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末(尺寒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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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难受只持续片刻，一道惊恐欲绝的声音就从脑海中传出：“这是什么！”

“不要，不要……”凄厉的惨叫声蓦然传起。

“小杂种，这是什么！我要杀了你！”狠历的声音刺得叶尘脑袋又是疼痛不已。

“救我，快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那声音似乎被什么吞噬，最后只能模糊听清楚一点，便彻底烟消云散。

随着那声音的戛然而止，叶尘脑袋不再疼痛，可是五脏却依然痛不可言。脑海中人虽然消失无影，可他施展的法术仍然在，他的五脏正在不可逆转的衰竭，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五脏受损而死去。

在无法言喻的痛楚中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空间，只能默默承受剧痛。

远处的小狮子对着叶尘不停地吼叫，吼声中没有了那股霸道，反而多出一丝轻柔，可惜叶尘没有心思多想，他只记得，在方才五脏痛苦难言时模模糊糊也听到了这小狮子连续的吼叫声，似乎有些焦急的意味。

叶尘勉强睁开眼睛，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小……家伙，刚才还说，我们自此不再有交集，现在、现在真的兑现了。”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叶尘痛苦地佝偻着身子，用力抱着膝盖又道：“快、快回家乡去吧，我……我的家、家乡，很远、很远，亲、亲人，也很远……”

金黄色的小狮子在叶尘的眼中渐渐模糊，只剩下一团金灿灿的光华，仿佛庙宇中圣洁的佛像，很美，那天际的星辰明月也都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让人看不真切，耳中还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有那小黄金狮的吼声。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可惜了，父亲、母亲，你们安好，尘儿、尘儿先走，凝儿，还在等我……

叶尘的目光逐渐涣散，那灿如星空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好像，夜空中，星月不再，只剩下一片寂凉。

只是，那嘴角微扬的弧度，还似一朵无言的冰凉小花，静静绽放在这个孤寂的夜晚中，摇曳着身姿，笑看尘世，笑看那很远很远处的亲人。

天高地远，四野苍茫，可有谁知，在这个冷寂的夜晚，一个白衣少年眼望着尘世间最后的一丝光明，遥想的不过是那一张张熟悉却此生不可再见的面容，不过是那一方小小的山水世界。

人若走了，那失去明亮双眼的孤魂，可还记得家乡的归路，可还能代传一句来不及言语的告别？

魂归故里，安言冥兮！

情回尘上，道得归兮！

终于，那抹光亮还是挣扎着，逃离了叶尘的视野，无尽的暗夜缓缓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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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逆转生死

小黄金狮凄厉地咆哮，眼角带着淡淡的湿润，不知是为了伤口疼，或者还是叶尘走了。

“啧啧，谁把我们的晴儿丫头欺负成这般，都流泪了。”淡淡的调侃声忽地自墨色的苍穹中传来，飘忽渺远，似远还近，声音温柔，闻之心悦，更有一股朦胧飘逸在其中。

小黄金狮先是一惊，顷刻便欣喜若狂，对着某处虚无的天空不停地吼叫。

“嘻嘻，姐姐下来了，晴儿不要叫了。”蓦地，那处空间一股无形的波纹涤荡，一位美貌堪比添香的女子徐徐落下身形。

金色的穿花戏蝶裙迤迤飘荡，勾勒出一具美妙的胴体，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紫色的彩眸，其中秋水荡漾，神光熠熠，秀美的小鼻显出几分温婉、几分雅致，绛唇精巧，红润若樱桃。

“吼吼……”小黄金狮对着这位明眸善睐的金衣女子连连吼叫，一只爪子人性化地对着叶尘指了指。

“你要救他？一介人类小修士罢了，先说你是怎样受伤的？”那飘身下来的金衣女子只不过淡淡瞥了地上的叶尘一眼。

“吼！”小黄金狮急了，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焦急，而且为的不过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类小修士。

见小黄金狮不似在开玩笑，金衣女子才十分诧异的正视叶尘，仔细端详了他一番。

相貌英俊无匹，丰神玉秀，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也仅此而已，如他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在修道界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何以晴儿丫头这么焦急。

“五脏俱损，生机已灭，救不活了……”金衣女子淡淡说了几句，然而话还未完，爬在地上的小黄金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叶尘，安静地不再吼叫，连身旁的金衣女子看也未曾看一眼，只以满是哀色的双眼看着地上面容安详的叶尘。

金衣女子诧异地看向小黄金狮，它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楼晴这丫头这么关心一个小小的人类修士！

楼晴虽好吃贪玩，可性子孤傲，极少主动对人示好，哪怕同族中人也是如此，可今天，她居然这么关心一个人类修士。

金衣女子都快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只能愣愣地看着楼晴一步一步走向叶尘，那眼中的哀色，让她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小黄金狮走近叶尘，爬在他身前，宝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尘那双暗淡的眼睛，还有那抹落寞的微笑。

小黄金狮双眼湿润了，叶尘的面容如同一张挥之不去的梦魇，深深扎根在她心底。

那抹白衣，那道身姿，那弯微笑，那声温语，在他死去后竟忽的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我们扯平了……”

“希望你早日回到家乡，自此我们再无交集”

“我……我的家、家乡，很远、很远，亲、亲人，也很远……”

言犹在耳，可是转眼间，斯人便永绝尘寰，当此之世，再难有那抹白色身影，再难有那弯浅浅的微笑，也再难有一个同样念家的人嘱咐自己快些回家。

这是小黄金狮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情愫，这是怎样一个人类，为何牢牢盘踞在心间不肯离去，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望着她浅浅微笑，让她的心如同一只漂浮的小舟，在偌大的湖中茫然不知所措，找不到靠岸的方向……

依偎在叶尘身旁，小黄金狮呜咽地低低哭泣着，声音低沉如水，细细的，静静的，却流淌过每一个人的心间，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那呜咽中的悲凉。

金衣女子不忍，走到楼晴身旁，轻轻抚摸她洁净鲜亮的金色毛发，柔声道：“晴儿，不要伤心，修士死后入轮回，它日你们或可再相见。”

楼晴只是爬在叶尘身旁不停地啜泣，没将金衣女子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她暗淡清冷的神情，金衣女子有些担忧，她本就孤傲，若是经此一事无法恢复，那么日后必然更加孤僻，旁人也就罢了，可她身份特殊，性情若太过孤僻实非族中幸事。

金衣女子很是犹豫了一会才郑重道：“晴儿，雪珊姐有一法，或许可以将他救活，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吼吼……”小黄金狮楼晴转过身来，急切地叫唤。

“他若活过来，我只要求你立刻随我**中，从此专心修炼，直至修为有成才可外出。”金衣女子抚额道，这个要求她自己也觉得苛刻了，对于别人或许没什么，但楼晴可是出了名的贪玩，若非有人看管是绝难专心修炼的。

“吼！”出乎金衣女子的意料，楼晴想也不想竟然就答应了，可是，这不但没让金衣女子欣喜，反而让其面沉如水，眼中更是阴晴不定，思考片刻后才无奈叹了口气。

小黄金狮楼晴的表现让名为雪珊的金衣女子很忧虑，楼晴对这修士的重视程度远超她想象，这可并非好事，若那人是族中人便罢了，雪珊只有高兴的份，可他却是人类修士！

只是，若不救治此人，莫说她话已出口，就算没出口也必须救，楼晴若是因此事性情变化，那就真的糟了。

“我有一丹，是极天老祖赠给我族的，可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只要那人魂魄未散，肢体健全就可救活，眼下此人死了不过一盏茶，生魂犹在，此丹应该有效。”顿了顿，雪珊又道“只是，有一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看了眼满是期盼的楼晴，雪珊微微叹口气道：“万物唯衡，有得必有失，此丹也是如此，服用此丹可死而复生不假，但服丹之人寿命便去了大半，百中留一已是大幸，换句话说，此人先天后期修为寿命应该只有百岁出头，服下此丹最多只有一年可活，或者只有几十日可活也不一定，在有限的时间内，他的修为如果没有大的进展，生机没有得到补充，那么还是死，这样，你明白了吗？”

雪珊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楼晴怎会不知，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眼眸深处还是有一些暗淡，但这样已经是最好了，活着，至少日后还有希望，还有机会再看到他。

“那么我便开始了。”雪珊慎重地拿出一只寒玉所制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团寒雾便徐徐涌出，接着一颗荔枝大小的暗金色丹药就落入眼中，还未拿出，一股沁人心扉的淡香就萦绕在周围。

雪珊有些不舍地以两根玉指轻轻夹住，而后俯下身来，另一只手将叶尘扶起，为了防止他倒下，凝脂般的手臂还环在他的两肩，这暧昧的姿势让雪珊俏脸微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触碰男修，念及至此，狠狠瞪了在一旁睁大眼睛观察的楼晴，这才将手中的丹药喂入叶尘的嘴中。

指尖碰到叶尘的嘴唇，雪珊手指一颤，他的嘴很薄，也很凉，此刻嘴角更是挂着一抹奇异的微笑，仿佛睡着般。

雪珊白如玉璧的脸上升起两朵坨云，羞怯的抽回手，转而以手掌抵住他的后背，同时打入一丝法力，使丹药迅速化解。

渐渐的，叶尘身体上升腾起白色的烟雾，此雾有些冰寒之意，楼晴不自觉后退了小步。叶尘本来惨白的脸色缓缓有了红润之色，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不再冰凉。

继续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后，雪珊将叶尘缓缓放平，微微舒了口气道：“行了，丹药化解，他五脏伤势也被我复原，大概一两个时辰之后他自会醒来。”

楼晴兴奋地对着雪珊吼叫几声才停下，转而匍匐在叶尘身旁，宝石般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好了，说吧，你身上的毒是哪来的？”瞧了瞧楼晴脚上黑色的伤口，雪珊有些凝重。

似乎也为这事气愤不已，楼晴对着不远处两半黑色的碎肉低吼几声。

顺着楼晴的目光，雪珊一眼便看到了那被叶尘一斩为二的黑甲兽，初一看还没觉得什么，可越看雪珊脸色就越难看，最后甚至举步前探，细细观察一番后才后怕地望着受伤的楼晴长长舒口气，而望向叶尘的目光则多了一丝感激。

“聚魂丹用来救他倒也没白费，算是报答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此兽你的确对付不了，特别如你这般神通未成的幼狮。”雪珊心有余悸地望了眼那黑甲兽。

“吼吼！”似乎是抗议雪珊说她年幼，不满地低吼了两声。

“此兽涉及重大，回到族中我再为你讲解，看来那物出世，倒是引来了不少窥探啊，不过此事与你我无关，自有族中人前来参与，我只要带你安全回到族中就行了，好了，我先治好你的伤势，然后我们便出发吧。”雪珊温言说道，隔空一点就将那黑甲兽收入乾坤袋中，她必须要将这里的事情让族中知道。

楼晴还是趴在那里没有动，雪珊的话她听到了，可是却十分不舍。

雪珊轻轻抬起楼晴的左肢，手掌中出现一团绿油油的光华，轻柔地敷在左肢上，直到光华渐渐消散，奇妙的是楼晴脚上的黑色伤势竟然就这样痊愈，看不出丝毫中过毒的痕迹。

“凤莲白草虽好，可要治你脚上的毒还是差了些。”看了眼地上的一株草药，雪珊淡淡道了句。

只是对于雪珊的话，楼晴却充耳不闻，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生命迹象越来越强盛的叶尘。

“放心吧，我在他身上存放了一丝我族的特有的气息，几个时辰之类普通妖兽是不敢来的。”看出了楼晴的不舍，雪珊并未催促而是在一旁柔声宽慰“｜而且，三年之后你父母都要闭关，那个时候你若还记得他，而他若还活着，你可出来寻他，姐姐不会阻拦。”

只是，此女眼眸深处一缕寒光一闪而逝“三年之后，他若还活着，楼晴若还惦记着他，那么这恶人就由我来当吧，楼晴是不能喜欢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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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蓝色玉牌

楼晴的表现，雪珊全部看在眼中，作为楼晴最亲近的人，她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楼晴或许已经陷入一些朦胧的情愫之中，只是还不自知罢了。

“吼吼……”听了雪珊的话，楼晴振作起来，噌地一声就站立起来对着雪珊吼叫了两声。

“呵呵，你倒是热心，这么慷慨地要把姐姐的东西送人，不过这却不能如你所愿了，他修为太低，姐姐用的丹药、法宝他都无法使用，只不过，姐姐可以为他做一件事。”雪珊掩口一笑便道。

“我不知道他有过什么样的遭遇，但他的心神却被人以法术或者法宝拘禁了一半，载体应该是他的精血，只不过那人修为不高，无法完全封印住他的心神，我能感觉到他的另一半心神应该在那个方向，姐姐可以施法强行将其收回，这样心神完整他才可能尽快突破，否则只有一半心神是很难突破灵神的。”雪珊娓娓道来，却将整件事猜得七七八八，仿佛他亲眼见过般。

楼晴焦急地吼叫几声，围着叶尘连连打转。

“那么我便施法了。”雪珊怜爱一笑，立即面容一整，双手结印，嘴中念叨着咒语。

能让这修为高绝的女子也念咒语才能施展的法术，可见绝对不简单。

咒语念罢，雪珊一指点在叶尘的额头，另一指遥遥点向另一个方向，那正是碧云宗所在的方向。

数千里之外，一座奇峰顶端，巍峨的巨殿中，本来闭眼打坐的一位鹤发童颜老者陡然睁开双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惊悚地望着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只见乾坤袋时而膨胀时而缩小，似乎有某物在挣扎着要冲击出来。

那老者自然是单长老无疑，他大惊失色，急忙打开乾坤袋，同时意念一动，用手紧紧握住那在乾坤袋中异动之物。

单长老定睛一看，赫然是那枚蓝色玉牌，此物干系重大，乃是他在碧云宗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容有失！

蓝色玉牌虽然被他紧握不放，但那玉牌似乎有了灵魂，死命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掌控，而且单长老已经有些握不住的迹象，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单长老腾出一只手，挤出一滴精血滴在上面，而后咒语脱口而出，语毕便大喝一声：“现！”

顿时，一道虚影如同袅袅炊烟缓缓从玉牌中飘散而出，那虚影是一个男子，其目若虎瞳，鼻宽耳大，身材虬髯，此刻被单长老召唤而出，漂浮在空中，以铜铃般的虎眼怒目瞪视着单长老，冷冷道：“何事？”

“管你昔日如何，现在你是我阶下之囚，我让你怎样就怎样！去，速速助我镇住此牌！”单长老喝道。

虚影挣扎着不愿动手，但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施法镇压玉牌，他眼中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看向单长老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可滔天的恨意。

这道虚影一施法，远处的雪珊就面色一变，神色间有许些疑惑“禁锢心神的是什么法宝，以我的修为居然如此吃力，而且似乎还有修为尚可之人在一旁助阵。”

不过随后她秀眉一挑：“我雪珊想要做之事，谁可拦！”

只见她玲珑的躯体上骤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比楼晴身上的金光不知强盛多少。

随着雪珊的再次施法，远方的单长老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玉牌，那玉牌如同一只蓝色飞鸟，以快不可及的速度直接飞出五彩护山大阵，与它一同离开的还有那虚影，蓝色玉牌离去，虚影也被玉牌拉扯入其中，在快被拉入玉牌中时，那虚影狞声大笑：“老匹夫，你就等着我回来吧！”

眼见玉牌离去，单长老脸色骤然苍白无血，面如土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其身形更是连连后退，整张面容都是惶恐之色，好似灾难即将降临。

在其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之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玉牌离去的方向，转而离开大殿，不知所向。

再说雪珊，施法成功后便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站起身来，微微闭眼调息片刻面容就恢复往昔，只见她微微仰首，静静看着碧云宗的方向，不过半个时辰，一道蓝色的闪电在天际划过直奔她而来。

雪珊面无殊色，抬手一招那本来快若惊雷的玉牌便乖乖落入她手中。雪珊细细打量起手中略显淡蓝色的玉牌，其周身刻有奇特的纹路，中间空白无字，但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吸扯之力萦绕在玉牌周围。

雪珊面露奇色，此物倒真是怪异，以她多年修道的阅历竟然不曾见闻。

楼晴这时也跑过来，睁大两只眼睛好奇地盯着这枚小巧精致地玉牌。

“我先来施法，取出他的载体，你且在一旁。”雪珊一手执着玉牌，一手结印，纤纤细指点在玉牌之上，似乎在竭力取出叶尘的那滴精血。

可是良久，那枚精血丝毫没有动静，似乎被这玉牌镇压地死死的。

直至雪珊额间现香汗才停手，凝重地说道：“此物太过诡异，以我的修为竟然无法拘出他的载体来！”

楼晴也紧张地盯着玉牌，雪珊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此刻她也惊讶不已，雪珊修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这块小小的玉牌居然也让她束手无策！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方法了。”雪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玉牌便又道：“只有帮助他炼化此物，那载体与另一半心神会自行回到他身体中，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

“吼吼……”楼晴围绕着雪珊赚了两圈，可爱的金色脑袋蹭了蹭她的秀腿。

雪珊没好气笑道：“急什么，总让我歇口气吧，没瞧见我累成这样。”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手上却已经开始施法，只见她掌中泛着金光，而后对着玉牌一抹，一滴血液就从玉牌表面渗出，雪珊屈指一弹就将这精血烧成飞灰。

碧云宗，正站在一道巨大铁门门口的单长老突然身躯一震，嘴中更是吐出一口鲜血，骇然不已地转身望向远方，而此刻，他身前的门也缓缓打开……

雪珊抹除的血液并非玉牌中禁锢的精血，而是原主人炼化此玉牌遗留的精血，此血一去，精神联系就此断绝，这蓝色玉牌也成为无主之物。

雪珊对着叶尘抬指一点，同样一滴殷红的血液从叶尘体中被摄拿而出，继而飞入雪珊手中。

可是让雪珊惊愕的是，叶尘的血滴似乎极有灵性，在她雪白的柔荑中来回滚动。

“没想到这人类修士还服食过红莲避天丹，这等丹药在我族都是稀有之物，乃是压制修为躲避天劫之用，被这小修士服用倒真是颇为浪费，不过观此血液灵性十足，应该是将其彻底炼化了，莫非是有高人出手，否则他如此修为只能爆体而亡。”雪珊微微沉思一番，有些诧异为何这小修士会服用这么稀有的丹药，红莲避天丹对他而言应该无甚大用，最多改善一下体质，若是如此，他身后的高人何不直接出手，助其改善体质？

雪珊百思不得其解，对于这个人类修士有些好奇，难道他是谁人的弟子，出来游历不成？否则何以服用并化解红莲避天丹？

“吼吼……”楼晴见雪珊迟疑的样子，还以为她后悔了，立马低吼几声，催促雪珊。

雪珊一愣，白了楼晴一眼，这才继续施法。

“容天纳地，炼！”叶尘的精血和那蓝色玉牌漂浮在半空，被雪珊以法术用一片金黄色的光芒包裹住，炼化此物显然极为耗费心里，雪珊俏脸微白，嘴中更是娇喘几下。

在她手指微微颤抖时，才停止施法，那耀眼的金色也散去，只见半空漂浮的只剩下那枚蓝色玉牌，较之刚才玉牌多了一丝幽蓝的光泽，显得奇异魅惑。

接过玉牌，将其平方在叶尘的胸口上，雪珊长舒一口气道：“再满意了吧，可以安心跟姐姐走了，这玉牌太诡异，就连炼化也是如此艰难，姐姐可是耗费了几分心神才炼化，恐怕要闭关数月才能恢复，算是便宜这小子了。”

楼晴满意点了点脑袋，而后凑近叶尘的脸庞，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其脸颊上添了一口，而后害羞的退回到雪珊身旁。

此幕让雪珊神情一怔，眼中更是流露出忧虑之色。

“好了，走吧。”雪珊掩藏住担忧的神色，脚下升起一团金色的云朵，载着楼晴徐徐飞上天空，在她们转身的刹那，雪珊负着的一只手对着叶尘遥遥一点，一缕似针的金色光芒没入叶尘的额中。

而后有半寸光芒带着一滴殷红的血液飞出落入雪珊掌中，另一半依旧隐没在叶尘体中。

爱怜地看了看身旁的楼晴，雪珊握住手心的鲜血，在心底一叹：“终究还是不能赌啊，楼晴太重要，没有这半心神，若无意外应该不会突破，半年了，小修士，好好享受剩下的生命吧。”

二人缓缓远去，即便已经看不见了，楼晴也频频回头，她想多看一眼这个人类修士，把他记得更牢，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他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可这并不妨碍她深深记住那道白衣，那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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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半年生机

雪珊的话没错，她们族中特有的气息让四周没有任何妖兽胆敢靠近，甚至普通虫鸟也远远避开，不敢稍微靠近半分。

叶尘的四周宁静如家乡的后山林，自由惬意，舒心宁人。

星光将逝，白露初起，蒙蒙的天光映照在叶尘安详的脸上，那道微笑也现得分外美丽，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