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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楼_卿九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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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府坐落在城南,门口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威严肃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与周围略显破落的环境相比,显得格外惹眼。
    一路上,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看的晚生啧啧称奇。
    不愧是一方太守的府邸,住在这里简直快活似神仙。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天水郡地处边陲,连年赋税繁重民不聊生,这几日他和花菱已经把这里走了一遍,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而这太守府修建的如此气势恢宏,也不知韩太守每年抽掉了赋税的几成,朝廷的那些拨款是不是全都进到了韩太守的钱袋。
    唉……
    晚生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道长?”韩泽张口询问,“道长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的?”
    “没有没有。”晚生吓了一跳,为刚才的失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他脑子转的足够快,言道:“这府宅气势恢宏,无论是亭楼方位还是流水走向,均可称得上名家手笔,其中蕴含的五行之卦更是世间罕有,可保子孙万年之福。”
    “这府宅本是前任太守所留,父亲到此任职后,又进行了一番改建。”
    晚生眉头微蹙,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韩太守真乃天赋异禀,若行修仙之法,我等只能望其项背而已。”
    韩泽暗暗得意,真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有这等本事,而他自己本是文曲仙君下凡,若再继承了老爹的资质,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正厅内,韩太守早早候在了那里。
    晚生刚一落座,婢女便呈上了一盏清茶。他端起茶盏,轻轻拂去浮在上面的嫩芽,轻呷一口只觉甘芳沁人,晚生有些不舍,一口清茶润喉后,又偷偷的呷了一口。
    晚生这几日的事迹早就被人上报给了韩太守,趁着他喝茶的工夫,韩泽又将刚才路上的事情说与韩太守听,好歹是身为一方太守,宠辱不惊的功力要比韩泽强的多,除了眼角挤出的皱纹外,竟看不出半点的欢喜。
    “听闻道长曾做客京城湘王府?”
    晚生故作镇静的点点头。
    “我这人向来尊仙重道,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世外高人,今日得见道长实乃幸事,还请道长在这里小住几日,为我点拨一二。”
    晚生做的本就是坑蒙拐骗的行当,一直打心底里惧怕官家,虽说现在表面上装的心如止水,可脑袋里早就乱作了一团。
    他不敢与韩太守正面顶撞,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韩太守命下人给他准备了一间府内最好的上房,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就连床幔都是由上好的桑丝织成,更别提特意为他准备的晚膳。
    晚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盛的菜肴,他借口不喜用膳时有旁人在侧,等到下人退下后,风卷残云一般,眨眼的工夫,桌上的山珍海味全都收在了他的肚子里。
    除了那一盘装点精致的云片桂花糕。
    没想到在这极北之地还能看到江南的糕点。
    在他的印象里,花菱最喜欢吃这些江南的糕点,只是一别江南四五载,花菱总吵着想要回去,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晚生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巾帕,将那一盘糕点仔细包好,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袖中。
    一开始,晚生本打算在这里多逗留几日,好好的享受一番,毕竟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可是他心里一直向往的,但他本就是个满嘴胡诌的骗子,他可不能保证一直不被人发现什么纰漏,何况花菱不在他身边,他也是担心那个臭丫头。
    要怎么逃跑呢……
    路上他曾仔细看过这座太守府,还好,院墙不算高,凭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翻个墙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眼看着夜深了,晚生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说是未免打扰他夜间的清修。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太守府的座上宾,谁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要他吩咐,便会乖乖的服从。于是,待到月挂中天,晚生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的从房里钻了出去。
    临走前他又想起了那天韩泽弄伤了花菱,便暗暗啐了一口,逃跑时特意绕了个远路,大手一挥,将身上的一大包泻药,通通洒到了太守府的井中。

  ☆、第二十章

咚咚咚……
    晚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形,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片刻的工夫,只听得吱呀一声,花菱推开大门,伸手把晚生拽了进去。
    “怎么样?没事吧?”花菱担心的问着,不等晚生回答,又仔仔细细的将他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你还别说,亏的我跑出来的早,要是真在太守府住上几天,肯定吓得魂儿都没了。”
    晚生心有余悸,贼入官家,无异于羊入虎口,就几个时辰的工夫,差点都折了寿。虽说现在逃了出来,想想还是一身冷汗。
    “那就好,那就好……”花菱口中喃喃,她回手指向屋子,道:“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大件的都丢下,我们只带银钱和细软,等明早城门一开就走。”
    晚生略显赞许的揉着她的脑袋,“不错不错,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连脑子都灵光了。”说完,他从袖中拿出带出来的云片桂花糕,“瞧我给你带什么了,这可是太守府的糕点,平日里想吃都吃不到。”
    花菱惊喜的接过,她可是最爱这些甜食,只想一想都是口水直流。
    “趁着还有点热乎气赶紧吃了,我先去换一身行头。”
    花菱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美美的吃着,过了片刻,晚生已经换成了平日里的衣着,笑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笑什么呢?”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花菱十分不解,“刚才还跟丢了魂儿似的,现在怎么就笑成了个傻子。”
    晚生也不恼,笑着说道:“那能一样吗,刚才是在逃跑,现在一看到我家宝贝花菱,心情当然好了。”
    花菱斜他一眼,却转过脸偷偷的笑了出来。
    晚生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放到手中把玩,石子在他的指间滴溜溜的转着,看的他思绪飘离,过了好半天,扬声道:“花菱,我们这次回江南吧。”
    “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就是想回去了。”
    事实上,从出师到现在,今天可谓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当贼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官家面前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裂一般,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也不想让花菱体会,甚至说,还有未来的孩子。
    他不想让孩子有一对只会坑骗的父母,也不想让孩子踏上自己的道路。
    “花菱,我都想好了,现在我们手里还有点银钱,足够回江南的费用。等回去后,凭你的手艺,可以去做个绣娘,而我呢,趁着还有点力气,可以去酒楼做个小二,或者找个搬搬扛扛的活儿,虽说肯定没有现在银子来的快,但总好过继续这样下去。”
    花菱静静的听着,歪着脑袋枕着他的肩,好好的在脑中描述了一遍刚才晚生说的那些,“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这种奔波的生活二人早已习惯,也不知他说的那种日子能不能过得舒坦。
    花菱虽说有点担忧,可心里却突然对那种生活生出了一种向往,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种奢侈。
    晚生看了看天色,道:“好了好了,那些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想,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先去睡一会儿。”
    不提还好,一提花菱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那好。”花菱站起身,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哈欠一边口齿不清说道:“我先去睡一会儿,天亮了记得叫我。”
    像这种即将出逃的日子,以前也有过几次,这种时候晚生都是一夜无眠。
    结果还未等花菱打完哈欠,门口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然后十数个火把冲了进来,明晃晃的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院子。
    韩泽手摇纸扇,缓步走到众人身前,语气冷的吓人,“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晚生顿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无数只蚊虫在脑中嗡嗡作响,吵的他无力思考。
    他本能的否认,“这……这位公子,小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是吗……”韩泽拖长了尾音,嘴角溢出一抹阴寒,“去给我搜!”
    “是!”手下人齐齐应声,随即大步冲进了屋子,不消片刻的工夫,二人的屋子便被翻了个遍,一大堆乔装用的东西全都被丢在了院子里,包括晚生刚刚换下的道袍。
    晚生吓得腿肚子直哆嗦,额上冷汗不止,花菱躲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道长可是怪我父子招待不周?若非下人发现道长深夜离府,我和道长真就是此生无缘了。”
    晚生逃跑时,曾去府中的水井转了一圈,碰巧有两个巡夜的家丁经过,他们一见晚生,知道那是太守府的座上宾,也听说了他晚饭时屏退侍婢的事情,心道:这位道长可是得道高人,一定不能惊扰了。于是便等到晚生离去后,才继续向前巡视。
    结果就在井边发现了晚生不小心落下的一样东西,二人不敢私吞,便老老实实的交了上去。
    韩泽大手一挥,一个钱袋丢在了二人的面前。
    正是那天卖身葬父时,韩泽给出的钱袋。
    晚生双膝一软,顿时跪倒在韩泽身前,连连叩头,“公子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子饶我们一命。”
    韩泽哪里肯听,他上前一脚将晚生踹翻,劈头骂道:“不长眼的杂种,居然惦记到本公子的头上,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几个家丁蜂拥上前,对着晚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阵阵哀嚎不绝于耳。
    看着晚生半死的模样,还有一旁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花菱,韩泽嘴角一勾,“下手轻点,别现在就弄死了,本公子这次好好陪他们玩玩!”
    阴暗潮湿的牢狱内,豆大的火苗跳动不安,映的里面忽明忽暗。周遭阴沉沉的,时不时还能听见白日里受刑囚犯的□□之声,空气中到处都是*恶臭之气,一踏入脚来,仿佛进入了人间地狱。
    晚生与花菱被人推搡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泽接过下人早已备好的香帕,牢牢的掩住了口鼻。他走过墙边一排排的刑具,仔细的挑选着,怎么能让他二人活的长久点、却也要痛不欲生的那种。
    晚生汗毛倒竖,他知道今日定是逃不掉了,但他实在不想花菱受辱,于是颤着身子,一点一点爬到韩泽的脚下,磕头告饶:“小的贱命一条,要杀要剐都随公子的心意,只求公子放过我家娘子,求公子开恩。”
    “你真的愿意替她受罚?”
    晚生本来想着要如何如何的苦苦哀求才能让他放过花菱,结果听他此意,竟是有些动容了,他大喜过望,连连磕头,“是是是,公子罚我就好。”
    韩泽眼角一挑,启唇道:“张富贵。”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急急跑到他的身边,谄媚的笑着,“公子,有何吩咐?”
    手中的竹扇看似不经意的挑起一根挂满倒刺的长鞭,韩泽左瞧右看,问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张富贵讪讪的搓着手,老实答道:“行刑之前先把鞭子沾满辣椒水,然后狠狠的抽,那一鞭子下去就能剐下一大片的肉,再加上那辣椒水渍在伤口上……嘿嘿,保证疼的他死去活来。”
    晚生一听差点当场吓晕过去,不过韩泽却很满意张富贵给出的这个答案。
    几名狱卒心领神会,两人出手制住紧紧抱着晚生的花菱,另两人拖起晚生,将他牢牢绑在早已辨不清颜色的刑架上,又将那倒刺的长鞭取下,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韩泽。
    “我们来玩点好玩的吧。”韩泽将竹扇别在腰间,抬手卷起了自己的云纹广袖,他看着一脸惊恐的晚生,低声轻语,却说出了比毒蛇还要狠辣的话。
    “从现在开始,你若忍不住痛叫喊出来,那可莫要怪我。”他不怀好意的瞥向花菱,缓缓道:“你每喊一声,我便叫人扒她一件衣裳,至于衣裳扒光后……毕竟这么多人,我们可以玩点有趣的事情。”
    狱卒们一听,全都猥琐的笑着,看花菱的眼神就仿佛她现在就是身无寸缕。
    看着韩泽面露寒光,拿着那根倒刺长鞭一步步走向晚生,花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了两名狱卒,大步冲到韩泽脚下,紧紧的抱着他的腿。
    “公子我求你放了他,求你放了他……。”花菱一边哭着一边哀求,“公子那日已用银子买下我了,从今天起我给公子为奴为婢绝无怨言,求公子放了我家相公。”
    韩泽这才想起,那日自己确实花了五两银子,随即勾唇一笑,低头看着花菱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有点惹人怜。
    “那小美人不如现在把衣裳脱了让本公子看看,那日公子我可没看仔细,而且现在这么多人在这儿,也好让大家做个评判,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韩泽腹部突然一阵绞痛。
    莫不是晚上吃坏东西了不成?
    他捂着肚子,看了花菱一眼,然后将她踹到一旁,忍痛对狱卒吩咐道:“都给我好好看着,本公子一会儿再来收拾他们!”
    言罢,便脚下生风的向着茅厕疾驰而去。

  ☆、第二十一章

晚生的泻药总算是发挥了作用,各种意义上的。
    临走之前,韩泽曾经放过狠话,等他解决完个人问题就回来收拾他二人,狱卒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去个茅厕也就个把工夫,于是谁都没有懈怠,一群人老老实实的等着韩泽回来,谁料这一等就是一宿,而且天大亮还没见着个人。
    就算是这帮平日里凶神恶煞、被人称作活阎王的狱卒,实际上也是*凡胎,也是要吃饭睡觉的。前半夜因为韩泽吩咐说有犯人要送过来,所以谁都没敢擅离职守,也就谈不上什么休息,午夜时分韩泽闹了一场,又丢下了个烂摊子,更是闹得他们身心疲惫,现在恨不得直接扑到地上好好睡一觉。
    最后,终于有人熬不住了。
    “我说,咱们别等了,没准公子昨晚上直接回去睡了。”
    大家一想,觉得此话有理,毕竟这世上没有人能蹲茅厕蹲的那么久的。
    于是几个狱卒上前,把晚生从刑架上放下来,又捉了花菱,直接将他二人丢到了一间空着的牢房,之后各自散了回去睡觉。
    但狱卒们估算错了一点,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蹲茅厕蹲了大半宿,只不过要付出一些代价。
    当韩泽如释重负的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面色惨白到都快脱了相。平日里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此刻伛偻着身子,头晕眼花双耳微鸣,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昨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怎么就吃坏了肚子。
    这是韩大公子思索了一宿、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此时的他已无力去管晚生和花菱,只想赶紧回到自己温暖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谁料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韩泽还没等走出茅厕方圆十丈的距离,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韩太守。韩太守一看儿子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心疼的要死,可他现在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去茅厕。
    于是他匆匆的丢下了一句话,“去书房等我,有要事。”便一溜烟的跑进了茅厕。
    韩泽颤抖着双手在书房里艰难的喝下了一碗小米粥,又借着小榻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才见到了自己的老爹。
    韩太守比韩泽好不了多少,再加上岁数大经不起这么折腾,这个人都快瘫了。他坐在书案后,连喘气都觉得费力。
    “爹,到底什么事,没事我要回去睡觉。”
    “你个小兔崽子,成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养你有什么用。”韩太守又大口的喘了几下,然后找了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道:“你可给我听好了,平日里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但这段时间给我收敛一些。”
    但对韩泽来说,老爹的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他极其敷衍的回着:“行了行了,知道了。”
    “臭小子!我在跟你说真的!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许去!”
    看着自家老爹一反常态的样子,韩泽心中不解,“爹,到底怎么了。”
    韩太守长长一声叹息,“我昨日接到消息,说是李忠将军就要来了。”
    “来就来呗,又能怎样,不过是例行巡查,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泽嗤之以鼻,看来老爹是真的上了岁数,多大点的事,也能吓成这样。
    韩太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事情岂是你想的这般简单,你可知李忠将军究竟是何人。”
    “知道知道。”韩泽很是不耐烦,这李忠将军他也有所听闻,于是张口道:“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用兵如神、屡建奇功的大英雄吗。他少年从军,一步步凭借自己的努力爬到了将军的位置,常年为国镇守边关,为本朝抵御胡人入侵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韩太守沉默不语。
    韩泽不得其解,但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只是一个念想在脑中转瞬即逝。于是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用兵如神……
    镇守边关……
    抵御胡人入侵……
    等等,这事情不对啊!
    韩泽终于找到了要害。
    以往朝廷也会定期派人来天水郡巡查一番,不过那都是些不入流的武将,这次怎么会派李忠将军来此,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莫非巡查只是个幌子,朝廷其实是想用兵出征。
    眼见韩泽变了脸色,韩太守知道他总算想明白了,也算是有些欣慰,但也只是片刻的工夫,先前的那些忧虑又涌上心头,“泽儿,看来这次我们不得不做些打算了。”
    韩太守文治武功无一擅长,唯一的优点就是贵在有自知之明。
    变幻莫测的朝堂岂是他能掌控的地方,倒不如当个偏远之地的郡守,自己独占一片天地,虽不比朝中显贵,但好就好在没人管理,自己能当个土皇帝。
    而这天水郡怎么看都是个最佳的地方。
    这里虽地处边陲,但也不是什么兵家要塞,甚至穷到胡人都不愿意侵扰这里。于是他找关系托人给自己委派到在这里来当太守。
    但世事无绝对,不愿意侵扰跟不来侵扰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这些在韩太守眼里,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胡人要的是什么?是钱。要钱要物给他们不就好了,只要从朝廷的拨款和当地的赋税中抽出一小部分来送给他们,他们就会乖乖的拿钱走人。
    后来一来二去的,韩太守跟那个时常来讨钱的将领也混熟了。那个将领名叫乌纳尔,也是个不得志的,被他们的可汗派来抢劫这个穷地方。
    韩太守跟他深入的交流了一下,劝他说:我觉得咱们还是长期合作比较好,我定期派人给你金银缎帛,你呢也不要派兵来打我,毕竟打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一次性把我抢光了,下次抢不到的话可汗一定会治你的罪,我呢就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做太守,你也能好好回去交差,我们这就叫合作双赢。
    乌纳尔听他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大堆,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二人当时击掌为誓,以后就这么干。
    但这可就苦了当地的百姓,朝廷的拨款是一定要进韩太守的钱袋的,每年上缴朝廷的赋税也不能少,所以只能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增加百姓的赋税,从而凑出乌纳尔的那部分。
    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韩泽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李忠将军真的是来出征的,那么乌纳尔还是趁乱战死比较好,要是被活捉了,难保会把他父子二人供出来。李忠将军可是个不讲情面的,钱色关系哪一样都打动不了他,真要到那时候,没准怒从中来,直接拿刀劈了他父子都说不定。
    “爹,那我们该怎么办?”
    韩太守捋捋胡须,正色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在李忠将军来之前,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现在为父好歹还是此地的太守,既然知道将军到访,定要设宴款待一番,这件事就交给你,千万别给我办砸了。”
    韩泽平日里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这次脑子突然够用了起来。
    韩太守交给他的设宴一事,只简单的花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准备完毕。
    简单到只是吩咐下人把府衙的地面好好的清扫了一遍,顺带收拾了一下房角屋檐的蜘蛛网。至于晚宴所用的菜品,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所准备的都是日常的青菜,再兼一只鸡、一条鱼,仅此而已。
    韩太守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
    毕竟这天水郡是个穷酸地方,你要是真拿出一堆山珍海味来,换谁来看都是不正常的。而且李忠将军最反感那些贪官污吏,简单的家常菜、干净的府衙,可谓恰到好处。
    现在,万事俱备,只待李忠将军到来。

  ☆、第二十二章

李忠将军到来当天,韩太守带着韩泽及府衙一干人等,早早的候在了城门。
    正午时分,只见李忠将军一身银色轻甲,英姿飒爽,身后三百亲卫更是行止有素,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军人威严。
    “天水太守韩浦,恭迎将军大驾。”
    李忠抬手勒马,一个飞身从马上跃下,赶忙扶住韩太守,“太守切莫如此。”
    韩太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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