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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 +番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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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杀胸口鲜血标射,孟扶摇那一剑如此悍然,最终还是伤了他的心脉。
  孟扶摇匕首支地,死狗一样大口喘气,每喘一口气便喷出一点血沫,靠,老变态含愤一击果然不是玩的,接得她浑身骨头都散了。
  她蹲在那里,四面围观者轰然便欲涌上前,想看清楚这个居然和十强者平分秋色的少年绝顶高手,突有两人快步而来,一人二话不说,横剑一掣,剑气三丈外便森寒透人,惊得人惶然后退,另一人平静负手,漫步而来,看似走得不快,人人靠近他三尺之地,便觉得心神一窒浑身不适,不得不也向后退。
  于是人群很合作的散开,两双手同时搀起孟扶摇,一人道,“你——唉!”另一人却道,“半天不见,原来你添了新爱好,喜欢在妓院打架。”
  孟扶摇抬头,看着神色匆匆的云痕和看似淡定、衣服上竟然有了灰尘的宗越,嘿嘿笑了笑,她血葫芦瓢似的大嘴着实难看,看得云痕目光一闪,拨剑就对烟杀遥遥一指。
  烟杀捂着胸,怨毒的看了孟扶摇一眼,突然衣袖一挥,一阵浓厚而微臭的灰烟腾腾升起,众人赶紧后退,等烟气散尽,烟杀踪影已经不见,只地面上多了一摊鲜艳的血迹。
  人群再次意图涌上来,宗越赶紧扶起孟扶摇就走,难得的居然没嫌弃她又是灰又是汗又是血的脏兮兮,孟扶摇这个无耻的赶紧抓紧机会糟践之,愣是将自己身上的灰在宗越身上蹭了个痛快,宗越明显在忍耐,忍啊忍啊的,突然停了步。
  孟扶摇以为他终于要爆发,下意识一躲,却见宗越的目光,盯在了对面屋檐下一个少年身上。
  月色明媚,在屋檐下打出浓浓淡淡的阴影,阴影里少年容色明灭,依稀看出风姿清丽,个子似乎稍微矮了些,但身材匀称,不觉蠢钝倒觉玲珑,他不看今日引起轰动的孟扶摇,只盯着宗越,目光晶莹闪烁,神色复杂。
  他道,“和先生一别久矣,近来可好。”
  宗越立刻又恢复了他那拒人千里干净疏离的神气,淡淡道,“托昀公子福,很好。”一转身有些粗鲁的拎起孟扶摇,道:“磨蹭什么,还不回去疗伤?”
  孟扶摇那个冤屈……拜托,磨蹭的人是你,停下来和人寒暄的是你,你丫恶人先告状,好生无耻。
  咦,昀公子?轩辕昀公子?不是这次二轮决赛的第一个过关者么?据说是月魄的弟子的那个?和宗越什么关系?
  感觉到那少年依旧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她好奇的从宗越臂弯里挣扎回头,突然看见月色星光下那少年眼底光芒一闪。
  孟扶摇怔住了。
  那是泪光。
  ……
  十强者之一的烟杀,于天煞闹市和人拼成平手,甚至被逼逃走!
  这不啻于此次真武大会期间最为惊悚的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在磐都传开,真武大会的参加者都在试图找出那晚那个神秘的黛衣少年,然而那夜闹市纷杂,交手只在刹那之间,双方动作又快,谁也没看清孟扶摇的长相,众人将真武大会的佼佼者们排了又排,连燕惊尘都排上了,愣是没想到是孟扶摇。
  此刻轰动磐都的新番少年高手正死狗般躺在床上,哎哟喂呀的被蒙古大夫宗越下手整治,明明是内伤,蒙古大夫偏偏找到了一处比头发丝也粗不了多少的血口,十分严肃的称:“此伤口需好生保养,用药内服外敷,按摩加快药效。”于是元宝大人自告奋勇,用它粘满糖汁果汁的爪子殷勤的帮孟扶摇“按摩”,孟扶摇一掌拍飞之,大呼,“宗越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出气。”
  话音未落,宗越立刻放下药碗,直着腰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孟扶摇和元宝大人齐齐蹲在床上,爪子含在嘴里,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离开,半晌孟扶摇捅捅元宝大人,“喂,耗子,宗越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富有大姨妈到来经验的元宝大人十分不赞同的摇头,它个人觉得,何止是来大姨妈?八成姨妈们一起来了。
  宗越出去,云痕进来,他倒是一直守候在门口,对宗越的异常也看在眼里,却不似孟扶摇好奇心重,只将药碗端起,道,“不喝就凉了。”
  孟扶摇郁闷,只好闷声喝掉,云痕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道,“午后你比试完就不见了,叫我们好找,最先去的就是燕惊尘那里,险些和恒王府护卫打了一架,谁知道你又冲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扶摇笑笑,简单说了经过,她先前被烟杀内力制住,神智却未完全丧失,燕惊尘把她锁在地窖之后,她渐渐清醒,大抵是月上中天的缘故,她忽觉体内渐生光明,如潮汐般渐渐涌动,一一冲开被困的经脉,烟杀进来要杀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恢复,被燕惊尘那么挡了一挡,终于来得及完全正常,给了烟杀一记。
  云痕静静听完,叹了一叹,道,“你现在又受伤了,第三轮怎么办?”他沉思着,突然伸手去把孟扶摇的脉门。
  孟扶摇立即手一缩,戒备的瞪着他,“干嘛?”
  看着云痕默然不语的神情,她突有所悟,道,“你想把功力渡给我,撑过第三轮?你疯了,你万一遇上高手,要怎么自保?”
  云痕说得轻松,“我退出就是。”
  “你退出,回太渊以后日子怎么过?”孟扶摇盯着他,想起云痕那位心思深沉的养父,如果云痕半途退出真武大会,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她轻轻叹息,拍了拍云痕,道,“没事,放心,”她笑笑道,“说不定我遇上燕惊尘,那正好,他也受伤了。”
  她沉默下来,想起地窖里,她闭着眼,感觉到燕惊尘的手轻轻摸过她的脸、颈,正欲暴起的那一刻,突然觉得那双手摸上了她的手腕,然后,手指使力,将锁链环扣微微拉开。
  他当时……到底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没有先脱她的衣服?
  还有,他真的为了武功提升,和那个恶心的老男人……
  孟扶摇微微叹息,将手往眼上一遮,不想再去思考这些问题,无论他想做什么,无论他那样做是否打算放了她,无论他多么委曲求全牺牲巨大,单只他请求烟杀强抢她的行为,便已不可饶恕。
  爱是成全,不是强取豪夺,可惜有的人,永远不懂。
  她沉思着,神色不豫,云痕看着素来明亮的孟扶摇突然黯沉的表情,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想说些轻松的话题,想了想笑道,“对了,听闻金殿比试的仲裁已经到了天煞边境,天煞皇帝派人去接,结果礼部的人,在那里看到了一出好戏……


天煞雄主 第八章 思慕之深
  “哦……”孟扶摇手遮在眼上,懒懒的答了一声,又静了静,才拖着声音问,“咋……啦……”
  “是那个佛……”云痕一转眼,看见孟扶摇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想起她今天被掳逃生,对战烟杀,又受了伤,着实辛苦疲惫,哪里还有精力听闲话,笑了笑,给她盖上被子,吹熄了灯火。
  灯火一暗,室内陷入黑暗的沉寂,云痕却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立在室中,沉静不语,月光穿窗而入,如水般款款展开,照见他静静俯视孟扶摇的眼神,清亮、鲜明、星火闪烁,如玉之凉如水之深。
  扶摇,属于你的大风终将起,也许我终究只能附着你飞舞的尾翼,然而我依旧庆幸我的幸运,使我没被你扔下太远。
  终有一日,我要腾空跃起,和你并行。
  ……
  孟扶摇养了两日伤,这两日之内她被蒙古大夫好生摧残,宗越认为她就是个叛逆种子,关照了小心燕惊尘还是着了人家的道,现在带伤上阵,活该,于是他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没日没夜抓着孟扶摇治伤,孟扶摇哀嚎,“我要打架,你总得给我休息好吧?”宗越毫不理会,冷然答,“你见过谁两日内能治好内伤的?现在只能给你把伤势赶紧镇下去,你还得祈祷比武时不能遇见内功纯阴的对手,否则伤势引发,你别说第一,第三轮都别想过!”
  他说话时脸色如雪,毫不动容,自从那日找到孟扶摇后他就一直这德行,弄得最近几天连元宝大人放屁都小心夹着,害怕他以污染空气为由将它丢进茅厕,孟扶摇也不敢顶嘴,暗恨那个轩辕昀,八成和宗越八字不合,等下她要遇见他,狠狠揍之。
  三日后,第三轮比试如期开场,一大早台下便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五洲大陆民风好武,武者为尊,这种盛会自然人人趋之若鹜,孟扶摇到的时候,差点挤不进场,连连叹息天煞傻鸟为毛不趁机会卖门票。
  按照规则,各自抽签,签分红黑两种,按抽到的相同号数两两对战,比试由战北恒主持,在抽签之前,战北恒宣布最后一轮规则修改,第三轮决出的十人先抽签对战,败者落入后五名,前五名的争夺则实行挑战制,谁认为自已一定拿第一,上去下战书就是,谁在比武台上呆得时间最久,谁就是真武魁首。
  规则一出底下哄然,这不等于车轮战?第一个上去的,岂不是要面对四轮高手攻击,不就是个输?这赛制也太不公平,战北恒面对群情汹涌,含笑抬手向下压了压,道,“各位只觉得这赛制不公,然而抽签岂不更不公?前十高手,实力自有高下,假如第六名抽上了第一名,那自然是稳输,但假如他遇上了第五名,谁知鹿死谁手?关系到真武前五的名次高下,差一名便天差地远,既然是以武称尊,我真武大会当然要擢选最具实力的高手,不论运气,拿实力说话!”
  他又含笑看郭平戎,古凌风,轩辕昀,雅兰珠,云痕,燕惊尘等人,问,“几位意下如何?”
  郭平戎没有表情,擦着自己的剑,孟扶摇自从当初将军府一战后还是第一次当面看他,只觉得这位郭将军武功没退步,整个人的精神气却似乎早已泄尽,神情木然目光呆滞,只知道不停擦自已的剑,也不知道当初长孙无极对他用了什么手法,把好好一个人搞成这样,孟扶摇想着,不禁抿嘴一笑,大概,是当初太渊密林里对付齐寻意的属下时所用的手法吧,符合长孙无极那德行——斯文,优雅,恶毒得不动声色。
  古凌风是主场代表,自然从不肯示弱,朗声一笑道,“就是王爷说的,实力说话!!”
  轩辕国那位轩辕昀公子,不仅年轻得让人惊讶,气质也少见的娴雅,容貌尤其清丽,来比武场后一直像在寻找谁,眼光转了几圈便浮上了一层失望之色,此时见恒王询问,还没开口脸先红了红,细声细气道,“听凭王爷吩咐。”
  雅兰珠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来玩咧,多几个人打架才好玩。”
  云痕则默然点头,燕惊尘微笑一揖,温文尔雅答,“王爷英明。”
  孟扶摇的眼光,在他脸上掠了掠,他脸色不太好看,眼下青灰更深了些,但那天两力相撞他虽在其中,也只是擦着边而已,按说伤得还没她重,怎么脸色难看得像半个死人,孟扶摇恶毒的想,八成是纵欲过度咧。
  几个最有实力问鼎魁首的没意见,别人自然没什么说的,战北恒点了点头,手一挥,小厮棒上签盒来。
  孟扶摇目光盯着古凌风,很希望抽着他,趁此机会宰了他——规则是规定点到即止,非必要不可伤人性命,但是她一定会温柔的点,点他到姥姥家。
  签盒搬过来,很大的盒子,为了表示公平,两边开了两道槽,大家一起同时伸手进去摸,孟扶摇盯着那两道槽,心想天煞到底是什么意思,何必要在这上面玩公正?反正都是闭着眼睛摸,先后有什么区别?
  还有,搞那么大那么长的盒子做什么?那么大地方,散落二十根签,摸还要摸一阵——拖延时间?想干啥?
  她心里疑感,便留了个心眼,动作慢腾腾的过去,眼光在众人手上扫射——如果有猫腻,那一定是在手上,只有伸进盒子无人看见的手,才好做手脚。
  然后她看见了古凌风的手。
  那手上五指平短,指甲微红,分明练过什么毒掌,更重要的是,他的中指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戒指。
  戒指像是普通的黑矅石,镶石巨大,除此之外并无异常,可孟扶摇相信,只要那戒指一动,戒面上肯定会出来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
  看样子古凌风和战北恒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对真武第一势在必得了。
  古凌风站在她斜对面,身边左侧是轩辕昀,右侧是郭平戎,正对着云痕。
  孟扶摇手伸下去,拉了拉云痕袖子,示意他注意古凌风的手,云痕目光一闪,极慢极慢,不易被人察觉的点头。
  二十个人,手都伸了进去。
  孟扶摇手伸进去后,先弹了弹自己袖子,袖子里有某大人——孟扶摇比武不肯带它,丫坚持要求跟来看戏,打滚撤泼装死上吊,孟扶摇闹不过只好带着,原本是打算抽签后就把它扔给台下的铁成,现在,正好。
  元宝大人无声无息进了签盒,抱着个果子,坐在黑暗里慢慢啃,目光灼灼盯着古凌风的手,然后,牵着孟扶摇的手指,慢慢靠向那方向。
  古凌风的手,正向左边的轩辕昀靠去——月魄弟子是个劲敌,先期表现也最好,先拿他下手。
  元宝大人立即抓住孟扶摇小指,向左摇了摆,孟扶摇抬头看看轩辕昀,有些犹豫,突然想起三天前那夜一回首时看见的泪光,心中一软。
  她的手,慢慢靠了过去。
  黑暗中,二十双手,除了另怀心思的三双,其余都在各自摸着签。
  孟扶摇的手,突然闪电般一伸!
  指尖一弹一缕劲风飞射,惊电掠空,直射脉门!
  劲风逼近,古凌风惊觉不对,下意识缩手,横掌一拍,然而孟扶摇的手早已更快的等在他的退路上,五指如刚,屈指节似爪,刹那间一捉一掐,古凌风竖指连弹,孟扶摇抓起一根签唰的一抽,古凌风再退,指尖戳向孟扶摇掌心,孟扶摇却突然缩掌成拳,拳如凤眼,狠狠一敲!
  闪电瞬间,黑暗盒子中过手三招!
  “嚓”一声微响,凤眼拳突,敲在古凌风腕脉上,古凌风再也想不到有人黑盒认穴也能认这么准,五指一软,孟扶摇反手一捞,古凌风腕脉已在她掌中。
  古凌风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另一只手赶紧去救,然而一直等候着的云痕的手已经到了,快捷如风,一叼便叼住了他的腕脉。
  两手同时被制,古凌风脸色死灰,他抬头看向身侧,寻找是谁出的手,无意中却碰见孟扶摇的眼光。
  含着笑意的,讥诮的,森冷的,奇异的拥有火般热烈和冰般阴凉的,目光。
  他遇见这样的目光,怔一怔,随即觉得浑身如被浸入深水般的一冷,比惚间想起某个深山雨夜,自己一剑射出,对面山头上隔着雨幕回首的朦胧影子,似乎也曾射出这般钢铁般坚硬的目光。
  他突然知道了她是谁。
  然而已经迟了。
  孟扶摇无声一笑,掐住他手掌的手指一错,一撇一掰再狠狠一折!
  “啊!”
  古凌风发出一声惊心的惨叫,叫声惨厉,嚎破这众目睽睽的比武场,惊得台上台下的人齐齐跳起。
  孟扶摇不动声色的笑着,松开手,就在刚才一刹那,她已经废了古凌风整个手臂的经脉,连带劲气上行,钻入了他的心脉,他不仅练毒掌的手再也无法毒别人,小命从此也就交代八成了。
  古凌风的惨叫仍在继续——云痕如法炮制,废了他另一只手,然后,元宝大人欢欣鼓舞的奔上去,每只手都狠根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元宝大人呸呸吐掉血水,飞速钻回孟扶摇袖子里。
  孟扶摇微笑拈着随便抓的纸条,抽出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众人只看见二十人伸手进那个长盒子的槽,人人都似乎在凝神摸签,然后,古凌风就惨叫了,再然后,他便抖着鲜血淋漓的手抽出了盒子。
  战北恒霍然立起,喝道,“怎么回事?”
  其余十九人都取了签一脸无辜状退开,大会仲裁飞快上来察看古凌风的手,却惊愕的发现他的手上竟然是咬痕——动物咬的。
  战北恒听了回报也愣住了,原以为是其余参赛者动了手脚,如今却是动物咬痕,他不敢置信的亲自查看,最终只得默然不语,脸色阴沉的回到主座。
  天煞的种子选手,竟然在第三轮一招未出,就莫名出局!
  众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天煞国人不忿,站起来大声道,“王爷,其中定然有鬼!请彻查其余比武者!”
  战北恒神色阴冷,雅兰珠却笑嘻嘻道,“是啊,我们都很可疑,我们刚才不仅把手伸进去了,还把嘴伸进去咬了古统领一口。”
  底下一阵哄笑,笑声里云痕冷冷道,“贵国这个签盒着实做得奇妙,大抵花样搞多了,反咬了自己手。”
  战北恒神色变幻,毕竟心虚不敢追究,挥手命人将古凌风送下去,冷声道,“比武继续——”
  孟扶摇微笑着,退后一步看自己的签,刚才她先是拿了一根,用去抽古凌风的手,签条掉落后顺手又捞了一根。
  “黑,七!”
  ……
  此时仲裁已经将各自的签条读过,其中郭平戎对燕惊尘,璇玑成安郡王华彦对云痕,雅兰珠抽到红五,结果查遍所有人的签都没有黑五,那只签属于古凌风,留在了签盒里,于是雅兰珠好运的轮空。
  轩辕昀作为前两轮表现最佳的高手,一直为众人所关注,此时出名高手都已定下对手,剩下的是第二轮中名次稍后的比武者,众人目光轮流看着,看是哪个倒霉鬼,轮上了和这个风头最劲的少年对战。
  轩辕昀在众目睽睽下小心的递过签,细声细气的道,“红,七。”
  仲裁将目光投向剩下几人,其余几个都露出释然的笑容,一副瞬间轻松的模样,仲裁一扬签,问,“哪位黑七?”
  众人左顾右盼间,孟扶摇微笑跨前一步,指指自己鼻子,“区区。”
  轰然一声,又是一阵兴奋的议论,有人大声道,“哎,这场别比算了。”
  “早点认输,换人换人。”
  “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能看巅峰对决。”
  孟扶摇笑眯眯的转身,挥手,“哎呀,不要赶人家嘛,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她在哄笑声中大踏步下台,等着自己的第七场,坐下没多久,身侧人影一动,宗越无声无息的过来了,孟扶摇在他身侧坐着,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抓耳挠腮。
  宗越淡淡道,“怎么?长虱子了?”
  孟扶摇笑,“是啊,眼虱子,左一眼右一眼的瞅得好可怜见的,弄得我觉得我真是罪过,电灯泡似的卡在这里,蒙古大夫,我们换个位置如何?”
  宗越眼也不抬,细细的把她的脉,道,“你如果少说几句废话,大抵还可以活得久些。”又道,“张嘴。”
  孟扶摇乖乖张嘴,宗越弹了颗药丸到她嘴里,道,“我原本不打算过来的,听说某人运气不好,抽着了那人,只好跑一趟,我跟你说,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起身,毫不回头的离开,他白衣如雪的背影不掠烟尘,那般慢而坚定的步伐,远远看去只觉得似远山雪线之上碎雪飘舞,冷而疏离。
  孟扶摇下意识的一转头,果然就见那羞涩的小正太昀公子,又兔子似的眼圈红红了。
  “唉……”孟扶摇郁卒的捧着脑袋,和元宝大人叹,“妈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一旦相逢就抽风啊……”
  ……
  郭平戎和燕惊尘是第三场,奇妙的是,两人都不是最佳状态,郭平戎内力虽然未失,但因为灵机被毁,反应和机变都远远不如鼎盛时期,燕惊尘虽然受了轻伤,三天将养也算差不多,他根基不如郭平戎扎实,天赋却好,剑法灵动轻盈,起落点射烟气缭绕,有出尘之姿,更对比出郭平戎的“拙”,两人堪堪战个平手,第三百招上,燕惊尘以半招险胜。
  燕惊尘比试时,裴瑗就坐在台下,他夫妻虽然号称“双璧”,但这种单人比试是不能双双齐上的,裴郡主坐姿端正,双手叠放于膝,比起某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惫懒姿态,气质不知道好了几万倍去,某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瞟她,瞟她肋下,瞟她面纱,瞟她腰身,眼珠子转啊转的笑眯眯,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六场是云痕和华彦,那位来自璇玑的少年王爷,出身成谜,不同于古凌风郭平戎轩辕昀燕惊尘,是云魂星辉月魄烟杀之类的名家弟子,却功力浑厚,尤善枪法,这个轩昂的男子和云痕对面一立,都风姿飒爽如一对玉树,看得众人一阵叫好。
  孟扶摇跳到椅子上,大肆举臂挥舞,“阿痕加油,阿痕加油!”
  她袖子里的元宝大人被她挥得眼殊如三百度眼镜,一圈一圈都是漩涡,它愤恨的爬出来,冲孟扶摇龇牙,孟扶摇连忙歉意的将它放进掌心,以示温存。
  云痕无奈看她一眼,摆摆手,无声对华彦一让,“请!”
  “请!”
  一声“请”字尚在嘴角余音未了,下一瞬华彦突然如一道爆破的雷般冲了出来,枪尖一摆,空气中立即响起了连环的爆破音,气流涌动噼啪炸响之声不绝,卷得云痕头发都向后直直竖起。
  孟扶摇怔了一怔,紧张得捏紧了手指,道,“这家伙这实力凶猛啊……”她捏啊捏,捏啊捏,忘记元宝大人还在她掌心……
  云痕倒面色不变,低喝,“好!”猱身扑上,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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