闪个不停。外面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墨沉沉的夜空,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在密集的雨幕中一闪而过。玄天青眸子一沉,正待上前去追,西院冲进来一群人,当先的便是魏阳与黑东生。魏阳目光阴寒的扫过怀拥桑娘的玄天青:“可有人来到此院?”
  “如何?”玄天青微凝脸,浑身散发出冷然地气息,淡然看了魏阳一眼,转身对着黑东生。黑东生收了刀:“魏将军的房间失窃了。”
          
  魏阳的房间安排在桑府的北院。北院同其他三院有所不同,是菱形布置。左右厢房一是客房一是书房,后面是卧室。中间的天井倒是同东南两院相同,垂柳处处,环湖而居。这个季节湖上的睡莲如亭亭玉立的美人,倘佯在碧波之上。
  大雨过后,夜空如洗。空气仿佛也清新了许多。桑府的北院长廊布上了兵卫,整个桑府外部也已经被魏阳所派来的士兵团团包围。失窃的房间正是北院后部的卧房。卧房陈设简单,一方雕花木床,一个衣柜一个屏风,窗台下两方木椅,再无他物。雕花木床的床头放着一个齐膝高的紫木箱子。箱子上用镏金盘着各种异兽的图案,看上去不大的画面气势却异常磅礴。此刻这个紫木箱子大敞着,露出里面红丝绸的衬底。衬底上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凹槽,仿若有什么东西曾经在此存放过。
  魏阳脸色不善的站在窗边,看着黑东生和玄天青仔细查勘着房间。王大娘陪着桑娘不安的守候在房间外面。魏阳看了窗外一眼,对罗毕天耳语几句,罗毕天便行了个礼走了出来,对着桑娘一抱拳:“夫人。夜寒露重,您还是回房歇着吧。”
  “无妨。”桑娘淡然扫了罗毕天一眼:“罗副将,您以后还是称我桑当家的好。夫人这个称呼,桑娘怕是无福消受了。”
  “夫人……”罗毕天欲言又止,终是行了个礼转身退回了房间。魏阳脸色沉沉的听着外面的对话,倏的握紧了拳头:“……黑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回将军的话。”黑东生与玄天青对视一眼,谨慎的开了口:“黑某并无甚特殊发现。”
  “哦?”魏阳意味深长的看着黑东生,低头沉吟一下,唤过了罗毕天:“罗副将,你去请夫人和王大娘准备些宵夜,这忙乱了大半宿的,大家难免都饿了。长廊上的兵卫和桑府外的士兵也都撤了吧。左右已经如此,何必再这样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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