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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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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让他日后知道,还不如一早告知的好。他本也明白,你是中了幻像。将……我……当做了他。”
  桑娘别开了眼。不敢再和汴沧月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于是也沉默。轻轻的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呼吸,心跳,血流的声音。在这样的寂静里被无限的放大,沉重的压在耳膜上,渐渐让人觉得焦躁。黑东生与玄天青明明先他们一步进到了这里,怎的却没有半分影子?这个世界如此的死寂,仿佛整个天地除了她与汴沧月便不再有任何人。
  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跟着那团血色火焰走的时间长了,眼前仿佛也是血红的一片。桑娘的脑子越来越晕,终于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汴沧月反应其快,迅速回身扶住了她。只是这一转身的功夫他手上的火焰便熄灭了。突然的黑暗让桑娘的眼前上还残留有一瞬间火苗的影子。随即感觉到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想挣扎,可是明明意识清醒,身子却软滑下去,汴沧月不得不将她紧紧搂住:“桑娘!”
  空气中响起尖锐的嘶鸣。有巨浪凭空出现,排山倒海而来。白色的浪花如万马奔腾,不过转眼就已来到近前。汴沧月微一转身背对着巨浪将桑娘紧紧拥入怀中。巨浪腾空而起,兜头浇向两人,却又在触及汴沧月背部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静静的滋生出来,桑娘大睁着眼。明明能听,能看,偏偏只能像木偶一样躺在汴沧月的怀里。黑暗中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色火光,同汴沧月先前手里的火苗一模一样。火光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如同无数血色的小眼睛,在无边的黑幕里密密麻麻的亮起,渐渐显出轮廓来。有树,有草。只是树有干无枝,草有茎无叶,均都有石头一般斑驳的表面,从内里透出血色的荧光。汴沧月的脚下由近及远慢慢显出一条路来,蜿蜒到不远处。路的尽头是一潭碧泉,泉水如镜。腾着轻烟一般的血色雾气。
  泉边寸草不生,泉眼中心却生着一株碧玉般通透的兰草,那样的碧色与泉水几乎融为一体。仔细看时那蒸腾的血色雾气便是散发自兰草的身上。兰草的叶片之上隐隐有着血管一样的脉络,里面流动着碧色的泉水,通透空灵。
  汴沧月将桑娘抱起。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以他为中心,猛地腾起剧烈的血色火焰。火焰滔天,顿时燎红了天空,让所有的一切都变作熔融的状态,仿佛下一秒便会融化流动一般。
  汴沧月慢慢走向泉水,每前进一步,火焰就将周围的一切焚作湮粉。灰白色的粉末一扬,又恢复做初始的黑暗。汴沧月一直走到了泉水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无踪,唯有泉水碧兰依然。
  汴沧月将桑娘放在地上,对着泉水沉思良久,随即微微一笑:“桑娘,我们许是找着阵眼了。”
  汴沧月低头看看怀里一动不动地桑娘,微微俯下了身子,极近的距离下,他的眸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样貌。仿佛有什么从里面一闪而过。是困惑吗?桑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抬起了头,一把拥住她跳了下去。
  眼前于是蓦然一亮。忽然之间她与他身在云端,正在急速的下落。身下仿佛是一望无际的青丘,落地的瞬间从泥土里腾出巨大的叶片将两人稳稳卷住,缓了一缓,重又舒展开将两人轻轻放于地面之上。
  地面是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的草地。突然之间便从泉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显然他们还没有脱离出阵中。汴沧月走上一个山丘极目远眺,忽又低头看着桑娘微微一笑:“好歹是有亮光了。”
  两人下行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翻过一个山丘,下面赫然出现一群孩子,正在追逐嬉戏。汴沧月于是停住了脚步。下面的孩子却也看见了二人,争先恐后的跑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一个看上去比较胆大的高个子男孩开了口:“你是谁?要找谁?”
  “这是哪里?”汴沧月微笑着开了口。几个孩子闻言互看一眼:“这里是青丘啊!你若不知,又是如何来的?”
  “青丘?”
  汴沧月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那个胆大的孩子来回打量了汴沧月几遍,又探头好奇的看了看他怀里一动不动地桑娘:“你是来找白叔叔求医的吧?看你的娘子好像病的很重啊。”
  “对,在下正是前来替娘子求医问诊的。”汴沧月对着孩子微微颔首:“你可否带路?”
  “二子,那你就去一趟吧。我们等你回来了再玩。”
  人群后面一个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开了口。被称作二子的高个子男孩摇了摇头:“要是去白叔叔家,少不得要帮帮忙的,婶子最近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三叔陪她在白叔叔那养病呢。你们自己玩,不用等我了。”
  孩子们于是一哄而散,又簇拥着跑下了山丘。二子对着汴沧月点点头:“你随我来。”
  汴沧月跟着二子一路前行,顺着山丘的起伏走了半里地的样子,远远的看见前面出现了房子的影子。走得近了才看清楚是很简朴的房子。粗大的木头做支撑,覆以厚厚的茅草做房顶。房子是一溜排的三间。外面用细木枝围上了一人多高的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木头架子,上面晒着各色药草。走到近前二子便快跑两步上前怦怦的拍院门:“白叔叔,白叔叔,有病人!”
  屋子中央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眉目温润,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你这孩子,这么喳喳呼呼的,回头吓着你婶子可如何是好?”
  二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往里看了一眼:“三叔没在吧?”
  “他上前面的山头打猎去了,说是要捉点珍禽回来给你婶子补补身子。”姓白的男子说着话上前拉开了院门,对着汴沧月微微一拱手:“有礼了。”
  “冒昧前来,还望恕罪。”
  “学医者所谓悬壶济世。有病人自然不能不救。”白姓男子说着话往旁边让了让:“带你娘子去房里坐下吧,先喝杯清茶歇息一下可好?”
  “有劳了。”
  汴沧月快走几步进了房间,屋里陈设同样简朴。汴沧月寻了个木椅将桑娘放下,自己在她身边落了坐。 白姓男子便张罗着烧水煮茶。二子进了房间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婶子呢?”
  “在旁屋睡觉呢。”白姓男子微微一笑:“这才刚睡下,只怕要被你这小猴子给和弄起来了。”
  “可不是?”
  偏屋传出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汴沧月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异。原本握着桑娘的手改为扶在了她腰间。桑娘有一瞬间的迷惑,怎的这声音仿佛在哪听过一般?正自思忖间却见那旁屋的帘子被人撩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看见坐着的汴沧月与斜靠在他怀里的桑娘便是抿唇一笑。那温暖的笑容,眉眼的轮廓,还有那绣着桑树枝的紫色对襟小褂,不是桑娘本人还是谁!
  “让你歇着你总是不听。”门口传来一句带着淡淡无奈的话语。桑娘浑身一震。玄天青将手里猎到的珍禽交于欢呼上前的二子手里,微带责备的看了“桑娘”一眼,视线才转到了一旁的汴沧月与桑娘的身上,微微一怔:“白兄,这是谁?”
          
  “在下不过是个求医的路人罢了。”汴沧月淡然微笑,抱着桑娘的手却紧了紧。玄天青转过了头,对面前的汴沧月与桑娘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温柔的看着那个“桑娘”:“你心口疼,就应该在床上好好的躺着,总也不听,不是难为人为你操心么?”
  “桑娘”抿唇一笑,叫住了正要往后远走的二子:“二子,你等会,我和你一起去。”
  “婶子,今儿个这鸟怎么吃才好?”二子撩起了帘子,“桑娘”一低头走了过去,渐行渐远:“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玄天青看着“桑娘”的背影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白大夫泡好了茶,便替玄天青也斟了一杯。茶杯滚烫,他却毫无意识的伸手去握,待到手指被烫到才轻轻皱了皱眉头,冷然开了口:“你不妨实话告诉我。桑娘这病,还有没有根治的可能?”
  “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白大夫也拣了把椅子坐下:“当日你带着奄奄一息的她来找我时我便已告诉过你。她随你入阵时受了重创,伤及肺腑。她不过是个肉体凡胎,我只能勉强替她续命。日子一久,她的身体就会越发的孱弱。等到身体的经脉崩断之日,便是她归西之时。”
  桑娘静静的看着玄天青。他垂下了头,坐在房间里的背光处,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认识汴沧月和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自己伴随在玄天青的身边?
  “如此,你便先替这位兄台看看他的娘子吧。”沉默了半晌,玄天青开了口:“不要因为我打扰了才是。”
  汴沧月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白大夫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向一旁的五斗柜,取出自己的针灸盒。汴沧月的视线在他的身上转了一转,又投到了玄天青的身上:“敢问这位兄台,此处乃何地?”
  “青丘。”玄天青安静的开了口,又沉默了下去。一旁白大夫取过了针灸盒,坐到竹椅上慢慢打开盒子,逐一摊平装着细针的皮袋子。他抬眼看了看汴沧月:“兄台,虽然不知你是如何与你家娘子误入此地,不过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哦,为何?”
  “此处多精魅。你们夫妻俩均是凡人,万一遇上只怕会丢掉性命。”白大夫说着,取出了一支针,便要伸手去握桑娘垂下的手腕。眼前红光一闪,桑娘尚未醒悟间,但觉一股腥热扑面而来,汴沧月抱着她飞身后退。定睛一看,白大夫伸过来的左手已经被汴沧月齐腕切掉,那腥热便是从他伤口泉涌而出的血水。
  玄天青猛地站起了身子,一瞬间屋子里妖气剧烈的弥漫。他抢上前一步扶助了苍白着脸后退的白大夫,阴冷的看着汴沧月:“找死。”
  “精魅?恐怕你就是个精魅吧?”汴沧月冷然站起了身子:“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是不是躲在自己的梦境里,活的就会开心一些?”
  玄天青青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正当此时,屋子里传来当啷一声响,引得几人转过了头,但见“桑娘”捂着心口倚门而立,面色苍白。玄天青瞬间变了脸色:“桑娘!”
  玄天青放开了白大夫,抢前几步猛地抱住了软倒在地的“桑娘”,眉眼间尽是焦急之色:“桑娘!”
  “只怕。”汴沧月低头看看怀里的桑娘:“若你不开口,便无人能唤醒于他。哪怕真相就在眼前。”
  什么意思?桑娘僵硬的看着那个毫不掩饰自己伤痛的男人。这样的他是他又不是他。他虽对她温柔,也曾向她示爱,却从未如此时般情深似海。他看着她的眼神,仿若她就是他的所有与唯一,仿若他能为了她而抛弃一切。
  周围的景象如水波纹一般泛起了涟漪。原本明亮的光线也渐渐黯淡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变得残破陈旧。桑娘惊惧的看着那个原本捂着断肢的白大夫,此刻的他样貌不再温润如玉。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破碎的锦缎下是发黑的干枯身体。从断肢里流出来的,也不是血水,而是细细的黄沙。
  干尸的面貌依稀还能辩出几分白大夫的模样。他的脸完全的变成了腊状。收缩的枯皮早已没有了眼帘,独余两个硕大无比的眼球。此刻正转动着惨白的眼仁,向桑娘看来。再看玄天青怀里,却是一个纸扎的人偶,捂着胸口,一动不动地倚着他的臂弯。
  “桑娘,忍着点。”汴沧月低头轻语。桑娘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便从他贴着她身体的掌心传来一阵温热。这与玄天青当初将妖气注入她身体的感觉全然不同。有极强大的气场在她的身体外界,却不得其门而入。从她的身体深处猛然胀起那种熟悉的撕裂感,整个人仿佛都要死去。胸口一阵抽痛。桑娘身子猛地一颤,唇边浸透出了一丝鲜血。却见前面的玄天青一怔,慢慢转过了头。
  “虽然尚且不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汴沧月开了口:“不过已知它会映出你的心里深处的一些东西。先前我见着了自己成精化人前生长的地府,不知玄兄见着的,又是什么样的东西?”
  吱吱的叫声从玄天青的怀里传出。他的身体腾起了青色的狐火,将怀里的“桑娘”焚为了灰烬。几乎在纸人被烧光的一瞬间,桑娘但觉浑身一松。那种被捆缚的僵麻感顿时消失不见。玄天青站起了身子,看着手心里黑色的灰烬慢慢飘落。他眼里的悲伤,深情如水一般淡去了。抬起头来时,他又变作了那个温柔却带着些许冷漠的玄天青:“桑娘。”
  桑娘在汴沧月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玄天青看了桑娘半晌,突然笑了:“你可知,在你们到来以前,我已在此处与你们所见的桑娘过了数年的生活?这阵真个厉害,初时我还有些戒心,慢慢的便沉迷了进去……”玄天青说话间又看了桑娘一眼,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桑娘怔了一下。犹记得他先前的绝然与怒气。此刻的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虽然有小小的犹豫,桑娘还是往前迈了一步,汴沧月静静的看着玄天青伸手握住了桑娘的手,猛地一拉,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心里于是有一处塌落。柔软的疼痛如水一样包裹住了她。桑娘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依靠这这个男人,感受他的温暖他的呼吸。他那么紧的拥抱着她,直要把她勒进他的身体里去。
  “黑兄第一个入阵。你可见过他?”
  “未曾。”玄天青抬起了头,大手却还占有性的紧搂着桑娘:“我入阵之后遇到了一群怪物。杀戮之间看见了桑娘被掳走。情急之下追了上去。桑娘……受了伤。那之后的时间流逝与正常无异。我带着她又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后来便回了青丘。”玄天青握着桑娘肩头的手紧了紧:“……然后便遇上了你。”
  “桑娘于上一个阵中应该是中了缚魂咒。下咒之人将她的一魂一魄抽取出来加上法力灌注入那个纸偶的身上。她因此成了活人偶。而你之所以没有发现那个桑娘是假冒的,怕也是因了那本来就是她的魂魄。”
  “若非她身体里残存的我曾经灌输的妖气与你的木灵之气起了反抗,或许我会把你们杀了。”玄天青微微凝了眼:“即使现在,我的眼中你仍是一个粗旷男子,而桑娘……”玄天青唇边泛起一个笑容,低头看她时眼中带着不舍与温柔的笑意,话却吞了下去。
  “若要脱离此阵,当先找到阵眼。”汴沧月冷然看着玄天青的温柔,半转过身子。此刻什么草地小屋全都已经消失,四周围又成了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们一前一后入阵,便进入了不同的空间。不知黑兄此刻看见的又是什么?”
  说话间周围的黑暗又起了微微的变化。极远的地方一扇厚重的木门慢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大门突兀的浮现于黑暗之中。门前的飞檐上挂着两个竹篾编制的大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隐隐约约能看见灯笼表面用黑色的毛笔提着字。那灯笼的微光依然刺不透这样厚重的黑暗,虚弱得随着夜风忽明忽灭。这样的大门透着说不出的熟悉。三人对视一眼,向着大门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灯光渐渐明亮。虽然大门透着强烈的诡异气息,那大门上原本灰色的飞檐也变作了摇摇荡荡的青色,却赫然正是桑府的大门。连那当日大火燎烧过的痕迹都依稀可辨。只是除了大门之外,两旁环抱延伸的青石砖围墙与门旁门房的木质小窗都不存在。这样紧闭的大门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直直扑面而来,压在人的心头。
  “恐怕这便是阵眼了。”汴沧月拾级而上,打量了一番,伸手轻轻的扣了扣大门。木质的敲击声显得格外沉厚具有穿透力。三人等了片刻,不见有丝毫的回应。汴沧月正待转身时,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但见睡眼惺忪的门房捂着帽子将大门开了一条门缝。待看清楚外面的人之后,赶紧打开了大门:“公子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被掐肿了。。。。  进了大门。在黑暗中耳膜所受的那种压力蓦然一松。入目所见,与真的桑府没有丝毫的差别。门房恭了恭身子,又回自己的小屋睡觉去了。三人立于大门前,打量四周,怎么看,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汴沧月沉吟了一下,转身轻轻推开大门。厚重的木门半开,却见外面不再是来时的沉重黑暗,而是平日里看了无数次的大街。此刻天晚,外面的街道已是一片寂静。汴沧月转身合上门,与玄天青对视一眼:“真假难辨。”
  “此事起于北院,不若再回北院看看。”玄天青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情况,整个桑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平日里为了寻夜而留守的灯笼也没有点亮。汴沧月点点头:“如此也好。”
  三人刚要迈步,却听见前面的正厅里传来一阵碎瓷的声音。正厅里一片黑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天青将桑娘拥入怀中,身子微闪,与汴沧月隐匿于院子两旁的树丛之中,借着黑暗慢慢的靠了过去。桑府的正厅面对大门的方向是一溜排两人多高的木扇门。平日里这折叠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只因桑娘说正厅里来往的人多,敞着大门与窗户通风比较好。此时看过去却是门窗紧闭。再仔细观察时才发现,整个桑府所有的建筑物均是门窗紧闭。安静中透着一丝隐隐的诡异。
  三人沿着墙沿摸到了正厅的窗台下。玄天青微微探身往里看去,却见清冷的月辉下,大方石铺就的地面上散碎了一个装饰用的大花瓶。屋子里没有任何人。通往后院的门帘微晃,仿佛就在他探身的前一秒才有人刚刚离开。
  玄天青看看汴沧月,后者微微点头。两人微一提气落到了房顶之上。中院长廊上挂着一盏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居高临下的看过去,院子中央有两个纠缠的人影。仔细看时竟然是玄天青和桑娘。“玄天青”正拉着“桑娘”的手腕:“桑娘!”
  玄天青微皱眉头。桑娘睁大了眼,这是第二次以一个外人的角度看自己。只见“自己”正挣扎着想要摆脱玄天青的掌握:“……天青,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如何不知?”“玄天青”一用力掰过了桑娘的身子:“难道你还要守着那份契约到死不成?我对你如何你不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能接受我和你做一对真的夫妻?”
  屋顶上玄天青脸色一寒,桑娘也是一呆。一旁汴沧月慢慢的扭过头看看桑娘,视线与玄天青冰冷的眸子碰上,淡然对视了一会儿,又平静的扭过了头去。
  “怎么会这样?”桑娘悄声开口。玄天青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却见下面的“桑娘” 怔怔的看了“玄天青”一会儿,猛地挣脱他跑向了东园。
  下面的场景如同退幕一般。微弱的光芒暗淡了下去,终至熄灭消失。下面圆形的中院又变成了外面那种暗沉沉的黑暗。三人再次对视一眼,谨慎的俯于原地不动。却见黑暗的桑府里,西院又亮起了那样微弱温暖的光,在暮沉沉的暗夜里格外醒目。
  玄天青轻轻一个旋身,轻飘飘的落到了西院的屋顶上。汴沧月紧随其后。这样安静的掠过夜空,仿若默然滑行的大鸟。西院里“玄天青”正在微光下打量自己的冰魄血刃。长刀流转着血色的光芒,在他脸上激起一种诡异的神色。他每转动一次刀柄,长刀刀刃上的血丝便游动一次。却见他伸出长指,用指腹摩挲着刀刃。
  “公子。”
  黑暗的一角传出了石头的声音,“玄天青”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如何?”
  “回公子的话。属下未查到任何关于镇印的事情。”
  铮的一声长吟。“玄天青”立起了长刀。斜魅狭长的眼睛淡然扫过黑暗中的一角:“如此,你回来做甚?”
  “是!”衣物微微一响,北院的光又那样慢慢的暗淡了下去,让这一幕消失。
  桑娘抬头看玄天青。却见他的脸隐于黑暗之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周围的景色慢慢的消融退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逼来了燎人的热气。有什么东西疯狂的燃烧着逐渐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现出来。嘈杂的人声,呼喊声,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清晰。
  “汴沧月!”
  眼前蓦然一亮。毫无防备的三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晃晕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视盲时间。等到再睁眼时,已经不在桑府的西院房顶,而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屋顶之上。侧前方念桑楼熊熊的燃烧着。而面前的空地里,一个巨大的金蚕茧正在以它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辐射着燎天的火焰,那样剧烈的热气,即使隔的如此之远,仿佛也要将人焚为灰烬。
  随着那一声呼喊。前方淮水上空飞速坠下两个身影,入水即无。但见“玄天青”从念桑楼上飞身坠下,中途却在柳枝上稳稳的站住了身子。他脚下一点,又轻飘飘的腾身而起,落到了一处民居的顶上。
  这……不是当日念桑楼走水时的情景么?!桑娘瞪大了眼睛。
  “玄天青”的脸上带着冰冷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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