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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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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了二人只是觉得惊讶,惊讶这三人一脸疲惫,眼袋深深深几许。
  “这二位是?”老管家道。
  “我们是狄姑娘的好友,钟道长连夜将我们寻了来,本……我听闻昨日之事,便风急火燎的赶了来,你瞧,我这衣裤都污了个彻底。”瑞安打马虎眼,尽量将自己扮作了市井平民。
  问药起先便对老管家没好印象,此刻更是窝火,只觉得这老管家很是古怪。
  明明前日她与狄姜才与他照过面,且相处不睦,此时他竟又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第10章 失踪(2)
  问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便两步走上前,一拳打在管家面上,怒道:“你把我家掌柜的弄哪去了!快说!否则我要你好看!”
  “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老管家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问药本想新仇旧恨一起算,谁知瑞安和钟旭同时拦住了她。
  “问药姑娘不要冲动。”瑞安道。
  “切莫伤人!”钟旭道。
  问药看了二人一眼,只觉得这二人的行事作风简直是与自家掌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冷哼一声,只得放开了老管家。
  老管家如蒙大赦,连话都顾不得问了,立刻撒腿就跑。
  “问药姑娘,这般问话可问不出什么来。”瑞安道。
  “那依照王爷的意思,该如何问?”
  “且让本王去探上一探。”瑞安清了清嗓子,率先走出了客房。
  问药和钟旭也跟着他走了出去,三人出门后便开始各自行动。钟旭脚程快,去了山中寻找,问药则去了周边的十里桃林。
  而瑞安却仗着自己模样好有亲和力,便留在府中四下打听。他的效率很高,不到中午,他便将阳春府各门各院的八卦囊括在胸。
  原来阳春府里总共有三进三出三个大院,六个小院,其中两个大院分别住了长房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她们的儿子,孟太老夫人是阳春山人的结发妻子,年逾九十,则与大夫人同住一院。剩下一个大院空了下来,原本是给二房的夫人,但二房一家很早就远走他乡,十几年来没有消息。
  其他六个小院空了五个,皆是亲戚走走散散,都接连搬了出府。剩下的那个小院里住了着食堂的伙夫和几个打扫的婆子,于是整个阳春大宅,只剩下了这十几个人,真是萧条落寞到让人惊叹。
  中午午膳时分,三人便在约定的时间,重又在大夫人院中的客房重聚。
  “王爷,您可有发现?”
  “当然!”瑞安道:“本王打听过了,这阳春府上所有的大小事务,表面上是大夫人说了算,可实际上她却以太老夫人为尊。”
  “哦?王爷如何得知?”
  “随便找人一问便知晓了。”瑞安笑了笑,抬眼看去,便见他目光瞬间变得柔情似水,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问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屋外的亭台下,阁楼上,就连过道上扫地的婢女也都红着一张脸,满目娇羞欲滴的模样。
  似乎每个女子都将他的柔情认作了是对自己,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广泛撒网,愿者上勾。
  问药连连惊叹,一脸佩服至极的模样道:“王爷真是好手段!”
  “过奖过奖,这些不过是小意思,为了狄大夫,哪怕是去色诱太老夫人,本王也是甘之如饴,在所不惜的!”
  问药听罢,浑身一抖,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想到了瑞安坐在太老夫人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拈了颗葡萄塞到她嘴里,还一边凑在她的耳畔,柔声地对她说道:“夫人的皮肤,就如同剥了皮的葡萄一般嫩滑呢!”
  这哪里是王爷?分明是个男妓!
  问药低头窃笑,不过这样的想法她并没有说出来,她见王爷对自家掌柜这般上心,心中还是十分的感激。
  当日,他们除了打听到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其余旁的事情是一点也没问出来。
  阴霾在几人头上越积越深,先是书香和竹柴,紧接着又是掌柜,全都此去一无消息,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心中便越发的担忧起来。
  第二日,武瑞安来回的在见素医馆里踱步,脑海中思忖着这两日的蛛丝马迹。问药站在一旁,正一脸焦急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盘腿坐在蒲团上,灵魂出窍的钟旭。
  今日辰时,钟旭在问药的咒骂与自身心里过意不去的双重压力下,只得动用本门无上心法,出动自己的元神去寻狄姜。
  虽然这样做会有性命之虞,可他似乎根本不关心。他只道:“只要狄姜能安全的回来,就算自己散尽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或许此时的他,担心狄姜比担心自己还要多。
  钟旭靠着意念去感知,路上还遇到了两名拘魂的鬼差,他们一听钟旭在打听见素医馆的掌柜,便纷纷眉头一皱,连忙摇头道:“不知。”
  钟旭的元神在九渡河周边游走了近两个时辰,待魂魄回体之后,便觉喉头一甜,紧接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问药见钟旭收功,不顾他的疼痛,立即上前问道:“钟道长,怎么样了?可找到我家掌柜了?”
  钟旭满脸歉疚地摇了摇头:“她的气息仍旧在九渡河,可是我依旧找不到她……我只知道……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弱了……”
  “什么!两日过去,你却只跟我说,掌柜的气息越来越弱?!”问药一把拎起钟旭的衣领,大怒道:“是你将我家掌柜带走了,你却不能把她平安带回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钟旭握紧了拳头,半晌说不出话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只要是他想找的人,连鬼差也会给三分薄面,而今日……却似乎不管用了。
  武瑞安停住步子,转身看向钟旭:“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他的话语里没有问药那般莽撞,眼神清冽如许,没有多少责备,却更加让人如鲠在喉。
  钟旭更加自责,眼中尽是茫然和无措。
  “看来,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武瑞安叹了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完便出了药铺径直走向了京兆府,又在府尹那里要了三百人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杀进了阳春府。
  “让所有人到前院里来,就连那两口棺材,也给我抬过来!”武瑞安一声令下,众将士立即得了令,四下着手去做。
  不一会,整个阳春府的人便都被集结在院子里,就连后院里双腿残废已久的太老夫人也被官府的人推了出来,扔在了寒风中。
  冬日的太阳藏在云层之后,并不十分炙热,洒在太老夫人的身上,她便止不住的浑身颤抖。那形状,就像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鬼被人放在太阳下蒸烤,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去。
  不一会,只听她发出连续的三声打嗝,随即浑身抽搐,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太老夫人!您没事吧!”大夫人连忙上前,在她鼻下探了一番,随即大叫道:“大夫,快去请大夫来!!”
  官兵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武瑞安,瑞安沉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王爷——求您饶命啊!”
  “饶命?”武瑞安冷笑一声:“我绕了你们的命,谁来救狄大夫的命?今日你们若交不出狄姜来,谁也别想踏出这个院门半步!”
  士兵气势汹汹,齐声高喊了好几声,院子里稍微胆小一些的人,立刻就吓晕了过去。
  但是瑞安仍旧并没有多加理会,他只淡淡道:“就让她们睡在地上吧,总要冻醒过来的。”
  阳春府上下终于知道,这次惹上了大麻烦,一个比张思瑶更大的麻烦。
  他们一开始本想压下张思瑶的事情,却不想因此牵扯出了更大的事情,现在闹到这个局面,谁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众人一声不吭的站在院子里,心中都祈求着同一件事:祈求那个犯事的赶紧把人交出来,也好免了他们的连带责任,否则长此以往的站下去,不是冻死,也会饿死。
  就这般,武瑞安带着官府之人在宅子里日夜寻找,将阳春府方圆十几里翻了个底朝天,但仍旧一无所获。
  又是两天过去,加起来,狄姜已经消失了整整五日,书香和竹柴就更为久远了……
  这五日里,阳春府上下都在这一个院子里用餐,就连出恭也会有两名以上的衙役跟着,他们已经站在院子里,两日没有睡过觉了。
  “王爷,您这样做不能服众啊!”大夫人踉跄着站直了身子,走出人群,怒道:“虽然我阳春府是市井商贾,但也不能让您这般无故践踏!”
  “无故践踏?”武瑞安冷笑一声,道:“你们的证供前后矛盾,让人如何信服?我今日说你们强掳民女,怕是没冤枉你们!就算此事真不是你们做的,但人是在你们这里丢的,你们也难逃其责!”
  “王爷既然如此说,民妇无话可说。就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给狄姑娘陪葬吧!”
  “你们一点都不无辜。”武瑞安再次反驳她,朗声道:“从一开始,你们就一口咬定狄姑娘已经失踪。你们怎知,狄大夫不是回家了?”
  瑞安说完,大家的表情皆有些怪异。
  他又道:“你们又凭什么肯定,她一定是在这阳春府中消失了去?”
  “因为……因为这个府邸不干净啊!”人群中一碧衣丫鬟急道:“这些天已经死了好些人了,好多好多……他们日日夜夜都在向我们索命啊!”
  “无稽之谈!休要将此事推到鬼神之说,”武瑞安打断道:“钟道长再三确定,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分明是在贼喊捉贼!”
  “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的话如何能信?”老管家急道。
  “哦?”武瑞安挑眉冷笑:“钟旭的话不可信,那是不是要让本王请来当朝国师,才能堵住你的嘴呢?!”
  “草民不敢……”老管家垂下眼,不敢再多话。
  武瑞安此时表现出的铁血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大不一样,问药站在他身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崇拜。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地下有天上无,谁都没有他有威严。


第11章 羽毛
  就在此时,一个小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模样稚嫩,显然刚当上衙役不久。
  他走到武瑞安身前,大声道:“启禀王爷,后院发现了一个地窖,就在佛堂之后!”
  “果真?”武瑞安双眼发光,急切道:“快带我去!”
  “王爷这边请。”衙役说完,便带着武瑞安问药钟旭,一行约莫十几人迅速赶往了佛堂后的小屋。
  他们离开之后,大夫人便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久久回不过神。
  “夫人,别慌。”老管家想要去扶她,却被她打了一巴掌,“啪”地一生,老管家的脸上便多了五个鲜红的掌印。
  “他是武王爷,你为何不早说!还有那个狄姜,你为何不查探清楚!”
  “夫人切莫惊慌!让旁人瞧了去,咱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好果子?”大夫人冷笑着,眼中一片灰白,她毋自冷笑道:“怕是以后,咱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后院佛堂里,武瑞安带着问药和钟旭一齐来到了暗房。
  一路上,他们从那名衙役的嘴里知道,原来官差搬走那两口棺材之后,在地上发现了一枚羽毛。
  那羽毛本来并不起眼,但任来回巡逻的人如何踩踏它,它都始终立在那,引起了小衙役的好奇。小衙役瞧了它好几次,想要把它拿走,却发现始终都没能把它拿起来,这才发现羽毛却有一半嵌在地底。
  这根羽毛原本是张思瑶头上的装饰物,又怎么会嵌入地底呢?唯一的可能便是暗房的地板是活动的,曾经地板打开之时,这跟羽毛被不小心夹了进去。
  这正印证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发现这个地窖的人,本王都重重有赏!”武瑞安大手一挥,扔给衙役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多谢王爷!”小衙役见了,立时感动得无以言表,要知道他一个月的俸禄才二两银子,武瑞安随手便是一百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小衙役跪在地上许久都不肯起身,激动得全身发抖。
  而此时,地底下的狄姜也是全身发抖,不同的是,她是被冻得发抖,而非高兴。
  狄姜这两日来已经放弃了呼救,因为这里距离地面太远,加上铁板太厚,上面的人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于是所有的呼救都是白费力气。
  她靠着墙壁,怔忡地坐着,脑海里回忆着几日前见到的场景:地窖里遍布尸体,烂了的或者烂了一半的,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其中一员。
  但她其实是不怕这些的。
  人生在世一张皮,一把骨头,还有一丝神智。
  这样的场面,她从前也见过很多次,在十刹海,在陀螺国,在返魂乡……还有这么多年来,经历过的战乱以及时不时就会闹出的饥荒,历朝历代,实在是太多了。
  可从前的她只是旁观者,现如今,自己是经历者。
  饥饿和寒冷剥夺了她全部的感官,她需要用十成的精力去对付他们,让它们不至于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可她越来越坚持不住了。
  狄姜轻笑了几声,也不多难过,想是饿极了的缘故,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吃的。
  南大街老东家的糖藕,李家铺子的肉脯,和园的桂花酒酿,还有功德坊的烤鱼以及聚贤斋的江南菜……这时候,竟然连状元乡孟掌柜烧的家常菜也让她想得食指大动。
  狄姜啊狄姜,你入世这些年,可不正是越活越回去了!
  狄姜呆呆地靠在墙上,这些日子以来,不知是多少日夜交替过去,她始终都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坐在角落里。
  一开始她还期待有人来救自己,现在也不指望了,她就如此静静地坐着,等待死亡来临。因为只要她肉身死去,就算魂魄还被关在翻天印里,但是身体上就不会有痛苦了……
  正在狄姜弥留之际,忽听“哗啦”一声,大风猛地从头顶灌入,冻醒了昏昏沉沉的她。
  她努力的抬起头,便见头顶有丝丝烛火晃动。
  她十分激动,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张嘴。
  狄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些在黑夜里跳动的烛光离自己越来越近,随着灯火下来的,还有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
  她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只是本能的从无数尸身上爬了过去,抱紧了台阶上的男人的脚踝。
  “不用怕,我来救你了……”男人顺势蹲下身,将她搂在了怀里,他拍了拍她的背,悉心安抚。那模样,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狄姜浑身一颤。
  她突然想起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十刹海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少年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睛却十分清澈透明。
  他亦是如同这样一般,将自己温柔地拥入怀里,一边替自己拭去眼角的泪,一边红着脸对自己说:“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人欺负你……”
  此情此景,这般相同。
  不同的是,那个少年已经在自己的怀中去世,而自己,也自那日之后,便再不会流泪了……
  狄姜就这样俯在来人的怀中,一声不吭地任自己索取他身上的温暖。一来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独自行走。
  二来,她可以假装自己还在那一年的十刹海边。
  而那个少年,也没有消失不见……
  “狄大夫,你还撑得住吗?我这就带你回家。”
  男子的声音将狄姜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她只觉得声音十分地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因为从他的话语中,听出的那份疼惜却不属于身边任何一个交好之人。
  那样的温柔,简直似要化成一汪温泉水,让她如坠云雾。
  她努力抬起头,凭借着头顶的些许亮光,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听错,眼前人不是书香,不是钟旭,而是辰皇第六子,武王瑞安。
  武瑞安一路抱着狄姜出了暗房,又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将她抱上了皇子专用的紫金四望车。
  四望车里早已提前备好了干净舒适的被褥,问药先狄姜一步坐上车,然后让她枕靠在自己的腿上,保护她的头不至于磕到车窗。
  狄姜深深的吐了一口去,感觉到身与心的放松,心中直叹:“这室外的空气,真是清新甜美到让人闻之而忘忧啊……”
  此时,钟旭挑开帘子,递进来一只铜铸的汤婆子,道:“把这个给狄姑娘,放在被褥里暖暖手。”
  问药接过,见汤婆子通体鎏金,做工不凡,连连赞他:“难得钟道长细心了一回。”
  狄姜闭目听着,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
  可下一刻,却听钟旭又道:“是瑞安王爷让我拿来的。”
  “哦,这样啊,那还是王爷比较有心……哎呀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把帘子放下!不要冻着了我家掌柜!”
  问药埋怨了一句,便听钟旭立即道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出去。”然后便传来紫金珠帘和幔帐被放下的声音。
  狄姜听了二人一番对话,想象着,这连日来钟旭肯定没少被问药欺负,他那老实巴交的模样,真是可怜可恨到让人心碎啊……
  另外一头,阳春府的大院里,上下一片寂静。
  大伙儿一听说人已经在地窖里找着了,一个二个皆是瘫软在地,下人们喊冤道:“死定了死定了,这回我们肯定都活不了了!”
  “究竟是谁做了这等好事,竟要连累全府上下给他陪葬!”众奴婢亦是纷纷哭号,直指着天咒骂。
  就连大夫人的儿子孟常乐都跌坐在地上,直拉着母亲的衣袖,乞求着:“娘,我还不想死……”
  大夫人心中一紧,将他拥在怀里,不说话,只是一下接一下地轻拍他的背部,似乎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小时候那个讨奶吃的小孩。
  此时连大夫人都不禁双目呆滞,不复从前的盛气凌人。但她跟旁人也有些不同,她始终不哭不闹,似乎哪怕临到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老管家捂着脸站在她的身旁,面上充满了悲切。
  武瑞安从马车下来后,冷笑的巡视了一圈,随即又是一声令下:“把他们全部带回衙门去,给本王封了这座宅子!任何人不许出入!”
  “是!”
  衙役在门口集结,将阳春府中所有人绑在一根绳子上串联起来,准备押解进城。
  队列集结好之后,便向着太平府进发。
  走在最前头的是武瑞安的马车,紧接着是阳春府的犯人,以大夫人为首,昏迷的太老夫人则被人抬着跟在后头,然后跟着的是装有刘四和张思瑶的两枚棺材,最后才是从地窖里挖出来的,盖着白布的一车车的白骨,整整堆了有三个马车。
  白骨上盖着白布,但一路来的颠簸总有些会滚落下来,或有些好奇的路人会忍不住低下身子去看,见着里头森然可怕的东西之后便大叫一声,然后止不住的在路边呕吐。
  武瑞安不顾旁人的诧异,与钟旭驾着马车走在最前面,他时不时便挑开帘子往车里探头,一开始似乎有些不相信狄姜已经被找到,要仔细的确认几番。
  一来是因为地窖里的东西武瑞安一一都检视过,他没法想象一个大活人可以跟这样的东西在一起被关了五天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希望狄姜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若是因此而心理变态了,那可就真是太可怜了。
  二来,他很羡慕现在的问药,他多希望此时被狄姜枕着的是自己啊……
  “掌柜的最讨厌旁人打扰她睡觉。”问药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本王唐突了。”武瑞安被问药一骂,反而放下心来,收心不再打搅车内的人休息。
  接下来的一路,他的心情都似乎很好,一边驾车一边哼歌,就差没有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了太平府。


第12章 报复
  钟旭和武瑞安将狄姜主仆送回药铺之后,就各自回了府,钟旭家中还有一个孟老太爷需要照拂,而武瑞安则回去换身衣服,紧接着与京兆府尹一起去皇宫大内述职。
  此番阳春府发生的事情,令整个太平府举皆震惊,还不出半日的功夫,谣言便传的满天飞。此时阳春府里的众人,都被渲染成了吃人的恶魔,女皇亦是十分震惊。若不及早破案,恐怕会闹的人心惶惶,令社稷不安。
  瑞安王爷虽然没有公职在身,但这件事因他而起,便当仁不让的落在了他的头上,经此一事,女皇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是成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纸醉金迷的纨绔皇子了。
  瑞安王爷叫苦不迭,一连两日出入朝堂和京兆府,就连去探狄姜,也成了半夜回府前的匆匆一瞥。
  两日后,昏迷的狄姜缓缓睁开了眼睛。
  问药见了欣喜不已,急道:“掌柜的,您终于醒了!您怎么伤得这样重?虽说您总告诫我们,非人也可以用人的方式生活,但您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呀!”
  狄姜吃力地摇了摇头,哪里是她自己想要这样,分明是被旁人阴了才导致今天的狼狈。她有苦说不出,直叹这翻天印也不知靠什么能解,自己现在这般模样,真是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狄姜一脸懊恼,闭上眼睛不多时又睡了过去,问药则守在她身边,寸步也不离开,直到第三日瑞安王爷过来了,才换她去休息。
  武瑞安走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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