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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灵毓幽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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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滴了一滴在刚接的泉水中,仰了头一口饮尽。
  此时山间已然开始寒冷,不再如白日有阳光时那般暖热。柳臣安被这寒风一浸,身上不由得瑟缩起来。闻到那烈烈的酒香,心中有些馋。
  厉荷放佛自言自语道:“这酒母十分难得,多少坛子烈酒蒸醅才得了这一点儿。这一滴就能教一瓶儿水化为美酒——”她仿佛还有些醉意,借着石灶里残余的火光看着柳臣安。
  “念慈,你可要来上一些儿驱驱寒?”她脸色匀泽红润,带了一点点醉意,越发显得眸灿若星。柳臣安一时间竟不敢抬头看她。
  “不喝就算了。”厉荷喃喃道,又小心地将那细颈瓶子收起。柳臣安在一旁暗暗叫苦,只是刚刚自己不曾出声,这回再腆着脸求她,实在拉不下面子来。只得和了衣倚着山石躺下。不远处厉荷低声自语,一时音调平缓一时慷慨激昂,柳臣安的想着远在青淮庄的母亲和哥哥,那样安宁的日子和如今比起来,恍若隔世。
  朦朦胧胧中,柳臣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渡船上。日光如金,湖水荡漾。渡船的阿伯桨起桨落,一摇一晃。自己对面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娘子,一双美目眼波流转,不用举手投足,已然尽得风流。细细论起来,自己自小也不是未见过美貌的女子。母亲身边的大丫鬟香梅,就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可是……为甚么偏偏见了胡九娘,就如同着了魔一般?仿佛是三生石上定下前世的缘分,教自己念念不忘,五内俱焚。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便是那苦求不得的落花……柳臣安暗自伤神,现下也不晓得她与她那夫君在此山中何处!
  柳臣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厉荷也睡得不甚安稳。第二日,虽然日头已然出来,许是因了那酒的作用,她却总是不想睁开眼来。可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只听得一声雷吼,厉荷只觉得震耳欲聋:“你们这两只贼人!”
  厉荷身手也甚好,虽是刚刚惊醒,却十分敏捷,一个鹞子翻身跃了起来,这才看清了面前来人。她心中有气,定睛一看,是头玄狼在面前张牙舞爪,不由得冷笑道:“你叫姑奶奶甚么?”
  柳臣安在另一处也醒了,只见一个满身戾气的男子,正一脸怒容与厉荷对峙。那男子十分精干,粗壮的手臂如同虬枝一般,正指着厉荷的鼻子骂道:“贼婆娘,你偷了爷爷的兔子,倒还有脸在我跟前说嘴!爷爷也不同你啰嗦,只要取了你这条贱命来!”
  这破口大骂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九商手里吃了个暗亏的越赫。越赫近来自觉倒霉,大哥梓衿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教他这个心眼儿本来就不多的狼崽子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大哥是为了那只阴险的母狐狸才故意疏远自己的?这想法教他心中怒火中烧,心想只要下次见了那狐狸,定要扒了她的皮!
  可是越赫还不及扒下九商的皮,自个儿钟爱的肥兔子倒被别人扒了皮去。他养着这只肥兔子,本是为了在阿娘的生日宴上添上一道孝心烤成的好菜。不料近来一个眼错不见,兔子丢了。他施了回踪法去寻踪迹,这才一路寻到了这片山地来。
  越赫瞧着眼前这一身酒肉气的贼婆娘,心里大恨。自己阿娘都不曾享用到,倒教这个外四路的贼人下了肚。更可恨的是,她脚下还躺着自己那肥兔子的半幅毛皮!
  他本就是个爆炭性子,旁人有理他都要闹三分,更别提这回是他占了正理。可在厉荷看来,这兔子生长在山野之中,是她用鞭子猎来的,这一个“贼”字如何担得起!她厉荷即使在这群妖聚集之地,也不能吃这哑巴亏!二人亮出兵器来,一个擎着狼牙棒,一个仗着伏魔剑,气流自脚下旋起,压得躲在一侧的柳臣安几乎喘不过气来。
  越赫暴喝一声,挥着狼牙棒就朝厉荷天灵盖击落。这一招看似平平,简单得叫人以为儿戏,但包含着他身上的七成劲道。他虽鲁莽,却也在父亲和大哥的调教下晓得反噬的道理。倘若对方有那等阴损的法门,若是全力击出,只怕遭的反噬就越大。在盛怒之下,他还能记得这点教训,已然算是极难得的了。
  厉荷虽自柔情坡摔下后就伤了元气,可毕竟底子极为扎实。只见她不躲不闪,念动口诀,手上的伏魔剑往上一挺,一招“玉笋抽芽”结结实实撞上了狼牙棒。
  越赫本想笑她不自量力,不料那剑招含了克妖的法门,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对方那剑上放佛有着无穷的吸力,将他的狼牙棒死死咬住。越赫一咬牙,一手擎住狼牙棒,另一只手化作狼爪,瞬间暴涨,向厉荷的腰间探去。那架势,竟是要将厉荷的腰抓出个血窟窿来!

☆、第三十四章

  柳臣安在一边看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如今他二人争斗,他被压制着动弹不得。潜意识中,他虽然觉得厉荷不是甚么好人,但是倘若厉荷战死,自己被那暴躁的汉子捉了去,只怕是生不如死。他的额上手心中尽是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二人的争斗。
  厉荷觉察到对方伸过来的利爪,心中冷笑,故意身子一斜,卖个破绽出来。越赫大喜,更是毫无顾忌地向她袭去。厉荷忽地将腰一扭,一手执剑,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软鞭在握,狠狠地向越赫的狼爪卷去!
  这一鞭子,只怕用上了九成的力道。待越赫发现情形不对,已然晚了。那软鞭已然结结实实地卷上了他的爪。一阵剧痛袭来,越赫一个打滚现出元身,一只玄狼出现在厉荷面前。只瞧那玄狼熬不住伤处的疼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嚎,在山谷之中回响不绝。
  厉荷的心狠从来没有变过,她这一鞭子下去,竟卷下了越赫的一只手!滚热还带了些腥味的狼血四溅开来,有几滴糊住了柳臣安的眼。他想到自己当初在后山挨过的那一鞭子,自己没有丢只胳膊,看来还是这女魔头手下留情了!一时间,柳臣安只觉得浑身冰凉,又恶心地想吐。眼前血红一片,他努力想要看清楚,却只能看到厉荷模模糊糊的身影。
  厉荷本想趁热打铁,趁那黑毛狼哀嚎不止时再补上一剑,结果了它的性命。不料眼前一闪,一个身法奇快的黝黑面男子现了身,只怕是听到了那受伤之狼的嚎叫。只见那男子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负起地下那只断爪狼飞速远去了。
  厉荷见了那黝黑面的男子,本是心慌的,毕竟刚刚的过招,也已让她十分力竭。如今见那男子并不恋战,厉荷自心中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以剑支地,慢慢地坐了下来,这才瞧见了被血迷了眼的柳臣安。她叹了口气,嫌恶道:“你就不晓得念个清水咒?”
  柳臣安听了她的话,忙忙地捏诀,好容易引出一股水来,草草将双目擦洗干净。他勉强压抑住那股腥气带来的恶心,看向厉荷:“他们……会不会回来报仇?”
  厉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这厮竟然这般胆小!”其实她心中亦有一层忧虑,依她的经验来看,狼人最爱报复。刚刚她想一剑结果了那狼,再化了尸体,就是想到即使对方的人施了回踪法,也是死无对证。眼前,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厉荷从石头下拖出昨晚剩下的小半幅兔肉来,就着冷肉,将瓶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柳臣安在一旁见得已然见怪不怪。厉荷也不问他,自得其乐了一会儿,忽然大喝一声道:“不好!”
  柳臣安十分茫然。他毕竟道行太浅,觉察不到这四周的变化。他似乎隐隐地觉得周围有些儿不一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完全说不出来。只见厉荷脸色惨白,喃喃道:“到底是灵毓山,嘿嘿!只怕捉妖姬一脉还真要断送在老娘手上!”
  九商和程云亭正在芙蓉庄中,忽然感受到外界情形大变。似乎山川河谷都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缓缓移动,有些变得开阔明朗,有些却又变得扭曲模糊。九商同程云亭对视一眼,此时二人心意相通,九商二话不说,携着程云亭的手闪身出了芙蓉庄。
  他二人当初是在玄石溪里进了芙蓉庄,按说此时现身,也该在这溪流附近左右。可是如今二人所在处却是一段缓坡,四处郁郁葱葱,那里又有半点溪水的影子?九商闭目细听,半晌才睁开眼睛道:“我们先前听到的那瀑布之声。现下隐隐约约在西北角上。”
  程云亭蹙眉道:“难不成……灵毓山中的山谷河流都能自己长脚不成?”他苦思冥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我当年随师傅进山,倒是听说过一种情形,那便是妖王,或是一族的所有长老,才能将自己所辖的山头布下大阵,其中地形皆可转换。如此一来,外来者皆入其毂。”
  九商心头一突:“难不成我们方才在玄石溪得罪的,竟是狼王不成?”
  程云亭挽住她的腰,示意她莫要慌张:“瞧他们的年龄,必不是狼王。再者,若是身为一族之王,却连这么点度量都不曾有,也愧煞了他。”
  九商听得他这般说,心里略微松了一些儿。她凝神了一会儿道:“明之,你如今晓得何处朝北?枫雪岭在崎木岭的北方,这点不会变。只要咱们一直朝着北方走,且你我二人联手,自然能走出崎木岭。再不成,咱们还有芙蓉庄,难道还能饿死在此地不成?”
  程云亭道:“九商,你可还记得那只沉香木的蝴蝶簪?”
  九商忙道:“这个自然,一直好好收着呢!只是怕丢,一直不曾带过。”她转动手腕上的镯子,再一翻手,那支沉甸甸的蝴蝶簪便静静地躺在她的素手上。玉手托乌簪,玄白相映,十分好看。程云亭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儿,这要紧关头竟会心驰荡漾,又想,美色惑人,狐族这段天生妩媚风流态,不经意间就能教人一醉不醒。
  他这里出神,九商可不乐意了,故意嘟着嘴,将那簪子塞入他的手里。程云亭被她那嗔怪的眼神看的忸怩起来,忙低了头,将蝴蝶簪平展展地放在掌心,默默念动口诀。
  九商瞧他那架势,想不到这簪子除了中空之外还有其他用途,一时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簪头的蝴蝶缓缓扇了扇翅膀,整支簪身在程云亭的掌心缓缓转动起来,须臾间,簪尾指定了一个方向。程云亭道:“簪尾所指之处,便是南方了。”
  九商目瞪口呆,要晓得,当年自己从楚腰阁出逃,为了辨别方向吃了多少苦头!要是早知晓身上带了这般好东西,定然一路朝南,早早到了那花红柳绿的鱼米之乡。她急急问道:“这簪子为何这般神奇?”
  程云亭将蝴蝶簪递回她手上:“这簪上的蝴蝶乃阴琼木所雕而成。虽然早已离开了母体,可是依然惧阳。因而只要念动口诀,教它以为自己还在母体之上,自然会避开阳光,转朝北方。”
  九商细心地捧起簪身,按照程云亭的指示默念了一遍,果然见那簪子转动起来。她十分欢喜,阳光落在她的双眸之中,熠熠生辉如同钻石林里最亮的一颗。树林里似乎有甚么声响,簌的一声,又悄无声息。

☆、第三十五章

  九商同程云亭顺着簪尾的指向,向北方走去。一路上,崎木岭之间景色壮阔,虽然山道崎岖,但难不倒二人。
  崎木岭贵在“木”字。只见道旁千奇百怪的树,参天者有之,敦矮者有之,一株不于一株同。九商看得饶有兴味,笑道:“明之,你瞧前面的那株,是否像是个人?”
  程云亭顺着她的手向前看去,果然瞧见一株树,腰身细细,光瞧着这树干,便能想到甚么是惊鸿之姿来。九商行至那棵树下,转身向程云亭道:“当初细娘同我说,楚腰阁之名正是取自‘嬛嬛一袅楚宫腰’。如今看来,这树才同那诗词一般,一如杨柳小蛮腰。”她意犹未尽,又指着另一棵树道:“明之你且瞧这棵,竟像是一壮汉挥剑指天——”
  九商忽然打了个激灵。程云亭定然同她想到了一处,神色也凝重起来。他上前两步,将九商护在怀中低声道:“莫怕。”
  九商想的不错,这道路两旁的,虽说是树,其实大多数是——曾经的妖或人!为甚么灵毓山千万个山头,丛林无数,狼族这片聚居岭独独可以“木”字为名?自是因为它岭上的“木”,不同于寻常树木。只怕千百年来,所有上了这片山岭而不得善终者,都化作了这些郁郁葱葱林木的一株!
  九商紧紧攥住程云亭的手:“明之,你说我等会不会已然被困?”程云亭一时之间也迷了方向,却不愿教她多担心,只得道:“不管困在哪里,只要我们还在一处,总有法子出去。”
  他二人说着话,程云亭一手牵着九商的小手,一手在身侧凝成掌,若是身侧有了甚么动静,立刻就能挥掌击去。九商也自发间取下月华簪,化作剑形紧紧握于身侧。此时在二人眼中,本是一片郁郁葱葱之象,如今已然鬼气森森。日头透过树荫照进来,明明灭灭,偶有一星半点声响,更是平添了一丝诡异。
  九商手心里尽是汗。她一路勉力给自己打气,眼前只见有个转弯之处,十分突兀,程云亭看了九商一眼,低声道:“你且随我身后。”他手心下按,示意她莫要出声。他二人一步步朝前走去,九商甚至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眼瞧着离那转弯处越来越近,四处越来越逼仄,一时之间程云亭也忍不住骇然起来。只是九商还在身后,他绝不能教心爱的娘子失望!程云亭一咬牙,猛地向前一跃,带着身后的九商一个踉跄转了过来。
  二人一时之间屏住了呼吸。倘若方才是地狱,眼前这景象便只应天上有。只见一片片璀璨耀眼至极的钻石,在阳光之下大绽异彩。
  九商小声惊呼道:“钻石林!”
  程云亭虽幼年随师傅进过灵毓山,却从来不曾见过这般玲珑剔透的景象。眼前大大小小的钻石堆砌在一起,一望无际却又错落有致,真不知是人为或天意。他瞧着这名副其实的钻石林,忽然心里朦朦胧胧地生出一个念头来,眼前的这些……俱是红尘中见不到的极品。倘若带出一点点儿,就一点点儿,是不是就能买下一个边陲小国?
  恍惚之中,在药泉中的那种懒洋洋的感觉似乎又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晓得自己内心深处还有这般心思。为甚么要有个小国呢?心里似乎有个尖细的小声音,若是一国之主,就能举全国之力,查出当年师傅为甚么会辞世!程明之,上前一步去拿吧,这些都是无主之宝,无人瞧见!且上前一步,装它个盆满钵满来!
  九商见了这片钻石林,心中千回百转。当年,自己刚刚勉力能化作人形,在这里取走了小小的一粒,还遇到了两个坏小子,差点将自己那点仅有的修为损个一干二净。她总觉得自己放佛回忆漏了甚么,可是终究差一点点,却想不出来。
  九商自嘲地摇摇头,她刚刚转向程云亭,却见他放佛着魔一般,神情古怪,忽地俯下身来抓起大把钻石往衣襟中塞去。她忙上前两步道:“明之,你这是作甚?”
  程云亭不答话,只是死死攥着手中的钻石,一时间,竟有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那血滴入地上,很快又消逝不见。九商见他如痴如狂,情知清心咒都不一定管用,情急之下想到程云亭欢好之时显露的弱点,探手向他腰间的软肉拧去。
  程云亭惧痒,模糊之间忽地只觉得腰间奇痒无比,这才略清醒了些来。九商见机,一道清泉咒浇在他脸上:“明之,你可晓得你这是作甚!”
  程云亭被那凉水一路淋过来,这才瞧见自己掌中的淋漓鲜血。他来不及吃惊,看到自己满满地衣襟奇道:“九商,你甚么时候将这里当做你的袖袋了?”
  九商忍不住丢给他一个白眼来:“我待要问你!刚刚你为甚着魔一般,人怎么劝都劝不住?这钻石虽好,可终究是旁人地盘上的东西,如今情况未明,你怎地就这般糊涂!”
  程云亭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确实是有觊觎之心,一时又迷茫又羞愧,不由得没了言语。他低头仔细想了想,似乎自迷心谷入山之后,自己总是克制不住,常常会有些从未有过的念头,仿佛是草原上的鹰,不经意间在心中盘旋。就连九商自己,也想起了曾说过的话:“……喜怒不由自主。”若是还在迷心谷,自然是有阵法困人,如今这钻石林中……程云亭猛然醒悟过来,灵毓山如此之大,自然不仅仅只迷心谷一处可有令人生幻的阵法,这钻石林中定然也是布了阵的!
  九商并未注意到程云亭的神色,仍在一旁生气:“你往衣襟里塞了一把,又塞了一把,教我着实为你捏了把汗。方才只见你心口越来越重,好似随时会一头栽倒石头里再也站不起身来……”她呆了一呆,想到刚刚在山道两侧形态各异的树,再看眼前的钻石时不禁有了忧惧之色:“明之!只怕刚刚你醒得再迟些儿,就是这石头中的一粒了!”
  程云亭道:“这地方是久留不得!”他伸手紧握住九商的手,只盼着能快些越过这片看似晶莹璀璨,实则危机四伏之地。

☆、第三十六章

  只可惜天不如人愿,话音刚落,他们曾在玄石溪中见过的黝黑面男子,仿佛是从地下钻出来一般,稳当当地拦在他们面前。
  程云亭猜得他是崎木岭上的重要人物,使了个眼色给身边正欲开口的九商。他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道:“不知我们何处触犯了阁下,要教阁下形影相随?”
  梓衿并不接他的话,只是紧紧抿着唇看向九商。当年,在钻石林里那个脸儿圆嘟嘟的小娘子已然出落的俏丽水灵。可是她眼底的神情,似乎还和当年的倔强一模一样。他心中忽然有些烦躁。多年前,为何她在灵毓山中失了踪迹,教自己遍寻不得?时隔这么久,为何如今她又要出落得这般可人,在玄石溪中放声大笑,还教自己听了去?
  这段时日,梓衿一直都在细密地追踪着九商同程云亭。他不晓得九商同那小白脸儿郎君当初是如何从玄石溪忽然消失不见,又在父王布下移山大阵时忽然现身。他亦不愿去追究为何会如此。他只是十分笃定,眼前这娇俏的小娘子,正是当年的那只幼狐!
  九商被他灼热的目光刺得十分不舒服,刚刚要发话,却听得梓衿开口了:“你们走不出去的。”
  “父王施了挪山大阵。我晓得阿弟受伤同你们无关。但如今也没法子了。”梓衿的眼神垂了下来。“父王这回是动了真火,”他又将眼神投到九商的小脸上,“我来告知你一句,是不想教你们遭受无妄之灾。”
  一时间,钻石林中安静地放佛只剩下阳光跳跃的声音。九商知晓梓衿此番前来并无恶意,便勉强壮胆道:“令弟少年英雄……怎会受伤?可严重否?”
  梓衿沉沉地道:“谁叫他不自量力……阿弟他丢了一只手。”
  九商同程云亭一并愣在了当地。难怪梓衿道此事同他们无关,那日九商不过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无论如何不可能有卸下狼族王子之爪的劲道。程云亭迟疑道:“如今可知是何人所为?难道有人强闯崎木岭?”
  梓衿别着脸,仿佛不愿意瞧着他:“是个女人!还带了个年幼的小子在身边。虽那女人本事不小,心又狠毒,但不出半日,我族儿郎定能将她擒下押回!只是……只怕那时父王也不会轻易放你们出崎木岭……”他这番话中有话,自然是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九商听得梓衿描述“本事不小,心又狠毒”的女人,忽然脑中灵芒一闪,转向程云亭道:“明之,那女人……有几成会是厉荷?”
  梓衿听得此话,瞳孔猛地一缩:“难不成你二人识得她?”他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刮过程云亭,随后道:“既然如此,请二位随我走一趟。父王最是明辨是非,若是知晓二位同我阿弟受伤之事无关,自会送二位出岭。”
  九商将他的话仔细想了一想,倘若能面见狼王,述个清楚,许是出山最直截了当的法子。程云亭看了她一眼,虽不赞同,却也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得无话。
  他二人随着梓衿一路在山间穿绕。梓衿一路沉默寡言,程云亭又一脸凝重,九商也行得匆忙,自然无心去顾沿途的风景。这般不辨南北地行了许久,九商再次听到了汩汩流水之声,心中知晓又到了玄石溪旁。她本以为狼王必然居于高岩峭壁之上,不料梓衿一路带他们行至此处。
  梓衿回首道:“二位可跟紧了在下。”他提气一跃,轻轻松松跳至溪中一块巨大的玄石之上。九商同程云亭对视一眼,也紧跟着跃了上去。那玄石放佛忽然活了一般,九商只觉得眼前一晃,他三人便听到了清晰的瀑布之声。
  九商瞧着面前这从高处降落的湍急之流,果然疑似银河下落九天。她这番终于瞧明白了曾经只闻其声的瀑布真容。梓衿伸出手,在瀑布之上叩了三下,竟发出了“铮铮”的金石之声。只见那瀑布两侧分开,梓衿率先走了进去。九商刚刚要提步上前,程云亭一把拉住她,抢在她之前踏了进去。
  九商刚刚踏入瀑布之中,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震。只见面前是个极大的石洞,放佛是将一座小山头整个儿掏了个空。石洞四壁是粗大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将人的影子长长地拖映在粗糙的石墙之上。石洞之间,是个巨大的广场,中央有两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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