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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猫当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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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居然蠢得相信,殊途之人,亦能同归。
  这些也是她刚刚才想明白的理,原来她从心底是厌战的,她还以为他示好了,他对他们友善了,崇明宫与幻暝界可免一战。
  她以为,他会和先生差不多的。
  可见她是想多了,凭她一只猫妖,哪能改得了那么大的局势?凭她一双眼,就能改了平楉的意志?
  赤鹤沉沉呼了口气,低道:“啊,前几日啊,我忘了。”
  她眼神清冷,又捏了最拿手的借口。
  忘了。
  平楉眼底一怔,松开了她的红绫,默了一时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忘了?
  我给你药,想要你活。
  我来看你,想你活得好。
  你还问我由何会得病,那夜金塔下,你我之间并无戾气。
  须臾,他才重新看着她:“那你还记得什么?”
  赤鹤觉得她与他今日是免不了一斗的吧,可她打不过他啊。
  打不过,至少气势不能输。
  她往后退了两步,淡淡道:“记得,你是幻暝界的鬼公子,我跟你,异曲不同工,彻彻底底的两条道。”
  她觉得这番话自己说的很有气势,自打刚刚想透了以后,她已经不气了,非但不气了,还变得十分的镇定。
  只是平楉在她眼里,又变回了落银镇上,竹林里那个戾气十足的鬼公子。
  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或者说,他在自己心里本该是这样的。
  平楉面色明显沉黯了许多,嘴角却牵起一个笑来:“两条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从幻暝界出去的。”
  赤鹤点点头,十分坦然:“我是,我一直记得我是。就因为我是幻暝界出来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两界开战!”
  她一双赤金瞳内缀着初升的晨光,像一个有边有际的深潭。
  “从前先生也不希望,他一心向合,可他死了……说起来,他亦是死在你们手上的。如此,我跟你怎么会是同一条道上的?”她深觉自己和平楉是两种人,彻头彻尾的两种人。
  平楉听她提起先生,别的没有否认,只否了一句:“先生的死,与我实在牵扯不上……”他声若蚊蝇,顿了顿又道:“我当时,亦不赞成鬼王赶尽杀绝。”
  赤鹤冷笑一声,叹道:“这个词用得好,赶尽杀绝……如果我与杜仲再迟一些,可能我亦没命活到今天,跟你在此对峙。”
  虽然杜仲后来做了那样的事……
  但这都是后话,此刻她不愿多提。
  松林里蒸腾着些些潮气,拂在面上带着松叶特有的味道。
  有的事情,有的理,不是你一句我一句,就能渡得清楚的。
  平楉朝她走近了一些,他进一步,赤鹤就跟着退一步,直把赤鹤逼到退无可退,才沉声问道: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
  。
  。
  正午的太阳明辣起来,完全不像阴雨了多天的样子。后院的厨房里传来哆哆的切菜声,伴着缕缕浦烟,生气十足。
  赤鹤把手上的地瓜切成大小正合的块。早晨因去了一趟松林耽搁了,讨好的早饭没做成。好歹赶上了午饭的时间,想着梁九儿好个甜食,待会做个糖丝的地瓜去哄一哄她,大概会让她开心些吧。
  元屏不动声色的把盛着小椒的篮子拿走,见赤鹤没察觉,又很利落的把篮子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见藏得挺好,才开口道:“你说,你去的时候,那个小怪物,和平楉在一起?”
  赤鹤手里的动作停也没停,伴着哆哆声应了一句:“是啊。”
  “所以你觉得,那个小怪物,是平楉差使来的?”
  地瓜剁得差不多了,赤鹤擦着刀面,又应了一声:“是啊。”
  彼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颇有些自吹的冲着元屏道:“其实你当时不过来的话,或许我已经跟他大战了三百回合了。”
  元屏换了副很尊崇的眼神望着她,哦了一声,续道:“然后血染鹿晨山松林?”
  “嗯哼!”元屏这么抬她,她有些得意。
  “猫血?”
  “……”
  果然,论道行,她比不过元屏。
  适才在池塘边,平楉问她,想怎么样?
  她正准备回一句不想怎么样,元屏一道光刃就松松落在平楉身旁,不近不远,算是一个警告。
  后来元屏告诉他,一大早的云汀就被苍松方长老支使到了金塔那边,是以无奈,才拜托了元屏来寻一寻她。
  而方长老为何不唤道行更深的元屏过去,赤鹤也猜了个七八分出来。
  因着这个方长老不止唤了云汀,还唤了他近来很是得意的一个门生——芷水。
  面上说着是两家相商如何能把金塔的禁制下得牢一些,实际上,却是方长老自己想做个媒人。
  赤鹤提溜着鱼尾,把锅里烧得滚烫的热油一勺一勺浇在片好的鱼身上,厨房里瞬时迎来一阵油香。
  元屏探头望了一眼,又回头望望自己的小椒的藏得可好,偏偏此时赤鹤吩咐了一句:“你闲着没事,洗两个辣椒给我?”
  “啊,好。”他佯装应了一声,忽觉自己藏得还不够隐蔽,干脆挥袖将一篮小椒凭空化走,又走过去端着空落落的篮子,疑声道:“诶,没有辣椒了。看来中午,只能劳你把鱼制成糖醋的了。”
  话罢还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可惜。”
  赤鹤:“……”
  踏踏声近,一席素衫踱进了小厨房内,温声道:“老远就闻着香味,需不需去唤了金墨他们来?”
  赤鹤回身望去,正是该待在金塔那头的云汀,见着云汀她自然是欢喜的,咧开嘴道:“我以为你还要迟一些才回来。”

☆、第九十章 你俩怎么了?

  饭已做得喷香,万事俱备只缺梁九儿。赤鹤嘱他们先把碗筷备好,她去唤九儿过来。
  临了,还不忘回头嘱咐元屏一句,糖丝沾的地瓜等梁九儿来了才能动。
  元屏很不屑的应了,显然不满意赤鹤将他视作一个贪嘴的仙。
  。
  。
  梁九儿的房门大开着,内里传来乒乓乱响的碰撞声,这种响动不是进了贼进了耗子,就约莫是什么东西弄丢了正翻箱倒柜呢。
  她踏进屋内,脚尚没落个踏实就稳当当的截住一个迎面飞来的物件,那那物件移到眼前一看,是个脂粉盒子。
  “九儿,你这是?”她略有迟疑的把脂粉盒子放下,打量着被翻得一团乱遭的屋子。
  散落一地的杂物之上,正颓然坐着一个面色不佳的少女。
  梁九儿还在堵她的气,但刚才飞出的脂粉盒子险些砸到她也确非自己本意。所以这时还算是乖巧的应了她一声:“木雕,木雕不见了。”
  木雕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诚然这件事放在赤鹤这里,并算不得上一个大事。但看着梁九儿着急忙慌的样子,她也只得跟着象征性的急一急。
  赤鹤躬身往床底下瞧了一眼:“是不是掉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床底黑漆漆的,分明什么都看不到。
  梁九儿举起头来望向她,撇着嘴摇了摇头,忽而眼内闪过一丝光,拽了拽赤鹤的衣角:“会不会在你房里?”
  我房里?
  赤鹤下意识的拒绝道:“怎么会在我房里。”
  除非那个木雕自己会长脚跑到我房里。
  话间梁九儿已经扑扑衣面上的灰尘站起来,拽着她就要往隔壁房间去:“万一呢?去找找嘛。”
  其实赤鹤是不想去的,甚至心底里还觉得她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思。但想着她现在是个求和的姿态,去一趟就去一探,让她安个心也没什么不好。
  她还想,以前倒看不出梁九儿还挺喜欢这些小玩意。
  不如等鹿晨山的事情了了,她领她去镇子上重新买一个新的。
  或许她也不光喜欢木雕,大概还喜欢别的什么小物件,女孩子嘛,总会喜欢些可巧的小东西。那等着去了镇子上,她可以让她多挑几样。
  就算挑的不顺眼,她觉得青崖山上的山精也有手巧的,教她做一两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觉得她把以后的日子想的还蛮不错的。
  。
  。
  转进转出,已经到了赤鹤的厢房。
  这段时间云汀都是和赤鹤同寝一间,屋子里难免有些云汀的衣物。那夜九儿和金墨反应也有些夸张,所以赤鹤一开始羞于让她进屋,也是由着这个缘故。
  梁九儿倒是无所谓,一进了屋子就开始絮絮叨叨,说的大都是些那个木雕如何如何精巧,她如何如何喜欢之类的话。
  赤鹤也一一应着,任她在自己房间里左一趟右一趟。又见她翻了半天并无什么头绪,遂踱到她身旁将被她烦乱的杂物一一放好,提议道:“不如先去吃饭?木雕嘛,改日去……”
  她话至半截,后话是被生生夹断在了嗓子眼里。
  她刚刚是不是说,除非木雕自己长腿来着?
  梁九儿竟然真的从她柜子底,翻出了那个木雕。
  赤鹤定睛仔细看了两眼,确定是那个木雕没错。
  梁九儿把它捧在手上,以一种很难言的眼神望着赤鹤,低道:“这是那个木雕吧?不会有第二个吧?”
  是,这东西怎么会有第二个呢,一直以来他们所见的,就这一个而已。
  赤鹤有些讷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梁九儿努着嘴,朝她靠近些,又道:“那你还跟我说不在你屋子里……是不是这个木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所以你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赤鹤脱口应了一句,偏头对上梁九儿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少了些东西,却偏偏持着一种渴切望着她。
  这种渴切,很陌生。
  她的眼神看得赤鹤有些恼,好像自己真就是一个偷她木雕的贼。于是直起身来,垂眼道:“我不知道这个木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你不知道?”眼前的少女语气有些微妙,“那它怎么会在你屋子里?”
  赤鹤叹了口气:“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想不明白。信不信在你。”
  或许是她语气不佳,梁九儿跟着沉下脸来:“可现在不就是在你屋里找到的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想把这些事一直瞒到什么时候!?”
  她后一句的语气徒然升高,突如其来的,赤鹤有些惊。
  大抵是气冲上脑子,又见赤鹤一直默然无语的样子,梁九儿顿了顿,又低低斥了一句:“谁知道你整天偷偷摸摸掖掖藏藏的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话罢徒身撞开发呆的赤鹤,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偷偷摸摸
  掖掖藏藏
  诚然她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伤,赤鹤自觉脾气算不得好。但她羞愤过后,其实也觉得能想得通。
  是她瞒她在先。
  是她先做了相瞒的事。
  但既然事已至此,纵使大道小理自己都明白,然她心里也免不得憋了股气。
  事情的始末,她更不能向梁九儿说了。
  前世之事,对已是凡人之体的梁九儿来说乃是不可告的天机。
  说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
  。
  。
  她失神一阵,望着被梁九儿翻得一团糟的衣柜,芸芸叹了口气,当下也无心收拾,转而向小厨房去了。
  先吃饭才要紧。
  虽说闹了矛盾,但至少在吃东西这一点上,她和梁九儿还算是心意相通的。
  二人一前一后来的饭桌上,因面上都没大的表情,所以金墨还未察觉她俩之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一边夹菜,一边拿着二人调笑。
  但云汀和元屏不说心明如镜,察言观色却也要比金墨强了许多。眼见着二人气氛不对,且那盘沾了糖丝的地瓜梁九儿愣是一动没动,二人都没多出声。
  所以这桌上,只有金墨一个人说的很欢畅。
  终于他欢畅不过三巡,也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试探性的夹起一块地瓜放到梁九儿碗里,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赤鹤专门做给你的,你怎么都不动。”
  其实金墨这话一出,赤鹤心里还腾着一丝小期待,甚至还打着谱:若她好好吃了,那她就再主动去哄她一回。
  女孩子嘛,吵得起合得起。
  她有意无意的用余光偷摸瞄着梁九儿的动静,盼着她能给点什么反应。
  “哦,这个啊。”
  梁九儿举起了筷子,却又搁回了碗沿上。
  “我吃饱了,这个实在是吃不下了。”
  说着,还站起身,客气且礼貌的向云汀和元屏行了招呼,退出了席位。
  她就这么退了,赤鹤心里蓦地缺了一块。
  凉凉的正透着风。
  那盘地瓜明明做的很好看,糖丝晶莹,澄黄诱人。
  罢了罢了,或许她真的是吃饱了吧,也不能说她不吃自己的菜呀,这满桌的菜,不都是自己做的么。
  她故作不当意的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偏偏金墨还很知趣的凑过来问了一句:
  “你俩怎么了?”

☆、第九十一章 矛盾

  赤鹤把饭碗放下,心下倒很平静。
  她跟金墨该怎么说?
  金墨亦是凡体,前世之事于他亦是天机。
  于是她很镇定的喝了口汤,自然而然的隐去了星女那一段往事,只说是从生魂一事就一直是瞒着她的,所以难免多瞒了她一些事情。
  又提起那个木雕,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房中,这种不清不楚的事,绝对是让她误会了些什么。
  “对了,那个木雕,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赤鹤偏头望向云汀,因她一直觉得那个木雕是第一天去松林的时候,云汀或者金墨拾起来放到篮子里的。
  但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她竟一直忘了问。
  而云汀却一脸迷茫的样子,反问了她一句:“我?不是我捡的呀。”
  二人又把头扭向金墨,哪知金墨也是一脸糊涂的样子,疑道:“你们不会觉得,是我捡的?”
  赤鹤懵了。
  谁都没有捡那个木雕,那那个木雕由何会出现在她那天装野菇的篮子里?
  这木雕真是长腿了。
  一直默而无语的元屏听他们一言一语的也算是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见桌上那盘糖丝地瓜没人碰实在可惜,就伸手将盘子拉近身前,运着筷子拈了一块送进嘴里。
  实在香,实在甜。
  几筷子过去他就解决了小半盘,觉得有些撑了,才站起来理了理衣衫:“那个木雕,长什么样子?”
  。
  。
  。
  饭罢的后院,闲闲落了几只小雀。踩在错落的光影上,捡拾着地缝里的小虫。
  赤鹤同云汀各怀心事的散到后院的一方石桌前,时值神虚,就着石凳相歇一阵。
  这段时间鹿晨山的事情有些多,倒把云汀洗刷得愈发成熟些。她闲闲与他叙了一会话,慌想起自己不是还有个事没问他。
  正欲开口,她的注意力就被一席华服吸引了过去。
  “三公子,小山神。”芷水没两步就已来到了眼前,微微颔首向他俩打了招呼,“二位也是出来散散步的?”
  赤鹤起身向她回了个礼,又敷衍似的应了一句。
  芷水不自主多望了云汀两眼。奈何云汀一双眼睛从容淡定,却是像不认识她一样,分毫没落在她身上。
  她只得略略收回眼来,又同赤鹤搭了一句:“刚才在前山遇了梁九儿,看她不大高兴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了。”
  梁九儿在前山?
  赤鹤灵台上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本是奔去前山哄一哄她,而后一刻,却冒了个别的念头出来。
  她不在房间里,那自己正好可去她屋里细细看一回那个木雕。
  于是当下就别过芷水,拉着云汀就朝着梁九儿的屋子奔过去。
  。
  。
  。
  适才元屏桌上这么一问,赤鹤才想到一早在厢房前见到小怪物的时候,他趴的那个窗户,其实正是梁九儿的屋子。
  他那个时候在看什么呢?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梁九儿的屋子里,屋内空空并没有梁九儿的影子,看来芷水并没有诳她。
  幸而那个木雕端端被梁九儿放在侧桌上,而旁侧有一方帕子,看得出梁九儿真的很喜欢这个木雕,每天还要仔细擦洗一道。
  赤鹤把木雕捧在手里,左右看一阵。小人的五官依旧是栩栩如生的,赤鹤记得头一回见它的时候它的五官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颜色。
  可是现在小人的眉眼鼻唇皆被人用墨笔描了一圈,使之面容更加灵动。
  这是谁画的?
  梁九儿么?
  她忽然就更理解梁九儿为什么会生气了——又是给这小人擦澡,又是给他描眉画像的,足以看出梁九儿有多喜欢这个木雕。
  自己如果很喜欢一个东西,遑一日弄丢了,却在别人的房间里找到了,无论如何也是要气上一气的。
  她伸手在木雕上摩挲着,感受着木雕精细的刻纹。
  忽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
  原是木雕小人腰上所刻的一个配饰。
  哦,是了,那天她还细细看了看,这小人身上还特意刻了一个香囊。
  她还因着这香囊,夸了句雕工精妙来着。
  香囊?
  赤鹤灵台猛然像灌了一阵凉风,这木雕拿在手里登时像块铁坨。
  而不由她再有下一步动作,门口偏传来一声厉喝:
  “你在干什么?!”
  。
  。
  。
  。
  山阴寥寥,夜色潜燃火。
  赤鹤团在榻上,以一床薄被盖着半边身子,榻外是一圈浅色的纱帐,映着台上的烛灯十分舒适。
  鼻前飘来好闻的草药味,是云汀替她手上抹了药泥,此时正将一众瓶瓶罐罐收入柜中。
  赤鹤懒洋洋的收回手凑到鼻前闻了闻,又懒洋洋的侧身向墙上靠过去,一副无奈又超然的样子,似乎很想得通她和梁九儿为什么会闹到这个样子,却又很想不通她们到底值得闹到这个样子么?
  云汀见收拾完药瓶,见她心事忡忡的颓在那,像只落水的猫。遂凑过去安慰道:“其实人与人之间吧,总有那么一段日子是不对劲的时候。”
  赤鹤扭回头来望着他:“比如我们现在?”
  今日梁九儿撞见她拿着自己的木雕,其实说来也算不上是个什么大事吧?可惜这个木雕之前才从自己屋子里翻出来过,且是自己言之凿凿否认私藏起来的。
  然而现在却又被自己拿着,还是偷摸到她屋里去拿的,换做是谁,恐怕都是要误会一阵的。
  可是误会归误会,她实在没想到梁九儿会那么激动。
  她冲过来从赤鹤手里把木雕夺下的时候,力道居然出奇的大,怕是攒了全身的力气。且不容赤鹤多解释一句,就生生将她推磕在桌角,是以手上才留了个伤。
  她皮糙,到没多痛。
  比起手上这处淤紫,赤鹤觉得自己心里更淤一些。
  赤鹤芸出口气,换了个姿势想靠得舒服些。
  云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似的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自责道:“今天也怪我,没有拦住她。”
  赤鹤摇摇头:“你拦她做什么呢?她同我赌气,你拦她,再把气带到你身上,多不划算。”说着,抬起瘀伤的在云汀眼前晃晃,续道:“没多疼的。我是仙嘛,神仙才不会在乎这些小伤小痛的。”
  她话语里的不在乎,却愈发让云汀五味陈泽。略略颔首亲了亲她的头发,踌躇道:“你既将她当做晚辈看待,有的事情,就不是一个理字讲得清的。譬如此事该她不对,旁人却也多说不得什么。”
  赤鹤望着一旁小桌上的烛火,飘摇在眼里,虚晃成一团雾影。
  “是啊。我懂你的意思。”她别过头,在云汀怀里埋得深一些,好在这股熟悉且欢喜的墨香能让她心安。
  “旁人说了她,我不开心。可若是旁人只帮着她,那我也挺委屈。”

☆、第九十二章 激化

  第九十二章激化
  她仰起脸来看着云汀,有些累:“我还想着,或许是不是该挑个机会,把她想知道一些事情同她说一说?”
  赤鹤其实对这桩事是有些纠结的,拿不定主意。
  云汀以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此事他给不了她太多的意见,只提议道:“若是你觉得,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不一定就过得舒心,那也可以不说。”
  大概他们还觉得,梁九儿此时的好奇,多半夹着些孩子心性。闹腾一久或许就静了呢?
  “她为什么对这件事忽然那么好奇?”云汀有些想不通,以前梁九儿好像也不如此。
  赤鹤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也是十分的不解:“那天她忽然对我说,她觉得我们都知道的很多,知道的多却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在把她当做外人。”
  云汀没出声,显然对梁九儿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些没头没绪的。
  “不想了不想了,你不如熄了灯过来睡吧。”赤鹤的缩回被窝里,朝云汀列出一个笑,又见着云汀很顺从的将烛灯灭了,依上榻来笼着她。鼻息在她耳畔响得很分明。
  她一直把芷水的话挂在心上,觉得现在是个问问题的好时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回崇明宫的时候……”
  “你不瞌睡吗?我还觉得挺累的。”云汀把她拢得紧一些,鼻音懒洋洋的有些沉。
  “我……”
  她还想辩驳一二,云汀却已将头深深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边低声慰道:“没事的。再多不多几日,咱们就可以回青崖山了。”
  好吧。
  那……改日再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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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寒风吹开了窗扉,吓得赤鹤梦中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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