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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灵毓幽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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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面条上来了,程云亭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放在柳臣安面前:“刚刚柳兄一定不曾吃饱,现就着面条垫垫肚子吧。”
  “九娘子,我从不曾想过还能再见你。”柳臣安面上显然有些抽搐,但是他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当初我不辞而别,家母不曾找过九娘子的麻烦吧?”
  九商看着他竭力克制颤抖的手,心里觉得他可怜,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淡淡道:“这倒不曾。”
  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言。待到店伙计甩着汗巾子麻利地将面条奉了上来,程云亭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放在柳臣安面前:“柳兄一定不曾吃饱,现就着面条垫垫肚子吧。”
  九商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手在桌下悄悄地蜷了起来。她本以为柳臣安要暴走。毕竟在她想来,柳二公子还是那个粉粉嫩嫩,动不动就脸红耳热的小郎君,必然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接受这碗面。可是只见柳臣安慢慢地伏下头,挑出一根来吸溜着,抬头对程云亭笑道:“兄台这碗面滋味确实不错,只是兄台识得在下,在下不知兄台,还望请教一二。”
  程云亭坦然道:“在下是九商的夫君,姓程,字明之,柳兄叫我明之就好。”
  柳臣安目不斜视,从从容容吃完面,从从容容跨出店面,碗边是一小块碎银子。在他吃面过程中,九商不曾问道他这些日子从青淮庄消失都经历了哪些,但心中知晓,曾经的那个说话会红脸的柳家小郎君,从此只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九商一顿面条吃得食不甘味,程云亭则若有所思。二人从食肆出来,风刮得和刀子一般,刺骨地冷。饶是九商有法力护体,都觉得有些熬不住。程云亭找了家小客栈,二人住下。这小客栈再简陋,起码屋内有暖融融的火炉,能教人四肢百骸都放松开来。
  九商将自己缩成一团,歪着脑袋看向程云亭:“明之,前几天的风我都不曾觉得这般刺骨,难不成就这么短短一段朝北的路,就有这般大的差异?”
  程云亭正在整理二人的包裹,闻言转过头来:“你也该知道,我们再往前就是灵毓山了吧?”
  九商的眼里浮过了一丝十分复杂的情绪:“我自然知道,只是当年从山上下来时还小,不知不觉稀里糊涂就来到了京城。当时想娘亲,想快些儿长大,练得一身好本事,将娘接出灵毓山,再不用受那冰寒之苦。”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抚摸着窗棂上凹凸不平的痕迹,运劲刻着些什么,一时间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只听到身后程云亭道:“你的功法未大成,现在进灵毓山,实为下策。灵毓山里说来你比我还要熟悉上几分。每个山岭各色妖族都自立为王。要到枫雪岭,困难重重。”

☆、第二十章

  九商并不答话,却暗地里将拳头攥得极紧,只恨自己最后一关怎么都突破不了。厉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进灵毓山又遥遥无期,自己在红尘这一遭,到底得到了哪些?倘若当年不出山,在山上虽然习不得功法,但是好歹能偷偷去看娘亲,虽然隔着厚厚的坚冰,但是好歹还能描摹出娘亲的剪影。而这些时日过去了,娘亲在自己的心上早已成了一个淡淡的影子,想看,却总是看不清。
  程云亭发觉九商的不对劲,轻轻将她的肩搬转过来,一看之下才发现九商的脸上满是泪水。程云亭忙忙地搂住她道:“好九商,莫难过……有我在,可好?”
  九商无声地啜泣着,双手紧紧地拧在一起,她头一回这般绝望。程云亭不知道,自己在多少个夜里,在他已然熟睡之后刻苦用功,明明有时候会觉得就差了那么一丁点儿就能圆转自如,可是再一体味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所谓的心法大成,似乎和娘亲一般无法触及,教她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有那样的资质能达到顶峰。
  程云亭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极为低落,用下巴细细地蹭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我知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修炼本就是一条极难的路。多少人走不得,多少人走了又退回来,你们狐族虽有许多同伴天资聪颖,但是不代表就能悟得到境界,达到大成。”
  “按你的修炼的时日同方法来看,其实你已经十分优秀。只是包袱莫要背的太重,否则会将自己压垮……九商,师娘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之一。总之,你莫要太担心。”
  程云亭感受到怀中的人儿逐渐变得柔软,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只听九商闷声道:“明之,你不清楚,灵毓山中虽然关卡重重,可是灵气浓郁,绝不是山外可比。如果我能在山中修炼,很可能……只是……”
  程云亭心中一震,他不料九商竟能这般为自己考虑。他是一介凡人身躯,虽然修习多年,但是灵毓山终究不是他的根。山中灵气充足,但是危险千万重,尤其对红尘中人,禁制多如牛毛。且要为九商护法,端是平添了一层困难。想到这里,程云亭紧紧搂住九商道:“我并不怕的,且再等两天稍作休整,咱们进灵毓山!”
  当下九商盘膝用功了一炷香的功夫,收拾睡下。
  外面的风刮得十分凄厉,屋内却暖意融融,二人相拥而卧,一夜无话。九商与程云亭落脚这小客栈十分简陋,因为人手不足,除了掌柜的并老板娘,并没有甚么伙计端茶送水地伺候。清晨时分,程云亭出了客栈想为九商汲水梳洗,却意外地看到了一袭火红横在眼中。
  不远处,厉荷一身艳红的火狐皮裘,冷笑着看向程云亭:“云郎,你的脚程可真够快的,叫我好找啊!”她平时如金石一般的声音里,如今还带了一丝软腻,仿佛毒舌的芯嘶嘶地吐着,教程云亭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此刻,程云亭担心九商一人在屋中,无心应对厉荷的冷嘲热讽,捏了一个隐身诀,速速往屋里赶去。厉荷只是冷笑,并不追上前去。
  程云亭见了九商还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心中一松,随即把她扯了起来:“好九商,快别睡了,厉荷就在外头……”话音未落,他们的窗户被一道劲风破开,只见厉荷高高地跷着足坐在后屋的屋檐边上,手中一颗松子一抛一抛地玩儿。九商也不禁变了脸色,很显然,刚刚她就是用松子破开了他们的窗!
  厉荷飞了一个眼波给程云亭,道:“这小狐狸倒是身上有宝贝,上次那柄剑果然威力不小。这回,我倒想见见她的真本事……”话音未落,她那火红的大氅仿佛一面猎猎的旗,裹着她纤细而柔韧的身躯,呼啦啦铺天盖地地飞了过来,单足立在窗棂上。
  “云郎,我不想伤你,你退开些去。”厉荷的眉毛挑成了十分歪曲的弧度,凶狠地看向将九商挡在身后的程云亭。
  程云亭抿着唇。这个该死的女人,追踪本事这般了得,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她。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好好做一番整顿,也好教九商再次适应北方的寒冷。只是,算来算去不曾算到她的追踪术竟然精进于斯。他沉声道:“九商不曾做对不住你的事,骗你的是我,害你损修为的也是我,你要做什么,莫要和九商扯在一起!”
  厉荷咯咯地笑了起来,在窗棂上换了个姿势,颇像一只大鸟:“云郎,你是真幼稚,还是装糊涂?捉妖姬的夫君和一只狐狸在一起,日夜缠绵恩恩爱爱,你说还有比这更打捉妖姬的脸不?”
  她一面笑一面故作娇羞地低头,却瞧见了窗棂上有人工刻出的痕迹。她运足目力瞧去,看到那窗棂上刻着两个小字,便慢慢地念了出来:“娘——亲?”
  九商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了过来。她一身单衣,赤足站在地面上,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她知道自己不能如上次那般轻举妄动,将明之连带着步入险境,因而一直都在忍耐。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怒道:“你要试试我的本事,便来呀,莫要站在窗棂上装模作样!”
  厉荷一愣,轻声道:“哦,原来是怕我的脚玷污了你娘呢……”她口中一面说,一面却运劲将足底抹上那两个字,将窗棂踏得十分溜滑。程云亭感到身侧的人浑身发抖,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九商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指尖涌进来,心绪也慢慢定了下来。
  九商一招手,一件褐色的大氅飞了过来,稳稳地罩在自己身上。她定定地望着厉荷:“我晓得,我自己的本事如今还不足和你好好比拼一场。可是你莫要得意。捉妖姬和我天生是对头,我自然也不会指望你能放过我。你将我娘亲踏在脚下,这仇我自然也要报得!”
  话音刚落,她猛然拔起身形,拉着程云亭遁墙而走,与厉荷擦身而过。厉荷十分机敏,抽出腰间的软鞭向二人甩去,只听得一声轰隆隆响,整面墙拦腰被截断。厉荷刚要提气追赶,忽地觉得眼中刺痛,放发觉自己着了九商的道。原来九商遁墙而过时在墙里布了阵法,就是料准了厉荷的火爆脾气,一旦毁墙,自然会触动阵法放出毒雾。厉荷心中恨骂不绝,好不容易找到他二人踪迹,到底还是心太软,想多看两眼意中人,终究失了制住那小狐狸的先机。待到毒雾散去,哪还有二人的踪影?

☆、第二十一章

  九商并程云亭一同穿墙遁地,避开了好远才停下来。看着平时稳重的程云亭也满头满脸灰尘,九商来不及歇息,倒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个诀帮他清理干净。随即想到厉荷的狂妄和那一鞭子的威力,心中转而忧虑起来。
  程云亭看出她的心思,低声道:“厉荷虽然凶狠毒辣,却到底——”他顿了顿,“到底对我有几分情意在。她定然不会做出偷袭我的事来。以后只要你练功,我就贴着你护法,你睡觉我亦搂着你,自然能保得一时安全。”
  九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将他伸过来的手臂打落:“这么说来岂不是美男计了?你倒自视甚高!”转念一想,心中又气苦:“若是我什么时候死在那捉妖姬手里,你再同她破镜重圆好了!”
  程云亭一时也急了:“甚么破镜重圆的话,莫要提了来怄我!我当初若不是为了锁住她的法力,会施了法子教她嫁我,白让我担了个有妇之夫的名头?”
  九商听了他的话,仿佛吞了一包黄连,心中极是难过:“罢了罢了!原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拖累你,叫你为了我殚精竭虑,我一直都是你的包袱罢了,只是我不自知!若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你估计是多看我一眼也不愿的!师兄还是离我远点好!”
  这话一出口,九商自己也惊住了。虽然在理说来,九商的父亲是程云亭的师傅,称他为师兄也无可厚非,可是自己向来唤他明之,一下子,师兄二字反而成了极生分的称呼。
  程云亭一时间也懵了。过了好久,或许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才颤着声音道:“好啊,九商,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九商自悔失言,却拧着性子,不肯看他。此时在野外,风刺骨地寒,九商沉默地生了火,她的法力不及程云亭,不比他素日在野外生的火那般明亮,但也勉强可以取暖。她给二人周围施了隐身诀,又布下阵法,便用大氅裹起自己,背对着程云亭躺下了。
  九商夜半醒来,朦朦胧胧转了个身,才发现程云亭还坐在火堆旁。他抿着嘴,仿佛是一尊雕像,神情十分冷冽。九商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明之了。似乎还是当年在楚腰阁的时候,二人刚刚相识,明之经常是这样的神情。想到此,她心中微微痛了起来。那时候,不,是更早之前,明之就开始为自己操心了吧?可是自己始终不知情!明之也一直都在瞒着自己……
  更何况,那时候他和厉荷还是夫妻!虽然说是为了锁住厉荷的法力,可是厉荷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嫁了明之?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如今自己是无法知道的了。明之一直都说是逢场作戏将厉荷哄骗过来,可是内情到底如何,让厉荷吃了那般大的亏之后还对他念念不忘?明之从来都是瞒着自己,甚么都不和自己说,多问两句,他总是那句老话,不想让你担心……可是不知情才是最叫人悬心的,明之他为何就不懂!
  九商一时间心绪乱成一团,索性也翻身坐了起来,默默地看着火堆出神。她本想着,倘若明之这时过来搂着自己,那就道个歉,将前面的不快一笔勾销。可是很明显,明之不愿意像从前那样过来将自己揽在怀里,用他的下巴轻轻蹭着自己的头发。九商闷闷地看着火堆,头一歪,又睡熟了。
  第二日,九商醒来时发现火焰依旧还在,而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茫茫大雪中。九商大吃了一惊,跳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片雪未沾,而不远处的程云亭身上满是雪。九商扑过去道:“明之,你这是怎么了?”
  九商入手一扶,才发现程云亭满身滚热,可是这热竟然融不了他身上的雪。九商勉力让自己定心,把住程云亭的脉,发觉他体内气流乱窜,明显是练功时岔了气,走火入魔。九商想起曾在绢帛上见过的清心咒,咬咬牙,用自己的双掌贴住程云亭的双掌,默念起来。
  九商十分忐忑,她从未对谁用过清心咒,只是当初因为一时好奇,才下功夫记过那段口诀,当真是技多不压身,没想到今日还要靠这个救命。程云亭一直都是她的主心骨,如今一下子毫无征兆地走火入魔,九商真是连垂泪爱娇的时间都没有。大约是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九商明显觉得程云亭体内的气流归顺了些,只是他还是双目紧闭,似乎对外界无所知觉。
  九商将程云亭扶在怀中,看着这仍然漫天飘扬的雪,一下子觉得自己这般无助。自从有了明之,明之将自己保护得极好,万事由不得自己操心。只是现状如此,九商咬咬牙,虽然知道自己抹去踪迹的法子不如明之,但亦可缓解一二,厉荷想要寻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九商当下负起程云亭,在雪地中疾驰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虽有功法护身,九商只觉得背上的人越来越沉,眼见前方有一片雪松林,九商精神为之一振,将程云亭往上托了一托,提气向前越去。
  九商将程云亭倚着一颗松放下,这才发觉自己已然脱了力。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了片刻,运起法力将地上的积雪激起,靠着树堆出一个雪窝来。这还是当年姨祖母教给自己的法子,在枫雪岭看娘亲时,九商常常捱不住那刺骨的山风,姨祖母悄悄教给她一个法子,将雪堆作一团,中间挖空,将自己藏进去,会觉得十分暖和。九商就用这法子悄悄陪着娘亲过夜。隔了这么久,不料在此时还能派上用场。
  九商将程云亭安置好,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他呼吸渐匀,料到不久就能醒来,这场练功岔气很快就能平复,心中略略放了下来。她又勉力在四周布了阵法,这才和着大氅在雪地里躺了下来。
  此时大雪方停,云层渐渐散开去,透过头顶上积雪的松枝能看到灰蓝的天空。自己多久不曾看到过北方的夜空了?如今回来,心中自是五味陈杂,不知道娘亲安否,也不晓得自己进灵毓山会遇上怎样的困难重重!灵毓山前山有守山者,如今又遇上大雪,封山之时硬闯,无疑自寻死路。莫要谈身后还有个阴魂不散的厉荷会随时出现!

☆、第二十二章

  九商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握着雪窝中的程云亭的胳膊,静静地看着天空。星星如此璀璨,放佛是幼时在灵毓山间见过的钻石一般。当时自己小,也不懂什么,在山间乱闯,见到那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石头,心中十分欢喜,便捡了地上一小颗藏在身上。后来自己离开了灵毓山,到了京城,在楚腰阁识得了各色珠宝,这才晓得原来当初见到的那些俱是钻石,只是山间人际罕见,因而不曾面世罢了。自己当初带出来的那小小的一块儿,在人世间已然是极品。不过当时自己也十分小心,不敢教人认出那钻石的来历,反而惹火上身,故而一直贴了身藏着。
  九商叹了口气,从镯子里取出当年的梳妆匣,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块钻石。雪夜将一切都映得透亮。她将钻石举到眼前,又伸长了手臂,看着那钻石和天上闪亮的星星融在一起,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来。
  九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程云亭已然醒来,正撑着胳膊,俯视着自己。她一个激灵爬将起来,唇擦过了他的脸庞。九商不知为何,心中欢喜中又带些忐忑,急急地看着程云亭道:“明之……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可还有那里不妥?”
  程云亭许是太久不说话,开口都是沙哑的:“小九商……我差点连累了你……我是不是失去知觉好几日了?”
  九商慌忙摇头,拭去眼角一点泪:“没有很久,就一天一夜……”说完,九商忽然觉得自己心中的委屈有人倾听了,扑到程云亭怀里不住地用头蹭着他:“你这般坏!为什么我一觉起来,就瞧见你就浑身僵硬满身是雪倒在地上?怎么好好地就走火入魔了?为什么练功不让我起来为你护法?要晓得,那时候我们离厉荷可没有现在这般远,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真心不是她的对手!”
  觉察到程云亭身子虚弱,九商忙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紧地抱住了:“好九商,是我不对,一时意气用事,只想着若是我的功力再上一层,说不定就能助你大成……我不愿你那般生硬地叫我师兄,也不想教你猜测……”他顿了一顿,这才续道;“也不想教你猜测那女人同我的过往,我以前不曾喜欢过她,现在更不曾会!”
  九商满心感动,抬头看向程云亭,只见他面色还有些苍白,两个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连忙将镯子打开,从里面找出一颗补心丹来送到程云亭口中。二人拥着,在雪地里静静地坐了片刻,方听得程云亭开口道:“小九商,你下面可有什么打算?”
  九商低了头:“明之……这两天我想过了,不想要你陪我一同进灵毓山。”
  程云亭吃了一大惊:“为什么好好地又变了主意?你我不是早就说好要同进退么,要晓得,你娘亲,也是我的师娘啊!我若是能助你一臂之力,师傅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九商截住他的话:“我自然知晓你的心,只是灵毓山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也有一半的妖族血统,想来在山间行走更容易些。我在遇上大难时可以化作原形遁走,可是你却不能!而且,能不能到枫雪岭还是另一回事儿,我不想教你陪着我去闯险……”
  九商的话还未说完,只觉两片清凉的唇贴了上来。北方特有的明亮阳光直射入松林,将所有撑着雪的松枝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也照耀着这两个年轻炙热的人儿,曾经的误会在这样的阳光下早已然消融不见。九商只觉得眼前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四周静谧,放佛一瞬间便是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静静地并排躺在雪地上。程云亭撑起身来为九商遮住眼睛,轻声道:“北方日头虽好,却容易伤目,你还是少看一些儿好。”
  九商伸手握住他的手:“明之,现在虽然灵毓山被封,但是我知道从后山走,更靠近枫雪岭。”她支起身子,用指为笔,在雪地上划着:“你瞧,这是后山,四处俱是险要,但是只要从迷心谷入山,就可以不用考虑如何应对前山的守山人。”
  程云亭的眉头皱了起来:“迷心谷?你当年下山时就走的那条路么?”
  九商摇头道:“这倒不曾,前山的守山人只看进,不看出。除非是某族发了通缉令,各路妖族都可诛之,守山人才会严加看守。”
  程云亭思索片刻道:“大雪封山,前山后山走,不都一样么?”
  九商道:“迷心谷的入口隐蔽,但是我自有把握找得到。那入口并不受大雪影响。只是我曾闻族中人道,迷心谷易进难出,对心智不坚者极是摧残。”
  程云亭握起地上一团雪:“我自然晓得,听其名就知道不那么容易过。”
  “只是……”他奋力将手中的雪团向松枝上掷去,震下扑簌簌一片雪雾,“不管如何,我总会一直陪着你!”他脸上的笑容是那般明亮,和从前在楚腰阁的那个总是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少年郎君判若两人,九商简直看的呆了。在阳光里,明之的脸庞比九商见过的那片钻石林还要璀璨耀人。
  当九商再一次站在灵毓山脚下时,心里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她一面心跳如擂鼓,一面手心中尽是汗。程云亭看着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道:“在前山不硬闯,是不会引出守山人的,我们只在此稍作停留,就向后山去。”
  九商不做声,轻轻地抽出手来,俯身对着灵毓山拜了四拜。她态度如此虔诚,程云亭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了她。九商起身道:“只望灵毓山能看在生我养我的份上,教我能顺利接出娘亲。”她的芙蓉秀脸上尽是坚毅之色。程云亭虽然知道前方困难重重,但也为她的精神所鼓舞,二人携手一道疾驰起来,往后山绕去。
  他二人如雪花般轻盈一路奔驰,却未曾料到厉荷早就悄悄尾随而上。厉荷先前丢了他二人的踪迹,但是想来那小狐狸在灵毓山长大,来了北方自然要往此处去。于是她加快了脚程,在他二人之前到了山前。

☆、第二十三章

  此时,厉荷见了那小狐狸装模做样地拜山,又往山后绕去,本欲雷厉风行,使出全身的功力将九商击杀。红尘中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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