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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飞升系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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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未在云净面前笑过,此时一笑,仿若云破日出,冰雪消融。纵使云净等候在路旁只为遵从本心,并不求什么,此时也不由得生出一种值了的快乐。
  这边问道峰上,明一隔了几百年,才再动了些感情。那边清玄峰上,随着时间的逼近,收徒大典已经准备在即。
  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妥当,各门的邀请帖也都早发出去了。但时日越近,要忙的事还是越多。
  明远知道明一预备锻炼云净,因此这这收徒大典的准备事宜,也都每一项都同他细说分明,让他晓得章程。
  清玄峰上开始忙碌 ,云净也跑不掉,开始恨不得日日住在清玄峰上。
  明一虽不爱管事,此时也知道不去捣乱。
  停了云净的课业,只嘱咐他莫忘记温习,便放他去忙活了。
  因那天一笑,师徒之间也能说说话了。
  云净要去清玄峰了,明一便叮嘱他:“注意休息。”
  就四个字。云净等了等,没等到下文,便点点头,比明一还要惜字如金:“谢师尊。”
  明一看着窜高的少年急匆匆走去,心里对这样不远不近的师徒关系,十分满意。
  不必太远,只要不很近,应当就不会出事吧?明一这样跟自己说。
  云净不在,系统很久没出来作妖,修炼也暂时无甚长进。
  明一每日目送徒弟去清玄峰,望着他不回头的背影,心生怅然之时,竟是无事可做。
  她干脆一头扎进丹房,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张丹方找出来,试图改进。
  这丹方和修炼一样,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也越沉迷,越容易忘记时间。
  她手上这张丹方,是从一个秘境中找到的,回来试验之后发现缺陷太大,纵使能解百毒,也只能定为下品。
  她将其中几味药材换掉,分量不断增减,反复斟酌试验,终于在一次将收丹时的火候转为最小时,成功升级了丹方。
  一张丹方而已,即使费了她不少工夫,也不足以使她动容。她只想到,给云净授课时,可以拿这张丹方讲讲。
  等等!
  云净!
  等她走出丹房,被门外明远的无数纸鹤淹没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明远同明一一同长大,早知道自己师妹是个什么德性,因此定下收徒大典时间后,便日日发纸鹤提醒。后来同云净熟了,将他当做子侄辈来看,提醒得更是勤快。
  他知道宗门内不少弟子私底下嘀咕云净,觉得他是做了什么龌龊事才能爬上明一真人的嫡传首徒宝座。他们知道他是五灵根,先前不过在药园打杂,便觉得云净低他们一等,甚至还开了盘口,赌明一真人必会在收徒大典前后悔。
  他们不敢议论明一真人,便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云净。
  这孩子才十一岁!
  明远想着,给云净一个风风光光的收徒大典,叫明一当众为他赐下寓意深远的道号,再透露出云净现在的修为,应当便没有人敢再说眼红的话了吧。
  谁知道最该给云净撑腰的人,竟不在呢?
  眼看着收徒大典即将开始,清玄峰上宾客如云,云净被打扮地像个小仙童——这是明远的审美,他总会在一些让人难以想到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表现出他婆婆妈妈的特性——但是另一个主角却不在。
  不少大佬都已见过云净,笑眯眯地给了见面礼,摸摸头,说一两句鼓励的话,然后必要问:“明一真人呢?”
  明远心里清楚,不过是一个收徒大典,这些人本不必来。
  但他们来了。
  为的自然是那个人。
  明远僵着脸,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真人不巧在闭关”。
  他身边的云净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眉眼都是兴致缺缺,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思。
  大佬们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再说几句客气话。
  不消片刻,所有人已经都知道了明一真人不愿意参加收徒大典。
  明远能怎么办?发出去的所有纸鹤都石沉大海,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代师妹收徒,当着众人奇异的目光受了云净三拜,赐了他道号,“摇识”。
  直到这收徒大典虎头蛇尾地结束,明一也没有来。
  后殿里为她准备的礼服还安静地挂着,云净,现在当叫摇识了,安静地坐在礼服旁边。
  他的礼服还未换下,此时瞧着,仿佛小孩在等不回家的娘。
  明远叹口气,示意侍童上前给他换下衣服,同他说:
  “你怨你师尊也是应当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摇识打断,他眉目低垂,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我不怨。师尊愿意收我入门墙,已是我天大的造化,云净如何敢求其他?”
  明远又叹一口气。他人情世故门清,一听这话便知道,小孩心里是委屈的。
  但人心是偏的,他把摇识当子侄,疼宠得胜过自己亲徒弟,还不是因为这是明一的弟子?
  他不可能为了摇识的委屈去责怪明一。
  “你先回去吧。”他最终干巴巴地说,“看看你师尊在不在。”


第6章 灰痕
  收徒大典没达到应有的效果,但后续的事一样不少。
  明远想着这事就糟心,好在他弟子众多,随便喊来一个有空的就能把后续事情处理妥帖。
  不过明远想得多。他不像明一,事务说甩给徒弟就甩出去,干脆利落。他让徒弟干活,向来有回报,平衡和利益交换被他溶入骨血,已经成了他为人处事的规矩。
  他自己动手收起了明一的那套礼服,令侍童送到问道峰上,便歪在矮榻上看着摇信处理事务,时不时点拨他一两句。
  “给剑宗的回礼换成一颗婴果。他们这一代弟子良莠不齐,最出色的定海剑要专心修炼,下一任掌门必定是沉星剑,但沉星剑要突破元婴,难。”
  “给刘家的丹药,一半换成辟谷丹。凡间现在物价飞涨。”
  “这些不要收回山库,不久就有秘境开启,宗门内多少人卡着金丹呢,到时候秘境中突破便可收徒。”
  他喝着茶,话不多,每每只点出关窍,就足够旁人受益匪浅。
  跟在明远身边最久的摇钧已能独当一面,明远早想给他分个山头,他却死活不愿意,只一心想跟着明远多学些东西,上行下效,他的师弟们自然也都以师兄为榜样。
  摇信一边处理事务,拿不定主意的便听师尊提点。
  他不算是明远弟子里有灵气的,出色之处在于公正严谨,这个品性说不好听就是固执呆板,此时他便对明远的话奉如圭臬,只恨不得将师尊的教诲刻在玉石上,回去参悟才好。
  明远接手清玄宗时,这门派不过二流,但他当掌门这些年,纵横捭阖,吞南洲,并晓海,待那些一心修仙的宗门回过神,发觉清玄宗已是庞然大物,想要打压时,又愕然发觉明远早已培养出了大批优秀弟子,清玄宗已经是个有底子的门派了。况且明一这些年四处游历,事迹传遍七洲,这其中虽有明远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她本身却也当得起定海神针四字。三百年前门派势力重新洗牌,清玄宗一跃而成顶级宗门,坐踞南洲,傲视四海。
  到现在,清玄宗内唯一没摆脱曾经二流宗门标记的,也就只剩下这喜好华丽的风气了。
  可想而知,清玄宗内众弟子对于这么一个掌门,自然是尊崇万分。
  摇信近水楼台,性子又直,更是只差把自己师尊当成道心指向。
  “达天下,理万物,眼界必要放长远。旁人走一步看两步,你非但要走一看十,还得晓得别人如何走剩下十步,你可明白?”
  明远沉声。
  还没等摇信恭敬点头,他忽然看见什么,笑了:“兽宗送的这只金光虎送到问道峰上。”
  摇信疯狂脑内风暴,试图将金光虎和七洲局势联系起来。
  是兽宗最近的暴动?还是云洲最大拍卖会?或者是因为无尽海海兽?
  然后就听他师尊慢悠悠道:“你师叔不爱用飞剑,金光虎正好给他代步。”
  ……
  摇信沉默片刻,还是将师尊的这句话记到了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
  那边摇识正慢慢往峰上走。
  问道峰向来闲人止步,送他回来的师兄只送到峰下。他才筑基,还是要自己徒步上山。
  他自己也说不清,回来是看见师尊好,还是看不见师尊好。
  扪心自问,收徒大典上,众目睽睽之下,他拜见的却不是自己的师尊时,那一刻他是有些怨明一的。但他向来通透,或者说,向来消极,从不觉得好东西会属于自己,因此这怨气只持续到回来,便烟消云散了。
  此时一步一步沿着熟悉的路往上,只觉得自己和一月之前初登问道峰时无甚不同,总归还只是天地间一个人。
  他放下了心里明一的“注意休息”,脑子腾出空来,略想一想,便先往明一的洞府去了。
  她洞府都有禁制,除了她自己谁也进不去。摇识望着这大门紧闭,也不知她究竟在还是不在。
  多想无益,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来,结结实实拜了三拜——算是补上收徒大典的缺憾。
  师父不疼徒弟,徒弟总没有不敬师父的道理。
  他一张生无可恋脸,便是磕头,也看不出什么真切恭敬的意思。
  几个侍童偷偷摸摸地躲在远处。这大半天的,他们早已收到消息,知道明一真人并未参加摇识的拜师典礼,均各有心思。
  此时看着摇识的敷衍神色,就有人开始咬耳朵:“真人不喜欢他太正常了,我也不喜欢。你看他,根本不尊敬真人嘛。”
  摇识磕完头站起来,耳朵动了动。
  他听见了侍童的嘀咕。
  但有什么计较的必要呢
  这些闲言碎语从他一步登天便有。以往真人待他不错,他不在乎;如今打回原形,更不在乎。
  他低垂眉目往回走,冷不防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谁说的,我不喜欢我徒弟?”
  摇识猛然抬头,甫一看清那张熟悉的脸,他就无意识地抿了抿嘴。
  修真界众人提及明一,向来爱用清冷、洁癖一类词,仿佛这人玉雕雪刻,天上谪仙人,容不得任何人物玷污。
  摇识同明一相处一月,虽觉得她并非传言那样冷漠,但只要想想问道峰山顶上也被她设下禁制,山风进不来,尘埃也进不来,便知她的爱洁。
  可此时她从飞剑上跃下,纵使白衣一鼓,显出纤腰一束,他的目光还是停在她面上。
  那毫无瑕疵的素白面容,此时因炼丹留下一道道灰黑痕迹,叫人想为她拭去,又不愿拭去,仿佛有了这么些脏污,明一便走下凡尘,生动了起来。
  明一来得急,自己浑然不觉,她先放过那些嘴碎的侍童,只问摇识:“典礼结束了?”
  摇识看着她脸上的脏污,慢慢点点头。
  “……很抱歉。”明一沉默了片刻,她弯下腰,摸了摸摇识的头,“师尊炼丹忘记了时间。师尊再给你补一个大典,好不好”
  再补一个大典,再把宾客用同样的理由邀来一次,听起来都滑稽。但明一这么说了,摇识就莫名地信她是认真的。
  她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但那些灰色痕迹让她不再难以接近,摇识观察到她眼角微微下垂,愧疚和紧张从她紧抿的唇角流露出来。
  她的话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她是在紧张他的心情吗?
  仅仅这么一想,摇识心里便噗噗噗地放起了烟花。
  他摇摇头,观察到明一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屏息了半刻,心情更加愉快起来。
  他非常轻易地就忘记了收徒大典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师尊大恩,摇识已无以回报,又怎会因师尊一时疏忽埋怨?”
  明一不是明远,有言外之意的话她揣摩不出来,没有言外之意的话她也听不懂。她只将心比心,觉得自己的弟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却不向她哭诉,显然是她这个师尊的问题。
  明一开始反省自己。
  系统害她不浅,摇识却是无辜的。
  她对摇识的冷漠,固然是怕他重蹈师父的覆辙,但谁又能说,这冷漠本身不是一种长期的伤害呢?
  想想明远,弟子众多也不曾听说传出来什么绯闻,可见师徒关系本身并无暧昧。
  她因为系统的缘故,见谁都想到情爱上去,但旁人不是她。只要她行正坐直,摇识又如何会想歪?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脑海里一个月没露面的系统蹦出来:
  “叮!请在一个时辰内让摇识为你擦去脸上灰痕。逾期未完成,抹杀。”
  ……有这玩意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行得正坐得直了。


第7章 梦境
  摇识知道这是在他的屋子里。
  光线是熟悉的,气味是熟悉的,但所有的摆设,却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整个世界仿佛都笼在一层雾气里,只有她是清晰的。
  摇识从来没有跟她靠的这么近过,近到他可以看清她长而卷翘的睫,和白瓷一样的脸上非常细小的绒毛。
  她真的长得非常好看,摇识穷尽想象力都不能描绘出那种美。这种美正在他面前,生动鲜活地在他面前呼吸,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去触碰。
  追求美是藏在人骨子里的本能。何况这样的美丽还安静地停在他面前,仿佛就在等他伸手。
  他的目光从她浅色的唇望到素白的面,望进那双藏进世间秀色的眼。
  那双眼美,却冷淡。令他的手颤了颤——这是他的师尊。
  不能碰。
  不能触碰眼前这个人的认知让他有些沮丧。
  或许是眼前人太过绝色,那种美并不张扬,但只看着,尤其是现在近距离看着,几乎如同美酒般醉人。摇识感觉自己有些飘忽,整个人有些软,他不自觉地就眼角一垂,直接把自己的委屈表现出来了。
  “不能碰哎。”
  夜明珠的光将她的脸映得清清楚楚,她好像有些诧异于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才说:“为什么不能呢?”
  她的声音和往日不同,此时放得软软的,又温柔,又轻暖,像一阵春风吹到摇识的脸上,摇识感觉到自己的脸,慢慢地就红透了。
  他也轻轻地说话,像是怕惊醒什么:“因为是师尊。”
  这么说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脸上的热气。
  “扑腾,扑腾”,是他的心在飞快地跳动。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耳朵甚至有些轰鸣,他看着自己的师尊,疑心她也听见了自己可羞的反应。
  那张脸平日里静得像结冰的湖,此时不知是夜明珠的光太暖,还是他的心跳太热,那冻住的湖水慢慢化开,漾出春天的波纹。
  “师尊想请你帮忙,把脸上的脏东西擦掉,好么?”
  那个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把小钩子,摇识的手完全不听他指挥,自顾自地就被那只小钩子勾去。
  他有些颤抖地,轻轻抚上那张脸。
  他本觉得那些脏污完全没有影响她的美丽,但随着他的手一点点抚过,脏污被抹去,白净通透的皮肤从他指腹下显露出真容,他又觉得,她本就不该被任何不净玷污。
  那他算是不净吗?
  他的手,还正停在她的脸上呢。
  他去看她,看见她也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坐在床边,她却正俯身将脸送到他手边。
  她的长睫时而微颤,像被惊扰的蝴蝶。但蝴蝶纵使被惊动,却还是乖巧地,停在了他手边。
  他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来处白皙,去处洁净。她的体温比常人低些,摇识触手只觉微凉,这浅淡的凉更激起他指尖的一点烫意,他抚过的地方,似是叫这烫意点燃,晕出一些浅浅的霞光。
  这晕红的霞影,叫他鬼使神差想起那天落日时分,她冲他露出的微笑。
  于是他心底的,那持久的,关于自己为何被神明眷顾的疑惑,淹没在了这绚烂的霞光里。
  霞光落满摇识的眼睛,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
  此时本是他做早课的时辰,但自夜半惊醒,满心里都是那温软的霞光后,他便在这处断崖上枯坐至现在。
  昨日的事,他记得师尊向他道歉,说要补偿他一个新的大典——被他拒绝了——将碎嘴的侍童逐出问道峰,师徒并肩走回他的洞府,然后师尊问他是否倦了,可要先睡上一觉……
  然后呢?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断了一层,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送走师尊然后又怎么躺上床榻的了,仿佛眼睛一眨,他就从梦中惊醒。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境逼真得仿佛真切存在过,他还记得师尊暖玉一样的肌肤,和她身上淡淡的,覆满冰雪的湖的气息。
  但现实不可能出现这样荒诞的一幕,他的大脑自作主张,给他演了这么一场戏,困扰了他三个时辰。
  明一并不知道摇识的梦。
  她同系统斗智斗勇多年,早已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系统任务的法子。冷不丁接到任务,除了给自己添了些堵之外,她倒还镇定。
  将收徒大典一事的后续处理得当,她哄着摇识回了洞府,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幻术。
  化神想惑住炼气轻而易举,眼看着摇识失去意识,她不紧不慢地完成任务,伪装好现场,才施施然离开。
  这幻术于人无碍,且中术者醒后根本不会记得中术期间发生的一切。若醒来便是在床上,更是连自己记忆缺了一段都不会发觉。
  这次如此迅捷地应付过任务,甚至让她都在考虑,以后再有针对摇识的任务,不妨都这么偷偷做了算了。
  摇识不会知道她暗地里做的事,他们明面上可以做一对完美的师徒。
  唯一让她有些疑惑的只有系统。这玩意这次一声不吭,分明眼睁睁看着她施法弄晕自己徒弟,却既不曾斥责她走旁门左道,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
  她轻松完成了任务,它也只是干巴巴地通报了一声,爽快地给了积分。
  但这虽与系统平日行事有所不同,明一倒也没放在心上。一来系统也是可成长的,二来么,便是她又感知到自己的境界有所松动。
  以往在修真界,修炼面前,生死大事都可置之度外,没什么比突破境界、与天地争那一线生机更重要的了。
  这种理念被尊奉了千万年,是在明远异军突起后才有了争议。
  明远此人,资质着实不差,却一心沉迷政达天下之术,甚至将其定为了自己的道心。
  以往管理之事在修真之人看来属于凡务,不得不做,却谁也不会上心。明远不但一心钻研此道,还将之发扬光大,由管至政,深度非此前可比姑且不论,只看清玄宗如今地位,也足以令众人反思。
  要说修真者,不少人一心想成就大道,恨不能餐风饮露,不沾染半点红尘之气,但遇到名利之事,却也都忍不住动心。人性如此,非修炼能移。眼看着明远凭此心术带领宗门一跃而为顶级,门内弟子的待遇皆上一层楼,谁不眼热?慢慢地,各大宗门的长老之位不再以修为论,而是由精于此道之人把持。
  政务一事可成道,那别的呢?众人揣度揣度,修真界的风向便隐隐有了百花齐放之势。以往丹符阵器不过玩物,对敌制胜便利生活之外,是谁也不愿多花时间的,但风向一改,几百年中,每每有专精奇技淫巧之人涌现,他们道心坚定,前期还看不出什么,修炼到了后期,却很少遇到心魔,修为提升速度极快。
  丹符阵器登上大雅之堂,别的三教九流也开始冒头,各种各样的道心五花八门,别的不说,向来平静的修真界倒是真的热闹了不少。
  明远处理政务,既是自己兴趣,也是一种修行。否则他也不能每日怠于修炼,还突破化神了。
  不过这百花齐放与明一无关。
  自师父去后,她便在宗门内孑然一人,努力修炼尚嫌时间不够,哪里有空去琢磨自己的兴趣爱好?
  何况自无尽海一事之后,她的道心便被自己强行定下。无情道,修无情,一人登仙,无所牵挂。
  谁也不会去做坏人道心之事,明一身边的狂蜂浪蝶,自她对天道立誓后,便消失殆尽。
  但强行定下的,真的是她道心所向么?
  以往她远避尘世,尚且看不出什么,但自收徒起,她便不得不时常面对自己道心的叩问。
  两次被摇识触动产生的境界变化也给了她答案——无情,并非她真正的道心。
  道心有异,这等放在旁人身上可算五雷轰顶之事,也只是叫明一皱了皱眉。
  她虽道心不正,但性子冷淡少于牵挂却也是真的。系统跳出来嘲讽了她一通,只被她当作耳旁风。
  她才化神,亡羊补牢尤为未晚,道心之事,来日方长,自可慢慢叩问。但眼下的境界波动,却是火烧眉毛,须得立刻闭关了。
  吸取上次的教训,知道自己眼下还有个徒弟要养,明一这次闭关,倒不再随心所欲。她给摇识和明一都送了纸鹤,说明自己要闭关一事。给摇识的信里免不了再承诺补偿这孩子一番,给明远的纸鹤中,也是言辞恳切,叫他暂代她照顾好摇识。
  话说完,她通读一遍,只觉得自己确实有洗心革面重新做师尊的诚意,便放心送走纸鹤,闭关去了。
  姑且不论明远收到纸鹤是如何惊喜,看到师妹闭关还要先同他说一声又是如何欣慰,再听得接下来字字句句都是在讲她徒弟又是怎样恼羞。
  只说摇识坐在断崖上,冷风呼啸而过,他尚单薄的身子被冻得发硬,但脑子里一片翻腾,却无论如何也冷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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