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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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姑姑说完，突然像发现了外星人一样捂住嘴＇fsktxt。ｃōｍ＇巴，紧盯着狼狈不堪的雪颜：“对了，霍大人不提醒我还几乎要忘了问你，你回公主寝宫干嘛不走大路，为什么要从御花园偷偷摸摸地绕远道儿？还有——”围着雪颜转了几圈，你的衣服怎么了？
　　雪颜痛苦地解释：“不是刚才摔进花丛了吗？”
　　“摔进花丛能把好好的衣服弄成这样吗？”陆姑姑双眼如炬，紧追不舍，“花丛里虽然有些泥土，可只是一点点而已，不会把你的衣服弄成这样。”
　　霍大人也研究起雪颜的衣服来：“是啊，御花园里虽然没有前面洁净，可也不至于有这么多泥土，你这衣服，似乎是淋过雨。”
　　陆姑姑正要再说话，雪颜赶紧拦住了她，对霍大人说：“霍大人，我的脸快要痛死了，麻烦您能不能快点儿开药啊！”
　　霍大人这才想起还没开药，就转身对里间屋子喊道：“忠儿，拿一盒紫玉荷叶膏来。”
　　一个年轻的御医手里托着一个小盒走了出来。
　　霍大人吩咐道：“替这位姑娘上药。”
　　年轻御医答应了一个“是”，就上来给雪颜涂药，但只看了一眼雪颜的脸，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姑娘的头真大啊！”
　　雪颜正要反驳，年轻御医轻轻按住她：“别动！上药可要仔细，万一不小心弄破了肿块，那可会留一辈子的疤痕。”
　　雪颜只好忍气吞声，由他上药。
　　年轻御医虽然嘴＇fsktxt。ｃōｍ＇巴有些不友善，可还是很敬业的，一下一下细细地涂抹，还不停地问雪颜疼不疼，如果手重了，就尽管说，雪颜放弃了上药之后找他算账的打算。
　　涂完药不大一会儿，雪颜就感觉到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又痛又痒的感觉减轻了很多。她感激地对霍大人和年轻御医说：“多谢两位大人。”
　　霍大人挥挥手说：“好了，你不必多礼，回去以后，涂了药的地方不能碰，不能见水。三天以后，再到这里来上药。”
　　雪颜点头答应，跟着陆姑姑往外走，突然，又转身回来：“霍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霍大人差点儿栽一个跟头，问陆姑姑：“陆姑姑，公主那里的宫女也未免娇气，居然连御医署都不知道。”
　　陆姑姑赶忙赔笑：“哪里哪里。公主寝宫的人再有面子，也不会连御医署都不知道。这个丫头有些古怪，大概刚才脑子被蜜蜂蛰傻了。”
　　雪颜有些气闷，可也知道现在最好保持沉默，就再次道了谢，跟着陆姑姑走了。
　　一路上，尽量睁大眼睛，记住道路和沿途的景物标志，好为下一次上药扫除不认识路的障碍。
　　回到公主寝宫，已是近午时分。顾不上吃饭，飞奔到自己屋子里，拿过铜镜一照，还好，没有想象中那样恐怖，大概是那个什么紫玉荷叶膏起作用了。出了屋子，吃过饭，接到鲁元公主贴身宫女的通知，说她被蜜蜂蛰了，这两天先不要忙着当差，等脸上的伤完全好了再说，雪颜感激地答应了。
　　宫廷秘方就是威力无比，三天之后，雪颜再照镜子，发现好了许多，就心情愉快地去御医署上药。
　　这一次，雪颜很顺利，没有迷路。
　　还是那个年轻的御医给她上的药。这一次，这个名叫裴显忠的御医嘴下留情多了，看了雪颜的脸，只说了一句：“嗯，好多了。”就很职业地拿出一个小瓶，准备为雪颜上药。
　　雪颜奇怪道：“不用上次的紫玉荷叶膏了吗？”
　　裴显忠说：“这次改用金花液。因为你的肿块消了很多，用不着那样药性强烈的药了。”
　　这金花液没有紫玉荷叶膏那样沁凉入肤，可感觉也不错，很温和。
　　涂完了药，雪颜问裴显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上药？”
　　裴显忠将那个小瓶递给雪颜：“不用来了，两天之后，你自己将这瓶里的金花液涂到脸上就行了，不过要千万小心，动作要轻柔。涂完这些剩余的金花液两天之后，就应该好了。如果还没好，你只管再来就是。”
　　雪颜真诚地说：“谢谢你，裴大人。”
　　裴显忠说：“不用客气，小事一桩。”
　　雪颜拿着瓶子轻快地回到了公主寝宫。一进门，看见皇后吕雉正从里面走出来，慌得雪颜赶紧下跪。吕雉看了一眼雪颜，急匆匆走了，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据雪颜判断，这是因为公主，而不是因为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宫女。
　　可是，鲁元公主好好的，会有什么事呢？
　　雪颜抬头向里面看去，鲁元公主的寝殿房门紧锁，几个大宫女心神不宁地徘徊在殿外，整个寝宫中充满了紧张的空气。
　　

第十二章　和亲计划
更新时间2010…6…26　20：55：11　　字数：2594

　一走进院子，雪颜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难道是鲁元公主病了？
　　要知道，鲁元公主可是刘邦和吕雉的亲生女儿，当仁不让的大汉公主，平日里，被刘邦夫妇俩当月亮一样捧着，如果真的是她生病了，那整个未央宫还不得折腾个底儿朝天？
　　雪颜决定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悄悄地走回自己屋里，照了照铜镜，发现脸已经好了七八分了，估计再涂一次金花液就能痊愈。雪颜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对得起这个和自己同名的、不知魂归何处的、国色天香的女孩子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宫女宦官们都神色凝重，半句话也不说，只是急匆匆走来走去，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鲁元公主更是奇怪，平时也算活泼的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寝殿之内，连晚饭都没有用。雪颜看见她的贴身宫女几次将饭菜端了进去，可有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雪颜不敢主动打听，可是，她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宦官宫女的议论，说是北方的匈奴又对刚刚建立政权的汉朝发起了挑衅，在雁门关一带大肆抢掠粮食和茶叶，还杀了不少边境的百姓。皇帝刘邦怒不可遏，但是也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匈奴痛痛快快打上一仗，以显大汉天朝之威仪。几年前白登一战，刘邦率领三十二万大军，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围困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用计逃脱后，不得已采取了和亲政策，用女人换的短暂的安宁。
　　雪颜还听他们说，上次匈奴的挑衅是在一年半之前，刘邦当时无奈，就找了一个刘姓宗室女子，封了个公主，嫁过去和亲。可是这位公主运气不佳，没过一年就病死了，也许是抑郁而死，别人不得而知，总之，这位公主死后，匈奴人就借口他们的大单于没了老婆，不断地向汉朝施压。头几次，边关的军队奋力抵抗，阻止了他们的进攻和掠夺，可是渐渐的，军事力量还未大起来的汉朝军队就力不从心了。
　　据说匈奴的冒顿大单于传话给刘邦，要刘邦替他解决匈奴粮食不够、纺织品匮乏、蔬菜紧缺以及死了老婆孤单寂寞等一系列困难。
　　一个宫女说：“今天中午，陛下和皇后将宗室女整个筛选了一遍，可她们不是已经嫁人，就是年龄太小，要不就是有先天之疾，无法嫁过去和亲。”
　　一个年老的宦官有些不以为然：“以前不是也用姿色绝佳的宫女充当公主和亲吗？这次，再挑一个就是了，未央宫里绝色的女子太多了。”
　　“哎呀你老这个办法早就过时了。”一个面相机灵的年轻宦官说，“上次的那个宫女嫁过去没几天就被他们发现不是公主，本来他们的大单于一怒之下要砍去她的手脚，将她丢到马圈里去，可她苦苦哀求，才捡了一条命，被那个单于赐给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将军做小妾，没过两年就死了。这次再要拿宫女冒充公主，那他们的大单于还不得更加生气？”
　　又一个宫女害怕似的拍拍胸口：“哎呀，幸亏我长得丑，不会被拉去冒充公主。”突然转头看见了身后的雪颜，“雪颜姑娘倒是国色天香，比公主长得还美，你可要小心，弄不好，就被嫁到匈奴去和亲了。”
　　雪颜一阵恐惧：“不会的不会的，我长得也很丑。真的，不信你看我的脸。”
　　那几个人仔细研究了一番雪颜的脸：“不过是被蜜蜂蛰了，过两天就好了。说真的，虽然你脸上还有些肿，可仍然比那些庸脂俗粉要漂亮得多。”
　　另一个宦官接口道：“那是啊，天生的美人坯子，瑕不掩瑜啊。”
　　雪颜惊恐地撂下饭碗，快步逃回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了案上的金花液，雪颜想都没想，抓起瓶子，打开窗户，将瓶子用力抛了出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虽然没再涂金花液，可雪颜的脸还是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她扔掉瓶子的第三天，整张脸就完好如初了。可能是人家西汉的雪颜年纪小，新陈代谢快，恢复能力强，再者，前面也用了两次药了，都好得差不多了。
　　雪颜看着镜子里那张无可挑剔的精致的脸庞，没来由地惊慌，尤其是当她抚mo着自己那丝绸般光滑、羊脂玉般凝白的肌肤，更加担心已经亲口允诺鲁元公主、决不让自己亲生女儿和亲的吕雉会真的挑一个宫女嫁到匈奴去。这个雪颜这样美丽，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宫女都要美丽，又身处公主寝宫，难保不被选中。
　　所以，雪颜此刻极不希望自己脸上的红肿痊愈，甚至后悔自己用了那么好的药，让这些红肿消失的速度太快。她又细细照了照镜子，脸上虽然还有些红点，可已经很少了，而且颜色也淡了许多，难以掩盖那天生丽质的姿容。
　　雪颜只能不再用药，却无法阻止自己脸上的肌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不仅好了起来，而且似乎比以往还要白皙粉嫩。她没有办法，只能尽量低着头走路，而在这之前，她非常鄙夷这样走路的宫人们，认为他们奴性太重。可到了今天，为了不被当作公主去和亲，只能学人家一样的奴性了。
　　按照雪颜记忆中不多的历史知识，在王昭君和亲之前，匈奴对待西汉很是不客气，仗着他们无往不胜的铁骑，根本不把还没有强大军事力量的汉朝放在眼里，和亲也只是维持暂时的宁静。而对那些和亲的女子来说，此时的匈奴大单于，可不像汉元帝时代的呼韩邪大单于那样热爱中原文化，多少有些中原男子怜香惜玉的情怀，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亲汉，所以也根本不会把汉朝的公主当回事儿，且不说是冒牌的公主。
　　还好，大家都忙着安慰鲁元公主，并且纷纷替舍不得亲生女儿的帝后想办法应付冒顿大单于，所以也没人注意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宫女，雪颜稍稍松了口气。
　　这天晚上，皇后吕雉照例来到鲁元公主的寝宫，替嘤嘤哭泣的女儿宽心，一再保证，绝不让她嫁到匈奴去。雪颜本来不想进入寝殿，可公主的贴身宫女吩咐她送一盘果品进去，她不能不去。悄悄地将装着果品的漆盘放在案几上，雪颜就屏声静气，尽量躲在帷幕后面。
　　焦灼不堪的吕雉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真是的，平日里那么多的宗室女，这个郡主那个郡主，花枝招展的一大群，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一个都排不上用场。”
　　陆姑姑也很着急：“是啊，皇后娘娘，那些个郡主怎的都嫁了人了？要不是匈奴大单于眼睛毒，倒可以派一个长相不错的宫女过去，可是，他们偏又说了不要宫女。”
　　吕雉焦躁地说：“就算是拿宫女代替，也要找个绝色的，说不定那大单于看在绝色的份儿上会接纳她，也会接纳我大汉朝的一片诚意。”
　　陆姑姑说：“上次就嫁了个宫女，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不是公主，最后竟然差点被砍断手脚。”
　　吕雉说：“说什么本宫也不能让鲁元嫁过去！上次那个宫女，虽然也算美丽，可身上总少了那么一种东西，可能是不太会讨男人喜欢，本宫也说不清楚。不过人还算机灵，否则，早就死在马棚里了。这一次，既然没有合适的宗室女，那么，我要亲自挑选一个全未央宫最美的宫女，要美到每一个男人见了她都会神魂颠倒，然后，本宫亲自认她做义女，封她为我大汉公主，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到匈奴去。”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未央宫最美的宫女呢？”鲁元公主擦了擦眼泪，走过来问道。
　　

第十三章　未央选美
更新时间2010…6…27　1：15：30　　字数：2571

　皇后下了懿旨，何况目的还是拯救公主，第二天，未央宫所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宫女都集中到了清凉殿，等候挑选。
　　这可是一次规模盛大的皇家选美活动，不过不是给皇帝选嫔妃，而是给敌国的首领选老婆。要不是担心自己被选中，雪颜倒是很有心情好好观摩一番。可此刻的她，哪里有心情欣赏选美，只顾把头埋得很低，而且特意将头一天挑选的一件极难看的衣服弄得更加皱皱巴巴一些，以使自己看上去更加邋遢。
　　太子刘盈也来了，因为他和姐姐鲁元公主的感情很好，所以根本不希望姐姐去和亲，就自告奋勇参加了这次选美活动，打算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替冒顿挑选一个可心的老婆，来解救自己的嫡亲姐姐。
　　皇帝刘邦和皇后吕雉走在最前面，鲁元公主由贴身宫女扶着，走在中间，再往后，就是太子刘盈，紧跟着他们的，是一众年老的宫女和宦官。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像开采石油的钻探机，嗖嗖嗖从每个垂首低眉的宫女脸上扫过，并且迅速在心里给她们打好了分数。
　　刘邦事先特意叮嘱过大家，给匈奴大单于选老婆，不能和给自己选嫔妃执行一个标准，匈奴喜欢的女人，应该不是小鸟依人、风扶弱柳以及燕语莺声之类的，而应该壮硕一些，至少精神看起来要很饱满，很能适应游牧生活，而且，人要机灵，嘴＇fsktxt。ｃōｍ＇巴要能说会道，至少要能随机应变，不要使发现公主为冒牌货的冒顿大单于盛怒之下挥军边关。
　　到了午时时分，已经淘汰了三分之二，都是过于干瘦和容貌不佳者。
　　雪颜在那留下的三分之一里面。
　　正午的太阳烤得雪颜头晕眼花，而且她的肚子也饿了，照例发出了不雅的“咕噜”声。雪颜赶忙捂住肚子，心想可不能让这声音暴露了自己。可是已经晚了，刚刚宣布了先让这三分之一的宫女简单用些午饭、歇息一会儿再行挑选命令的吕雉听到了这个声音。
　　她不满地转回头问：“这是谁这么没规矩？”
　　执事宦官看了雪颜一眼，弯腰答道：“回娘娘，是公主寝宫里当差的雪颜姑娘。”
　　吕雉问鲁元公主：“你是怎么调教你的人的？”又一面朝雪颜望过去，正想训斥几句，可一看见雪颜的脸庞，突然脸色变得和缓。她和颜悦色地问雪颜，“你叫雪颜？”
　　雪颜只能回答：“是。”
　　吕雉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雪颜愣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年龄。如果说二十一世纪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岁，可有一次她听身边的宫女说，这个雪颜应该是十七岁。她想了想，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七岁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吕雉看她口齿清晰，且态度不卑不亢，先就有了几分中意，心想就是她了。可一想人家好端端的女孩儿，也是爹生娘养，突然要去和亲，心里倒有几分不忍，就打算给她的家人多送些金银财宝，多加照拂，也好让这女孩儿安心完成和亲大业。
　　可是此雪颜非彼雪颜，根本不知道自己占据了的这个身体的家庭情况，就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可没让雪颜难堪多久，一个宦官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对吕雉说：“皇后娘娘，这个宫女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
　　吕雉立刻对雪颜有了不满：“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雪颜心想这下可坏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好玩儿的。前番得罪的是公主的乳母，就差点被大棍子打断了腿，此番得罪了公主的生母，那还不得立刻推出去斩首呀！到那个时候，连和亲都轮不着了。她赶紧跪下答话：“回皇后娘娘，方才娘娘问话，使奴婢想起了无父无母，身世凄凉，一时间心里难过，怕失态冲撞了娘娘，就没来得及回答，还请皇后娘娘恕奴婢的罪。”
　　吕雉见她对答如流，且一番话合情合理，不仅对她的怪罪之心踪影全无，而且更加满意自己的眼光，就缓声道：“罢了，多大的事，本宫可不是那么可恶的人。”
　　雪颜一高兴，赶紧接着拍马屁：“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最是大人大量，宽厚待人，不会不体谅奴婢这番思亲之情的。”
　　吕雉微笑道：“本宫当然不会怪罪你的。既然你没有家人，那么，本宫就认你做义女，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大汉的公主，和鲁元一样。”又沉吟了一下，“嗯，你就住在凌烟阁吧，那里风景好。”回头对刘邦说，“陛下，可满意这个干女儿？”
　　刘邦刚才已经观察过了，发现这个雪颜真正是倾国倾城，整个未央宫，没有一个人能与她相比，即便是自己最宠爱的戚夫人，也怕是比她稍稍逊色呢。虽然生得柔弱，可目光炯炯，说话声音清朗，铿锵有力，看上去是个健壮的女子，估计这副身子骨能多抗一些时日，能多为汉朝多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
　　于是点头道：“皇后做主便是。”又向大家大声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大汉又添了一位新公主——凌烟公主！”
　　众人齐声道贺：“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恭贺凌烟公主。”
　　雪颜此时此刻倒无所畏惧了，方才的恐慌不知道一下子跑到了哪里，即使她努力想找回一些那样的感觉，也是徒劳。帝后二人金口玉言，一锤定音，雪颜情知无可更改，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磕头谢恩。感谢伟大的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和今后名垂千古的吕后主动做她这个孤儿的爹娘。
　　磕头跪谢完毕，一抬头，猛地看见了刘盈。
　　刘盈的表情有些落寞，呆呆地看着磕头谢恩的雪颜，似有些不舍，又像是有话要对她说。雪颜很是纳闷，又想起了在太子府自己受到太子妃挤兑时他对自己的维护。可是，那个匈奴男子是怎么回事？以目前西汉和匈奴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两国友好往来的事情发生。而且，那个匈奴男子自称为“本王”，应该也是匈奴中有地位的人。那么，他和汉朝的太子私下交往，中间又有什么秘密呢？
　　选到了绝色的宫女，“评委们”认为这个女孩儿应该能让冒顿满意，他们甚感轻松和欣慰，就吩咐宫人立刻将凌烟阁清扫出来，供新公主居住——当然也住不了几天，不过是摆摆样子，显得皇家宽厚待人——就从众宫女中间鱼贯而出，准备回去稍事休息后就向匈奴使者答复，并且准备嫁妆。
　　刘盈走在最后面，一直回头看着雪颜，直到她被众宫女宦官簇拥而去。
　　雪颜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伤感的刘盈，不料和刘盈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四目相接，都有些不自在。雪颜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妹妹，就大大方方地一拜：“皇兄请回吧。”
　　眼神迷离的刘盈猛然醒悟，笑回道：“凌烟妹妹多多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为什么，雪颜心头涌起了一丝失落，可定了定神，仪态万方地跟着宫女宦官们向凌烟阁方向走去，尽管那身衣裳还是皱皱巴巴的。
　　突然，只听得鲁元公主一声惊呼，雪颜急忙回头，只见刘盈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大惊，尤其是帝后和鲁元公主。他们扶住脸色苍白的刘盈，大声吩咐传御医来。
　　正忙乱间，不知谁说了一句：“陛下和娘娘刚刚收了义女做公主，太子就口吐鲜血，恐怕这凌烟公主是不祥之人。”
　　刘邦和吕雉立刻将锥子似的目光射向了雪颜。
　　

第十四章　凌烟公主
更新时间2010…6…27　1：16：20　　字数：2932

　刘盈赶紧摆手道：“不关凌烟妹妹的事，是儿臣昨天和几个朋友登山，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又吹了冷风，下山时又不想坐车轿，硬撑着走了下来，怕是病了，其实和凌烟无关。”
　　刘邦和吕雉异口同声地埋怨他为什么不好好养病，就让御医赶快开方子。众人忙乱之后，扶着刘盈走了
　　从此，宫女雪颜正式成为了大汉的凌烟公主，在雕梁画栋的凌烟阁里享受着短暂的养尊处优的日子，为即将出塞和亲做着准备。
　　实际上，雪颜本人也不需要做什么，那些嫁妆，自有皇后吕雉和鲁元公主忙着张罗，这是皇后的份内之事。而鲁元公主之所以纡尊降贵帮助一个宫女来准备嫁妆，是因为她多少对雪颜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替她去那苦寒之地，替她接受未知的命运。自从大汉建国以来，匈奴屡屡进犯，她的父皇刘邦出于无奈，也曾派过两三个宗室女和宫女充当公主去和亲，可是都只维持了短暂的和平，那些和亲的女子都很短命，最长的都没有在匈奴活过四年，让她的父皇很是头疼。这一次，她和她的父皇母后都希望，这个凌烟公主能顺顺当当地嫁过去，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冒顿大单于被她的美貌所打动，不计较她本来是个宫女，并且，能在匈奴生活个一二十年，最好能活上三四十年，为大汉换来长久的安宁。
　　整个未央宫都在为凌烟公主的出嫁忙碌着，皇后吕雉事无巨细亲自过问，并且不时地征求雪颜的意见，问她想带些什么东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