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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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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风拂过,林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四周静得有些诡异,正在问药天人交战,牙关打颤之际,狄姜突然大喝一声,笑道:“有了!我们去找钟旭!”
  “什么?”问药疑道:“回阳春府?”
  狄姜摇了摇头:“我们去他家里等他,他总会回来的。”
  “为什么去找他?”问药蹙眉:“我们现在应该去救书香和竹柴,去晚了不定就被旁人吃掉了!”
  “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就知道吃啊?”狄姜没好气道:“此番丢了人,寻常人家要么报官,要么找道士,我们去找钟旭有什么问题?”
  “可我们不是寻常人呀。”
  “那你知道书香和竹柴在哪?”
  问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我们现在就去棺材铺里等他!”狄姜大手一挥,问药只得听话地跟她走,心中却鄙夷道:“借着找人之名,行见心上人之实,真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你说什么?”
  “嗯?”问药眨眨眼:“我没说什么呀……”
  狄姜冷哼一声,狞笑道:“别拿你脑袋瓜里那些东西来想我,我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与你不一样。”
  “是是是,掌柜的最高风亮节了,是问药自甘堕落!”问药说完,二人之间凝重地气氛倒似乎有所缓和,二人互相打趣,倒能暂时缓解担心的心理。
  二人来到棺材铺,恰逢长生在关店门,他将屋外摆放的花圈一一收回,行走之间很是小心,生怕将这些纸扎弄坏了。
  狄姜连连赞道:“你若有长生一半细心,我就不担心了。”
  “咱店里不是也有书香看着嘛,他可不比长生还细心?”问药翻了个白眼嘟囔着。
  狄姜不再理会她,走过去对长生道:“你家掌柜回来了没?”
  “没有。”长生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今日午时,被阳春山人府的人请了去。”
  “噢?谁请他去的?”
  长生又摇了摇头,道:“掌柜的没说,他只说是有人托梦于他。”
  “唔……这样啊,”狄姜点点头,道:“那小哥你先忙着,我让问药帮你一起关铺子,今日我有要事要找你家掌柜,还需在您这叨扰一会。”
  “狄掌柜请便。”长生礼貌的说完,便继续自己的活计,问药努了努嘴,却还是听话的去帮忙,不一会儿便将屋外的东西都搬到了里间。
  此时,屋里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人,而纸人后头的三面墙上,便各自摆放着三口薄皮棺材,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一种。狄姜又注意到,棺材上面没有灰尘,便能知道此棺材销路很好,所谓价格低,销量大,可称得上是薄利多销。
  这时,长生给二人沏了一壶茶,各自斟茶之后便道:“狄掌柜可要多来走动走动,我们掌柜只有您这一个朋友。”
  “哦?”狄姜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媚笑道:“你家掌柜这么跟你说的?”
  长生摇了摇头:“虽然我们掌柜说您好色懒惰又贪财,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排斥您。”
  “是嘛……我也不排斥他。”狄姜干笑了一声,便顾自埋头喝茶。
  而一旁的问药闻言,一口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只差没笑掉大牙,被狄姜瞪了一眼后,便强忍着笑意,可惜笑意如何也忍不住,最后竟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去。
  “她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长生大惊,想伸手去扶。
  狄姜见了却连忙拦住他,一脸淡然道:“小哥莫见怪,问药有些失心疯,是老毛病了,随她抽抽就好了,不碍事。”
  “真的吗……”长生还是有些不放心。
  狄姜便一拍桌子,笑道:“我是大夫,听我的,没错。”说着,在桌下踹了问药一脚。
  问药这会子笑够了,便强忍笑意地直起身子,但她一看见狄姜一本正经地脸就又忍不住发起笑来,便索性躺在地上,继续笑。
  长生见她不是生病了才放下心来,继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狄姜聊天。
  经过刚才那一遭,狄姜不想再听他说钟旭,生怕他又说出些什么不好的东西来惹人笑话,于是主动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尚可。”
  “很多人买香烛?”
  长生摇了摇头:“卖了许多副棺材。”
  “哦,那真是太不幸了。”狄姜撑着头,眸子里倒没表现出太多的悲恸,原因很简单,她已经半个月没开过张了,再算上状元乡的一个月,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需要的人了。
  这是好事啊,她该高兴才是。
  三人就这样对坐到半夜,直到金鸡破啼天光泛白时,钟旭才回来。
  门外传来车轱辘的声音,同时只听钟旭喊道:“长生,快来帮忙。”
  趴在桌上小憩的狄姜一听见,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连忙与长生一起大开了铺门,门外,钟旭站在夜色里,身后还跟了一口巨大的棺材。
  “狄掌柜,你怎么在这里?”钟旭一愣。
  狄姜连忙摆手笑道:“我在此等候您一宿了,进来再说吧。”狄姜反客为主,自己端起一副掌柜的架势迎他进屋,钟旭只觉得哪里别扭,却又说不上来。
  四人合力将棺材拉进屋后,问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怎么这么沉呐?”
  “金子做的,能不沉嘛?”狄姜抚摸着棺材的外表,见每一寸都刻画的十分精细,每一株花草都栩栩如生,奇道:“这棺材做的真细致,不知里头什么样?”
  “看看不就知道了。”问药说完,一把推开了棺材盖,此时却见一阵阴风从里头飘了出来。问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口空棺材,里面分明躺着个死人!
  “怎么里头有人?!”问药一把阖上棺材,惊魂未定道:“你你你,你怎么把死人都拉回铺子里来了!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边狄姜也是颇为惊骇,她虽见惯了尸体,但在这充满了阴气又黑灯瞎火的棺材铺里,突然见到这么一幕,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狄姜咳嗽了一声,道:“问药无理,请钟道长见谅。”
  “不碍事,”钟旭摆了摆手,问道:“狄掌柜找我有何事?”
  狄姜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平白在此游玩,于是急道:“我的药童书香和伙计竹柴失踪了,我想托您帮我寻人!”
  “哦?人口失踪该报官,你找我有何用?今日天色已晚,狄掌柜还是早些休息,钟旭不送了。”钟旭说完,便将狄姜和问药往外赶,二人一路被他推出门,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只听“嘭”地一声,钟旭便关紧了棺材铺的门,任她二人怎么敲都不开门。
  “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狄姜一脸镇定,想了想,道:“报官。”
  “真要报官?”问药瞪大了眼,惊呼道:“能抓走书香的肯定不是善茬,官府顶什么用!”
  “谁说我要报官寻人?我要状告钟旭私藏死尸!”狄姜说完,便提起裙摆,踏着清晨的微露一路向前跑,一直跑到京兆府衙门前才停下。
  “掌柜的,冷静啊!”问药挡在她前面,只当掌柜是气疯了,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举动。
  哪知狄姜阴着一张脸,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模样道:“让开。”
  “掌柜的……”
  “你再不走,我可教你吃好果子。”狄姜冷着脸说完,问药不得不听话地退守一旁,心里盘算道:“瑞安王爷是掌柜旧识,我们于他有救命之恩,哪怕今日得罪了京兆尹,应该也不会有事吧?退一万步说,大不了离开太平府,天下这么大,到别处开医馆就是了!”问药这般想着,便又放下心来,随狄姜怎么去闹了。
  狄姜走到登闻鼓前,拿起鼓杵击打起来,一声连着一声,很快便有衙役打开了衙门,嚷道:“何人鸣冤?”
  狄姜一拱手,道:“民女狄姜,是见素医馆的大夫。”
  那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见她素衣麻布,并不像有身份地位的女子,于是怒道:“我管你是谁,宵禁懂不懂?大半夜的吵着爷爷睡觉,非扒了你一层皮!”说着,他便扭住狄姜的双手,将她往衙门里拖。
  这下问药不干了,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家掌柜,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一巴掌拍在衙役脑门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你你你,你这丫头力气怎这般大!”衙役好不容易爬起来,便向问药扑过去,哪知问药闪身一躲,他便扑向了衙门边上的草丛,一头扎进去,便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刁民!我定要你们好看!”衙役吵嚷着,惊醒了衙门内的人,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更有人直接问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周——快出来,来帮帮我!”衙役大喊了几声,门内立即窜出了三五名壮汉,他们见同僚倒扣在花坛里,立即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了出来。
  那人出来之后,头上身子上皆沾满了泥土,他气得浑身发抖,冲着问药嚷道:“就是这俩臭,臭丫头,半夜在此鸣冤击鼓,还,还拒捕!”
  众人一听,立即上前去捉问药,问药见来者不善,刚要动手,却听巷子里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
  “谁在那儿?”男声声音懒洋洋的,十足的没睡醒,等他从黑夜中走出,众人这才认出,此人正是辰皇的第六子,武王瑞安。
  只见他软软地靠在两名美姬身上,神色不甚清明。那两名美姬一人拿着酒壶,一人捧着酒杯,趴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盯得人面红耳赤,浑身发软。
  “瑞安王爷?您怎会在此?”狄姜一声低呼。
  瑞安听到这声,才疑惑地半睁开眼眸,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便立即打起了精神,站直了身子,尴尬道:“狄,狄大夫?”显然他也没曾想这么晚会在此处遇见她,于是立即推开两名美姬,冲着她傻笑。
  狄姜亦是掩嘴一笑,道:“正是民女。”
  几名稍微有眼力见的衙役立即也认出了武瑞安来,连忙拽着头前的衙役跪拜道:“参见武王爷。”
  “都起来吧,吵吵嚷嚷的……太不像话了!”武瑞安呵斥了一句,又打了个酒嗝,在外头散了会酒气,才凑到狄姜身边道:“狄大夫,几日不见,可甚是想念呐!”
  “武王爷,您喝醉了。”狄姜面不改色,嫣然一笑。
  “没醉没醉,本王清醒得很!”
  狄姜耸了耸肩,不再多言,而问药立在一旁,一直在底下拽狄姜的袖子,眼神里迸出的精光,恨不得将武瑞安连皮带骨的吃掉,在她心里啊,十个钟旭加起来也比不上武瑞安一半英俊。
  而武瑞安的眼里只有一个狄姜。
  他收回目光,指着一众衙役道:“你们在干什么?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此时,再是愚笨的人也看得出二人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衙役立刻收起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赔笑道:“王爷明鉴,将才是这位姑娘击鼓鸣冤,我们正准备为她伸冤呐!”
  “哦?”武瑞安一惊,又问狄姜:“狄大夫有何事?有事为何不来找本王?求他们可没有求我管用。”
  “民女要举报一个人。”
  “谁?”
  “钟旭。”
  “什么?!”武瑞安一惊,为难道:“钟道长与您不是好友么?为何……”
  “谁跟他是好朋友?他又呆又傻又自负,与我不是一路人。”狄姜咳嗽了一声,道:“我就是不想让您为难,所以才告到了衙门。”
  “原来如此……”武瑞安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钟道长何事惹到您了?”他说完,又自知遣词错误,立即更正道:“不知钟道长所犯何事?”
  “他私藏尸体于家中,我怀疑他杀了人。”
  “什么!”
  狄姜说完,举皆震惊。此乃天子脚下,皇城境内,竟然有人当街行凶?
  “快带我去!”
  “官爷这边请。”
  众衙役立即在狄姜的带领下,即刻赶到了钟旭的棺材铺前,几番敲门无人应答之后,便直接砸开了大门的铜锁,门内,一股腐败的气息迎面而来,众人纷纷捂上了口鼻。
  本还有些怀疑狄姜说话真假的人,此时也不再怀疑了,他们直直冲进门内,想要来个人尸并获。


第03章 死尸(2)
  可棺材铺里没有想象中的金质大棺,更没有死尸,房里就如同钟旭没有回来过一般,纸扎堆了一整屋。
  几名衙役在上下两层房屋,前院后院中细寻了数次,最终得出结论:并没有不妥。
  长生提着灯笼站在幽暗的楼道里,被几名衙役反复盘问,他始终都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愣愣道:“掌柜还没有回来。”
  “那你为何不开门?”
  “睡熟了,未曾听见。”
  “你说谎!”问药见状,几次三番想找他对峙,却都被狄姜拦住了。
  末了,她附在问药身侧,低声道:“长生被钟旭施了法术,你问不出来的。”
  “现在怎么办?”问药道。
  狄姜叹了口气:“只能等钟旭回来再说罢。”
  “狄姑娘,这……”衙役们犯了难,碍于瑞安王爷在场,没有当场发作,但他们显然很生气。
  气狄姜半夜戏耍于人,带他们来这种地方平白找晦气。
  “他们一定是卷尸潜逃了!”问药急着解释道:“我亲眼看见里头睡着个死人,棺盖一打开,别提有多臭了!”
  “可是在下寻了好几遍也没有见到踪影啊,若按照您所说,这里有一口金质大棺,他们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毁尸灭迹?”
  “还不都怪你拖延时间!若不是你,他们能有机会逃走吗?”问药指着衙役的鼻子骂道。
  几名衙役隐忍怒火,眼看两边就要吵起来,瑞安立即出来打圆场:“可能是个误会,这样吧,等明日钟旭回来了本王亲自审问他,你们先回去,若有事本王自会支会京兆府尹。”
  “是,小人遵命。”众衙役颔首,立即如蒙大赦一般鱼贯而出,想是这棺材铺里黑灯瞎火,他们待着着实不舒服。
  瑞安狄姜问药也很快走了出去。
  “狄大夫,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不要着急。”瑞安道。
  “我不着急,钟旭总会回来的,但是她们……好像有些着急。”狄姜说着,看了一眼瑞安身后。
  在道路一旁,只见两名美姬衣衫单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在痴痴地等待瑞安。
  “快去陪她们吧,她们等了好一会了。”狄姜颜色淡淡。
  瑞安立即摇头,连忙否认道:“本王不认识她们!”
  “嗯?她们将才与您一路来的呀,这才多大会子的功夫,您竟然将她们忘了!”狄姜长大了嘴,佯装吃惊道:“世人都说武王爷风流,但我看来,您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这下瑞安更加局促了,干笑道:“逢场作戏……都是逢场作戏而已!狄大夫不要误会。”
  “您与我解释做甚?王爷应该与她们解释。”狄姜掩嘴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铺子,留下瑞安呆呆地站在大街上,眼神中充满了懊恼。
  问药看了看掌柜的背影,又看了看瑞安的眼神,最终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
  她走到瑞安身侧,眨眼道:“瑞安王爷,我家掌柜喜欢的是钟道长,您别喜欢她了,喜欢我吧!”
  瑞安一愣,横着眼睛盯着问药瞅了半晌,最终大手一挥,哈哈大笑起来:“问药姑娘真可爱,可惜本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想是你误会了。”
  瑞安说完,大步走向美姬,一左一右抱了个满怀,又在她们面上各亲了一口,才对问药道:“本王随便招招手就有成千上万的女子竞相喜欢,本王又怎会喜欢一个寡妇?”
  瑞安话音刚落,却听“吱呀”一声,见素医馆的窗户便向里大开来,狄姜站在窗户边,侧身对着瑞安微微一笑:“对了王爷,将将狄姜有句话忘了说了,日后若您有什么疑难杂症羞于启齿,记得来找我,我给您打个八折!还保证不泄密!”说完,她又重新关上了窗户。
  瑞安惊得石化当场,原本放在美姬裸露胸脯上的手,这下便如炭在手,松开不是,继续抚弄也不是,就像自己的隐私秘密被旁人瞧了去,煞时面色爬满了绯红。
  问药见了“扑哧”一笑,随即也转身进了屋。
  进屋后,她便见在医馆的问诊台上,狄姜正摆了一个简易的天罡锁魂阵,她依次点燃了七根蜡烛,一根在中间,六根围在四周围成了一个圈。
  “掌柜的您在干什么?”
  “找书香。”
  “找他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问药瞪大了眼睛:“我见您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以为您早就算到她的行踪了呢!”
  “此事有古怪,没那么简单,”狄姜凝眉道:“我只知道书香没有性命之虞,却算不出他在何方位,掳走他的是个高人。”
  “比您还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多的去了,谁知道他二人得罪哪路神仙了?”狄姜说完,催促问药道:“你去书香房里,取他一根头发与我。”
  “好!”问药自知失态严重,立即到后院去找,进了书香的屋子后,她却觉得头疼。
  书香的房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又何来的头发丝?
  问药费劲心思,才终于在他的枕头里面发现了一根,随后立刻送到了狄姜手中。
  狄姜接过,念了一声法决,头发丝便立在中心的那根蜡烛之上,之后火苗点燃了头发,火花便顺着头发向上燃烧,不一会整根头发便就连成了一条火线。
  狄姜坐在火焰之后,火光映衬得她脸上阴森森的,忽明忽暗,愈发显得神秘。
  问药痴痴地看着她,一脸崇拜。
  片刻后,发丝燃尽,一缕黑丝从窗户缝中飞出,向着太平府东北方而去。
  那里正是京郊九渡河,阳春山人府邸。
  “有结果了吗?”问药见蜡烛尽数熄灭,连忙上前去探听结果。
  狄姜点了点头:“明日,我们再去一次阳春府。”
  “那宅子果然有问题!”问药恶狠狠道:“想不到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掳走了书香和竹柴,他们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活腻歪了!”
  “心气平和一些,不要教人看出你心中所想。那宅子若没有问题,钟旭也不会平白无故到那里去。你先去休息,我们等到辰时再出发。”
  “好。”问药点点头,便听话的回了房。
  狄姜收拾完地上的蜡烛便上了楼,一上楼,却觉得屋子里气息不对劲,刚想转身下楼,却又见一把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还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锋芒。
  “别动。”钟旭站在她身后,冷冷道。
  狄姜闻声松了口气,笑道:“钟道长,大半夜的不睡觉,您在玩什么把戏?”
  “我想问你在玩什么把戏才是!”钟旭怒道:“你平白招来官家,究竟有何企图?”
  “没什么企图呀……只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带了个死人回家,心中有些害怕罢了,”狄姜一脸无辜,故作为难道:“你想,我作为你的邻居,知情不报是会有麻烦的……”
  “你当真没有坏心?”
  “当然了,平日里,我可是连路旁的蚂蚁也不敢踩死一只的呀……”狄姜笑着撩开了寒剑,转身对钟旭道:“你想,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但凡我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第一时间都想着你……”狄姜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的鹅梨雕花大床上。
  只见窗幔之间隐约有个人影。
  那人影瘦弱,面色青黑,两侧颧骨凹陷,双目突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你你你……你为何将那死人放在我的床上!”狄姜呼吸一窒,瞳孔紧缩,险些就要背过气去。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他。”钟旭却一脸淡然,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狄姜这会子是真生气了,床是她的命根子,岂能容忍他人踏足?何况那人还是个睡在地底多时的死人!
  狄姜长大了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跌坐在凳子上,平静了许久才道:“将才在铺子里不说清楚,这会竟将他赖在我的床上!钟旭啊钟旭,我可从未对不起你!”
  “将才我也没弄清楚,是我的错。”钟旭双手抱拳,与狄姜行了个大礼。
  狄姜见他躬身勾背,气便消了大半,于是淡淡道:“知道错就好,可你既然知错,又为何戏弄我?”
  “我并没有戏弄狄掌柜,我见官兵已至,实在想不出好主意,于是只得借狄掌柜宝地一用。”
  “哦,”狄姜淡淡点头,又道:“那口金质棺材呢?”
  “在您的屋顶上。”
  “什么!”狄姜大惊抬头,指着房顶道:“在我头顶上?”
  “正是。”
  “你……你真是好本事!”狄姜惊得想笑。
  她本想戏弄钟旭,却不想钟旭棋高一着,没让她抓着把柄不说,还将自己的床让给了一个死人,头上更神不知鬼不觉的顶了口棺材,真是想想都不禁背脊发寒,让人扼腕。
  狄姜认命道:“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请狄姑娘为他医治。”钟旭指着床上的干尸道。
  “为他医治?”狄姜惊道:“虽说我不医人,只医鬼,但还没有医治过像这样的死人,钟道长,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钟旭说完,主动让开了一条路,做了一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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