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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要我以身相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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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涴纱堂外处处皆是阵法,寻常之人根本不可能进出,因此倒也省去看守的人手。眼前所见是一片的白,日光洒到地面后反射开来,刺眼得很,一阵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她脸僵。不远处有间小木屋,向晚意撑起身来,拖着步子自个儿往里头走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来,后背靠在门边慢慢坐了下来,半闭着眼睛,想着刚刚在殿上的事。
  按理说,帝君说相信她是被人所害,那么对她最严重处罚也就是收回兵符,为何要将她送来这跟她天性相克的地方,另外,虽然她知道纪镜吟实力不俗,但是避过整个天界准确无比的找到大殿,她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除非有人早就算到他会来找她,经他这样一闹,她为帮其脱身和减少自己的麻烦,就只有答应帝君的要求。
  这样看来,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四周源源不断的寒意冷得她牙关颤抖,无奈地摇头叹息,嘴角却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属性相克这招是高明,处在这个环境之下,的确对她恢复有所不利,但未免也太低估她向晚意了。
  嘴上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颗通体金灿灿的光球从她心脏处若隐若现,从中冒出的热气顿时让周围的温度升高,闷热的空气一扫寒意,暖意丝丝缕缕的钻入皮肤之中,冷得僵硬的四肢恢复知觉,泛白的皮肤也回复几分粉意。
  感受着周身的暖意,整个人如泡在天然而成的温泉之中,每个毛孔都叫嚣着“舒服”二字。
  这颗珠子自她出生以来就在她的体内,先族长曾跟她说过,要好好保护这颗珠子,保护好它就是保护好她自己,不可展现在人前,因此,刚才她由着自己体内气色不稳,一来是想让别人以为她体虚,二来是要掩盖她体内的异常。
  说实话,这颗珠子有什么作用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每当她说出先族长教她的咒语时,都会有源源不绝的暖意从中冒出,温暖着她,长期以来,她也就把它当作是个暖包一般的存在。
  现在这样的环境,若她再不用这“暖包”的话,她怕是过会儿就会冻死。
  缓了一会儿,她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扫视了屋里一圈——
  还真是存心整她的啊。
  除了那张床之外,屋内空无一物。
  罢了,翻身躺在床上,阖上眼睛,静静的调整着她体内的气息。
  五天后。
  向晚意猛然睁开眼睛——有人闯进了涴纱堂。
  眸里闪过几分杀意,周身升起一股戒备的力量,可是下一瞬,这分杀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认出来者的气息,是帝君的人。
  “向上仙,小仙奉帝君之命来接上仙出去。”
  心里掂量,这才过去了仅仅五天,怎么这么快就可以出去了?
  脑子里虽充满疑惑,但是可以出去终归是件好事,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翻身下床,刚走了一步,动作又顿了下来。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四五成,但是正常情况之下,待在这样的地方,没死已经算是不错,怎么可能还会痊愈?
  给自己施了个小法术,整个样子立马憔悴得多,她幻出一面镜子来,望着自己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
  一副快死的模样。
  她弯了弯唇,感到十分满意。
  她故意拖了点时间,装作弱不禁风般,慢柔柔的将门推开。
  一位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轻咳两声,她垂着眼眸,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帝君的意思吗?”
  老者朝她作了个揖,说:“回上仙,正是。”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帝君说了,他也不过是想小惩大戒,只要上仙日后不再出错,继续为天界效力,将功补过,他定会既往不咎。”
  “这是要让我继续掌管兵营的意思吗?”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情绪,说:“这事,帝君没说。”
  向晚意不禁反了个白眼,心想:让算什么,我管个屁啊。
  不管了,离开这个鬼地方总算是件好事。
  腿刚跨过门槛,她眼里多了一抹笑意,随后整个人像掉线的风筝那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抬起眼眸望着老者,说:“不好意思,我腿有点软。”
  察觉到老者锐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心里也在暗自思量。
  “来人,把向上仙扶起,抬回去。”
  闻言,向晚意嘴角不禁一抽,抬回去——这真的是丢人现眼。
  三四个侍女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将她抬着回去。
  望着白茫茫的天,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夕阳宫里,一路被抬回正殿之内,躺在她熟悉温暖的床里时,她摆摆手,说:“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替我向帝君道谢一番,待过些日子,我定亲自前去向帝君道谢。
  待他们一一退去之后,向晚意这才从床上坐直身来,瞥了一眼衣柜的方向,说:“出来吧。”
  空气里沉默了一会儿后,一个人面带尴尬的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皱着眉头,看着他,“季青,你在我这里干嘛?”
  最近是怎么了,她房里怎么这么能藏人?一个藏她床上,一个躲在她的衣柜里面,是把她这里当成躲猫猫的绝佳地点吗?
  季青怕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连忙单膝跪在地上,说:“属下无意冒犯,请将军明察。”
  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说:“我早已被解除职务,喊我上仙就行了,说吧,躲在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若是不说出个让我满意的理由,私闯我闺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季青一脸凝重,他说:“季青今日来的是有三件,第一件事是凤族的人知道帝君将你送进了涴纱堂,举族到了帝君那里为你求情,帝君终是答应将你送回来。”
  难怪,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来是凤族的缘故。
  她年纪虽小,但是却早早当上了凤族的族长,整个凤族唯她马首是瞻,这次看来是把那几个族中最为疼她的长老给吓到了吧,不然怎么会闹到帝君那里?
  “继续说吧。”
  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季青有点忐忑,开口说了下去,“第二件事,帝君虽然答应将你提早送回来,但是是跟凤族谈了条件的。”
  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听季青的语气,她能感受到隐隐一个坏消息将要从他的嘴里传出。
  “说!”见他磨磨唧唧半天,她忍不住催促道。
  “以梧桐之地作为交换。”
  心跳漏了一拍似的,她冲到季青的面前,掀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睛因激动而红血丝涌现,看起来有点骇人的感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由着她提着自己,季青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他说:“帝君让凤族举族迁出梧桐之地,前往洛泽百年作为条件,来让凤族的长老们取舍。”
  如今她平安无事的回到这里,那这不就代表他们答应了吗?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周身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问:“所以,长老们是答应了吗?”
  “是。”
  骤然松开季青,任由他掉到地上,胸腔里生出无边的愤怒,紧抿着唇瓣,双手用力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凤栖梧桐,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遍布梧桐的宝地滋养了她历代祖先,自他们凤族出生而来就一直栖息在此地,千百代来灵气孕育了他们,同时他们凤凰身上的气息也让梧桐之地的灵气延绵不断,梧桐之地就是他们族的根,同生同长。
  如今要让他们迁走,这不就是逼他们剜去自己的根!
  洛泽这个地方,虽不至于沼泽遍地,瘴气四溢,但是也不过是一普通丛林之地,跟梧桐之地相比,差的不是三五七个档次。
  百年时间看似不长,但是百年后的事谁也难说,一旦迁出,要想回去的话,变数甚多,谁也无法说准。
  想起先族长再三要求她不能将此体内有灵珠所护的事说出,就连四大长老她也没有提起过。他们一向对她极好,视她如珍宝,这次怕是逼急了,忧她会有什么不妥,这才应下这荒诞的条件。
  压着体内的怒气,她问:“他们迁了吗?”
  季青摇头,说:“长老们说要待你平安归来后,方会兑现承诺,于是答应的是,明天。”似乎想到向晚意内心所想,季青一下子伏在地上,字正腔圆的说:“属下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愿随将军所行,听将军之令,任由差谴!”
  皱着眉头,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季青,这没有必要。”
  “有,有必要!”过后,他语调放缓,似有点哀求之意,说:“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纪镜吟:我是不是被忘了╮( ̄▽ ̄〃〃)╭


第10章 抱个满怀
  四目交接,他眼里所现的是无比的坚定,她叹了口气,说:“先起来吧。”
  “谢过将军。”
  心里估摸了一番,说实话,她阵前消失的事就像是个小雪球那般,如今雪球越滚越大,所牵涉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能以最轻松的方法解决自然是最好,因此,依她所见,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帝君商量商量,看还有没有拐弯的余地。
  “我这就去找帝君,你先别跟着我。”
  “遵令。”
  大步往殿门的方向走去,季青跟在她的身后。
  刚踏出殿门,眼角瞥到右方有个人,正斜靠在门边,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脚步只是稍稍一顿,便欲继续往外走去。
  下一瞬,右手手腕被人捉住,力度不重不轻,刚好让她不能挣开。
  看着握着她手腕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白晳得很,顺着那双手抬头望去,跟纪镜吟的目光在空中交接。
  因著有要事要办,如今被他生生逼得停下脚步,她的语气有点不耐,“什么事?”
  他的眼睛有点红,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相较于向晚意不善的语气,他的语气就显得温和得多,“你是不是受苦了?怎么这么憔悴?”
  “放手!”用力甩开他的手,她最不喜欢他这副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那般。
  “砰”的一声,向晚意瞧着纪镜吟被她甩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眨了眨眼睛,脑袋里有点懵,刚刚她好像没有用上多少劲吧?怎么就一下子把他给摔了?何况他的实力自己是见识过的,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装的。
  这样一想,眼里的温暖收了一分,她说:“真受不了你这副整天左装右装的样子,不累吗?”
  纪镜吟愣愣的看着她,又说:“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看着这么累?”
  “你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告诉你,别烦我!”她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废话。
  语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那般大步往外走去。
  她发现了,每当纪镜吟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情绪波动就会变得特别厉害,若是以前,就算当下她心里不爽,她也不会跟人拌嘴,她有的是一百种方法暗地里整死他。
  快步走到正殿,不顾殿外侍人的阻挠,自个儿的冲进了大殿,本来装的柔弱也收了回去,整个人神采焕发,气场大开,就跟她以前横行天界时一模一样。
  “帝君。”
  案桌上的人闻言,抬起了头。
  “你不能进来的!”身边被数个天兵围着,向晚意瞥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无形的压力逼得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
  “先下去吧。”案桌上传来帝君的声音,天兵们得令后立马下去,毕竟向晚意一副吃人的样子,实在是看得他们心悸。
  待门关上后,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向晚意也把身段放低。
  对帝君作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温和一点,“还请帝君收回成命。”
  帝君挑了挑眉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抚了抚衣袖上不存在的皱折,感觉让她等得差不多了,他才说:“本君乃是天界之主,岂有朝令夕改之理?”还不待向晚意接话,他又说:“更何况,如今晚意你安然无若的站在这里,不好吗?”
  单膝跪在地上,向晚意的声音大了几分,“此事因晚意一人所起,跟我的族人无关,我甘愿继续待在涴纱堂,请帝君收回让我族迁出梧桐之地的命令。”
  一股无形的空气托起了她的身驱,“还是那句话,岂有朝令夕改之理?”
  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直直的回视着帝君,“帝君,真的是没有转弯的余地?”
  帝君勾了勾唇角,脸上是慈详的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温度,“没有。”
  深吸一口气,向晚意突然觉得帝君这样的笑容看得她心里发毛,小时候他总是用这这个笑容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亲手教她执枪和兵法,可是自这事而起,帝君整个人都变了那般,变得陌生,就像是换了个人那般。
  咽了咽口水,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添些底气,她说:“既然如此,那晚意恳请帝君让晚意随着族人同往洛泽,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我身为凤族的族长,怎么可以独自呆在夕阳宫里享受着高床暖枕,抛弃我的族人。”
  “可是你是天界的人。”帝君眯了眯眼,语气里多添了几分威胁。
  向晚意立马接道:“凤族栖于梧桐之地多年,如今被命举族迁徙,难免心生不愤,身为他们的族长,由我来做安抚的工作是最为妥当,而且晚意如今无职务在身,即使离开对天界也无坏处,在这百年期间,帝君若有需要用到晚意的地方,晚意必定会立马赶回天庭。”
  撸了把胡子,帝君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须臾,他挥了挥手,说:“好吧,你随他们去。”
  “谢帝君!”
  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幕低垂,疏落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显出一种寂寥的感觉。
  缓步走回夕阳宫的路上,随意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被一种无力感充斥着。
  回到夕阳宫时,本意是进去殿里独处一会儿,但是刚走到门边,脑海里忽然记起什么来。
  望着门边处的空地,眼前浮现了今天她把纪镜吟推倒的画面。
  对了,她怎么把这厮给忘了?!
  脚步的方向一转,自个儿的往偏殿而去。
  门窗紧闭,里面只有零星的烛火,刚才在来的路上她的脚步可快了,可是如今到了门边,手却是怎么也敲不下门。
  心里纠结,在他的门边徘徊着。
  时而矫首以望,时而轻声慨叹,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该怎么跟他说,让他自己收拾收拾然后滚蛋呢?
  纪镜吟是救了她没错,但是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她总觉得一种不确定的感觉时常围绕着她,何况她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跟着一个男人,成何体统?
  记忆中,他是想要娘子吧,心里惦量,先这样吧,找几个长得又好看,前突后翘的女子送他,再帮他寻个好地方,应该就可以了吧。
  转了个圈,她怎么瞧也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说她像个男人倒更适合。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她不禁拍了拍手,他会不会是喜欢娘一点的男子?!
  既然如此,那男的也多送他几个,给他慢慢挑,怎么着也会有个适合的。
  向晚意被自己的想法乐开了怀,眼前生出一副画面。
  纪镜吟被一群女子靠着,左拥右抱,身后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侍候着,时而张嘴吃葡萄,时而张嘴吃个瓜,唉呀,这画面想着都美好!
  “你到底进不进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
  像做错事被抓包那般,她下意识的站直身来,脸上神情绷紧,直直的看着他。
  只见纪镜吟斜靠在门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今天他换了一件雪白的衣裳,月光落在他的袍子上面,泛着柔和的光芒。
  不知道为何,她怎么觉得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刚才想得天花乱坠,但是看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那些话她竟然不太敢说出口。
  她挠了挠头,掩盖内心的不知所措,须臾,她走上前来,站到他的一步之距外,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纪镜吟半垂着眼,转身往里头走去,说:“进来说吧,外面风大。”
  语音刚落,他便先走了进去。
  至于向晚意,在门外顿了一下后,也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可是下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缘由,她居然觉得纪镜吟身子有点晃动,脚步也有些许轻浮。
  一个箭步上前,身影瞬间移到他的面前,“纪镜吟,你——”话还没说完,向晚意便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朝自己越来越近,一道带着暖意的身体倒在自己的身上,本能反应的张开双手由着他往自己身上倒来,下一瞬,一个带有重量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察觉到身上的人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自己抱了他一个满怀。
  “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这里后,美好的人生要开始了(^◇^)
  看到这里的宝宝快动手收藏吧!


第11章 我热
  拥着他的这个动作,使得彼此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透着,记忆中纪镜吟身上总是有着一阵淡淡的凉意,更之她天生体温较常人的高,因此她有时摸着他手,感觉就跟摸着块冰一般。
  可是现在他这体温,甚至比她的还要高上几分。
  耳边是从他嘴里拂出来的暖意,落在脖间,让她也觉得周身燥热了不少。
  “我热。。。。。。”他呢喃道。
  连忙将他身子一转,拦腰抱起,动作轻缓的放在床上。
  手背落在他的额间,传来的温度烫得她手不禁一抖。
  伸手轻轻推着他的身体,她趴在床边,声音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眼神迷离,脸上泛着诡异的红,一向红润的嘴唇现出几分干裂之感,无意识的呢喃着:“晚意,热。。。。。。”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虚啊?”待他好起来后,她觉得有必要让他天天早起锻练身体,她军中的男儿哪个长得像他这般白净,白净就算了,她还挺喜欢的,但是怎么这么容易就病倒了?
  本意想给他盖床被子,闷一身汗就好了,却没想到被子还没沾到他的身上,就被他一脚踢开了,力气之大让她也退了一步。
  不满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真的是该用力的时候就像个软脚蟹,不该用力的时候,这脚怎么这么好使了?
  重新走回床边,看着他不舒服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本意是想帮他脱个外衣,可是下一瞬,指尖伸往他身上的衣服时突然停住,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冒出头来——
  他不会是被人下了那个药吧?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惊,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双手双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脑子飞快的运行着,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忽然,眼角边掠过一抹白布,眼前所见瞬间被覆盖,一件还带有余温的衣服刚刚好的盖在她的头上。
  上面还留有纪镜吟身上的气息。
  伸手将它拿了下来,心里刚冒出一股无名火,但是眨眼间,这把火又灰飞烟灭。
  这衣服,手感怎么这奇怪?
  目光落在其中,仔细的打量着,指尖抚在其上,里里外外的摸了个遍。
  这衣服,怎么一边光滑无比,一边摸着特别的扎手。
  她记忆当她从涴纱堂里回来时,他穿着的正是这件衣裳,当时她心里还暗自夸赞过他穿得甚是好看。
  细细观察,这衣服内有乾坤,外面瞧着是天界之人常用的布料,但是內里的布却处处留有比头还丝还要细的针,皮肤在这上面擦过,若动作大了,擦出血也是可以的。
  鼻子凑到上面,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扑鼻而来。
  洗筋草加以软骨散的药汁。
  这俩都可以使人四肢乏力,正常情况下由于它们性质相近,不会有人共同使用,因此当两种药混合后产生的发热和神志不清的症状,也甚少人发现。
  掂着衣服,望着在床上像条虫子那般扭动的人,将他手臂的衣服挽起,一片片泛红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心里生出的怒火比刚才的还要多出数十倍。
  连她向晚意的人都敢算计,是嫌命长了吧?而且纪镜吟脑子是不是掉地上了,这么不对劲的衣服他干嘛往自己身上穿?
  一把将衣服扔到地上,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夕阳宫里虽没有任何的侍女,但是宫外还是象征性的有几名侍卫把守着。
  快步走到外面,几名侍卫立马朝她作揖,“向上仙。”
  站在他们的中间,没有动作。
  数名侍卫疑惑的朝对方看了一眼,谁也拿不准向晚意在想些什么。
  如被冰雪覆盖的目光在他们六人的身上流连,有一个额上已经忍不住冒出薄汗。
  须臾,向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把掐着他的脖子,一个箭步,“砰”的一声将他的后背抵在墙上,指尖用力得泛白,青筋慢慢的凸起,那个人的脚和地面距离越来越远。
  “告诉我,在我不在宫里的时候,谁来过?”
  那名侍卫的脸色发红,因缺氧难受而眼球微凸,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没。。。。。。没有。。。。。。人来过。”
  “上仙,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
  “上仙,真的没有人来过。”
  ……
  余下的五人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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