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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病娇魔王爱上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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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关上。
  这间石室很小,正中摆放着一个初具魔物二号形态的装置,只不过规模和精细程度都远远比不上第二代。那些相互勾连的齿轮静止着,被魔法光点托起的一根根细线也光洁明净。
  这个装置并无脱离在外的开关。丕平只是拧动螺旋顶端的发条,那些齿轮就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通透的白光越来越强,丕平回头,向奈莉伸出手:“之后还需要您手中的兵器,请您抓牢了。”
  丕平的指节上有长年握笔书写生出的茧。
  发条拧到尽头,齿轮发出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响,经室中回声的渲染宛如巨龙起飞前的怒吼。
  这一次奈莉没有见到那奇异的场景,回溯于她而言只是一瞬间的晕眩。
  再次睁开眼时,耳边浪涛声阵阵,面前是一片荒芜的海滩。
  大海的尽头应当是天空,但灰蒙蒙的海面与层云笼罩的天空毫无间隙地织在一处,根本分不出彼此;也因此,除了海边低矮的岩石洞穴,天高地广,举目所及只有惨淡的灰。
  连飞鸟都遗弃了这片土地,不屑在上空飞翔。只有石块的缝隙里寂寞地长着黯淡的苔藓,乍一瞧根本无法从阴影中将其分辨。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有的只是被天地、被无情的神明所遗弃的孤独。
  丕平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儿海,蓦地打破了寂静:“那个洞穴应该就在附近。”
  他的神色比起刚才又有了微妙的变化,眼角的细纹似乎深了一些,令他顿时沧桑了许多,更接近奈莉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宫相丕平。她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在回溯时间的过程中,只要他回头向着未来看一眼,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之后无数次回溯时的记忆。
  现在站在这里的丕平,与那个以自杀换取计划实行的丕平,是同一人。
  这片海滩布满了尖利的碎石,丕平走得有些吃力,背脊却挺得笔直。
  如他所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无名族裔存放宝藏的洞窟。
  洞口只潦草堵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旁边横了一具被海风侵蚀得发黑的骨骸。
  丕平蹲下身,耐心地将这位守洞人的尸骨拢到一边,埋在洞口的细砂下。奈莉捡了一块方形的石头当做墓碑,安插在上面。
  两个人对视一眼,奈莉当先翻过洞口的大石,点燃火把往里面走了几步,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旺。这洞中显然有通风的口子,不必担心窒息。
  丕平的动作稍慢,但也安全进了洞。他看了看洞穴壁上,摇摇头:“没有留下文字。”
  那被遗忘的族裔终究只能无名。
  顺着曲折的岩道走了不久,面前豁然开朗,金银器具、珍宝财物垒成小山。奈莉手中火把的光线四处投射,激起一*萤火般的细碎金光。
  丕平的神色平静,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意味不明的哂笑:“终于要结束了。”
  奈莉心中微微一跳,疑虑在心头一闪而过。但对方像是看穿了她一瞬间的怀疑,露出长辈俯视小辈的笑容:“只有一个人的王国,即使有金山银海,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奈莉羞愧地垂眸。
  丕平发出宽容的轻笑,摆了摆手:“好了,把匕首给我。”
  奈莉不解地蹙眉,捏住黑色匕首没有松手:“您这是……”
  “留在这里的有我就够了,”丕平的眼中映出火焰的狂舞,神色却宁定如水,“我要和这里亲手做个了断。”
  奈莉后退了一步:“留在这里?”
  “对,”丕平平淡地应道,“魔物一号的核心在我身上,那把匕首和这些宝物同源,也要留在这里。”他看着奈莉复杂的神情笑了,叹气般地说道:“比起为我感到不忍,你更应该恨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比意想中还要卑劣不堪。”
  奈莉眸光闪动,目光在洞顶、宝物和丕平的脸上逡巡。她最后低低地说:“我知道了。”说着她将匕首递给了丕平,垂眸不语的样子有些孩子气。
  丕平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再次摆摆手示意奈莉离开。
  奈莉站在原地没动,丕平便无奈地皱皱眉,有些严厉地盯了她一眼,转身自顾自提起袍子下摆,一脚踩进了珍宝堆中。
  他的每一步都激起一阵丁铃当啷的脆响,随着他向洞中心靠近,他也在这些宝物中越陷越深,步子越来越慢,犹如行走在积雪中的人。
  “好了,你真的该走了。”丕平的声音不响,却被石洞放大了数倍,显露出他语调末尾调侃的笑意。
  奈莉唇线紧抿,她深深欠身,向洞口倒退了一步。迈出这一步后她顿时轻松许多,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谢谢你,这次就不说再见了。”丕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停顿了一下,释然地笑说,“还有,别忘了回头。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奈莉步子一顿,可她已经离开洞口。也就在她回首的那一瞬,洞中清晰地传来一声脆响,像是利刃穿透金属的低鸣。她知道,丕平用那把威力强悍的黑色匕首毁掉了整个洞窟。
  她不假思索地向一旁退让。
  随着那一声信号,金银相撞的叮当声络绎不绝,一片片汇成更为浑厚低沉的鸣响,宛如几百面铜铸就的大鼓被同时重重擂打,又如两军交锋后刹那爆发出铿然的碰撞声。
  整片海岸的岩体在她面前分崩离析,互相磨蹭撞击着向下沉陷。
  地上货真价实地裂开口子,将那无数的宝藏和石块一起不分贵贱地吞了下去。
  灼热的岩浆翻滚着涌上来,填满大地的创口,却又转眼被顺势而下的海水冷却,发出呲呲的怪响,化作新一层凹凸不平的地面。水汽弥漫,萦绕四周宛如起了一场最浓的海雾。
  等蒸汽终于散尽,海浪仍旧平静地敲击着礁石。雪白的浪头越过阻碍攀上刚刚成型的岩面,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天仍旧灰而寥廓,风声依旧孤寂。
  那一座面朝大海、藏着一族人几代心血的洞窟,就像是从不曾存在过。
  奈莉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举目四顾,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仿佛是顺应她的疑问,下一刻,视野中的情状陡然变化。
  她再次悬在没有边际的高处,被互相缠绕的世界线包围。
  可奈莉很快发现,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汇成圆锥形螺旋的所有的世界线都在移动。它们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有条不紊地从螺旋状的队形中脱身,一根根地舒展开、成为笔直的细线,与时间的轴心平行。
  千百万根世界线排成平面,将光锥生生撑开。
  奈莉在这奇妙景象面前忘记了眨眼,她看见这些细线以飞快的速度重新互相缠绕,编织出崭新的螺旋。
  维尔德亚的宇宙正在被重写!
  如果说光织成的螺旋罩子便是禁锢维尔德亚的命运,细线如今却突破了限制。也就是说,命运被击破,维尔德亚真正脱离了诅咒,获得了自由。
  命运之土从此将再不受命运束缚。
  以血与泪为代价的反抗并非徒劳。
  奈莉的视线微微模糊,她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她已穿透了圆锥形的光罩,永远地离开这个焕发新生的世界。她目睹了新秩序的诞生,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刻。
  不存在天罚的维尔德亚不需要系统,没有系统就没有她继续存在的必要--全新的维尔德亚世界,没有奈莉的位置。
  世界的法则正将她这个异物排除出去。
  奈莉不知道自己将被这力量推向何方。在这一刻,她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去向。她只是依照丕平的嘱托回头,睁大了双眼,亲眼见证那美丽、晶莹的新螺旋成型,而后爆发出新星诞生般的光彩。
  她满足地闭上眼。
  一个名字滑过舌面,她微笑起来。
  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他还存在,一定会真正地、快乐地活着。
  ※
  身体猛然找回了重量,有人重重撞了奈莉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睁开眼朝对方看过去,那人却已经走远,只留下一句抱怨:“傻站在路中间有病啊!”
  她努力适应着明亮的光线,发觉自己身处熙熙攘攘的会场正中。
  从稀奇古怪的摊位和周围人的打扮判断,这是那个冬季漫展,也就是她前往维尔德亚的契机。她下意识寻找那个让一切开始的游戏展位,却始终没见到记忆中醒目无比的巨大条幅。
  难道是在展馆另一边?
  奈莉讷讷地将巨大的展馆走了个遍,都没见到记忆中的厂牌。她最后甚至抓了个戴猫耳头饰的工作人员询问,对方一脸不明所以,从挎包中掏出场馆地图:“亲你是不是记错摊位名字啦?”
  奈莉尴尬地敷衍过去,靠在墙边将会展手册仔细看了一遍。
  那个摊位真的不见了。她花了很久消化这个事实,然后安慰起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维尔德亚不再需要游戏这个媒介来召唤引导者。
  但这真的发生了吗?她真的回来了?
  场馆里的空气显得憋闷起来,她逃一般地走向出口,被馆外冬日的阳光闪花了眼。周围的一切渐渐生动起来,不再蒙蒙的没有实感。沥青马路,喇叭按个不停的公交车,穿着动画角色服装的少年少女,带着寒意的都市空气,感官忙碌地收集信息,最后得出结论:她终于可以确信自己回家了。
  那么维尔德亚的一切,那个世界的一切,还有……与那个人的邂逅又是否发生过?
  她知道找不到证据,只能垂下头,闷闷地朝着记忆中轻轨站的方向走去。
  初冬的下午寒意渐渐浓厚,敞开式的轻轨站台有些冷。她将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在原地蹦了几下取暖。
  列车到站的语音响起,这不是她要坐的那班车。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应当是急着赶这列车的旅客
  她看了一眼手表,向双手掌心呼了口气,面前顿时凝结出一小片白茫茫的水雾。
  足音停在了她身后,列车到站,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尖锐又刺耳,准备上车的乘客吵吵嚷嚷。但她清楚不过地听见有人低低地开口,仿佛害怕太大声便会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
  那个人问:
  “奈莉?”
  车头带来一阵凛冽的风,揉乱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视野割裂得七零八落。
  发梢高高地扬起来,在空中划了个弧。
  她回过头。

  ☆、82 后日谈(一)

  考完最后一门,奈莉跟随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教学楼,吸了一口寒冷得呛人的空气,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
  假期近在眼前,考完的学生几乎都眉飞色舞,神情丰富得可以演默剧;即便大呼着“挂定了!完蛋了!”,不少人也照样和朋友们相约去疯玩一顿、之后再面对名为成绩的现实。
  “嘿!”有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奈莉鼓鼓囊囊的书包,回头一看,是奈莉从高中时代的好友小白。大冷天照样元气满满的美少女小白开口直入主题:“考得怎么样?”
  奈莉摸了摸鼻子:“还好啦……”
  “得了吧!学霸就不要装学渣了,就看你之前复习的冲劲,要是不全a我帮你找教授理论去!”小白的声音有点大,惹得周围不少人似笑非笑地回头。
  奈莉窘迫得轻咳了几声:“之前有一阵没好好上课,所以才那样复习……”
  这是实话。回到现实的兴奋感过去后,奈莉必须面对的第一座大山就是已经生疏的课程。若不是之后考试周爆肝苦学,她很怀疑自己是否要在第一个学期就踏上挂科的不归路。
  至于……至于某些人,之后因为彼此看上去都有许多事要做,就基本只维持了短信、通讯软件等书面上的交流;到了前几天奈莉没命地复习时,她基本是手机进入飞行模式完全消失的状态,也不知道对方在忙什么。
  奈莉对自己单方面失联多少感到愧疚,但她也的确宁可暂时搁置某些情感问题,省得思来想去分散了精力。可现在考试结束,她唯一的挡箭牌也消散干净。
  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比意想中要更为沉重棘手的问题。
  “喂喂,你又放空了……我在和你说话……”小白用手肘捅了捅奈莉,见她一脸茫然,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刚刚说,等下陪我到大学路口的那家花店去。”
  “啊?哦,好啊。”奈莉心虚地垂下视线,顿了顿才问,“去花店干什么?情人节还远着吧……”
  小白翻了个白眼:“和这个没关系!晚上我爸要和老同学和恩师吃饭,他懒得出门,又不愿意上网订,就硬要我帮忙。”她刻意停了片刻,忽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而且你没发现最近去那家花店的姑娘特别多吗?听说新来的兼职小哥超--级--帅!”
  “最近我都快学死了,哪里知道这种八卦……”奈莉横了小白一眼,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开机。几乎是接受到信号的同时,屏幕上的新消息数以几何级数增长起来。奈莉看着某个没有备注名字、但熟记于心的号码抽了抽嘴角,而后面对小白好奇的目光大言不惭地说:“最近广告短信真是越来越多了,一开机就涌进来。”
  小白也没起疑:“我昨天连接到几个三打头的推销电话,都给我吼了几句就挂断了。”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目的地门前。
  奈莉撩了一眼花店招牌,跟着小白推开玻璃门走进店内。
  店面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许多,各色花卉按种类颜色插在白色塑料桶里,整齐地摆在墙边架上,满满当当将视野中涂满不属于冬天的鲜活颜色。店内暖气开得足,带着潮气的花草味一进门便扑面而来。
  奈莉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了店内的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黄玫瑰,蓝色妖姬……这家店的玫瑰数量似乎比寻常要多、花朵成色也新鲜欲滴,仿佛与店外的严寒身处的不是一个季节。
  “有人吗?我想买一束送人的捧花。”小白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打量着四周问道。
  从花架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在针织薄毛衣外罩了件塑料围裙的人转出来,见了来客愣了愣,随即平和地说道:“请问花是送给谁的?有预算限制吗?”
  这是个外表远年轻于气质的黑发青年。即便是这身休闲装配地摊园艺工作用围裙的怪异打扮,都无法给予他少年似的美貌丝毫的损伤。甚至于说,绿油油的塑料围裙愈加反衬出了他肤色的白皙,他一手插在围兜前的口袋里,稍稍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竟然有荒谬的美感。
  小白沉默片刻,看了奈莉一眼,一脸“我说吧果然超帅”,而后才转头说道:“是送给长辈的,喜庆点就好了,预算……反正不是我出钱,随便小哥你来吧,谢谢。”
  身材高挑的店员微微一笑:“好,那么就用墙上二号示意图的可以吗?”得到了小白的首肯,他便转过身去从桶里抽出几只带粉的百合。
  奈莉不自觉盯着他绿色围兜在身后打的结,看着那一小截带子随着动作微微摇晃,与浅卡其色的针织面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从异世界而来的魔王在大学城的花店打工。
  这个充满超现实感的命题就在她面前上演,冲击力已经大到让她做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她默默打开手机,手指停顿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数字惊人的未读短信。
  时间最近的一条很短:“考试加油。我很想你。”
  在发信人三步外看这样的短信实在是耻度惊人,奈莉掩唇咳嗽了几声,没看再之前的短信,默默将手机扔进包里,背过身看着窗外过路的行人。玻璃上模糊映出她的影子,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脸很红。
  包装纸娑罗娑罗地响了一阵,小白道着谢从包里摸钱包,却一时没找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店员先生说道:“抱歉,花先交给她好啦。啊,我找到钱包了……”
  奈莉不得不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越来越近。他应当是故意的,在将捧花递给她时微微欠身,眼与眼之间的距离顺势缩短。
  凑得近了才发觉,他似乎戴了黑色的隐形眼镜,虹膜边缘仍然透出艳丽的红,肖似黑夜里透出的一线火光,灼热而惹人遐想。他背朝小白,因此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害怕会露出什么端倪,只从容万分地向奈莉弯了弯眼角。
  有撑开的花束做掩护,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背滑过,指腹意味深长地停了停,久到触感足以留下鲜明的印迹,却又丝毫不会在旁人眼中显得刻意或异常。
  奈莉肩膀微微一颤,向后退了小半步,咬唇别开脸。
  但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收银机咔嗒嗒打印收据的声音、找零的叮当声和他“谢谢光临”的应酬话语混在一处,奈莉竟然错以为两个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世界在这一刻被同一片水泽淹没,一切都联通在一起,五感又混混的暧昧不分明。只有她心跳的声音快而慌张,搅起一阵阵凌乱的水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小白出的店。
  迎面扑来的冷空气让她一个哆嗦。
  小白兴奋得双眼闪闪发亮:“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说得没错吧!”
  “嗯……”奈莉含糊地应了一句,不太确定地压低了声音,“他是兼职的?”
  “怎么?你有兴趣了?”小白揶揄地嘟起嘴,“反正听说几个萌妹子拐弯抹角地想要联系方式都被无视了,所以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奈莉莫名松了口气,她掩饰似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我也就好奇啦……时间不早,我还要回寝室收拾东西。”
  “我也得给老爸送花去了。”小白呼了口气,“那么之后联系咯!”
  “嗯,假期我没什么事的。”奈莉目送小白一路小跑地冲进地铁口,回头看了一眼花店,匆匆加快步子往反方向而去。但走了没几步,她便驻足,低着头往路口走。
  奈莉才推开玻璃门就后悔了。
  也就离开的这一会儿,花店里又来了一波客人。三个学生会的干部七嘴八舌地争论结业式上需要的花卉,奈莉默默转身往门边挪,某些人却状似恰好走到她右手边拈出几株康乃馨,将她往门口的路堵死。
  “等我一下。”
  他说话声音很低,险些被学生会众人盖过去。
  奈莉机械地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阅览起没看完的短信:
  五天前:“今天有雨。别忘了带伞。”
  同日晚:“已经睡了?晚安。”
  四天前:“听说你们都在考试。一定要好好吃早饭。”
  同日中午:“你没事吧?”
  上一条十分钟后:“抱歉。我只是有点担心。”
  又十分钟后:“吃午饭了吗?”
  晚饭后:“明天有冷空气。多穿点。”
  三天前:“考试记得带手表。”
  ……
  奈莉从屏幕上抬眼,看着店员先生手脚利落地包装花束,作风利落到有特殊的冷硬美感,令人很难想象他与发出这些短信的是同一人。他动作行云流水又细致入微,即便是那三个学生干部也挑不出什么错。耐心地按照顾客的要求开出单位抬头的发|票后,他将东西递过去,一抬头便与奈莉目光相接,他的眼睛立即如孩子般亮起来。
  奈莉掩唇咳了声,低头继续看短信。
  之后是无数相似的问候,说的都是日常琐事,语气却又简洁直接,字里行间透出不动声色的关怀。对方像是害怕过露的关切会引起反感,之后几天都一天只发一条短信。
  倒数第二条短信第一次有了句号和问号以外的标点:
  “等你忙完,我能见你吗?……”
  最后那一串沉默的省略号像在暗示还有话语未尽,对方却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原因,最后将所有的后续硬生生删去,只留下整齐而细小的点,犹如一串电码。
  这条短信发来两分钟后,她此前看到的第一条短信抵达:
  “考试加油。我很想你。”
  奈莉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直到显示屏自己黯淡下去,才有些怯弱地抬起视线。
  那三个学生已经离去,花店中安安静静,只有头顶的排气扇隐约传来安稳的嗡嗡声。
  黑发青年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却站到门边,将显示“营业中”的木牌翻了个方向,“马上回来”那面朝外。他显得很放松,肩膀靠在玻璃门上,探手到身后解开工作围裙,一边说着:“我要下班了。”
  奈莉讷讷地“哦”了一声。
  “考得怎么样?”他状似无意地问。
  “还好,”答话脱口而出,奈莉却担心这显得太敷衍,便攥紧了手机垂下视线,轻声补充说,“复习的那几天没开手机,对你疏忽了,对不起。”
  对方却显得很豁达,宽和地摇摇头,转身将工作服挂在门后,话语伴着塑料窸窣的声音传来:“你不用道歉,我理解的。”
  语毕,他又朝着花架后走去:“我去拿包。”
  才走了几步,他身后便传来她微微发颤的呼唤:“卡尔。”
  这样的状况下,他还能迈得出下一步才怪。几乎是下一瞬,纤细的手臂便从背后环上来,温暖的身体与他的背脊贴得很近,明明不可能,但他觉得以肩背闻到了这具柔软躯体散发的馨香。
  是不逼人的、温柔的,阳光一样的味道,却比任何香气都要勾动心潮。
  然后他听见她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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