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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猫当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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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吹冷风。”云汀话里有些责备的意思,然抬眼间却不忘仔细打量一番她有没有受伤。
  “我原先也没想着要跑出来……”她将厚袍裹了裹,语气有些无辜。
  我若是知道有这么一遭,肯定好好穿件衣裳。
  冻死我了。
  云汀往她身上捏了个暖诀,淡淡道:“将我一个人丢在榻上,你倒也做得出来。”这话本是怪她此事行得鲁莽,有情况也不先喊他一声就独独冲着来了。
  可飘到平楉耳朵里,却成了一道炸雷。
  平楉也不知自己究的为何突然就被激怒,或许是云汀这破空一剑太过欺人,亦或许是他自出现就没正眼瞧过自己,未免太过狂妄。
  又或者。
  是他刚刚与赤鹤的一举一动,是那句“将我一个人丢在榻上”。
  大约这些都有吧,生生催得他抽起了腕上的铁爪,运了十足的力气径直朝着云汀攻去。
  没等赤鹤提醒,云汀就已接下他的铁爪,将他引至金塔的另一方缠斗起来,兵铁火热之下,好像子夜都没那么凉了。
  “赤鹤闪开!”
  忽而云汀一声喝斥,赤鹤连忙闪身至一旁。平楉眼见偏手也及时克制住挥出的法决,然这法决虽未伤到赤鹤,却是且沉且重的落在了金塔的禁制之上。
  云、鹤二人一惊,眼见着那道禁制受此一击黯淡了些许,却并没有破。看来受此一击该是没什么事。可赤鹤亦提起心来,战战兢兢的守在禁制旁寸步不敢离,生怕这禁制出了什么差错。
  眼见着禁制无事,二人又酣斗起来,赤鹤观了一阵,却越来越摸不清平楉的路数。
  他到底是来和云汀打架的,还是来破塔劫人的?
  怎么感觉云汀一出现,他好像就忘了金塔的事了。
  若如此,那他俩得打到什么时候去。
  于是她往前踏了个身,想上前劝住二人,最好是将平楉劝走,他二人也别再打,此事到此为止最好了。
  可她不过将将踏起,原先黯淡下去的禁制却忽而异光大盛,未等她缓下一探究竟,随着那阵异光又突传来一声巨响——金塔,从内部破开了。
  赤鹤惊呼一声,云汀亦是大惊,却眼明手快的挥了个护身罡诀罩在她身上,这罡诀将将施定,塔内又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赤鹤受抵不住,直直被这道吸力引坠入塔中!
  “赤鹤!”
  云汀赶奔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得紧随其后跃入塔中,径直追着赤鹤跌落的方向加速坠去。
  塔顶一时安静下来,平楉喘着急气站在破口处,有些不明所以。
  这金塔的禁制难道如此之弱?他不过错落一招就能将其破开?
  那又何苦能困住肖澜呢?
  又或者,在他之前,早已有人来过?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不得而知。脑子里偱回正事,提了口气依样跃身踏入金塔。
  …………
  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层回廊,赤鹤终于摔在金塔的某一层平面上,虽有云汀的罡诀护身这一摔没有伤及筋骨,却还是把腰背震得生疼。
  她摸索着爬起身,大致扫了一眼。
  金塔内倒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漆黑一片,竟是亮着些烛火的。没待她将四周景致瞧个仔细,身后便传来一阵闷沉的落地声,紧伴着一声呼唤,她就被云汀环住。
  本来她还挺怕,可这会她却不怕了。
  云汀抱着她慰了两句,才将她松开。所幸他二人皆没有受伤,只是平楉亦不知去了哪里。他俩是在金塔的第几层也不知道,只能遑遑往前探。
  这一趟入塔实在是入得有些奇。且肖澜是被封在塔的最下层,若他挣脱束缚破塔而出,也该是破的最下层。
  而刚刚却是顶层的禁制破了,难道真是被平楉偏手击破的?
  他想不通。
  这金塔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层,越往低层处走,越发觉得戾气极强,且一路上偏是冷冷清清,见不到半个人影。
  赤鹤望着身旁一直凝语的云汀,有些揶揄道:“这封魔的金塔,咱们进来,会不会也被封在里面?”
  她心里委实有些没底。虽说怕是不怕了,可若是要长久的被困在塔里……
  那人生,不,猫生也算是无望了。
  云汀转头望着她,将她牵紧些,反问道:“不然你觉得,金墨为何提醒你离这金塔远一些?”
  “……”
  是的,金墨确实提醒过她。
  可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阴差阳错的靠近了。不仅靠近了,她还进来了。
  赤鹤动了动嘴,可能是还想接一句什么,却被眼前一亮带走了话头,好像是从他们面前掠过去一个什么东西。
  难道是平楉?
  二人提速追去,这东西飘忽不定却是速度极快,二人合力相迫,终将这东西在墙角处逼停。
  可好像就是一束普普通通的白光,无声无息,亦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更像是静止了一般,就如此黏在墙角处。
  赤鹤看得有些恍惚,遑一时倒觉得这道白光十分好看,脑内空空,不自觉想伸手去碰一碰,却被云汀连忙止住。
  “别碰。”他拉住赤鹤的手,并依着她后退了一步。
  可这光似乎很有吸人眼球的本事,赤鹤身子虽然后退了,一双眼却是怎么也挪不开。只喃喃附和着嗯了一声。
  云汀见她这幅样子,知她是没有戒备被白光勾住了心神。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寻个事情激她一激,把注意力唤回来就是了。
  于是他揉了揉自己凉得像块冰坨子一样的手,觉得这温度很好。缓缓扶上赤鹤的背,见她并没什么反应,干脆一鼓作气直将手攀至她雪白的颈窝里。
  他的手很冰,而赤鹤的颈窝却很暖。一凉一暖下激得赤鹤像被火尖烫了一般回过神来,缩了缩肩颈颇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口一句胡话。
  “醒了?醒了就好。”他克制着嘴角的顽笑,截住她道:“这些小东西,是因塔内的煞气而生。专靠引人致幻后吸食他人的元神而活。我们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什么人影,多半都是被它们吸了个精光了。”
  赤鹤顺着云汀的叮嘱定了定心神,咽下了尚未脱口的胡话。她刚才确实是没注意多看了白光两眼才失神来着。因她最近总容易愣神,想来大约是近来定力不够,要么就是这白光也忒厉害了。
  云汀牵着她的手动了动,催促道:“离塔底不远了,你还走得动么?”
  “嗯,走得。”赤鹤点点头,应道:“咱们可走得快些,万不能让肖澜遁了。”

☆、第七十章 下注

  塔底的景象,让他二人愕然。
  肖澜一席玄裳立在塔底的中央,悠悠回着神。好像这塔,不过是他自家后花园一般。
  云汀记得当时肖澜被押入金塔的时候,周身皆是被咒条缚住的。
  可现在那个戾气十足,目中无人傲然站在那的肖澜,身上哪还有咒条的影子。
  他此前之所以有自信能制止此事,就是因着有那些咒条在,肖澜的能力能被克制个十之**。
  可依着现在的状况来看,似乎并不如预想中的有利了。
  平楉顺声向他们望过来,眼中十分的清冷。云汀迎上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将赤鹤掩在身后。
  他可没忘,这位鬼公子,还心念等着赤鹤的眼睛治病的。
  端不能让他钻了空子。
  他们没上前,肖澜二人亦没有动作。双方就如此僵持着,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云汀脑内百转千回思虑着今日这一局该如何应对。或许他能与平楉打个平手,又或许他能稍稍胜出一截。
  可肖澜呢?
  就算他二人合力,亦不是肖澜的对手,莫说眼下要对付的还不止肖澜一个人。
  不过若是他们能拖延一阵,拖到金墨他们赶来施以援手,或许还有机可解。
  夜风透过缝隙溜进金塔,吹出几分萧瑟的声音。赤鹤向塔外张目一眼,猜着或许明天又是个阴雨天。
  肖澜带着满满的不屑扫了一眼云汀,转眼又对着一旁的平楉道:“我说你怎么磨蹭那么久,原来是碰上对手了?”他把这话说得十分嘲讽,像是往火苗上浇了把油,熊起平楉一腔愤懑。
  “他?还不够格!”
  受肖澜此话一激,平楉踏了个身,直直朝云汀攻过来。
  铁爪一出,寒戾尽现。云汀也不示弱,抽起长剑便提气迎上。
  在旁人眼里,平楉的一双眼的死盯着云汀不放的。
  可肖澜是什么人物,见了那么多世面,他早从中看出了门道。
  平楉的目光,分明从一开始便是越过云汀,直直望向他后方的。尤其是在受激之后,这道目光更是浓烈。
  而云汀的身后,自然是被掩起的赤鹤。
  肖澜有些意犹未尽的瞟了一瞟,牵笑道:
  “有意思……”
  。
  。
  。
  “肖澜。”
  他正牵着笑意,那个原本站在云汀身后的素衫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跟前。
  那日被自己打成重伤,她竟恢复得如此之快?
  肖澜居高傲然的看着她,挑了挑眉,道:“听说你身负九命,原来是真的?”
  他话是调侃,想来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目光都未曾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好像她都不值自己放一放眼。
  赤鹤又朝他凑近一步,伸出一只手,从容道:“拿出来。”
  她其实也挺奇怪自己为何站在他面前半分怕的意思都没了,非但不怕,还有些不迫。大约因着自己在他手上伤过一次,所以偏有些无所畏了。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肖澜睨着眼,语气有些犯冷。
  赤鹤抬眼定定望着他,笃定道:“把梁九儿的生魂,拿出来。”
  “嘶——”肖澜啧着舌,摇了摇头,不屑道:“你叫我拿,我便拿,如此我也不要在三界混了。”
  他踱步到另一旁,看着酣斗正激的二人,目中闪过一丝兴致,回头对赤鹤道:“不如这样吧。”
  话落,他从袖中唤出一把古琴,那古琴色泽沉润,通体灵韵非常,不过一恍眼的瞬,赤鹤就认了出来。
  琴姬。
  她不禁动容——离琴姬一事,已过了那么久……
  肖澜缚琴在手,对着二人挥出一串音诀,这音诀燥耳,二人皆是一震,随即被一波煞猛的音浪双双束定在原地,皆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赤鹤激动,抽出红绫就欲上前,肖澜回身朝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止步。
  “我不过想与你,下个注。”他那双比女人还柔美的眼睛此刻更是妖娆到极致,古琴入袖的瞬间,他抬手激起一个法障。
  “我真的很好奇,九命猫,是不是真的能死九次?你若能安然出来,梁九儿的生魂我依还你,你要是出不来嘛……”他理了理自己有些皱褶的衣衫,沉吟间身后传来平楉的喝斥,他笑了笑,又道:“我不过是嫌他二人碍手碍脚,你放心,他们并不在咱俩这一注内。”
  随着那道法障施毕,从四方腾飞出许多跳跃的白光。
  就是适才,会勾人心神的白光。
  此刻正像江潮一样像他们这边涌来,赤鹤心惊,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肖澜说的,是这个。
  “你说话可算数?”赤鹤一张脸被照得煞白,她能听到不远处云汀的呼喝,但她现在脑子很乱,这呼喝她听得不甚分明。
  肖澜笑了笑,朝她抛来一个袋子。
  缚魂袋。
  梁九儿的生魂,就在里面。
  “你出来,就可以带走。出不来嘛,却也怪不得我了。”男人芸芸席地坐下回神,他恢复得还不大好,此时出塔不便,倒不如用这白猫下个注打发打发时间。
  缚魂袋被赤鹤捏在手里,遑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握着布袋的手紧了紧,不由向云汀看了一眼。
  平楉与云汀是在同一个方向,这一望或许指向性并没那么鲜明。所以她目中的无奈,还让平楉跟着黯了一黯。
  云汀眉头锁成一个结,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而下一刻,汹涌的白光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般,以激起汹涌的架势猛朝她淹没过来。
  赤鹤只觉眼前一亮,彷如双目失明,整个人被笼罩在一汪雪白得刺眼的世界里。
  原来白光里的世界,是这样的。

☆、第七十一章 虚渡

  四下再没了喧闹,周遭的事物也都看不到了,白茫茫一片雪一样的天地,这片光白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人。
  她抬眼茫然的张望着,这天地不光景致是空白的,连声音都是空白的。若不是自己的呼吸声在此刻分外明显,她倒真要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这便是白光引入的幻境么?倒是真的和流心岛大不相同。
  赤鹤往前走了两步,触地时脚下的绵软十分不真实。然她虽深知这是个幻境,却总有股疲感赖在心头上,驱不散,也不想将它驱散。
  若照云汀的说法,这阵疲感该是白光在吸食自己的元气吧。那她应该提个精神的,寻到出口出去才是正事。
  这想法拂照过一时,却又被心头的那阵疲乏沉沉压了下去。
  她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明些,却是如何也振作不起来。灵台更像蒙了层灰雾,对这白光如何,已经毫不在乎了。
  她闲闲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汪雪白好像没个尽头,亦没有边。走了许久,她好像还留在原地一样。
  看来走和没走,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想法一浮上心头,她觉得自己眼下很受用一个歇息。于是干脆就地盘腿坐下,还想闭着眼睛养养神。
  “你这个娃娃,不想出去了么。”
  一声飘渺传来,在这空荡荡的世界里更如幻觉一样。赤鹤举目想寻声而去,却是根本找不到方向。
  好在这声音并不骇人,彼时她灵台混沌,只温温的应了一句:“想出去。可是我有点乏。”
  她的话像落在云絮里,没有前音,亦没有后声。原来自己还能有如此干练的声音。
  这话落下,倒是没人应她了。恍惚间,好像刚刚的对话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幸而身旁传来一阵索索的风声,带来几分真实。
  一片白华的境地里凭空长出来块巨石。这巨石生的很没道理,竟是悬离地面的。而巨石上的景致也很没道理,竟横横卧着一位褐衫的男子,一脚搭在另一条腿上,十分悠哉的一颤三抖。手里还把玩着一块不知名的石头,该是块宝石之类,才会被他把玩得十分圆润细腻。
  赤鹤此时已是似睡非睡的神态,提不起神,所以见着他也不讶异,还极为倦怠的问了一句:“你不过也是个年轻人,干嘛叫我娃娃呢。”
  那人手上玩着的石头没停,偏过头瞧了瞧她,饶有兴致道:“哦?那你觉得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你比我大些,我该唤你一声兄长?”
  赤鹤歪着头想了想,余光瞥见那人面上带着些笑意,便又道:“不过嘛,年岁这个东西,对咱们来说都是虚妄的。大约你比我长个百千岁,我却还是唤你声兄长的。所以称谓什么的,也没好计较的。”
  那人哼哼笑了两声,大概是活了那么久,上一个同他说这话的人他已经不记得是谁了。所以乍一听她这套说辞,颇觉有趣。
  他迎着白光看了看手上的石头,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说的对。年岁嘛,辈分嘛,于咱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虚妄的东西。”
  光白的世界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一块石头而变得更热闹些。他话说完,这世间又陷入一片死寂。
  赤鹤拿着他看了一阵,自觉同他说了这两句话,倒是回了些神。恍觉自己还没问他是谁,又为何会在此处。于是起身拂了佛皱褶的衣面,客气道:“你是谁?是不是也是碰了塔里的白光才会同我在这一处?”
  她起先没注意到这塔里还有别人,若事实如此,那他是被封在这塔里的?又或者他也是入塔救人的?
  男子将手上的石头收入怀中,悠哉悠哉的换了个姿势,望着赤鹤道:“你不认识我,果然还是个娃娃。”
  “嗯?”赤鹤朝他凑近一步,面露不解。
  “倒不是我与你同在一处,是你闯到了我的梦里。”男子似乎很有耐心,亦招招手示意她靠得近些。
  赤鹤听话的靠近了,又道:“我在你梦里?可我怎么会……”
  男子摇了摇头,眉上挑出几分无奈:“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
  其实要他究个原由倒也不难。只是活得久了,有些事情难免会不愿意深追细节。例如眼下这一事,他就不愿意追个仔细。
  赤鹤被他这句巧合巧得有些木,良久才讷讷道:“是啊,或许是巧合,这世间巧合的事情那么多。反正遇到解释不了的,诌个巧合的名头,那就算是能解释了。”她算是自问自答,闷了一会,又重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
  原来这是别人的梦境啊,那他的梦也太干净了些。不像自己,糊糊一梦可从天上梦到地下。云汀说她是心事太多才会梦境繁复。
  难道这个人,心里从来不会有事吗?
  没心事的人,委实讨人羡慕、佩服。
  “啧啧啧,你吃了我的药,我当你多少能有些记性。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是谁。娃娃见识,就是娃娃见识。”男子有些赌气的又转了个身,仰在巨石上洋洋闭眼。
  赤鹤赶忙踱到巨石前,这巨石悬的有些高,她又有些矮,将将能把腮帮子托在上头,细声道:“我吃了你的药?”
  男子睨眼看她,喃了一句:“怎么在别人梦里还那么多话……”
  “什么?”这一句赤鹤是真的没听清,还巴巴的把耳朵凑过去。男子却直起了身,这姿势比赤鹤高出许多,可从这个姿势望着她,她样貌又变得十分讨喜。
  于是不自禁躬了身离她近些,干脆道:“我是虚渡老祖。想来你这个年纪的,大概也极少听过我。”

☆、第七十二章 你该出去了

  “虚渡老祖……”赤鹤将这名字在嘴里过了一遍,顺口道:“可惜我向来见识就浅,又算是个刚入门的神仙。若是云汀,你的名号他一定知道。”
  说着,她眼底渗出一丝温柔,全被眼前虚渡老祖瞧了个仔细,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点头道:“嗯,前些日子我府上来了个小子,下了个挺大的注,换了两枚灵药走。我看他,倒挺像是有见识的模样。”
  “药?”赤鹤跟着念了一句,“你是很厉害的神仙么?或者你不是神仙,但你是个顶厉害的炼药的人物?其实这世间,也不一定只有神仙厉害,对么。”
  比如幻瞑界的先生,她觉得先生就很厉害。
  虚渡老祖看着她不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应道:“让你失望了。我归根结底结底还是个神仙。”他顿了顿,跃下巨石来,从赤鹤身旁略过的时候,十分的从容。
  “我生于虚妄,渡化自身。所以总能从虚妄之境中找到别人找不到的东西。或许这亦算是一种本事?”这位名唤老祖的年轻人捻着想象出来的长须,露出几分智者的派头。
  派头这种东西,一旦你捏出来了,捏得好了,就很有风度。
  他风度卓然,赤鹤亦很佩服的点点头,合道:“是!是大本事!”
  许是她之前的表现有些懵懂,此番应和就显得很真诚。所以虚渡老祖亦觉得这声应和应得很称心,自然而然的就愿意多跟她说些话。
  他又将怀里的石头摸出来,一边摩挲着,一边坦言道:“平常捡些石头,炼个药,倒也打发时间。不过总有人觉得,从我这拿走的,便是好的。”虚渡老祖的身形有些飘逸,赤鹤总觉得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十分的对不上号。
  比如元屏,活脱脱油盐不进的一张脸,配着个梅林仙君的仙号,就很相衬。
  可若是元屏换了个“梅林老祖”的仙号……
  嗯……
  是有些方枘圆凿的感觉。
  她回过眼来,认真想了想,提议道:“大约是你自己不觉得你做的东西好吧,可在别人看来是个宝贝。”
  赤鹤这话似乎引起了他深深的赞同。伸出一根手指来极为认可的点了点,道:“是这个理。自己的东西,自己看不上,可在别人眼里总是稀罕的。”
  他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你这娃娃,比来寻我下注的人有意思。”
  “下注?”赤鹤遑想起,他刚刚好像说了个事。
  说是有个小子去找他下了个挺大的注,换了两枚灵药。
  他还说那个小子看起来倒是挺有见识的样子。
  “总有人来寻你问这要那的,难道不得从中找些乐子么?”他眼神熠着光,该是提到了他最有兴致的事情。
  并眉飞色舞道:“此前有个来寻药的,同我下了个注。我予他药,他在我府上同我下十年的棋。可惜这十年过后,这人的棋艺竟然半分长进没有。啧啧,也算我赔了本。”他咋舌叹叹,好像人家注的不是十年,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天。
  倒也不奇怪,活得长了,一天,一年,大约是没多少分别的。
  “还有人用这来下注的……”赤鹤有些奇,想听他再说得多些。
  “有啊。时间、修为、奇珍,都有人用来同我下注。不过也巧,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也总都有。”他漫不经心的笑笑,回神又补了一句:“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
  最后补的这句很有些无奈的味道。可他越是说得寡淡,赤鹤越是觉得稀奇。
  别人终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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