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无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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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龙阵是一种非常高深的古传送阵，必须两座传送阵同时启动传送。最麻烦的是，双龙传送阵一生门一死门，并且哪个通往生门哪个通往死门，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全凭运气！”珈兰恼火的对无瑕解释。
　　这两个传送阵是逼着他们兵分两路，而且哪条活路哪条死路完全无法预测。
　　无瑕问道：“如果我们不乘坐这两座传送阵，继续靠原先的方法打出一条通路呢？”
　　珈兰十分笃定的说道：“不可能。既然此处立了一套双龙传送阵，那么这一定便是唯一的出路。等你试完所有方法，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这里！”
　　无瑕无奈了，当下的情况当然是她和无灭圣选同一条路，然后随便找个人选另一条路，自己最有生还保障，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回头看了眼众小辈，对无灭圣说道：“无灭道友，这些小辈便跟着我吧。”
　　无灭圣自然知道无瑕不会丢下这些结丹修士，所以他们两个分开是必然的。他也是这个意思，万一待会儿他选到了死门，带着这些累赘连逃命都不方便。
　　分组很轻易便决定了，无瑕将无灭圣的道魂神识还给他，又取出神婴丹丹方，“无灭道友，这是事先说好的。”
　　无灭圣收了自己的道魂神识，神婴丹丹方他却只是用空白玉简复制了一份便还给了无瑕，“颜夫人，此行本圣莽撞，险些拖累了颜夫人，神婴丹丹方我便不要了，只拿一份复制丹方便好。”
　　无瑕未曾劝解什么，收回丹方，带众小辈随便挑了一座传送阵站上去，无灭圣笑了一笑，便走到另一座传送阵上。
　　“颜夫人，后会有期！”无灭圣掷出几颗上品灵石，无瑕也将几颗灵石扔进了法阵上的凹槽里。
　　两座法阵同时亮起耀目光茫，将众人的身影完全淹没。
　　短暂的传送结束后，还未看清抵达何处，便有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扑面。众结丹修士们急忙亮出法器备战，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出现了一条空间裂缝，接着一股大力将他们推入了裂缝中。
　　那邪恶的气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话语未落，便见无瑕从那空间裂缝中出来，小波正趴在她的肩头。
　　这便是无瑕的后手，若非有离天兽在手，说什么她也不会那般爽快就随便挑一个法阵站上去。果然她运气不好，真让她选到死门了，恐怕现在无灭圣以为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一间宽广的石殿，虽然非常古旧，但保存得还相当完好，看来少有人来到过这里。
　　众人散开寻找出路，无瑕来到墙边仰头望向墙上的壁画。这间石殿年月太久了，那些壁画已经变得不甚清晰，无瑕仔细辨认着壁画最边缘的内容，不知不觉间，分散在石殿各个角落的其他人也聚集了过来。
　　“这画的好像是两军人马在打仗……”秦子钰道。
　　秦少晅道：“不对不对，应该是人与妖怪在打仗！你看这边的大军中有很多巨兽……”
　　“是仙人跟妖怪在打仗！这一边的人都画的仙气十足，应该是仙人！”龙元说道。
　　无瑕微微蹙起了眉，将目光定在了被秦少晅定义为“妖怪”的一方大军中，越看眉头蹙得越深。
　　“不……不是……这些不是妖怪！这些巨兽是……”
　　——魔兽。
　　这一方大军，是魔族！


第265章　太古旧事（二）
　　众小辈都好奇的看向无瑕，无瑕却不知如何对他们解释。其实只看外表，魔兽与一些难辨种族的妖兽还真不太容易区分；　若深究起来；　大概便是魔兽都有一种邪恶黑暗的感觉吧。
　　壁画上的魔族大军之首有个修长的身影挺拔而立；　一身紫金甲胄耀目高扬，仿若沙场上不败的战神；　又像睥睨苍生的帝王；　气魄凛然；　巍巍尊贵；　尤为夺人心魄；　但同样令人无法忽视的；　是这个身影全身上下那无形却又强烈的嗜血气息！
　　看到这个身影的那一瞬间；　无瑕感到一股难言的激动在血液中翻腾。
　　无瑕沿着墙壁延伸的方向，往第二幅壁画上看去。这幅壁画上那个身穿紫金甲胄的人同时操控着数件法宝，与数名仙人及许多身穿银色铠甲的仙将对战，天地色变；　风云翻覆；　可想而知这一战是多么的惊天动地！
　　在那人操控的几件法宝中，无瑕辨别出其中一件就是此刻躺在她乾坤袋里的百目天元幡，而其他几件中有一辆巨大威武的战车与一头凶悍的兽魂！壁画上操控这些法宝的男子是何身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前辈……”不知谁开口叫了一句，立刻便被别人使眼色打断，所有人都能看出无瑕全副心神都在那些古老的壁画上。
　　接着往前走，第三幅壁画里仙人与仙兽的尸体堆积如山，四周大地龟裂，烽烟滚滚，血色染红了天穹，浓云如恶鬼哭嚎，如□□罗炼狱。那男子独立于苍天之下，魔气冲天，威严深重！
　　“那个人……是个魔？”终于有人猜出了壁画中的讯息，小声说道。
　　众人跟随无瑕往下一幅壁画走，下一幅壁画中故事出现了转折，那个在前几幅壁画里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男子，被多名看上去深不可测的仙人围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急恼之色。
　　再往前走，壁画中的男子奄奄一息，独自倒在一个荒凉的、充满了死寂气息的地方，一名似乎也是重伤在身、与前几幅壁画中的仙将们身穿相似银色铠甲的女子，倒在离他不远之处。
　　接着，下一幅壁画中男子与女子打了起来，两人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攻势凶猛，四周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再往后一连几幅壁画都已经破损，完全看不出内容了。
　　众人直接来到最后三幅壁画前，倒数第三幅壁画上，先前打得你死我活的男女居然一改对立之势，相互扶持着共同对敌，而将他们包围在中心毫不留情施展出吞天噬日的大神通，欲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竟是一群仙将！
　　倒数第二幅壁画依然模糊不清，虽有大体轮廓却完全看不出内容，于是众人便来到了最后一幅壁画下方。
　　仰头看去，这幅壁画上那对男女已经不知所踪，唯独有一座巨大古老的建筑物孤零零坐落，一颗浑圆的珠子从中间裂作两半，一半飞落入建筑物中，另一半不知去向……
　　这便是壁画上的所有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龙家的青年忽然说道：“你们看最后一幅画上的建筑……像不像一座古墓？”
　　无瑕似乎是被这句话提醒了，一个念头冒出脑海，越来越强烈：这些壁画上的内容并非传说，而是真实无误的史实！
　　如果最后一幅画上的建筑就是真仙古墓的话，那么那个魔族男子，莫非就是被镇压在真仙古墓中的人——那个神秘的殿下？
　　无瑕往回走，在路过倒数第三幅壁画时余光往壁画上扫过，蓦然停步。她仔细看着这幅壁画上的男子，又快步走去看前面几幅壁画上的这个人，奇怪的发现在倒数第三幅壁画上，这个男子虽然形貌未有丝毫变化，但神情与气质却是与前面几幅壁画中全然不同，准确的说，前面几幅壁画中充斥了那男子全身的凶邪嗜血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明静清和的气息。
　　分明是同一个人，可为何前后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无瑕望向中间那几幅彻底损坏了的壁画，深深蹙起了眉。答案一定就在其中，那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种苍凉悲痛到极点的痛楚贯穿了无瑕的身体，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只见她的眉心紫光一闪，一团银光飞了出来化作一个纤长的人影。
　　那人影仰首望着眼前那一幅幅壁画，就像被什么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众结丹修士们都被这个人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虽然这人整个身体散发着银光，但大约能够看出那是个长发披散，高挑纤细的女子。
　　“珈兰……”无瑕轻声叫道。
　　珈兰就像没听到般，一言未发。即使她此刻已经离开了无瑕的身体，但或许是这么多年形成的羁绊，又或者因为无瑕足够了解她，无瑕能够感到她身上悲伤的气息。
　　“珈兰。”无瑕上前，从身后轻轻扶住了珈兰的双肩。
　　珈兰瞬间就像脱力了一样，靠在了无瑕的身上。
　　无瑕扶着她在地上坐下来，如今珈兰的脸上已经有了大体的五官轮廓，无瑕看见她神色涣散，轻声道：“这些壁画……让你想起什么了么？”
　　珈兰缓缓点了点头。
　　“这些壁画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是真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历史……与真仙古墓的由来。”
　　尽管无瑕已经猜到了，但听珈兰这么说仍旧感到了震动，“那个男子……便是被镇压在真仙古墓中的上古真魔？”
　　“上古真魔……”珈兰缓缓摇头，“不……紫不是上古真魔，而是太古时期便已存在，统领古魔界的天魔一族……”
　　“紫？真仙古墓镇压的真魔就是紫？”无瑕震惊道。
　　“……他不叫紫。他的名字……叫做紫离……他是天魔王族第七皇子，紫离殿下……天魔族圣祖最引以为傲的七子、天魔一族最果敢勇猛的七殿下……紫离殿下！”
　　珈兰低低念着那个名字，无可名状的情感就像潜藏在暗潮下的涌动，充斥其中。
　　这些话在无瑕听来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人界最早的历史也不过从上古时代晚期开始，而更久之前的远古时代、太古时代究竟是什么样子，根本无法想象，更不要说让她相信居然有那个时代的生命存活到现在！
　　如果紫离殿下是太古时期的真魔，那么他的那些部下，墨渊、阴姬、以及此刻真仙古墓中那些或者还活着，或者已经陨落了的真魔们呢？他们均是从太古时期生存至今的么！
　　这究竟是多么漫长的时光！
　　珈兰的声音幽幽淡淡在万籁俱寂的石殿中响起，如同一本尘封的古书缓缓翻开了最悠久的那一页——
　　“太古时期晚叶，古魔界在天魔王族率领下大举入侵仙界，魔族圣尊足下七子分别统领魔族精锐大军，真身降临仙界各地，各方战场上，最令人闻风丧胆、战无不胜有如神助、威名震慑着整个仙界的人，便是圣祖第七个儿子，天魔族的七皇子——紫离殿下……”
　　……
　　“本尊与弟弟雷枭以及其他众多同伴，作为紫离殿下的近卫队，跟随殿下一同真身前往仙界，四方征战。我魔族攻势猛烈，仙族兵败如山倒，殿下在战场上勇猛无匹，一如掌管众生生死的天神！随着殿下战功愈加卓著，天魔紫离的名讳也迅速传遍了广阔无边的仙界！”
　　“既然魔尊大人的主人……那位紫离殿下如此神通广大，又怎会任魔尊大人被困于此地数千万年，不闻不问呢？”天魇圣小心翼翼问。
　　巨兽的气息蓦然变得沉郁，粗声说道：“殿下治下严厉，素来赏罚分明！殿下的每一个近卫都对他忠心耿耿，愿为他奉上生命与一切！我与雷枭在殿下手下数万年，殿下一直待我们兄弟不薄！若是他能够将我从此处救走，必然早就出手了……但问题是，殿下如今也被镇压在了这真仙古墓中！”
　　“什么？”众魔修大惊失色。
　　巨兽震怒过后，沉沉叹息一声。
　　“魔族攻打仙族一站旷日持久，从大战中期开始，魔族因后方问题致使前线战事频频失误，渐渐遭遇仙族反击。各方战场上败仗接连而至，大批魔族大军陨落于战事中，而作为前锋军冲在最前面的殿下大军则是遭受冲击与死伤最严重的一支。”
　　“卑鄙的仙族看准了殿下是魔族大军士气与精神象征性的人物，故意放弃掉了好几方战场上的胜败，集中大部分火力猛攻我们。我们的军队冲在战事最前方，仙族截断了我们与后方的联系，将我们包抄孤立，不止如此，为了击败殿下，仙族竟是一口气出动了九名大仙尊围攻殿下一人，不给殿下半分生还的可能！就是在那一战中，混乱之下，殿下失踪了……！”


第266章　太古旧事（三）
　　“我本是无边仙界中一个默默无名的仙将，毕生夙愿不过就是提升修为、立下战功，期望有朝一日能有幸得太古仙皇赏识；　成为太古仙皇身边的一名仙尊。仙魔之战毫无预兆的爆发；　我所在军队受命前往战场；　我与大批同僚真身降临各个界面，共同对敌；　驱除魔族大军。大战初期魔族攻势汹涌；　仙族创伤严重；　缕缕退败；　我们被迫放弃了一个又一个界面。但从战争中期开始；　魔族的进攻强度缓和下来；　仙族上层们也开始采取反击措施；　战事一度形成了僵持状态。”
　　“大战耗时长久，我奉命戍守在偏远区域，前方与中心战事进展如何，我们那里从来都是延后才能得到消息。仙族不如魔族势大；　为了保全仙界；　太古仙皇不得不做出取舍，我们的军队便是一支被上级半放弃的军队，也就是说我们戍守之处若是能守住便全力去守，守不住也不会有援军来支援我们……我不愿就这样死去，为了活下来，为了将来有一日修为突破飞升至更高界面，每日，每日，我均是拼上性命在不断的杀戮与流血重伤中挣扎，激烈而凶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个太古时代末期，直到有一天，仙族大军中无人不晓、无人不惧的那个战场修罗——天魔紫离……陨落的消息从前线传来……”
　　无瑕惊疑：“紫离陨落了？”
　　珈兰缓缓点头：“为了对付魔族大军精神象征性的人物七皇子紫离殿下，仙族放弃了多个战场，一次性集合出动了九名大仙尊！据闻那一战中紫离殿下在九名大仙尊联手下毫无还击之力，魔印崩溃，神识自爆……就此失去了踪迹……包括魔族与仙族在内所有得知这一战的人都推测、几乎是断定，紫离殿下陨落了。”
　　“可是他并没有死，对么？”无瑕轻声问。
　　珈兰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依旧按照自己的记忆慢慢述说：“天魔紫离陨落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各方战场，魔族大军士气大降，相反仙族大军却是士气高涨，也就是从那时起战况出现了决定性的重大转折，魔族大军一溃如沙……”
　　“魔族大军终于在前线大败，这场旷日持久、造成仙界多处生灵涂炭的仙魔大战终于即将结束。而魔族毕竟是魔，嗜血天性难改，即便前线败了，那些仍分布在各方战场上的零散军队们却仍旧不肯撤离，反而变本加厉屠杀仙界生灵，疯狂的打算与仙界同归于尽一般！……我们的军队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遭遇了这些真魔毁灭性的袭击，在那场混乱而残酷的战争中，我的许多同伴都战死了，我也身受重伤，跌落入了一处下界……”说到这里珈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墙壁上的某幅壁画中，“在那处下界醒来后，我意外遇到了所有人都认为已经陨落的天魔紫离！”
　　无瑕也看向墙上的壁画，“然后，你与紫离打了起来？”
　　“紫离修为通天，整整比我高了近一个大境界，但他与九名大仙尊那一战中重伤，伤势比我严重许多倍，修为大跌，以至于我竟能与他打得平分秋色。我们相遇的那处下界经过魔族大军的攻打已经彻底了无生机，成为了一处即将崩溃的寂灭死界，而我与紫离斗法太过激烈，那处下界根本承受不住，竟是在我们斗法中途便开始崩碎了……”
　　这些往事应该属于那几幅完全分辨不出图案内容的壁画中的某一幅，无瑕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为何紫离殿下在壁画中前后恍似两人的秘密了。
　　“以我与紫离当时的伤势，我们都没有能力离开那一界，即是说，如果那处下界毁灭，我们两个也要陪葬！即便身处敌对立场、万般不愿，但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联手起来延缓那处下界的崩落，同时想办法尽量恢复修为，离开那个地方……整整百年，在那个没有一株草、一棵树，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人到来的寂灭死界，只有我与紫离两人……相互维持着对方的性命，日复一日……”
　　珈兰的目光渐渐沉寂下去，仿佛眼前的石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那暗无天日的时光回流，在那个荒芜的世界，时间的流逝模糊得如同静止，死亡的巨镰时刻悬在脖颈上，寂静得令人恐惧发狂。
　　在那样的时光中，唯有彼此在侧，哪怕是血海相隔的天敌，却唯有彼此能够相互提醒，他们还活着，他们还有希望……在那样的日子里，那样的相伴，渐渐的，有什么东西变质了，一种无形却又深刻的羁绊，自灵魂深处油然而生，愈加牢固……
　　珈兰深深闭上了双目。
　　分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过去，此刻却又鲜明的如同昨日……今时今日，他们都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了。
　　无瑕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紫离答应我放弃魔道改修仙道，摈除真魔嗜血的天性，但他早已成就古魔之身，即使他的魔印已经崩溃，仍旧无法生出仙印来！于是，紫离他……”珈兰的神情出现了几分迷茫，她甩了甩头，仍是无法缓解。
　　“珈兰？”无瑕担心的叫她。
　　珈兰喃喃道：“紫离他……他用了一个方法，令自己可以修习仙道……但是那个方法很复杂，也很危险……需要渡过一次大劫才能成功！就在、就在紫离渡劫的关键时刻……我们被奉命在各个界面剿除魔族余孽的一支仙将们发现了……那个时候我与紫离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虽然我们能够逃离那处下界，但无力逃到更远的地方……为了躲避那些仙将们，我们逃进了混沌中一粒尘埃内……”
　　“尘埃？”无瑕神色一变，“莫非是……”
　　珈兰接口：“就是如今的人界。那时的人界还未形成一界，只是混沌中漂浮的一粒尘埃……不止人界，如今亿万人界妖界，在太古时期都只是一粒粒尘埃而已……”
　　“我们被仙将追上了，紫离在渡劫关头，再加上重伤未愈难以抵抗，我也挡不住那些仙将们……就是在那一战中，我肉体毁灭，神婴溃散，而紫离他……紫离……他……他做了什么？”珈兰的表情停留在了深深的困惑中。
　　“珈兰？”
　　“我隐约记得他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做了什么？”珈兰自语，抱住了头，“我必须想起来……那很重要、很重要！”
　　无瑕唤了珈兰许多声，珈兰却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她抬头再次看向那些壁画想寻找些线索，倒数第三幅应当便是当初珈兰与紫离抵抗那些仙将的事情，倒数第二幅完全看不清，然后倒数第一幅真仙古墓便已经出现了。
　　无瑕道：“是不是与真仙古墓有关？有一名真仙牺牲自己将紫离镇压入了古墓中……”
　　“真仙……真仙……”珈兰突然恍惚道：“陨落在真仙古墓的真仙就是我啊……是那些仙将用我的仙印创造了真仙古墓！这里就是我的墓……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么……”
　　无瑕来不及震惊，因为她发现珈兰的神智已经错乱了，或许是突然记起太多往事，令她彻底迷失在了记忆中。她想让珈兰先回到她的识海中休息一刻，然而珈兰却是推开了她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向壁画。
　　“这些不是壁画……这些都是我的记忆……是我的记忆痕迹啊……”说完，她便化为一束银光，没入壁画中踪影全无。
　　“珈兰！？”无瑕急忙追上去，但不论她对那些壁画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无瑕紧紧咬住了唇，盯着眼前那一幅幅壁画。此刻她明白了，那些模糊不清或根本空无一物的壁画并非年月太久损坏了，而是珈兰那些记忆丧失了。若珈兰想全部记起来，恐怕还是必须找到她丢失的第三部　分元魂才有可能！　
　　究竟珈兰想不起来的部分，发生了什么？
　　“魔族在各个界面战败，死伤无数，天魔圣祖也在大战中元气大伤，魔族撤兵，大军退出了仙界，这一战我们魔族败了，损失惨重，但仙族也好不到哪里去，许多界面都寸草不留，变成了寂灭死界。”
　　“虽然连天魔圣祖都认为殿下陨落了，但我们不相信，身为殿下一手建立的近卫队，我们曾立誓誓死追随殿下！我们没有撤出仙界，而是伪装起来在各个界面中寻找殿下的踪迹。魔族战败撤军后仙族乘胜追击，在各个界面清除魔族停留的人，我们许多的同伴坚持过了凶猛的仙魔之战，却没能抵抗住仙将的清剿……殿下的近卫最终只剩下三队，七人一队，一共二十一人……”
　　“我们三队分开找了许久，终于有一日，以本尊为首的一队与另一队人马同时找到了一处尘埃中，在那里我们感受到了殿下的气息！殿下的气息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微弱，若非如此，我们早就应该找到他了……但我们去晚了！”说到这句话时，巨兽的语气变得无比懊恼，同时也无比暴怒，“我们找到殿下时他已经在大批仙将围攻下肉体消亡、元神崩溃了，那些仙将用一名仙人的仙印铸造真仙古墓，我们感觉到了古墓中有殿下的真魂气息！仙将数量众多，我们区区十四人难以对抗，有的当场陨落在围攻之下，有的则重伤至死然后被封入了真仙古墓中！眼看真仙古墓即将消失，本尊以殿下的八件大威力法宝创建了八座古城，作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