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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楼_卿九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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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的溪水冰凉沁骨,刺激着已经麻木的大脑,让他觉得舒缓许多。
    宁如海死了……
    那个他怀着刻骨的愤恨、害他家破人亡罪大恶极的人终于死了。
    他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夜晚,一队士兵破门而入,耀眼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太傅府,睡梦中的他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正待出去看看,却见爹爹的亲卫冲了进来,神情慌乱的抱起他就往外跑。
    “到底怎么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亲卫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小心翼翼的绕道后院,趁着士兵还没有彻底包围府邸,带他从后门跑了出去。
    几日后,朝廷下令,太尉府上下总计二百五十八人,男丁一百三十六人全部处斩,女眷一百二十二人全部充为官妓。
    太尉府三公子楚洺洛在逃,若有包庇者格杀勿论,若有缉拿归案者赏金百两。
    亲卫走投无路,只好带他逃至深山中,偶然遇见了一对樵夫夫妇,这对夫妇膝下无儿无女,便同意收养了楚洺洛。
    午夜梦回,阿洛总能想起那段时光,他恼怒、愤恨,一来恨宁如海无耻小人害他家破人亡,二来恨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即使知道仇敌也不能亲手手刃,只能躲在深山之中,祈求上天怜悯,替父报仇。
    抬手抹干脸上的水迹,阿洛重重的叹了口气。
    宁如海已死,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为何现在却没有半分的欣喜,反而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
    恍惚间,阿洛又想起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宁千澜……
    真是没想到,能够再次遇见她。
    那年的御花园中,总是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别的孩子们玩闹之时,偷偷的躲在一旁。一开始,楚洺洛只觉得她可能身体不适,并没有多加留意,可时间一长,她依旧如此。
    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宁千澜,是左相宁如海的小女儿,平时胆小的厉害,从来不敢与生人接触。有一次嬷嬷带她入宫,碰巧遇见了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他跟宁千澜打了个招呼,结果话还没说完,她的脸上一片绯红,碰巧被路过的楚洺洛看到。
    楚洺洛直道有趣,虽说是千金小姐,但也没见谁会羞成她那个样子。
    一来二去的,楚洺洛便对她格外留心,总是一边玩着一边偷偷的回头看她。宁千澜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依旧是每次都躲在背阴的地方,要么发呆,要么眼睛都不转的看着地面,几乎没有抬过头。
    也不知为何,在别人眼中性格孤僻的宁千澜,在他的眼中却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
    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从未经男女之事,楚洺洛却隐隐的生出个奇怪想法:这么可爱的孩子,将来一定不要被别人抢走,自己要是能够娶她就好了。
    都说出嫁那天的女孩子是最漂亮的,楚洺洛倒是不在乎这个,一想到掀起红盖头的样子,他就会想起她红红的小脸,也不知和那红盖头相比,哪个更红些。
    平日里的楚洺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都是有了想法就去立刻实施,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偏偏却是在和她搭话这件事上犯了难,几次三番想要过去,心里却怯怯的,有些惶恐,有些不安。许是初次见面时的印象太过深刻,他总觉得自己若是这么上前,会被她讨厌。
    这么想着,和她搭话的事便一天天的耽搁下来。
    直到有一天,嬷嬷带着她来到了这边,说是想让她和大家一起玩,楚洺洛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好机会,刚要好好表现一番,谁知其他人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他听得气愤非常,张口就要替她辩驳,岂料这时,宁千澜突然甩开了嬷嬷的手,红着脸跑开了。
    没由来的心底一慌,好像她这么跑开,便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楚洺洛也顾不得许多,大步的追了过去。
    他兜兜转转的寻了好久,最终在一处假山后找到了她。
    她抽嗒嗒的哭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也止不住。
    楚洺洛急忙上前安慰,连哄带吓得总算让她停了下来。
    握着她哭得冰凉的小手,他清楚的感觉到心底有颗种子在一点点的生根发芽,直到花开艳丽,明媚无双。
    “我是真的喜欢你……”
    宁千澜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付出了他多少的真心,又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
    那时的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长大的话就可以求父亲去相府提亲,父亲那么疼他一定不会反对的,这样的话,就可以和她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了。
    只可惜世事弄人,说出口的承诺还未践行,二人便是天各一方。
    阿洛缓缓起身,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脚,想了想再次遇到她后发生的种种,心情却突然轻松了许多。
    自己还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年的事错在宁如海,即便她是宁如海的女儿,也不应该为她爹爹的过错承担责任。
    况且现在她也是一个受害者,那些独自逃离的恐惧与不安自己也经历过,现在的她一如当年的自己,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还因她本不该承担的过错向她发脾气,甚至丢下她一人独自离开。
    想到此,阿洛真想狠狠的甩自己两巴掌。
    他急忙往回赶,脑中想着的都是如何如何向她道歉,如何如何求的她的原谅。
    宁如海已死,那些过往他不想继续纠缠,上天既然再一次将她送还到自己身边,自己应该好好珍惜才对,这次不管她愿不愿意,回去之后立刻成亲,绝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泥沼之地依旧是薄雾弥漫,四周万籁俱寂,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
    随着一点点的深入,他发现地上随处可见散乱的脚印,她似乎是想离开,却又不知道如何出去,一直在这里绕来绕去的转圈子。
    阿洛不敢再做耽搁,决定先回山洞看一看,说不定她走不出去就先回去想办法了。
    即便是如此安慰自己,可心底的慌乱却一时胜过一时,直到再次回到那个山洞,却发现内里空空,宁千澜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根白玉簪静静的卧在那里,旁边是她留下的一封血书。
    “我愿以命为祭,求上天怜悯,护君一世长乐久安。——宁千澜绝笔”

  ☆、第四十章

“阿澜!阿澜你在哪儿?”
    一声呼喊划破了山林的静寂,林中鸟儿簌簌飞起,转眼间消失在浩瀚长空中。
    阿洛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沼里不断搜寻,可除了她留下的散乱脚印,一无所获。他忿忿的怨着自己,为何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为何要将那些事迁怒在她的身上,为何在冷夜中要留她独自一人,若因此出了事,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阿澜……阿澜……”
    他不休不眠的在山林中搜寻了一天一夜,嗓子火灼似的疼,眼看着晨曦再次降临,想起她留下的玉簪和血书,心里的不安一时胜过一时。
    阿澜,求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喂,这边!”
    一声高呼打断了阿洛的思路,他像个野兽般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你还真是厉害,这破林子里还能找到个休脚的地方。”
    竟然是一队士兵。
    阿洛暗叫不好,急忙寻了一个高大的树木,三下两下的爬到了树上,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静静的观察他们的动向。
    “什么破地方……”
    听到抱怨,立刻有人上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骂道:“能找到个坐的地方就不错了,还他娘的抱怨!”
    “嘁……”那人啐了一口,接过同伴递过的水袋仰头咕嘟咕嘟的灌下好几口,“哎,舒坦。”他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又将水袋递给下一个人。
    “我说,咱这就收队回去了?”
    “怎么,你还想在这山林子里泡着啊。”
    “那倒不是。”他望向队长,“那消息属实吗,别把咱折腾回去又说消息是错的。”
    “放心,肯定没错。”
    阿洛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他们的穿着似乎正是那天追捕他二人的士兵,他提心吊胆的听着谈话内容,生怕他们提到有关宁千澜的事,如果不是落在官兵之手,至少他还有机会救下她。
    “那女人真的被抓了?不是前两天还怎么都找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能收队回去不就是好事,你还管她怎么被抓的。”
    阿洛如堕冰窟,他紧紧握住一旁的枝桠,手心一片血痕。
    那队士兵后来又谈论了一些别的事,阿洛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他脑中乱糟糟的,半晌无法平静。
    应该不会的,不会这么巧,他们说的一定是别人。
    可如果真的是她呢……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劫狱?
    可凭自己一个人,要如何过得层层守卫。
    要不去求人?
    可她依律是死罪,莫说没人能够帮忙,自己的身份都是个问题,要是找到那些以前交好的人,很可能再惹上别的麻烦。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士兵们见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整队继续前行。阿洛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想要再探查出一点有用的消息,至少也要知道她现在状况如何。
    城门口早已撤了画像,现在没有犯人要检查追捕,士兵们自然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
    刚一入城,阿洛便感觉四周的状况有些奇怪,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朝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大娘,请问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听到有人问这个,大娘重重的叹了口气,“还能什么事,就是前段时间宁府的案子呗。”
    阿洛顿时紧张了起来。
    “真是造孽啊,那么漂亮的丫头说砍就砍了。”大娘满脸哀婉,偷偷的瞧了瞧四周,生怕别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那宁府的小姐啊,本来都好好的跑了出去,结果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自己回来投案自首了。你刚才可是没见到啊,刽子手一刀下去,那血飙的几丈高啊,可怜丫头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阿洛只觉浑身冰冷,周围的一切似乎全都安静了下来,那大娘还在说着,可却半点都听不到了。他怔在原地半晌,连大娘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对了,阿洛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有闲心去听这种闲事。
    自己明明是来找那个偷偷跑掉的臭丫头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找到她的,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
    可刚才他跟大娘搭话的功夫竟把那队士兵跟丢了,无奈之下,只好不断的向路人打听。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过我家娘子,她叫阿澜,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可爱。”
    “她大概到我肩膀这么高,走路的时候应该会稍稍低着头,有点害羞。”
    “她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我想带她回家,若是见过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路人一边惊恐的看着他,一边摇头说不知,随即转身躲开。
    怎么了?为什么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罢了罢了,先不去想,找到她才是最主要的。
    阿洛沿着长街边走边问,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到了尽头。这里不比山林,吹来的风燥热不堪,连带着心情都差了许多。阿洛心里偷偷将她埋怨个遍,刚要去另一个方向看看,偶然间发现前面有几个正在玩闹嬉戏的小孩子。
    他来到孩子中间,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从这里经过?”
    孩子们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
    “怎么了,没看到吗?”
    阿洛有点沮丧,想来她应该没来过这边,刚要起身,突然有个孩子上前几步,略显担忧的望着他。
    “大哥哥,你怎么了……”
    “嗯?”阿洛不明所以。
    “大哥哥,你为什么在哭呢……”
    阿洛笑了出来,“胡说什么呢,我在找我家娘子,虽说见不到怪想她的,但也不至于哭啊。”
    日头毒辣的很,片刻的功夫便是一身热汗,阿洛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却发现脸上早已濡湿一片。
    ……
    城外五里有南山,山顶生有一片白色花海,每到夏季遥遥望去,就像是青山白了头,故又名白首山。
    “爷爷爷爷,然后呢?阿澜真的死了吗?”
    “是啊,爷爷您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一耄耋老人须发皆白,温柔的看着周围的孩子们,“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再没有后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最后也没有在一起吗……”一听到这个悲伤的结局,孩子们十分难过,渐渐红了眼圈。
    老人看了看天色,轻轻抚着孩子们的脑袋,“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吧。”
    “那好吧……”孩子们略显沮丧,不过这是老人的规矩,他们只好乖乖的听话,“我们明天再来,爷爷还要给我们讲好听的故事。”
    孩子们走后,老人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木屋,那小木屋建在山顶,门前正对着那片白色的花海。
    他年轻时并未娶亲,孑然一身的过了一辈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中划过一丝悲凉。
    “阿澜,看来我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他从柜中取出一根白玉簪,放在手中细细的摩挲,像是护着此生最爱的珍宝。
    夜半时分,月色尽情挥洒,花海似雪原一般晶亮耀眼,白花花的晃的眼前幻影连连。他为自己整理好衣裳,来到花海中的一座孤坟前,席地而坐。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你……可曾怨恨过我……”
    那日在山顶,二人十指相扣静静的卧在花海之中,那种静谧与温馨,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中似有暖流划过。
    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他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
    “罢了,等我下去再和你道歉……到时候,可不许躲着我……”

  ☆、第四十一章

从镜中出来,主子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九儿默默的擦干濡湿的眼角,坐到一旁默不作声。
    还记得刚刚来到镜花楼的时候,主子曾经和她说过,要想留下就要做到冷心冷情,这世间因果种种,连自己的都理不清,又何苦花心思去同情别人。
    九儿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倒也尝试照着去做,时间久了倒也看淡了、看开了,即使有时心里难受也默默的忍着,无外乎多睡上几觉而已。
    这次九儿依旧如此,只不过每天总是习惯性的去门口看看,有时也会去前面问问小二,可自从分别之日起,竟再也没见过宁千澜的身影。
    九儿日复一日的等着,她真的很想告诉宁千澜,错了,这一切都错了,她并没有遭到阿洛的怨恨,阿洛也没想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究竟有几个千年可以等候,前尘因果种种,这一世了结就好。
    只可惜,九儿真的再也没等到宁千澜,直到很多年后,她遇到了楚洺洛,看着他远去时孤独的背影,却只能感叹:这一世,竟又是错过了……
    接连几日的辛苦奔波,让九儿感到十分的疲惫。
    她觉得自己最近身体怪怪的,不仅食欲大减,而且身子倦怠乏力,连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即便是早早安睡,第二天也会觉得腿上仿佛千斤重,仿佛劳累了一宿一样。
    无奈之下,只好老老实实的去医馆。
    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眉头紧皱,时不时的慨叹两声,然后便没了下文。
    九儿看的心焦,“大夫,您老别光是叹气啊。”
    大夫又是一声长叹,悠然把手拿开,缓缓道:“姑娘,你脉象沉缓,迟而无力,只是气虚而已,并无大碍。”说完,他拿过一旁的毛笔,迅速而熟练的写下了一副药方,“照着方子去抓药,平日里注意休息。”
    “就这样?”
    大夫略显疑惑的看着九儿,觉得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别人都是希望自己没病,她倒像是很不得诊出点什么毛病一样。
    “嗯,就这样,好好吃完这几帖药,包你药到病除。”
    九儿沮丧的到一边抓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只是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既然大夫都说只是气虚而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或许真的是这段时间劳累过度,毕竟天天心事重重的,除了宁千澜的事,还有自己能看见额上的印记,都是对她不小的打击。
    看来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入夜后,九儿谨遵医嘱,吃过晚饭只溜达了一会儿,便早早爬上了床。
    只可惜,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
    九儿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无论怎样,阁下也不该出手伤人。”
    “是你们背信弃义在先,既然我们出了价,这东西就该归我们所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带走。”
    是谁在说话?
    “九儿,九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又是谁在唤着自己?
    四周分外嘈杂,争吵之声不断,九儿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奈何眼皮根本不听使唤。
    争吵之声还在继续,蓦地,一个冰凉的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九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到哪儿,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了。”
    耳边突然安静了许多,仿佛周围的人瞬间消失了一样,九儿有些害怕,可那个温暖的怀抱却是如此的坚实,让她安心了许多。
    “你不能留在这里。”
    “只要她在这里,我绝不离开!”
    “你是现世之人,本就不该留在这里。你若如此,我只能强行带你离开。”
    那人不再言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我想求见十殿阎王。”
    十殿阎王?冥界?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九儿再也按捺不住,可这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听使唤。她不断的挣扎,只可惜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身下突然一空,竟以极大的力道向下坠去。
    九儿猛然惊醒,冷汗淋漓。
    只是做梦,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九儿大口喘着,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刚只是一场梦,可梦境为何如此的真实,那个唤她名字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正是自己所寻之人。
    九儿侧过身,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只有这样,能让她多多少少获得一些安全感。
    她心里默默念道:再等等,没剩多少时间了,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翌日,九儿简直哈欠连天,眼底挂着浓重的乌青色。
    大夫还说要好好休息,这一宿一宿的梦怎么可能好好休息,再这样下去就不仅仅是气虚,整个人都虚了。
    她默默的叹息自己这个苦命的,一边打扫着院子。
    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一会儿打扫完还要去主子那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不过也能趁这个机会多和主子亲近亲近。
    想她刚来的时候,主子简直离她八百丈远,疏离的就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厚脸皮,关系确实在一点点的增进。
    那时主子不再不见她,并允许她可以在离自己十步远的地方,后来缩减成五步,再后来是三步,现在已经变成一步了。
    回想一下自己的辉煌战果,九儿暗自得意了好一会儿。
    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飞快的打扫完院子,刚要去找主子,却见书房门打开,主子竟自己走了出来。
    这可真是好几年都见不到的奇景,想他上次出来还是竹澈在这儿的时候,转眼间过了这么久了,还真让她第二次碰上了。
    九儿嬉笑着凑到他身边,“主子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这几日若有人来打发走即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主子又补了一句,“我出去几日。”

  ☆、第四十二章

出门?主子要出门?
    那个天天只待在石室里、连阳光都不见的主子居然要出门!
    九儿赶忙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也没发烧啊,她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这也没从西边出来啊,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主子是真的要出门。
    “主子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见主子没有答应的意思,九儿赶忙再接再厉,“主子,你带上我肯定会有用的到的地方,比如端茶倒水抄抄写写,或者陪你说说话替你跑跑腿之类的。”
    主子抬眼看向她,双眸平静的好似一汪湖水,无波无痕,“你会骑马吗?”
    想到这个千万年一遇可以跟主子好好独处的机会,若是错过了真是要抱憾终生的,于是九儿一咬牙一跺脚,“会!不就是骑马吗,当然会!”
    她在脑中默默的回想别人骑马的样子,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难,可当她真正站在马的面前时,脑袋嗡的一下,顿觉气血又虚了不少。
    那枣红的马比她不知高了多少,抬头看着它脖子都要断了。
    它的鼻子不断的喷着粗气,前蹄不停的蹬踩,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九儿心情沉重的抓起缰绳,总觉得自己可能有去无回了。
    这时,主子牵过另一匹马,踩着脚蹬稍一用力,翩若惊鸿般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上,月白色的身形俊秀挺拔,衬着淡金色的艳阳,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通透,仿若琼玉雕琢的玉像一般。
    九儿看的痴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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