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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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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氏却并不十分的欢喜,只是淡淡的笑道:“贱妾本就是老爷用银子钱买来的奴才,自然是老爷怎么说,奴才怎么做。办好了差事老爷不怪罪是奴才的命好,办不好差事被老爷打一顿奴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陈大富本来兴致冲冲的想要搂着这新媳妇寻欢,却被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未免有些扫兴。于是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个女人,你拍拍良心我待你如何?难道你非要一天到头的跟我过不去,耍这些有的没的小性子才舒服吗?我是年纪大了点,可普天之下你找个像我这样疼你的男人,恐怕打着灯笼也不能吧?换了别人,还不知怎样谢天谢地,偏生你却总是冷着脸,好像爷还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贱妾不敢。贱妾的命都是老爷的,老爷要怎样便怎样,贱妾不敢有半句怨言。”陈苏氏虽然被陈大富搂在怀里又揉又搓,可就是淡着一副面孔,不喜不悲,不怒不乐的样子。好像她只是个面团,任凭陈大富怎么揉捏,依旧是那不冷不热的温度。

男欢女爱之事,最惹人恼的便是这样。

任凭陈大富百般讨好,此时也没了兴致。于是便下了狠劲捏了一把陈苏氏的胸,生气的把她推出怀里,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去给爷端热水来擦擦脸。”

陈苏氏吃痛不愿出声,但却苍白了脸,一声不吭的下去端水。

卷二 荼靡花间种相思  第82章 施毒计

“这死婆娘,老子就不信制不服你。”陈大富看着陈苏氏窈窕的背影,暗暗地咬牙。不过想到暂时还有大事没办,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洗了脸,便把陈苏氏赶出去,单独叫了两个心腹进来说话。

陈大富的两个心腹一个是本家侄子小名叫草根,另一个则是卢俊晨派来的人,绍云城里一家粮铺的大伙计名闫立秋外号‘花泥鳅’的家伙。

草根儿把房门关好,凑到陈大富面前坐下,小声说道:“大伯,我听人说,那娘们儿根本不吃鸡鸭鱼肉?咱们那件事儿还得另想办法呀。”

“嗯。立秋所言不差,幸亏咱们没在这第一顿饭做手脚。这娘们儿很是小心。鸡鱼肉之类的一律不动,只吃了点白菜豆芽。要不——我们想办法把那汤汁浇到白菜里面?或者直接把白菜叶子给她放进那汤汁里炖炖算了。娘的,就算不用那些药汤,我也不信制不服这小娘们。瞧她一步三摇的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老子一个巴掌就把她打晕过去。你说孙老虎这孙子太没用了,居然让这么个娘们儿给治了。他妈的!真是给爷们儿丢脸。”

陈大富在老婆那里受了气,一肚子火儿没处发,便狠劲的用脏话骂柳雪涛。恨不得三两下把她撕碎了,方解心头之恨。

“陈庄主,咱们不能逞一时之快呀。若是直接动武能行,主子还能费这么大的劲儿?弄个鱼死网破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不是?总不能把她弄死了,咱们也被押去了菜市口。那到头来岂不更是便宜了别人 ?'…3uww'”花泥鳅贼眼滴溜溜的转,诞着笑脸劝着陈大富不要莽撞。

陈大富叹了口气,点点头。闷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主子考虑的也极周全。只是既要弄死这娘们儿,又把咱们开脱的干干净净,恐怕没那么容易。在陈家堡动手,无论如何我都脱不了干系,若离了陈家堡……咱们还真是不好动手啊!这娘们儿已经发下话了,之后的饭菜不要咱们的人动手,只要送新鲜蔬菜过去就行了,她自己带着厨娘,交给她的人自己做饭。这——这是他妈的什么事儿?防着老子就像是防贼一样。还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把老子当奴才使唤……”

花泥鳅暗暗地一笑,眼神往下一撇,心想,你陈大富不就是个奴才嘛?人家把你当奴才使唤难道还错了?不过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会这么说。只是陪着笑,说道:“庄主说的是。但庄主不要灰心,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主子说了,这药汤乃是慢性,服下之后当时绝不会发作。若要发作,至少也要三天之后。所以庄主不必着急,咱们慢慢儿的想办法。”

“想……想,不能慢,要快些想办法。这万一晚上这娘们就叫人把粮食运送进城,老子岂不是赔大发了?!”

卷二 荼靡花间种相思  第83章 冷风恶

花泥鳅挠挠头,他这个素来点子最多,最圆滑世故最会讨好人的家伙这会儿也没什么好主意了。

他并不知道卢俊晨给他的这一种所谓的香料是西域弄来的有毒的菌类,名唤‘五彩褶菇’。是一种烈又慢的毒菌。用慢火炖一个时辰以上,那汤汁便是剧毒。一小碗便可以毒死一头牛。不过这种五彩褶菇有一种和香菇差不多的味道,需得和肉炖在一起方可不被人发现,若是和青菜弄在一起,倒有一股一样的香味,会引起食用之人的怀疑。

而且,这种毒菌十分的难得,是张氏保存了多年的一点体己,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把柳雪涛弄死在外边,所以才会动用了这看家的毒物。

为了试试柳雪涛的饮食习惯,也为了自身的安全,陈大富没有在这第一顿饭的饭菜里用上这五彩菇,可他完全没想到,柳雪涛直接表明了对他的不信任,当时就放下了话,以后所有的饭菜都让自己的人做,不需要陈大富的任何人动手。理由很简单,陈大富这些人都不知道她的口味,未免浪费了东西却还让她吃的不舒服。

不过,让陈大富略感欣慰的是,这女人并没有一进门就跟之前对待井家峪和董家村一样查账,而是对陈苏氏的伺候十分的满意,表明了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嗯,多住几天嘛,自然就多了许多机会。

陈大富和草根儿,花泥鳅三个人商议了一会儿,就算柳雪涛不用庄子上的人插手她的饮食,他们也要想办法把这五彩菇的汤汁弄进她的饭菜里。

且说柳雪涛抱着手炉窝在放了汤婆子的棉被中窝着,半躺半坐闭目养神。

旁边紫燕和碧莲两个丫头在一旁,继续商讨有关稻草秸秆儿编东西的事情。黄氏的小女儿虎妮聚精会神的站在一旁看着紫燕和碧莲手里的稻草秸秆横来竖去的折腾,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有精神。

黄氏自从跟了柳雪涛,心情也好了许多。孙老虎被柳雪涛着人押送到了县城衙门,一张状纸把他递进监牢里候审,孙老虎的儿子孙大牛便成了顶门立户的男子汉,带着弟弟孙二牛留在了家里。

柳雪涛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又托新胜任庄头儿的贺家老大和贺大娘平日里多多照顾这两个孩子。改天她回城时还要从井家峪路过,是要过来看他们的。

贺家母子自然满嘴里应承。柳雪涛的到来对老贺家算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一家子都感激大少奶奶的英明决断,不仅仅让村子里的众人看到了希望,还建立了互相监督的制度。大庄头负责村子里的日常事务。二庄头则专管生产。这样两个庄头分工既明确又互相监督,不像之前孙老虎一个人只手遮天,横行霸道,最终还是村民们得益。

赵嬷嬷自然看得出来柳雪涛中午饭没有吃好,趁着下午空闲,便带着黄氏悄悄地出去别家的农户家里去买菜蔬或者鸡鸭,恰好遇见一个农夫手里提着一只刚打回来的野兔从外边回来,便上前去问他卖不卖。

那农夫见是两个不认识的妇女,张口便要五百大钱。黄氏原本还要还价,赵嬷嬷哪里管得了那些,便从荷包里拿了一块碎银子不到一两的样子直接给了那人,说道:“这银子纵然没有一两也有八钱,把这野兔给我们洗剥干净了,皮毛任你去卖钱,我们只要肉,成不?”

农夫喜出望外,急忙收了银子,转身走到村口的小河边,从腰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把那只还活蹦乱跳的兔子一刀钉在一颗大树上,借着小河里的水边把那兔子皮剥下来,又挖出了内脏,把兔子肉洗的干干净净用树枝串起来交给了赵嬷嬷。

临了又笑嘻嘻的问道:“敢问大娘是不是跟着东家少奶奶来庄子里的人 ?'…3uww'若是少奶奶喜欢吃咱这野味儿,我这里是尽有的,我每天都出去打野兔,有时还能打到野山鸡,狍子之类的东西,样样都是新鲜的。”

赵嬷嬷笑道:“以后自然是还要的。有好的你尽管送来,只是一样。我每样都要活的东西,死了的不要。还有,以后的价钱都是我们说了算。决不能跟今天一样任凭你漫天要价。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得傻子么?这样的野兔在城里也不过四钱银子,你还要五百大钱。哼。”

“是是是,大娘说的是。要不小的再把这只山鸡收拾干净了给您老送去,算是谢您?”

“罢了,我都说了不要死了的东西。你那只山鸡已经断了气了。我们不要。你家住哪里?今天若是我们主子吃着这野兔肉好吃,明儿我叫人去你家里找你。”

“不敢麻烦您老,小的知道东家少奶奶住在庄头儿家,明儿便把野味儿给您进去。”

“那成。我们走了。”赵嬷嬷点点头,把洗干净的兔肉交给黄氏,二人转身回了村子。

回去后黄氏亲自动手,按照农家人的做法,把那野兔原汁原汤的炖了一小锅。天色还没黑的时候,那肉味儿顺着小北风吹得老远,不光院子里,连左邻右舍都能闻得见这里的肉香。

柳雪涛靠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便被这香味勾的肚子里咕咕直叫,于是睁眼问道:“外边她们炖的什么,这么香,很是馋人,让我这口水都流出来了。”

紫燕便把手中编了一半的一只小鸭子形状的针线簸箩放到一边笑道:“奴婢这就去问问,主子纵然不说,奴婢这口水也都流下来了呢。”

“紫姨,不用去问了。我刚刚出去瞧了,是我娘和赵奶奶出去买了一只野兔回来,已经炖了好久了。我娘说,还要一袋烟的功夫就好了。”虎妮抿了抿嘴,又舔了舔嘴唇,砸吧砸吧滋味,馋的不行。

“你这鬼精灵,早就馋了吧?放心,一会儿那野兔肉好了,少奶奶准赏你一大块,让你吃个够。”紫燕抬手弹了虎妮的脑门一下,笑嘻嘻的说道。

同样闻到肉香的还有东跨院的陈大富。这老家伙正窝在屋子里抽闷烟,忽然门缝儿里飘来一阵肉香,立刻来了精神,问到:“谁家他娘的炖的肉这么香?这不是勾老子的馋虫吗?”

草根儿一会儿便往正院瞧三趟,早就把黄氏等人炖野兔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听见陈大富问,忙进来回话,:“大伯,是少奶奶带来的那个娘们儿,哦,就是孙老虎的女人,出去不知打哪儿弄了一只野兔回来,这会子快炖熟了,一院子的人都夸她手艺好炖的肉特别的香呢。”

“这小娘们儿,不是不喜欢吃肉吗?不是跟兔子一样专喜欢吃青菜吗?怎么这会子又炖起肉来?”陈大富瞪眼,拳头恨恨的锤到床边上,又骂了一句:“白他娘的浪费了老子一只鸡,一斤肉还有一瓦罐鲫鱼。白白的填了那些杂种们的肚子。”

草根儿咧咧嘴,中午柳雪涛饭桌上撤下来的几样荤菜都被他们几个下人给分了。原本陈苏氏带着几个女人在柳雪涛跟前用饭都没敢动一筷子,深怕陈大富回头找茬,可谁知道那些东西端出来之后陈大富看了一眼便摆摆手,说道:“赏给小厮们吃去吧。别白白的扔了可惜。”

卷二 荼靡花间种相思  第83章 冷风恶

可这会子,他又骂起人家是杂种来!这叫什么事儿呢。

但草根儿却不敢多说半个字,只是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大伯庄头儿吩咐。

陈大富想了想,指着草根儿说道:“去,问问后村的陈大柱,是不是他今天又出去打猎了?是不是他卖给那败家的娘们野兔子的?如果是,你告诉他晚上我找他有事,叫他去村西的场院里等着我。”

“是。”草根儿自然不敢多问一个字,答应着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听见陈大富追了一句,“你的嘴巴给我严实点,出去做什么找什么人一律不许说实话,谁问也不行,明白吗?!”

“是,侄儿知道了。”草根儿点点头,颠颠儿的出了陈大富的屋子,冷不丁的差点撞到了陈苏氏。吓了一跳,这小子忙稳住了心神,笑笑对着陈苏氏点点头,“大伯母,我出去了。”

苏氏不说话,只淡淡的看着草根儿从跨院的月洞门去了正院,嘴角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转身进了屋门。

陈大富猜到村子里的陈大柱卖给了柳雪涛的人野味儿,便好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心情渐渐地好转了许多。刚要出去走走,却见苏氏从外边进来,虽然还是淡着脸,却终究是抵抗不住她那娇好的容貌。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其实男人四十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陈大富虽然富足,但所出只有一个女儿,还被选进了城里伺候姨奶奶去了。膝下荒凉无子,让他早就按耐不住心头的火气。见苏氏进门只是站在卧室的门口,不进不出也不说话,便把手中的烟斗一扔,上前狠狠地搂住,低头猛地亲下去。

苏氏嘤咛一声便要躲闪,可她身体娇弱哪里是陈大富的对手,那些许的挣扎在陈大富的怀里变成了欲迎还拒,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

天色虽然还没黑,但太阳已经沉落西山,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渐渐地暗了。苏氏辨不清陈大富的表情,可是周身的惫懒和全所未有的狠厉之气让她骤然慌张失措。她慌张的伸手抓住一侧的门帘,想躲开他满嘴的烟味,可陈大富突地把她压在门框上,坚硬的木质抵着她的后背,生生的疼。她看清他眼中那抹狰狞之色,脑中警铃大作准备呼救时,他已低头咬住她微张的嘴巴。

苏氏的双腿被陈大富腿紧紧的压制着,双手被他铁掌箍着腕处抵在门上,像是被钉上了耻辱架。她只能扭动脖子躲避,他却丝毫不给她开口出声的机会。如影随形一味含住她的唇瓣,毫无技巧可言,单纯的进攻与肆虐,舌头探入最底,翻搅着、纠缠着她的。

陈大富嘴里的烟臭味让苏氏恶心得想吐,呜呜地反抗着,身体每一次扭动都会被他反压回来,腰腹间灼热的触感更是让她恐惧,于是更加疯狂地挣扎。

暴力的攻击与苏氏的挣扎反抗把陈大富的冲动挑引至极限,他能感觉到小腹中一团烈火突突的往上冲,愉悦与兴奋于脊椎处沿神经一路而上,直至脑际。唇齿间她的香津只觉得如何索取都觉不够,女人僵硬身体下的柔软更是吸引着陈大富的兽欲,他放开一只手,从苏氏腰间滑上,狠狠地掐住她一侧的丰盈。

陈大富在感到巨大快乐的同时也尝到两唇相接处的血腥,苏氏狠狠地咬了他,咬破了他的舌头还有嘴唇。按捺不住汹汹欲望和急需纾解的愤懑让陈大富越发恼怒,一伸手把苏氏举起来扛在肩上。让她头脚倒置,双腿扑棱着,掉了一只鞋,手握成拳也只能撕扯在他坚实的臀部和大腿处的衣裳。

“你们不是人!陈大富,你是禽兽,你是畜生,你……你竟敢暗害人命,你……”苏氏喊叫着,咒骂着,然后一口咬上他的腰肉。

陈大富又惊又怒,反手把怀里的女人甩上床。

苏氏一被松开,手脚并用往前逃脱。他伸出手握住她脚踝,用力把她扭动的身体拖回原处。反剪了她双手一掌握着,一掌探进被褥与她前腰之间,撕下她腰里的衣带,把她的双手绑住,并扯了一块她的衣襟把苏氏的嘴巴堵住。

苏氏愤怒的瞪着陈大富,粗重的呼吸缠绕在她耳侧,如同咻咻喷吐着鼻息准备择食而噬的兽类。肩膀被他紧箍着近似麻木,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也被堵得死死地发不出任何有效地声音,只有双腿徒劳地踢打他,而他却只是狰狞的笑着,粗糙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游走着,她一声声的呜咽渐愈破碎。

他的停顿只有数秒,然后手掌仍旧寻隙而下,指尖微触到她的柔软处。苏氏拼命地摇头,被堵住嘴巴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84章 尘满衣

他们像是展开一场激烈的肉搏,只是力量太过悬殊。

当陈大富剥掉苏氏身上最后一件时,她弓起腿用尽最后的力气蹬过去。突如其来被蹬在胸口,陈大富仰面倒下,摔在地上。苏氏借机向门口冲去,却被地上的衣物绊倒,打了个趔趄也重重摔下去。再想起来时陈大富已经贴过来,全身灼热得犹如火烧般的身躯把冰冷的她压在青灰色的地砖上。

他轻轻抚摸她一侧微肿的脸庞,狰狞的笑着,压抑着欲望而沙哑的声音说:“臭娘们儿,知道什么叫禽兽?这样才算。”说完脸上已经被她吐了一口唾沫,他似笑非笑地,恶意地抵住她缓缓研磨臀部,“清高?骄傲?装?再给老子装……你他妈的不过是个奴才秧子,偏生跟老子装什么大小姐的款儿?在老子看来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压在身下……取悦男人……服侍男人!”

苏氏真的后悔了,也终于明白,单凭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个魔鬼的手掌心的。她干涸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死命咬着下唇,喉咙里只有一声模糊而破碎的声音,几不可闻。到了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求生的渴望,只有静静地忍耐着,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草根儿从正院里经过,搭讪着和院子里同账房老赵说话的林谦之说了几句话,便无所事事的样子,嘴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稻草,悠闲地出了远门。

刚走出黑漆大门的草根儿往北一拐弯儿还没走两步,便看见两匹骏马疾驰而来,嘚嘚的马蹄声扬起一路尘土,进了村子也不放慢速度,把村子里外出觅食回来的鸡鸭给惊得呱呱的乱叫着四散逃窜,真是放肆到了极致。

“他妈的,哪儿来的猴崽子如此猖狂?”草根儿把嘴里的稻草往——边狠狠地吐掉,刚想伸手指责打马而来的二人,不想那两个人却急收马缰长喝一声:“吁——”

那枣红马和黑马便长嘶着在他面前站住。红马上的青袍少年手中马鞭一扬,指着草根问道:“喂,陈大富家在哪儿?”

“哟,你是什么人呢?陈大富又是你什么人呢?小爷我又是你什么人呢?你呼来喝去的成什么样子?你娘没教给你怎么说话就把你放出来了?不懂事儿的小屁孩子,赶紧的滚回家去吃饱了奶再来。爷还有事儿呢,懒得搭理你……”草根儿嘟嘟囔囔的说着,不屑的甩了甩头,最后那句脏话还没骂出来,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脸蛋子上便火辣辣的一道生疼。

“操你妈的!你竟敢抽老子的脸……老子今儿跟你没完……”草根儿哪里吃过这种亏,立刻跳脚大骂。

虽然草根儿也只是个平民百姓,但仗着陈大富的势力在村子里也算是一大恶霸,平日里偷鸡摸狗的谁也不去跟他计较。只看着陈大富的面子上不理他就是。

总归陈大富这个人虽然为人阴狠,但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说得过去的。村子里谁家有红白喜事他都是足足的份子,村子里的春耕秋种他也都很上心,还带着村民们搞副业赚钱。每逢年景不好,他还做主减免地租,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多少看着陈大富的面子,不跟着草根儿一般计较。是以让这小子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平日里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瘪三。

“混账东西!”卢俊熙早就暴怒,草根儿再骄纵也比不上卢俊熙从小娇生惯养,他堂堂大少爷从小就被家人呵护备至,祖宗一样的供着,哪里听过这种粗话受过这种辱骂?于是手中马鞭一抖,劈里啪啦的把马前这混账家伙打了个够。

“姑爷,切莫动怒。跟这样的混账动真气不值得,回头办完了正事,想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江上风一边劝着,一边又指着草根儿喝问:“这位是陈家堡的东家卢大少爷,你是什么混账东西,还不赶快给你们大少爷带路?!”

“老子管你什么东家西家的……呃,你说什么……东家?他……是我们东家大少爷……”草根儿一句脏话还没骂出来,立刻傻了,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叫连连:“大少爷?您真的是大少爷……哎呦!奴才中午吃了屎……奴才……奴才眼睛里长了鸡眼儿,奴才不是东西,奴才是狗娘养的……奴才……”这草根儿一边往死里骂自己一边给卢俊熙磕头,鼻涕眼泪一大把外加上身上脸上都被卢俊熙的马鞭抽了一顿,纵然没有皮开肉绽爆开了花,那也是一道道的血红印子。一时间恐怕连他娘也不认得他这副尊容了。

“混账东西!还只管满嘴里胡吣!还不跟进给大少爷带路去陈大富家,等着被打死呢吗?”江上风怒喝一声把草根儿从惊慌失措神经错乱中拉扯出来,草根儿连忙点头,又抬手指着背后的胡同,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胡同拐进去,黑漆大门就是庄主家,大少爷……饶……饶命。”

“哼!先留着你这条狗命。”卢俊熙一拉马缰,枣红马侧头扬蹄直接从草根儿的头顶上跃了过去。草根儿吓得惨叫一声直接晕倒在大街上。

江上风好笑的摇了摇头,催马跟上卢俊熙。

卢俊熙在陈大富的门口跳下马背,把门口看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小厮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天神降临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卢俊熙吓得不知所措。

“少奶奶呢?”卢俊熙把手中的马缰绳往小厮身上一扔,一边问一边往里闯。

院子里生火做饭的赵嬷嬷和黄氏几妇人听见大门口的动静纷纷回头看,见了卢俊熙从大门里进来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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