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时空(槐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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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自入夜开始，直至半夜，一众人才攀爬上北侧的山顶。

暴雨停歇，繁星满天。

又累又饿，却无暇关注。眼前有两件重要事情，必须要立刻决断。根据黑夜判断，霍克和捷天更接近地震的震中。那边情况不明，必须马不停蹄地过去支援。若要快速奔行，手上的俘虏势必成为累赘，但是关于这个俘虏的处置，他内心一直犹豫不决。

“清月，你觉得如何处理俘虏比较妥当？”黑夜坐在山巅，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俘虏身上的山藤。

清月性格分裂，但本性善良。他内心挺赞同黑夜的作为，没有半路抛弃这个俘虏。可眼下这情形，但从情感上来说，一百个俘虏，也比不上霍克和捷天重要。太难抉择了。

“要不放了他？”清月试探着问，将一群小猴子拢到身边，不敢抬头。

“现在情况那么复杂，跟直接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黑夜满嘴苦涩，“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既然救了他，我也不忍心半途放弃。”

“让他加入我们？”清月犹豫道，“小师弟，你确定吗？”

黑夜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可惜干粮都丢了。

“俘虏的事情，正好让我再考虑下。清月姐，还有种子没，随便种点吃的，否则我们真扛不住了。”黑夜说着，把俘虏拎到眼前，那可怜的少年依然昏迷。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是幸运，还是倒霉。

清月在身上掏摸了遍，只找到一枚枣核。当下便丢进地里，使用木系能量催生。一株枣树逐渐成型，开出小花，然后结果。

黑夜摘了几枚，一并丢到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清月姐，我说这枣子够袖珍的。”话音未落，全部吐了出来，“呸呸呸，这都什么东西，又酸又涩。”

清月摘了一枚，尝了一小口，面色也不好看。

“算了，别吃坏了肚子。”黑夜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些小颗粒的酸枣，伸手摘下一片枣树叶。

“清月姐，关于俘虏的事情，我们还是来做个决断吧。一片枣树叶，一条人命。正面朝上，带上他。如果是反面，解了松绑，由他去吧。”

清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这样全凭命运安排的决断有些不忍。

“你来，还是我来？”黑夜又问，见到清月不出声，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支起一只手，站了起来。右手擎着树叶，高高举起。

星光洒落在枣树叶上，划出一抹流光。

松手，叶落。枣树叶在空中翻了几滚，慢慢地飘飞。

“小昕不是坏人，放了我吧。”声音传来，两人回头一看，却是昏迷中的俘虏在梦呓。

转回视线，树叶落地。

清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俘虏的运气不错。

“弄醒他吧，”黑夜吩咐。

清月丢出招牌式的甘霖普照，丝丝绿芒逐渐渗入俘虏体内。过了一些时候，那自称小昕的俘虏悠悠转醒。睁眼一看到黑夜，竟吓得眼眶泛红。

“清月，你来解释吧。”黑夜说完，便招呼菜饭和猴子，到一边去了。

吩咐猴子四下搜索一番，寻找一些可以果腹的事物，又探查起菜饭的伤势。亏得清月的医术高超，菜饭的翅膀虽然还未痊愈，但已经可以活动了。

“菜饭，快点成长起来吧，大哥需要你帮忙。”黑夜拍了拍小金龙的脑袋，鼓励道。菜饭开始眨眼卖萌，“知道了，老大主人。”黑夜宽慰一笑，把视线投向远去，静候猴群归来。

山下的湖里没了动静，不知道那巨兽究竟如何了，但总算暂时解除了危险。黑夜心中颇多感慨，正有些神游，听到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却是清月领着俘虏走了过来。身上的山藤不见了踪影，这少年应该是答应入伙了。

“黑夜哥哥，小昕谢过救命之恩”那俘虏弱弱地叫道，不敢抬头。

黑夜应了一声，但语气却依然僵硬：“你也不用感谢我，这是你自己的运气。你我此前是敌非友，但此番变故，却是天意弄人。大家以后便是一家人，你好自为之。”

“嗯，”小昕的声音低的像蚊子。面孔上有些焦虑，却又不敢多言。

“有事直说，”黑夜缓和了一下口气。

小昕不答话，却是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画起来。只见一根天蓝色的线条在空中形成，随后蔓延飞舞，来回穿插。不多时，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黑夜疑惑，不清楚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货色。

“小昕自知黑夜哥哥信不过，自甘为奴，以此印为引，结契约。”似乎刚才的一番施为颇为费力，少年话语中有一丝疲惫。

黑夜不敢轻易接受，转向清月，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清月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但最终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现在情况特殊，我接受了。你若不情愿，只要脱离险境，随时可以解除。”黑夜应承下来。小昕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将印记推向黑夜额头，慢慢地渗入。黑夜只觉得印堂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动，突然就将那印记吸了进去。

他心中正暗自惊奇，倒是没察觉到小昕面色有异。

俘虏的事情解决，也算解除了一个隐患。黑夜心刚中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舒眉，面色剧变。

正南方天空，似乎有大批生物接近。

第三十一章　奔袭救援　小昕发威

星空璀璨，此时却被漫天黑影遮蔽了大半。

“隐蔽，屏住呼吸。”黑夜发出指令，一把将小昕推倒。黑影来势汹汹，无法估测其个体力量，但这数量，已非人力所能应付。山巅上顿时寂静一片，连四处觅食的猴子，也察觉到危险，自动躲藏起来。

黑影在空中散开，一团“乌云”朝黑夜所处山巅直冲而下。黑夜只觉胳膊下的小昕瑟瑟发抖，恐惧不已。他握紧了手中的紫云枪，悄悄地调转枪头，就待掷命一搏。

黑影越来越近，放眼望去，那些飞行物，很像一只只风筝。一层强韧的薄皮膜，覆盖住前肢、后肢，一直延伸到尾巴，犹如风筝木架上的糊纸。每一只都黑不溜秋的，一对小眼中泛出红光。

像是蝙蝠，但个头太大，每一只都超过一米长。

黑夜手心湿漉漉的，攥着的长枪微微颤抖，心中实在没有把握。三五只勉强对付，这一大片，恐怕……而且不知道这些奇怪的兽类为何而来。

来不及细想，黑影已扑至眼前。一股如同陈年腐尸般的恶臭直冲而来，黑夜只觉得肠胃翻滚。强行按捺住呕吐感，他抬头与那一片泛着红光的小眼对视。犹如两军对阵，至少不能失了气势。

他左手撑地，身形缓缓绷紧，蓄力待发。

“吱~”明明没有听到声音，脑中却好像有无数奇怪的响声回荡。

成片的蝙蝠俯冲下来。

一片红光挥洒而下，从黑夜等人身上掠过。

黑夜身下的小昕蜷成一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另有它因。黑夜神经紧绷，无暇留意其它人的反应。

蝙蝠群竟然没有发出攻击！

它们似乎在探查什么，获取信息后，并不作停留。双翅一震，猛然拉升，直射高空，逐渐远离。

目送蝙蝠群离开时视线，众人缓缓起身，聚集到一起后，眼中尽是疑惑。

“清月，怎么回事？”黑夜发问。

“好像不是自然生物，我有预感，这里要出大变化了。”清月认真地说道。

“不好，蝙蝠群的方向直奔捷天那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黑夜果断道。黑夜赶紧叫回猴群，也不管补充食物了，催促众人连夜进发。

一路向北，清月离开大队，边走便搜集一些植物种子，以备不时之需。

黑夜左手牵住小昕，边奔跑边打听他的身份信息：“小昕，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小昕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人牵着，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只好被拖拽着前行。听到黑夜发问，他连忙回答：“我能吸收水系能量，特长是控制水，以及控制水的衍生形态。”

“靠，”黑夜爆了粗口，“早点说啊，渴死我了。”

……

“渴死我了！”

十里滩，铁匠铺。没有灯光，漆黑一片。一道黑影冲进院子，吼了起来。

“接着，”沉闷的女声传来，一只金属水壶抛向大胡子冷钢。

“快点，地震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紧急集合，还必须亲自前往。”丽娜又恢复了臃肿的形象，如同连珠炮般发问。

“咕噜咕噜，”冷钢灌下整整半壶水，这才出声道：“坏事了，有人故意捣乱，在白桦镇北面安置了夸克能炸弹。估计和我们的科研计划有关，现在已经是特级警戒状态。”

“小树精他们没事吧？”丽娜惴惴不安地问道，她对雀山一众人异常关系。

“还算幸运，至少还活着。实验目标死亡超过三分之二，听说那些孩子都是奔着一个莫须有的宝藏去的，谁能想到竟然是个陷阱，损失惨重啊。”

“会不会同前些时候，十里滩西面的异常能量反应有关？我这边监测到，竟然有生化兽出动。”丽娜猜测道。

冷钢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应道：“那个目标已经逃离，可能是另有潜入目标。现在上头已经出动了大量的蝙蝠生化兽，四处搜寻。天明之前一定会有结果。”

“我们怎么办？系统里没有讯息。有没有搜寻监护目标的授权？”丽娜对雀山众人很不放心，想进山帮忙。

“禁止任何行动，怀疑有内奸。丽娜，反正他们没事，你就别胡乱折腾了。上头通知【淘汰之路】加大竞争力度，你还是先一起帮忙弄些装备吧。”

“好，”丽娜按耐住内心焦虑，先行进了里屋，开启隐蔽通道，往地下室走去。冷钢甩掉水壶，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过去。

地下室大厅内，光亮一片。

冷钢到黑夜他们收藏材料的柜子跟前，将一截短短的山藤取了出来。然后跑到另一侧墙角，按下一个隐蔽的按钮。

又一条通道打开，地下室内竟然还有玄机。

“丽娜，”冷钢吩咐，“快帮我把高分子材料切割机拿来，你还不知道呢。清月他们撞大运了，任务追踪上竟然显示，他们收服了一群迷踪。”

“真的吗？竟然是有实体依托的灵兽。”丽娜开启了大厅内另外一个隐蔽空间，取出一个半米见方的银色的盒子，急急忙忙地跟着冷钢下了更为隐蔽的地下室空间。

“顾不得暴露了，多做些手弩，能派上大用场。”

不多时，下面便传来阵阵器械切割的声音。

……

“有异常声响！”黑夜出声警告。夜路很不安全，刚出发没多久，就碰到了潜在的威胁。

循声望去，却是漆黑一片。

为了安全，黑夜他们不敢燃起火把，更不敢将能量晶石取出来使用。

“我来，”清月搭住一根小树，向山坡下侧耳倾听。黑夜吩咐猴子与菜饭不要妄动，自己也同小昕一起戒备。

幸亏这条路曾经往返过一遭，否则夜间寻路真要两眼一抹黑了。

清月聚精会神探查，她释放出感知搜寻周围七八十米，然后通过木系能量微粒的变化来推测目标所在，以及目标大致信息。

“十点方向，六十三米。目标高不足半米，长宽差不多一点五米，有一根尾巴，举起高度为两米七。目标正前方只有灌木和草丛遮挡，可以远程攻击。”清月迅速判断形势，以方便黑夜指挥。

“根据体型推测，可能是巨型蝎子。”黑夜下了定论，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弩。这玩意暂时只有两把，因为山藤切割非常困难，当时清月就耗尽了法力，仅切下两细条。这是除捷天那边的，另外一把。

失去了超感知，弓箭的使用就麻烦了许多。视线不够开阔，目标不够明显，很难命中。黑夜将一只特殊的钢箭填入箭槽，扳上弩机，朝暗中的目标瞄准。

“清月，能不能估测目标移动速度，如果能够避让，尽量绕行。我们没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也不能引来更多的危险。”黑夜没有急着射击，而是先盘算通行线路。

“很难绕行，这里山坡非常陡峭，只有一处稍微平缓的。那只蝎子，就霸占在路中央。”清月一动不动，凭借感知木系能量，推测地形。

“不行，”黑夜无奈地摇摇头，将瞄准的手弩放了下来，“我无法瞄准。你的能量刺能够得到么？”

“距离勉强够，但是力道不足。蝎子外壳坚硬，难以致命。”清月无奈地说道，与黑夜一对视，露出苦笑。

“能不能让我试试，”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黑夜回头一看，正是小昕。黑夜并不清楚他有什么能耐，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试一试也好，反正没什么损失，实在不行，只有近身搏斗了。

小昕获得许可，立刻屈膝站稳，右手朝斜上方伸出，口中念念有词：“可爱的水精灵啊，请听从水系法师小昕的召唤……”

黑夜脚下一个踉跄，这少年，实在太逗了。这言语，怎么听起来跟玄幻魔法似的。可是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到一抹幽蓝向小昕右手汇集。

“我以元素掌控者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化作杀戮的长矛，将面前的敌人撕碎吧。”随着话音响起，幽蓝的长矛迅速成形。长两米，至少有七八厘米粗，向前一端尖锐无比。黑夜目睹眼前奇异的一幕，惊讶得无法言语。

小昕虚托长矛，用力朝前掷出。长矛瞬间加速，在空气中爆出轻响，没入黑暗中，直刺目标。

“啪”，硬壳被穿刺的脆响传来，他竟然成功了。

“了不起，”黑夜称赞，伸手拍了拍小昕肩膀。只听那小奴隶声音低的像蚊子，轻声说道：“我、我、我可能只是运气好。我可以不要去查看吗？”

“胆子很小，不过能量很大。”黑夜在心中给他下了定义，看来是捡到宝了。

“小昕，你也可以通过水系能量感知目标吗？”黑夜一边询问，一边又吩咐清月，“清月姐，你确认下目标是否死亡，如果可以食用，不要浪费。”

清月也被小昕的能力吓了一跳，看来当时拍小昕的闷棍应该有运气成分在。她从黑夜手中讨过长枪，便先行接近朝目标。

小昕听到黑夜发问，不敢隐瞒：“黑夜哥哥，小昕的能力和清月姐姐非常相似，只不过身体吸纳的法力不一样。”

“哦”，黑夜应道，心里大致有了概念，他又夸奖了一句，“刚才那一招不赖，还能幻化出其它的武器形状吗？”

小昕也不隐瞒：“可以的，黑夜哥哥。只要小昕见过的武器，都可以幻化。”

“这能力真不赖？”黑夜又称赞，“有名字没？”

“还没有，是我琢磨出来的。”小昕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退到一边，避过黑夜紧盯的双眼。

“现在没空多想，等哥哥空了，给它取个拉风的名字。”黑夜不愿多啰嗦，赶紧追着清月的身影跑过去，探查那只中枪的魔兽。

要尽快处理完，继续赶路。不知道捷天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第三十二章　行路艰难　猜测可畏

清晨，绚烂的阳光覆盖山林。碧绿的小草，翠绿的枝头，晶莹剔透的水珠闪闪发光。晨风吹来，令人精神一震。

可惜，黑夜他们却是疲惫不堪。一夜未眠，摸黑奔跑四五十里路。如果没有潜在的危险，这个距离应该可以增加一倍。

一路上，散落的巨大石块随处可见。许多野兽都在地震中倒了霉，轻则擦皮断腿，重则奄奄一息。不过，比起那些压在巨石下的尸体来说，它们幸运了许多。

“原地休息一个小时，进食。”

黑夜努力地眨了眨满血血丝的双眼，向众人下令。举目四顾，这是一处山腰中的平地，只有几十个平方，但刚好用来歇脚。

距离雀山还有一百多里路程，必须先赶回雀山。然后根据捷天和霍克留下的标记追踪，找到他们的踪影。越是焦虑，越是要镇静。否则四处乱窜，不仅不能帮忙，反而更容易出事。

稍作休息后，众人起身，继续赶路。

直到傍晚，众人终于抵达靖明河，沿河向西三、五里路就是雀山。

黑夜将手中的长枪，朝地上重重一杵，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们遇到麻烦了！

昨日夜雨，靖明河水暴涨。河面竟然宽了两倍，起码超过三十丈。河水湍急，浑浊的泥浆，夹杂着残缺的树木从上流滚滚而下。

“该死，”黑夜本就烦躁。见此情形，一股凉气直透心底。怎么办？

“小昕，你过来。”黑夜招呼，他现在只能利用手头仅有的一些资源。

从空中飞渡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菜饭依然处在幼生状态，无法带人飞行。如果要在空中搭建飞索也可以，但眼下紧急，一时半会儿哪里去弄来这么长的绳子。如果叫清月催生，那得耗费多少时间和能量，这条路也行不通。

唯一的办法，只能从水面横渡。

“小昕你可有办法潜水过河？”黑夜询问，他不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小昕没有立刻回答，他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应道：“一个人可以，但是带不了人。”闻言，黑夜脸色顿时舒缓。

“我有办法。”黑夜肯定道，叫来清月，一同商议具体操作。

商量完毕，众人开始尝试横渡。

黑夜吩咐菜饭，立刻起飞。菜饭扑棱着翅膀，缓缓升空。它爪子上攥紧了一根十多米长的山藤，垂落的另一头抓在黑夜手里。黑夜检察了一下背上的小昕，又回头朝清月打了个招呼。深吸了一口气，黑夜喝道：“走”。

他身形猛然向前冲，一个纵跃，便向河中落去。

清月目送黑夜离去，攥紧了两只小拳头，一脸担忧。

只见空中的黑夜猛喝一声，“冰”。背上的小昕施法，河面上顿时出现了一块一米见方大小的冰块。黑夜落下，左脚在冰上一踏，膝盖一弯。没有丝毫停顿，身形迅速朝上弹起。

“拉！”黑夜发出指令，空中的菜饭猛一挥翅，脚下的山藤顿时紧绷。借助山藤的拉力，黑夜的身形又拔高不少。待到再次落脚，恰好又踩在小昕凝聚的坚冰上。身形再次弹起……

不多时，竟然已过了大半的靖明河。

背上的小昕面色苍白，显然消耗不轻，但依然咬牙坚持。他左手握紧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水系魔核，拼命吸收。右手不断挥舞，幻出冰块。

清月望向远去的背影，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师弟真厉害，鬼点子就是多。”她脱口赞道。

可惜话还没说完，意外就发生了。

空中的菜饭突然下坠，黑夜和小昕的身影瞬间一个下沉。

黑夜脚下踩空，心知不好。立刻喝道：“放手”。

话音刚落，身体已经完全没入水中。感觉小昕松开了勾住他脖子的左手，黑夜连忙联系菜饭：“坚持住，菜饭，绷紧山藤。”

双手连忙划动，赶紧往水面冲。黑夜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道好险，亏得过了大半，河水冲击已经减缓。否则的话，还真不好办。

菜饭拖拽山藤，黑夜拼命划水，两力相加，勉强维持向岸边缓速行进。忽然，黑夜察觉脚下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竟是小昕在水下帮忙。

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游到岸边。

两岸的人都舒了口气，此法可行。待到小昕休息得差不多，独自一人潜回对岸，配合菜饭拉扯，清月应该过来不难。

有了把握，菜饭背着猴群起飞，绷直了山藤。

清月背着小昕，开始行动。这两人配合竟然比黑夜还要顺利，小昕丢一块冰，清月再丢一根木头。两两配合，竟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靖明河。

一路朝西，探查到捷天留下的记号。众人路过家门却不入，开始加速追赶。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虽然疲惫，但无人敢懈怠。

前路不明，捷天和霍克到底怎么样了呢？

……

“那群兔崽子到底怎么样了呢？”丽娜不断地絮絮叨叨，搞得冷钢心烦意燥。这两天事态紧急，他们索性遣散了铁匠铺的学徒，专心应对眼下的麻烦。冷钢光着膀子，正在铁砧边，敲打一些零件。手中的小铁锤不断地落下，击打在鸡蛋大小的一块红色的铁胎上。

丽娜充当了学徒的角色，在一旁拉风箱。

“我就是喜欢看你打铁的模样，”丽娜朝胡子说到，拉风箱的动作顿了顿。“不过，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手工打造呢？用磨具冲压不是更好么，又精确又快。”

冷钢手中的铁锤快速击打在铁胎上，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叮叮”，颇有节奏，像是奏乐。锻打了一小会儿，拿过火钳，将铁胎回炉。这才应答道：“丽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科技锻造的东西没有灵性。再说了，像我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入微的程度，手工锻造有助于我锻炼金系超能。”

将胚胎翻转了几下，他似乎有些感慨：“丽娜，你说清月他们以后也会像我们这样么？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到现实中施展。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悲哀么？”

空中只剩下风箱拉动的声音，以及火炉中燃烧的声音，一时间竟有些沉闷。

“也许吧，”丽娜也伤感起来，却是转了个话题，“我刚才联系了几个好姐妹，打听到一些消息，也许你会感兴趣。”

“什么消息，”冷钢有些迫不及待，顿时来了精神。

“你还记得上次十里滩西侧的异常能量反应么，后来那个潜入的人逃离了。听说那人在母舰中，是一处负责监测营养区的特勤分局的队长。之所以潜入到家园来，与一桩大案有关。”

冷钢听得津津有味，索性也不管火炉了，把丽娜拉到一边坐下，继续探听后续。

“什么案子，怎么牵扯到家园里来了？”冷钢推动了话题。

“有谣言说，营养区困着一个超人。只一拳，就粉碎了600多个营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