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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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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当然一早知道桀舜的脾性,却没想到会这般的蛮横!前几日斩杀柔然公主时可以不眨眼睛,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如此对婧仪?”
  “位高如王爷都没有办法救公主于水火,那小女子有又什么法子呢?想多了不是自寻烦扰么?”狄姜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杯奶茶,道:“人生苦短,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后悔的去做,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要浪费时间去想,王爷,草原的酥油奶茶味道还不错,您尝尝?”
  武瑞安发觉自己无法反驳,只得沉默地看着狄姜清澈冷静的眸。
  慢慢的,他却发现自己原本躁郁难抒的心情,竟跟着狄姜舒缓的眸子渐渐平复了下来。
  可他也并没有接过狄姜递来的茶,而是朗声唤来底下的士兵,搬来了两大坛子酒,一口接一口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狄姜嘴角含笑,一直没有再说话,却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他。
  二人一直沉默,直到夕阳西下。
  ……
  这一厢,柳枝跟着龙茗回房之后,二人在房中沉默了许久。
  龙茗坐在桌旁,双拳紧握。
  柳枝则坐在床上嘤嘤哭泣,时不时看向龙茗的一双眸子里,带着凄凉哀怨,还有深深的爱慕。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龙茗见了她这幅模样更加生气,怒道:“你要的王权富贵我都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你还不明白吗?”柳枝哭诉道:“我若是只图你的钱财地位,我为何要追到这千里之外的突厥来?”
  “你敢说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身份?”龙茗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柳枝,俯下身盯住她的双眸,森然道:“从最开始的花灯会相遇之时,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是,你可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我了么?”
  柳枝被他的眼神所惊吓,久久说不出话来,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从前他从未曾如此开门见山的与自己讨论过这个,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谎了……
  “我承认,从前公主喜欢无名的你时,我并没有喜欢上你,甚至觉得你耽误了公主的年华,”柳枝咬咬牙,坦然道:“她每每写信于你,我都曾劝她不要与你有过多往来,直到后来你从军,得到将领的赏识,再一步步被提拔最终成为大将军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心意,已经在你与公主无数的信件往来中无法自拔!”
  “呵……是么?”龙茗一声冷笑,森然入骨。
  “我也承认,若你没有之后的一番成就,我不会喜欢你,可是现在的我很爱你呀,明明你也曾那么的欢喜于我,怎么一夕之间就全然变了一番模样呢?”柳枝声泪俱下,哭诉道:“公主与您的书信都是经由我的手传递出去,你们在一起的每件事情我都知道,我对你的了解不比她少!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变成任何模样!哪怕是学做武婧仪,我也甘之如饴!”
  “可你并不是她。”
  龙茗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道:“我决定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会引起两国交战,触动辰皇。从此你要的优官厚禄,出人头地,统统都会化为乌有,甚至会被株连九族。”
  “但就算如此,我也仍要去做,否则此生良心不安。你再与我在一起,结局只会是身首异处,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封信我从见你第一天便拟好了,今天把它交给你,你便拿着它,离开吧,否则来日到了万劫不复之境,你休要怪我。”
  柳枝愕然抬头,便见桌上那一张纸上,写着狂草疾书的两个大字:休书。
  很快,龙茗便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你不许去!”柳枝拉住他,“你想带武婧仪走对不对!我不许你去!你现在还是我的夫君,你凭什么要为了别的女人去送死!我不许你去——!”
  “你再不松开,我便斩断你的双手。”龙茗眼神冰冷,眸子里发出刺骨的寒意,柳枝被他一瞪,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柳枝放开双手,龙茗提步就走。
  可就在下一刻,柳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下意识便抄起桌上的花瓶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
  ‘啪’地一声,龙茗未曾有防备,哼都没来得及哼便应声倒地。
  柳枝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龙茗,眼泪停留在眼眶中,在这一刻,她吓得就连哭,都不知该怎样去哭了。
  可她的脑海里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回旋:“无论如何,龙茗都不能去!”
  柳枝虽然外表柔弱,可内心却从来都不是柔弱的人,她生在内宫,内心坚韧无比。
  她看着桌上的休书,冷笑了两声,下一刻便走过去,三两下撕掉了休书,再心下一横,便有了应对的主意。
  ……
  傍晚时分,武婧仪在奴婢嬷嬷们进屋之前,便已自己收拾妥帖,端坐在梳妆台前坐着。
  盖头之下的她眉目惊惧,面露害怕,可被红绸阻挡,便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紧张。
  “公主您怎么自己起来了,身体可受得了么!”桂嬷嬷进来后,见武婧仪拖着病体,独自穿戴好嫁衣,心中更加心疼,她身边的一众婢子也跟着鼻头眼眶泛红。
  从前武婧仪待她们很好,素来温言以待,不在小事上纠缠,加之她性格豪爽,人也风趣,在她身边当差,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愉悦,深受宮人们的羡慕。
  而她此刻受到的惊吓和委屈,怕是比从前大半生的加起来还要多,被龙茗悔婚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可说是不值一提。
  武婧仪沉默地不说话,旁人再多的安慰也成了苍白,便一起跟着沉默。
  屋子里四处挂着红绸,本该是欢喜的气氛在这一刻却沉凝至极,谁人的脸上都挂着十分的忧愁,根本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表情比奔丧还要寡淡。
  酉时一过,桂嬷嬷便道:“公主,时辰到了,咱们走吧。”
  武婧仪不说话,只点了点头,随即被人搀扶着走出了屋子。
  一行人在突厥使女的带领下,从王城大道里,缓缓步入了王宫主殿。
  突厥王宫建立在贝鸣湖边的山坡之上,与大明宫相比不算大,但是异域风情浓厚,整座王宫由六十四根需八人环抱的圆柱托起,远远瞧去,有一种别样的威严气势,震人心魄。
  宣武送亲使臣只有极少数应邀在列,其中以武瑞安为首,坐在汗王的右手边,紧挨着突厥四大王子,狄姜则垂首立在武瑞安的身后,对外称作是他的婢子。
  突厥人知道,在宣武人的军纪里,行军打仗长途跋涉时,军营中不可能会出现女子,武瑞安这样心疼的将她时刻带在身边的,只会是小妾或者通房丫头,于是看待狄姜的目光纷纷有些暧昧。
  狄姜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只嘴角带笑,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
  很快,只听一声长号鸣响,新婚大典正式开始。
  这时,便见大殿之外,缓缓走来一抹红衣似火的身影,格外鲜艳耀眼。
  武婧仪按照中原习俗,身穿凤冠霞披,头盖大红绸缎,一路颤抖着从大殿前门走到了王后宝座之上。
  她的身形单薄,双肩微颤,看得出每走一步都甚为艰难,若不是身旁有婢子搀扶,她好几次都差点踉跄摔倒。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大病初愈,身体仍未大好,迟疑的步伐里还透着几分害怕。
  可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惊悸和害怕。
  她是宣武的和亲公主,身上肩负便是不止是一个女子的儿女情长,身在帝王之家里,就一早该有抛弃小我的觉悟。
  突厥可汗砍掉了前任王后柔然公主的头颅,他将所有的荣宠都给了继任的王后。
  不管她喜不喜欢这样的’荣宠’,她都必须接受,这是她身为和亲公主的使命和职责。
  桀舜可汗这一生,娶过四个女子,武婧仪是第五个,成亲之礼用外邦的却是第一次。他为了让昭和公主觉得舒服,尽量让一切成婚大礼都根据宣武的习俗来完成。
  桀舜可汗与武婧仪坐在一起,饮过交杯酒,吃过合卺米,接受王孙贵族朝拜之后,又根据宣武国的规矩,将二人送入了洞房。


第18章 代嫁
  洞房花烛夜,一对龙凤烛烧得正旺,映照得整间屋子都明晃晃的。
  桀舜可汗喝多了酒,满面红光,正春风得意。
  “大汗,掀盖头吧,”桂嬷嬷拿着喜秤,递给桀舜可汗,笑逐颜开道:“掀起了公主红盖头,这婚礼就算成了!”
  “好好好,全都有赏!”桀舜可汗接过喜秤,迫不及待的掀起了武婧仪的盖头。
  下一刻,满屋子的婢女嬷嬷们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桀舜可汗蹙眉,回过头,狐疑地看着桂嬷嬷一干人等,便见她们一个二个都跟见了鬼似的惊惧。
  “你们……”桀舜可汗刚说出两个字,很快,他便说不出话来,面上的表情也似她们一般惊恐。
  但他不是因为看见了昭和公主的脸,而是看见桂嬷嬷的身后,正飘着一抹白色的影子。
  影子满脸血污,张牙舞爪,下一刻,她的头却突然离开身子,飞了起来。
  头颅带着鲜血划开一个弧度,稳稳的落在了自己手里。
  头颅上,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眼白,嘴角朝自己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声音却是在哀嚎。
  惊声尖啸,让人耳膜震裂。
  “啊——!”桀舜可汗发了狂似地用力甩手,想要将那颗带血的头颅扔出去,可那颗头颅就像长在了自己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但这一举动落在一干奴婢的眼中,却像是突发癔症,得了妄想症。
  当晚,突厥可汗便一病不起。两国的国医都来瞧过,只说他寒气入体,才引得突发顽疾,高烧不退。
  阏氏武婧仪暂掌内宫,部落中的事情便由舒曼王子负责,二人相处愉快,相敬如宾。
  很快,大婚之夜,老可汗因喝多了酒,陷入高烧昏迷之事很快便传开来,武瑞安与龙茗得了消息后,好几次求见,却都被武婧仪拒绝。
  不仅如此,武婧仪甚至很快便颁布诏令,命武王爷和龙大将军立即带领宣武送亲大军遣返归国,不得逗留。
  武瑞安百思不得其解,去找龙茗商量,却发现他仍在床上睡着,整个人疲累至极,怎么叫都叫不醒。
  武瑞安无人可以商量,便在午膳之时,问狄姜道:“婧仪为什么会这般急切的要本王离开?”
  “怕是见一次便会伤感一次,索性不见了罢。”狄姜淡淡道。
  她随口一说,在武瑞安听来却煞有其事,心想这或许就是唯一的理由了。
  但武瑞安仍不死心,派人传话给武婧仪,道:“若不得见最后一面,绝不回朝。”
  武婧仪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大军拔营前一天,武瑞安与武婧仪隔帘而望。
  武婧仪弱弱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挑帘子,可她刚一露出手上的梅花印,要去握住武瑞安的手时,便一个没忍住,缩回手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王爷,您还是回去吧……公主见了您,怕是只会哭了……”桂嬷嬷一边为武婧仪擦拭眼泪,一边叹息道。
  武瑞安的手扬在半空中,许久才放下,随后转身出了大殿。
  武瑞安虽然极想见妹妹最后一面,但是继续留在此处,他也怕自己会失态,到时候怕是要引得婧仪更加难受了。
  如此遥遥一别,或许对双方来说才是最好。
  ……
  龙茗转醒之时,已是大军开拔之际。
  武婧仪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沐浴在晨曦下,昂首挺胸的宣武国送亲大军。
  大军里的马匹五颜六色,昂首挺胸,粗旷而井然有序,坐在马上的精兵亦是满脸喜悦,与自己的愁云惨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心中自然是万般不舍。
  可是再是不舍,也只能舍,长痛不如短痛。
  龙茗亦是如此,现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连靠近武婧仪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在重兵把守的突厥皇宫里救下一个不愿意跟自己走的人。
  龙茗无奈,带着大军齐齐向远处的城楼方向行礼,随后,送亲精兵踏着朝霞,闻着草原清冷鲜洌的空气,对昭和公主做了最后诀别,告别了这位和亲公主。
  “出发——”副官喊了一句,马鞭声便不绝于耳,由近及远呼啸而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未知后来天地变,一往而深深几许,才知当时已惘然……”城楼上的人张嘴开阖间,吐出一句词来。
  她的眼睛虽然微微泛红,但却再没有一滴泪流下。
  她的脸上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与坚定,再无往日的彷徨。
  此人却不是武婧仪,她是昨夜大婚时,顶了武婧仪和亲公主身份的柳枝。
  “哎……你这是何必呢?”桂嬷嬷满目愁容,几次拭去眼角的泪,但是她倒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害怕。
  “收起你的惊惧,从此本宫才是你的主子,才是宣武国的嫡公主,你们现在与我已经缚在一根绳子上,若被人发现了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你明白了么?”柳枝沉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
  “奴才明白。”桂嬷嬷颔首,柳枝这话昨夜已经与她们说过一次,她们权衡过后,也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自然不敢乱说。
  为今之计,也只能将计就计,与柳枝一齐,在这突厥王城里,相依为命的活下去。
  与大军一同被特令遣返的,还有武婧仪的一个贴身婢子,红乔。
  遣返理由很简单,红乔水土不服,公主希望她能回去嫁人生子,好好活下去。武瑞安没有理由拒绝,突厥人也很大方,何况红乔的相貌也只是中人之资,他们不在乎陪嫁一千人中少了区区一个婢女。
  四季的轮回自然而然的到来,这一遭行来,不觉已是深秋,草原昼夜温差较大,到了落日时分,大军便不得已寻了一处蜿蜒流淌的小河边扎营,明日再继续启程。
  此时,军营里只剩下狄姜问药,柳枝和红乔四个女子,狄姜和问药多在武瑞安的身边,甚少在外走动。而柳枝尚在病中,龙茗无心管顾,便派了两名精兵打发了她,红乔的行踪便让人分外关注起来。
  用过晚饭之后,红乔额外多要了些汤饮去了柳枝的帐中,这不禁让武瑞安和龙茗觉得很是奇怪。
  狄姜也是觉得好笑,喝了口茶,打趣道:“听闻红乔与柳枝都是从小跟着昭和公主的婢子,自从柳枝背叛公主之后,二人便决裂了,前几次红乔见了柳枝都是一脸鄙夷,这会儿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怎么红乔却开始照顾柳枝了?”
  她这一句犹如惊雷一道,劈在了武瑞安和龙茗心尖。
  狄姜一语惊心梦中人,二人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武瑞安和龙茗急匆匆的冲进了柳枝的帐中,此时营帐里只有红乔坐在床边暗自垂泪,而床上躺着的哪里是柳枝?根本是仍在大病中昏迷的昭和公主武婧仪。
  “本王就觉得奇怪,婧仪不该如此急切的让我们离开!”
  武瑞安面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双目通红,显得动容无比,但是喜悦仍然爬上了他的心头,对于失而复得的妹妹,他喜不自胜。
  龙茗的表情也如武瑞安一般激动,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咆哮着,愈渐变大:“如果武婧仪不可以和亲,那么柳枝就可以和亲吗?她会不会也希望自己回去救她?如果我要带她走,她一定会跟我走罢?”
  柳枝和武婧仪,他都要救。
  龙茗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犹疑了半夜,终于在破晓时分,众人还在休憩之时,他独自跨上白马,朝着高阙城疾驰而去。
  可他还没有走出两里地,便见一碧衣女子突兀的站在草原高地之上。
  她逆着晨曦,就那么独自一人立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仿佛是立在了天与地的尽头。
  “吁——”
  龙茗在她身前刹住马儿,马匹急收前肢,在女子面前一丈处收住了前行的势头。
  龙茗走近,才发现此女正是武瑞安的婢女,狄姜。
  “狄姑娘为何在此?”
  “我在等你呀。”狄姜颜色淡然,一脸微笑。
  龙茗蹙眉,也不管她找自己有何事,直道:“此距大军有些距离,晚间天气寒凉,到了夜里更有狼群出没,很是危险,你还是快快回大营去罢!”
  “那您呢?龙将军这是要去哪里?”狄姜摇了摇头,分毫也不退让,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当然是去救柳枝!”
  “龙将军真的觉得,柳枝需要你救吗?”
  龙茗蹙眉,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真的觉得,跟着柳枝去突厥,是一件好事?”狄姜陡然提高音调,她目光灼灼,厉喝声让龙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狄姜又道:“你若跟她去,你们的结局逃不过一个‘死’字,且不说突厥宣武两国会否大乱,只说当她侍奉突厥可汗的同时,却要看见你成天地在跟前晃荡,看到你的同时,怕是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您真的是在为她好吗?”
  “……”
  龙茗本就木讷的脸上更显迷茫,看得出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狄姜说的这些问题。
  良久,他才厉声一喝:“你……你让开!不管怎样,我不能看着她嫁给那样的人!”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去珍爱一个女子?”
  “从前你将柳枝认作了对你有提携眷顾之恩的女子,遂拒绝了辰皇的赐婚,抛下武婧仪娶了柳枝,此是错一;后来当你发现是自己弄错了人,便将全部的罪责推在柳枝身上,将她弃于太平府,往来不顾整三年,这是错二;如今你若再因为她的代嫁而引起两国交战,便是错上加错,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你懂什么!给我让开!”龙茗扬起马鞭,眼看就要落在狄姜面上。
  狄姜一把抓住马鞭,龙茗便发现自己的右手再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狄姜,只觉身前的女子分明身型单薄,纤若无骨,可自己分明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抽动马鞭丝毫。
  “你究竟是什么人?”龙茗坐在马背上,瞪眼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以及如何去爱一个人。”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爱的人,从来都是那个灯会下,温柔体贴的女子,无论她的背景如何,你都不介意,你爱的从头至尾都是武婧仪,为何现在又心疼起柳枝了?”
  “若柳枝没有代嫁,你会理她吗?这月余以来,你与她说过的话,恐还没有昭和公主与她说的话多罢?你有什么脸面谈情说爱?”
  狄姜缓缓道:“温言细语,体贴相伴,这些都不难,难的是你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乐她说乐,苦她所苦,而不是一厢情愿去给予,给予你自己认为的深情的感情,那不是爱,而是剥夺,以及感动你自己。”
  “而且,”狄姜顿了顿,道:“爱也不是怜悯。”


第19章 丹若花神
  当晚,龙茗最终还是没有去找柳枝。
  狄姜回营之后,问药便拉着她,急道:“掌柜的您大晚上的去哪了?”
  “去找一只迷途的小狼。”
  “狼还能迷路?”问药蹙眉,气道:“您一定有事瞒着我。”
  “哪能啊?”狄姜笑了笑,还是将龙茗欲去寻柳枝之事告诉了问药。
  问药听罢,更加生气,怒道:“龙将军真是太感情用事了。”
  “是啊,可这是他的缺点,亦是他的优点,这悠悠世上,有情有义的男子能得几人?”
  “他有情有义?我看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鱼和熊掌都想要!贪心!”
  “看你如何理解了,旁人的眼光也没什么用,此事最紧要还是要看昭和公主如何想了,等她身子大好之后,或许反应会比龙茗还要激烈呢?”狄姜写了一副治疗风寒的药方,交代给问药,道:“军医此前见过武婧仪,不能让他再见到柳枝,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去把这副药方交给红乔,让她去找军医领药罢。”
  “掌柜的……”问药面露难色。
  “还不快去?”狄姜瞪了她一眼。
  “一定要去么?”
  “跑个腿如此简单的事情,你扭扭捏捏的为何?”狄姜没好气,低声怪道。
  “掌柜的……您不是说不救活人么?您现在给公主开药方,是不是她……”
  狄姜‘啊’了一声,隐秘一笑:“你说对了,昭和公主会死。”
  “啊……”狄姜说完,问药的脸变垮了下来。
  狄姜见她难过,又是一笑,道:“昭和公主以后都会端坐在高阙城中,成为突厥的王后。武婧仪以后都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对她来说,过去的武婧仪可不就是死了?”
  “你是说……”
  “是啊,武婧仪往后无论用什么身份活下去,都不能再做公主了。”
  “那就好,只要还能活着就好。”问药笑逐颜开,拿着方子便去了柳枝的营帐。
  问药办好差事之后,便走回了自己的营帐,此时,狄姜正捧着一本花团锦簇的簿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您在做什么?”
  “写花神录呀。”
  “咦?”问药来了兴趣,立即凑到她身边,急道:“掌柜的花神录有了第五位花神吗?”
  “嗯……你瞧瞧这句做引言如何?”狄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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