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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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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轻蝉给的。”那委屈的小样,泪珠子就差断线了,比刚才柳轻蝉那模子还让人觉得怜惹。

  “她?”不信,“她会对你那么好?”

  线还没断,珠子没了,邢朵睁大牛眼:

  “你什么意思?”周晟启这么说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知道一些事情,而且还是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红了的眼眶正在渐渐恢复它原有通透洁白的色泽,眼底蓄积着什么,却被砰的一声巨响下化作乌有,皱紧眉目,周晟启质问身边谨守的禁卫。

  “怎么回事?”

  禁卫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周晟炎突然间开了口。

  “这还要问我们的圣女大人。”

  “问我?关我鸟事?”

  奶奶的,这不胡扯嘛,要是她知道,那这次叛乱岂不是和她也脱不去干系,但当邢朵看到不近的地方生起的袅袅青烟之后,终于明白了周晟炎的意思。

  “烟雾弹?”更准确的说,是邢氏烟雾弹,只不过,这次它引起的震撼可不仅仅是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

  “烟雾弹?”周晟启也随着疑惑,只不过他与邢朵疑惑的不同,而且同时,他开始对身边自己的皇弟周晟炎产生戒备心理。

  他怎么会先于自己知道有关朵儿的事?

  看到烟雾弹造成的漫天浓烟,总算让邢朵想起了刚才她想要询问周晟启的问题,这反应波长的,都快把孟姜女她丈夫累死了。

  浓烟漫飞,比之自己之前所研发的还要强效百倍,还真是从未不被超越呀。

  “造反的人究竟是谁?”

  是朝中的人么?若是朝中的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研创成果,柳轻蝉!和柳轻蝉勾结!下意识,邢朵放眼去寻找柳轻蝉的身影,可是没有看到她,却在离霍宇堂不远的地方,瞟见了东方晨的影子。

  他也如其他武官一同对阵着叛乱的贼众,其实按理说,他并不属于武官的范畴,但究其真正身份,做武官,岂不是贬低了他的身份。落寞扫过前线,邢朵放弃寻找,可就是因为放弃,柳轻蝉那下作的身影却犯贱地往自己目光里撞。

  她正躲在一旁看着轩朝大军与乱民对抗,乱民竟似没有看到置身在他们不远的她,而是直接无视直冲轩朝大军间隙,可见,邢朵猜的没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轻蝉在笑,可是没人看得到,因为这个时候,只有邢朵一个闲的发霉菌长蘑菇。

  “周晟启!你看!”摇了摇周晟启的手臂,邢朵单手尽自己所能地快速甩向柳轻蝉所在的方向,周晟启错愕随目,可是那里已经没有柳轻蝉那瘦小的身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像撒花一样迸溅的血滴,一滴一滴,染红了轩朝皇宫的大地。

  “你让我看什么?”周晟启继续诧异,他刚想开口解释邢朵一直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

  甩出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直视着还没有消散在视觉停留里的那片雪白,他妈的,那死女人怎么可以穿那么纯洁的颜色!像个鬼!对!她就是鬼,要不她怎么总是缠着自己不放呢?

  收手,揉了揉刚才过于激动而弄痛的肩关节,眼光不经意扫到周晟炎那一身白衣,他和那死女人是一路的吧,都穿白色,都他奶奶的属鬼的。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六十六章 兄弟亲情

  “没什么,看到鬼了。”邢朵白了周晟炎一眼,然后继续回来问周晟启,“刚刚我问你什么问题来的?”死鬼!又把问题忘记了,这破神经是该大修了,要不以后那啥米那啥米的时候神经传导不上去,还怎么舒爽得了捏。

  该死的灌了黄的脑子,一天天除了那啥米那啥米就不会想点别的。

  某人OR某朵拼命咬嘴唇:人家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啥都想的年龄,还不让人家想个够~

  周晟启停了半秒,话说他本来就站那里一动不动给敌人们装靶子,只不过经邢朵刚才那么一问,他大脑眼睛鼻毛神马的也都跟着停摆了,一瞬失神,如若此时将他换做凌玄铭或是其他个谁谁谁的,保准腰都笑得跟某菊刚被人插过似的直不起来。

  诶……黄的自己都晃得眼花哩。

  “快说!别欺负我记性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此时威胁的是某皇帝呀。

  周晟启回神,先不急回答,倒是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朵儿,你今天进宫前没喝酒吧?”想起一年前中秋宫宴,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醉得差点把轩宫给拆了啊。

  “喝酒?喝什么酒?”没有吧,只是回凌府时进门后凌万兴给自己奉了杯无色无味的液体,说是什么刚遭难回来,得驱驱邪避避祸,应该不是酒。想到这,邢朵坚定摇摇头,“没有!”还喝酒?戒了,要不孔溪不在蹂躏谁去?

  疑问消去,周晟启面无三分情绪,淡淡说道:

  “现在我是皇帝,我知道你此时情绪还没有稳定,可这里是皇宫,等下时局稳定了要记得遵守礼节知道吗?”

  邢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周晟启还是位循循善诱的好老师。

  此时周晟启刻意压低的声音让邢朵不自觉就想起不久以前,他也是以这样的低姿态告诉自己越礼的行为,可是她也没办法不是,本就是个不遵守礼俗的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更是放任自己,且礼俗已经离她渐行渐远。

  “知道了,”好吧,就当某人适才的内心独白毛都没说,周晟启都那么劝说了,她怎么可能违反,好歹这是个冷兵器时代,命比豆腐还软,所以,不时的,骨头也就软了,“那你该告诉我,造反的人究竟是谁了吧?”咦?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想起了自己想问的是什么了,这神经传导还真是奇妙,想当初自己还给那些伸个白脖子的莘莘学子们上了堂自助生物课,此时想来,唉——自己咋就那有文化捏?

  某人无尽荡漾中~

  “你很想知道?”

  “废……嗯嗯嗯!”差点顶顺嘴,时刻记住,身前这头小受……哦不!是小兽!这头小兽可是狮子,哦不!是皇帝!顺嘴的习惯可真不好。

  依然没有笑意,可是下眼眶上怒红已经完全不见,周晟启抬起手放在邢朵头顶,稚短软发被掌心压弯紧贴头顶,一阵阵比这冬日温暖许多的体温被从那里传递过来。

  “这才像话。”还是没有笑意,可是邢朵就是听到了笑声,是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吗?或许吧。

  像话,确实像话,可是你也太不像话了。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叛乱者究竟是谁!”拐了半天,周晟启那嘴跟塞了袜子似的,吐不出来一个带着正味儿的字眼。

  “周晟骞。”不再做任何迟疑,周晟启竟然就那么干脆地说出了这半天都没绕明白的答案。

  周晟启的干脆反而使得邢朵一时还不知道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瞪着头顶那双比自己还大的眼睛。毛嘞,为啥子一个男人的眼睛都比自己这作为女人的眼睛还大,而且,那大眼睛还那么有神采,黑白分明中,是独世的高傲。

  笑了!笑了!周晟启竟然笑了!妈妈的,太好看哩。

  “我姐夫是叛乱者?”你漂亮你的,某人的职责就是,毁灭一切比自己美好的东西,毁灭不掉就把他收了!哇哈哈哈哈——

  听到邢朵对周晟骞的称呼,周晟启明显表现出不悦,因为他的下眼眶又红了。他的眼睑之所以总在他生气之时蒙上一层怒红,其实是因为他太白了,可不是小白的那个白,人家认识的字比你两世认识的还要多,他的白,是由内而外的!呃……他的皮肤很清透,皮肤的角质层很薄很薄,至于有多薄,这么专业性的问题偶才不要告诉你捏~

  “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怒红渐染,可是此时没有晚霞的衬比,这薄染似血直逼那漫天血雾。

  “我也没说他与我有关系。”莫名其妙!邢朵继续顶撞到:“他和你有关系。”你丫的以为就你思维跳跃,别人都是蹲地上挖坑的?老娘还真不信在天上我跳不过你!

  “……”周晟启哽咽,遇高人了,“你说的没错,他是与我有关系。”

  “什么时候发生的?”下意识脱口而出。“呃……我是说、我是说……我什么也不想说。”都说了顺嘴不是啥米好习惯,改掉改掉!不改周晟启很有可能哪天狂躁起来把自己那两片红润润pia飞。

  禁卫军围成的圈外众人在那里拼死拼活地保护自己“心爱”的皇帝,可是他们的好皇帝,却在圈里边和人谈情说爱,都说围城不好,可是也没见有多少人一辈子不进围城的,你就看人周晟启,让禁卫军圈出个围城来,拉着人就往里跳。

  终于,最后一个举着刀想要冲进围城的削尖脑袋被削平,皇宫内一切恢复寂静,比平时还要寂静,穿着祈福鬼面才有的衣服,周晟骞被两名满身是血的兵士压到周晟启所在的圈外。被迫跪下,虽然不情不愿,可是还是愿赌服输,在这场皇位之争的博弈中,他从一早就输了,可还是在做无用挣扎,邢朵很想告诉她这个歪把不知道歪到哪国的姐夫,他真傻。

  一直保护邢朵的双臂终于在众所驱使下放开,周晟启的眼从周晟骞被押到他面前就不在他身上,此时,更是直接闭上了双目,从胸腔叹出憋闷已久的气息,其实,他也在博弈,他接受了自己哥哥所设的棋局,只是,无论如何,赢的还是他,虽然过程凶险,但,他还是赢了,赢得毫无悬念。

  “你不是逃出你的太子府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梦吗?”周晟启眼眶依旧薄红着,只是少了愤怒,多了……兄弟情谊的牵扯。

  “逃?你还真会说!”周晟骞张狂的,怒极反笑,面部狰狞到了极点。

  周晟启不语,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而且,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对于怒极了的人,都只是无济于事。

  “怎么,说不出话了?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无耻啦?哼!我们毕竟是兄弟,你竟然、竟然、竟然……”不知经过多少个“竟然”以后,周晟骞还是失去了吐露真情的力气。

  紧闭的双目终于睁开,那里依旧黑白分明,可是此时却闪动着什么,那不该是周晟启所应拥有的东西。邢朵离得极尽,所以,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周晟启眼中的东西,那东西,竟然是兄弟亲情,有亲情啊……原来,他还是个人。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六十七章 心颤

  “竟然什么?”隐隐感觉到,周晟骞的话中掩藏了什么,掩藏了许多他这个做皇帝还不知道的事情。

  “你还敢问么?你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说着,周晟骞眼角已经有了泪痕,没有受过奇耻大辱,怎会有如此情节?

  周晟骞,玉满堂内院里被XX的那个背影,除了你还有谁?可爱可亲可怜可惜的背影啊,邢朵终于无比肯定了周晟骞的身份,原来,当初被迫卖进玉满堂的人除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剽悍的人物,荣耀啊——

  荣耀个P!

  邢朵也为周晟骞的遭遇感到动容,毕竟,周晟骞原乃一国太子,本来是个很好的攻胚子,可一下台就给人当马骑了,这到哪说理去?转而,邢朵又将同情的目光转向周晟启,多好的一对兄弟啊,为什么就不能融融恰恰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兄弟恋,非得拧着发条杠到一块去了?万恶的宫斗啊!

  事实再明显不过,可也只是对着局外人而言,就例如邢朵,她看得很明白,周晟启和周晟骞这是被人给算计了,先不说算计的人是谁,就凭他能把一国太子和皇帝全部算计在内,他就当得起邢朵竖起的大脚趾头,虽说那根真的竖不起来。

  冬天的夜死寂,却因为这么一出夺宫大戏而热闹起来,光秃的树本来因为祭天日而被装挂了一条条红色丝绦,此时夜风飕飕刮得像一把把尖利的刺刀,忍不住邢朵打了个抖。

  即使是在这等凛冽的天气里,空气也好似凝滞了一般,可地上还湿热着的血液,却无法被阻滞着冲破着人们的呼吸,层层递进,死亡的恐惧再一次无预警的袭来。

  回想起适才才经历的一场空前洗劫,洗劫的当然不是身外财务,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一回想,邢朵都会害怕,却也庆幸,庆幸自己不死自是其一,而更重要的,是庆幸在那等时刻,有着一个人陪着她胡天侃地,若不是如此,自己真不知怎样度过那一段对生者漫长对死者短暂的时间。

  “押下去吧——”无力地叹说,周晟启其实并不乐见兄弟相残,然,谁又让他那么执着于权力?

  不!真的是自己执着于权力么?自己只是……

  “明日午时古街南市斩首示众!”寡人寡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注定孤寡一生,任何解释也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悲痛。

  或许……收回望着那落魄背影的双眸,已经失却了黑白分明,因为那如珍珠一样光润的表面,竟也会有血丝存在,然后,掺杂着丝丝红线的眸光落到近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她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是呐,邢朵回来了,她一回来就赶上这么残酷的宫廷政变杀伐屠戮,怎么可以?

  “等等!”急按下周晟启发号施令的手,眼中也如行动写满急切,“你不可以杀他,他可是你的哥哥!”不知出于何种想法,总之邢朵阻止了,而且阻止的那么激烈,以至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已被宣告即将死亡的周晟骞。

  被压下去的手瞬间攥得死紧,骨节都在咯咯作响,周晟启当然知道被他判了死刑的人是他的哥哥,可是他有当过自己弟弟吗?没有,若是有,他还会发动这样规模的叛乱吗?不会!所以,他亦没有将自己当过亲人。

  邢朵锁着周晟启的目,看着他的下眼眶一点一点由原有的薄红浸染了鲜血一般的狂怒,她知道,自己此时的阻止是不明智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转圜的必要。

  因为邢朵的这一突然插入,周围人无不惊讶以对,除却凌府众人以及霍宇堂冷汗涔涔外,多数从死亡中爬出来的官员无不做足了看热闹的架势。

  这个时候还敢求情,你不找死嘛。你看看这地上的血,如果加个坡那就是瀑布,而且还是红色的瀑布,就凭此,就可看出这次叛乱为周晟启带来多大的损失,幸好启皇那只狐狸虽然不老可狡猾的底子可是一流,要不怎么可能在这最短的时间内绞杀一切叛乱者。

  “皇上,邢……圣女说的对,此时还要从长考虑,若贸然斩杀了带头叛乱者,恐怕对其属下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还请皇上三思。”

  能说出这么官方语言的,除了站在皇帝身边的皇弟,就是那伟大而且母仪天下的岑皇后,可惜皇弟肯定不可能帮着邢朵说话,但皇后就会吗?邢朵可是有抢她老公的嫌疑。

  但事实证明,岑长倩话中决无反面意思,说出的一切尽是肺腑,一番话结束后,也没看邢朵一眼,只是手中的红帕被握得成了一朵灿若红霞的新绽之花。

  岑长倩一番言论虽然立足点也不高,可是却句句在理,已经打动了在场的一些反战派,特别是她的父亲右相,率先出列支持女儿,接下来,凌紫离也意外的脱离人群,站到众人的面前,主旨,当然也是为了给她那已过气的女婿求情。

  不过就此情形,凌紫离最好是避免惹事沾身的,因为她与周晟骞的关系太过敏感,好在,周晟启的心神不在她的身上,亦不在想要据理而谈的右相身上,就连适才帮着邢朵说话的岑长倩,他也是视若罔闻。

  “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周晟启语气冰的比今夜的天空还要冷漠。

  这我比你清楚,你都与他发生关系了,我和他……是清白的。

  “我知道。”虽想不留余地地反驳一下,可是面对周晟启怒火烧的快要灼出泪来的双目,她还是抿抿嘴独自后悔去了。

  “既然知道就乖乖地站在我身边,一切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不要让我做出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啥米事儿?邢朵就只知道,如果他今天把周晟骞杀了,他一定会后悔的,至于为何会后悔……邢朵其实……也不知道。

  妈的,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这少的都可以申请国宝的第六感,你能不能为着某人的小命儿考虑考虑,适时来一次就成,像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乖乖……

  乖乖站在我身边……脑中一遍一遍回放周晟启适才说的这句话,又来了个霸道鸟,和亓官蜜蜜有一拼!

  为嘛子最近老想亓官蜜蜜,这不正经的老人妖。

  话音落地,周晟启手臂挥落,一众禁卫毫不迟疑地将周晟骞押向黑暗地未知方向,邢朵想要阻止,可是在看到周晟启不容回改的坚决时,她还是缩缩脑袋装大鸵鸟。

  装鸵鸟之际,还不忘回望一下那个即将被斩首的死囚,她的姐夫周晟骞,好姐夫呀,你一路走好,一路……

  咳咳咳——视线不期然在半空相撞,周晟骞此时也在做他最后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呃,哪来的百媚生,估计他在周晟启身下婉转的时候肯定百媚过,呃,为什么非得认为他俩一块儿飞升过呢?呃,某人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周晟骞也在回望邢朵这边,而且看的人只有邢朵,眼中一闪而逝的,邢朵看懂了,那是活下去的期望,他,期望自己救他,救他吗?自己有那个能力吗?现在自己这个样子,遇到危险恐怕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呢,还怎么去搭救别人。

  可是,心却不忍的在颤抖,收回视线,竟回落在凌紫离的身上,她得容颜,那完美得好像岁月从没有路过的容颜,此时竟像一瞬间老去半百,整个人都伛偻着,如果不是凌玄铭,恐怕她此时已经支撑不住而同那离开的人一起,只余流恋。

  原来,心会颤抖是因为这,因为心还有着一份自己从未在意过的牵挂,凌紫离,是啊,凌紫离。打击,估计从周晟启成为轩朝启皇的那一天就开始了,只是,那时还有在世的希望,起码,她还可以见到她的女儿,而此时,造反呐,乃诛灭九族之罪,恐怕连同自己也要连坐在内。

  连坐?妈妈呀,邢朵这才找到真真正正心颤的原因,哪是为了什么凌紫离,她那根儿没人性的神经什么时候想过别人?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六十八章 没来得及拒绝

  不行!不能让周晟骞死,诛九族之罪,自己怎么才想起这个!奶奶的,你一个人死就算了,老娘可不想陪你!

  轩朝律法邢朵本来是不懂的,可是可恨就可恨在东方晨,诶?东方晨呢?先不管他!有他还的时候!

  就是因为东方晨,他可是刑部尚书,所以,在过往的生活中,邢朵也被渗透了一些律法知识,或许小偷小摸的罪行她不知道,但是大罪,她可是如数家珍,想当初,她还乐颠颠地和东方晨东侃西侃被诛九族是一项多么变态的刑罚,而且想当初,她就想把柳轻蝉用此刑罚解决掉,但后来想到孔溪那看着就激动的小脸,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好说歹说,龙湖山庄也算是自己的亲人,虽然他们的做法实在让人发指,但邢朵真的不想对其做点让人发指的事。

  综上所述,邢朵知道兵变的后果,知道兵变主谋所要遭到的处置,虽然周晟骞的九族里也包括周晟启和周晟炎,但他们那地位,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不可能连坐,正因如此,周晟骞的妻子孩子……貌似他和凌秀儿还没生呢,貌似某人又想多了,只要是跟随过周晟骞的人,基本都逃不过被诛俩字,不信?不被诛邢朵学猪爬。

  身后不知是谁扯了一下邢朵的衣角,邢朵先是没有在意,可是扯着自己衣角的人仿佛着了魔一样,扯一下还不够,两下三下……奶奶个熊,人家可是新做的衣服,扯坏了你赔不成。

  怒!转头!

  却是霍宇堂,一开始邢朵并没看出来是霍宇堂,看着满脸鲜血披头散发的一脑袋,邢朵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差点一棒槌把霍宇堂脑袋当棒球打,幸好手里没球棒。

  “朵儿,你没事吧!”此时的霍宇堂全身都是未干的血迹,就连两只手上也是滴滴答答向着地心引力的方向落去,若不是因此,恐怕邢朵此时早已在他的身怀里。他怕吓到她,所以才只用了两根尽量干净的手指去扯邢朵的衣服,以期她能回身看到自己,无奈,自己的样子还是吓到了她。

  “霍、霍宇堂?”当听出声音的主人,邢朵第一反应便是伸出自己的手,她看不清霍宇堂的样子,所以她想用自己的手去抚抹掉他脸上的血痕,那血痕,已经不知道是属于敌人,还是属于他……

  “别,”挡下邢朵的手,却发现自己血淋淋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右腕上纯洁无暇的盘凤被暗红的血液所沾染,竟是无尽的妖娆起来。“很脏。”

  看清自己所做的事情,霍宇堂急忙放开邢朵的手,连带她腕上那只盘凤,也被尽数抛开,他的激烈反响,倒是让邢朵一时呆傻,却在下一刻,反握住他的手,自己倾身,为他从额头开始,用袖口擦拭掉那层层不属于他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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