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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寻(尤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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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云修长剑疾翻,轮番使出星月剑法中的三十六绝技,剑势快速绝伦,变幻奇迷,所点之处,带起一片银花星雨,耀眼争光,直瞧得人目眩神骇,玉晶姬几乎招架不住,身上被连伤两处。

    花以怜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娇躯好比白鹭踏云,飞跃当中,与祈云修左右夹攻,共同对敌。

    玉晶姬对付祈云修已觉吃力,此时又多了个花以怜,二人同出师门,自然配合默契,招式连连,简直打得她应接不暇。

    他们攻击愈发猛烈,且无懈可击,玉晶姬却渐渐体力不支,浑身多了数道伤口,暗念他们武功之高,不知是何人传授,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自己无力还招,必死无疑,不禁运足真力,向二人劈出两道劲风,趁机寻得空隙,转身逃匿。

    “看你往哪里跑!”花以怜早看出她的动机,提前准备好的左掌立时拍出,将劲风化散开,身体腾空而跃,落地几个纵掠,挡住玉晶姬的去路。

    玉晶姬接下她两招,不料祈云修由后迫上,手腕翻抬,一剑洞穿她的右肩,瞬间血花飞溅,而花以怜又一掌击中她的胸口,玉晶姬俯身口吐鲜血,连退数步。

    眼瞅前方二人围堵,后面又是数十丈高的山峰巨瀑,玉晶姬强忍剧痛,一步步倒退,脚底踩到边缘,松落的泥土“唰唰”地掉落下来,已是走投无路。

    最后玉晶姬咬紧牙根,纵身跳了下去。

    花以怜大吃一惊,迅速奔前探头,她的身影已经化为一抹黑点,消失在巨瀑织溅起的白色雾霭里,空气中徒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祈云修目睹此景,遗憾未曾亲手将对方斩绝剑下,但从如此高的地方掉下去,潭水里又有无数碎石,只怕存活的希望甚是渺茫。

    忽然身旁人影一动,祈云修急敛思绪,拉住那个人。

    “师妹你……”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又流露出苦苦哀求。

    花以怜低着头,声音仿佛飘落的花絮在风里碎逝了:“放开我吧师兄……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祈云修瞪大眼睛。

    “衣遥这辈子已经很苦了,如果连我也不留在他身边,恐怕他就什么盼头也没有了……”她犹言未完,闭上双目,就算不说,也已经知道那人心中作何打算了,复又睁眸,转头看他,“所以师兄……你就让我去吧……”

    她微笑,轻柔而哀伤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绪——那份决绝不悔。

    祈云修喉咙好像火烧似的,干痛得厉害,下刻,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对你来讲,就这么重要?”

    “是。”答案很肯定,毫不迟疑。

    祈云修一震,搦住她柔荑的手莫名失了力气,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犹如脱离束缚的蝶儿,随风而逝般,遥奔远方。

    祈云修僵立原地,手腕一点点地垂于身侧,旁逸斜出的花枝,将他的身影遮掩住。

    花以怜一路放辔疾驰,不久终于沿着原路赶回山谷,她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想,就是不停地奔跑着,小径、庭院、回廊……周围景物一一从眼前扫过,可惜引不起她的顾盼流连,呼吸因急快的脚步变得愈发不顺畅。

    她直冲自己的房间,是一种直觉,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在那里、一定就在那里……

    手伸在半空,颤抖地推开门。

    阳光随着门轴的转动,轻然洒入屋内,当看到那个倚立在窗边的人影,花以怜眼角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封衣遥双目空洞地投向窗外,整个人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等待着被阳光慢慢地晒干、腐烂、无声无息地从世间消失。

    突然,门响了……有谁,急遽的喘息……

    感应到什么,封衣遥凝固的眸光一破,缓慢移过视线。

    花以怜站在门前,当与他的目光接触上,就觉得呼吸一屏,天地之间,好似只余下彼此。

    封衣遥看到她,简直、简直以为自己生在梦中……全身忍不住地抖了起来……未及开口,花以怜已扑入他的怀中。

 50双修

    两条手臂不知所措地张在半空;封衣遥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怀里人已经一顿粉拳砸落;仿佛三月时节的春雨;呈现着愈急愈快的趋势。

    身体哪里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是来自胸口某根肋骨下的东西,还是由于对方打在身上的力道?

    封衣遥终于省神;抓住她的两手,而她抬起一对乌眸;幽幽的;浓浓的,似恨还怨,最尽处;却分明有着掩藏不住的悲痛欲绝!

    “怎么、怎么回来了……”他呆了似的地看着她;眼眶竟也通红了。

    花以怜泪湿娇面,嘴上冷笑道:“封衣遥,你好、你好得很……以为把我交给师兄,从此就可以了无牵挂,然后一个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封衣遥话未出口,她又嘲讽地讲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死,因为还要为我寻得解药么,那之后呢?报了仇之后呢?你是决定永远不再见我,还是准备……”

    她因痛意而眸光大盛,宛如翡翠琉璃在阳光下齐碎般的惊心,末了大喊:“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主!”

    她在怀里又哭又打,近乎歇斯底里,封衣遥僵直站着,好似庙里的泥人,毫无辩驳反抗之举,连簪束的发丝都被震得凌乱地散落下来,一缕一缕,半掩白玉般的脸庞,看上去十分狼狈。

    “小怜。”

    “小怜……”

    “小……”

    他忍不住,终于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封衣遥启开唇,却是过去良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灭影三绝,我是一定要练的。”

    花以怜瞬间安静下来,抬起头,像一只初醒未醒的猫咪,带着点迷惑,对上他的目光。

    封衣遥的笑容在阴影里扭曲了:“所有事情皆因我起,届时天下群雄为颉亢妖女,纷纷抛颅洒血,而我又怎么可以躲到背后,一个人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他为了复仇,已经出卖了自己全部可以出卖的,步步为营,不露声色,到了现在,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封衣遥迟疑着,然后伸手抚摸着她柔柔软软的头发:“所以小怜……这里有我就好了,西月宫这种脏污不堪的地方,你不该来,不该来的……”

    花以怜睁着美丽的大眼睛,里面恍若积着入秋小雨,睫毛一颤,波光涟漪,他的影子就在里面晃动。

    随即她用力合眸,似乎是明白了,泪水簌簌滑落,衬得美腮晶莹,半晌,微张樱唇:“好……那你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发挥它的力量。”

    封衣遥蹙眉一惊,反应过来:“你……”

    花以怜把脸埋入他胸前:“我陪你一起练。”

    “不行。”封衣遥慌张地推开她,好似那是个扎人的刺猬。

    花以怜不在乎道:“你需要女子之躯,就由我来代替好了。”

    封衣遥摇摇头,被逼得倒退两步,她怎么就不明白,她是他最爱的人,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了!

    花以怜不给对方躲避的机会,上前搂住他的腰,很幸福的样子:“衣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生不同根,死必同穴。”

    封衣遥瞳孔凝缩欲碎。

    生不同根……死必同穴……

    她居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花以怜吸着他衣襟上的香,总是那种淡淡忧伤的味道,一直渗入人的骨子里:“无论你骗我、赶我多少次,我都会回来的……衣遥,只求你今后不要再丢下我,也不要凡事都再想着一个人承受了,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

    耳畔回荡着这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响,像嘶鸣、像狂啸,像要把胸膛震破,像要把心房击碎,那全身的血液,突然一点一点地沸腾起来。

    其实,怎么会不想?怎么会不愿?

    直恨不得,生生世世,千万轮回,只与那灵魂纠缠不休!

    情感溃堤了,封衣遥终于遏制不住,反手搂住她,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再也不肯放手了!

    “好……”他回答。就算是堕地狱,入火坑,这一回,也要两个人一起去!

    花以怜刚一抬头,即被他封住樱唇,四瓣相衔,津液相濡,舌尖遭到反复的勾挑磨蹭,缠得人脑子昏昏迷迷,顿时陷入永无止境的迷情漩涡中。

    快要喘不上气来。

    封衣遥信手一挥,房门应声而闭,帷幔也徐徐飘落,昏沉沉的室内,只余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声。

    好热……好热……

    衣物被一件一件地剥落了,那修长的手指游滑在光洁无暇的的玉体上,刺激着皮肤下的神经,引起阵阵颤栗,他的唇更宛如火烙,浅碾深磨地留下一痕痕旖旎香迹。

    花以怜站立着,仰起头,青丝瀑布似的披散肩后,而他狂热的吻从颈项延到胸前,含咬吸吮、两手揉抚着,花以怜尚且经历不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这般撩拨,一声声娇婉的呻…吟,似是欢愉似是痛楚,犹如架在火上烤的鱼儿,简直难耐到了极处。

    那吻密密匝匝,仿佛根本停不下来,爱她的每寸肌肤、爱她的每缕芳息,情到浓炽,封衣遥慢慢跪了下来,菲薄的唇滑过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一路蜿蜒向下。

    花以怜突然激栗起来,好像脑部神经遭了电击一样,感受到他舌尖在体下的亲缠,发慌得脸上迅速浮现出一层红晕。

    “别、别这样……”陌生而刺激的快感,让她羞到不知所措,直快哭了出来,两条玉腿一阵阵痉挛颤抖,宛如棉花一样发软。

    就在她难以支撑,快要瘫软之际,封衣遥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放置床上,伸手一点一点拨弄开遮在她脸颊旁的发丝。

    好比脱开云雾莹莹发光的宝石,那张纯净明丽的姝颜酡红如醉,花以怜睫毛好比精巧的小扇轻微抖动着,静静望向他,眼波迷离,呼吸正格外紊乱。

    封衣遥一双深黑色的眸子里盈满深情,满到快要撑不住时,便会像破碎的琉璃,细细碎碎地流溢出来。

    这份入骨痴恋的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是现在?是分开的七年里?还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原来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花以怜看到他直起腰,便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经过前几次惨烈的摧残,她忍不住害怕,两手揪住床单,紧紧闭上眼睛。

    察觉她身体的僵硬,封衣遥明白到她之前为自己受了很多的苦,一时心头泛过无限酸楚,更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疼惜。

    “小怜……你别怕……”他附在耳边,一遍遍,柔声安抚着她。

    但那种痛,犹如覆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对花以怜而言已经根深蒂固,眉尖颦得高高的,咬着唇不曾出声。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即使再疼、再大的伤害,她都是咬住嘴唇,极力地忍耐。

    紧…窒的部位变得胀热,封衣遥终于慢慢进入她的体内,那刻他的身体也是微微一震,头一回,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感触到了与她相互融合的感觉,好像自己成为了她一部分的血液,那是极度的混合,任何力量都无法提取。

    封衣遥不敢再动,伸手抹去她额上香脂般的汗珠,又吻了她眼角渗出的泪滴。

    花以怜昏昏迷迷地睁开眼,看到他正俯身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飘拂着一脉奇异的柔情,宛如璀钻在暗夜闪过的流光。

    “衣遥。”她小声叫他。

    “嗯……”封衣遥温柔地回应着,吻她,与她十指相扣,腰身轻轻地动起来。

    花以怜有些紧张,但一切仿佛又与预料中的不同,不再是排山倒海的撞击,也不再是攻城掠地的侵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似乎是害怕把她弄坏了,一种温柔的疼痛,难以形容。

    花以怜抓紧了他的肩膀,彼此裸…露的躯体好比透了水的宣纸,贴得密不可分,而那种疼痛也开始被身体所接纳,随着他一次次的递进深入,竟逐渐转化为一股玄妙而奇特的感觉。

    仿佛是痛苦,又仿佛是甜蜜,仿佛是难过,又仿佛是欢愉……

    花以怜咬住嘴角,当情…欲高涨无可抵制时,她的脸庞不由得浮现血色,宛如桃花胭脂一般,粉艳照人。

    “小怜……”封衣遥瞳孔一凝,竟看得痴了,身下的动作也渐狂了。

    在他不断地索求下,花以怜头脑里变得一片空白,勾住他颈项的手近乎脱力,那急乱的喘息已成忘乎所以的呻…吟,整个人恍若是徜徉在春水世间的鹅羽,完全沉溺其中。

    苦苦相恋的二人,终于在这一刻,同谐鱼水之欢的融洽境界。

    最后,封衣遥猛地俯身,用力抱住她,好一阵震栗,亦如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近乎一种歇斯底里的满足。

    而花以怜也痉挛般地颤抖着,一瞬间,只觉得灵魂出窍了一般,神溃意散,抵达在欢爱的颠峰中,简直要为此昏厥过去。

    一场巫山云雨后,两个人紧紧相偎在一起,那种期望,几乎是病态的,只恨不得把自己狠狠揉入对方的体内,成为肉中骨,骨中肉,形成完整的一体,今生今世,永不分开。

    经历过前几次惨烈的痛楚,这一回,花以怜可谓初尝到男女欢好的滋味,又是与自己心爱之人,怎说不是充满了浓情甜蜜。她宛如乖黏的猫儿,静静窝在封衣遥的臂弯里,惊涛骇浪虽过,但余韵仍在,她毕竟还是名十七岁的少女,回想之下,愈觉娇羞难当,脸红得像个柿子,一直不肯抬起眉眼。

    而封衣遥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晶莹的雪额。

    那时,心口泛起尖锐的疼痛。

    他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把他带入万劫不复的女人。

    彼此缠绵了将近七年,但对他而言,却根本毫无情爱可言,一次次,都是不堪入目的记忆,亦如野兽的交…合,衔恨的纵欲,身体已经厌恶到麻木,这跟与小怜在一起,甜蜜而幸福的结合,是完全不同的。

    他落下眼泪,不停亲吻着她,仿佛在害怕,又仿佛在拼了命地珍惜,是雨,带着深秋里最浓的味道,要把人吻化。

    花以怜看到他从密盒里取出一本赭红色封皮的书册,上面的字迹扭曲诡异,就像从人身上撕下来的血淋淋血肉,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是灭影三绝。”封衣遥拿着秘笈,犹豫片刻,决定慢慢讲解给她听。

    原来这灭影三绝并非只有男子才可修炼,此秘笈共分为男女篇,修炼时男女双方需勾颈缠股,亲如一体,虽然方法相同,但效果却有很大差别,倘若男方修炼,彻夜御女,吸纳其精血汇入丹田,功力可增强常人数倍之多,但对女子之躯危害极大,轻则薄身羸体,久久抱病,重则精元尽竭,瘗玉埋香,也就是所说的损阴补阳。反之,女方得其阳元,便可补益自身,颜色光亮,韶华永驻。因此,这类武功对女子而言,武功进益不大,通常为男子修炼。

    花以怜听完,忽然明白了封衣遥的用意。

    男女两篇,各自所获,但如果双修,便能弥补这一缺陷,使得阴阳合济,事半功倍。

    这便是双修之法!

    封衣遥垂下眼帘,似乎有着某种嘲弄的意味,这个方法,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提及,是因为他爱她,更胜自己的生命,他宁愿独自在这肮脏黑暗的地方煎熬忍耐,也不愿让她受到半分伤害,然而事与愿违,恰恰相反,伤她最深,将她拉入泥泞深渊中的人,却是自己。

    花以怜拧紧眉头,仿佛陷入一场重大的选择中。

    “小怜……”封衣遥也不知为什么,身子轻微地发颤,忍不住就想唤她。

    花以怜回过神,看到他一双充满深情而哀伤的眼眸,直直凝视着自己,眼圈周围依稀泛红,就像一只胆小的小动物,那种恐惧、慌张、胆怯、自责、悔恨……等等矛盾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别说是他,叫人见了,几乎都快承受不住。

    花以怜心头一紧,偎入他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心跳声,才知他是真实存在着,嘴角微微翘起,仿佛甜蜜地讲着:“只要与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也不怕。”

    即使那是多么不堪、多么羞耻的一件事,即使遭受江湖中人的指责与唾骂,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她,但只要有他,就够了。

    “衣遥,我愿意的……”她做下决定,怕他再开口,主动微启嫣唇,堵住他的唇。

    封衣遥表情在那一刻有些麻木,是因他最爱的人,也终于被自己拖下地狱了吗?

    得不到答案,那就不要想了,只要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旎香略微生涩的吻,摩挲着他的唇瓣,刺激得神经仿佛烧了起来。

    封衣遥翻身将她压下,两个人至此纠缠不休,堕入沉沦。

 51消愁

    大殿里;孟湘环翘着二郎腿;有滋有味地喝着鹊儿特意为他酿制的桂花酒;幽香甘甜;越喝越觉得回味无穷,虽说少了一个人,有点空荡;但他的心情,却如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样的好。

    山风吹拂;殿前悬挂的月白纱帘像少女柔柔的细肢;婀娜飘扬。

    祈云修颓然低着头,缓慢穿行其间,仿佛一缕徘徊在尘世的幽魂;随着纱帘浮动;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这家伙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孟湘环眉头紧皱,当是自己喝多,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出现了幻觉!

    他打个酒嗝,桃花俊容上升染起一层醺红醉意,万般无奈地合上眼,用手揉揉额角,然后睁眼再瞧——

    祈云修没有消失。

    他还在走。

    走得很慢,像潮壁上爬行的蜗牛。

    稍后他停住脚步,杵在原地发呆,安静到犹如一团空气。

    但是——

    真的没有消失啊!

    孟湘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了又看,当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幻觉,一张嘴简直快掉到下巴磕了。

    “你、你……”他一时激动,说话都语无伦次上了,“你打哪儿来的?”

    祈云修转头,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想了想,举步上前,很认真地讲:“你这里……可不可以容我再住上一段时日。”

    那目光熠熠,似带恳求。孟湘环与他对视半晌,脸上惊诧的表情才渐渐敛去,偏过头,仿若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肩膀上的尘埃,恰好掩住眸底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慵懒的语调:“不要说的这么可怜巴巴的……”

    祈云修怔怔看着他,也不知这话究竟怎么个意思。

    孟湘环往椅背上一靠,有点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祈云修两手兀地握紧,浑身微微发颤,那模样,活像被人从后刺了一剑。

    孟湘环心思老练得很,笑了两笑,直如他肚子里的蛔虫:“她不跟你走。”

    一语中的,祈云修脸色惨白,本想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但身体就是抖得厉害,有种快破碎的脆弱,那笑不成笑,更近于一种哭泣:“她……她说她放不下那个人,所以……就回来了。”

    而他呢?更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迷茫无措,痛苦到难以自拔,连个能安慰他的人也找不到。

    孟湘环居然没有幸灾乐祸,难得肃起面容,走上前,照着他的脑门便是一阵狠戳:“你脑袋是死的?装的都是浆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她是去是留,便任由她自己好了,你又何苦巴巴地跑来当这黑不黑白不白的浑水?”

    他怒其不争,劈头盖地的大骂,竟是一句比一句毒辣:“你这厢心甘情愿,痛的死去活来,可惜人家两个好得很,根本未曾将你放在心上!”

    祈云修被他戳得脑袋一晃一晃的,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老老实实地听着,稍后哀苦地笑着:“你说的对……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我自愿、上赶的,活该自作自受,可是……我就是离不开她,即使她不需要我……或许将来,我也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吧……”

    孟湘环听他依旧执迷不悟,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傻子,当真是个傻子!既然有机会,干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西月宫是个好玩的地方?”

    他为何会坐在这里喝酒,为何会心情好?还不是因为这个臭小子走了,让他心里再一无挂虑。

    但祈云修哪儿晓得他的苦心,自嘲地勾起嘴角,好似呓语,又好似发誓:“没错,我就是个傻子……师妹她若是有个好歹……我也不会独活在这个世上。”

    “你说什么……”孟湘环倒退两步,险些跌坐在椅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更胜女子美丽的容颜,一时意识陷入某种恍惚,“你死了,让我该怎么办……”

    祈云修听得莫名其妙,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微微叹气,一本正经地讲:“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

    孟湘环惊觉失言,目光避开他,状若头疼地抚了抚额穴,掩住那一瞬的不自在。

    “好人么……”他喃喃念着,有些讥诮,“那可未必……我对一个人好,说不定是另有目的。”

    “但你确实没有伤害过我。”祈云修不知该怎么说。其实他清楚,对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下手,但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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