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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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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紫无论身份和地位都比不上九歌,跪在地上犹如一条任人宰割的鱼,随意由九歌支配她的死活。
白烟绕得淡紫色的轻纱唯美飘逸,熏香神鼎溢出淡淡清香,奚紫将头埋的很低,许久才干巴巴说了一句:“怪不得女君一入仙星阁,小仙就觉得甚是熟悉,自盘古开天地,佛陀尊者就制定了轮回佛规,前世恩怨不可算入今世,若打乱了今世宿命,要遭天谴,灰飞烟灭。”
九歌端起热腾腾的香茶,雾气将她的脸衬得朦朦胧胧,唯有那双眼睛犀利似隼,傲视着奚紫,轻佻眉眼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君?”
奚紫淡然一笑,如清风拂过,水草盈盈:“小仙怎敢威胁南海女君?不过提醒女君罢了。”
九歌微微坐起,不远处星光点点,似数不清的皎华月色:“你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后面做的那些不干净事儿,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本君还怕那些佛规?怕那些灰飞烟灭?”
她手腕突然很用力,钳制住奚紫细白软颈,咬牙,双目燃起万千火光:“奚紫,前世你如何对的本君,本君今世也要同样还回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给你一段风花月
(一)
九歌边说,手腕的力度也不由自主加大,奚紫那张如琬似花的脸因为缺氧而瞬间通红,只‘咿唔’了几声,全身紧绷,垂死挣扎。
小鲤鱼精从未见过九歌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清楚只是一件小事,为何就演变成要奚紫仙子性命的大事?
小鲤鱼精被吓得慌了神,跪在地上用力磕头,死死拽住九歌的裙尾,哭着求道:“女君,你放了奚紫仙子!再这样下去,要闹出大事啊!”
九歌哪里还听得到小鲤鱼精的话,她脑中只有凌天殿惨痛的回忆,奚紫的趾高气昂,一次又一次要剥夺她的性命,真当她不晓得,九魂洞内那碗堕胎药,还有奚紫的一份功劳么?
九歌越来越恼羞成怒,瞳孔一下子变得血红,腕间一推,奚紫被重重撞击于木墙之上,脑袋被磕出一朵血花。
奚紫可怜的神情不由让九歌心头一畅,那是嗜血的痛快感。
“你还可以再用点力,这个力度要致人于死地,恐怕还要一柱香的时间。”门沿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九歌有点分神,瞥见不远处高大的玄衣背影,随意靠着丝香木,神色懒懒洋洋的他,腕间力度不由松懈了些。
很快九歌又恢复了周身戾气,手腕扼住奚紫的喉咙,对着曲璟禹冷冰冰道:“你当着以为我不敢杀她吗?”
曲璟禹大步走进来,眉目淡然,端起九歌没饮完的茶樽一口喝光,奚紫此刻只抓得紧曲璟禹这棵稻草,拼了命的朝他使出可怜目光。
真是悲悯,这样惜怜的神情配上这张沉鱼落雁的脸,连九歌都不由一怜。
曲璟禹半卧身子,在细软床榻上睡得何其舒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着九歌戏谑一笑:“你要杀就杀,话这么多可不是你的作风!中等女仙数不胜数,也该提一个女上仙的官爵了。”
虽然他一向薄情寡义,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九歌微微一惊。
九歌抬头,用右手拽着奚紫三千瀑布长发,嘴角邪魅一笑:“奚紫啊,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他管你是死是活了吗?他可帮你说了一句话?”
奚紫此刻已经难受至极,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如溺身海水,折磨又缠绵。
九歌突然放手,嘴里含着几丝狂妄,奚紫‘扑通’跪于地上,捂着胸口,连着喘了好几口气。
九歌半蹲于地,用手抬起奚紫的脸,语气就如寒冬三尺:“本君不过跟你开了一个玩笑!”
她用手钳制住奚紫下巴,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硬,神色比头顶的乌云,还要飘忽不定:“前路漫漫,来日方长,奚紫,你可要做好准备!”
不知何时,曲璟禹已经绕到九歌身后,他略微冰凉的指尖握住九歌的手腕,淡淡道:“阿九,你处理完事情了么?”
他这一举有点出其不意,九歌尚未反应过来,懵懂问道:“嗯?”
“你处理完你的事情,我也该处理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二)
九歌一向晓得他力气大,竟不知他就跟块铁壁石柱,仍由她拳打脚踢,使出浑身解数,他都能没有丝毫动弹。
他一路将她扛着走,且一路上还毫无检点,在几次挣扎无果后,祥云之上的几百位仙婢、几百位散仙及几百位上仙皆满脸惊愕,小声窃窃私语呢喃问道:“那被储君扛在肩上的女子是谁?”
一位面若桃花的仙婢捂着袖子低声回道:“回散仙,奴婢瞅着像是南海女君”
“难不成凌天殿要有喜事?储君终于要娶娘娘了?”
曲璟禹在六清境那可是高高在上,比冰霜还要冷冻的天族储君,这不顾及储君形象,背上还扛着一个女人,走得还大摇大摆,没有丝毫遮掩,凌天殿几万年都没有喜事,这件门当户对的喜事,自然成了许多游手好闲神仙的茶余酒后。
九歌觉得颇为丢脸,提起雪白的衣袖捂住自己的脸,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待到达了目的地,曲璟禹却丝毫没客气,一下子将她甩到软绵绵的云床之上,差点一头撞进云床边的丝木桩。
九歌被他惹得发毛,揉着轻疼的脑袋讥讽道:“刚才天族储君的行事作风实在太不严谨,虽然三玄天规矩很是传统,但本君的思想一般比较开放,这次本君就不与天族储君计较了,若是下回”
她忽然纠正道:“哦,应该没有下回了。”
她点点头,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身为南海女君,商议大事时,还是免不了与天族储君相见,本君还是希望下次见面,天族储君能收敛一些,毕竟,本君还是要嫁人的,这些风花雪月,传出去,总是会有损本君名誉。”
“你还想嫁给谁?”曲璟禹原本还算和煦的脸突然变得冰冰凉凉,比冬窖那池寒秋水还要冷三分。
九歌心里漾起微微波澜,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为了不失礼数,她起身迅速理了理杂乱的发鬓,规规矩矩道:“父君前些日子发来一纸天书,说是已经替本君觅到了良缘,月老仙君也替本君合了个生辰八字,说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姻缘了。”
“你那良缘是哪里的君王?”曲璟禹挑眉,甚为不悦。
九歌拂袖,淡淡道:“蓬莱仙山,北祭帝君。”
曲璟禹整张脸青得可怕,冷面拽着她的肩膀,很激动的问着:“阿九,你非要同我这么赌气么?”
九歌用力推开他,始终刻意与他保持着一点距离,礼数周到:“该断的自然得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曲璟禹对着皎色微光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睑低垂,甚是落寞:“我既盼望着你能生气,至少这样证明你心里多多少少还有我的位置,但我又不想因此而断送了我们的缘分”
“你抬头看看,凌天殿是否变成了当初你想要的模样?你要的上万株珍贵花草,稀奇古怪的玩意,我都替你一一寻来了,我还专门请了一个戏子,你想听的故事,他都讲的出来”
九歌略有悸动,咬牙,朝着曲璟禹鞠躬,将拂柠清笛放在冰冷的桌面上,仪态万千道:“南海适宜诸多,本君先行告退了。”
她听不得他说那些温存的过往,就像一壶浆水,又将她冷静的脑袋糊为一团,于是,她随意踩着一团祥云,一溜烟,跑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千古难遇喜事桩
十日过后,南海又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凄凉感贯穿漫漫南海,刺透山海竹林,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汹涌浪花。
九歌端着一碗剥得干干净净的玉葡萄,哄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得小鲤鱼精:“我的小乖乖,你再哭,南海礁石可就要塌了。”
小鲤鱼精又是‘哇唔’一声大哭,蠕动着她的小尾巴,边哭边委屈的诉控道:“女君你把我遗弃在仙星阁近十天,我与那奚紫仙子面面相觑近十天,我扳着手指头数啊数,都不见着你来!”
九歌咳了几声,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玉葡萄,细软缠绵道:“本君怎么可能遗弃你呢?”
小鲤鱼精停止哭泣,两眼泛着泪光,显得可怜巴巴。
“本君只是忘记你还在仙星阁罢了”
话语刚落,小鲤鱼精又‘哇’一声大哭起来,南海瞬间又激起三千涌浪,搅得南海水晶宫天翻地覆。
海风呼啸,天旋地动,九歌用内力稳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子:“不准哭了啊!本君不是派水麒麟接你去了么,你觉得委屈,本君去一次六清境,便宜都被人刮了去,本君还觉得很委屈!”
小鲤鱼精瞅着九歌微皱的眉眼,知道九歌已经有点生气,将泪水活活咽下去,只有身子还哽咽的一抽一抽,小脸憋的委屈至极。
风声停曳,海花曼芸,沙石沉着,南海水晶宫又恢复晶莹透彻。
九歌逐渐稳了心智,甚为宠溺的摸着小鲤鱼精光滑的长发,轻声道:“这样才乖嘛,来,将这碗白羹海弥粥喝了,改天,本君带你出去转转。”
小鲤鱼精的小身板依旧颤抖,红红的小脸,端起瓷碗,一饮而尽。
“女君,东虚崆净凡者求见。”南海水晶宫外仙侍毕恭毕敬朝着里面说道。
九歌半卧香松珠贝软榻,苍白的脸微微有了起色:“传唤。”
东虚一直以来都十分清净,鲜少有事。崆净乃尼凡心腹,在东虚的地位仅此尼凡,他亲自前来南海,必定有重要的事。
近处走来一位袈裟在身的俊美男子,鲜红色的金履袈裟在海天相间中如一团夺目的火焰,他颈脖间挂着一串紫竹佛珠,腕间几只清透的梵珍来回摩擦,嘴里呢喃着三千梵语。
他走到九歌跟前,朝她鞠了一躬,颔首道:“拜见九歌殿下。”
九歌环视眼前这位规规矩矩的男子,不由想起自己几百岁的时候,在东虚调皮捣蛋,他怕她摔着,怕她受伤,处处将她照顾的极其周到。
小的时候两人厮混,吵吵闹闹,如今的君臣之礼,犹如千山万水,隔着铁马冰河。
九歌摇了摇头,半撑着身子道:“崆净,你实在不必见外。”
崆净站起来,从袖子掏出一纸火红的帖子,递到九歌手里,眉头微皱:“君上与西禾君主下个月成亲,微臣前来送喜帖。”
九歌心里一直盘算着尼凡和西禾的婚事,却不晓得竟然这么快。
东虚的那几千年,就像一块酸甜适当的冰丝糖,含在嘴里时,涩的人直掉眼泪,但当这块糖化了之后,舌尖却又开始溢出些许甜味。
只是东虚这几千年的苦涩,远抵不过凌天殿三万年的伤痛。
她又再一次想起了九魂洞,那个萦绕脑海久久不能散去的夜晚。
她扶着轻疼的额头,叹了一口气:“东虚几万年都没有热闹过,本君自然不能错过。”
崆净将大红喜帖放的整整齐齐,起身告退,退出南海水晶宫的时候,他又在一次收回腿,侧身,露出半张脸,一向清心寡欲的他,对着南海水晶宫那株飘忽不定的水草,叹了一口气,用儿时的那般称呼,唤着她:“九歌,我一直以为你会陪着君上。”
一袭白衣衬得九歌毫无血色,她双目空洞麻木,微蹙几眼,淡淡回着:“我无愧于他,他也无愧于我,崆净,我到现在才晓得,这几千年,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是何其不痛不痒。”
“你陪了君上几千年,君上也同样陪了你几千年。今日我冒着可能会魂飞魄散的危险,就问你一句,君上让我瞒的那些事情,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九歌轻扬嘴角,露出些许疲惫,只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不愿意。”
往事如烟,波光浩淼,尼凡于她,不过黄沙一把,须臾间的流逝,她又何必用那些过往来禁锢自己的冷静?
九歌望见崆净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失神之余,小鲤鱼精递来一纸白绢,替九歌抹着脸,摇晃着九歌的肩膀:“女君,你怎么在哭?”
九歌摸了摸黏黏糊糊的脸,身子软弱无力,靠着背后的一块软枕:“本君只是感叹,自己的哥哥姐姐情路都何其舒坦,凭什么本君就要如此坎坷?”
“稀里糊涂,有时挺好的。”
小鲤鱼精握着白色绢帕,一脸茫然的盯着不太一样的九歌。
千年蚌壳精里的南海珍珠,包裹着一层一层的璀璨浮光,将南海水晶宫一下子照得亮亮堂堂,九歌吩咐着小鲤鱼精:“既然是故人,自然得送一份大礼。小鲤鱼,你且将千年珍珠用金丝线包好,本君带你去东虚看看漫山遍野的梵偍花。”
小鲤鱼精甚为不解,嘟嘴问道:“女君,这南海千年珍珠乃上乘珠翠,这只蚌壳精还是受观音菩萨点化过得稀罕物件,世间仅此一颗,早在五千年前玄帝就看好了这颗珍珠,要赠与天帝,以示和交兴邦”
“本君若是喜欢,这物件再稀罕,父君也会拱手赐给本君,你难道不晓得,本君一向是霸道惯了的么?”
“哦。”小鲤鱼精低头,十分不情愿的拿出金丝线,一圈一圈缠绕着这颗金光熠熠的千年珍珠,经过巧手一翻,就给这颗玲珑剔透的珍珠穿上了一件精致绝美的衣服。
九歌点点头,赞许道:“真乖。”
第一百一十八章初见蓬莱北祭君
一个月后,正是梵偍花盛开的季节。
水麒麟拜了佛陀尊者为师,到了西方梵地潜心修炼。
故这次前来东虚,只有九歌和小鲤鱼精两人。
东虚神君的成亲典礼,场面自然热热哄哄,邀请了六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九歌平时随性惯了,但在人山人海的场合,因着‘女君’身份,她还是将自己悉心打扮了一番。
她驾着一团五光祥云,脚下踏着万缕烟火,身披银丝锦织漫花裙,腕间横挎淡黄色萝衫披帛,傲然屹立于凉风阙阙之中,三千乌黑长发滚滚落下,远处一看,她在天地之间,宛如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色冷花。
东虚似是成了另外一番风景,漫山遍野的梵偍树挂上数不清的大红色喜庆飘带,从高处云端往下望,像是一团又一团喜气洋洋的火焰,连接着一朵又一朵五色梵偍花,白烟缭绕,雾云迷离,东虚的景观犹如虚无山境,超脱俗尘。
再近一些,清笛与长琴,花鼓同三弦相交碰撞,传来阵阵婉转悠扬的天籁之音。
东虚清净了几十万年,这是九歌第一次见着这么唯美绝伦又热热闹闹的东虚。
“哇,好美——”连小鲤鱼精都不由感叹,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千年珍珠。
九歌来的时候,东虚神宫已经烛光冉冉,歌舞笙箫,宴席上已经端坐了许许多多的上仙和佛界诸多金佛,阿罗汉。
虽然九歌的辈分很小,但因着三玄天嫡公主、南海女君光鲜亮丽的头衔,当她走入殿内时,殿内所有人皆起身,朝着九歌毕恭毕敬鞠躬作楫。
“恭迎南海女君——”
眼前冲着九歌弯腰点头的乃与她父君同辈上仙,九歌突然浑身不适,捏紧小鲤鱼精的手腕,急匆匆朝着殿内走。
仙族和西方境地有个规矩,自家儿子和女儿成亲,父亲和母亲,不能前来参加,以示这段姻缘,并非父母之言,而是两情相悦,以表达这段感情,伉俪情深,不参加一丝一缕的杂质,‘长长久久’之意。
虽然加没加杂质不知道,但西方境地在仙族与佛界的交界地,是个极其特殊的地方,这里的人,既使仙力又修佛、道大乘之法,西方境地的王室贵族皆有佛体金身,以修佛为主,仙力为辅,但为了得以西方境地能有香火延续继承,这在佛界才破了七情六欲的规,才有了鲁耶帝君的后宫,以及今日东虚的成亲典礼。
说白了,西方境地就是个‘大杂烩’,仙、佛、道法每处都涉及,可每处都学的不精,唯有佛法修得最为上乘,可又因为要延续血脉,破了清净佛规,虽有佛体金身,却不能修到极致,不能成佛。
这等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才有了这个非仙非佛之境。
而仙族和佛界地方君王总共十位,不论这些繁忙的君王来与不来,东虚都非常有礼貌的设了十位风水宝座,皆在前殿,乃上座。
三玄天同东虚的关系一向不太亲密,故其所管辖的四海帝君,只来了九歌一位南海女君。
于是,十个威风凛凛的上方宝座,放眼望去,只空荡荡的坐了三个人。
九歌打小就不喜欢串门,披着南海女君头衔,却鲜少入住南海,她用余光斜瞄了坐在身旁的两位浑身祥云的男子,唉,实在认不得是那处的帝君,连句问候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此等神仙聚集场所,身为君王,若是彼此之间不相识,乃是仙仪之中大忌。
九歌五千岁时封为南海女君后,玄帝曾命人画了地方君王的画象,为的就是让九歌在隆重仙宴上不那么狼狈,玄帝还苦口婆心的举了个例子,说东海帝君也就是九歌的哥哥,几万年前参加六清境的洗尘宴,错将云鹤帝君认为西荒帝君,引得在座诸位神仙笑了三万年,也一度使得三玄天和羽族不愉快,至今还尚有隔阂。
九歌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因为这点破事,关系僵到这种境地,实在忒不爷们,忒为不齿,但这世间,神仙芸芸,有那么几个小肚鸡肠也实在很正常。
九歌心里认真盘算了几下,她文武皆弱,年纪尚幼,万里南海在她的管辖之下,显得何其脆弱。看来今日,她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万不可与这些帝君起任何冲突。
好在这两位帝君性子都很高冷,只是冷漠的饮着酒水,慵懒盯着漂亮仙子的歌舞,目光才没能落到九歌身上。
九歌一紧张,就有些口干,端着酒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恭迎天族储君——”
前殿突然跪倒一大片,乌泱泱的人群俯首称臣,比恭迎九歌的阵仗大多了。
九歌手里的酒樽一滑,神色不由自主,变得很慌张。
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帝君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差点碎掉的酒樽,这等喜庆场面,瓷器破碎,那可不是好兆头。
“南海女君,为何突然心事不宁?”
九歌抬眉,撞见一个神神秘秘的帝君,面上戴着半卷黑纱,遮住了一半的脸,那双眼睛透着慵懒随性,但深褐色的双眸似万海星辰,很漂亮。他身披藏青色龙纹外袍,腰间系着松松垮垮的五石流苏间带,撑着头皮,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九歌的名号在六界是人人皆知的混世魔王,身为女儿身,却调皮捣蛋,时常惹得三玄天不太安生。
可这下就尴尬了,众人皆识她乃三玄天嫡公主,南海女君,可她却连地方君王的名讳,一概不知。
这确实显得不太礼貌。
九歌咳了几声,平复了点心情,她扶着轻疼的额头,十分抱歉的对眼前这个帝君道:“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本君前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记忆也有些模糊,冒昧问道阁下是哪里的帝君呢?”
看起来这位帝君心胸很是宽广,并没有半点生气,很大度的自我介绍道:“蓬莱仙山,北祭帝君。本君一向鲜少参加宴席,南海女君不认识,也很正常。”
九歌突然一惊,嘴里咬着的奂花籽掉下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这这不是她父君给她谈的那门亲事?
还未等九歌回神,北祭帝君只轻飘飘的同她说了一句:“本君与六清境关系不合,就此告退。”
顷刻间,他已化为一缕白烟,飘然而逝。
九歌又抓起一把奂花籽,一颗一颗细细磕起来,此时曲璟禹已走入殿内,他今日打扮的比往常还要隆重一些,玄衣打底,上面用金羽线绣了一条大龙,俊俏犀利的龙头从左肩臂攀附与腰间,栩栩如生,容光焕发,这衣袍很符合他尊贵非凡的身份,又显得不俗气。
他身后紧紧跟着一位女子,淡紫色烟罗仙裙随风轻拂,头上插着几只素雅珠簪,出入这等场合,显得清新脱俗又不失大气。
当那女子侧身垂眸时,奚紫那张雪肌玉肤出现在九歌眼里,九歌将嘴里的花籽壳吐出来,心里愤懑道,这等场合,带奚紫前来,是存心想要气死她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陈年旧事兀唏嘘
(一)
东虚神宫殿内又恢复歌舞升华,殿内献舞的仙子随着宫阙玉音,旋转低头,五色飘带交相软融,拂动之间,宛如一朵又一朵盛开的唯美仙花,细柳小腰,聘婷若流星,婀娜多姿,摇曳生凤。
笙钟、瑟丝、箜篌、排箫、羌笛、长琴丝竹管乐相交碰撞,殿内余音缭绕,袅袅不绝,曼舞轻华,流风回雪。
曲璟禹在众人拥护下走入上座,堂而皇之坐在九歌身边,奚紫紧跟身后,斟酒倒茶,好歹也是仙星阁女上仙,这副卑躬之态,实在有点委屈她。
曲璟禹端坐在九歌身侧,一袭玄衣背影高深莫测,他默默饮着美酒,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弄得九歌浑身不自在。
距成亲的仪式还有大抵三炷香的时间,座下一位散仙,手执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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