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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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终于发现了睡不着的原因——今晚的虫特别吵，飞的跳的到处都是。她才站着不动了一会儿，已有虫爬上她的腿了。

睡不着的大有人在。巴尔卡家的侍女也离开房间，到了花园里。王玉婷找上她们，打算交流下经验，有没有办法驱虫。

“没办法。”侍女说，“这里常出现的事，每当涨潮落潮之前，它们就特别烦。不过今晚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前没这么多虫。今天把我都吓住了。”

这么说还算件奇事了。虫灾也算天灾，是没办法的事。她打了个呵欠，实在是悃，不过想到一躺下就满身小虫，立刻让她瞌睡全无。

挨到天亮，虫子们没有减退的迹象。她等不了，得上路了。早上是商队进出的时间，再宽敞的城门都显得拥挤。总算快挤到城门时，突然闯入一队骑兵，然后守城的卫士得到命令，紧急关闭了城门。不知情况的商人们先是惊嘘，后又一片恐慌，王玉婷也不知所措了。她被关在了城里。

有人大喊着“罗马人来了”！

这声音惊起了更大的恐惧。王玉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在造谣吧！

她以军官身份登上城墙，吃惊地望向远方。地平线处有跳动的黑影，一支军队正在迅速显现。

第三十一节　海的奇迹

罗马人分海陆两路围攻新迦太基城。普布利乌斯率领主力从陆上进攻，副将利略率领舰队在海上接应。罗马人的突然袭击让迦太基人慌了手脚，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战争，罗马的新将军才刚刚上任第四天。

王玉婷奔下城墙，骑马撞开挡路的慌乱逃窜的平民、商人，直冲向巴尔卡家族的府宅。

宅里也是一片慌乱，王玉婷急于找到伊蜜雪。她不在卧室，客厅里也没有，王玉婷直走向时常商讨军事的那间密室，在那儿找到了她，安娜特也在。

“夫人……”王玉婷知道现在急需有人出面主持大局。

伊蜜雪见到她更是惊讶，“你没有出城？”

“差一点。”王玉婷懊恼遗憾，只差一点。要是她能出去，立刻就能调军队回来，她的军队在图狄坦尼亚，顺道还能通知马西尼萨和吉斯科。

“算了，这也许是神意。我已经派出信使通知其他将军，只要城外的罗马人没抓住他们，援军很快就会到达。”伊蜜雪看着地图忧心忡忡，“距离我们离近的马西尼萨、吉斯科也有一整天的路程。”

“一天而已，加上来回路程也不过两天。就算我们的信使全被罗马人截住了，其他人也应该会知道新迦太基受攻击的消息，援军还是会赶来的。我们连一天也守不住吗？”安娜特安慰说，“现在要做的是怎样稳住局面。其实罗马人也不多，算上新调来的兵力，只有两万多人。我们只是因为他们来得突然，一时慌了手脚，只要缓过神，罗马人不难对付。”

王玉婷赞同这种看法，新迦太基这样的大城市，一两天怎么也守得住。但她却见伊蜜雪始终不展眉头，急忙问：“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们是不是没有军队守城？”新迦太基城内有多少兵力，她并不清楚，不过从平时的观察看，主要是维持秩序的城防军，数量应该不多。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

伊蜜雪到不是为这件事担心，她说：“自从罗马人将军营移到萨干坦后，因为离我们近了，所以我调了些军队来提防，但我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发动进攻。城里能调动的军队最多只有一万人。”

听到这话，王玉婷放了心，“一万人够了。新迦太基墙高城大，守得住，更何况我们只需守几天就能解围。夫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伊蜜雪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我们都知道守城几天就能解围，敌人会不知道吗？如果换作我们中的任何一人，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贸然对这座城市发动进攻的。援军很快会来，无论攻下与攻不下，对自己都没有好处。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想不通。”

伊蜜雪的话让王玉婷一惊。她说得对，攻打新迦太基对现在的罗马人一点好处也没有。攻城会大量损失兵力不说，就算攻下了，也会被随后赶来的援军困住，要知道迦太基的主力还在。普布利乌斯发动了场不会赢的战争。但王玉婷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以她对普布利乌斯的了解，这个人虽然胆大冒险，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把握的。或许这里面隐藏着常人未察觉的机会？伊蜜雪也抱有同样忧虑，难道有什么被他们疏忽了的重大漏洞吗？

王玉婷踱了踱脚，才站了一小会儿便满腿蚊虫了。罗马人在向城市进攻，这些虫子也来攻城，它们让王玉婷心烦意乱。

安娜特展开城市地图，未防有疏漏，她们有必要重新布置防御。

“罗马的舰队封锁了港口，但不妨碍我们，我们也有战船，足以牵制住他们。”安娜特在地图上放上模型，模拟目前的形势，“罗马人的主要进攻集中在陆地上，他们目前从正面发起攻击，我们的兵力也集中在正面进行防守。”

“会不会是声东击西？出奇兵，从侧面或背面攻城？”王玉婷猜测说。

伊蜜雪回答：“这点我已经考虑过了。他们有多少兵力我们很清楚，而且我已经在两侧布防，但我们的兵力同样有限，实在顾不上背后。不过那里地势险要，不需要太多守卫。”

“为什么这里不需要？”王玉婷指着地图上靠海的那段墙问。

“因为那里没办法攻城。”安娜特解释说，“那里的水对人来说太深，对战船来说又太浅，还有暗礁、乱石，根本无法靠近。”

王玉婷记起来，刚来新迦太基城的时候，她也去那儿看过。城墙下方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浪在乱石之间碎裂。地势确实险要，正因如此，那里的城墙比其它地方修得矮一些，可能觉得没必要修一样高吧，能省就省，这是商人的劣根性。

“那里真的没办法攻城吗？”王玉婷不放心地问。正所谓百密一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连接近都不可能，别说攻城了。”安娜特肯定说。

伊蜜雪也这样认为，“如果兵力充足，我会在那儿布防的，但现在敌人在正面的攻势太猛，抽不开人手。”

王玉婷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那段城墙换了谁也攻不下的，除非有神相助。

“有战甲吗？借我一副，尺码最小的。”她突然说。

“你要战斗？军队的指挥权在城防军司令马戈手上。我可以立刻下令，让你也成为指挥官。”伊蜜雪说。

“没必要。他指挥他的，我指挥我的。我要去动员市民，这么大的城市，就没会用武器的？”王玉婷说着，冲出了密室。战况紧迫，她现在能召集多少人就召多少吧，至少能弥补一点人手不足。

城外的战事对双方都不容乐观。迦太基人仓促应战，立刻显出准备不足，器械与人力跟不上，但罗马人的情况更糟糕，普布利乌斯发动一轮又一轮进攻，可高耸的城墙如山峰般不可攀越。

“快停止！你这样和自杀没区别！”加图向普布利乌斯不停咆哮。

“再坚持一会儿。迦太基人很快就撑不住了！”普布利乌斯注视着城墙下的战斗，冷静地说。

加图已被他这份异常的冷静逼得发疯，“在那之前，垮掉的是我们！敌人的援军说不定明天就会到，而你什么时候能攻下这座城？攻下来又能得到什么？到时我们被困在这里，进退都不由自己。清醒点吧！你渴望胜利，想用它树立威信，但胜利不是靠热情和冲动就能得到的，没有周详计划只能面临失败！你想让全军为你的梦想和胜利陪葬吗？”

“加图先生，现在冲动、缺乏冷静的人是你吧！”普布利乌斯瞪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心理却比自己老的年轻人，“你知道胜利是怎么取得的吗？循规蹈矩从来不会获得胜利，越大的胜利越是要在旁人看来不可能胜利的地方取得！”

“将军阁下，你这句话可以成为格言了！”加图强压愤怒，露出讥讽。

这时起了风，并且很快越吹越劲，从陆地向着海面吹。强劲的风使加图恢复了少许冷静，甚至让他高兴起来。“吹得好！我们正好处于顺风方向！”

普布利乌斯在他高兴之际，叫来了传令官。“传我的命令，改变进攻点。全军移向右侧城墙。”

加图在这条命令发布后，又起了一阵咆哮。

突然吹起的强风打断了海上两支舰队的战斗。风和海浪拍散了编队，使得敌我双方拉开了距离。

“好大的风！昨晚虫子吵了一夜，我就知道会变天，只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天气！”陈志在风中大吼。他望向天空，云层并不厚，不像有台风的征兆。“你呢？你的历史书上是怎么说的？”他问赵弄潮。

赵弄潮扶着桅杆，在摇晃的船上找平衡。风让他异常兴奋，他遥望海岸，指向了那儿，难以抑制的激动在他的脸上显现。“好好看着！百年难遇的奇观就要出现了！”他指着的地方正是那段被评价为最不可能靠近的海涛上的城墙。

第三十二节　海的奇迹（2）

王玉婷临时召集了几百名简单武装的市民登上城墙。风刮得很劲，她的斗篷被掀起来，正对着风连眼睛也睁不开。她看了指挥官马戈，这位与另一位马戈同名的将军在她的记忆中印象并不深刻，到是见过若干次面，一个随大流的角色。

她跑向了他。“马戈将军，我带来些人支援你！”

马戈见到是群临时武装的平民，兴趣不大，也没有安排他们该做什么。但王玉婷仍站在他身边，马戈明白她还有话说。

“和你做笔交易。”王玉婷缠住他。“我用这些人和你换些兵。我要勇敢、身手好的。”

“我的小姐，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他们能干什么？”马戈想甩开她，但王玉婷已经拉住他的斗篷，不让他走。

“他们守城可以的，给我些兵！你想不想打败罗马人　？＇…3uww＇”王玉婷瞪住他。

马戈将军犹豫了，战势不容他多想，咬牙狠点了头。“好吧！不过我只能给你他们数目的一半！”

一半也行！王玉婷怕他反悔，当即成交。

不过接下来，马戈真有些反悔了。王玉婷领着几百精兵并不参与守城，而是到了城门前。“开门！”她大声命令。带领她的人冲了出去。

此时罗马人的主要攻击点已从正门移开，她从正门冲出，追赶上那些移动中的罗马人，正好面对他们的后背。罗马人没料想到敌人会开城门，从城里杀出。王玉婷的攻击对象首先是那些操纵攻城机械的人，这些人不是被杀死，就是只得躲藏逃窜，罗马人的攻击暂时停止了。马戈在城墙上为她的大胆而惊讶，如果她能多带些人不知会怎样？

迦太基人的突袭让加图愤怒焦急，因为这场战斗使他们损失惨重。他虽然不在战场，但也能看见不断有罗马人倒在敌人的刀剑下，这更加使他坚信了自己判断，攻城根本是个错误，现在撤军还来得及。可他的将军，年轻的普布利乌斯根本没有撤退的打算，他不仅不听劝告，更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的注意力频频移开战场，总往大海的方向看去。

关注着海洋的不仅有他，战船上的陈志和赵弄潮也同样注视着。风很大，海水汹涌却没有变化。

“你说的奇观在哪儿？”陈志在风中大声问。

赵弄潮也没准，直盯着海水与城墙相接的地方，他的心比任何人提得都高。他犹如眼前一亮，指向前方高喊，“出现了！快看！”

陈志顺着看去，由于是逆风，眼睛干涩，他也看出来了，惊讶到呼不出声。

“来了！”普布利乌斯突然大叫。

身旁的加图不知他在叫什么，他的将军一向如此，动不动就灵感大发似的歇斯底里。

还没等加图弄明白，普布利乌斯已经行动起来。“跟我来！快！”他向他的士兵大喊，却奔向大海。

“梯子！快拿梯子！”他吼叫。等不及了，主动抓住攻城梯的一端，拖着奔向石崖。

那下方是汹涌的海水，每个人都以为普布利乌斯疯了。加图大叫卫兵，快去拦住他们的将军。反应过来的卫兵追上去，但终究迟了步，普布利乌斯顺着错乱的石壁一步步跳了下去。

他们的将军坠海了？不，没有！海水让开了路，他站在水中，不及膝深，犹如立于水面。

“士兵们！现在是我们的机会，神来帮助我们了，海水为我们让了路！我一定会领导你们！跟我来！到我这里来！”他大声呼喊，要做第一个冲上城墙的人。赶来的卫兵拦住了他，把他包围起来，保护中央。

同时更多的人赶来了，他们听见普布利乌斯的召唤，看见海水的神迹，毫不犹豫地攻向这面无人防守的城墙。这面墙由于海水退去，已完全暴露出来，而它并不高，过去割碎海浪，参差不齐的乱石峭壁，现成了绝好的攀爬阶梯。

普布利乌斯不断鼓励他的士兵往上冲，又叫来了他的所有号手。罗马人登上了城墙，与赶来防守的迦太基人在城墙上展开大战。这时激动的号声吹了起来，如同城市被攻陷了一般。听见了号声，更多的罗马人赶来支援。罗马人的号声响彻全城，城市并未陷落，去吹响了胜利的声音。

城市被攻陷了？听见罗马人号声的王玉婷产生了一股错觉。不，战斗还没结束！但她看见越来越多的罗马人奔向大海，奔向海涛上的那段墙时，她明白不妙了，罗马人找到了登上那段城墙的方法。

“退回去！快！”她下令撤退。

他们退回城中，紧闭城门，再次下令上城墙，并留下部分人死守城门。无论如何不能让罗马人下城墙，不能让他们开城门。

狂风继续吹着，使海水到灌，原本击打着海岸的波涛，现已改为卷向大海中央。海上的战船被风和海浪越推越远，陈志有些看不清陆地上的战况了，但他看见的的确是一种奇观。

“退潮？”他所见的现象是退潮吗？潮起潮落是每天都会发生的自然现象，可眼前的退潮与以往截然不同。

“说得没错，是退潮。”赵弄潮仍处于一种兴奋中，“但今天的退潮与众不同，不仅是少有的大退潮，而且再加上罕见的大风天气，海水被赶出海湾，使得这片海域海平面大幅下降，可谓百年难遇！普布利乌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想胜都难！”

“他不可能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陈志敏感地盯住赵弄潮，目光中似有怀疑。

一番激战后，长时间作战的迦太基人已渐渐显出疲态，而罗马人的斗志越烧越旺，特别是当海水为他们让路之后，他们已经坚信胜利是属于他们的了。不断有罗马人从城墙上跳下，与守城门的士兵发生战斗，并最终战胜了他们。罗马人打开了城门，城外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

马戈将军立刻调集剩余的人在广场中排列阵形。罗马人士气如虹，已无可阻挡。马戈的军队被冲散，死伤无数，他下令退守卫城。王玉婷也跟着撤入卫城。

“快到夫人身边去！”马戈对王玉婷建议。

王玉婷认为自己此时应留下，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要保护夫人，不能让她落入罗马人手中！你放心去，罗马人想要进来，只能踏过我的尸体！”马戈意志坚决地说。

没错，伊蜜雪夫人非常重要，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伊比利亚统帅这么简单。王玉婷“嗯”了声，把最后的防线交给了他。

第三十三节　大势已去

得知外城陷落，迦太基军不得不退守卫城的消息，伊蜜雪万分沮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能相信罗马人已经攻入城中，一个人奔回房里。

安娜特跟上她，“夫人，别这样！我们还没失败。罗马人虽然进了城，但未必能攻入卫城。”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战术错了。我不该让将军们远离这座城市！”伊蜜雪懊悔地说。

“这怪不了任何人。谁能知道罗马人会这么快发动进攻？如果他们能晚几天，按照夫人的策略，占据主动的应该是我们。”安娜特从背后抚住她的肩，安慰说。其实现在的局面也令她沮丧，罗马人迅速攻陷外城，谁强谁弱已经明朗了，当前只求卫城能坚守得久一些。

“拿我的战甲来！”伊蜜雪镇定了神情，向侍女吩咐。跟来的几名女孩子立刻慌张跑去别的房间。

伊蜜雪要亲上战场了？安娜特不同意。“夫人，请你冷静。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们会更加无措。”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是这里的统帅，你们既然推选了我，我就必须向你们负责。”她走到梳妆台前，以象牙梳整理了头发。“安娜特，你过来。”

安娜特过去了，看到伊蜜雪拿出只深红色，贴着箔金花的精致盒子。伊蜜雪打开盒盖，里边放着珠宝首饰。“这些都是他送我的。不过我不喜欢打扮，它们都没派上用场。”伊蜜雪将它们一件件拿在手里端详。

“夫人，我帮你戴上。”说着，安娜特取出枚发夹，又握住了梳子。

“不。”伊雪蜜挡住她的手，不让安娜特为她梳头。她笑了，“我都快要穿上甲胄了，怎么戴它们？我是要把它们送给你。”

安娜特惊住了。

伊蜜雪将首饰一件件放回盒中，盖上盒盖。“我知道你首饰多，不稀罕这些，可它们是我的一片心意。”捧着盒子，递到了安娜特面前。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娜特不接。

“我不知道战斗的结局是怎样。假如城市陷落了，不要管我，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带上它们。”她捧着盒子往前走。

安娜特往后退。她聪明无比，还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吗？“我不能接受，夫人！它们是汉尼拔将军送你的，我有什么资格拥有！”

“你有。你比我更有资格。”

“不！夫人，你要留着它们。它们是你的，永远都是！”

安娜特惶恐后退，伊蜜雪执意要送，直把她逼向了门边。侍女们抱着甲胄赶来了，安娜特庆幸她们来得及时，侍女围住伊蜜雪为她换衣。

屋外有人奔跑过来，跑动时响起的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说明这个人穿着战士的装束。王玉婷出现在门口，气喘须须。

看到伊蜜雪一身戎装，她惊了一阵。“夫人，你要出战？”

伊蜜雪点点头。

王玉婷没有安娜特的忧虑，反而浮出敬佩的笑容。“那太好了！我是来保护夫人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

“罗马人已经到达卫城城墙外，不过马戈守在那里，应该还能守一阵。夫人能出战太好了，对将士们的士气是个极大鼓舞。”

伊蜜雪充满信心地向王玉婷点头。她并不指望自己能杀多少敌人，她只是个象征。

“夫人，我们快走吧！”王玉婷催促。“你，快去牵夫人的战马！别傻站着！”她向不知名的仆人发号司令。

安娜特紧跟她们，依然十分担心。但她不同于王玉婷，去不了战场，只能将她们送出门。

伊蜜雪刚上马，一骑快马急停在了她们身旁。马背上的士兵满脸是血，跪倒在伊蜜雪面前。“夫人，罗马人进卫城了！”

犹如山塌了一般，得到消息的人无不难以置信。“马戈在干什么？他怎么守城的？我才离开一会儿，这么快……”王玉婷震惊地大叫。

“马戈将军投降了！是他开门放罗马人进城！”

“这个混蛋！”王玉婷紧握剑柄的手顿时冒出了青筋，“他还说什么罗马人要进来，只能踏过他的尸体！我现在就让他变成尸体！”王玉婷拔出剑，但远处罗马人的呐喊让她冷静下来。城市已经陷落了，杀死那个叛徒一万遍也无济于世。她望向伊蜜雪，现在她们该怎么办？

伊蜜雪震惊之余，什么也没说，她的眼中有一股无畏的决心。坐正了姿势，驱驶战马。

“夫人！”安娜特突然抓住缰绳，“夫人，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我们要作长远打算！”

“你是叫我逃跑吗？在城市最危急的时刻逃跑？”伊蜜雪轻蔑地俯视她，“谁都可以，只有我不行。你们走吧！”

“你一个人去能挽回局面吗？”安娜特死抓住缰绳不放，“我们还没有输！夫人，城外还有军队等着你！哈斯德鲁巴、马戈、吉斯科，他们的军队加起来有十万人，我们不会输给罗马人！你要珍惜自己，不要为了一座城市的得失让我们伤心！”

安娜特的话让王玉婷改变了主意，她本来是支持伊蜜雪到战场上去的，现在她也拦住了伊蜜雪的战马。

“你也要我逃跑吗？”伊蜜雪质问王玉婷。

“不是逃跑，是以退为进！”王玉婷激动地说，“现在出去已经不能再鼓舞士气、组织反击了！但安娜特说得对，我们的主力还在，只不过丢了座城市而已。让我们出城组织军队，罗马人得意不了多久！你留在城里，无论是战死，还是被俘，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你做了俘虏，我们打起仗来顾东顾西；你死了，我们还得花钱赎回你的尸体，白让罗马人发笔财！”

远处罗马人的呐喊声近了，他们正朝着这边而来。伊蜜雪犹豫不决，这座城市对迦太基人意义重大，怎么能这么丢了？王玉婷叹了声，跨上马背，拉住伊蜜雪坐骑的缰绳，在夫人的惊讶中，调头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跑去。

罗马人攻入卫城，巨大的胜利突然降临，让指挥官普布利乌斯不敢相信。不到一天时间，他就做到了父亲和叔叔做梦也想办到的事了吗？守军已经投降，城内再没有有效的抵抗，罗马军队迅速控制城市，但普布利乌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