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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若善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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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表现出了谢意。
  阙子墨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娘子,是她要来的,那便由她来掌控全局吧,他当个护花人就行了。
  柳卿嘴角上勾,理解了夫君的意思,“菀容姑娘的琴被喻为京城一绝,我们夫妻幕名而来,不知姑娘是否能为我们奏上一曲。”
  “这是菀容的荣幸。”
  对这些古曲,柳卿并不是很懂,但是光是看着菀容的一举一动便觉得是种享受,行云流水便是这种感觉吧。
  一曲毕,柳卿不由得拍着手掌赞道:“看来这次的京城传言没有言过其实,菀容姑娘当得起这一绝一赞美。”
  菀容福身谢过,调开头对一直没有离开的鸨母道:“妈妈放心,菀容一定会招待好贵客,让他们尽兴而归。”
  这便是赶人的意思了,菀容只是在这里挂牌,并没在卖身在怡红楼,要是惹恼了她,她随时可以离了怡红楼,去别的楼里,这条街上哪个鸨母不是巴巴的在等着两人闹翻,她可不敢得罪这现在名声正盛的摇钱树,再想看得更多鸨母也不得不离开了。
  啧,谁看不出来两人是冲着这菀容姑娘来的,希望不是打的歪主意才好,不然真要有什么,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相信这京城没谁愿意去得罪,何况是她这小小的怡红楼,再大的后台也比不得这两人。
  再把婢女都打发了下去,菀容不再收敛自己的眼神,直直的打量眼前这两人,从外表上看确实是极登对的一双壁人,男人的眼光从头至尾就只在柳卿身上,哪怕是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也只是扫了一眼,完全没有多看一眼,她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男人能做到如此,只能说眼中心中都放不下任何人了。
  原来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啊真羡慕柳卿,这个集天底下所有的好运于一身的女人。
  “不知两位所为何来?这屋里没有了别人,两位不妨直言。”
  柳卿说着别人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实言,“我确实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菀容勾着眼角看过来,那番媚态让柳卿不由得暗赞这个行业果然是锻炼人的地方,就算不是自愿沦落到这一行中,该会的不该会的还是学得挺全了。
  “要是菀容没有记错,奴家这是第一次见到王爷王妃,不知是不是奴家记错了?”
  “你没有记错,菀容,你可知道……韩靖之拜托到了我面前?”
  菀容脸上瞬间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所有的媚态收得干干净净,“想不到他还能请来您这位说客,真是了不起,我以为,王爷王妃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在茅城时便听过柳卿的大名,虽然见着已经失望不少,希望你不会让我更失望,女人之中难得出一个您这样的人,我也是敬重你的。”
  “这可不是敬重的态度,本王倒不知道小小一个**女也有资格小瞧本王的王妃。”阙子墨眼神一沉,不管是谁,他都容不下别人对希及的不敬,希及真正的本事他们又有几人知晓?希及惠及的,又岂只是皇家,他向来都觉得能娶到希及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而不是希及高攀了他。
  第二卷 第二四六章菀容
  第二四六章菀容
  菀容神色一变再变,那种羞辱的感觉挥之不去,却也无话可驳,名声再盛又如何?能改变她是个**女的身份吗?
  “闻听,好了。”柳卿毫不避讳的握住阙子墨的手,闻听对她无时无刻的维护让她心安,又甜蜜,可是这种扎人心窝子的话还是少说吧,没看人家姑娘都快无地自容了。
  阙子墨眼神在转向柳卿的那一刻便变柔了,把玩着柳卿的手,不再说话。
  “你对我很失望?因为我没有你想像中的好?还是没有传闻中的了不起?”
  看柳卿并没有生气,菀容吃惊之下倒也忘了羞耻,“确实如此,柳公子的大名已经传遍天下了,谁不知道柳卿本事大,以一介女子之身压下了众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原本……”
  突然记起刚才男人犀利的言语攻击,菀容顿住了话语,倒是柳卿毫不介意的追问道:“原本什么?你随便说没关系,王爷不会再插嘴。”
  看阙子墨听了这话居然也只是纵容的笑,菀容都有些压不住心底的嫉妒,这样的良人,谁不想拥有?
  既然柳卿这么说,菀容果真说话更不客气了,“原本我以为柳卿该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如何的光风霁月,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入京后我打听过,自从你成亲后便再没有展现你才学的事情传出来,是不是……您已经江郎才尽,沦为庸俗了呢?”
  阙子墨恼怒得直想反驳,被柳卿眼神压制住了,真是,希及所做的又岂是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能理解的?一份改变朝堂官职的官制你们再投胎十辈子都弄不出来,这几天被众臣热议的邮政系统将为你们带来多大的便利你可知晓?
  真是,明天他就要进宫,让皇上在这邮政的事弄好后宣告天下,这是希及弄出来的,看谁还敢小看希及,说她江郎才尽。
  柳卿好笑的看着眼露不忿的阙子墨,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了?不就是说她两句吗?
  “菀容,只要经过了十个人相传的事情便有可能变味,你想想你听到的都是传了多少人的了,我是人,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要说我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也不过是比她们多认了几个字,多读了几本书,多懂得一些道理,多爱自己一点,把自己放得更高些,而支撑我做这些的,便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出身,要是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又哪有现在这样的柳卿,你很不甘,对吗?”
  菀容毫不掩饰的点头,她确实不甘,要是她也是生在柳家这样的家庭,又岂会沦落至此,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更恨那个名为她父亲的人,要是他负责任一些,她又哪用卖身葬母。
  “既然不甘,为何不改变一下呢?这天底下的路确实不好走,但也并不是条条都布满荆棘,不管如何,都不会比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更难走。”
  “你到底还是来当说客的。”菀容神情木然,她何尝不想选一条更好走的路,但是这条路,哪有那么好回头,要是失了这条经济来源,她以后该如何生活?成亲生子吗?这肮脏的身子谁还会要他,弟弟还那么小,天姿聪颖,只要能拜得明师,一定能有个光明的前途,这样,她也就对得起母亲的嘱托了。
  “不,我不是韩靖之的说客,从心底说,我看不起他,一个男人做到他这程度,太没担当了,他应该也熟知我的性子,自己不敢来拜托我,而是通过和我关系较好的长者来,因为他知道我无法拒绝那位长者,但是当时我也说了,这个忙我不想帮,因为我看不起他,但是那个长者的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你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这么毁了,菀容,你的人生才走了一小半,你有想过以后吗?要我说,你没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不是你该承受的,想报复他有许多种方法,比如,让自己活得更好,让他觉得,没有了他,你一样爬得起来,你的弟弟一样能因为你而前途坦荡。”
  菀容的眼情渐渐灵动起来,这是她从没听过的歪理,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她的报复太简单了,要是那个男人不在乎,就算她卖身至死,也别想那个男人会愧疚,更不用说伤心难过了,她要让那个男人知道,在她和弟弟的生命里,那个男人无足轻重,有他没他都一样,她能熬过去,能让弟弟心无旁骛的做学问,总有一天,她的弟弟能比他更强。
  看着她的神情,柳卿知道她想通了,轻吁了口气道:“再为我奏一曲吧,这地方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再来了。”
  虽然她满心不愿为韩靖之做和事佬,但是她也确实不忍心让一个女人因为那样的原因毁了自己,要报复的方法有许多种不是吗?
  “喏。”
  柳卿听不出什么来,阙子墨却是非常懂琴的,菀容的琴技确实不错,但是因为心底的执拗,琴音中总是带出了些幽怨,现在心结解了,心底畅快了,琴音都欢快了不少。
  菀容连着弹了几曲才停下来,这时候,她心底对柳卿已经没有了失望,不管她是不是江郎才尽,对她这个跟她完全无关的人来说,她很尽心。
  再说,柳卿是那种不张扬的人,就算她真做出了什么,只怕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告知于人,恩,她身边那个男人除外,要是柳卿真没有一点特殊之处,又哪能让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倾心,并且再也容不下他人,王爷对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早就传遍了天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她就是其中之一。
  “菀容多谢王妃提点,虽然知道以后的路也不会平坦到哪里去,菀容还是多谢王妃的劝告。”
  “我今天就是来听琴的,大饱了耳福的是我,哪里需要你道谢,菀容,要是哪天你离开了这怡红楼,不妨来找我,说不定我能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啊,当然不是看在韩靖之的份上,通过这件事,他在我这里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了。”
  “如此,菀容必定上门叨扰,只是,怕给王妃惹来不好的名声。”
  都知道王妃怀孕了,这时候她入府,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她倒是不怕,就担心王妃多心。
  这些阙子墨当然想到了,不过他向来支持希及所做的决定,既然邀请菀容,就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他只要防着这些流言诽语让希及听到就可以了。
  而柳卿是根本就没想到这茬,还以为菀容说的是她做的那个行当名声不好,当下便笑道:“我府里的红玉不知道你听说过她没有,响当当的大美人,你要是知道她,就该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
  菀容想起传言中,柳卿女扮男装时确实留了个绝色美人在府里,那是她几年男装中唯一的一个红fen知己,从没被柳卿带出去见过客,更不用说让她去侍候谁,是真正的当个身边人在用,直到柳卿的女儿身曝出来,大家才知道柳卿留下红玉在身边是为了保护她,当时不知道多少姐妹羡慕红玉的好命,没想到这好运气落她身上了。
  压下心里的激动,菀容福身一礼,带着太多的感谢,“菀容多谢王妃怜悯,只是,菀容还有一个兄弟,年岁十二,一直被奴家严格管教,从来不许他沾染这些浑事,奴家不能把他丢至一边……”
  看到菀容露出的哀求,柳卿想了想,“这样吧,我把他介绍给徐先生做学生如何?他对你弟弟好像评价挺高。”
  “十贤者之一的徐先生?”菀容眼神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她想起来徐长州和韩靖之是好友了,“还是不劳烦徐先生了,只要王妃同意能让弟弟常来看望奴家便好。”
  柳卿想到真要把他介绍到徐先生手底下,只怕也会学得不安心,到时徐先生要是劝慰他认祖归宗,恐怕会引起反弹也说不定。
  想了想,自家先生好像一直没有再收学生,朝堂上事多是个原因,更多的,怕是没有找着合心意的。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上门把你弟弟也带上,我先看看,要是能合我的要求,我便把他推荐给我的先生,让他成为我的师弟。”
  菀容大喜,跪拜于地行了大礼,她最担心的就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能为弟弟请个好先生,耽误了他,那她所有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也无颜面对故去的母亲。
  “多谢王妃,明天,菀容便带他登门拜访。”
  柳卿点了点头,觉得有些乏了,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这房间里什么都好,又安静又舒适,就是香味太重,闻久了就觉得晕眩,“闻听,我们回吧。”
  “恩。”扶着希及起身,看她面露疲惫,心疼之余也没办法,只得把她扶靠在自己身上,帮她承载了大部分的力气,希及性子便是这样,承诺过的事一定办到,要是不办妥贴,睡觉都要睡不安稳。
  把两人送至门口,天色已经黑沉,菀容却觉得,她的人生终于看到了曙光。
  第二卷 第二四七章悟了
  第二四七章悟了
  马车上,柳卿靠在阙子墨怀里,半闭着眼睛懒懒的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打算做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自然会说,要不说,就是不想我知道,不过你应该不想瞒我才对,是吗?”阙子墨给她顺了顺头发,一脸的笃定。
  确实如此,柳卿笑道:“我觉得我都快成为ji女之友了,家里有个红玉,不久前紫玉也来了,现在再加一个菀容,啧,全是大美人呀”
  阙子墨在她头顶亲了一口,“谁都没有你美。”
  “这奉承话都不像是你定王爷说得出口的。”柳卿换了个姿态,和阙子墨面对面靠着。
  “我说的是实话,在我眼里,没有谁比你更美。”
  语句,姿态黏糊得腻人,可是她喜欢,柳卿想,这样的日子过得才有滋味,说起来,她穿越了这一遭真是赚到了,不止混了个世家小姐,还混了个王妃身份,但是最让她满意的,是找了阙子墨这样一个夫君,放到现在,这样的男人也是抢手货,而且绝对轮不到她。
  她惜福,所以要用心的经营这段感情,以她现在的经济基础,离了男人确实能活得很好,但是做为女人,她也会想要依靠信赖着谁。
  难怪有人说,女人总是在男人的眼光中寻找存在感,还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闻听,女人不比男人差。”
  “我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柳卿闭着眼睛道,“我不是想替女人出头,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是看着女人在苦难中沉浮,能帮的时候我想帮上一把,对我来说再轻易不过的事,对别人来说改变的就是一辈子。”
  阙子墨蹭了蹭她的额发,温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可是希及,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天底下如此之大,你帮得了多少?拉了那一把后,你能肯定她们就过得比以往要好吗?要是付出关心,收获的却是怨恨,希及,你会伤心的,而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伤心。”
  静默了一阵,柳卿声音有些消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要是什么都不做,我会唾弃自己,菀容很不错,有胆识有主见,稍微调教下应该能派上用场,闻听,你别小看了ji女,虽然都说婊。子无情,但是却也不乏有情有义的,你不是在给自己谋退路吗?用ji女这条线去组一个情报网如何?哪里的消息也没有她们这里来得方便。”
  阙子墨心中一动,这主意不错,他向来没把那些卖欢的女人放在眼里,不,确切的是她们从来没存在他心里眼里过,这是比轻贱更伤人的无视,虽然他看重希及,也爱她,承认她有本事,但是这也仅限于她,而不是所有女人,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些人做的那种行业还能这么利用起来。
  “我好好想想,这事不着急,慢慢来,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用菀容。”
  “菀容啊,我原本是打算让她去学院教女班的孩子们琴技,现在想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何止不合适,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居然想让她们和一个ji女在一起,你要真这么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再说学院里最不缺读圣人之言长大的先生学生,不用等别人来喷击你,他们就能把你说得抬不起头来,包括柳家的人在内,这事没人会同意。”
  真不知道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想法,难道在她心里,ji女就那么稀松平常吗?人家是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免得于名声有碍,她倒好,还巴巴的贴上去,哎,阙子墨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柳家惯出来的还是他惯出来的?
  柳卿拍了拍脑袋,她真是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怎么就这么一根筋了呢?
  “那要怎么安置菀容才好?我都应承她了,我想她明天应该就会带着她弟弟过来。”
  阙子墨想了想,“先放在身边一段时间看看再说,你不是提了个主意说要建情报网吗?那事总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去管着,菀容在那行当里呆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凭着经验,应该也能从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里分辨出来有用的东西,总之不急,总能处理好的,你别往心里去,这事不值当你挂心。”
  这话说得淡漠至极,柳卿听在耳里,却不觉得这种态度有何不对,她可以尽自己的能力去拉别人一把,却没必要表现得如何不忍,如何慈悲心肠,那太矫情。
  说到底,她也是自私的,可能从现代穿来的她比这个年代的人都还要更自私,对她来说,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是重要的,那些侠义壮举没她什么事。
  菀容之事要不是因为提出来的是徐长州,就算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个有些悲伤的故事她也只会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天下不幸的人太多了,她只顾得及自己这一方小天地。
  “行,你看着办吧,要是觉得她合适就用在那里,要是不行,我再想办法,她已经不适合再回韩靖之身边了,总得给她排个落脚处,实在不行,我就养着她吧,反正也养得起。”
  想到自己被宠得有些小冲动的脾气,柳卿很想叹气,人真的是不能惯着的,没几个人经得起惯。
  “下次我要是再做这种没脑子的事,记得一定提醒我。”
  “你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就好,其他事情不用担心,我能解决。”
  又是这样,什么都顺着她,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无法无天,上房揭瓦了。
  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柳卿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看怀里的人睡得香,阙子墨小心的抱着柳卿回了房,给她揶好被角,示意全婶好好照料后,阙子墨才恋恋不舍的去了书房,得趁着希及休息的空档去把事情处理好。
  “暗四,去把这个人调查清楚,要快。”
  “喏。”暗四一闪而逝,阙子墨头都未抬,把东子整理好的东西看了一遍,自从柳家呈上纸张后,现在纸张已经通用起来了,只是纸张也有粗劣和精细之分,他用的,自然是极好的,雪白的页面让人写字时都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以免看得别扭。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忘了的事也记起来了,印刷术该现世了。
  这件事做完后,她便要沉寂许久的时间了,倒不是没什么能折腾的了,入京后的这几年,她已经太过出风头,就算有些事别人并不知晓,但是该知道的,能给她带来危险的人都知道,她不能太过小看古人的智商,就算是留着一个江郎才尽的名声,也好过其他任何猜想。
  有了孩子的牵绊后,她怎么都不可能再有以前的洒脱,贤惠大度不可能,那就当个温柔的王妃吧,闻听对她的好,对她的纵容已经足够多了,她不应该一次次去试探他的底线。
  印刷术她早就有琢磨过,不过一时半会的要弄出来还是有点难,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掉吧。
  如她所料的,菀容果然是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她的弟弟志贤前来求见,在阙子墨的眼光下,她硬是把一大碗粥吃光了才把人召进来。
  韩志贤长得非常像韩靖之,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谁的儿子,难得的是年纪小小便举止沉稳,并没有初入大宅门的忐忑,也没有攀上王爷王妃的志得意满,相比之下,紧张的菀容倒是有些逊色了。
  两人下拜行了大礼,“小的(菀容)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坐吧。”虽然没有直视,柳卿的眼角余光却是一直落在韩志贤身上的,这是要推荐给方熙锦的,那样一个宁缺勿滥的严谨之人,她不想把一个不堪大用的人送到他身边,那也太对不住自己的先生了。
  有男人在的地方,除非是点名说话,不然撑场面的一定是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才十二岁。
  柳卿是习惯了一个人处理事情,成亲后阙子墨也纵容了她这一点,从没打算让她有所改变,所以柳卿就算知道那些规矩,两人之间也从没遵从过,但是眼前这两人显然把这规矩学得很好。
  “昨晚王妃的话家姐有同小的说过,让家姐脱离这个泥潭一直进小的的心愿,就算是贫穷些,小的也是受得住的,只是家姐向来倔强,小的也不能勉强她,幸好王妃的话让她醒悟,小的多谢王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番话说得进退有俱,看样子这也并不是个关在象牙塔里不知世事的小公子。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只是做为旁观者,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以后如何飞黄腾达,你都不应该忘了你姐姐对你的恩德,虽然进的是那种行当,但是一开始是为孝,然后是为你,这其中有多少的不得已,想必你要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
  韩志贤垂下眼,还没有学会完全隐藏好自己的神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伤痛,“长姐如母,不管姐姐曾经如何,她都是小的这辈子的姐姐,以后……也定当奉养姐姐。”
  菀容悄悄的拭去泪水,不管她平时表现得如何烈性爽利,在心底里,她对未来未尝没有恐惧,年华老去后该如何自处,是她最近时常想到的问题。
  柳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看这韩志贤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说得多了反倒显得矫情且多管闲事,再说,要是闻听真打算建一个情报网,菀容未必就需要韩志贤的奉养。
  “听菀容说你才学极好,不知你都学了哪些书。”
  “回王妃的话,小的资质驽钝,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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