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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录-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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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乌龟是只活了几百年的老龟,只不过被人下了障眼法,呈现出丑陋的外表,在下若因一己私利而杀了它,岂非作孽?在下不愿残害无辜生灵。”
  “你解不开它的障眼法吗?”武瑞安道。
  钟旭再次摇头:“障眼法被人下了咒,解开也是死。”
  武瑞安微微张嘴,显得惊讶不已。
  这时,狄姜却眉目柔和地笑道:“带我去看看,或许我能有法子呢?”
  钟旭沉默了片刻,说:“罢了,这个国师当来不好受,不做也罢。”
  “你若不做,会有千千万万的人代替你,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有你这般的心肠,你忍心将此重任交给心术不正的人?”狄姜笑曰:“这可比杀一只乌龟来得罪孽深重得多。”
  钟旭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
  ……
  老龟被关在铁笼子里,放在明镜塔前的平台上。它的双眼赤红,目露凶光,龇牙咧嘴,背上有尖锐的脊刺。
  寻常人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丑陋的姿态。
  但是在狄姜眼里,老龟却是背着厚重的龟壳,双目呈现倒三角形,目无焦距,已是垂垂老矣的模样。它除了体型巨大外,与寻常乌龟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正如钟旭所说,这是一只活了几百年的普通乌龟。仅此而已。
  “把它煮了罢。”狄姜淡淡道。
  “什么?”武瑞安和钟旭同时向狄姜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狄姜看向钟旭,笑道:“你信还是不信我?”
  “……”钟旭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信。”
  明镜塔前很快架起了一口大锅,老龟连同铁笼一起被扔进了锅里。
  水温渐惹,锅里的老龟却似乎极为享受。
  它嘴角翘起,缓缓闭上了眼睛。
  柴火‘扑哧’‘扑哧’地燃烧,锅里开始沸腾,冒气腾腾白雾,让人看不清锅里的景象。
  半个时辰之后,柴火燃烧殆尽,锅里的水被煮干。
  众人围上去,却见锅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龟壳。壳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一般地连连高呼:“国师大人英明神武,法力高强。”
  “它去哪了?”武瑞安站在钟旭和狄姜身边,疑惑道。
  “成仙了。”狄姜微微一笑:“它活了这么久,只差一个机缘,这会儿也该羽化登仙了。”
  “……”
  武瑞安和钟旭面面相觑,没有接话,只当狄姜又在说笑话了。
  ……
  当晚,狄姜和钟旭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有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坐在云端上,笑呵呵地对自己说:“谢谢。”
  ……
  ……


第二十五章 血月
  经过老龟事件之后,钟旭安稳的坐上了国师的位置。他修补了皇城内外的符咒,确保女皇吃得下睡得着,不会平白做噩梦。等到了夜里,他会观星象,白日里,则卜吉凶。闲来无事会给巴结他的小宫女算算姻缘,也会给来明镜塔拜会的达官显贵算算前程。当然,有些是他信口胡诌,有些则会看那人的人品好坏适当提点一二,如此一来,日子过得倒还算充实。
  武瑞安如约蹲守在棺材铺里,对每一个棺材的型号都了若指掌,前来买棺材的人大多也都被他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哄的连悲伤都暂且忘记了。
  棺材铺来了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又会哄人的新伙计的消息不胫而走,铺子里的人气渐渐好转,每天都能卖三两个棺材出去。更有一些寡居的婶娘,直接搬了几把椅子,日日蹲守在棺材铺外头嗑瓜子。问药好几次看不过眼想去教训她们,却都被狄姜拦下了,说:“王爷风流,且让他自己受着。”
  于是武瑞安每日叠元宝擦棺材之余,还要经受着婶娘们眼神及言语上的调戏。武瑞安也不难受,反而很会哄人,有时候他只需要一个微笑,就能让她们买了一大堆的元宝蜡烛回去,甚至连狄姜的药材都能搭上半斤。大半个月下来,婶娘们家里堆着的香烛冥钱已经足够让她们给祖宗连上三十年的坟,还能再送亲戚朋友一些。
  那一阵的南大街尽头的小巷子里,似乎日日都在过清明节……
  ……
  半个月后,八月初一,子时。
  狄姜站在窗户边,看着天空中一道忽明忽暗的红色新月,眉头紧皱。武瑞安站在对面看了她半晌,她都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武瑞安开口问她:“你怎么了?”
  狄姜这才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又望着空中的新月说:“那是血月。”
  “血月?”武瑞安不解,他很想知道月亮是何模样,但是他的窗户在东面,看不见。他指了指狄姜的窗户,说:“我能去你那吗?”
  狄姜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双眼紧紧盯着夜空。武瑞安见她不拒绝,就当是同意了。他单手撑住窗户,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狄姜的窗户。狄姜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却被床边的矮几绊倒,整个人往后仰去。武瑞安情急之下,伸手去扶,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狄姜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武瑞安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反而不如狄姜淡定。他面色一红,迅速又放开了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武瑞安后退一步,一个劲地道歉,似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由衷地羞愧。
  狄姜见了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曾经他也不是没有轻薄过自己,比这样更过分的时候也有,可从前怎么不见他这般紧张?
  狄姜拉起武瑞安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意我,不想轻视我,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所以,你不必紧张。”
  武瑞安呆呆地点头,却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是血月。”狄姜指着夜空的一道细细的弯月,说:“月若变色,将有灾殃。血月见,妖孽现。近日或有灾祸频发。”
  “还有这样的说法?为何我看不见?”武瑞安惊疑,看向夜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不要说血色弯月了,夜空中就连一颗星星都瞧不见。
  狄姜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他看不见这个问题,只是郑重地说道:“最近你要规行矩步,不要与人结怨。”
  武瑞安见狄姜如此认真,便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当晚,狄姜没有睡好,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她看见太平府城外的九层镇妖塔的梵音被人以血作咒,打开了一扇窗。窗户里是幽暗深邃的迷雾,迷雾里有一双双赤色的眼睛,状若铜铃,在漆黑之中散发着妖异骇人的光晕。
  这些生活在塔里的妖魔,像是得到了某种讯号,跟着血咒去向了明镜塔的方向,落在了钟旭寝宫之上。
  三更,狄姜自梦中惊醒,匆匆披了件斗篷,手执不灭灯,闪身来到了明镜塔观星台之上。
  南方天幕被黑暗笼罩,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仍会让人觉得那一块像是被黑暗所吞噬。而黑暗的边缘,有隐隐红光闪现,它们张牙舞爪,带着一股大风呼啸而来。
  疾风劲吹,狂风怒号,狄姜的斗篷翻飞,灯笼被吹得失了形状,然而灯中的烛火大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她整个人亦不动如山。
  黑暗转瞬来到狄姜上方,笼罩了整个丹霞山。明镜塔失去了原本白色的外形,整座塔变成了墨色。唯独塔顶的狄姜一袭白衣,面无表情,沉着冷静。
  “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座去路!”黑暗中,响起一沉重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来自幽冥鬼域,空灵虚无,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狄姜看着天幕,淡淡开口:“我是狄姜,见素医馆的大夫。”
  黑暗中传来一波接一波地嗤笑,凛凛道:“本座今日只要国师性命,你速速离开。否则,本座要你化作血雾,在镇妖塔中度过往生。”
  狄姜毫无惧意,说:“我劝你不要去找国师,否则你将生不如死。”
  “呵,本座在镇魂塔中待了数百年,今与人达成契约,只要钟旭性命,便可重获自由,我怎会因你一句话,而放弃自由?”
  “是么?可我怕你去了,不要说自由了,怕是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因为,新任国师就是……”狄姜低头浅笑,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鬼族被视为禁忌。
  没有人会提起。
  也没有人敢提及。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他!他、他早就羽化了!你在说谎!”黑暗中的血红一如喷发的岩浆,翻滚热烈,巨浪滔天。
  “出家人不打诳语。”狄姜扬起嘴角,淡道:“你知道的,就算你不怕死,他也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现在……你还想去找他么?”
  “呵,本座又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小小的药铺掌柜?”
  狄姜又是哈哈一笑,眼中带着轻蔑和自负,以及如浩瀚大海一般深沉的高深莫测。
  “你笑什么?”黑暗一瞬间静止,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害怕,但其内心,已经被狄姜的气势所阻。
  狄姜又道:“我承认,你在我面前能活到现在,纯粹是因为我脾气好。”
  “你!”面对狄姜的轻蔑和自负,黑暗中的大鬼小鬼们听了,都是想要冲上来,将狄姜撕成碎片。天幕中淅淅沥沥地落下雨点,黑暗再次席卷二来,笼罩在狄姜周身,不灭灯中的火焰大盛。而狄姜则始终站定,背脊挺直,不惧风雨。
  距离血咒的一个时辰时效已经过去了大半。黑云无法冲破狄姜的阻碍,渐渐势弱。而后,南方天幕有愈来愈多的黑云集结,准备在最后一刻与狄姜奋力一搏。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狄姜幽幽一叹。
  “你究竟是谁?”天空中的声音带着疲惫,已经没有前一刻的信誓旦旦和高高在上,听上去显得有些心虚。
  狄姜缓缓说出了另一个名字。
  一个在鬼族被视为至高无上的一个存在。
  她是十方世界里最让人敬佩的人之一,她的箴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在世上广为流传。
  黑幕中传出一声声嘶吼,声嘶力竭的惨叫过后,天空出现第一抹晨霞。
  大雨即刻而止,黑幕在这一瞬之间散去。
  镇妖塔顶的窗户重重落下,再次尘封。
  与此同时,重灵寺中,鹤发鸡皮地显深法师陡然瞪大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后直直向后倒去。从此,他再也没能闭上双眼。
  狄姜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见素医馆,回到了她温暖的大床上。
  昨夜之境,其实凶险之极。如若自己没有嗅到那一丝危险,任由魔物侵蚀钟旭,只怕以钟旭现在的力量,将万劫不复,在劫难逃。
  她也知道,昨夜之事只是一个开始。
  镇妖塔是太霄帝君所立,用以镇压北方魔物,其中具体有什么,她不大清楚。但是,当这世上有一个人发现了镇妖塔的存在,就会有别人也发现它,继而会有千千万万的歹心人觊觎这一方水土。
  未来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啊……
  狄姜忧心忡忡,直到太阳高升,武瑞安来与她一同用早饭时,她才换下沉重的面容,笑逐颜开地与他聊天。仿佛昨晚之事,真的只是一个梦……
  ……
  ……


第二十六章 不大对劲
  吃完早饭,狄姜和武瑞安便带着问药去了康平坊,给一些前阵子诊过的病人进行回访。
  在康平坊里,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们的生活只有更惨,没有最惨。许老伯家中的事情才过去两天,就会一些被更可悲的事情所冲散,更别提如今大半个月过去,早已经没有人再谈论许老家中的不幸。
  许老伯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每天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他似乎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变回了那个白日睡觉,夜里倒夜香,凌晨在角落里涮粪桶的夜香工。
  狄姜和武瑞安今天起得早,许老伯还没有睡,他们经过许家时,许老伯正在院子里晒衣裳。一根麻质的粗绳系在屋檐和围墙之间,便充当了晾衣杆。许老伯原本腿脚就不灵便,经过许丫一事之后,整个人陡然老了许多,开始变得有些驼背。他需一次次地跳起来,才能将衣服搭在麻绳上。背影看上去显得尤为吃力。
  “我来帮您。”武瑞安三两步跑上去,夺过许老伯手中的衣裳。许老伯的身子单薄消瘦,气喘不已,明显连拧干水的力气都没有。武瑞安接过衣裳,发现衣裳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滴水。
  “谢谢。多谢。”许老伯眼眶红红的,抹了把眼泪,连连道谢。武瑞安让他过去坐着,他也不多推辞,便坐在门口抽起烟来。
  狄姜走过来,将桶里的衣服拧干,再一件件递给武瑞安。武瑞安认真地掸开衣裳,将它们悉心平铺在绳子上。
  武瑞安认真的侧颜完美无暇,在阳光下仿佛透着光,耀眼得就像神明。
  狄姜嘴角含笑,盯着他的脸,不自觉地看痴了。
  “还有吗?”武瑞安问了狄姜两次。直到问药推了推狄姜,狄姜这才回过神,拿起最后一件衣裳递给他。
  “这是最后一件。”
  “嗯。”
  许大爷坐在门槛上,看着三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他一边敲烟杆子,一边说:“以前丫儿还在的时候,每日里也就是晾晾衣服,涮涮木桶,哪里需要去大户人家受气?她到底还是不听话啊,才有了这样的结局……”
  武瑞安找狄姜借了手帕,递给许老伯,说:“许老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定会让公孙祺这样的人付出代价,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不要!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你斗不过他的!”许老伯捏着手帕,瞪大了一双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害怕和瑟缩。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武瑞安淡淡道。
  “你不知道!”许老伯着急地大吼道:“从前丫儿也是这样同我说,说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到头来呢?她其实什么都不懂。人活一世,但求平安,安安稳稳过下去便是最好的结局。现在我已经接受了丫儿的离开,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她犯险。而且……我听说前阵子武王爷……就是女皇的第六子,曾经的神佑大将军武瑞安,你们知道吗?”
  武瑞安和狄姜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和公孙祺有些过节,将公孙祺打了一顿,为此女皇革了他的职,摘掉了武王的称号。”许老伯长叹了一口气,哀道:“就连武王爷都斗不过公孙家,你们何苦去犯险?逝者已矣,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便是了!”
  许老伯抽烟的手一直在颤抖,看得出他已经风烛残年,已经活不了几日了。武瑞安和狄姜不想他太担心,便含糊着点头应下了。三人坐在他的院里,又陪他聊了会天才离开。
  下午,问药陪着狄姜在康平坊中回诊,武瑞安则进宫去看辰皇。
  辰曌虽然免去了武瑞安的一切职务,但是却解除了他不许进宫的诏令。武瑞安一路通行无阻来到含光殿,便见辰曌正在作画。
  “安儿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朕画得如何?”辰曌朝武瑞安招了招手,武瑞安便走上了御座,来到她的身旁。
  桌面上铺了一张洁白的宣纸,纸上画着一白衣男子,他的身边是一朵红艳的牡丹。
  武瑞安看得出来辰曌想画的人是江琼林,但是画中人除了仙气飘飘外,眉目与江琼林却是千差万别。
  “母皇,画的很像。”武瑞安微笑,违心地安慰她。
  辰曌见了武瑞安的表情,眉头一皱,便将画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她的身边已经有好多这样的纸团,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废画。
  自从中元节一事过去,辰曌与从前不大一样了。人前人后她都不再避讳‘江琼林’这三个字眼,反而得空了就拉着身边人絮叨过去的故事,于是江琼林其人,就连新来的师文昌都已了然于胸。
  师文昌在一旁宽慰道:“陛下,只要江公子活在您心里,有没有这幅画都无关紧要,您何必一直对这副画惦念不忘?”
  “是么?”辰曌长舒了一口气,说:“可如果他朕的心上,朕怎么会连一幅画都画不出来?三年了,朕到底也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也罢,过去了,过去了……朕也该着眼于旁的事情了。”
  辰曌说完,对武瑞安道:“安儿,你喜欢的那位女子叫什么来着?”
  武瑞安一愣,没想到辰曌会突然有此一问。他看着辰曌,半晌不知如何接话。
  “你不必紧张,朕只是想见见她。”辰曌解释道:“改天你带她进宫来,或许朕见了她,也会喜欢她呢?”
  武瑞安喜不自胜,愣了许久,几次张口,还是不知该如何答谢。
  辰曌掩嘴一笑:“你这样紧张作什么?朕又不会吃了她。”
  “狄姜!她的名字叫狄姜!是见素医馆的掌柜,人美心善,是个大好人!非常非常好!”武瑞安激动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辰曌和师文昌面面相觑,都是摇头失笑,一脸无奈。
  武瑞安心中高兴,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狄姜,于是他匆匆拜别辰皇,便是要离宫。
  武瑞安飞奔出含光殿,刚一走到拐角,却被一人紧紧拉住了手腕。
  武瑞安回头一看,便见安素云站在自己的身后,神色一脸复杂。
  安素云因三年前未禀江琼林的遗言,而被辰曌罚去给江琼林的坟墓扫墓七日,前两天才刚回来。
  她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大对劲。时常对着一处发呆,有时候要唤她好几声,她才能缓过神来。
  师文昌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但是凭他的地位,不大好多问。辰曌自然也看出来了,可她只当是安素云有情绪,没作他想。
  直到安素云遇见武瑞安,她憋了几日的心事,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泄的机会。
  安素云将武瑞安拉到墙角,低声说:“王爷,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事?”武瑞安诧异地看着安素云,将她全身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不等她回答,便紧接着说:“素云姑姑,您……清瘦了许多,您和母皇都要多加爱惜身子,不要太过操劳了。”
  安素云摇了摇头,说:“奴婢的身子无碍,但是……”她犹豫再三,似乎在寻找一个贴切的词语,但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该怎么表达,末了只道:“奴婢觉着江琼林的墓不大对劲,王爷若是有空,请去看一看。”
  武瑞安半张着嘴,愣愣地点了点头,说:“好,本王有空了会去看看的。”
  武瑞安没作他想,转头就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心里啊,现在只有一件事——将狄姜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辰曌的面前。等母皇见了狄姜,她一定也会喜欢她,然后给自己赐婚……然后三媒六聘拜堂成亲……然后洞房花烛夜………………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美好的未来……
  武瑞安一边走一边笑,路人见了都觉得:王爷是不是傻了??


第二十七章 进宫(1)
  当天晚上,竹柴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可狄姜一回家,便被蹲守的武瑞安请去了王府,他还神神秘秘的,始终不肯说为什么。于是书香去请了长生来一块用晚餐。
  饭桌上,问药面对三个不怎么说话的闷葫芦,别提有多食不下咽了,匆匆吃了五碗饭就回屋去躺着了。
  等问药一上楼,楼下三个闷葫芦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讨论着一些她听不懂的高深莫测的东西。大概是一些符咒药理之类的话题。问药听着听着,觉得无聊透顶,便耷拉着眼皮,进入了梦乡。
  狄姜被请进武王府后,便被人团团围住。她们拿着皮尺与布料,不时地在狄姜身上比划。
  “这是做什么?”狄姜疑惑不已。
  “回姑娘的话,王爷吩咐,要连夜为您赶制一件朝服,还请姑娘多多配合。”身前的老妈子说完,又走到狄姜身侧,开始量她的袖长。
  狄姜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武瑞安,投去疑问的目光。
  武瑞安朝她笑了笑,安慰道:“给你做件新衣裳罢了,不必紧张。”
  “怎么突然要做衣裳了?”狄姜还是觉得很忐忑,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做一件衣裳这样简单。
  武瑞安沉着脸,佯装懊恼地对众人叹气道:“看来平时是本王送的礼物太少了,一件衣服都能让她这般惊讶。”他说完,又对狄姜道:“以后本王会多多送你礼物,你且安心享受便是。”
  “……”
  狄姜饿着肚子,被众星捧月的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被接到了内堂开始用晚膳。期间,她注意到整个王府灯火通明。院子里摆下了一大张桌子,约莫两百人正紧锣密鼓的在低头制作着什么。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狄姜再次发问。
  武瑞安一脸真诚地回答她:“真的只是想要送你一套衣服。”
  狄姜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再加上那些来来去去的奴仆确实是在绣花,便也不再追问。
  等他们吃完饭,武瑞安又带狄姜去戏园子听了一场戏,再回王府时,一整套的朝服已经赶制完毕。
  朝服与时服相似,都由襦、衫,下身束裙,肩上披帛组成。狄姜没有品级官阶,为市井商家,就算是觐见皇帝,朝服也不宜逾越。于是衫为单衣,素色;襦有夹有絮,其上绣有合欢花;裙子长而多幅,以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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