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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王爷专宠:盗妃天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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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一个浑厚的男声答道:“放心好了,昨夜虽有好几拨人前来劫持,但是都被我的兵挡住了。另外,有一个女子前来借宿,是姑娘亲自获准的,说是认识她。不过,天未亮,她便被府里的侍女送走了。”
  “无事就好,此时可不能出岔子。”女子低低说道,然后只听得房门被推开,听脚步声,是好几个人涌了进来。
  瑟瑟头脑还有些发昏,额角一抽一抽的疼痛,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话音定定说道:“原来姑娘已经妆扮好了,姑娘倒真是急切啊。这就扶姑娘上轿吧。”
  上轿?
  瑟瑟晕乎乎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让她上轿吗?
  她低眸,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新娘的喜服,红艳艳的,绣着精致的凤尾纹。而头上顶着的,也是新娘的喜帕。昏迷了一瞬,醒来就成了新娘了。
  瑟瑟张了张嘴,发现嗓子似乎哑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而且手脚绵软,一点力也使不上,想要揭下头上的红盖头都不可能。
  那些侍女们并未发现瑟瑟的异样,一拥而上,扶了瑟瑟,簇拥着便向外走去。
  这一刻,瑟瑟几乎要囧死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昨晚那个张小姐陷害了,是她不想嫁人,然后找了她这个替嫁的人吗?事情好像不仅仅是这样的,瑟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可是眼下,手脚绵软,一点力气也不能用,迷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只能任侍女们扶着,登上了花轿。
  鼓乐齐鸣中,花轿起,稳稳当当地向前移动。
  瑟瑟倚在花轿内,觉得极是好笑,若是新郎发现新娘换了人,岂不是睛天霹雳之事。不知道会惊愣到什么程度。不知这迷幻药的药效到底要多久才能过去?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
  轿外吹吹打打,人流熙熙攘攘,显然观礼的人很多,似乎这亲事还是墨城一桩大事。瑟瑟心头隐隐笼罩着一抹不安,暗暗期盼着,张府和娶亲的府邸距离能远一点,在街上多绕一绕,待她内力恢复了,好从轿子里逃出去。
  瑟瑟定下心来,试图用内力消除迷幻药的药力。
  可是,最近似乎是霉到家了,不到半个时辰,那轿子便稳稳地落了地,而此时,瑟瑟正运功到关键时刻。被轿子一振,正在周身运转的真气瞬间被打乱,差点走火入魔。
  瑟瑟坐在轿内一动也未动,稳了稳心神,顺了顺自己体内的真气。感觉到手指能轻微地活动了,但是手臂还是抬不起来,麻痹的嘴唇张了张,嗓子却还是不能发声说话。不过,比之方才是好多了,若能再给她一盏茶的时间,再顺顺真气,应当就能完全摆脱迷幻药的控制了。想到这里,瑟瑟坐在轿子里一动也不动,打算运完功。
  但是,这是花轿,所有事情本不由她。轿子一落地,轿帘便被掀开了。两个侍女上前扶住了她,搀着她下了轿。
  恭候在轿外多时的阴阳先生唱了喜诺,瑟瑟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上了一阶阶铺就着红毯的台阶。
  一只手优雅地伸到她的面前,瑟瑟垂首,依稀看到大红色绣金喜袍的衣角。
  瑟瑟定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的手本就不能动,自然不可能去握他的手了,就算能动,她也是绝不会伸出手的。
  周围的人群里,隐隐有低低的议论声和恭贺声,很低,可是瑟瑟还是听得极清楚。
  那期间有两个字眼便是:璿王。
  这两个字好像是冰棱子刺入到她的心扉,让她的心,生出一种尖锐的疼痛来。
  瑟瑟平静地站在那里,其实方才她就在猜测着是不是夜无烟在娶伊冷雪,只是心中觉得世间不应当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犹自不相信。
  这一刻,她才知无巧不成书。
  如若夜无烟看到红盖头下的人是她,不知会作何感想。这一刻,瑟瑟心头竟然还有如此恶作剧的想法,因为她真的很想看一看夜无烟的表情。
  他一心要娶伊冷雪,最后却阴差阳错娶了她。倒要看看他多么失望,看看他多么震惊,看看他会对她说什么,是否还要对她说,他喜欢的是她,不是伊冷雪。
  这一刻,瑟瑟对那个导演了这场闹剧的人没有一点恨意,因为他将她推到了夜无烟和伊冷雪的喜堂之上,让她亲眼感受夜无烟是怎样娶伊冷雪,让她对他彻底死心。
  那双手伸出良久,见瑟瑟始终没有动,遂走到近前,牵住了瑟瑟的手,掌心的暖意温暖着她掌心的冰凉,“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原来,他要牵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伊冷雪。
  他站在她身侧,他挺拨的身姿透过红盖头,看在她眼里,只是一抹绯红的剪影。他牵着她的手,沿着石阶向上走去,然后穿过府门,走到了人流熙攘的大堂。
  他和她的第一次成亲,是他从尼姑庵用一顶花轿将她接到璿王府的,因为下山耽误了拜堂的吉时。是以,他连拜堂的礼节都省了,直接将她送入了洞房。第二次,在春水楼,按照他们昆仑奴的风俗,她在黑山一直等到他日落,都没有等到那个所谓的等同于汉人拜堂的礼节。
  他和她成亲两次,都没有完成那所谓的拜堂礼节,而这一次,他娶得不是她,却阴差阳错的要和她拜堂吗?
  这,真是何其讽刺啊!
  瑟瑟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个空荡荡的洞,凉飕飕的冷风不断地灌进去,灌进去,以至于她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她不恨他,她只是心凉!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欺骗她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今生今世不再爱他吗?如若,他只是为了这句话来打击她,那么他赢了。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唱诺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瑟瑟忍不住要笑出来,为这一场戏剧性的婚事。不过隔着红盖头,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她依旧僵立着没有动,在一侧扶着她的侍女悄声对她说道:“该拜天地了。”
  那声音很熟悉,赫然是夜无烟的侍女玲珑的声音。
  瑟瑟依旧没动,一来不能动,二来,能动也不会动的。
  玲珑忍不住蹙眉,终发现了她的异样。厅内已经传来窃窃的私语声,大约是说,璿王都肯屈尊娶她了,何以她竟然不肯拜堂了之类的话。
  “姑娘,你怎么了?”玲珑低低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
  瑟瑟仿若未闻,她的心神都在右侧夜无烟的身上,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眸光忽然变得犀利,瑟瑟可以想象到他的样子,一定是那双凤眸一眯,冷冷注视着她。
  他察觉到了异样,瑟瑟只觉得头上一亮,红盖头被他长袖一拂,如同零落的叶子翩然坠去。
  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伫立在身侧的夜无烟。他身穿绣金喜袍,珠冠束发,身姿侗傥,仿若玉树临风。如水墨画一般流畅的眉,似幽潭般深邃的眸,挺鼻薄唇,眼前这张绝世的俊美容颜,眉宇间却并无喜气。
  瑟瑟望着她,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隐隐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她日日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草原之上的月夜,停留在他受伤流血不止的那一晚。此刻,虽明明知晓,眼前的人儿便是明春水,可是,一时之间,她竟无法将他们看成一个人。
  明春水是慵懒随性,洒脱飞扬的,而夜无烟,只有静水深流般的儒雅与高贵,俊脸冷凝波澜不兴。修长入鬓的眉,斜斜飞扬着,显出干云的豪气,可是,却常常深深浅浅地凝成结。有着完美弧度的薄唇,总是习惯性地紧抿着,纵然唇角上扬,也是笑意浅浅,深邃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原以为,她爱的是慵懒随性的明春水,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可是,此刻,看到身披喜服的夜无烟,瑟瑟的心再次被他那复杂莫测的神色看的纠结起来。
  夜无烟看清了红盖头之下的那张容颜,他心头如被电殛,向来深沉的心思陡地呈现一片空白。这一刻,他才知晓,方才牵着她的手时,那种莫名的心悸因何而来。原来和他牵手的是她。
  只是,她如何会在这里?
  那双一向沉静如潭的风眸中,各种神色不断变换。有惊讶,有不信,有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惊喜……当真是复杂之极。当他看到她清澈明丽的黑眸中,布满了淡漠疏远的神色,他知晓,她的目盲已然好了。她看到了他,而且,他从她看他的神色中,猜测出她已经知晓了他便是明春水这个秘密。
  多少次,他都想开口告诉她,夜无烟便是明春水,明春水便是夜无烟。可是,每次话到唇边,都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不会忘记,当日将她赶出王府后,她走的多么决绝。所以,他不敢告诉她。
  他生怕这个秘密一旦说出,她会再一次决绝地离开他。可是,她还是知道了。而且,还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喜堂上。
  这一瞬间,一向泰山压顶不变色的夜无烟,脸上血色缓缓褪去。
  他和她,四目相对,不知该如何反应。
  挽着瑟瑟手臂的玲珑忽然捂住嘴,掩住了一声惊呼。
  观礼的宾客不知发生了何时,毕竟这里是南越的墨城,认识伊冷雪的人并没有几个。不知璿王何以将新娘子的盖头在拜堂之时,揭了下来。
  夜无烟凤眸一眯,俯身将跌落在地上的红盖头拾起来,伸指弹了弹,再霍到瑟瑟头上。
  鼓乐声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仪再次高声唱诺。
  在一声声的唱诺里,另一侧的侍女娉婷乖巧地扶着瑟瑟,暗运内力,让瑟瑟拜了下去。
  最后夫妻对拜,礼成。
  瑟瑟被玲珑和婚峙搀扶着,到了后院的洞房,扶她坐在软榻上。
  “江侧妃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伊王妃呢?是不是被你掳走了?”玲珑定定问道。
  在璿王府,瑟瑟便知晓,玲珑对于伊冷雪亦极是钦佩,看到伊冷雪被自己换了去,大概心里是不舒服的。
  “玲珑,莫要胡说!”娉婷低嗔道。
  “怎么胡说了,新娘忽然换了人,你说难道不是她搞得怪?没想到啊,没想到,江侧妃竟然这么想嫁给王爷。”玲珑语带讥诮地说道。看样子,她不知明春水的身份,或许知晓,但不知明春水和瑟瑟的关系,“你看看她,坐在床榻上不说话,分明是默认了。”
  娉婷动了动嘴,却不知如何分瓣,在她看来,瑟瑟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事情却明明就这样发生了。
  瑟瑟也不理玲珑的嘲讽,只是坐在床榻上,默运内力,迷幻药的药效终于被驱散,她抬起手缓缓动了动,嗓子咳了咳。
  “参见王爷。”耳听得娉婷和玲珑的施礼声,瑟瑟伸手,将头上的盖头揭了下来。
  只是夜无烟缓步走了进来,他淡淡挥了挥手,娉婷和玲珑缓缓退了下去。
  屋内四目相对,不是普通的对视,而是一种探究心思的对视,彼此都想看清对方的心,可却又不经意地将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
  夜无烟身上有太多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因为这些秘密,他背负着难以想象的承诺和贵任,他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这些。所以有些事,他一直没和她解释。
  可是,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还……好吧?”良久,夜无烟沉声问道,声音暗哑,尽是涩然。
  这种状况,她怎么可能好?
  可是,瑟瑟偏偏灿然笑道:“我当然好的很,不过想必璿王不太好,新娘子被人掉了包,心中定然难过的紧吧。”
  她叫他璿王,没叫他楼主,她不想捅破那张窗户纸。
  夜无烟上前一步,伸手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着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只能这样做,否则,她便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世上,没有地方再能容得下她,除了璿王府,所以……她要求我给她一个名分……待过了这段时日,她安全了,我们便解除这桩亲事。”
  瑟瑟抬眸,久久地看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浪涛,冷冷说道:“璿王,你等了她四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真是恭喜你了。”
  他的解释,让她极力压抑在心头的痛再次决堤而出。伊冷雪要什么,他都会给。现在伊冷雪是要名分,假以时日,必会要的更多,他都会给吗?
  夜无烟的胸口闷闷地痛,他还是做伤到她了。他一把拉住瑟瑟的手,强行将她带到怀里,以一种狠绝的力道。
  瑟瑟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一时难以挣脱,冷冷说道:“夜无烟,你放开我。”
  夜无烟却置若罔闻,忽低低问道:“你可知,伊冷雪现在在哪里?”其实他并不相信瑟瑟会劫持伊冷雪,因为依照她的性子,是急于要逃离自己身边,怎么可能去劫持伊冷雪。不过,或许她会知道伊冷雪的下落。
  瑟瑟缓缓推开他,轻声说道:“璿王以为我会知道她的下落吗?”他也怀疑是她劫持了伊冷雪?
  “王爷,张将军求见。”娉婷在帘外低低禀告道。
  “叫他进来!”夜无烟放开瑟瑟,负手立在室内,定定说道。
  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走了进来,浓眉大眼,看上去极是年轻,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张子恒将军,却原来这般年轻,可笑瑟瑟还以为,那张府小姐是张府老爷的千金。
  “王爷,属下在后院的草堆中,发现了府内的侍女绿儿。想必是刺客先将伊王妃和绿儿埋在了雪堆之中,待我们迎亲走后,又将伊王妃从雪堆中劫走了。”张子恒沉声禀告道。
  “你的侍女呢?”夜无烟淡淡问道。
  张子恒道:“属下已经将她带来了。”
  “传她进来。”夜无烟冷冷说道。
  那绿儿侍女显然早已经侯在了门外,听到传令,缓步走了进来。
  瑟瑟定睛看去,竟然是昨夜引自己进张府的那个小侍女。此时,她显然是吓坏了,浑身不断打颤。
  瑟瑟记起后来也是她领着自己去张小姐闺房的,这个小侍女很显然是和那个迷昏自己的女子是一伙的,但是,看她一副筛糠的样子,又不像。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一道来。”夜无烟沉声问道。
  侍女绿儿进屋便向夜无烟行礼,此时抬起头来,乍然看到瑟瑟,双眸猛然瞪大,极是诧异地说道:“是你,你……你怎么成了新娘子?”
  瑟瑟勾唇笑了笑,道:“我为何成了新娘子,你应当比我清楚吧。”
  绿儿回身,对夜无烟跪拜道:“王爷明鉴,昨夜有一个女子说是要给伊姑娘送贺礼,伊姑娘还以为是自己族里来人了,欣喜若狂地奔了出去,却发现是这个女子。伊姑娘说她认识这个女子,便让奴婢请了她进屋,在客房安顿了下来。后来,伊姑娘便睡下了,奴婢也在床畔打盹,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响动,眼前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身影飘过,然后,头一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奴婢便是被张将军救了出来。却不见了伊姑娘。王爷,现在伊姑娘不见了,她却成了新娘。这事情一定和她有关的!”
  这个绿儿看上去很胆小,却不想口齿倒是伶俐,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没有停顿。
  “你确定那个深夜在你面前飘过的女子是她吗?”夜无烟冷声问道,一双凤眸眸光犀利。
  绿儿点头道:“奴婢没看清脸,只看到衣服,不敢十分确定。不过奴婢猜着是她。”
  “好了,子恒,你带她下去。”夜无烟冷冷吩咐道。
  张子恒带着侍女绿儿缓步退了出去。
  夜无烟转身,眸光复杂地凝视着瑟瑟,低叹道:“瑟瑟,你到底将她带到了哪里?”
  他原本,并不相信是瑟瑟做的,可是,昨夜她竟然是主动去张府借宿,不能不让他怀疑。
  瑟瑟抬眸,唇角绽开一朵绝美而悲凉的笑意,她冷冷说道:“璿王,你若是放我出府,我便告诉你她的下落。”
  夜无烟望着瑟瑟唇角那抹清艳绝丽的笑容,眸光一凝。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一丝犹豫。他有预感,如若放她离去,这一生他都不会再见到她。他已经吩咐下去,全城拨索,寻找伊冷雪的下落。以他的兵力,他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王爷,有伊姑娘的消息了!”张子恒在门外禀告道。
  “在哪里?”夜无烟沉声问道。
  “在黑山崖顶。”张子恒道。
  夜无烟闻言,心中一滞,黑山崖顶?怎么会在黑山崖顶?
  黑山崖虽被他们昆仑奴视为圣地,但是,并不在春水楼内部,只是绵云山的一座山峰,当地的居民也是知道黑山崖的。但是,掳走伊冷雪的人将她带到了黑山崖,还是令他感到有些蹊跷。
  黑山崖,瑟瑟闻言唇角轻勾,竟然是在黑山崖!看来,那个掳走伊冷雪的人,是真要陷害她呀!
  “子恒,调兵!”夜无烟简单地吩咐道。
  张子恒得令去了,瑟瑟凝眉道:“我也要去!”她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掳走了伊冷雪。
  夜无烟回首看她,修眉微凝,良久道:“好吧!”
  说实话,放她在府中,他还真不放心,生怕一回来她便再次消失不见。
  黑山崖顶。
  不似上一次那般芳草萋萋,此时崖顶到处是纯白的落雪,视线所及之处,白的如同透明的仙境一般。峰顶中央那汪天池,原是温泉,纵然寒风凛冽,依旧云气缭绕。
  这里,纯净的不似人间,纯净的空无一物,纯净的令人有一瞬间不敢呼吸,生怕玷污了这份纯净。这份纯净,大约便是为何黑山被作为圣地的原因吧。
  崖顶,几株老梅在雪里绽放,疏影横斜,冷香沁人。那艳红的花瓣,好似火一般绽放在白雪之中。
  瑟瑟和夜无烟并肩登上了崖顶,眼波流转,并未看到人影。直到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唤,俩人才看到,在崖边那株老梅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人,墨发飞扬,看身姿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绿色长裙,却披着一件艳红的披风。那披风红艳艳的,正是瑟瑟被那张府小姐拿走的那一件雀羚披风。红色披风映着伊冷雪苍白的脸,看上去憔悴至极。
  她正是被掳走的伊冷雪。
  老梅树的梅枝已经伸到了崖外,伊冷雪便被被挂在老梅的枝桠上,足下,便是万丈悬崖。
  “冷雪!”夜无烟沉声呼道,疾走几步,奔了过去。
  瑟瑟看到伊冷雪的那一瞬,脑子“轰”地一声瞬间空白。原以为可以看到掳走伊冷雪的人,便可以还自己清白。可是竟然是在只是伊冷雪一个人在此。之前,她并不恨那个陷害她的人。可是这一刻,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凉意。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般陷害与她。那个冒充张府小姐的女子到底是谁派来的?
  瑟瑟紧随夜无烟后面,走到崖畔,只见伊冷雪手腕上捆着一根素帛,素帛的一端捆缚在梅技上。那根梅枝不算粗,山风吹得伊冷雪的身子摇摇晃晃,每一次晃动,那梅枝便也随着晃动,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王爷,救救我!王爷……”伊冷雪低声哭诉道,玉脸惨白,那双清眸原本黯淡失神,见到夜无烟那一刻,刹那间好似看到救星一般,黑眸闪亮,凄声喊道。
  夜无烟凝视着伊冷雪惨白的脸上那纵横交加的泪痕,很显然,她已经哭了很久了。他从未见伊冷雪这般脆弱之时,可见,她心头,是多么的恐惧。
  可是,夜无烟的眸光触及到那根纤细的梅枝,心头一凝,他的轻功不错,只是那根梅枝太细,若是踩断了,伊冷雪势必会坠入涯底。
  是谁?将她挂在这里,他的瑟瑟,不是这般残忍之人啊。
  他的眸光触到伊冷雪身上披着的雀羚披风,他蓦地狠狠抽了一口气,脸色顿时一沉。这件雀羚披风,他自然识的,是他嘱春水楼里的绣娘亲自为瑟瑟缝制的。可是此刻,竟然披到了伊冷雪的身上。
  他回身,深幽的凤眸中,凝眸望向瑟瑟,眸底一片墨霭。
  “江瑟瑟,你何以要这么做?”夜无烟凝声说道,嗓音嘶哑。
  瑟瑟久久地看着他,他的话语就像利刃,将她努力弥合的痛再次生生撕开。她闭上眼眸,再次睁开,眸底一片绝望:“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夜无烟看到瑟瑟眸底的绝望,心头一颤,他也不信她会伤害伊冷雪。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原本守在一旁的侍卫上前说道。
  “说!”夜无烟冷声道。
  “王爷,属下探查到赫连傲天带着草原十二禽向黑山崖进来。”侍卫沉声说道。
  瑟瑟心中一惊,未料到风暖也来了,这一次,她恐怕是说什么,夜无烟都不会信她了。他定是以为她和风暖联手掳了伊冷雪。果然,夜无烟凤眸一眯,眸光定定望锁住瑟瑟,黑眸中布满了复杂的幽光。
  瑟瑟只觉得他的眸光,比利刃还要锋利,狠狠捅入她的心窝,痛入骨髓。
  “江瑟瑟,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的声音很沉静,听不出来任何波澜,只是,那语气却是极冷的,他的眼神更冷,里面仿佛弥漫着袅绕的雾气。
  “夜无烟,是我掳了她,你要救她吗?很好!”瑟瑟翩然拧身,几步便站在了那棵老梅树下。伸指,一点一点将腰间的新月弯刀拔了出来,横在了老梅的枝干之上。似乎随时都会砍断那根枝干。
  “你要做什么?”夜无烟失声呼道。
  “掳了她,自然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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