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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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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会不会是那个姑娘?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狄姜。
  江琼林想着,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仕子文书是月华的婢女素云送来的,那日张诰命突然像是见鬼了一般,也是因为月华留下的那一袋子南珠……
  江琼林回房后,又将那两颗南珠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它们除了个头比东市场上买的大了几圈,圆润了几圈外,没什么区别,也瞧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江琼林心中的疑惑愈甚,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考试。
  第二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江琼林起了个大早,与徐娘告了假,说是要外出散心。
  徐娘没有多心,有那一袋南珠在,他就算是跑了,她也不亏了,近日便看得松了些。
  江琼林便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兜里揣着那那纸文书,惴惴不安的去了城东的贡院。
  贡院外已经挤满了应考的仕子,他们三三两两围坐一团,等待贡院大门打开。
  贡院大门为三阙辕门,木结构。正门五间大小,正中门上为朱匾黑字“贡院”。左额“辟门”,右额“吁俊”。门前石狮一对,两旁有牌坊各一座,书曰:“明经取士”、“为国求贤”。
  “咚——咚——咚——”只听三声浑厚的锣响,贡院三扇大门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行人,分别侧坐于门柱旁,紧接着,士子们纷纷上前,掏出文书,排列而入。
  江琼林在旁人的侧目下,最后一个走进了贡院大门。直到手书被官员收走,催促他进门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恍如行在云端。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马上就要开考了!还不快进去准备着!”官员在身后催促,江琼林这才如梦初醒,提步向前行。
  一路上,见门内有二碑亭,碑上数着:“整齐”与“严肃”四字。东西有官房各三间,为官员休息之所。
  略西为二门,门对盘龙雕照壁,照壁便是贴“金榜”的所在。金榜为御制,主考出京时皇帝颁发,四周有龙凤飞舞,彩云呈祥,正中上方印有皇帝玺印,以示国家重视人才。
  一切都是那么的庄严和肃穆。
  江琼林跟着旁人往前行,进了大殿之后,有官员问道:“姓名?”
  “江琼林。”江琼林话音刚落,就有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确定了这个江琼林,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位。
  “肤白貌美,眼含秋波”,是所有见了江琼林的人,心中的第一感觉。
  他在众人的侧目下,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定。空气里隐约飘着几缕墨香,这是他过去最熟悉的气味,属于书本的气息。
  这一刻,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四周都是这一届的士子,除了家中本就有钱的世家子弟,大多数都是寒门而来,穿着打扮都显得有些土气。
  江琼林的穿着美则美矣,与他们相比,却太鲜艳了些。
  鲜艳到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他在勾栏院里呆过,因为这些衣物上的绣花,与那些娼妓的扮相如出一辙。
  “他就是江琼林?”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下九流怎么能考科举?”
  “他不是官奴吗!”
  四周议论纷纷,但旁人的眼光影响不了他。
  他深知,不管月华怎样手段通天,这次科举,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开考之后,打开试卷,他看了题目之后,几乎没有多做揣测,便下笔如有神,眼中风起云涌。
  比起在勾栏院里,对人婉转承欢和曲意逢迎,执笔落书,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江琼林是最先一个完成考卷的人,却是最后一个走出贡院的考生,他觉得能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都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出了考场,他便走到“金榜”的壁照之下,上面刻了数十人的名字,都是开国以来,每一届三元及第的人名。
  他伸出手,抚摸着上面凹陷的小字,一点一点悉心触碰,就像触碰自己新生的孩子,那样让他爱惜。虽然他还没有为过人父,但是他曾有过一个弟弟,弟弟尚在襁褓中,便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了生命。
  他是江府唯一幸存的人。
  他的父亲曾是江南盐运使的下属,优官禄厚,家中条件素来很好。直到三年前,江南一场大火,没来由的烧掉了朝廷囤积的粮仓,他们一家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独留下他,背下了那场大火的黑锅,沦为官奴,被四处贱卖。
  他是清倌吗?
  来欢宜馆之后是。
  之前……他经历过的,却比欢宜馆要黑暗恶心十倍。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比月华想象的,要肮脏得多。
  但是不要紧,都过去了,到金科放榜那日,他的名字定然会出现在这面墙上,他有绝对的把握,信心十足。
  江琼林在贡院大门关上前一刻才离去,他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回欢宜馆,但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接下来想做什么,他通通都忘了。
  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贡院里的一切,大到每一张桌子,小到桌上摆着的玄铁镇纸和笔筒,每一处都瞧得真真切切,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
  这是最美好的一场梦啊,就算明日梦醒了,苟延残喘这些年,也不算冤了。


第18章 情敌
  江琼林走着走着,天色已经暗下来,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开始变少,再走着走着,大街上便突然空无一人。
  他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江琼林也不着急,仍然向前走,见前方依稀有亮起的烛火,走近了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医馆,牌匾上写着两个字:见素。
  江琼林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便敲了敲门,“有人吗?”
  大门‘咯吱’一声向里打开,问药探出半个身子,只一瞬,便僵住了。
  江琼林这张脸,祸国殃民,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江公子?您怎么来了?外头夜凉如水,快进来说话!”问药说着,立刻让出了一条道。
  “多谢姑娘。”江琼林说完,疑道:“姑娘认识我?”
  “当然了!您可是盛名远播,我和掌柜的都可喜欢你了!您还在开元夜选中了我家掌柜呢!”
  问药说完,江琼林便是一变脸,道:“你家掌柜,叫狄姜?”
  “是呀!”问药愣愣的点头,又失落道:“可惜她今日出去了,不然你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那日……她为什么走了呢?”江琼林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问药挠挠头,却不解道:“走了?什么意思?”
  “那日她根本没有进我的房间。”
  “可是掌柜的那夜并没有回来呀!”问药大惊,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狞笑道:“等她明日回来了,我定好好的问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江琼林点了点头,道:“我平日甚少出门,今日迷了路,才误打误撞来了你们的医馆,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你来我们这啊,我可觉得蓬荜生辉,十分荣幸!”问药一拍胸脯,拉着他的手,走上楼,道:“今夜夜已深,外头有宵禁,公子就在这里歇息吧,掌柜的今晚不会回来了,你大可安心住下。”
  “这……”江琼林看了眼窗外,便迟疑的点了点头:“那好吧,琼林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就当是自己家!”问药说完,打开了狄姜的房门,将他拥了进去,随后又去楼下端来了水果点心和茶,坐着与他聊了好一会天,直到二更的更声在窗外响起,才依依不舍的回房去睡。
  问药走后,江琼林便脱下了外衣,准备洗漱。
  与此同时,在医馆的门外,正徘徊着一个内心无比纠结的男人。
  武瑞安并没有交还棺材铺的钥匙,也迟迟没有给狄姜送去答应的五十倍的租金。他不过是在给狄姜一个找自己的理由,就算她不来找他,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去探望的借口。
  从那之后,半月未见,说不想念是骗人的。再加之近日朝廷忙着开科取士,总有人来找他套近乎,突厥使团也没有离开,可说是应酬不断。今日总算忙里偷闲,用过晚宴之后,便推掉了所有的宴请,捧着一袋子金条去了见素医馆。
  可这时医馆大门已经关上了,一楼的烛火也已经熄灭了,他想敲门,却又在抬手的那一瞬停住了。
  自己在干什么?
  倒贴得还不够吗?
  尊严呢?
  一连串的犹疑在他的心中响起,他思索了许久,终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开门,进了棺材铺。
  “咯吱——”一声,门开之后,一股熟悉的阴森的气息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虽然有些脏,但是却让他觉得打心眼底的安心和自在。
  他将金子放在了一堆纸人之下,又找来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塞进了医馆的门缝之中,告诉狄姜,让她自己去取来。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刚想离开,却看见狄姜房间的烛火还亮着,便又停下了步子,转身上了棺材铺的二楼。
  他回到曾住了半个月的卧房之后,便在床上盘腿坐下,打开窗户,如从前一般,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狄姜的房间。
  突然,又是“咯吱”一声,在这沉寂的夜里,突兀地响起,对面的窗户突然打开了来,江琼林亭亭玉立,站在窗前,本是想欣赏寻常人家中看见的月色,谁曾料到,对面的房间里黑灯瞎火,却有一人映着月光,趴在窗前一脸凄惨地看着自己。
  二人皆是一惊。
  武瑞安是因为意外和愤怒,而江琼林却是觉得惊吓。
  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影隐匿在黑暗中,窥伺着自己的房间,怎能不教人心惊?
  从一开始的惊讶中缓过神之后,二人便相看不顺眼了。
  尤其对武瑞安来说,简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江琼林抢走了自己在狄姜面前所有的风头不说,这才几日,竟已经登堂入室!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是单衣!就寝时穿的单衣!
  他想干什么?难道已经和狄姜……
  不,不会的,狄姜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难道狄姜不是冷血冷心冷情?只是对自己冷淡?
  江琼林站在对面的房间里,怔愕的看着他面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只几眼,人精似的他,便看透了对面之人的心思。
  他这么晚,开着窗看着这边,当然不会是在看自己,自己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
  那么他在乎的,恐怕就是这间房子的原主人了吧。
  江琼林心中玩心一起,便自负一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故意挑逗道:“公子早些睡吧,我与夫人也就寝了,晚安。”说完,便关上窗户,吹熄了蜡烛。
  留下武瑞安独站在对面,气得牙根发颤,风中凌乱。
  若说第一次见面,是惊若谪仙,第二次见面,就变成了情敌,这第三次,直接晋升为死仇,且绝!不!原!谅!
  武瑞安发誓,有他在一日,就要他此生都不得安宁!
  武瑞安气急败坏的冲下楼,狠命地拍打着药铺的大门,可房里的人似乎是睡熟了,无论他怎么闹腾,都没人来应门。反倒是这条街上的邻里开始怨声四起。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你不熟旁人还要睡!有事明天再吵!”
  武瑞安接连被骂,心里更加难受,可任他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暂且压制。再者,若再吵闹下去,引来值夜班的武侯,届时闹到京兆府去,大家脸上都没有光。权衡利弊之后,他不得已,只得作罢。
  武瑞安也并不打算离开,他在棺材铺里静坐了一晚,直到天蒙蒙亮时,见狄姜拖着一脸疲惫从街角走来,他这才明白,昨夜狄姜根本没有与江琼林同住一屋!
  “该死的男妓,竟然这般愚弄本王!”武瑞安气得握紧了双拳,作势就要下去讨个说法,但他转念一想,又停住了步子。
  他有什么资格说江琼林?
  若他这般贸然去吵闹,只怕狄姜会更加讨厌自己。
  武瑞安深呼一口气,眼巴巴的目送狄姜进了屋,然后便趁着路上行人不多,青白交接之际,踏着朝霞回了武王府。
  他一宿没睡,此时仍旧毫无睡意。
  他匆匆换了朝服,又一本正经的写了一张折子,打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参欢宜馆一本。折子的内容无非是参欢宜馆道德败坏,男娼女盗,影响我大宣武的民风。
  其实啊,这种事情古来有之,一般也行不成什么气候,他不过是想打着以正风气的旗号,行公报私仇之实。


第19章 琼林宴
  当狄姜回到自己房间时,便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房中的异香,再定睛一看,便见自己的床上隐约有个人正酣睡着。
  此人呼吸均匀,睡意正浓。
  狄姜微微一怔,缓缓地走了过去,掀开了蒙在他头上的被子,一张倾城的容颜便露了出来。
  江琼林……?
  此时的他不施粉黛,却仍眉目温润,娇怜如玉。这会子的他就算沉沉入睡,眉头也依然微微的皱起,这幅坚忍的模样,更加显得他楚楚可怜,让人心中莫名一紧,很为他心疼。
  他与普通的娼妓和男宠都不一样。他时而像晨起的一抹熹微,时而又似秋天的一抹温泉水。闭上眼时人淡如菊,睁开双眸,就成了一抹盛放的牡丹。
  人有百态,各不相同。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与众不同?又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练就他一身疏离淡漠的气质?
  狄姜并不想打扰他的清梦,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阖上门后冲进了问药的卧室。
  “江琼林怎么在这里?”狄姜把问药拖起来,问道。
  “掌柜的你回来了?”问药一脸迷糊,睡意朦胧,猛然间被她拖起来,全然摸不清头脑。
  “我问你,江琼林怎么睡在我床上?你把他带来的?”狄姜急切道。
  “不是啊,昨晚他自己走进来的,”问药睡眼惺忪,愣愣的摇了摇头。
  狄姜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的肩膀,道:“知道了。”
  问药昨夜激动了半宿,一想到边上睡着江琼林,便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这时候天还没亮,哪有精力管狄姜?沾到枕头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狄姜走下楼,独自在院子里坐着。
  清晨仍有些薄雾,花叶也沾染着微霜,露水噙在花尖上,欲滴未滴,娇不可言。
  狄姜便在这样宁谧的环境里坐了许久,直到天光大亮,骄阳东升,这时,前厅里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狄姜挑开帘子,便见江琼林穿戴整齐,正要打开医馆大门。
  “江公子,您来时翩翩,去时匆匆,不打算与主人告别再离开吗?”狄姜站在他身后,轻声唤道。
  江琼林推门的手愣在半空,他转过头,见到言笑晏晏的狄姜,才发现此人十分的眼熟。
  “是你……”江琼林认出她来,才发觉这世界真小。
  “是我。”狄姜大方的点头,丝毫不觉得尴尬。
  见她一脸倦容,才知她或许一宿没睡,便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昨夜是琼林打扰了。”
  “无碍,我本就回来的晚。”
  狄姜说完,二人便开始沉默,此时江琼林才觉得空气里有些不自然,过了许久,才道:“那日你……”
  “那日我不是有意离开,实在是被人绑了去,才不得已爽了约。”狄姜一脸抱歉。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姑娘是嫌弃我脏了,”江琼林苦笑了笑,不等狄姜回答,又急道:“不过也多亏了姑娘,若没有你,我怕是不会认识月华。”
  “月华是……”
  狄姜问完,江琼林才低下头,他踯躅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叫月华,她……是我的恩客。”江琼林说完,不敢再抬头看她。
  狄姜知道他内心窘迫,便走上前,替他打开了药铺的大门,道:“江公子天人之姿,定不会久在勾栏,狄姜能认识你,是我之大幸,能得公子赏识,更是三生有幸,经历过最苦的日子,日后总不会比现在更苦了,对么?”
  江琼林点了点头:“多谢姑娘开导”
  狄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谢,又道:“公子快回去吧,你一夜未归,怕是会引起骚乱。”
  “多谢……”江琼林双手抱拳,话不多说,转身出了铺子。
  一夜未归,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果然,等他一回到常乐坊,远远便见徐娘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面上的表情甚是焦急。
  江琼林刚一走近,她便立即迎了上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可急煞了!”徐娘上下打量他,确认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才对手底下的人道:“去让那些人都回来吧,告诉他们琼林已经回来了。”
  “是。”看门的小厮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
  徐娘又牵起江琼林的手,柔声道:“你去哪了?”
  “昨夜迷了路,遇上宵禁,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逃走了呢。”徐娘掩嘴而笑,虽是打趣的语气,但神色显得并不轻松,甚至有些埋怨。
  江琼林耸肩,苦笑道:“徐妈妈多虑了,除了欢宜馆,我还能去哪里?”
  “知道就好。”徐娘一拂手绢,将他推上楼,道:“罚你禁足三天,不许再出门。”
  “是,琼林知错了。”江琼林低眉敛目,十分恭敬,转身上了楼。
  徐娘已经算是他遇到的最宽容的一个鸨母了,若此事放在前几个假母龟公身上,自己早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这几年里被人几经变卖,经历的太多,也就更加容易满足,这欢宜馆啊,可真是比哪里都要舒服……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众大臣着正装,屏息以待。
  待辰曌上朝,三呼万岁之后,女官素云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儿臣有事要奏!”武瑞安率先出列,双手呈上折子。
  “武王爷有何事启奏?”辰曌语气淡淡,似乎心情不太好。
  旁人都听出了辰曌的不耐,武瑞安却并不当回事,直言道:“近日常乐坊中有一欢宜馆十分出名,馆中皆男儿,不知廉耻为面首,一个二个唇红齿白,以男色侍人,阳刚不再,阴柔有余,实乃我宣武国铮铮男儿之奇耻大辱。臣启奏,将此馆封闭,永不再开!”
  武瑞安此言一出,一众大臣皆是蹙眉。
  此风确实不可长,但是古来存在已久,若要废除早就废了,哪需要一个王爷劳师动众,在上朝之时提起?实在是有辱朝堂。
  “你回朝之后,第一次参奏,就是为了说这件小事?”辰曌声音一凛,众人都低下了头,生怕二人的战火波及自己。
  下一刻,武瑞安仍没打算退缩,又朗声道:“此关乎我宣武男儿的脸面,怎会是小事?”
  “胡闹!”辰曌一拍龙椅,龙颜大怒。
  吓得武瑞安心一寒,下一刻,便听辰曌又道:“下次不要再在朕面前提此等无聊的小事,你若实在空闲,就多去藏经阁看看经书,不要装了一肚子草还浑然不知!”
  “儿臣领旨。”武瑞安没想到母皇会如此生气,现在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便禁了声,退回到队列里,听其他大臣谈起黄河大水,江南饥荒等关乎民生的大事。
  听到后来,发现自己的事情跟那些大事比起来,真真是上不得台面,自己还这样煞有其事,也怪不得母皇生气了。
  武瑞安双手握拳,恨不得当朝捶胸顿足,恨自己太冲动,恨江琼林将他逼急了眼。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江琼林的错,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随后几日,朝廷春闱放榜,头名状元的名字被公布在照壁上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等候在一旁准备给各家报喜的宦官都一时没了主意。
  江琼林……莫不是欢宜馆那个江琼林?!
  “就是他!考试那日我见过他,论容貌,确实无人能及!”
  “何止是容貌,这会儿连才学都将我们一众学子比了下去!真是羞煞人也!”
  落榜的学子羡慕有之,愤恨有之,各种情绪充斥着贡院,几家欢喜几家愁。
  宦官们四下道喜,为中举的士子发放文书,轮到欢宜馆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引得众人侧目。
  要知道常乐坊是烟花柳巷一条街,这里的人不睡到下午是不会醒来的,今日鞭炮齐鸣,礼乐炸响,几乎整条街的人都探出脑袋,看着这一路的欢天喜地,爆竹连绵。
  道喜的队伍来到欢宜馆前挺住,惊得徐娘以为犯了什么事,连忙迎上去,笑道:“各位官爷有何贵干?”
  “江琼林可在府上?”
  “在在在,不知有何事?”徐娘面上带笑,可心里头却是忐忑不已,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了?可看几位官爷的眉目,也不像是来找事儿的呀?
  徐娘很快派人去请了江琼林来,岂料这日,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下楼时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白袍,出尘若仙,看得一众人都呆了。
  几位道喜的宦官一瞧,不禁面上爬上绯红,直叹这状元郎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俊俏的状元。
  为首的宦官立即躬身,递上金册金谍以及朝服玉冠,道:“江公子春闱夺魁,高中状元,下官给您道喜了!”
  “中状元?!”徐娘双目一瞪,连带着四周围观的人群,都是好一阵愕然。
  江琼林却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接过朝服,道:“多谢。”
  “请公子更衣,女皇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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