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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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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身后的马儿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汴沧月回过神来,牵着马儿进了木头栅栏围成的院子:“她今日如何?”
  屋子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眉目温润。双手湿漉漉的端着一盆热水放到院子里的石台上,就着热水洗了洗手:“人的魂魄离了体,七日之后有死无生。你虽用木灵之气保住了她的二魂六魄,散失的那一魂一魄寻不回来,救活了也不过是个痴儿罢了。”
  “无妨。”汴沧月系好马,淡淡转过身来:“上泉碧落下黄泉。总能寻回那一魂一魄。”
  “如此可值得?”
  男子怔住了,抬头有几分担忧的看着汴沧月。汴沧月从马褡子里取出几味草药放到院子里的棚架之上:“这些个药草凑齐了——我进去看看她的情况——无论如何,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你放心。”
  屋子里陈设简单。桑娘安静的沉睡在炕上。汴沧月在炕边落了座,抬手微有些犹豫,终是慢慢探到了她的面颊。指尖下的皮肤冰冷,没有正常人的体温。汴沧月顿了顿,手握成拳,慢慢收了回来。
  男子撩开房帘,随着汴沧月的身后进了房间。他的视线扫过汴沧月落到了桑娘的身上:“传闻人的魂魄离了体,时间长了便会去地府的血池上空飘荡,不知是否为真?”
  “真。”汴沧月淡然回答。探手握住桑娘的脉门,木灵之气代替了她的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维持着她的生命。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男子轻轻摇头:“她于你,不过是过眼浮烟。今日你救得了她的性命。它日她仍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你……”
  “而今救得一时算一时。”汴沧月收回手,抬头看着男子:“白大夫,就请你与我同去地府走一遭,寻回她的魂魄。事成之后,汴某应承你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白大夫看了汴沧月良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无论怎么走,四周的景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桑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天空之上始终悬挂着明晃晃的太阳未曾落下去。口中焦渴没有一滴水。皮肤表面都龟裂开来。赤着脚在细碎的沙地上不知道走了到底有多远,脚上的伤早已麻木,痛不到心里去。桑娘停下了脚步,伸手摸摸自己的心口。奇怪,为什么觉得这个地方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桑娘抬起头,迎着阳光又是一阵晕眩,身子不禁晃了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桑娘顿了顿,勉力迈步继续前行。想起来了。家里被满门抄斩。爹爹,阿娘,还有丫鬟红儿都死了。桑家几百口人的头颅都被砍了下来,挂在城门之上暴晒示众。那时的太阳就是这样的烈日。晕得她睁不开眼睛。
  魏阳呢?是了。他一定又是被派遣去了某个边防。王大娘昨儿个晚间问她,魏阳回来之后,他们的亲事到底是真是假。她也不知。她不是应该穿着新娘子的嫁服吗?怎么身上只有一套破破烂烂的中衣?
  思绪刚落,桑娘身上的衣裳便起了变化。白色的中衣慢慢浸透出喜气的红色,式样也发生了变化,凤冠霞披,长长的裙摆拉在身后。桑娘抬起手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奇怪,她是穿着这身衣服出嫁的吗?为什么觉得好像不是?
  是了,不是。回忆如潮,带着尖锐的疼痛一瞬间撞入桑娘的脑海之中。喜气洋洋的桑府,那个男人在喜堂之上从王大娘手中接过了她。他的目光温暖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一瞬间她以为,也许自己就此找到了一个共度一生的良人。然而这个良人,却原来想要得,不过是她的性命而已。
  桑娘身上的喜袍发生了变化,如鲜血一般的融化掉了,桑娘的眼前又是一阵血雾。所有的景色都迅速褪去,显出了黑色翻涌的天空。自己什么时候漂浮在半空之中?!桑娘大骇,低头,脚下是一方不断翻涌的血池,无数的骷髅在其中载沉载浮,血气冲天。
  桑娘注视着血池,忽觉身子一沉,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她往下而去。桑娘身不由己的急速坠落,就在脚尖即将碰触到血池表面之时,半空中掠过一到矫捷的身影,闪电一般扑向桑娘将她牢牢拥在自己怀中,一个旋身稳稳落在了血池旁的地面之上。
  桑娘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抬起了头。迎面撞入一双幽深的眸子。微眯狭长的双眼看不见底。他面无表情,猛地将她又紧紧拥入了怀里。
  玄天青。
  如何是他?桑娘觉得累。连挣扎也不想,任由他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的紧紧嵌在自己的胸怀中:“如果你死,我便随着你魂飞魄散。”
  桑娘呆呆的看着天空。明知是谎言,为什么眼睛里却涌上了水雾。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就连心,也跟着模糊不堪。
  “桑娘。”
  玄天青低下头:“为何一心求死?”
  血色的藤蔓缠绕在他的面容之上。冰青色的眸子。银色的长发。他与她是如此这般的不同。她也爱上了。爱他的什么?她也不自知。桑娘抬手,尚未碰触到玄天青的脸颊,猛然间涌起剧烈的气旋,将她拦腰卷住翻腾着后退。血池的另一边,白大夫用还魂草施着法术,汴沧月的手里抱着桑娘的身体。桑娘恍惚间看见了这一幕。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不成?!
  “上古时期,有一位得道高僧,人称上元大师。”汴沧月扶住了桑娘的身体,三魂气魄归位,桑娘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只觉浑身酸软无法站立,只得软软的依靠在汴沧月的怀中。
  “某日上元大师云游路过云来镇。”汴沧月将桑娘小心的抱好,低头抚了抚她的额头,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妖气冲天的玄天青,从他的身上,淡金色的光芒流泻,逐渐凝结有若实质,成为金色的光芒,与玄天青的妖气相抗:“在观音庙前遇到了两个女子。女子向上元大师求救,说自己的夫君乃是杀人害命的妖怪。自己被掳到此,苦于妖怪淫威无法逃脱,府里的人都被那妖怪迷了心智,而今更是要她替那妖怪诞下一子。”
  “除妖降魔本是出家人的本分之事。上元大师应了这位女子。私下里查探,发现该名妖怪道行已深,若是冒冒然动手,自己未必能敌。于是将符咒交给了向他求救的女子,嘱咐她将符咒化为水之后给这个妖怪饮下。女子照做,果然重伤了这个大妖怪。然而上元大师依然不敌,让这妖怪侥幸逃脱。”
  这是……桑娘抬起头,看着汴沧月。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流转,天空中隐隐出现了梵音鸣唱之声:“妖怪怀恨在心。抓了那个女子找到了开明兽。说要以这个女子的生魂为材料,做一方镇印。开明兽乃是神兽,非但未允,反而救出了那位女子。女子感恩上元大师的恩德,于是拜他为师。大妖怪一计未成,便抓了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用他们的生魂替自己进补,同时铸就了一方阴邪无比的镇印。取人性命夺人魂魄易如反掌。一时之间血流成河,无数生魂被大妖怪生生吃了下去。上元大师其后与大妖怪再度交手,在他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杀死了那个大妖怪,将镇印用九龙壁镇了起来。若要破此九龙壁,需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女子之血,与冰魄共同铸就血刃,于阴年月圆之时趁九龙壁阳气尽衰将其毁掉。”
  汴沧月轻轻将桑娘放下。让白大夫扶着她同退到其后:“汴某当日与上元大师联手斩杀玄烈——今日便要在此杀你玄天青。”
          
  空中阵阵的梵音逐渐变得宏大清晰。整个地府都在躁动不安。金色的佛光所到之处,无数的游魂野鬼化为了青烟。汴沧月右手一横,碧玉剑破掌而出,与先前不同,化为了一截一截无数细长镶着金边的兰草叶绞缠而成。汴沧月手上用力,长剑顿时化为长鞭,呼啸着破空直向玄天青缠去。玄天青腾身而起避开了这一击,长鞭击在地面上,顿时碎石火星飞溅。
  玄天青半空中再度摇身一变,银色的长发暴长,化作纯黑色,他冰青色的眸子也化为深不见底的纯黑色,他的皮肤之上血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消失,变做血雾在他的眸子中一闪即逝。狂烈的青色妖气越发腾天,避得白大夫连接护着桑娘后退。冰魄血刃一闪,一道狂猛地气流利刃一般劈开空气,迅猛的向汴沧月袭来。汴沧月回手收回长鞭重新化为碧玉剑,当胸横剑,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蜂鸣,碧玉剑堪堪挡住袭来的气流,击得汴沧月的身子直直往后退出数丈方才停下。
  汴沧月抬头脸色一冷,地府里所有植物在金色的佛光中开始疯长,冒着血红色的光挥舞着枯臂一般的树枝向半空中的玄天青袭去。玄天青的身上腾起燎天的纯青色狐火,树枝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先是瞬间被冻住成为冰晶,接着便湮没成灰飞漫天飘散。
  玄天青身子一凝,电射而出,空中留下无数残影,瞬息之间已经来到汴沧月的近前,冰魄血刃随着他的来势斜劈而至,汴沧月身子微退长鞭出手,锵锵的卷住了冰魄血刃。纯青色的狐火顿时沿着冰魄血刃蔓延到长鞭之上。细碎透明的淡蓝色冰晶转瞬之间便凝住了汴沧月的手臂。玄天青眼中妖芒一闪,淡蓝色的冰晶立时化作无数尖锐的冰刺,狠狠扎向汴沧月的身体。汴沧月微抬眼。眼中冷芒凛冽。数片兰草叶在玄天青身后破土而出,利刃一般向玄天青刺来。
  狐火焚到袭来的叶片表面,金色的光芒闪耀,未能阻止叶片的来势。桑娘眼睁睁的看着那利刃一般的叶片从玄天青的身后破空而来,眼看便要穿透他的身体。而他的胳膊连同冰魄血刃被长鞭所卷,脱离不得。尚未反应间,自己已经大叫着不要扑了过去。
  原来自己的感情快于自己的理智。她不要他死。桑娘看着玄天青回过了头。一丝惊恐出现在他睁大的双瞳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妖气如刀,已是扑面而来。白大夫伸手不及,眼看着桑娘扑进风暴一般席卷的纯青色妖气与金色佛光的漩涡中。细碎的鲜血雨雾一般漫天飘撒。空气中一凝,原本铺天盖地的气流与巨大的压力瞬间消失,汴沧月与玄天青脸色苍白各退数步,同时扭头向桑娘看来:“桑娘(桑娘)!”
  玄天青抢先一步抱住了桑娘的身体。她的身体表面遍布无数细碎的伤口,鲜血依然泊泊从中渗透了出来,顺着身体滴落到地面上,带着与汴沧月相同的金色光芒,微微一闪便消失。
  “桑娘。”
  玄天青手微抖。桑娘睁眼,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由始至终,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玄天青闭了闭眼,缓缓点头:“青丘九尾一族,上万年才有一尾玄狐诞生。玄狐成妖化人,需食上万人的肝脏……人道妖性无常,桑娘。”玄天青的唇边露出一丝带有几分凄凉的温柔笑意,轻轻抚过桑娘的脸:“玄狐至出生之日起,便有族中长老定下婚事。当日前来之时我便日日提醒自己。你于我注定是过眼云烟。我未来的娘子不是你,是……竹青……”
  桑娘的心一抖,细碎的疼痛又从身体深处升起,揪着心脏无法呼吸。恍惚间感觉到玄天青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桑娘……”
  汴沧月轻叹一声,直起身子负手转身不看桑娘的眼睛。白大夫走到近前替桑娘把了把脉:“她身子阴寒之气太重,不能在地府中久留,还是速速回到阳间的好。”
  玄天青抱着桑娘站起了身子,抬眼看向白大夫:“如此,有劳白大夫。便去白大夫的住所便是。”
  繁星满天。汴沧月立在院中,任风轻柔抚过。身后帘响,玄天青微一躬身走了出来:“玄某谢过汴兄。”
  “汴某不过是想救桑娘的性命罢了。”汴沧冷然开口:“玄天青,你若为了镇印,汴某必然还要取你的性命。谢字一说,汴某消受不起。”
  玄天青漠然,唇角牵起一丝冷笑:“上元若是得道高僧,如何会无故害我族人又编撰事实?当日你与上元联手杀我族人,镇印到底为何物,莫非你不知?!”
  汴沧月顿了一下,方才转过身来:“镇印乃是碧落亲手交到上元大师的手上。此物过于阴邪,其上死气流窜。当日上元大师拿到此物之后心知不祥,便用佛珠将其缠绕,暂时封了它的妖气,此后便命寺里的僧人连夜用金刚石打造了一方九龙壁将其镇下。”
  “害我狐族性命的镇印莫非是杜撰不成?若是上元大师连夜将其镇下,流落在外的又是什么?”玄天青凝眉。汴沧月微微一怔。二人对视一眼:“碧落?”
  身后传来掩门的声音。白大夫转身看着二人,微微颔首:“今夜左右无事,不如陪同在下小酌如何?”
  “也好。”汴沧月淡然一笑:“有劳白兄。”
  “如此说来,地府里化身两生树的碧落,正是当日里玄烈那位被大夫人带到观音庙求子的小妾?”
  “正是。”
  汴沧月应了一声:“当日里在下陪同上元大师云游。在观音庙前遇到了碧落与玄家大夫人。碧落刚在观音庙里求了签,出了庙门说身子不舒服,大夫人便命丫鬟跟着四姨太,自个儿转身去了庙前一侧的厢房求大师解签。”
  观音庙一向香火鼎盛。大殿之前更是人来人往。上元大师同汴沧月见过寺庙的主持出了大门,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石阶上的碧落。上元大师轻轻的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面前的这个女子分明是凡人,却浑身笼罩在青色的妖气之中。若有若无的妖气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雾一般让她的容貌有些模糊不清。
  碧落转头见着上元大师与汴沧月,同样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大师!”
  “女施主。”上元大师回了礼。碧落转身,吩咐紧随其后的丫鬟:“我同大师进大殿之中问些个生辰八字,你先去厢门前侯着大夫人。回头陪同夫人来大殿里,免得失散了。” 
  丫鬟看了看大师,有些犹豫,又看了看碧落有些不悦的脸色,应了一声去了。待到丫鬟一离开,碧落顿时泫然若泣,说的又快又急:“大师救我!小女子数月前被卖入此地的玄府之中做妾,那玄府的老爷却是个食人无数的妖怪,现而今府里的人都被他迷了心智,要逼奴家替他生下一个妖孽来!大师……”
  “夫人莫怕。”上元大师抬头,那边丫鬟快快进了厢房禀告了大夫人,此时大夫人已经出了厢房往这边看来:“夫人先不要惊动了府里的人。待老衲探查清楚,再与夫人商量。”
  “谢过大师!”碧落盈盈一拜。转身在大夫人过来之前走了回去。二人交谈几句,大夫人面有不悦,看了汴沧月几眼,碧落便低了头随着她下山去了。
  “此后不久,上元大师便查明了那潜在玄府中的,果然是一尾修行已久的玄狐。大师自忖若是贸然动手未必能敌,便想了个法子与碧落又在庙里见了一次。这次将符咒交给了碧落,让她回家趁玄烈不防,焚化之后掺在茶里喝了下去。玄烈于是中了符咒现了原形。但是他毕竟道行深厚,让他逃走。玄烈窜逃抓着碧落,投奔到开明兽之处。此后不久,碧落又浑身是伤的找到了大师,亲手将一方镇印交到了上元大师的手中。此后之事,便如汴某所述。”
  “上元大师的符咒,远非如此。”玄天青摇了摇头:“先祖玄烈服下四姨太送上的水之后,现了原形,打掉了他数万年的修为。此后先祖身怀重伤找到开明兽,求它以自己将死的皮毛为源,印入玄狐的咒语,做了一方镇印。上元大师的弟子在开明兽做印之时前来,说是师尊有吩咐,有要事与开明兽相商。暗地里则在那印上动了手脚,让此印从此成为杀戮狐族之物。”
  “上元大师的弟子?”汴沧月微怔:“上元大师一生孤独,坐化之时仅收有碧落一名俗世弟子——缘何有一个自称上元大师弟子之人?!”
  “此人法术并不弱。当日几言不和,曾同开明兽交手。虽然惨败,却也保了个全身而退。”玄天青若有所思:“此人曾屠杀我狐族无数族人,上元大师圆寂之后他也便跟着消失。”
  玄天青语气一顿,脸色一凝,猛抬眼看向身后的屋子。没有防备之下,不知何时弥漫而起的死气已经无比的浓烈。初时还聚集在一起。此刻再也掩盖不住。从屋子里发散出来。那死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妖气,正是汴沧月当日初离地府之时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过于熟悉,竟然让几人放松了防备,直到此刻才蓦然发觉。
  “两生树!”
  玄天青语音未落,冰魄血刃已经破掌而出,身子腾空而起,血刃在夜空中闪过寒光,劈开了层层浓重的黑雾。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瑟缩了一下,随即漩涡一般疯狂的旋转,将笼罩其中的事务团团围了起来,窥不见分毫。这样高速旋转的漩涡之中,一个婀娜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丝毫不受漩涡的影响,水波纹一般由漩涡中心开始,在夜色中逐渐延伸,发展,开枝,散叶,霎那芳华。
  高速旋转的漩涡在花开的那一瞬猛然一凝,空气中还残留有实质状的漩涡淤痕。那样的痕迹慢慢破开,被冰魄血刃划伤的地方逐渐形成一个伤口,缓缓流出一丝暗红色的鲜血。
  月光如银,芳华满冠的树顶之上,慢慢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形。她垂了头,臂弯间扶着另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危险的抚过怀中昏迷女子的颈侧:“因果循环。当日你应承师傅助我一心向佛。而今你却动了凡心。事到如今,你又如何面对师傅预言的天劫,汴沧月?!”
          
作者有话要说:火焰感冒发烧……orz……沈阳的天气说冷就冷一点不带打招呼的。亲们,申请停更两天……
要开始慎重考虑草草的结局问题了……
头晕,眼花,目眩的爬下……
  “修道。”女子嗤笑一声:“我便成全你。杀了这个女子,”女子微抬眼扫过玄天青和汴沧月,眼里波光流转:“你便心无旁骛,得成大道——你是否应该感激于我?”
  女子抬起的手带着几分暧昧的在桑娘的身上游走,声音低沉蛊惑:“女人的身体,是否也像毒药一样,明知终有一天她也不过是荒草下的一堆枯骨,却依然身不由己的沉溺下去?贪念一时的欢愉,连我们的月幽兰,也终有一天想要尝试人间情爱的滋味了呢——当日里,你又可否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女子的声音逐渐变得阴狠,话语中带有深深的恨意。她的胳膊上有一条外翻的伤痕,衣服连着皮肉向外翻开。伤口狰狞却没有一丝血液流淌出来,伤口之上氤氲着浓厚的黑色死气。
  “在血池边看见你们为着这样一个平凡女子杀个你死我活,还真让人感动。”女子说着话,游走的手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渐渐便的黝黑枯萎,指甲虬曲伸长,在桑娘的身上抚过之处,便留下道道血痕。黑色的死气围绕着伤口想要侵入她的身体之中,遇到她流淌出的血液之上淡淡的金色光芒便化为白色的青烟飘散消失。女子沉了沉眼,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你为她所作的一切,伤害自己的道行在她身体里注入木灵之气护她心脉,不惜损害自己的原神右手现出真身救她让她免于被妖洞吞噬,答应白天圣苛刻的条件换取延长她短短数十年的性命——她可感激于你?”
  汴沧月不言。细小翠绿的兰草叶片以他为中心,从他的脚边不断的生长出来,地毯一般迅速层层铺叠开来,蔓延至远方。每一片极小的叶片都是通透的碧绿,半透明的叶身可窥见细密复杂的脉络和汁液的流动。叶片一圈一圈旋转起伏,波浪一般涌动,每涌动一次,汴沧月身上的金色光芒便消失出现一次,周而复始。
  两生树的身形终于在暗夜之中完全的显现了出来,不再如方才一般影影绰绰。满树盛开的淡粉色花朵映着银色的月光,美得分外妖异。女子微微抬脸:“成佛成魔不过一念之间。做那清心苦欲的佛又如何能比得过自由自在的魔?可怜世间人多看不开,枉你修炼上万年,也如那些痴儿一般看不开?”
  “不要看她的眼睛。”汴沧月轻轻的开了口,用仅有身边两人所能听闻的声音:“碧落而今怕是已经堕入魔道,方能在月夜下化为人形。万莫被她的眼睛蛊惑,夺了心智。”
  碧落的视线扫到玄天青的身上,唇边露出一丝轻笑:“小狐狸。可想知道你的娘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碧落话音未落,一只已经枯萎的手探进了桑娘胸前的伤口里,朦胧的灰雾便顺着桑娘胸前的伤口逸了出来,在半空中逐渐成形,水波一般抖动,渐渐变得平稳,现出画面来——人来熙攘的前门大街之上,她与王大娘不知在看着什么,突然她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大街的一角。那里汴沧月正同几个客商走过。感受到桑娘的目光汴沧月抬起了头向着桑娘的方向微微一笑。
  画面顿时混乱,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呻吟低低的响在耳边。破庙之中,桑娘衣衫不整,袒露出了自己胸前的一片春光,双手揽住汴沧月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汴沧月眸子一沉,变得暗然幽深,低头咬住了她的颈侧。桑娘的身体,一朵金色的花渐渐浮上表面。她不耐而带有几丝狂乱的偏过头,脸色绯红,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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